帝鸾凤-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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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真的没想到,她还能够掀出这样大的‘雨点’来。”
——自己不在她的身边的时候,她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月白心中一黯,蓦地的想起方才的梦境。——‘小芙’那时也说自己入了狱……
不过他想奕辉是断不敢杀人的。杀人也是需要勇气的。而从他一路上的观察来看,她并没有‘小芙’那样的胆魄。
现在的奕辉是否也与那时的‘小芙’一样,心中惶然无措,每日都担惊受怕的过着……?还有负予她身上的那千年煞气……那些邪灵就快要在她体内凝聚成一个实体了……她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因他的自私而一时间失手犯下的错孽,竟然让她担负了这样的苦难……
愧疚卷席,他摇首,试图将心中那些繁杂纷乱的心绪扫空。敛目静思,片刻间已有了谋计。
“律修,其实以官府的名义去捉拿一个越狱逃犯,似乎并不太难。郭茗川是个忠臣,是断不肯做出违背朝廷的事情的。”
律修眼眸明亮了起来。她看着月白忽了然而笑,“是的。我们也正好可以趁此澄一澄郭氏的势力了。”
窗外的风卷席着香气,落入珠帘。银发素衣的男子终于舒眉微笑。
——奕辉虽然我口口声声的说着要尽力弥补对你的亏欠,让你能够自由的选择自己的命运……可是目前的我,所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将你带回,暂时留在我的身边……
…… ……
月白思付着。却不知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的心底却也在思虑另外一件事。
至那日‘月先生’醒后得知了他们将要舍弃那个异世的女孩,他便一直未肯放弃寻找她。她自己劝了月先生多次,却使‘月先生’万般无奈之下告知了一个真相:‘那个叫做‘奕辉’的异世界少女的身上竟然有着‘月先生’的一魂一魄’!?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她绝不会置之不理!——那是关系与‘月先生’的性命……必须要将他失去的魂魄寻回。所以她才会这般不惜代价的去打探那个已被自己舍弃成一颗废棋的孩子。
而且……律修想要知道,为什么那个孩子身上竟然会有月白的魂魄?他们两人之间究竟是有着怎样的事非纠葛,让月白竟连性命都不顾,甘愿自损一魄也要将那少女体内的邪灵封印?
‘月先生’……即使离的这样的近,我仍然是不能够明白你的心……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看着身边男子清俊的面庞,律修突觉得,即使自己与他坐的这样近,可为什么她却觉得越发遥远了呢……
她一直不懂他……
美丽而温婉的女子黯然敛眸,敛尽一腔未知的情愫……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霸王哦~各位大人要积极的留下爪印哦~ (小弃飞吻中)
48
人初静 。。。
别后不知君远近,渐行渐远。陌上可相逢?
扰乱春愁如柳絮,依依梦里无处寻……
郭府的日子是依旧清苦的,奕辉在这些日子里依然会做着那奇异神秘的梦境。那不同寻常的梦开始愈渐频繁的出现在奕辉的生活中。可是当奕辉每每站在了那大雾弥漫的未知空间中的时候,梦里那神秘的华服女子总是频频摇首叹息。
“少年人,你仍然放不下执念么。”
当见到奕辉再度站在了自己面前,神秘的女子再次摇首轻叹。
“我不要自己的命运被他人操控。我要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奕辉依旧固执的点头。
“你这般就能够把握住自己的命运了么?少年人啊,现在的你仍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吗……?”
女子的话让奕辉一下愣住了。在这个未知的空间里,一切在心底深处的隐藏都无法再掩盖和逃避……
“我……”
奕辉的心是一遍空茫的。她一味的叫嚷着要掌握命运,然而目前究竟要做什么?又该要怎么做?一切都是无头绪的……
她在空喊着一个口号,可是又难以将它付诸实践。——奕辉正处在这样一个尴尬中。
“愚昧的少年啊,你近来来到这里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女子的叹息中含着的是鄙薄与怜悯。
奕辉怔了怔。的确……她不断的穿梭在梦与现实之间,在梦中的时间却越来越长了……
她甚至对这一场神秘迷离的梦境产生了让她畏惧的依赖感……
——害怕却又不想改变。
在梦里,她依旧会穿越回百年前,那个有着王安的地方。那个有着温暖而另人心安气息的男子。她依旧看不清他的面容,可她却能从王安身上感受到在平日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若是能长久待在梦里就好了……奕辉甚至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梦随心动,于是,她能留在王安身边的时间增加了。面对这样一种情况,奕辉一面感到喜悦,一面又隐隐的对此感到担忧与畏惧。
与王安在一起的梦里并没有奕辉起初所想的那样惊心而动魄的历程,相反,大多是些家长里短琐事。比如说,王安成了全国第一富豪的赘婿,引了天下不知多少瞩目,风头正健又得了权贵引荐上朝,如今官至‘侍曹’。一时间他成了巷口街陌的话题主流,谁人不知‘锦安城’的风流才子王安天降贵星,娶到了云兴庄的程小姐,如今富贵、权利、美眷,兼身;又比如,攀上枝头的王安如今成了举国才子争相模仿的对象,传闻他曾经所做的诗经画卷都被有心人收藏。甚至他曾琴挑程家小姐时所穿戴的衣裳款式也在全国各家商铺刚一上架便销售一空,并且如今供不应求……
“你就是个被人炒作出来的偶像明星。”奕辉曾唾弃的对王安说。“知道什么叫做‘炒作’么?人家商业化的炒作可赚钱了。可又不给你‘产权’费。嗯嗯,不过你马上要成为一个‘文化标志’了。成为‘文化标志’的话,人家再这么炒,你可要收版权费了才行。”
“芙蓉,你又在说奇怪的话了。”王安似乎渐渐的也习惯了奕辉的存在,他开始时常与她玩笑聊天。“你说的那些我又何尝不明白?不过他们这样不也对我有好处么,我无须亲自动手自然也有人为我广传名声,有何不好?”他微敛眸,露出了了然而算计的笑。
王安的头脑一直很好,他的聪慧敏捷让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就能明白奕辉那带满了现代口语以及思维混乱的话语中的重点。
“……出名真的很好么……你现在已经身家百万,还需要那些来为你带来什么呢?你不缺钱,也获得了想要的权利。王安……你想要的是什么呢?你对你的人生有什么样的规划呢?”奕辉问出了她的困惑,她试图在王安身上寻找到这样的一个答案。
然而王安突然顿住了。他对于奕辉所问的感到了吃惊,同时不知为何心底突然升出了一种莫名的焦躁。——他被她问住了……
他一直以来是惯性的认为一个男人的成功便是:富贵荣宠、美眷如花、名利两全。他惯性的去遵循着这条路一直走到了今天……可是奕辉的一席话却让他突然有些茫然。——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发现自己竟然从未去思考过这个问题。
“你是个女子,你不懂的。”他压制着心头那莫名的烦躁,微笑着敷衍了她。
奕辉怀揣的期翼被人压垮了。她有些无奈,“说说有什么不好呢?我也许能懂的。”
——正是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才想要问他……
见对方久而不答,奕辉终是放弃了,她有些失落,别了别嘴,“好吧你不说就算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俗话说的:‘人怕出名,猪怕壮。’而且你不是已经从政了嘛……声名过大也许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的,王安。”
“我知道了。”王安有些不耐。她的话他似没听进去。
奕辉知道在这个梦里自己只是一个故事的旁观者,几乎不能改变任何即将发生的事情……于是她调转了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又展眉憨笑了起来,“好吧,王安,要不要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 ……
事实上,这样的小争论是时常会有的。不过奕辉与王安两人似乎都将它作为了一个生活的乐趣。——它只是一个生活中的小小插曲。
奕辉觉得在梦里与王安相伴左右时会有不少的乐趣存在。比如她可以在夜深人静时突然出现然后大叫出声将本正当熟睡的王安闹的彻夜难眠;或是在他偶尔背着妻子在外寻欢问柳的时候,她便开始做出严肃的姿态,义正言辞的在他耳边不断颠倒重复搬出‘婚姻与道德以及个人行为准则’的‘道德讲坛’,这常会搅的王安本人心绪不宁,最后的结果常是他在青楼会馆,酒喝了一半就心浮气躁的丢下银子拂袖离身:奕辉觉得自己有效的将王安同志‘犯罪意向’在萌芽阶段就扑灭了。
不过奕辉当然也不敢在王安真正工作应酬时这样做。她的玩闹应当适可而止。
奕辉吐了吐舌头。
在梦里,她可以在一个人闲意懒的午后,与王安闲谈,说些故事和冷笑话。或是在一个明月如水的夜里,伴他凭阑悄思,看落红缤纷(虽然一般这时的王安大多时是因为有了烦心焦绪才无心睡眠,而她只是空虚的打发时间)。有时奕辉也会心血来潮的央王安将他的‘晓红’琴拿出来,素手奏响几曲琴歌。
……
梦中几度的繁华,令奕辉似乎渐渐忘记了自己最初来到这里的初衷。她在这温暖而令人感到安全的梦里迷失了方向。
奕辉感到了害怕,却又依赖着这样一种状态。
“可悲的少年,你还不明白么?你的心正逐渐被你的胆小和怯懦腐蚀着。它们将会腐蚀你的双腿!再任由它们蔓延:你将越来越无法站立起来了。”
浓浓白雾中,身着华丽宫装的神秘女子低声叹息,清悦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严厉和警示。
“……可是……我又该怎么做呢?应该怎么办,这样的事一点头绪都没有。”
奕辉仍旧看不清女子的面容,她茫然无措的询问,试图寻求到一丝慰藉。
她梦回百年的目的,明明是为了寻找那个修改了自己命运轨迹的源头……
然而……她却愈渐迷失在这繁华中……
奕辉问着,然而宫装女子的声音却冰冷了起来,带着鄙薄……
“答案不是应该由你自己寻找的么?目前我只能告诉你—— 一味沉溺于自我的哀伤中、一味回忆过去的美好,是无法变的强大起来的。”
“少年人,你想要掌握住自己的命运,就必须使得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奕辉怔住了。女子的话令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令她更茫然了。
应该怎样做才能变的强大起来呢……?
应该怎样做,才能真正使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呢……?
……
茫然间眼前的景象变的混沌了,奕辉从那神秘的梦中醒来。
* * * ** * 帝 * ** * * *
天光茫茫的晨初,窗外远山千黛沉睡在灰蓝色的雾中。朝日尚未升起,四周的一切仍旧笼罩在朦胧薄烟里。一如此时的心境。
天色尚早,然而奕辉却再无睡意。她呆呆的坐立起来,卷缩身子拥着被褥,愣愣的望着窗外的远景出了会儿神。
——想要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就先要让自己变的强大……可是该怎么做呢……?
‘少年人,你想要掌握住自己的命运,就必须使得自己变得强大起来。(神秘女子)’
‘‘阿奕,快变的强大起来吧,只有那样的你才能有资格为我所用!(公孙异)’
‘‘奕辉,你若是对这件事真的还没什么想法,也没有关系。但是,我希望你有一天能真正明白……早一些明白:你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月白)’
‘‘小丫头,逆水行舟,若不能进不如随波逐流。总好过被浪打翻,人去舟沉……(花百红)’
思维是一遍混沌的,耳边响起了几个不同的声音。
奕辉突然不由自控的想起了从前花百红在那时对初到异世的自己说过的话。——‘逆水行舟,若不能进不如随波逐流。’?
‘随波逐流’,这样可以么?
他好像也说的没错……人在自然天地之间渺小的犹如蝼蚁,是无法与之抗争的。随波逐流顺应自然,至少会让生活变的更加轻松和简单一些啊。至少……不用再去与迎面席卷的汹涌浪涛抗争、在黑暗与恐惧中探索生路……
——对啊……‘随波逐流’!
——不……!‘随波逐流’等于将自己的命彻底交付予了其他人的手上……她的生死她的富贵或贫贱都变成了别人掌心里的棋……这样一想,好像怎样也不能甘心。
奕辉在心底挣扎着。在所谓的‘正确’与‘错误’中选择。
……事实上,这样的纠结过程,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次。有时候奕辉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呆坐上一个多时辰直至天明。
该做什么?又该怎么做?
这样的问题从初入异世时便一直缠绕着她,可到如今奕辉也没能将它们理清。
——‘害怕未来,惧怕选择。’这便是目前她的状态。
这样就连作者也要说她没有出息了。
不是没有期翼:奕辉希望在这个时候身边能够出现一个强大而温柔的守护者,能够在她疲倦的时候予她倚靠;在她惧怕的时候予以她勇气;在她困惑和迷茫的时候执起她的手,为她指明方向。
每当这样的幻想出现,脑海里随之涌出的竟然是‘月白’的脸。
于是奕辉再一次蓦然惊醒了。她猛的摇头,想要甩开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以及满腔的少女情怀。
目前的她……所能倚靠的,只有自己了……!
想到这里,奕辉咬咬牙,掀开了被褥,起了身。
将房间中的灯烛点亮,洗漱后奕辉开始了每日清晨必修的早读课。
作为郭家公子郭茗川的‘侍读’,奕辉不再像从前在杂役房做苦力时那样起早贪黑的忙碌劳累了。作为主子的贴身仆役,她的工作实则是轻松的:每日只有在公子郭茗川想起读书时才会招人传唤她来侍奉左右。于是奕辉有了宽裕的时间,因此随之也有了些小小的‘特权’。
公子郭茗川在北苑给奕辉安排一个单独的住屋,距离他的主屋和书房都不远。
这其中最让奕辉庆幸的是,因她‘侍读’的身份,被郭茗川批准可以随意出入公子的私人书库,其间的书籍她可以随意翻阅,甚至可以将其借回。
身为一个下人,一个奴婢,她非但能有自己单独的居所,还可以随意初入书房甚至是读书。这在郭宅府院中其他的仆人们看来,这是何等的荣耀。一时间,奕辉竟成为了郭府炙手可热的‘红人’,仆役们争相交结的对象。这比起先前来的那能歌善舞的婢女‘玉悦’,风头似乎还要更劲些。
树大招风,这样的特殊待遇,只会生出更多的是非。奕辉是明白这些道理的。
人初静 。。。
然而现在的她却更多的感觉到了‘身难由己’:自己手中的这一切都是由她头顶的主子所赐予的。郭茗川可以大张旗鼓的让她得宠,也可以在翻手之间让她从云端跌进尘土中。这一切都是在郭家公子郭茗川的掌控中,由不得奕辉半点。
此时的奕辉只有克己守礼,也幸她平日待人态度谦顺有礼,又有着身份的便利,在府中倒也没生起什么风波。
也幸郭茗川身边的近仆并不多,对其都是十分宽待的。他也给予了近仆们平日里可在府中随意通行的特权。不过身为一个乖巧听话的奴婢,在没有得到自家主子命令前是不会随便去其他主子园子里的。不过奕辉因此也能够在郭府各房的仆役院中自由走动,联络人脉。因为身份的便利,她倒是在各院里交到了不少‘手帕交’。
与‘玉悦’的除了那晚的相遇,总的算来,奕辉和玉悦平日里相处的时日并不多。奕辉是郭茗川的‘侍读’,只有在他想要读书的时候才会传唤奕辉。而玉悦是被郭茗川安排到了郭府的‘曲艺房’作为一名歌婢,她有着随时进出北苑德馨居的特权,但并不似奕辉那样直接住在北苑。
她们之间没有深一步的接触,互相之间仍旧是对对方持有疑虑的。
……
“唉……”
奕辉轻声叹息,敛去翻涌的纷乱思绪。翻阅起手中的《九州国礼》。她的案头摆放了一摞摞高高的书册,尽多是关于皇朝国政法制的内容,也有些关于历史地理类的常识。奕辉已经习惯于在看这些书册时结合着从前月白所教予的内容,一点一点的去理解这些从前被自己视作深奥难懂的知识。她将那些理解下来的内容誊抄批注,收集起来,她想,若是她想要在这个迥异的世界立稳脚跟,这些也许是最基础的了。
不过这即有好处,奕辉也因此能与郭茗川在谈论中获得有关这个时代的大量时政信息。
比如她最近刚得知了:耀明王朝第一女官‘太傅律修’,近日来正在积极筹划着废帝推新政,由内部透露,若是能推举新帝上位,那么朝中以女太傅律修为首的元老臣署将极有可能推行当年先帝一直迟迟未施行的《推恩令》。不过依郭茗川评论:即使新帝登位,这个为了巩固皇权而损伤贵族利益的政令也无法推行下去的。如今皇室内部衰落,大多依靠着那些外室贵戚氏族。若是损害的贵族阶层的利益,那么新帝的皇位与其幕后的臣署们也无法坐稳的。
……奕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关注起这些时事的。她的心底是一片空茫的,但是好像只有努力去收集这些情报,才能将心底的惶然不安消减得几分。
——是不是这样就可以离‘月白’他们近一些了?就能够找到他们了……?
——可是找到了他们又如何呢?她想问问他们在这段繁忙的日子里有在寻找过她么?还是把她忘记了?
……一时间,心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