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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帝鸾凤-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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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刮过的脸颊依然肿胀发疼,小腿上长长的伤口也因为方才的剧烈挣扎而再次裂开,生疼刺骨。但是这些都没有此刻这个消息来的令她震撼。
  
  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奕辉呆怔瞬间后暴跳起来,她不可置信的环指三人。
  “是你们!对、没错,是你们!是你们毁了我的生活!”
  她现在本该拿着录取书幸喜涕零;吃着自己垂涎已久的美食;带着欢欣的去接受朋友的祝福。
  本该一切都很美好的……
  如果不是这些人……
  
  “可是——王,帝国真的需要您……”女子试图辩解。
  然而奕辉却不给她任何机会,抢声的打断。
  “别跟我说这些鬼话!这是你们的国家,要依靠的人是你们自己才对!不要把责任推我这个外人身上!”
  女子神色黯然,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这也是你的国家,你不是‘外人’。不管你相不相信,但这就是事实。”黑衣劲装的男子依然板着脸,冷硬的反驳。却被身边的银发青年拍打了一下,示意他目前不要继续发言。
  
  这下,连‘钢板’男人也闭了口。四周一下安静下来,只有夜虫呓语、树响沙沙。突然的沉静,却更另人烦躁。
  最后还是来自异世界的少女心浮气躁的打破了这表面的平静。
  “求你们了,让我回家吧……”这一次,是用乞求的语气。
  在今天,这句话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却一次也没有派上用场。
  果然那三个人默契的同时保持着沉默。没有一个人说话。
  
  奕辉抹去溢出的泪水,她明白即使自己现在如何的反抗亦或是请求,都不会管用。这些人是不会理睬自己的。
  就像一记重拳打在海绵上。奕辉的心,一下就变的空荡荡的难受。
  一下子,就泻了气。
  “走开!”她大声吼着,声音嘶哑。“你们走开,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现在我不想看到你们!”
  那三人,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不发一言的离开了。




9

被雷劈中(下) 。。。 
 
 
  竹林另一角。
  “如今,我们该怎么办?看起来新的‘王’似乎并不愿意担当重任。”
  黑衣劲装的男子面无表情的说着。
  “裳凤,‘王’并不是不能担当,也不是不愿担当。她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心中会有些抵触,也是再所难免。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她也能够慢慢适应。你要体谅。至少要相信天帝的选择。”女子轻轻摇头。不留痕迹的转开话题“不过,目前如何才能让朝中元老们相信她就是‘王’,怎样才能让她登基?……”她说着,眼中也隐隐有着担忧。
  
  相传自古以来,‘星晨帝国’每一届的君王都是‘天帝’来选任。
  ‘天之界’,在九天与黄土之间,长久以来受神明庇护,灵气盛盈,所以人生得长寿也并不是稀奇之事。
  只是自前帝王‘仲篱’治世后,所建耀明王朝竟长达五百年之久。这样一个旷世中,时过翩迁,十几代人都过了去,再加上帝王对人民思想有意的控制。——‘古来君王天择之’这一句原本在人们口中代代流传的‘传说’也逐渐在岁月的消磨下渐渐被人们所遗忘,‘神武帝’仲篱修改祖制——“天下为家,家为天下”,‘帝位’也终被定成传嫡传长……
  于是‘古来帝王天择之’同时也成为了皇家的禁言。 
  
  “即使新王有‘曦辉’剑在手,也不能完全让满朝文武所信服,更会引来那些心有所图之人的不轨。”
  雪衣银发的男子走上前,眉头微蹙。
  他的语气中带着讥嘲。“如果直接把那女孩带进宫,恐怕不妥。我们有什么理由让那帮古物承认她就是王?”
  
  雪青色的纱衣在夜风中飘动。女子却无心整理衣杉。
  “月先生,你说的不错。这正也是我所担忧的。所以……我有个法子不知当不当讲……”女子抿唇,迟疑着。
  “无妨,但说便是。”银发男子摆手。
  一旁被叫做裳凤的黑衣男人也点了点头。
  
  ……
  “什么!?”
  两名男子同时惊怔。
  “这恐怕不妥!”裳凤眉头皱起。
  另一旁的银发青年也低下了头,似在思虑。斟酌着,半响后才将头缓缓抬起头,直视女子。“太傅有几层把握?”
  月光下,雪青纱衣的女子面容忧虑,娥眉频蹙。她的唇抿了又抿,终于还是轻轻摇首。
  “我不知道,这个法子的确是有些冒险,我没有自信它一定能成功。”
  
  “是吗?……”银发的青年点点头,不做任何评论。直接转移了话题“已经很晚了,早些休息吧。我去看看‘她’那边的情况。”
  语罢,一袭雪白消失在竹树间。
  
  女子望着那纯白色的背影,突然有些失神。
  许久她才慢慢开口,向身边的同伴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裳凤,你说……我这样做,到底对还是不对?”
  
  似乎在思考,同样也是过了许久,黑衣如冰石的男子才开口,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如果是为了帝国,无论怎样的手段,都是正确的。”
  
  男子的双眼里是坚定的光芒。
  
  “是吗……是了,裳凤你说的不错。无论是用什么手段,即便是要让我背负上谋逆的罪名……”
  
  女子避开了裳凤的双眼,她只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仰起了头。再次望向头顶那一轮月,怔怔的出了神……
  
  女子美丽的脸庞上头一次露出向往的神情……
  
  *    *    *    * * *    *    *    * 
  
  竹林的另一处。
  短发少女抱住双膝,':。。'蜷缩在角落里。
  背后抵着的是坚硬冰凉的竹树干。——恐怕以后连这样的依靠都没有了。
  人类这种生物真的很奇怪。明明刚才见那三人在自己眼前晃荡,奕辉就心烦,但是这三个人一但离开了以后,她又觉得自己像是被人遗弃了,心里又开始忿忿的不平衡起来。总之是怎样都不好过。
  
  这个名叫潘奕辉的少女,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原本一切该是非常美好的一天,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完全打破了。回不去了?那自己的梦想该怎么办?自己的朋友、家人、所有的一切……有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有哪个前辈来告诉她,穿越后是要舍弃一切的话,那该怎么办……?
  她多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啊!可这一切偏偏就不是梦!
  她经历了这么多场噩梦,可偏偏这一次是最真实也是最不切实际的一次。
  她没有失恋、她有朋友有家人、有目标有理想,生活不迷茫。她绝对过的很好!她不需要老天给她安排一场穿越,来逃避自己现在的人生。
  
  为什么会这样?她想要回家……
  
  奕辉落下泪来。
  
  竹树沙沙,从林间走出来的雪白人影。静静的站在了奕辉面前。
  见到有人过来,奕辉心里好受了些,却把头埋的更低了。
  
  “在哭?”银发的青年伏下了身子,向':。。'蜷缩在角落里的奕辉探去。
  奕辉没有回答,以沉默来默认自己目前的状态。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奕辉想。
  
  “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去想回家的事情了。”银发的青年淡淡的说着,可语气里却带着不容辩驳的强势。“现在国家动荡,我们必须需要一个王。所以怎么也不会让你走掉的。”
  “我又不懂如何治国,找我也没用。” 处这样的状态中,奕辉根本没有心情说话,但在青年压抑的眼神中,奕辉还是闷闷的开了口。
  “有没有用,不是你说了算。你不懂‘治国’总有人懂的。”青年讥嘲的笑了。
  明显感觉到对方话中别有深意,奕辉皱起了眉“什么意思?”
  “只要有‘王’坐镇,那背后的丞相们做些什么也都是名正言顺了。”这次,他表达很露骨。
  这下,奕辉听懂了。——搞了半天她就是个傀儡,披金挂银的光鲜傀儡。
  
  “这样算是什么呢!?你们随便找个人吧,请让我回家!”
  银发青年突然冷笑,那表情竟是说不出的冷酷。
  “回家?你回去后又该怎么办呢?不管怎样你已经是被‘天帝认定为王’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得知这消息来杀你!尤其是坤州王爷‘天鸷’,就算你无心登位,他也不会对他有威胁之人手下留情。而且,如果你真的要走,那就别再期待我们会来救你。反正既然你对我们无用,我们当然也不会做这样亏本的事情。”
  “反正,只要等你死了,我们还可以去继续寻找下一任‘王’。”
  
  奕辉惊呆了,不相信这个男子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不可置信的仰起头向上望去。银发的青年表情是漠然的却又有说不出的严酷。
  这样的话、这样的表情……就像是一把冰刀般,狠狠的刺中了奕辉心脏。
  
  本来,在这的所有人里,只有这个叫做‘月白’的银发青年她最为熟悉。不管怎样,他还是救过她多次。于是在心里对这个青年也平添了几分好感。然而他如今说的这些话不啻于一盆冰水兜头泼下,不但浇灭了她的希望,并且完全的挫伤了她的自尊……
  
  奕辉的脸刹时灰白了起来,眼神也失去了光彩。仿佛是所有的希望被人抽走,一向自认为豁达的她头一次感到了绝望。
  终于无法抑制的哭了出来。
  她紧紧的抱住了双膝,小声抽泣着。即使是这样,她哭的还是很压抑,生怕自己的哭声会激起眼前这个性格也许是‘扭曲’了的男人再一次的奚落。
  
  被认定为性格扭曲的银发青年没有离开。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在独自伤心的少女身旁就地坐下。看着埋头小声哭泣的少女,第一次露出了柔和的表情。
  那表情里包含着太多……有怜悯、也有无奈……
  看着眼前狼狈哭泣少女,他开始怀疑,这个看起来娇气柔弱的女孩是否真是他百年来一直要寻找的‘她’?
  几年来一直跟随护着这个女孩,他却一直无法将她与那个‘她’联想起来。
  眼前这一个普通的姑娘,怎么会令当年的自己不假思索的脱口许下那个誓言呢?
  或许真的如那‘金光住持’所言:此一世彼一世,一个轮回之后早已不是一个同人?更或者说,他根本找错了人……?
  ‘小芙’……你在哪里?他寻了百年,究竟是个怎样的结果……?
  耳边充斥的是来自异世少女压抑的哭声,他的思绪却渐渐飘远了
  
  …… ……
  
  这天晚上奕辉是在哭泣中睡着的。是以着极提防的姿态:抱膝而眠。
  似乎是对这个陌生的环境,而产生了强烈的抵触……
   

作者有话要说:1。有关于“传嫡传长”:弃名在这里解释一下。‘嫡’就是皇后生的儿子。古代封建社会时皇帝位是传承给‘嫡子’的。‘长’就是当皇后未有儿子的时候,在众嫔妃的儿子中选出年龄最大的一位做为‘储君’。文上所说‘神武帝’仲篱修改祖制就是把以前每一届都选出皇帝的规则改成‘自家子孙代代连任。’就是所谓的“封建世袭制度”


嫡 
 
(形声。从女;啇(dí)声。本义:奴隶社会、封建社会中的正妻) 
同本义 

齐公族多宠;嫡庶并行。——《列子·力命》 
又如:嫡庶不分(妻妾亲疏不分);嫡出(正妻所生);嫡室(正妻);嫡礼相待(像正妻一般对待) 
正妻生的长子称嫡子;省称“嫡” 'the wife's eldest son' 

君家名父子;为晦翁嫡传。——戴复古《石屏集》 
又如:嫡孙(嫡长孙);嫡庶(嫡子与庶子;正妻与妾);嫡妇(嫡长子之妻) 


嫡系 ∶正支 

嫡系重孙 ∶一线相传的派系 

嫡系部队 
政治集团的各派系中由首脑人物直接控制的派系 


背景歌曲: 绿野仙踪




10

行路难 。。。 
 
 
  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清晨。奕辉本想再三确认自己目前的状态,然而当看到眼前三名古物时,她一下就沉默了。
  
  清晨。那三人守在她身前,已是整装待发。
  
  听从纱衣女子的安排,一行人向山中进发,道是前方有人接应。继续商讨‘王雏’该如何登位之事。
  
  行走在山林中,脚下落叶嘎吱,周围鸟儿翠鸣。
  
  一路上奕辉出奇的沉默,面无表情的自顾埋头走路。这倒让其余两人均感吃惊,惊讶她这样少年人在被迫离家后竟没有嚷闹破骂,甚至是没有表露出一丝的愤怒和不甘。不过奕辉这种状态虽然令人忧心,但却着实也让女子舒了口气:至少他们暂且不必耗费唇舌来劝她上路。
  
  其实奕辉怎么能不愤怒呢?她愤怒她不甘!她恨这些人的自私。——为了他们自身的目标,竟然不惜牺牲她自己……
  可是当听到昨晚那一番说词后,奕辉突然悲从中来。是的、是的,银发青年说的没错——反正她回去也是个死人。至少在这里她还是个‘活死人’……反正,注定是要当别人的傀儡……
  她闷头走着,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有多消沉。
  
  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打算的,要去哪里、要干什么,她统统不想问。事实上,她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被昨天一折腾,奕辉已经是身心具惫。况且和‘绑架团伙’说话会令她更加心烦。——这一切,本来已经够糟了!
  
  再来重新认识一下这三人吧。
  身着雪青纱裙的温婉女人,叫做‘律修’,据说是辅佐了两代君王的女太傅,如果把奕辉算上,那也就是第三代了。惊叹她竟如此长命,但律修解释说,只要被皇帝册封,也会同时被会登入仙籍位列仙班,只要不被撤职那便永世辅佐;黑衣的高大男子,名叫‘裳凤’,奕辉仔细看过,到是没想到这人长的竟还十分英俊,只可惜脸在如何好看也还是块钢板,又冷又硬; 而走在身边,是奕辉最熟悉的雪衣银发青年,叫做‘月白’,似乎在没寻找‘王雏’之前是在山中修仙百年的隐士。经初步的鉴定,此人的性格极有可能也是在高山上长期苦修中扭曲出来的。
  
  众人行走的很慢,由于奕辉小腿受伤,又受到过度惊吓,几乎是把全身一半的气力泄完了。其他三人为了照顾到她,时不时会就地休息,一路上走走停停。当到达律修所指地点时,天已近黄昏。
  
  所谓的目的地,是处在山峰半腰处的一间木屋,木屋处正对过去又是一座山,两山相隔不远,夹在两山间的峡谷,以一方木桥相接。桥下河水奔涌。
  木制的吊桥处在山半腰处,风并不是很急,但也在狭长的风道内摇晃着。奕辉看着,心有戚戚。律修却摆手说不必过桥,今日先在一旁的木屋处暂做休息。
  
  果然是有人接应的,为律修开门的是一个如火焰般耀眼的青年男子。男子明红丝袍,金线卷边,一头长发随性束了一个马尾,看起来随性不羁。定神看,竟也是难得一见的俊帅。
  
  “修,你们来啦!”看见门前的女子,花百红眉眼舒展。
  “呀!这就是你们说的‘王’吗?哈,真可爱!”男子眼尖,发现同伴身后的异装少女。说着,已是一个转眼蹿到了对方面前。奕辉怔了怔,不知怎么拒绝这样明快耀眼的笑容。“是个女王呀!”花百红眉开眼笑,捏了捏奕辉的脸颊。“小丫头,等你登上王位后,我一定会向百姓们大肆宣传——我们的女王是全国最美丽的女王!”
  当然了,因为国王只有一位啊……奕辉闷闷的想。
  
  “花百红!”
  “红!不得无礼!”
  裳凤、律修两人同时低喝。
  
  叫做花百红的红装男子放开了奕辉的脸颊,别嘴做气恼状,冲裳凤回嘴“死木头!”又向蹙眉的女子抱怨“修,你何时也像那块‘木头’一样这么凶?小心眉头皱多了,长皱纹。”
  
  律修轻笑“放心,不会的。”又转开了话题,正色道:“红,有关新王继位之事,需再次商酌。”
  花百红收起了笑容,正色。“好,我们进屋说话。”
  他推开了门,引众人进去。
  没有想到一惯随性不羁的同伴会传书给她,真到此地来接应她们。看来他也对国之一事,上了些心罢?看着男子的背影,律修的嘴角不经的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    *    *    * * *    *    *    * 
  
  木屋里,陈设十分简单。一张四方木桌、四张长椅、以及墙角边的一张木床。
  
  几人进屋后,便分坐于桌前,争论不休。
  这些人争论些什么,奕辉也没怎么在意,只是伸手去拿那桌上早已布好的点心,往嘴里送去。从昨天开始她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因为与朋友说好要吃西餐,她还特意不吃早饭把肚子留空。),又走了一天山路,早已是饿的头昏眼花。
  
  身边几人,还在激烈争论着什么。都是关于自己的。奕辉坐在一边,也没办法参与,木木的听着,说实在,那些话她能听懂的没两句,大约都是‘王该如何登位。’‘如何稳定朝中诸臣。’诸如此类。
  相比之下,她这主角就像个局外人。不过,反正她也没打算把自己当‘内人’。
  反正无论他们说些什么,她都不必去关心。只要乖乖的受人摆布,做个好‘傀儡’,什么都不必想,就这样……就这样……?
  
  “我觉得‘修’的意见不错啊!”
  争到兴致高昂时,花百红从凳子上跳起,伸手拍桌。
  “就如修所说,如果直接把王雏迎进宫中,必会受有心之人阻扰。朝中那些‘老古物’,你们也是知道的。恐怕到时置疑不断,新王不能及时登基,反招奸人所害。”花百红顿了顿,又向律修那瞄了一眼,勾起嘴角,继续说:“天元洲战乱不休,朝廷镇压多年未果,如今北方叛乱又起,如果这时‘王雏’能参与帮助朝廷平乱。那到时登基也有个名正言顺的说法。”
  
  “不行!这样太过冒险。”裳凤冷声驳回。
  
  月白放下手中糕点,拿出绢帕,慢条斯理的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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