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鸾凤-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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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样太过冒险。”裳凤冷声驳回。
月白放下手中糕点,拿出绢帕,慢条斯理的擦去手指上的饼屑。一面淡淡开口。
“好好想想,要保证王能登基就必须保证这场平乱能全军获胜,若是不能,反到日后留人口实。依如今的朝廷兵力……且不说这得胜算多大,退一步讲,若要王雏在军中引人注目,必当先要身居要职,若真从一介士卒做起,等到能把‘平乱之功’封到她头上,我们要等上多少年?”
前面那些话,倒是说的条条是理,但是后面那一句貌似就有讽刺的意味了。好象那深层意思是——“就她那水平,就算有人举荐,都没能力立军功升官。”奕辉听的皱眉。
花百红怔了怔,他到没想那么多,他刚才说的那番话,想到的不过是帮助律修……听到这席话,心中不由对月白生出几分敬佩。罢,这些国家大事,他果然是参与不来的,就让那三人去想吧。他双手环胸,大大列列的坐到了一边,决定不参与讨论。
月白继续分析。“滴水穿石非朝夕,且乱军的势力日益增强,朝廷镇压多年未果。虽坎洲(北)白王曾承诺他必定会相助,但诸位认为,他的话又能信几分?”
“哼!谁知他会不会反咬一口?”裳凤冷笑。
“……这……”律修迟疑了。
自先王辞世后,她便开始辗转世间,一面是打探新王的下落,一面四方游说。虽然在她努力下,八州各藩王皆承诺‘若是新王现世必当协力相助。’然而这些年来,这些王爷们却有谁能做到?!谁是做到的?!非但如此,反各自暗中拥兵持权,暗操波浪。更有‘坤州王’天鸷勾结地界魔族,煽风点火,又私行秘术:几度欲陷‘王雏’于危难。其用心之深,令人心寒……
房间里一下静了下来。
桌前的三人各自低头沉吟,气氛变的沉闷起来。
坐在一旁的花百红忍耐不住,走了过来,一个屁股又坐回了奕辉的身边。一坐下,便开始狂拍桌板。“吃饭了,吃饭了!饿死是大!这件事,回头你们在慢慢商量,先吃饭先吃饭。”
花百红兜自招呼着,顺手又抓了块糕饼塞给身旁的奕辉“你得多吃,到时又要走远路的。多补充一下。”
男子的笑容看着便让人心里莫名的舒畅。奕辉望着身边这红袍男子有些怔忪。觉得他越发好看了。
却听对面一声轻笑。玩味的笑意,再次彻底的打破了奕辉难得变好的心情。奕辉忿忿瞪了一眼对坐的银发青年,深吸了口气,决定忍耐。她重新埋下头,啃手里那啃了一半的馒头。
就把他当成馒头!她啃!
* * * * * * * * *
就算再怎样,这些人争论的也是都和她自己又关。奕辉看似在一旁满不经心的吃点心,却留心听了。
总结刚才他们争论的一番话,她好容易弄出了个所以然。
简单说,就是:这个帝国皇帝死了,王位架空了。于是冒出了一大堆想当皇帝的人,他们开始费劲精力争、挖空心思的斗。他们的心都用到了皇帝宝座上,却忽略了整个国家。于是各地人民不乐意了,挺而走险,揭杆起义。
他们口中的乱军,是被名为‘芒’的一支人民起义军,如今这支队伍越来越壮大,所战位置由东起分别至‘天元洲’的东北、西南。让奕辉所惊讶的是,‘芒’军的战线从地图上看竟形成了一道半圆弧,似乎像是一双手在外围欲圈住整个天元洲。
律修所提出的计策是,先把奕辉送去北方跟随‘政府军队’一同平乱,实则就是让她去混吃混喝混个军功。而律修等人则会在她从军期间做出一系列宣传工作。等到战争一胜利,征战一结束,便会让她坐享美名。留点功绩也好被拥上王位。
……
反正,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原谅她的文学水平和作者无良的文字功底吧,把别人说的好好的文言文,给硬生生的描述成了大白话。
是夜。
奕辉躺在房中唯一的木床上。展转反侧,无丝毫的睡意。
闭上眼,诸多烦绪疑问便涌上了大脑。
真的回不去了?还是他们骗她的?为什么他们要找的一定就是她呢?要是找个傀儡的话,不是很容易就可以扯出一堆?还有还山寺那一次……?她梦里所发生的一切难道都是真的吗?听昨晚律修的话,似乎这些‘诡梦’都跟那‘黑夜美男子’有关?那个‘黑夜美男子’是谁?月白口中的提到的‘坤州王天鸷’又是谁?他是和‘黑夜美男’相关吗?还是那‘天鸷’就是‘黑夜美男’?
啊!好混乱啊!(女主:作者描述的也好混乱啊……)
她的脑袋要炸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她,又该何去何从?
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原来她除了烦成绩、烦前途、烦家务事以外还能烦的这么多!这个鬼地方!这个鬼地方!
她想叫,想骂,想用力拍打床板。以此来宣泄她的愤怒、她的不满。然而这些情绪最终也变成了一口幽幽的叹。
“主上,怎么了?”因为同样身为女性,而留在屋中照顾和看守的律修,听到床上的动静,轻声问。
这也是奕辉刚才没有叫骂拍床的原因之一。
“没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奕辉已经穿好了鞋。走到了门口。“我去上个厕所。”也不顾对方听不听的懂,话音一落,便迅速的拉开门板闪了出去。
静无声的屋内,女太傅律修终是一叹。
“月先生……如果这个女孩真的无法为我们、为这个帝国做出什么……那么,即使是你的阻拦,我也会不顾一切的舍弃她!……”
律修的眼睛明亮如星火,闪过一道决绝。
…… ……
郊外的空气果然是沁人心脾,尤其是与木屋中那沉闷的空气一比,外面简直就是天堂。怪不得广大专家学者都建议全民户外健身。尤其是在这个还没有进入工业文明的时代,空气清新百倍。
微微的有风拂面,风中夹带着凉凉的水气,安抚了刚才还处在烦躁中的心。
奕辉深深呼了一口气。
小心的迈出步子,准备避开门边那依墙而眠的‘钢板君’。
“去哪?”
刚踏出两步,就有冷冰冰的问候。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奕辉叹气。转身回看向裳凤。
“裳、裳凤,那个……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要找我……呃……我是说,你们为什么就认定我就是‘王’?”心中烦躁不安,此时的奕辉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即使对方是‘钢板君’也无所谓。
火光下,看不清依靠在墙边那男人的表情。但奕辉猜他一定是面无表情的……
“因为你就是王。”许久对方才生硬的开口回答。
“啊?是呀,我就是想问为什么你们认定我就是‘王’?”
“因为天帝选择了你。”对方回答的异常简洁。
“啊?是……但是……为什么选择我呀……”奕辉觉得自己被饶进了一个怪圈里。
“天帝的意思。”
“啊?!……哦……”
又是‘天帝的选择’!
奕辉认命的垂下脑袋。好吧,她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反正她已经知道,这个问题不管问谁,他们都是会用同样的回答来敷衍自己吧!——也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天帝的选择’!
想到这里,奕辉又恼火了起来。不想再多说任何的话。她转身,准备离开。
“去哪?”身后的人又再次喝住她。
奕辉别了别嘴,沉下脸。
“出恭!”仿佛是觉得不够粗俗,她又加强语气,道:“拉屎!”
奕辉
行路难 。。。
说完便向志摩同志学习——挥挥衣袖,啥也不留!
幸是夜晚,视物不清,否则她就能够看到那依坐在墙角边的男子,脸色要比他身上的衣服颜色还深……
11
解惑 。。。
好在是夜。这个时间里,一惯是安详的。只有夜虫低语,凉风拂面,以及脚下流水低调的喧哗。
奕辉站在木屋旁的吊桥上,依着扶栏,怔怔看着脚下奔涌的河水。
如今该怎么办呢?
在那边世界的他们不知过的怎么样,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自已经是个死人了。也不知道父母现在好不好,没有了她,他们过的怎么样,还在吵架吗?或许他们消沉一阵子就会好起来的;自己的朋友呢?现在不知在干什么,心里自私的希望他们永远都不要忘掉她,要为她伤神;还有那些认识她的人,会不会为她的死亡感到惋惜呢?
还有……她的大学、她的梦想……
脚下的河水依然奔涌着,拍打在暗礁上击起了水花,溅破了水雾。——而她的梦想、她的目标,是不是也像这流水一般,竭尽全力,奋力挣扎也逃不过付之东流的命运?
她怔怔的看着,眼泪不知不觉的又落了下来。心中的酸楚更不知与何人倾诉。——这陌生的环境里,那些人不过都是要利用她罢,都是不惜毁掉她的人生来完成自己的理想的人。
“小丫头,原来你在这里。”来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身后了。
奕辉迅速抹掉脸上的泪水,转头回望。
火红色的衣袍,明耀的似要驱散心中的阴霾。那男子的笑容依然是明快而耀眼。
“怎么啦?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哭了啊?”花百红做出慌张的样子。
“没……”她摇摇头。试着提起唇角,想咧开一个微笑,却怎么也不如意,也只任由的嘴角蹋着。
唉……一副怨鬼的模样。这个怪不得她了。
“还说没?想东想西的,还跑到这里来,也不怕着凉。”花百红叹气。
“我……”被人道中,奕辉顿住。
“……可我睡不着。”她老实承认。
惟独面对这个人,她没半分抵触。——大概任何人都无法对对着自己露出友善笑容的人,认真的讨厌起来吧?即使知道这个人也是破坏自己人生队伍中的一员。
花百红垂下眼帘,细密的睫毛掩住了双眸,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何苦呢?想的太多,到头来也只是徒增烦恼。世事无常,很多东西都不是你所能够掌控的。”
他将一件外衣搭在了少女的肩上。转过头,看向江水流尽的天之边界。或者是更远……
“逆水行舟,若不能进不如随波逐流。总好过被浪打翻,人去舟沉……”
奕辉随着他的目光远远望去。夜幕四合,星光垂映。一切繁华皆如流水,东去也。
“不如随波……逐流?”奕辉怔忪。
这个男子,他是在说她,还是在说他自己……?
她不由的仰头望向身旁男子,男子的笑容已经隐去,去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表情。那样的情绪,是她很熟悉的消沉与倦怠。
然而这个表情在接触到奕辉的目光时,转瞬就变成了那种惯见的笑。明快爽朗,漫不经心。
“嘿嘿!这些都是题外话,重点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小丫头,快回房睡觉!”
奕辉惊讶他的变脸速度。表面上却仅是扯了扯唇角,终于露出了一抹勉强的笑容。
“我知道了,我不会走的,我一会就会回去。我现在想一个人待一会。”她保证道。
“真聪明。好啊,那我就信你。这可是你说的哦,不会走远的哦。”被她道出来意的花百红眯眼笑起来,凑到奕辉的面前,竖起食指点中她的额头。
“嗯,不会走远的。”奕辉苦笑,认真的做保证。
经过奕辉连哄带骗,信誓旦旦的做下一系列保证后,花百红这才算是安下心来,离开。
等看着花百红的背影离开视野,奕辉低头长叹一声。他们根本不须如此提防她的……即使她想逃跑,又能逃到哪里去?
奕辉再度陷入忿忿不平与自哀自怜中。
——每个人都那么大的本事,她跑?她才折腾不起呢!
…… ……
“你还要在哪看多久?”
“真敏锐。哭了这么久了,心情可好了些?”
雪白的影子,从吊桥的另一端的黑暗里缓步走出。奕辉突然产生了种错觉:这个青年在步出阴影中的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被照亮了。下意识的抬起头,只觉的天空上的星子愈加的灿烂,仿佛是为了让这个男子能够注意到自己,在那里的每一颗星似乎是竭尽所有让自己能变的璀璨耀眼。——只为让这个雪衣银发的男子看上一眼。
“缪赞。我不过是个傀儡,无所谓‘好’‘坏’。”奕辉冷哼。
不管是什么话,只要是自这人嘴巴里说出来,都要带上几分讽刺的味道。她现在心情糟糕,几乎是看谁都不顺眼,这青年犹甚。
月白轻笑“即便是木偶娃娃也要分个‘优’‘缺’来。”
奕辉嗤笑,话语尖刻“那我是‘优’是‘缺’?”
月白又笑,带了几分玩味“主上何必把自己比做玩物?”
奕辉脸色铁青,月白这一句反倒让她下不了台面。好吧,是她自讨没趣了。
看着少女的脸色有异,月白皱眉苦笑,摆手道“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奕辉脸色更青。说的好象是她才是故意挑起战争的那位。不过转而一想,好像也的确是她先出言挑衅的……
不过,这月白到是狡猾,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象什么都说了似的。只引着她自己跳脚,还说不出他哪里说错了。奕辉想道。
奕辉火大,说话间已满是火药的味道。
“那你来干什么!?可别告诉我你是‘随意路过’!我可不信,你在那树影里待的时间可不短!我更不信,那个作者能让你随随便便当个路人甲!”
月白摇头,看着奕辉,声音放的很轻。
“你现在是否有很多疑问憋在心里?”
奕辉楞了一下。她没想到他会说这个,转念之间,她已承认道:“嗯。是的。”
“我知道,很多事情不让你弄清楚,你是睡不着的。”月白轻叹,星光下他的轮廓显的很柔和。看起来较平日里要温柔百倍,这让奕辉有些放心下来。只希望他不要在出言嘲讽自己。
“今天我本想找机会,把一些事先告诉你,你是有必要知道些的。只是看你这么早便要睡,也不便打扰。方才我在这桥上却看见你和裳凤说了一番话后向这里走来。我自然是退开了。”
看着对方不懂声色的向自己做解释,奕辉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原来是自己误会他了,她还以为这人是有意来看她笑话的。
“那,刚才对不起。”她认真道歉。
月白没追究,只说:“把你想问的说出来罢。”
奕辉沉默一阵,正视月白。“那你先告诉我还山寺那一天的发生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及一直以来我所做的那些梦。”
* * * * * * * * *
似乎是早已料到奕辉会这么问,月白长叹一声。
他的眼睛眨了眨,开始编述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
“那就先从三年前你做梦开始吧。说那是梦其实也不是梦。”
“什么意思?”
“梦境其实是人类休眠间,灵魂脱离本体所到之处,梦中所发生一切实则皆非虚幻。但世人之梦都由梦婆所管。但是你所说的那些却是某人私自动用密术,强行将你的魂魄拖入他所制造的幻境中。”
怪力乱神!奕辉听的云里雾里。
奕辉强忍着想要破口大叫的冲动。
“你是说,有人故意让我陷到那个梦里?”想起了之前所做的那些梦。一连串的问题涌上了嘴边。“原来如此,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又是谁?你说的那个‘某人’是不是那个黑夜美男子?”
“‘黑夜、美男……子’?”月白狐疑,话说的艰难。皱起眉,突然想到了什么转了失笑:“呵!天鸷王爷竟有如此魅力,不但是先王,如今竟连新王也……”
然而话说到此,月白突然顿住,秋瞳一敛不在言语。
此时奕辉没注意月白的异样,她甚至连对方那含带讽刺的话都没留心。后来等她记起这一段,细细揣摩。——才发现月白这一句话里,以及他说话间那细微的表情和他眼中一掠而过的神色:都是带着痛苦、还有不甘……
但这些都是后话,因为等她知道这些过往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而此时她只是发现自己失言正尴尬的不知所措。
支吾着“呃……我是说……梦中那个紫衣人……”
她不敢确定自己现在的脸能不能烫熟一个鸡蛋。暗幸这是夜晚,至少对方还看不清她脸上绯红的颜色。
眼前的少女自顾低着头,月白细细打量着她。不得不说,她的相貌很一般,至多算五官周正罢了。青稚的脸庞上还带着未经世事的轻率与无畏。
她的身上一点也没有‘她’的影子。眼前再度出现了那遥远而模糊身影,在漫天烈火与血光中,但回首,那一刹那,满身是血的‘她’眉目如画……
……逐渐飘远的思绪再度回到了眼前。
看着月白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跳开。
“那紫衣人,其实是西南面坤州王爷。自先王辞世,帝国百年来无人坐镇,各藩王有谋篡之意图也已不是什么秘密。三年前在他得知你被天帝选择为王时,他便启用的密术将你带进魔梦里,企图让陷入幻境中的你心志涣散,把你的魂魄永远禁锢在幻境里。”
月白继续说着“只是他没想到,既然是天帝选定的人又企会这么容易被摧毁心志?他无法,于是开始派遣妖魔进入幻境,想要在幻境中将你魄散魂飞,永不能渡轮回。但也许是那把被先王封印后带入地宫陪葬的‘曦辉剑’感受到你的危机,竟然提前觉醒,出现在了你的身边。而我们也正是感受到了神剑的力量,寻找到你的。”
奕辉仔细听着,试图在这个男人话里找出些什么破绽。然而月白那些说的冠冕堂皇的话刚一出口,奕辉就已经一阵晕旋,因为这些内容对她来说就像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