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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何露斯之锁--赫拉迪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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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迪蒂?”迈瑞拉王不禁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你要他出去做什么?”她微微侧过头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偙,再望了望面有疑色的父亲,狡黠一笑:“这是个秘密。”

“秘密?”迈瑞拉王不悦地挥了挥手,“你这孩子,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都说了是秘密啊。”赫拉迪蒂勾住父亲的脖子,撒起了娇,{炫书手机电子书网接着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偙:“喂,你没把我的秘密告诉父亲吧。”

苏偙先是一愣,接着立即心领神会地答道:“我只是告诉陛下,自己去宫外探望朋友而已。”

迈瑞拉王沉吟片刻,探究的目光从苏偙身上慢慢转到了身边微笑的女儿,过了许久,才用他低沉的嗓音斥道:“苏偙,你退下吧!记住,没有下次!”

说完这话后,他突然做了个手势:“赫拉迪蒂,你先留下,我有话和你说。”“我?”她不禁一惊,接着嘟起嘴来,“什么事,父亲?”

“赫拉迪蒂,你刚才是不是在维护他?”迈瑞拉王的眼神一下变得严厉。“我没有维护他!”她立即涨红了脸,又气又恼地跺起了脚。

他突然拉住女儿的胳膊,口气也加重许多:“赫拉迪蒂,不要随便相信人!那些麦德查人确实有利用价值,但毕竟是靠不住的外族,你如果把他们当朋友的话,到头来受伤害的只是你自己!”

“父亲,您在说什么?”她惊愕地望着父亲。迈瑞拉王握住女儿胳膊的手越来越紧:“你年纪太轻,还看不清很多事情,以后不准和那个下贱民族的人走那么近!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被我知道,不光是他,就连你我也会惩罚!”

“父亲,您弄痛我了!我的胳膊都要被捏断了!”赫拉迪蒂推着父亲的手,叫了起来。

“赫拉迪蒂,你没事吧?”迈瑞拉王立即放开了手。“父亲,您想得太多了!”她又气又羞地揉着胳膊,那上面已被父亲握出了几道红印。

“是吗,希望我只是想多了……”迈瑞拉王看着女儿胳膊上的捏痕,不由叹了口气,眼里的光也一下变得慈爱。

花园里的热风拂动着赫拉迪蒂的发丝,朦胧月色下,她黑曜石般的明亮眼睛闪闪发光,脸颊上还残留着气恼的红晕。

恍惚中,他好像又看见了早逝妻子的美丽脸孔,一抹怀念的笑容不知不觉浮现在脸上。赫拉迪蒂都这么大了,这个不懂事的孩子,虽然一直闹着不结婚,但也不能总是这样下去。从古到今,埃及公主绝不外嫁,就算将来有外国君主求婚,他也绝对舍不得将女儿嫁到国外去,可放眼埃及,又有哪一个人能配得上这个光彩夺目的少女?

他温和地看了女儿一眼,缓缓伸出手来,轻抚着她的脸颊:“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就是你十六岁的生日了,萨伊斯也要去卡纳克神庙担任阿蒙神的第一先知,塞索斯也长大了……记得吗?不久前,你还是一个吵着要摘下阳光的孩子。”

赫拉迪蒂一下笑了起来,她抱住父亲,亲了亲他的额头:“那么,父亲,我这次生日能否要一份礼物?”“礼物?”迈瑞拉王也笑了。这个淘气的女儿又在想什么鬼点子?他故作正经地问:“赫拉迪蒂,你想要什么礼物?”

她狡黠一笑:“是不是,要什么都可以?”他不禁得意一笑,答道:“当然,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那么……”她调皮地抬起眼睛,看了父亲一眼,“我要去法尤姆。”

“你去那里做什么?”迈瑞拉王不禁一惊。她调皮地笑了笑,答道:“我只是想看这个埃及最美的绿洲,在莫里斯湖上猎鸭而已。”他久久凝视着女儿的眼睛,终于点了点头:“好吧,这次的刺杀事件也使大家很紧张,就借这机会一起放松一下。”

直到进了自己房间很久后,苏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靠在一根冰冷石柱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刚才的一幕仿佛还在眼前晃动不停,持续的惊恐也依旧没有退去。如果她不来的话,那他很可能就会被关进监狱里,走上那两个西得节刺客一样的命运……她为什么要来帮助自己,甚至不惜欺骗父亲?是为了西得节上的事,还是为了别的?也许她早已怀疑自己,只是想继续观察自己的下一步动向而已!

深沉夜影还铺展在天上,月亮已离开了远方乌云的荫蔽,并将颤栗的微光洒在埃及大地。苏偙年轻的脸上,不知不觉流下一道银白色的液体:“母亲,您知道我是多么累吗……”

“为了做好万全准备,你把这个带去。”帕里布森的话仿佛又一次在耳边响起。他颤抖着伸出手来,从嘴里取出一个牙齿状的小器皿,幽蓝的色泽在黑夜里闪着诡异之光。

梦的回音(3)

王室成员前往法尤姆的日子终于到来。数艘金碧辉煌的纸莎草船顺尼罗河北下,前往法尤姆城。裹着金色沙子的热风将帆吹得鼓胀,两岸的风景也随之不断变换。镶嵌着何露斯神像的船头划开河面,银色波纹从船身两边缓缓溢出,太阳神阿蒙的光辉与船上豪华的黄金饰品交相辉映,亮光闪闪……

船只继续行进,船上的侍女开始轻声唱起了尼罗河颂歌,首先是一个人唱,接着唱的人越来越多:“万岁啊,尼罗河!你来到这片大地,平安地到来,给埃及以生命。啊,隐秘之神,你已将黑夜引导到白昼,我们庆祝你,求给我们指引。你种植了拉神开垦的花园,给一切行走者以生命……”男人们用宏亮的声音接着往后唱:“你永不停息地浇灌着大地,沿着你自天国下降的旅程。食品的珍爱者,赐予谷物的人,普塔神啊,你把光带到每一个家里!”这充满着热情与活力的歌声如同尼罗河水拍打两岸一般激荡人心。

“是啊,这就是埃及,这片拉神永远照拂的乐土,除了这里,世界哪个地方都找不到。”赫拉迪蒂不禁闭上眼睛,发出了由衷感叹。

“父亲什么要求都答应你!”塞索斯不服气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他嘟起了嘴,生气嚷道:“我也向父亲提出过,他却没答应。”

“你再吵,我就把你扔到尼罗河里喂鳄鱼。”赫拉迪蒂回过头来,向他吐了吐舌头,接着一把搂住萨伊斯的脖子:“哥哥,从法尤姆回来后,你真的就要到卡纳克神庙去?”

“当然,你知道父亲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萨伊斯平和一笑,望着这个可爱的妹妹。“可再也没人陪我去看母亲那座美丽的祭堂了。”她失望地摇了摇头,坐在了船舷上。

“啊,您怎么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卡雪姆慌忙将她从船舷上拉了下来,愁容满面地叹了口气,“真是不可思议,您已经十六岁了,却从来没有想过将来的事。”

“将来的事?什么将来的事?”她惊讶地挑起了眉毛。“结婚啊,您从没考虑过结婚的事。”

“真讨厌!我不要听!”她一下捂住了耳朵。“那么底比斯城里,有没有您中意的人呢?”另一位女官也笑着走上前来。

听到这些话后,她不禁生气地扭过头去,不理睬她们。

“殿下,您觉得财政大臣的长子怎么样?”女官提出了第一个候选人。“你说的是哈瓦拉那个娘娘腔啊,他比女人还爱打扮,每天只知道用盐把牙齿刷得亮亮的,听说他的房间里都是镜子。”她回过头来,吐了吐舌头。

大家都笑了,女官又迅速提出了第二个:“国库监督的孙子普萨美蒂克可是出了名的神箭手呢。”“可我只知道他只射得中比野山羊更小的东西,上次狩猎时,他看见豹子都差点吓得从马上摔下来了。”她不由露出鄙夷的目光。

“这个,这个怎么样?产业总管的次子纳加达,他哥哥是阿蒙的祭司,他本人也很勤奋。”女官不屈不挠地提出了第三个。“这个就更不行了,他好像除了取悦于神外连个鸡蛋都不会剥,我可不想嫁个除了颂经祷告外什么也不会做的男人。”她用嘲讽的语气回答。

女官看她提出的人选一个个都被否定了,不由大为惊讶:“阿蒙神在上,这些男子可都是底比斯城里数一数二的贵族啊,您知道有多少姑娘想嫁给他们吗?您到底喜欢怎么样的人?”

她骄傲地仰起头,大声说:“我爱的男人,他要坐在金银镶嵌的战车里,就像阿蒙·拉升起在这城市的地平线上。他充满活力,生机勃勃、智慧超凡。不论是炽热的白天还是静谧的夜晚,他都会用话语烤热我的心,见不到他,思念会使我颠狂;当他站在我面前,我的全身就会爆发爱情的骚乱。哈托尔女神会保佑我,我会和他的心常相伴!”

一阵宏亮的笑声顿时响起,迈瑞拉王走了过来,摸了摸女儿的下巴:“赫拉迪蒂,你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我可不是孩子。”她倔强地叫了起来,嘟起嘴,向船的另一头跑去。

强烈的光照中,微微倚靠在船壁上的苏偙静静注视着这一幕,不禁微微皱紧了眉头。赫拉迪蒂公主究竟在想什么,她这次生日竟提出到自己的家乡法尤姆?难道只是个单纯巧合吗?还是她想试探自己?他抿紧嘴唇,又望了赫拉迪蒂一眼,却不禁否定了这个答案。因为她的笑容是那样灿烂,甚至连半点心机都不藏……

熟悉的热风轻抚着他的面颊,那些残酷的记忆好像也随之逝去,他不由放下沉重的思索,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法尤姆,底比斯西南方的美丽城市,承载着无数记忆的难忘故乡……怀念的笑容不知不觉出现在他脸上,他情不自禁地轻轻哼唱起了一支歌:“我的至爱在河的那边,我却在河的这边,一只鳄鱼,栖在滩边……”

“你在唱什么?”听到歌声的赫拉迪蒂走上前去,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道。“殿下,这是一支古老的民谣。”他站起身来,微笑着回答,“讲的是一个少年,他所爱的女子在对河,他想见对方,却被鳄鱼挡住了去路,只能无奈地在岸边徘徊……”

“如果我是那个少年,我就会割下鳄鱼的脑袋,拎着它去见我的爱人。”她挥动着胳膊,调皮地做了个砍下鳄鱼脑袋的姿势。

“如果是您的话,那鳄鱼一定会恭敬地让开道路。”听到这孩子气的话语后,他不由笑了。

“什么?”她忽然觉得这话有点不是味道,但又找不出理由反驳,便生气地转身离开。

“看!法老森乌塞特一世的方尖碑!”法尤姆城的入口处,那高高耸立着的红色花岗岩方尖碑已跃入人们眼帘,经过了这些天的行程,目的地终于到了,船上的人不禁高声欢呼起来。

法尤姆城,埃及最大的绿洲,也是历代法老最爱去的狩猎场所。鳄鱼神索贝克的庙宇就坐落在城北的莫里斯湖畔,耀眼阳光如黄金般倾撒在蓝色水面上,无数水鸟在岸边拍打着翅膀,鳄鱼从湖里探出头来又马上沉下去,茂盛的纸莎草丛里盛开着大簇大簇的丰满白花,阿门内姆哈特三世的巨大宫殿神气地将它们俯瞰……

“谢谢!谢谢父亲!”望着这迷人美景,赫拉迪蒂高兴地跳了起来,她一把搂住父亲的脖子,欢声叫道:“明天我要去莫里斯湖猎鸭,还要去索贝克神庙祈祷!”

迈瑞拉王温和一笑,亲了亲她的脸:“好吧,这些都明天再说,今晚你就先好好休息。”

梦的回音(4)

轻纱般的夜幕盖住了法尤姆,苏偙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自从上回西得节的暗杀失败后,不管是宫内还是宫外,都被法老设下了严密防范,说夸张点,就连一只苍蝇都无法飞进去。这次王室成员来到法尤姆,本来是个大好机会,但法老却一方面在底比斯驻下重兵保护都城,另一方面带领了大量军队跟随来到法尤姆,甚至连食物都要受到严格检验。简直无法下手!

该死!苏偙不禁重重一捶墙壁。他索性翻身起来,走向窗户,蹙眉看着窗外的夜色。

户外,故乡的熟悉气息如同梦幻般一波波袭来,仿佛要将他心中的所有不安和憎恨都轻轻拂去。

啊,简直就像做梦一样,他竟又一次踏上了家乡的土地,父亲曾栓过马匹的那棵椰枣树,母亲对湖梳妆曾坐过的那块石头,他小时候曾用来做笛子的那片芦苇,不知道还在不在……

想到这里,苏偙的棕色眼眸久久闪耀着激动光芒。他再也忍受不住,迅速穿好衣服,敏捷地从窗户跳了出去。就看一眼,看一眼就好!

随即,他悄悄策马来到莫里斯湖畔,只见浓雾遮住了月神脸庞,整个湖面上都是飞腾迷漫的白色雾气。他的马儿忽然停住脚步,敏锐的耳朵微微颤动,打了个警惕的响鼻。

“谁?”苏偙猛然回头,厉声喝道。他身后的朦胧雾气中,一匹枣红马的轮廓若隐若现,一个熟悉的声音清晰地从雾中传来:“苏偙,你晚上跑出去做什么?”

是赫拉迪蒂公主!他慌忙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冷汗不禁冒了出来。她怎么跟踪自己?难道她真的是故意借着法尤姆之行,来探查自己的底细?

她挑起眉毛,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真是奇怪,这么晚了,你还出来做什么?”他勉强地笑了笑:“以前曾来过这里,晚上睡不着,就想起来看看。”

“是吗?”赫拉迪蒂的目光淡淡扫过苏偙的脸,“其实,这次我来法尤姆,是想看看你昏迷中不停叫着的故乡是什么样子。”

接着,她眯起明亮的黑眼睛,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还有,你那次发烧时,不光喊了母亲和家乡的名字……”苏偙的身体不由一震,下意识的将手按在剑上。

“你还不停地在说,‘我恨你们’。”说完这句话后,她翻身下马,向苏偙走过来:“告诉我,你究竟恨谁?”

苏偙的喉咙不禁一干,仿佛一个炸雷在头顶轰响。果然,他发烧的那几天,叫的不光是母亲和家乡!她听到了!她听到了自己的仇恨!

“告诉我,苏偙。”她傲慢地用手里的鞭子指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的秘密?”

梦的回音(5)

跪在地上的苏偙紧攥着僵硬土壤,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都要裂开了。许久,他那低沉的声音才仿佛是从地下响起:“我恨的是,夺去我父亲性命的人。”

“夺去你父亲性命的人?”赫拉迪蒂微微一惊,“你是指杀死你父亲的库施人?”苏偙没有回答,只是低下了头。

时间好像一下静止,人和湖水都变得寂静无声,只有那两匹马儿垂下英武头颅,用蹄子淡淡敲打着干燥大地,它们仿佛也感受到了这惴惴不安的气氛。

无数发出“嗡嗡”叫声的飞虫开始在马儿耳边蹿来蹿去,使它们愈加烦躁不安。突然间,它们同时仰起脖子,发出几声激烈嘶鸣,摆着长长鬃毛,迅速没入了幽暗深处……

“马跑了!”赫拉迪蒂不禁一怔。“我马上去追!”借着这个机会,苏偙慌忙站起身来,向前跑去。“等等!”赫拉迪蒂生气地叫起来,也追了上去。

受惊的马儿仰起蹄子,发出阵阵不驯服的嘶鸣,苏偙一边慌忙牵住马的笼头,一边灵敏的将手里的马鞭卷好。而在不久前,他就是偷偷用这马鞭上的黄铜把手刺伤了马儿的身体,使它们受惊离开了这里。

当他气喘吁吁地拴好马后,正好迎上赫拉迪蒂愠怒的眸子。

“你竟敢跑掉!”她秀丽的脸上已布满气恼红晕,快步走了过来。在那双黑色眸子的怒视下,苏偙不禁一步步向后退去。

“啊!”她忽然发出一声惊呼,身子一歪,不由一下抓住苏偙的胳膊保持平衡:“什么东西扎进我脚里去了!”

苏偙急忙将她扶住,仔细看了看她的脚:“大概是有根刺插进了您脚心。”

“刺?”她一下急躁地叫起来,“快帮我弄出来,明天还要去猎鸭呢!”他又看了赫拉迪蒂一眼,低声说道:“这里很暗,请到那边的亮处,我再给您拔出来。现在马还没恢复平静,所以您只能走过去了。”

她刚挣扎着走了几步,就马上因疼痛而皱起了眉头。苏偙担忧地望了她一眼,沉思片刻后,小心翼翼地说:“如果您准许的话,我可以抱您到那边亮处去……”

“什么?”她先是一惊,随即生气地嚷道,“你算什么?竟敢碰我!我自己能走!”

说完这话后,她马上倔强地向前走去,可脚心的疼痛却使自己无法再逞强。最终,她不服气地嘟起嘴,回过头来,气势汹汹地喊道:“好吧,你来抱我!”

看见她那副要强的样子,苏偙不禁一笑,接着跪在地上,伸出手来。

象牙般光洁的双臂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芳香四溢的黑发几乎要淹没他的肩膀。忽然间,一种很久都不曾有过的情感在他心里如浪潮般涌起,仿佛有一阵甜蜜的痉挛通过全身,使他不禁发出幸福的颤栗。

他情不自禁低下头去,摒住呼吸,看着这个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女孩子。

她正不耐烦地皱着那对秀气的黑眉毛,鲜润的嘴唇在朦胧月色下闪闪发光,身体的温度透过细嫩皮肤和薄薄衣衫,再一点点地传递到他身上。就在这短短一瞬间,似乎有一股激烈的潮水急速涌入他的心房,冲过他周身的血管,仿佛她那生机勃勃的温暖已传遍了他麻木的躯干,她那秀美可爱的面容在他心里顿时燃起一道明亮闪光。

啊,路为什么这样短,短得一下子就走完了?当他依依不舍地将她轻放在地上时,仿佛觉得她那淡淡体香还依稀停留在自己手臂上。

那只纤细的脚在他掌心里微微颤动,如同一片洁白芳香的花瓣,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碰触在上面,轻轻地拔掉了那根刺,然后情不自禁想将嘴唇紧贴在这只秀美的脚上。

一瞬间,强烈的心跳仿佛要冲破他的胸膛,苏偙最终鼓起勇气,偷偷瞄了一下她的脸,他只看了一眼那芳香四溢的黑发,就觉得自己好像迷失在月夜笼罩下的森林中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银色月光里,无数看不见的飞虫扇动着薄纱般的翅膀,嗡暡地在两人耳边掠过。

在这柔和月夜里,她不由感到一种神秘的东西在胸中轻轻颤栗,一种不可捉摸的希望在心头微微悸动。在他的痴痴凝视下,她的脸不禁立即涨红了,当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后,却又不禁陷入了沉默的谷底……

直到过了许久,苏偙才轻咬着嘴唇,低声说:“殿下,我们该往回走了,我这就去把马牵来。”“回去?”她不禁一惊,接着点了点头,垂下了眼睛……

一片寂静中,只能听见淡淡的马蹄声。两人默默地骑在马上,一句话也没讲。

“天亮了……”不知往回走了多久,当东方天际的第一抹晨光洒在马儿的长长鬃毛上时,苏偙不禁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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