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有了-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恒收回了手,低声道:“太后,你总算醒过来了。”
我又愣住了。
宁恒又说:“你发高烧昏迷了整整两日。”
我此时总算确认了眼前的人不是幻觉,真的是宁恒。我张嘴欲要说话,却发现我的声音沙哑极了,“你怎么会在此处?”
宁恒倒了杯水给我,我接过轻抿了一小口,温水经过干燥的唇舌,滑进了喉咙里。我张口嘴又连连喝了几口,宁恒此时方道:“致远奉了陛下旨意迎太后回宫,不料太后却是发了高烧。致远唯有在此照料太后。”
我皱了皱眉,“你不是去接那平国王君么?”
“已是接了,平国王君如今便在皇宫里。”
我委实不曾想过会在这种时候见到宁恒,我如今的心乱得很,我抬眼看了看宁恒,他亦是睁眼瞧着我,我的心愈发烦躁,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我揉揉眉心,道:“哀家明白了,你出去罢,哀家想一个人静一静。”
宁恒望了望我,目光闪了闪,最终还是说了声“好”。
房里一静下来,那一夜在密道里偷听到的话再次如泉水一般涌了上来,我此时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这世间最打击人的莫过于是心尖尖上的人成了刀尖尖上的人,轻而易举地就将我刺得遍体鳞伤,还发了一整天的高烧,做了无数乱七八糟的梦。
雁儿端了药进来,她把药搁在了桌案上,小心翼翼地同我道:“太后,你好些了吗?”
我招了招手,让她走过来,雁儿依言坐到我身侧。也不知是不是发热过后的缘故,我此时全身无力,就连说话也是轻极了。
我问:“宁恒是什么时候来的?”
雁儿望了望四周,道:“昨日。太后你从苏府回来后,就开始发高烧了,幸好我们带了太医来,不然三更半夜的也不知去哪儿找大夫。宁大将军来了后,知道太后你高烧不退,他比太医还要着急。昨夜本该是我照料太后的,可是宁大将军偷偷溜进来让我去休息,然后他照顾了太后一整夜。”顿了顿,雁儿又道:“我想宁大将军是太后的面首,让他来照顾太后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让宁恒来照料哀家了?”
雁儿点了点头。
我就知雁儿心底偏向宁恒,恨不得将我同宁恒扯成一对。
忽然,雁儿咽了咽口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心知也不知是什么好事了,摆摆手,说道:“你有话便直说。”
雁儿抿了抿唇,说道:“太后你昨夜一直在喊……”她偷偷地瞥了我一眼,“一直在喊沈相的名字。”
我一惊,“什么?”
雁儿再次重复了一遍,还道:“且太后你喊的时候一直抓着宁大将军的手,我今早进来时,看到宁大将军的手都红了。”
这回可真真是把脸给丢了,我又问:“昨夜还有谁听到了?”
雁儿低声道:“太后放心,就我和宁大将军。”
我揉揉了眉,被宁恒听到了,我又怎能放心得下!
第二十九章
我喝了药后便出了一身汗,顿时我觉得汗黏黏的,委实不舒服,遂让如歌如画她们备热水沐浴。待我沐浴毕,我只觉浑身清爽,整个人精神得不得了。
我这一精神,我便想起了宁恒,他照顾了我一整夜,于情于理,我也该好好感谢他一番。我沉吟片刻,遂设了个小宴。我大病刚愈,荤食也不宜多碰,思来想去,便让如歌和如画去开了小灶煮了几道斋膳,差了雁儿去山下农户里买了坛糯米酒,诸事毕,我方让如舞和如诗去请了宁恒到偏厅里来。
如今已是腊月,山中颇寒,我揣了个手炉,案上亦是置了个红泥小火炉,几道清淡的斋膳,两杯绿蚁醅酒,委实妙哉。
宁恒在我身侧坐下,我笑着道:“昨夜多谢致远了,此宴权且当作谢礼。”
宁恒道:“太后不必客气。”
我十分客套地道:“应该的应该的。”宁恒的目光闪了闪,我执起酒杯,又道:“哀家敬你一杯。”我方想抬手仰脖一饮而尽,宁恒却是握住了我的小臂,道:“太后大病初愈,不宜饮酒。”
我瞅了着他握住我小臂的手掌,挑了挑眉,拉长了音调,“嗯?”
宁恒立即缩手,他的耳尖又开始泛红,我已是有一月有余不曾见过宁恒此般模样,如今再见,心里头委实愉悦得紧,我挪了挪,凑前去将酒杯抵至他唇边,“那……致远替我喝了罢。”
宁恒的脸如我所料一般,红了,比红泥小火炉还红。
我低笑道:“致远若不喝,那就哀家喝了。”
我欲缩回手,宁恒张嘴含住了杯沿,我微微抬手,一杯糯米酒便到了底。我问:“味道如何?”
“很……甜。”
我又笑了声,拿起筷子夹了块糖炒青瓜,咽进肚里头后,我懒懒地问:“致远此回去平国可有遇着什么趣事?”
宁恒摇摇头,道:“不曾有。”
“是你这根木头不曾注意吧。”
宁恒一愣,望着我,道:“致远前去乃因公务,自是不会有趣事发生。”
我叹道:“若是大荣里各个臣子也同你一般便好了,只可惜一缸米里总会几颗老鼠屎。罢了,不提这些扫兴的。”我撑着下颚,漫不经心地道:“听闻平国王君生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态,这可是属实?”
宁恒答我:“致远不曾留意过,也不知是否属实。”
看来这根木头脑子里只有公务,同这平国大美人相处了一月有余,竟是不曾留意过她的长相。只不过,我也不知脑子里哪里出错,一股劲地问:“那你总该见过平国王君吧,你觉得平国王君长得如何?”
宁恒想也不曾想,便道:“平国王君长得就如同我们大荣王朝里的姑娘一样。”
“哦?!怎么说?”
宁恒道:“口眼耳鼻俱在。”
倘若此时我在喝茶,定会毫不犹豫地喷出来,“莫非致远还见过无口无眼无耳无鼻的四无姑娘?”
“不曾。”
我觉得我需好好引导一番这根木头的潜在认识,遂我拿了大荣里最美的美人举例,“我们大荣的第一美人是谁?”
宁恒瞅了瞅我,“……太后?”
好吧,他这话不论真假,此时此刻当真让我虚荣且高兴了一番,我咳了咳,“致远此番话让常宁情何以堪?”
“常宁公主亦是四有姑娘。”
我愣了愣,好一会才想起宁恒的这“四有”对应的是我的那“四无”,我顿时哭笑不得,心里只觉这根木头委实有趣得紧。
我打趣他道:“致远生得不差,虽说此番前去平国晒黑了些,但也符合平国王君挑选郎君的条件,怎么她就没把你纳入她的后宫里头?”
宁恒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道:“致远乃是太后的面首,谅平国王君有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同太后抢的。”
这话倒是说得理直气壮,我叹了声:“致远可是当真愿为哀家的面首?你可知大荣不同平国,面首便如同秦楼里的小倌,为世人所耻笑。你这些年来为大荣立了不少汗马功劳,哀家当真不愿因面首而毁了你的前程。”
我对沈轻言有不忍之心,对宁恒又何尝没有。
我知晓宁恒的皇帝的人,但归根到底,宁恒也是个不知情的人。想来如今他还以为我当真有过娃娃,当真因为他照顾不周才会落水,才会丢了娃娃。
这宫里头错综复杂的,除了皇帝,其余人皆为棋子。宁恒的心思比沈轻言简单了多,这一趟浑水,我真真不愿他一起卷进来。
不等他回答,我正色道:“致远,不管你真心喜 欢'炫。书。网'我也罢,假意喜 欢'炫。书。网'我也罢,我都不愿知晓。你当初愿当我的面首,定也是陛下授意。我肚里的娃娃,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切都是假的。就连上回跳湖,我也是故意的,是以你不必愧疚。待回宫后,你去同陛下说一声或是我去同陛下开口都可,总之你离我远远的。我注定是遗臭千秋的太后,你注定是垂芳百世的将军,没必要因我而误了你的前程。”
宁恒神色变了又变,目光闪了又闪,也不知我这番语重心长他听进了多少,过了好一会,他方神色黯然地对我道:“太后可是因为……沈相?”
我一愣。
他涩涩地道:“致远早已知太后喜 欢'炫。书。网'沈相,昨夜太后不知唤了多少声……”
我脸色一变,声音忽地拔高,“住嘴。”
我此时一万个不愿提到沈轻言,沈轻言这三字如今不亚于一把尖刀,提一遍便在我心尖划一刀,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太后既是喜 欢'炫。书。网'沈相,为何又不敢面对?”
宁恒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想起沈轻言那一夜所说的话,我知我在逃避,不愿回想那一夜所听的话语,也不愿就深想,更不愿面对这血淋淋的事实。
这段情伤,我不知要休养多久。
可是宁恒将我拉回了现实里,我如今的确不能逃避,只能去面对。
我垂下眼帘,偏厅里静悄悄的,我只能听到我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我方抬眼,问道:“致远可有听过催香?”
那一夜,催香的是我的疑惑之一。
宁恒愣了愣,点头道:“西域的沙漠里有一种花,十年开一回,极为珍贵,太后所说的催香便是从此花里头炼出来的。”
“有何用处?”
宁恒道:“人若是闻久了,便会失去意识,且会说出心里的秘密。”
我真真没有想过,这么珍贵的香沈轻言竟是会在我身上用了两回,我更不曾想过,沈轻言竟是从未信过我。除了他,我心里头还能有什么秘密?
关于皇家血脉的证据,我真真是不知在哪儿。但在皇帝面前,我只能装作知道,要不然不出一日,我定会死于非命。
我对沈轻言的倾慕算起来该有十几年了罢,我本以为他对我多多少少也有些怜惜的,却是不曾想到……
“太后,何以有此一问?”
我摇摇头,不愿再开口了。我伸手夺过放在宁恒身前的酒杯,将里头的糯米酒一饮而尽。宁恒想要阻止我,却被推开了。
“太后……”
我扔掉怀里的手炉,抱起案上的一整坛糯米酒,“我今晚想喝酒,你莫要阻我。不然……”我抬起头看着宁恒,他满怀关切地看着我,我也不知怎么的,眼睛就泛红了,“不然我就哭给你看。”
我这话音一落,豆大的泪珠就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
我泪眼朦胧的,宁恒却是慌了神,手脚也不知怎么摆,我不再看他,抱起整坛酒就豪饮起来,咕噜咕噜地跟喝水一样,也不知是不是喝得太急了,一时间就被呛着了。
我重重地咳了起来,宁恒连忙拍了拍我的后背,给我递了杯茶。
我推开了,“我要喝酒。”
宁恒低低地道:“你方才已是喝了不少了。”
我瞪他,“我就是要喝。”
“太后,你醉了。”
我怒道:“胡说,糯米酒怎么会醉!”
宁恒柔声道:“把酒给我,别喝了。”
我把酒坛子抱得紧紧的,像是稀世珍宝一样,死命地搂着,“不给,死也不给。”我抬起酒坛子,仰头又是喝了一大口,忽地,我只觉手里一空,酒坛子竟是被宁恒抢了去。
“真的不许再喝了。”
“不许命令我!宁恒,把酒给回我。”我伸手要去抢,没料到刚坐直身子,却是踉跄了下,整个人往食案偏去,宁恒连忙拉住我,我又偏了回来,顺带直直地往宁恒身上扑去。
宁恒为了护住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我跨坐在了宁恒身上,趁宁恒不注意抢回了酒坛子。
我哈哈笑着:“酒是我的,你抢不过我。”
宁恒满脸通红地看着我,一时竟是无声。
我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怎么的,我开口问道:“致远,你当真喜 欢'炫。书。网'我?”
宁恒看着我,眼里渐渐浮上柔意,他说:“嗯。”
“一辈子当我的面首,也无所谓?”
他又“嗯”了一声。
“倘若哪一日你只能选择我和陛下其中一个,你也会选择我?”
宁恒脸色一变,我笑道:“这问题不用你答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你是忠臣,自然会选皇帝。我不该难为你的。”
我眨眨眼,又问:“致远,你真的喜 欢'炫。书。网'我?”
“真的。”
我笑眯眯地道:“致远,我不喜 欢'炫。书。网'沈轻言了。”
我抱起酒坛子,又喝了口酒,宁恒无奈地道:“酒多伤身……”
我俯□,吻住他的唇,口里的酒一一灌进了他的嘴里,带着酒香的唇,依旧如我印象中一般柔软,我口齿不清地道:“致远,今日我便开始试着喜 欢'炫。书。网'你,你莫要负我。”
第三十章
我也忒无用了些,不过只是糯米酒,竟也把我喝得醉醺醺的。翌日睁眼时,头腾腾地痛,我揉了揉脑门,蓦地忆起了昨夜。
我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迅速往周围一望,幸好幸好,这不是偏厅,而是我平日睡的房间。
我摸了摸我的唇,微微有些肿,我的脸不由得多了抹红云,昨夜我借酒啃了宁恒的唇,后来也不知究竟是谁醉了,我同他似乎啃得十分起劲,我至今仍觉得我的舌头麻麻的,还有糯米酒的余香。
我的双手捂住了两颊,心噗通噗通地跳。我不得不承认,宁恒的唇,真真是我至今为止尝过的最美味的佳肴了。估摸这辈子我再碰糯米酒,便会想起与宁恒之间的旖旎了。
待我面上的红云褪去后,方唤了雁儿进来。雁儿进来时,眉眼儿弯弯的,端了盅汤放至桌案上。她笑吟吟地道:“看着太后,我便想起了一句诗。”
我瞅了瞅她,“哦?什么诗?”
她嘿笑一声,“人面桃花相映红。”
我知雁儿在打趣我,但心里头却无任何不悦。不过昨夜我委实疯狂了些,也不知有没有被如歌如画她们看到。若是被皇帝知晓了,这事可就难收尾了。
皇帝虽说明着将宁恒放到我身边,但倘若我真的碰了宁恒,皇帝定会同我过不去的。
我问道:“昨夜偏厅外头只有你一个守着?”
雁儿点头,“太后请放心,昨夜除了我之外,其他宫人皆是早早歇下了。太后同木头将军之间的事儿,并无人知晓。”顿了顿,她偷偷地瞥了我一眼,窃笑道:“昨夜我也不曾看到木头将军抱着太后进来。”
原是宁恒抱我回来的,我还以为是我醉醺醺地飘回来的。
雁儿又道:“不过木头将军出去后,却是命人去井边打了桶冷水。”
我一愣,旋即脸就红了。
雁儿眨眨眼,“太后怎么突然脸红了?”
我虽说未经人事,但在常宁的絮叨下,我也算是耳濡目染多了,自是知晓宁恒为何要在这腊月寒天里头去打冷水。雁儿年纪尚小,不懂也是正常的。
“没什么,”我咳了咳,转移了话题,“你端了什么进来?”
“醒酒汤,今早木头将军让我去准备的,说娘娘您昨夜喝了这么多酒,今早醒来定会头痛。”
这宁恒果真贴心,我心里头甜滋滋的。我忽地忆起昨夜我同他说的那话——致远,今日我便开始试着喜 欢'炫。书。网'你,你莫要负我。
我向来是个说做就做的人,我既是说了要试着喜 欢'炫。书。网'宁恒,那现在便开始培养感情。我瞅了瞅桌案上的盅汤,“雁儿,去叫宁恒进来,哀家有话同他说。”
宁恒进来时,我已是洗漱完毕,坐在桌案边,慢条斯理地把盅里的醒酒汤舀到小碗里。听到脚步声,我抬起头,笑盈盈地对宁恒道:“致远,过来坐下。”
宁恒依言坐下,我笑眯眯地道:“致远可记得我昨夜说的话?”既是决定要试着喜 欢'炫。书。网'他,那我也不愿自称哀家了。哀家这二字,每回一出口,我心里头都颇是沉重。
宁恒望了望我,缓缓地点了点头。
“昨夜你同我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他沉默了会,方道:“是。”
我笑了开来,“好。昨夜喝了点酒,说的都是些酒话,估摸你也不会放在心里。如今我是完全醒着的,有些话我必须同你说清。”我抬眼认真地看着他,“我喜 欢'炫。书。网'沈轻言这事不假,但这已是过去。无论我曾经有多么喜 欢'炫。书。网'沈轻言,但如今我想喜 欢'炫。书。网'的人是你。我一旦喜 欢'炫。书。网'上了,只要你不负我,我便会一直喜 欢'炫。书。网'下去。”
其实昨夜我说的话,多多少少对宁恒都有些不公平。我无非是想要有个人来转移下我的情伤,恰好宁恒就撞上来了。但今早醒来后,我左思右想便觉得不妥,可是我又细想了一番,又觉得倘若我当真能喜 欢'炫。书。网'宁恒,那也是件不错的事。
我又道:“致远,你可听清了?”
宁恒却是定定地看着我,久久不曾言语,直到我轻声喊了他一回后,他才愣愣地道:“你……方才说的话,能说多一回么?”
我道:“你这根木头,刚刚在想些什么?”
他低声道:“想你说的话。”
我一怔,随即明白了,我哭笑不得地道:“我只重复最后一遍,你再没听清,就别想再听了。我方才说,我喜 欢'炫。书。网'沈轻言已是过去的事,如今我想喜 欢'炫。书。网'的人是你,但你要记住了,你不能负我,一旦负了我,我便会恨你一辈子。”
宁恒道:“你方才似乎没说最后一句。”
我道:“意思差不多。”
他轻笑出声,“嗯,我听清了。”
“懂了?”
“嗯。”
我瞅了眼桌案上的醒酒汤,又瞅了眼宁恒,念起昨夜的旖旎,我心想道,宁恒是根木头,回宫后想要啃他估摸也没什么机会,不若趁现在孤男寡女的再啃多一回。
我再次发挥了我说做就做的精神,端起那一小碗醒酒汤喝了口,眼睛亮晶晶地看了眼宁恒,而后凑了上去,含住了宁恒的唇。
宁恒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突然,不过他的反应比起昨夜却是快多了。我不过是刚碰上他的唇,他的舌尖便游了进来,我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