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雨蒙蒙之雅夫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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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寒宇一直是崩着着脸，丝毫没有溶化的迹象，王雪琴倒也没觉得尴尬，依旧自以为是的张呼着，还不忘让下人去把如萍叫下来，如萍见这情况，心里也明白了几分，神色稍露着不高兴，王雪琴几番瞪眼地看着她，如萍却不以为意，令她甚是气恼，但有客人在场，又不好发作，只得强颜欢笑。
楼下所发生的一切我是知道一些的，就冲着王雪琴那热情过头的大嗓门，想不知道也难呢，琦茵见我丝毫无动于衷，便问道：“夫人和小姐不准备下去吗？毕竟是客人，陆司令又不在家，这当家作主的事自该夫人才是，岂能由了那位越俎代疱了去。”
王雪琴原本就有意把如萍许给何书恒的，但依我这些日子看，何书恒对如萍并无多大男女之情，尽管如萍早已许下心意，王雪琴虽着急，但又不好太明显地插手，只得干着急；现在，出了程寒宇这号人物，她看人的功夫又一向不差，恐怕巴不得马上就把女儿倒贴过去吧；如果程寒宇不表态，也没关系，不是还有个何书恒吗？不管最终是谁，得益的终究是她，尽管这两个心目中的佳婿不能相提并论。
“夫人，夫人，你在想什么呢？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难道真任由那位去？”一不小心想入了神，惹得琦茵频频呼唤。
我把飘好远的思绪收回来，看了眼一旁的依萍，道：“依依，你怎么看。”
“我……琦茵姐说得在理，被王雪琴欺压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再让她如此下去，想必妈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吧！”依萍在我和琦茵的联合注视下说道。
“你想要怎么做，都听你的。”依萍的进步我是看在眼里的，她心里的恨我也已渐渐在她脸上找不到蛛丝马迹，虽然行为上还有些小小的过激，但对比以往的她来，已经好了很多了，而这里面最功不可没的则当属琦茵，如果没有她，依萍也不会一下子转变得这么快，不得不感慨林云炫送了我一个知心的人啊。
依萍想了想，吩咐着琦茵道：“琦茵姐，你下去给我端杯水吧！好吗？”琦茵一时没反应过来，因为茶几上的壶里还有好大一壶水呢，但不到几秒的时间，她就了然过来，点头的端了壶和杯子下去。
“妈。”依萍眨着眼睛巴巴地看着我，似在问我可妥，又似在祈盼着我夸奖，我笑笑只点了点头，并没有对此过多的说些什么。但心里却是想着依萍做的很好，但唯一没拿准的就是时机，对付如今这种情况，就该挑王雪琴正起兴的时候去，那样才算打击得彻底，不过已经很好了。
卧室的门是半掩着的，不消片刻，便听到了敲门声，我忙回了声进来，进来的正是寒宇和煜熙，琦茵紧跟其后，手捧着茶水，忙不迭地替他们泡茶，煜熙不似寒宇那般话少，进来便笑呵呵地打招呼道：“夫人好，学妹好。”
我和依萍都点头示意，煜熙一闻到茶香，便端到鼻间轻轻一嗅，赞道：“夫人这里的茶可真香啊，不知是哪里产的，改明儿我也去买些来尝尝，二哥你说是不是。”寒宇端看着茶只单单地恩了一声。
“香是香，但论起来可入不得你们的眼，说起来这只是女儿家服用的一些花茶而已，本就上不得台面的，但无奈我与依依又不太喜喝茶，所以就把这泡给了你们，实属怠慢了，还请多多担待些。”我所说的句句是实话，虽然花茶上不了桌面，但总比上白开水好，而且偶尔喝喝也是不错的，不仅味道适宜，还能赏心悦目呢？
“不碍，挺好的。”寒宇突如其来的一句回答，令依萍不由得看着他短暂的失神，但又很快地掩饰住了，这么明显的注视，虽然只有那么短暂的几秒，但却未逃得过那人之眼，令我惊奇的是他竟然因此嘴角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太震撼了，该不会他对依萍有什么想法吧，哎，女儿大了，我难免会有这方面的担心的。
依萍年纪说大不大，但真正论起来，也算成年了，虽然还在读书，但如果可以谈一场恋爱的话也未尝不可，但若这人是寒宇，我还真有点担心，如若换作是煜熙的话，或许我的担心会少些。而感情的事又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它重在彼此的感觉啊。
寒宇和煜熙坐了约半个小时后，便起身要告辞，我和依萍自是要相送，便把他们送到了陆家门口，煜熙在车前看着依萍，低唤道：“学妹，我……”
“煜熙，还不快上车。”寒宇不耐烦的叫道，煜熙只得把话卡在了喉咙间，有些耸拉着耳朵地上了车。而直至车驶后我才和依萍回到了大厅。
“哟，送人的人回来了啊，我还以为十里相送到人家家里去了呢，哎，老眼昏花了啊，可某些人不要老眼昏花了才是，会错了意，以为麻雀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这麻雀啊，终究是麻雀，无论攀多高的枝，她也只是一只麻雀而已。”王雪琴含沙射影地道。
依萍虽气，但却忍住性子，道：“是啊，这麻雀终究是麻雀，无论她怎么得宠，怎么不择手段，她也只是只麻雀，而且啊，还是一只披着凤凰皮的麻雀。”
“贱蹄子，你骂谁麻雀呢？”王雪琴被这话气得跳脚，道。
“贱蹄子你骂谁呢？”
“贱蹄子骂你呢？”王雪琴这么反射一答，在见我和琦茵有些忍笑之后才知自己中了招，当即更是怒目横眉地看着我们，就怕把我们撕碎了。
如萍见这气氛，不好劝得，只得道：“妈，我回房了。”
“站住。”王雪琴喝住转身即走的如萍，如萍回头，看了看我们，愁容满面道：“妈，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叫住你吗？死丫头，怎么说我也是你妈，你这什么态度啊。”王雪琴横竖把气都往如萍身上撒了去，是在气如萍没有帮着她，让她陷入这难堪的处境吧，如萍知道她气，也任由着她骂，没有顶一句嘴。
人家两母女在变相的沟通，我们不相干的人站在这儿也无益，便回了房间，而那声声难以入耳的言语直到我们回房关上了房门才中断，也不知那如萍是如何受得了的，不过谁叫那人是她母亲呢，她受得了也得受，受不了也得受啊。
和王雪琴之间永远是大吵不断，小吵更不用提了，而陆振华对此行为也是见怪不怪，只要不是开打，他也就任由着这样子，王雪琴对他这种放任态度开始还有些畏畏缩缩的，而后见他没怎么样，胆子就大了，就剩没动手开战。
这日下楼，见没她人影，就知是出去了，想着天天吵的日子终于可以得到片刻的安宁了，梅琴端上些小零食，并没有就此退下，就知是有什么事，便问道：“梅琴，有什么事吗？”
梅琴踌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夫人，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说吧，我听着呢？”能让梅琴如此为难的想必也不是一件小事那么简单。
梅琴顿了顿，半响才道：“是这样的，九姨太出门时恰遇到来送东西的人，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其中好像有你的一份的，却被她代为收了，我原本以为她是要转交给你的，却未曾想她见四处无人便撕了。”
撕了，应该是纸张什么的吧，但究竟是什么却想不到，为免是重要的东西，于是便叫梅琴带我前去看，索性那些碎片还没被扫，也没被风吹走，就叫梅琴同我把它们一一拾起来，送到了我房间。
“妈，琦茵姐，你们在忙活着什么呢？”依萍下课回来，见我和琦茵揍在一块粘着纸块，好奇地便凑过来问道，我心想着这王雪琴也够狠的，竟然能把一张这么高档的一张请柬给撒成这样，我粘了一下午也才初成形，甚至还看不清上面写着的是什么。
我一边拼揍着一边回道：“忙着拼图啊，你也别愣着，搭把手啊，我可不想再浪费整个晚上来粘这个玩意儿。”
“这究竟什么东西啊！”依萍尽管不明白，但还是认真的找了起来。
“什么东西，你呆会儿自己看呗。”我懒得再回她，一心地只想赶快把这请柬给粘好。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在我们三人齐心合力之下，总算是可以把内容看清了，原来这是一份程寒宇发过来的请柬，请柬内容是邀我们于下星期五晚上参加他家举办的舞会，而此，我也算是明白王雪琴为何要撕这份请柬了，不过幸亏梅琴禀于了我，不然可有点亏了。
粘好了请柬，大家都松了口气，但依萍却忍不住地问道：“妈，这请柬怎么成这样了呢？”
“还不是那位不想夫人和小姐抢了她们的风头才出的这么一招，不过人在做，天在看，终还是被夫人发觉了，我倒想看看她这出戏到时怎么唱。”琦茵撇撇嘴道。
依萍气愤地道：“她可真是花样百出啊，不过我们要怎么办，不会真要拿着这破破烂烂的请柬去吧。”
“小姐，有夫人在，你还担心什么，放心吧，你只要想着当天穿什么戴什么就好了，其余的就交给我和夫人吧。”琦茵说的话也正是我想说的，可谓甚得我心啊。
28
王雪琴向陆家的人展示了那张喜红的请柬，看那欣喜的劲还以为是她家闺女要结婚了呢？而她也只透露了程家要开舞会，却对于程家送了两张请柬的事只字未提，她本想着把陆振华一道拉去的，陆振华却振振有词地训道：“要去你自己去，这种事别搭上我，你那点儿心思我还不知道吗？别掺和上我。”
说完他便挥挥袖子走人，王雪琴见此有片刻的不高兴，但不到两三秒的功夫便又笑开颜来，并不以为意，看着她那笑得推满细纹的脸，便知她是在为巴上程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而高兴呢？我在想她就不担心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妈，那天我和书恒杜飞约好了，这要有失信于他们恐怕不好吧。”如萍对于王雪琴的想法也是心知一二的，心里很是排斥着，但又不好拒绝，只得试探着问道。
王雪琴此时哪还管得着何书恒，道：“不会不会，到时叫尔豪去跟他们说，他们不会在意的，如萍啊，那天你可得打扮得漂亮些，定要成为全场的焦点，那样妈的一辈子可就不用愁了，也总算不辜负了我花费在你身上的一番心血。”
如萍知道自己纵然千不想万不想去参加这场舞会，决定权终究在自己母亲身上，无论自己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是注定的要去，再争辩也无益，再抬眼看着兴奋中的母亲，唯表咬着唇齿抱着愁面回房去了。
我和依萍坐在大厅对她的那般炫耀视若无见，尽管这样明显地不把她当回事，她却依然在那儿独唱着独角戏，乐乎着呢？
“唉，我说八夫人啊，你怎么就没收到程家发来的请柬呢，想当初啊，我收到请柬的时候还大吃了一惊，原本以为是一起的，于是呢，我就好心的这么随口一问，哪知那人却说是分开的，本想着和你一起的，但现在看来不行了，实在不好意思了。”王雪琴一屁股坐到我身边，拿着请柬摸了又摸道。
我扫看了她一眼，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你呀就安心地去吧，到时攀上了高枝也算是为陆家争了面子啊，这样一来也不枉老爷子疼惜了你这么些年，值得了，而且呀你也一定要在舞会上力拔头筹啊，但我听说那来的些客人可都是官户人家，你可一定要谨慎些，千万别出什么差子才是，要知道出了个丁点的差子丢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脸，而是整个陆家的脸啊，虽然你不要紧，但陆家可就不一样喽。”
“傅文佩，你不要太过分，哦，我知道你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你看着好了，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王雪琴要的没有得不到的，而你傅文佩永远只有在一旁干瞪眼的份。”王雪琴信心十足地道。
我正眼盯着她好一会儿，才道：“是吗？那我拭目以待了。”如果陆振华还是司令掌握着实权，那么这句话或许还有可信度，但如今，陆家也顶多算是大户人家，仅是别人认为有钱的一类，她又有什么筹码这般肯定她会得到呢，真是痴人说梦。
在舞会还没到的日子里，王雪琴大下血本用以打造自己和如萍以及尔豪的妆容，终于在舞会的前一晚才确定了自己满意的服装，而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大喝着如萍尔豪开始准备，直至离舞会还有一个小时。
王雪琴穿着一席盛妆而去，不忘传递给我一个得意的眼神。
而在他们离开后几分钟，秦莲玉就带了几个人进了陆家，抱歉地道：“夫人抱歉，来迟了，不过离舞会还有几十分钟，来得及的。”
说完就张乎着带来的那些人替依萍梳妆打扮，本来也是要替我和琦茵解决的，但却被我拒绝了，当我和琦茵换好衣服出来之时，依萍也已打理好，正坐在沙发上，而此时大厅里除了秦莲玉，其余人已被招呼着退下。
依萍不是最漂亮的，但原本清秀的面容经过一番描绘却是最令人深刻的，再一件淡蓝色的礼服在身，外加白色的披肩，更是令人为之一动，连我都不由得惊叹，不是为她的美丽，而只单单为她身有的那种气质而赞。
“夫人，小姐不愧是学音乐的，那份韵美完全溶入了其中，我要是男人一定会禁不住进而爱上她的。”琦茵情不自禁地叹道。
依萍脸一红，假装叱道：“琦茵姐，不许笑我。”
“夫人小姐，我们该出发了。”秦莲玉看了看时间，提醒着。
我点了点头，领着众人进发。秦莲玉上车后，问道：“夫人，要不要补点妆，会不会太素了点。”说着就已拿出化妆工具，欲递给我。
我摇了摇头，道：“不用，呆会下车的时候上点口红就行，况且了今天晚上可是年轻人的舞台，我可不想去跟着抢了他们的风头，这样就好了。”虽然我穿着也是经过一番考究，但跟依萍的相比下来，显然还是差了一大截，也难怪秦莲玉如此说了。
舞会是在程家的一栋别墅里举办的，我们到时宾客也已来了大半，但看依旧进而不出的轿车，就知我们并不是最迟的，车一停，秦莲玉就要打开车门，却让我给拦住了，引得她她很困惑地叫道：“夫人。”
别墅重重士兵守卫着，而在要进厅时就要进行请柬核对，不巧正看到了正往那方向走去的王雪琴一行人，一个念头不由得涌现在脑子里，便拉过秦莲玉附耳在她耳边吩咐着，秦莲玉频频点头，然后就像王雪琴走去。
“妈，你跟她说了什么？我们不下车吗？”依萍不明白，问道。
我一边拿出口红，一边道：“还等会儿，先看场好戏。”
秦莲玉缓缓向王雪琴一行走去，在离还有几米时便加快了步子，然后一个不小心便撞向了正要把请柬递向士兵的王雪琴，幸得一旁的尔豪手快扶住了她，尽管这样，但两张请柬却同时地被撞倒在地，秦莲玉快速地拾了一张便道歉地离开，不管那王雪琴是何脸色，快步地便走了回来。
“夫人，不负使命拿到了。”秦莲玉邀功地把请柬递予了我，道。
我恩声道：“你先去和王副董会面吧。”秦莲玉了然地便起身离去，随后我便再次注目向王雪琴一行人，由于距离太远，说什么甚是听不清楚，只能看到王雪琴十分焦急，不停地解释着什么，但那士兵俨然公事公办，摇着头否认着。
最终王雪琴一把把请柬交给了如萍，让如萍单个儿进去，如萍虽不愿，但还是迫使着进了大厅，我知道被换的请柬是两上竭然性质不同的，秦莲玉所持的请柬是单人的，而王雪琴的请柬则是可带家属的，所以才有得王雪琴刚才这么一出。
我不相信王雪琴就这样放弃进去的想法，如此一个天时地利的好时机，她怎肯就这么罢休，转身离去呢？所以我期待她接下来如何反击而得以进去，良久，依萍念道：“她能耐还真大，竟还不走。”
“她走了就不是王雪琴了，且看看吧，不会就这样结束的。”我回头回道，然这样又等了几分钟，就在舞会还有四五分钟开始之际，迎面就走来了一男一女，由于天太黑，只能模模糊糊糊地看得清衣服的颜色，其余的甚是看不清。
虽然王雪琴没说什么，但那男人却和士兵比划着什么，一会儿指指自己身边的女人，一会儿又指指王雪琴，所以不消片刻，王雪琴和尔豪便得到了通行令得以进场。依萍不解，为何那男人会对王雪琴搭手，惑道：“那男人是谁，他们认识？”
“走吧，我们也该进去了，再不进去也恐得耽误了时刻。”我打开车门道。
我们把请柬刚交给士兵，煜熙就迎了出来，松了一口气道：“你们可算是来了，我真怕你们不来，二哥也等不及了，快走吧。”
煜熙在依萍身上半顿了顿，惊道：“学妹，你今天很不一样，很漂亮。”
“学长也不赖啊，呆会儿还不知迷多少少女的心呢？”依萍笑笑回道，脸上不见往日的青涩，全然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
煜熙灿容一展，道：“是吗，那学妹……那学妹呆会儿可得把第一支舞留给我这位学长，怎么说也不能其余人邀了去。”
许是因为我们在场，也许是其他原因，煜熙及时地收住了要说出的话，话锋一转，便把话题引到了另一个上面，免得纠结起来，我也不说什么，突然想起刚才那男人，便问道：“对了，煜熙，你看到刚才进去那男人了吗？他是谁你知道吗？”
煜熙想了想，道：“就刚才那男的，好像是叫什么魏光雄来着，经常到我家来找我父亲，父亲每次都让人打发了他走，但无奈他死性不改，依然隔段时间就来，也不知他是怎么拿到请柬的，呆会儿问问大姐去，这请柬一向是她在负责。”
那么如此一来，一切都可解释得开来了，真没想到他竟然是魏光雄，那个被王雪琴在外包养的小白脸，看来今天晚上真是好戏不断啊，我倒想看看他俩是如何纠缠的，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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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大厅，就有不少人的目光转而投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