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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莫念尘音-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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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会发现的……你不知道笠光发神经把啥该教不教的都教给她了吗……”
  他们一直小小声地吵,几乎没有发现考试已经结束,考生都陆陆续续走出来了,有些人已经开始如释重负地庆祝了。
  青葵与秦蓝结伴一路聊天走了出来,这可是思仲没有料到的,她们不在一个班也不在一个考场,这时候怎么会走在一起呢?!
  “哇,走啦!她出来了!”思仲不经意往里一瞥,吓得大叫一声,猛扯淅蔚的袖子,试图把他拉走,但是王却没有想那么多,举起手就朝她挥:“喂!青葵!”
  青葵惊讶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他们这两个不属于现世的人身上,不由自主怔在了原地,与秦蓝一起呆住了。
  
  ——青葵?!
  刚才那个鄙夷思仲的妇女听到这声呼唤吓了一跳,忍不住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青葵?是自己儿子那班上的苏青葵?那个初中前几年考试老不及格,这一年却突然转到了重点班,几乎威胁到自己儿子年级前十地位的那个?……自己儿子回家老提起的那个?
  她有点愣了。
  
  秦蓝知道青葵的家里有问题,所以真的非 常(炫…书…网)好奇这些人是谁,但青葵不说,她是不会主动问的,这也是青葵一直感激她的地方。
  秦蓝的父母也在门外,秦蓝非 常(炫…书…网)体贴地避开了青葵,迎向她的父母,一家人寒暄着,她的父母笑意盈盈,同时也有些好奇地,目光偷偷地往青葵那边瞥。毕竟,前一年的新年,青葵还因为无处可去而跑到了他们家过。
  
  半天,青葵才“啊”了出来。
  “我我我……你们来干啥呀!”青葵底气不足地朝他们嚷,显得手忙脚乱,“那那那个……你们不该出现……不,不是……我不跟你们一道走啦!……下次见到收拾你们!”
  
  终于,有人等待她了。
  她慌里慌张,不由分说扯着秦蓝一道走了,然而在她转身的一瞬,思仲与淅蔚都看见了,她局促、尴尬、感动、意外又不习惯,但却忘情的微笑。
  仿佛等待她的,是一整个世界。
  
                  寂河辽阔
  光葵二十年。
  四月底。
  
  为了祖国,为了家乡,为了民族不灭的骄傲荣光。
  我的国家将这句口号喊得震天响,这句话自从我有记忆起,就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在那还有广播报纸的时候,每篇社论的末尾都有这句话,好像没有了它,文章就不完整。在我居住的小镇,竹竿支着喇叭和电线,分割着灰暗的天幕。每当那黑砖般的喇叭发出刺耳嘈杂的咆哮,人们就会在那咆哮响彻小镇时满腔热血地聆听,聆听国家的教诲,直到那“为了祖国,为了家乡,为了民族不灭的骄傲荣光。”慢慢地与袅袅的炊烟一道,消失在云雾的尽头……
  那时的我,便倚着门框,脚踩着几乎要碎成木屑的门槛,望着沙尘飞扬的小路上,扛着早已磨钝的锄头过路的镇民,望着他们几乎要裂断鞋帮的橡胶拖鞋,沾满尘土的膝盖上方挽起的裤腿,晒得如同枯树皮般粗糙干涩的皮肤,口中叼着的自卷的纸烟,还有他们那被熏得黑黄的牙齿……等着,等着,也许,我爸爸今天就会回家……
  直到妈妈在昏暗的屋里叫我,儿子,进来,吃晚饭了!
  我才将目光,从已被夜幕笼罩的小路上慢慢收回。
  
  边境地带,冲突常年难免,不知为何缘起,也不知有何意义,人们流血,厮杀,为着各自认为有理的原因拼在一起。我们和邻国的人民,都是为了保卫家园的民众,孰对孰错,谁先起的事端,又是谁先引燃的战火,这些,大人们,说不定,早就忘记了。
  男人们,面对国家的召唤,总是无法拒绝。政客们义正严词道貌岸然地在灯火通明的气派大厅里说上几个钟头的话,就让他们的人民们义无反顾地放弃自己和家人相聚的幸福,坚定而又茫然地相信,只有挺身而出,以血肉之躯铸成钢铁城墙,才能换得在家园平安团圆的时刻。
  却不曾想到,政客们“为了正义”的宣言,与苦难和死亡的邀请演说,究竟有何不同?
  整场战役的胜利和失败对我们普通民众来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丈夫与父亲依旧要离家远征,子弹依旧会呼啸着射入安宁的心脏,炮火依旧会遮蔽早已看不见飞鸟的天空。无论如何,品尝苦涩果实的,只是我们这些曾经与世无争的小镇人民。
  
  战火其实就是人的欲念,一旦燃烧,便不顾一切,难以收拾。
  
  “儿子,我们保卫家园,别无选择。”应召而去的那一天,爸爸用他即将拿起武器的大手抚摸着我的头,用不再清澈的眼睛望着我,“我去外面保卫我们的大家,你在这里,要保护好只属于我们的小家。”
  说完,便无路回头。
  我望着他熟悉却又显得陌生的脸。几年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又有几天?十个指头来数,都显得多吧。
  好吧。爸爸。
  但是你忘了,只有我们三个在一起,它才是家,它才完整,你走了,缺了一角,我还怎么能保护。那缺失的一角,我怎么保护得到。
  多年零零星星的冲突与矛盾,终于聚集在一起,咆哮爆发。
  漆黑的前线,是否只有照亮天边的炮火在燃烧?
  厚厚乌云般的不安和惶恐,一直重重地压在每个小镇居民的心头。小镇,成了一个孱弱的小镇,留守的妇女孩子和老者,脸上再也见不到昔日的安详,留下的,是带着深深忧虑却期望能安慰彼此的苦涩微笑。
  我们,只有等待,只有祈祷。
  
  可是,我们又该向谁祈祷?若世上有神,那他一定爱极了开玩笑。
  
  等待,成为漫长而又痛苦的煎熬。
  消息早断了。广播已沉寂,满天的电线仿佛是连蜘蛛也不要的破网,后来连破网也没有了,被饥饿的人们偷去了卖钱,报纸更是不必说。物质渐渐匮乏,商店里几乎什么也买不到。人人自危,陆续有人家离开,搬离边境,或远走他乡,投亲靠友,或遁入深山老林,奢望能找到一处战火烧不到的桃花源地……
  我们曾经安宁美丽的小镇,渐渐成为没有人烟的空城,在敌军的几次扫荡之后,更是彻底变为了死城。
  没有闲暇去缅怀消失了的一切,我和妈妈成为了最后一批离开这里的镇民。
  满怀着彷徨和绝望,我们能去哪里。
  我们举目无亲,也不会潜入山林。爸爸临走时,叫我保护家,可事到如今,我们又能怎样。即使我和妈妈安然无恙,可是只有我们两个独守,这个家也支离破碎,不再完整。
  四月末的一天里,妈妈说:“我们三个,应该在一起,不管怎样了。”
  于是,我们出发,去寻找爸爸。
  消息传不进我们那一片死寂的小镇,这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在我们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战争其实已经宣告结束。
  
  而我,冥冥中知道,我们一家团圆的一刻,也是离别的一天。
  只是,我不会告诉我妈妈。我能做的,只能是陪她留下。在下半辈子,替我爸爸,陪伴她。我们的家,永远不再完整了。
  
  ……
  曾经的战场,最不应该成为战场的地方。四月清寒不散的河边,我们一家人终于在最后短暂相聚。
  这么美丽寂静的森林河畔,竟也是尸横遍野的战场。
  妈妈望着爸爸,绝望地晕倒在他的身边。
  而我,不允许自己被击溃。
  我不会倒下。
  我不会倒下!
  别人,满面哀愁与羡慕的,分不清是爸爸的敌人还是战友,望着爸爸一脸欣慰地走向我,走向他的儿子。
  我也看看他们。此刻,我已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幻。
  期待多时的场景,终于实现。现在,爸爸在我身边,没有什么,再会让我迷惑、惊异或害怕。我只是带着和平而安宁的微笑,抬头,心满意足地,仰望他。
  “你们,也来了?”爸爸带着淡淡的落寞,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他的右手挽起我的左手,我们掌心对握,手臂相互依托着。“那么,这一回,我们一起走吧。”
  仿佛启动了信号,我们,便沿着凄清的静河,向前一路飞般急速前行了。
  ……
  我们并没有碰到如幻的水面,水面甚至没有因为我们的经过而泛起一丝一毫的涟漪,两边的景物飞速后退着,而我们,笔直地沿河一直向前。
  我们如风,如雾,轻灵而自由。
  我不知道我们正掠向何方,也不知道我们还要前行多远,多少时间。不在乎。但是我知道,我们一定正在飞往终点,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旅途的终点。
  但我心中隐隐地知道,那现在还不会是我的终点,我的终点还没有到。我只是要陪我爸爸去而已,我记住,我要送他一程。这是我们多年来渴望却未曾实现的,父子短暂的相伴,然后,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再也不会实现。
  长河两岸,原始森林的树木静静伫立,密密层层,临高俯瞰,在河面上投下巨大的暗影。水面腾升着朦胧的白雾,袅袅娜娜,在古木的脚下,泛着神秘的白色银光,美丽如同幻境。
  可是,我在乎的却是,和爸爸相靠在一起。
  河雾飘散,荡漾成清冷的哀愁,前方,莫名的白光炫目成一片。
  我与爸爸相握的手,甚至还能感受到,卡在手指之间的戒指硌的触感,真实而虚幻。但,我,他的儿子,握着他的手,这才是我们父子之间最重要的。
  我想起妈妈。她还在那河畔的沼泽地里,我想起她,再也无法与爸爸手牵手……清冷的风在耳边呼呼掠过,我替她感到遗憾,惋惜,难过。
  我们没有停下,一路飞速向前,甚至没有回头。过去了的景物,没有遮挽,永远遗落在身后。就这样,我们的旅途,漫长得让我误以为自己看到了“永远”,我也在心里祈祷,不要结束。
  有点不应该,要是我在这里不再回头,那么,谁去陪在妈妈身边?
  
  时间越来越久,尽管景色依旧凄美如初见,但我却感觉到,前方已临近尽头。
  “我们还会再见面。”我说,试图让自己相信。安抚爸爸,也安抚我自己。奇 怪{炫;书;网的是,我对自己所说的深信不疑。尽管如此,浓浓的如同苦咖啡的离别悲伤仍浸透了我的心房。
  “你现在是和我一起去吗?”
  我看得出,爸爸希望我说是。
  “不,我还要回去,我只是想和你走到最后。”
  世界上大多数事情都不是你希望就能实现的。
  我想和你走到最后,但我还要回去。
  爸爸有没有回答,他回答什么,我听不见了。
  时刻已到。
  四周的白光骤然烈火般腾起,明亮刺目,我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像是闯进了一片虚无,我不知我是孤身一人还是怎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握着爸爸的手。
  猛地,我强烈地恐慌,终点!
  我正在身不由己地投身终点之中!这才发现,我跟本没有力量左右,我已经无法回去!
  我要回去!
  
  时间似乎在那女子出现的一瞬间变慢了。一面容肃然憔悴的女子神态淡然地张开双臂,优雅地将我拦下,她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气质,在这战争年代里显得尤为罕见。她甩了甩齐肩的短发,注视着我的眼睛,摇了摇手中白色的铃铛,用悦耳的声音对我说话。
  但她说的是邻国的语言,我听不懂,也无从凭她的神态去猜测。
  她笑了笑,笑容温暖得让人想要流泪。她又开口,这次我听懂了。
  “灵魂的沟通不应拘泥于媒介。我来 自'炫*书*网'下冥,今日泫世门值守,交界领域巡守者。我是督道。”
  听懂了,但完全不明白。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我本能地知道,她要说的和她要做的相比,根本不重要。
  她要把整个世界再次送还给我。
  “你并没有死,灵魂不应该跟着父亲游荡到这里来……交界领域不是谁都可以看见,谁都可以逗留的……你该来这儿的时间还没有到……归!”
  她厉声高喝,用最后一个字重重将我击倒在地……
  
  ……我慢慢睁开眼睛,又重新感觉到了昏暗的森林河畔,刚才那名女子此刻正俯在我的面前,我费力地侧头望望,妈妈仍旧在我身边,一动不动。
  我又看见了那些阵亡的战士,他们望着我俩,震惊而又迷惑,几个半张着嘴,指指点点。
  “你看得见他们,是吗?”女子柔声问,让人无法对她提起丝毫的警戒。我如实点头。
  她用冰冷的手按在我的眼上,我的眼皮感觉到了她掌心微微的暖意,她叹了口气,轻轻地,却听得出她的心很沉。如果我不是很注意地听着的话,我大概就忽略掉了。
  “你有督道的资质,但我不愿意你来走我的路,这条路太苦,付出的代价太多,虽然也得到很多……而你还很年轻,也还有爱你的妈妈——我不愿把你牵扯进来,虽然我很希望能有继任者——你应该有平凡人的幸福……”她对我耳语着,“我替你屏蔽掉了天赋,这份责任,与你无关,一切后果由我承担……我就不征求你的意见了,你……我希望……一定要比我幸福。”
  她拿开手,再看,阵亡的战士们,已经不知何时离去了。
  女子淡淡一笑,款款起身,欲走。
  “等,等一等!”我勉强撑起半个身子,向她伸出手。她回过身来,有点惊奇。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表情严肃的男子,他身着奇异的白服,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又莫名地和谐。他们两个一定不是兵士,可他们又是从哪里来的,来这里干什么?
  “我刚才看见的,是真的吗?那是哪里?”见他们停下,我急忙问,生怕来不及。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她谜一样地回答,“存在不存在,在于你的心。不出意外的话,你以后应该还会再看见的。”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她再度欲走。男子用一只手揽住她的肩,保护似的,同时注视着我。
  “不!……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我的幻觉!”我最后追问,喊出来的。
  这一次,他们两个一起笑了。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她这么回答,仍是等于什么都没有回答。“再见……其实……也最好不要再见了。”
  我撑不住了,重重倒回沼泽地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此后,我越是想留住这一天,影像就越发流逝。这一天,是真实与虚幻的交界日,而那温暖女子的身影,就渐渐地弥散在我的记忆里。
  如果,说不定正如她所说的,能和曾经的,轮回再见。
  我记着她所说的,和妈妈,努力幸福。
  
  至此,我仍不知她是否真的存在于世。
  
                  沉云天边
  光葵十八年。
  现世。
  荆涯。
  
  我真的非 常(炫…书…网)、非 常(炫…书…网)不想去图书馆。
  就像你盼望着美味的冰淇淋,你妈妈却逼着你一定要先吃掉满满一大盘蔬菜时的那种不情愿。
  不同的是,我的这个破项目比吃掉蔬菜要难得多,过后也没有什么幻想中的冰淇淋可盼。
  
  每个学年的下半学期,我们总有一个文化节。热烈而盛大,在联大的每一个部都有各自精彩纷呈的活动,有时还会有学部之间的联谊,原本总是令人期待,但这次对我来说有所不同。
  我不是那种积极的人,也许会有些项目令我神经冲动,假想自己站起来对全班大喊一声:我参加!但一般来说我只喜 欢'炫。书。网'做个合格的观众。其实,如果你对活动一点儿不感兴趣,你倒是完全可以呆在一边不理会别人,安安静静地念你的书。
  只不过这一次我被指派了一项没人想参加的项目,简而言之就是任意一学科的研究性学习的心得体会报告,然后在小礼堂里做个演讲……
  对于我这种天生不适合演讲的人来说,简直要了我的命。天知道,我连在语文课前的三分钟小发言时都会紧张得语无伦次心跳失控……更加要命的是,我要讲的东西连我自己都搞不清它应该是什么。
  这几天晚自习的最后一个小时我都花在了图书馆里——不是联大校园城大图书馆,而是就在我的教室几层楼上的联大附中小图书室——在那里乱翻资料。
  我查得心生抵触无比厌烦,简直就是身心的双重折磨……可惜我也没有推掉它的勇气,更是下不了“去你的!我不干了!”的决心,想到我不做的种种后果——老师的评价,同学们的议论,还有,自己报名的项目弃权是要扣优胜班级的评分的……
  ——好吧,我还是做吧。
  但是,现在每次我爬上楼梯穿过走廊,踏上我去图书馆的惯常路线,我就感觉强烈的不适:心烦意乱,情绪恶劣,几乎已经从心理蔓延到了生理:想吐。
  但只要我一转身,就什么事都没有。
  立竿见影。
  烦死了。可我不能发泄,我不能摔东西,大吼大叫,同时骂:“统统都滚蛋吧!!”——很显然,我不能。
  我只是难以控制地冲我身边的人抱怨,尽管我知道这会让人厌烦,但只有抱怨,才能让我的郁闷减轻一点。
  在教室里坐在我前后左右的人几乎都厌了,一开始我抱怨的时候他们还会附和几句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但几天之后,他们也失去了耐心。除了坐在我右边的和我比较熟的天一还会回应我,其余的人,比如后面的周伯鸣,左边的炼青葵,都装聋作哑,前面的钱强更是打死都不肯回过头来……
  不过抱怨归抱怨,要做什么还是得做……今天再不做我就来不及了,更何况昨天我就因为强烈的抵触,没上图书馆,留在教室里又静不下心来写作业,把周围的一片都搅得鸡犬不宁……
  “嘘……后天栩正颜要抽查《新概念》的背诵,求求你了陈伊云大小姐,消停一会儿吧……”昨天那时,周伯鸣用那本他正在背的大厚书敲我的头,一幅不是我灭了他,就是他灭了我的样子。
  ……
  晚自习走廊里很安静,大家都在各自的班级里写作业,间或有人走动:上洗手间或打水喝。过道的栏杆边有时会站着一个人,手中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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