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zzm--勿笑浮生梦-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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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磕过三个头,心知肚明这已是他们师徒之间永恒的诀别。再度看向群山深处,瑞华死前的呢喃仿佛仍旧回响在这空荡的山脊——
苕之华,苕之华,心之忧矣,维其伤矣,知我如此,不如无生……
而裴勿笑仍旧不愿放弃侥幸的想法,她抓紧流传剑远眺重山,只希望下一刻就能迎来雷风曦的御剑飞行。
“走。”
他的话令裴勿笑吃了一惊,“可我们还没等到阿风……”
她的自欺欺人直让自己觉得压抑,战泽封拽起她的手臂,对方却大声叱责他:“你没听到我说吗?!阿风他不会出事的!”
“万丈悬崖,他能置身何处?”战泽封放开她的手反问。
何况雷风曦用了裴勿笑并不了解的一种禁术,战泽封确信自己曾见到了那掀起桎梏的红光,如此一来他已可断定阿风活命的可能不复存在,只是他不忍将残酷的真相告诉她。
“你胡说八道!!!事情不该是这样的……”裴勿笑边说边将一切的希冀推给了他,“战泽封你应该会有办法救他的啊!!!”
战泽封眼底的苦涩让她看清事实,若他真无所不能又岂会连唯一的朋友也失去……
在她至今遇过的所有人中,雷风曦是最不可能离开她的那一个,这最应推翻的结局却已无法让她辩驳,痛苦让人喘不过气。
裴勿笑低头望见被他们弄脏的流传剑与不破剑,原来双侠的时代在这一刻已宣告结束。
一朝别离,一死一伤。她已哭得不能自抑。
他擦不尽她脸上的眼泪,只好收起涣散的疲惫往下继续走。
“我背你下山。”
“我的脚……没事的。”裴勿笑不想让他再为自己费力,挣扎着摇摇头,“我可以自己走。”
她看见他失去冷漠的侧脸,背影已写满憔悴,这才明白这是她能给他的最后一点尊严。
而两人回到古庙时,只看到了一片凌乱的树林,此处定然发生过争斗,莫北辰与齐穆袖皆失去下落。
担心他们也遇上了危险,又忆起雷风曦葬身万劫深渊……她颤抖着从后背上紧紧环住对方,已是不愿再放开半寸,心如刀割地伏在他的肩膀上抽噎起来。
阑风长雨,如今只剩他们两人相伴,他的血迹沿途流了一路,裴勿笑咬着牙止住眼泪。
当他们抵达山脚,战泽封终于后力难继地昏倒在路边,阴雨湮湮落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裴勿笑坐在地上将气息奄奄的他抱入自己怀中。
这时一伙蒙面黑衣人迅速将他们围拢,他们等的就是这黑衣少侠倒下的那一刻。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非要至他们于死地?!为什么就连他的师父和北辰的爹都在帮你们!”
“哼,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鬼话!”那为首的老大开口回答她,“不过你们非死不可!既然这男人气力已尽……兄弟们,杀了他们替风堂主报仇!”
原来他们是殛诛盟的杀手组……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昏死的战泽封,他烫热的体温让她忘记所有恐惧。
千钧一发,青绿色的淡衣拦在了他们身前,笛声利如龙吟,无形无影化作最为犀锐的武器克敌制胜。杀手们顿时如临大敌,誓要以牙还牙。
那人继续吹奏翠笛,缓音抑抑扬扬地流荡,笛韵里不止落了宫商角徵羽,一曲波乱敌方内功的死亡之歌被他游刃有余地吹响,曲罢终了,四处只剩半死不活的黑衣人。
不止何时小雨开始停落,阳光渐渐由弱转强,又由强转弱,照在他衣服上如拓印一般似要烫出火来。
野草飘摇,深静的林中始终冷风绕之,故人气质明熙儒墨,他望见他们两人秀发湿透,衣裳早已被鲜血染红。
裴勿笑微微歙动双眼,张开嘴想要对他说什么可又使不上力,他赶忙弯下腰扶住他们,草上的泥土沾了衣角,乘云行泥却依然眉宇温良。
裴勿笑看着他对自己会心一笑,怯生生地抓住了他的衣角,他竟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刻,出现在了最正确的地方!
“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她不知怎样才能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急切。
“八宝姑娘。”他像是已对所有错综复杂都了若指掌地点一点头。
“白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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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亥时,客栈小二收拾了大堂准备打烊,天字号房的走廊那侧传来脚步声,他心里琢磨着应是日沉时前来住店的那二男一女还未歇息,见他们一脸风尘仆仆准是遇上了江湖仇杀,这到也没啥稀奇。
夜里霏微雨罢,风弄竹声,白隐夜端了盘子走至厢房门口,忽而觉着一丝不妥,思忖片刻才轻叩了几声,钟灵毓秀的少女一跳一跳地推开门。
裴勿笑毫不意外地朝着他露出一抹浅浅的笑,白隐夜见战泽封坐于床边,他上身绑着白色绷带,正穿起一件外衣,似是敛翅飞鹰,收起了锋芒。
“白神医,你为我们两个忙了一个晚上,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
“小仙女不必多礼。”
裴勿笑听得一怔,转念想起白隐夜曾不许她喊“神医”,只是这“白大夫”总让她想起美白护肤品……看来还是直唤他名字吧。
白隐夜不仅替两人悉数换了外伤药,还早已备好了内服的汤药与一些吃食,处处想的周到又安排妥帖,裴勿笑看他仍是一脸温文淡雅,不显一丝疲态。
“隐夜,你怎么会去南岭峰,接下来的行程是要往哪儿走?我们……没耽搁你的正事吧?”
“我前去黑煞国会一位故友。”他侧脸看着她,笑如流水清清,“这事不着急。”
自从白隐夜背着战泽封下山,他至今还未向他们提过任何敏感的问题,神医果真是与人为善。
裴勿笑见他们两人正面面相视又不说半句话,心想是否与战泽封的病情相关,随后那满身是伤的少侠并无原由地转头看着自己,她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不悦地白他一眼。
白隐夜低头笑了一会,方是开口问道:“你们如今又有何打算?”
一阵急促的敲门门打断三人谈话,白隐夜起身开门后见着满脸困倦的店小二正赔着笑,身边站着的竟是那位莫家二少。
“八宝!”他不由分说踏步急至裴勿笑跟前一把将人抱在怀中。
裴勿笑看到他安然无恙自然欣喜万分,只是她并未见到齐穆袖尾随而至,心中不免又生不祥之感,推开他后问道:“北辰……你们去了哪儿?阿袖她人呢?”
“我……”
白隐夜将那位小二打发走后,转身留意到了背对他的莫北辰一身长衣多处被利物割破,只好无奈笑笑。
“莫二少何不先坐下再说?”
裴勿笑听他一提才发觉莫北辰也已满身狼籍,“是呀,你快坐下休息一会,有没有哪里受伤?”
莫北辰只是摇摇头,众人情急之下也不知该谁先发问,局面反倒冷清了片时。
战泽封低头看着一柄重剑,又抬头问他:“人呢?”
莫北辰一握拳,目光沉沉道:“你离开不久后……我、我……我见着了爹!八宝!是我不该分神只顾着与他对峙!阿袖的事全是我的过失……她不慎掉下了山坡,我有立刻去找她!可是她就这么不见了……”
裴勿笑听后还未来得及细问,对方先意识到他们这边亦有些差错。
“战小哥,谁能伤你这么重?风曦哥呢……怎么没见着他?”
裴勿笑终是按捺不住地哭起来,一声一声直叫人生起哀意。
“北辰……阿风他……与你爹……一起……”
虽然她的话断断续续也没个全句,莫北辰却也听出了大概,身旁的白隐夜暗叹几声。
窗外木叶声乾,一弯冰轮藏入花里,屋内寒光飒飒。
莫北辰脸色泛白,发着颤音问她,“你是说……风曦哥与我爹……他们……死了?”
裴勿笑忽然抓住他的手臂半跪□子,众人始料未及,莫北辰更是心里发痛。
“北辰!阿风是为了我们才与你爹……早知道会害得你们这样我情愿自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我不想连累你们!我再也不想连累你们了!”
“别说傻话了啊!”莫北辰将她从地上拖起来,用力{炫{书{网地抱在怀里,眼眶泛红道:“与你有何干系?!我爹是被奸人所害,清歌神通曾说他命照冥星……即便我们再次相遇,他亦是逃脱不了死亡之手。”
裴勿笑只是摇着头,好似要将所有过错都背在自己身上才能安心。
“只是爹他……他让我好不甘心!……我定要找到那些人!”他目光灼热地看住她。
裴勿笑方是擦去眼泪,身后一人伸手将她从莫北辰的怀里扯开,遂又揽入自己怀中。
“抱够没?”战泽封双眸如黑曜石般升起光。
莫北辰脸上一红,他突然觉着战小哥虽没了平时的杀戮之气,可那气焰竟半分未减。
白神医忙在一旁说道:“天色已晚,小生先去歇息了。”
裴勿笑实乃预拒还休,扭头望向战泽封不知对方何意。
“八宝,我……”莫北辰满心想寻得慰藉,自是要与她说几句心底话,哪知战泽封今日不肯放人,只听他凌厉地替她拒绝。
“我不许你离开半步。”
57
玄桑不了缘·壹 。。。
莺啼残月,斗转星横,蝉吟人语静。
白隐夜识趣地收拾了银针药膏一类小物,他予人一笑似是掬了满手的香风,转身渡步离开。
战泽封正色凝注裴勿笑的脸,双眼无波无澜。
她不敢直视他,透过眼角偷瞥了几眼,忙是回了他一句:“我哪儿都不会去的。”
随后赶紧直奔主题,好将气氛有所调度。
“北辰,你刚才说阿袖翻下山坡至今没找着人?”
莫北辰坐在椅上,她知晓对方亦是劳累,细心地倒了杯水,搁在他面前。
“我一路沿途仔细找过却毫无线索……如今只好托了问天山庄的同仁们前去搜山,一有消息我们即会得知。”
而他下山后尤为担忧裴勿笑的安危,一路东问西探也总算让他找到了这里。
“阿袖会不会被殛诛盟的人抓去了?我们下山的时候遇上过风令堂的杀手。”裴勿笑轻拍桌面,心中甚为不安。
“此事仍待排查……”莫北辰不仅堪忧阿袖生死,更为自己失职自责,“阿袖摔下山坡之前还得了一种与我小时候似曾相同的怪病……不早些医治,或许会殃及性命。”
裴勿笑无力地坐倒床边,满腹心绪已不知何种来得更深,她来来回回抹了好几次眼泪,这才又坐直身子,吸一吸气道:“关于你爹的事……我听你们说他已离开十年,那为何小宝……”
“我爹曾在五年之前回来过,那时他只道这几年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虽然偶有神志不清,可爹大抵还是与从前一样,我们本以为一家人又可以安安稳稳……哪知不过几个月,他又再次失踪。”莫北辰已是简而言之,可语气中免不了伤怀,红绳间的黑发被风吹起,整间屋子添了些萧条。
裴勿笑从背后按住他的肩,遂转脸对住战泽封问道:“那莫梵天前辈又怎会与你师父在一块?”
莫北辰脸上发懵,战泽封亦只有摇摇头。
“就算我爹失踪那么多年,可只要他还活着就是留得希望……可如今他却与风曦哥……我不相信……我还是不信……”
正当裴勿笑也在分神念着故人之际,说着话的少年人突然挨近她与战泽封,一把将两人同时抱住。
“往后不论再遇上什么状况,绝不分离……”他埋下头,额前的发耸下后挡住眼睛,肩膀不住地颤动,裴勿笑见战泽封虽是极度想要将他推开,终是忍住没有下手,任由莫北辰紧紧环住他。
十多年来锦衣玉食、无忧无愁的二少爷却在一夕之间同时失去朋友与父亲,伤及痛处,他流下苦涩的男儿泪。
裴勿笑本想扬起嘴对着他笑一个以作安慰,可心里使不上这份力道,最后还是作罢,反手也抱紧莫二少,好让他依靠着他们。
莫北辰的飞扬丰采、年少气盛皆被现实残忍地磨走,直至血肉模糊。
而战泽封静静看着他们,面容平淡的像是只将一路为她受到的苦难都已漫不经心地一笔带过。
到了夜色再深一些的时候,莫北辰趴在桌上就这么沉沉睡去,他此番奔波也颇为费心,风华正茂的俊脸上倒已更添了份沉稳。
裴勿笑不如他这般扛得住大事,她心底一寸寸念着阿风根本无法入睡,只要一碰触到或是根本不去想它,那些深情款款、温情片语即是蜂拥而至。
他在月色下迎来苍鸟,那时的他只比月光更胜,他又赠她千年前的七宝钗,时时将她放于心尖上,事事皆是付了一颗滚烫的真心。她给半点恩情,他便觉得弥足珍贵,定要涌泉相报。
忘不了那一日的乘风踏剑而来,他于她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是融入了呼吸的再也抹不尽的记忆。
战泽封坐于床边让她靠着,他胸前一大片湿漉漉的泪痕都是因她起起伏伏的哭声,两人只是互相依靠也不言语,他微敛了眉,修长的五指加重刻在她身上的力道。
待到后半夜,疲惫困意席卷而来,方才熟睡。
第二日,淡白连窗色,又是一轮朝云暮雨。裴勿笑揣着沉甸甸的心事早早醒来,她见到莫北辰仍是趴在那儿睡得正香,不由轻笑他几声,想必这二世祖着实累着了。
换了一身皓白武装的战泽封正站小轩窗前,屋外晴野大片,江草飘来清香,他在阳光下璀璨夺目,怀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耀眼之极。
他是冷冷清清的天山白雪,仿若前尘泪血皆已殆尽,又如夏日雨季里垄长而充沛的雨水,洗去一切真理或是不公,留他只字定胜败。不由看得人心荡神迷。
两人相视不用多语,他们彼此心事都已坦然,即是无法再睡,索性约了一同散步。
以前她也时常与阿风去外面瞎转悠,她仍记得珣阳前夜他们挨着荷花池一圈一圈地走,他的笑近在咫尺,挡也挡不走的样子,今天却再也见不着了。
战泽封不似阿风那般语色动人,他只紧紧将他们的手攥在一起,生怕她会再有意外发生。裴勿笑的脚伤未好,他扶着她一跳跳地走,走累了就随处找地方坐。
灿烂之日,姹紫嫣红开遍,满目琳琅,她将头靠在他的白衣服上,又怕不小心会弄脏了似得,只好用着很虚的力。
“你的剑伤好些了吗?夜摩剑法反噬后的内伤又如何了?”
战泽封却有些答非所问,隐隐透着平日里看不见的弱势,凝了眼里的光,开口道:“倘若我有无法逃避的宿命……”
他的话如一颗石子投入湖心,波纹四处涌开,止也止不住。
裴勿笑见白神医朝他们走来,她脸泛微红似一块红玉,离了他的肩膀,白隐夜到是不介意,一副心上无事、眼中无累的平淡。
“战少侠与八宝姑娘今日起的可早。”
“隐夜,刚才我还在问他病情,正巧你被我逮着了。”
白隐夜慢条斯理地与她对答,笑容挽风如舞。
“八宝姑娘,战少侠若有三长两短,那也不会有此兴致陪你清晨赏花了。”
裴勿笑为此腹诽不已,不破剑不是失去力量了么?他的内伤与外伤怎会好的这么快?
可战泽封的确不像将死之人,甚至都瞧不出半分受了伤的模样,面瘫果真是面瘫。
白隐夜望着天朗红日,战泽封白衣翩舞的如一式剑招,她定了定心。
“许是白某多管闲事了,关于雷少将军……八宝姑娘切莫太过介怀,伤心终伤身,他也决计不愿你为了他如此失意……”
他像带着白兰的清芬,给予一贴良药,直抵她柔软的心间。裴勿笑听得怔忪,白神医不需太多言语,天生既能安抚他人。
“隐夜,你是要去黑煞国么?”裴勿笑转头想问战泽封他们接下来的去处。
“你们二人本也定了主意去黑煞?”白隐夜似将眉头蹙了蹙,“可知北煞族战火连天,东渊族又妖邪遍地?”
“本来我和小哥非去不可,不过……”
如今齐穆袖下落不明,他们又不可贸然行事,何况神隐圣女缺了一位,即便去了花的也是无用功。
“再做打算也好。”白隐夜为她接下了话,转身间黑发自肩上滑落。
正于此时莫北辰衣衫不整一路奔来,眉宇间已恢复往昔的嚣盛张扬。
“你急什么?用早膳免不了你的份。”见到他算是心里多生几份打趣的心情,裴勿笑久违地调侃起他。
莫北辰天生性子急,也顾不得想些争辩的话,抓着她的手才过几秒,立刻又被战小哥刀锋般得目光打回原地。
“方才问天山庄来人递了话,说那清歌神通正在玄桑山,盼与我们在了缘观会面!”
裴勿笑心里突然浮起疑惑,他知道她想要找他么?
哪怕端着最后一丝期望,她也要向清歌问明白阿风的生死。
“本是想着若你们去黑煞也可结伴同行,如今……唯有分道扬镳、来日再聚。”神医身后的白云流涌似锦,飘得又高又远。
“我们要去黑煞国那是铁定的事,好不容易你的去向和我们一致,要是不嫌麻烦……隐夜可以先陪我们上玄桑山,再去黑煞国。”
“你这不是打定主意让白神医趟这次浑水么?”莫北辰忙是向她暗语,自己觉得她很像好不容易找着了一块肥肉,那岂可松手的心态。
战泽封索性任由她去,他只想着自己的衣服还是问白隐夜拿来的,找个机会得换下来还给人家,何况他心里已穿得极不舒坦。
裴姑娘揣着满腹心机,脸上摆起笑容。再看蕴静的白隐夜,她却突然收起了所有笑意。
“不麻烦。”他字句清怡,伸手按住自己被吹起的鬓发,“乐诚之至。”
不知怎地,她站在原地愣愣看着他出神,直至莫北辰不悦地咳了好几声,她忙寻回心神,冲着白隐夜傻笑。
他的音色很好听,竟这么好听,与他的笛声那样浩淼绵绵,后来裴勿笑总会想起,那一天若是她未开口,是否就能免去了他们以后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