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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皇帝要出嫁-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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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沐应了一声。朗声上口地背了起来:“凡为男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内外各处。女男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女非眷属。莫与通名。男非善淑。莫与相亲。立身端正。方可为人。
  男子出嫁。妻主为尊。前生缘分。今世婚姻。妻主比天。其义匪轻。妻刚夫柔。恩爱相因。居家相待。敬重如宾。妻有教诲。恭敬听之……”
  吟浅听得大汗。小沐背地这些。怎么跟以前古代地“三从四德”这么相像?
  只是她终究受了中国古代传统文化的多年熏陶,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这些观点有些不可接受。当下便喊小沐停了下来。
  小沐正自背得用心,听到吟浅让他停下背诵,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我背得不好吗?”
  “不是,你背得很好。流畅自然,就算是我来背诵怕是也大大地比不上。”吟浅夸道。
  心里却是想到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很多事情与现代的观念格格不入,脱离了脑子的控制,潜意识里不能接受这些观念罢了。只是这样的缘由一时之间哪里能跟小沐说清楚。
  “小姐不需要背诵这些的,这些书都是男子所背,小姐胸怀大志,看的书才多呢,小沐最佩服的就是小姐了。”
  “哦?”吟浅有些惊讶,原来以前的“君吟浅”年纪不大,竟是已经看过了很多书吗?便道,“小沐,你可知道平时我都看些什么书?”
  “以前小姐经常在书房待上一整日,谁也不见。后来小姐才允许我同小姐识字。不过小姐看的书都是很厚的,看书又快,小沐不记得小姐看了哪些书。”
  吟浅暗道可惜,既然她已经决定遵照“母亲大人”的意思接受那个云霄阁阁主之位,代替“君吟浅”的身份活下去,在没有她的记忆的情况下,最好最快的适应方法当然就是好好了解以前她的喜好、性情、饮食,喜欢看的书,以及厌恶的一些东西。
  “唔,也许清楚地了解她以前的生活,接下去才能在这个世界以这个新的身份活着,好好地守护在这个世界上她想要守护的人。
  比如真心待她的美男爹爹,可爱的男孩小沐……或是最初遇到的让她记忆深刻的那个人——沉轩。虽然他们不知道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君吟浅。
  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穿越之后获得新生,她终究是该好好感谢以前的君吟浅,替她守护她的亲人也便作为对她的一种报答。”不过,我不愿一辈子都生活在别人的脚步之下。我想有自己安然的生活,一直向往的自由,如果不能做回我自己,那这个世界对我而言与牢笼何异?”吟浅暗暗想着。
  她不是圣人,无法为其他人放弃一辈子的自由光阴,更无法装作若无其事地用其他人的身份生活一辈子。
  既然已经答应卷入离国纷乱的漩涡之中,她的希冀、归程与自由在短时间之内遥遥无期。
  只是无论等待多久,终有一日,她会携着一壶清酒,醉卧岩石之上,从夜晚到晨曦,以月色为衣,阳光为裳。
  过她最向往的慵懒生活,有八珍玉食、珍馐美酒相伴,闲来品赏春花秋月,月落日升。
  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梦想中那般炫丽夺目、自由自在的景象,她又如何愿意错过?
  吟浅舒了舒眉头,将额迹的刘海拨到耳后,嘴角浮现一个真切自然的微笑,如同万物复苏,群芳绽放。
  “不知这样的心愿,何时可以完成?”
  浑然没有发现她身旁的少年如同恍了神般看着她的笑容,久久失神。

 



  万物复苏的春天,傍晚的微风轻拂而过,带着一分舒适惬意,令人微醉。
  君怀阳独自坐在小亭中,抚着一把琴,春日里的丝丝凉意销融着心间的烦闷,手指拂动间,琴声缓缓流泄而出,仿若轻轻的幽叹,无语的哽咽,春日的低语,萦绕的回忆……
  一人,一琴,一亭,一曲。
  一曲奏出,那一人,一琴,仿佛沉浸在满杯的苦酒当中漂浮不定。沉沉的思念如藤草般一缕缕地蔓延开来,笼罩在小亭当中。
  吟浅就是被这样充满了思念的曲子吸引过去的。傍晚将近,暗淡的光线在亭子中照得不太明显,明明暗暗的,只能模模糊糊看出一个大略的光影。
  吟浅一步一步向琴声来源处走去。君家很大,这在她几日的闲逛中已经深有体会。来到君家已经有七八日,除了最初的三天之内因伤未愈都躺在床上,随后的几日吟浅每天都会找个时间避开照料她的人偷偷溜出去走走。一直躺在床上,身累,心也累。
  她不是任性到想要伤害或者折磨自己的身体,作为病人偶尔出来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是有利于身体复原的。
  当然,吟浅是绝对不会承认这只是她不想躺在床上的借口。
  吟浅记路的本领一向良好,目前未有过不良记录。只要不是如同桃花岛上那样可以瞬间变幻的条条小路,从哪里走来,她就可以回到哪里去。
  当她第一次趁着兰芝、沈雪语,以及一堆照看她的人不注意从屋中跑出来,一个时辰之后,安安然然地向为找她而急得像蚂蚁的众人轻飘飘地说了声:“你们是在找我吗?”
  众人松了一口气之余,再听吟浅将她去的地方一一道来,提心吊胆之后也发现了这位君家六小姐在床上格外地呆不惯。之后的几天,也就随她去了,十分默契地对她的偷偷溜走视若未睹。
  虽然。他们这些人。是奉家族里不同地势力前来“看管”她地。
  吟浅前些日子。也到这附近廊亭逛过。只是今天却是第一次听闻到如此佳音!
  琴意瑟瑟。百转千回。思念如潮水般倾泻而出。
  幽然地琴音响彻仿若在内心最深处响起。不由自主地让吟浅心中起了一种巍然共鸣地感觉。
  夕阳西下。日光暗淡。吟浅渐渐地凭着记忆摸索来到了小亭边。
  模模糊糊中。大略可以看出是一个男子在抚琴。
  到离国多日,在最初闹了那个将寰玉认错性别的笑话之后,吟浅已经学会如何区分这个世界的女子与男子了。虽然辨别的方法跟地球上的差异极大,不过总算可以分清男女,不至于会闹相同的笑话了。
  抚琴的男子身影纤细,长发束起,五官朦朦胧胧地不能全部看清。落于亭子一隅,男子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华彩,深深的忧伤。
  这是个清俊异常的男子,容颜间略带着淡淡的忧郁。以这个世界的审美观而言,他的相貌清丽非凡,举手投足间的那份独特的行止,更让他整个人带上了一种特殊的气质,令人移不开目光。
  男子弹得正兴,一腔琴思悠悠转转,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吟浅默不作声静静地在他后方倾听琴曲,连呼吸声也是轻轻淡淡的,怕惊扰了弹琴之人。
  她在现代的时候曾学过一些乐器,听人用古琴弹奏过几首曲子,当时听来只觉新奇,倒是没有细细品味。这时细细听来,男子的琴声忽而清丽如水,飘然若云,给人一种心境若水的感觉,间隙一转,琴音浮浮沉沉,漂泊不定,每个音符,每个曲调间都透着一种强烈的思恋,深深的悲哀。
  最后几个音符弹罢,琴声戛然而止。男子轻柔地抚摸着身前的那把琴,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中透着深沉的眷恋与伤感。
  吟浅慢慢走上前去,听到这样萧索的声音,她控制不住地想认识一下弹琴的男子。能在君家亭园中出现,想必和君吟浅有些关系吧?
  男子听到身后脚步声,回头看见身后的吟浅,脸上浮起一丝错愕的表情,只是下一瞬间就收敛了所有情绪,淡淡地说道:“原来是你。”
  吟浅顿下了脚步,看来弹琴的男子明显地认识她,只是她似乎有些不受欢迎。吟浅在他身前一丈处停下来,摊了摊手道:“我老远听到你的琴声,被吸引了过来,所以就过来看看。”
  男子脸上多了一分不相信的神情,厌恶之色一闪而过,语气嘲讽地说道:“我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也好琴音,我弹我的琴便是,不必你在这里假装清高。”
  男子说完抱起了他的琴,转身欲走。
  吟浅下意识地向前拦住他,拉了他的衣袖,喊道:“等等。”
  男子脸上浮起一层怒气,道:“你拦我做什么?我们之间早已无话可说。放手!”
  他的最后一句说的斩钉截铁,吟浅不自禁地松开了他的衣袖。却还是拦在他的前面没有离开,耳中慢慢地回响着他的那句“我们之间早已无话可说”。
  貌似这样的话,一般都是出自情人之口。难道这位弹琴男子跟以前的君吟浅有什么情感瓜葛不成?
  吟浅心里寒了一寒,一时间也有些沉默,半响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鬼使神差地忽然冒出一句:“你是我的……情人么?”
  男子盯着她看了半响,好像不认识她一般,撇眼一哂,嘲笑道:“六妹是在开玩笑吗?我是你的三哥君怀阳,怎么会是你的情人。或者说六妹旧疾发作,丧心病狂,打算与我**不成?”
  吟浅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这次完了,怎么会好死不死地遇上君吟浅的三哥,她也不知道刚刚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问出那样的话,不知道这次还可不可以混过去。
  吟浅尴尬地对他笑了笑,唤了声“三哥”。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以笑对人终归没错。
  “一段时间不见,六妹懂礼貌许多,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君怀阳脸上厌恶的神色淡了些,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吟浅暗暗想到这位三哥对她敌意却是不小,不知道“君吟浅”做了什么事让他如此不齿加愤恨。她可没有忽视君怀阳初见她的时候,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吟浅为了自己的未来考虑,秉着少一个敌人的原则,不打算与她的三哥继续尖锐的对话,便将话题转到了琴声上,道:“三哥弹的曲子很好听,可否告知是什么琴曲?”
  “山无陵。”君怀阳听她提到琴曲,话语放缓了一些。
  “山无陵,天地合,江水为竭。”吟浅闭上眼睛,慢慢地回想着那幽然的琴音,如潮的思念,软糯的话语在君怀阳耳边响起,“山水一程,风雪一更,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三哥操琴纵性,可是在思念心中的至爱?”
  君怀阳不想她能道出琴声中蕴涵的一腔情绪,微微一笑,这一笑,淡去了之前的忿恨与嘲讽之情:“想不到你却是个知心人。”
  吟浅莞尔一笑,道:“琴声起先清如止水,淡然无波,转而音势徒转,离离乱乱,思绪泉涌。最初我尚能听得明白,只是后来,思绪渐多,我便听不全了。”
  君怀阳闻言落寞一笑,抚着手中的琴,道:“局外之人尚不解我所弹琴音,何况如我这般的局内之人。常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弹的是什么。”
  “这世间总会有一人能读懂你的琴音,也许经历过了千山万水之后,就会重新遇到一个让你无法释怀的知心之人。三哥不必介怀。”
  吟浅讲了这一番“高深”的言论,浑然不知这样劝慰的话由她软嫩的语气讲起来,微微地有些好笑。
  君怀阳快速地扫了她一眼,转而又垂下眼眸,掩盖了眼中的情绪,道:“想不到这次见面,六妹倒是懂了很多道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吟浅微微扫了他一眼,心想他怎么还记挂着之前的事。当下正了正身,行了个歉礼,道:“三哥,以前吟浅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现在吟浅改过自新,三哥可否给我一个机会?吟浅不会弹琴,就给三哥唱一首歌赔罪,可好?”
  君怀阳无声地点了点头。夜色罩去了他脸上泛起的复杂之色,只是听到吟浅真挚的语气,君怀阳微微有些疑惑,终于没有多说什么。将手中的琴放下,重新坐回了亭子中去。
  吟浅淡淡一笑。也在亭中找了地方坐了下来。之前听到君怀阳地琴声。便有一首歌盘旋在心中。当下清清喉咙。轻声吟道:
  “红豆生南国。是很遥远地事情。
  相思算什么。早无人在意。
  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
  酒杯中好一片滥滥风情。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这首歌,吟浅以前偶尔听见便记了下来,她的歌喉很美,软糯的声音轻轻软软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如飘开的一阵春风,轻柔地吹遍大地,百花开尽,相思无俦。
  君怀阳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她的音调与一般的歌曲的不甚相符,听起来却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渐渐地听到后来,君怀阳心中的思绪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一道道牵扯了出来,那样明澈的歌喉,哲思满满的词句,一句句剥离了他心中藏的深深的东西,像是倾尽了他心中满满的苦酒。
  想起了从前的往事,那一段纵然过了数年却依然清晰无比的旧时光。和青梅竹马的那个人,或开怀,或吵嘴,或撒娇,或玩耍。
  那段,最不愿忘却的往事一点一滴浮上心头。
  歌已休,声寂灭。往事余,人已去。
  君怀阳睁开眼睛,短短一盏茶光景,他的眼中已经多了许多抹不去的疲惫之色。他的双眸注视着如许夜色,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吟浅缓缓走到他的面前,低低说道:“三哥,你是我见过的一位痴情的人。在我知道的一个地方,已经很少有人可以守着心中一块珍贵的地方,去盛放一种叫做相思的东西了。”
  顿了一顿,吟浅又道,“之前我听你的琴曲,久久失神,那种刻骨的思念让我回味了挺久。想来往年定是有一个你铭心刻骨,久久不忘的人。只是,你的琴音中却无时无刻都有一种绝望的情绪。”
  在夜色中对上君怀阳有些凝滞的双眸,吟浅笑了笑,清朗软糯的声音又响起:“三哥,真正地思念一个人,是甜蜜的,开心的。想想那段美好的时光,未来的路谁也说不准,未来也许会遇到这辈子最知心的人。
  都说‘最怕相思,忘却相思’。清清朗朗的一身,将相思挥洒在远久的回忆之中,也不会辜负了以往的那一番深情,岂不更好?”
  君怀阳浑身一怔,将那句“最怕相思,忘却相思”喃喃念了几遍,一时之间浑然发怔。漂亮的眼睛中现出迷茫的神色,却是让吟浅细细地瞧了好久{炫&书&网,暗暗感慨基因遗传,君吟浅的三哥果然是好美的男子。
  君怀阳细细品了吟浅的话语,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愁绪好像被一缕清风吹了散开,化作空中的万物。一束晚风吹过,吹散了所有宣泄未尽的愁情。
  豁然贯通的感觉解开了心中的死结,君怀阳身上那种吟浅初见时的忧郁神情已然消散。想通了一件久久横亘在心头的事,那种喷薄欲出、畅快淋漓的感觉,让君怀阳纵情一笑。
  “多亏了六妹今日的开解,让我终于相通了一些事。怀阳在此多谢了。”那一笑,褪尽了忧郁的感觉,君怀阳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分阳光少年的味道。
  吟浅俏皮一笑,道:“三哥笑容满面,怕是不久就会听到三哥的好消息了。‘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吟浅今天的一番劝解,不过是怕三哥有一天因为心结,反而忽视了最真心待你的人。到时候三哥遇到有缘的人,可要好好请我喝酒吃饭啊。我可是等着这一天了。”
  君怀阳无奈地笑笑,转而一板眼,低声喝道:“竟然连我也拿来调侃,难道是平日里活得太舒服了?”
  “今天我是有功之臣,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总之以后一定要请我吃饭,或者答应我一个要求也好。不许赖账!”吟浅看他表情虽然严肃,却丝毫感觉不到冷意,现在他的脸色却比之前那淡而厌恶的表情好了许多了。
  果然,君怀阳并未生气,只是摇了摇头,唉声叹气:“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出去了一趟就变得这么死皮赖脸了?你以前哪会这样?”
  “这次大难不死,当然要总结以前的教训,多多占便宜,死皮赖脸一些哪里不好了?”
  “好好,我哪里说不好了?就算我日后答应你一个要求好了,算作报答。”
  吟浅得到恩准,心里万分庆幸,当下决定趁热打铁,问出了横亘在心中的那个问题:“三哥,我……我之前是不是做了什么很天怒人怨的错事?”
  她知道这个问题大概会得到一个比较难堪的答案,因此问得颇为小心翼翼。

 



  君怀阳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复杂,他将目光转向一边,半响没有说话。直到吟浅又唤了一声,君怀阳才慢吞吞地问了一句:“你真想知道?”
  吟浅点了点头。虽然明明知道君怀阳说的这件事与她无关,可是现在她既然决定继承君家六小姐这个名位,顺带着也要了解她以前的那些事,趋利避凶,方能活得自在些。
  君怀阳仔细地打量着她,脸上闪过挣扎、矛盾的神色,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看向吟浅,眼神中倏地闪过一抹锐利,道:“三年前,你从我这里带走了一个人,还记得吗?“
  吟浅茫然地摇了摇头。
  君怀阳唇角勾起,道:“你果然不记得了,也难怪,对你而言,他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玩偶,现在过了三年,不知道你已经将他折磨成什么样了?”
  吟浅听到这里暗叫不妙,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灿灿地笑笑,将眼神转向他处。
  “当年名动天下的‘暖玉公子’凌千筠,只因偶尔在洛水诗会上见过你一次,之后就被你秘密地强行带走,后来我查到之后,多次求你将他放走,你却是置若未闻,反而更加狠命地折磨他。现在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你折磨死。”
  君怀阳说道这里,声音透着一股冷意,他的阳光般的侧脸也带上了一丝阴沉的感觉。
  吟浅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了发生什么事,三年前君吟浅将‘暖玉公子’凌千筠从诗会上强行带走这件事惹恼了三哥。
  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个烂摊子有点难以收场了。要是这位胆大妄为的君家六小姐将‘暖玉公子’凌千筠带回去好好照料也好,问题是,不知道她有什么不良癖好,竟然将他带回去横加折磨,也难怪君怀阳对她十分厌恶,连话都不肯多说了。
  “那时候千筠原本是庶族子弟中的翘楚,我与他性情契合,志趣相投,成了杵臼之交,苔岑之契。若我不将他带到洛水诗会上,他不会一鸣惊人成为名动天下的‘暖玉公子’,离国八大名公子之一。事实难料,我防得了别人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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