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出嫁-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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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浅干咳了一声,“我其实还是在看风景。”
欲盖弥彰……
她很想收回自己刚刚的两句话,不过看着花冠群越来越阴郁的脸色,还是识相的闭嘴了。
“张嘴,喝粥。”花冠群重重地咬了一勺,又快速的咬了一勺,报复性地喂着她,“以后不许离云澈这么近,不然我不把那小子丢走。”
“丢到哪里去?”吟浅无辜地看着他,“其实我们什么都不是……”
“你以前将他包养在春尽园中三年,”花冠群指出事实,“还有,你对他比对我更好。”
“谁说的?我对你很差吗?”吟浅恨恨瞪了他一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红颜知己遍天下,那个苏连若,你不是一直跟她关系很好吗?”
花冠群斜睨着她:“我喜欢你一个人就够累了,才没有心思去喜欢上另外一个,信不信随你。”
……
好像直到现在,吟浅才从花冠群身上找回了以前那个他的影子。
那个喜欢吃醋,干涉她自由,不喜欢她跟其他男子接触很多的他。
开心的、斗嘴的、瞪眼的、怒骂的……什么都比之前的冷战倔强来得好。
就好像互相约定重温以前的快乐,两人一直小心翼翼的回避着某个问题。
心下都没有把握,要是将那个问题摊开来说,是否还能回到从前。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也有弱点 字数:4109
解决了饥饿问题,吟浅舒服的呼了一口气,感觉吃饱之后,身上都没有这么痛了。
花冠群看着她惬意的眯着眼睛,戳了她一下,道:“浅浅,身体早点复原,我带你出去玩可好?”
“离国……不对,沧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吟浅懒懒的闭着眼睛,“我想回家了。”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的家不在这里,”终究不能完全回避那个倏忽相关的问题,吟浅淡淡的说,“我不习惯住在皇宫里。”
“住久了便会习惯了。”花冠群好言相劝,“我们早已成婚,你总不能离开我吧?”
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吟浅,生怕她说出自己不喜欢听的那个答案。
“是啊,我们是夫妻了。”吟浅捏着自。己的手,“你了解我,可是我却一点也不了解你,貌合神离,有这样的夫妻吗?”
“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的?”花冠群。脸色沉了下来,随即一言不发的站起身,将餐盘重重地仍在地上,清脆的瓷器破损声响起,“我对你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他笑得放肆,“你我同床数月,我生平第一次对人用。了心思,你却一直这般看待我!”
“我很想告诉我自己,我猜错了……”吟浅忽然淡淡出声,。只一句话,便将花冠群所有的心思转了回来。
他忽然转头看着她,眼中带着惊愕、不舍、意外、柔。情、不愿……
万千感情,最终化作飘渺的目光。
穿梭到宫殿之。外,脑中浮现出那个让他印象极深的场景。
春日的屋外,少女用一双羞涩的乌眸盯着窗外的那个男子,用尽勇气说出了生平第一次告白。
从那时候开始,他不自觉的关注起这位君家庶女的一举一动,除了耗在生意、军事上的时间之外,他常常一个人跑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静静的失神。
却不知为何,总想起来她红着脸,跟他告白的样子。夜夜入梦,那张白皙绝美的脸不自觉闯入梦中,醒来时,常常满身大汗。
再也睡不着觉。
于是生平第一次动了成婚的念头。
过往二十余年,并不是不想成婚,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让他起了这种念头的女子。
于是如今快乐已逝去,到了应当说清楚一切的时候了吗?
花冠群轻从容一笑,淡淡说道:“你猜到了什么?”
“我希望我猜错了。”吟浅咬着唇,眼眸却渐渐湿润。
伤人伤己……
“我们要是能做一对寻常夫妻该多好?”吟浅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眼中的泪水逼下去,“我喜欢沉轩,也喜欢你,跟喜欢哥哥的云澈感觉不一样。”
她说到这里,花冠群呼吸一滞,转头却见她目中情意真切,终于禁不住心中淡淡的苦涩。
“如果我猜错了,你马上告诉我好不好?”乌黑的眸子落到他的脸上,吟浅目中带着深深的希冀、倔强,待得看到花冠群轻轻点头,她才继续往下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花家的一处老宅,那时候寰玉怕我被人暗害,将我关在了房间一处封闭的房间中。”
“我逃了出来,然后,遇上了你……”
“你为我细致调养身体,半夜在我孤单的时候,为我盖好被子,抱着我安慰我。”吟浅笑了笑,“从小到大,哥哥对我很好,可是我却喜欢上了你。”
吟浅指控似的看着眼前与沉轩容貌完全不一样的那个人,道:“我不喜欢暗恋着一个人,日后却因此悔恨。所以,我向你告白。”
她闪着深黑的眼睛,看着殿中华丽的塑像:“你当时没有任何回应,我以为从今往后,我们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在峻崎峰上第二次见面,你忽然默认了我的你的喜欢,我以为你也是真心的。”
花冠群眼中浮现痛楚的神色,却没有阻止她说下去。
吟浅绕过了春尽园那段,话语渐转犀利:“一报还一报,从那以后,我将你当作路人,你却为何还要来招惹我?”
心中惊涛骇浪,她痛苦的咳了几声,脸色重新转为苍白。
花冠群眼神微凛,不由分毫走到她身边,为她拍着背,动作却十分小心。
“从一开始,就不见真心,如今利用我挟制哥哥,夺得皇位……用的,仍旧是沉轩的相貌……”
字字血泪,吟浅紧紧抿着唇,逼得身后那人放开了手,“什么柔情蜜意,洞房花烛,我不信你真的在乎!”
“是吗?”良久,花冠群才轻轻开口,“我以前所有的话,你都不相信?”
“我的家乡有一个狼来了的故事,”吟浅慢慢将它说了一遍,“我信你对我说过真话,只是……两次背叛,杯弓蛇影,很难很难再信了。”
“花冠群,或者沉轩……”吟浅垂着眼睛,苍白的脸上带着脆弱,“我是最平凡不过的人,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会伤心的。”
“越喜欢你,就越伤心。”
“你没有弱点,而我却有很多很多弱点,我信任的人,很容易就能伤害我。”吟浅弯着眉头,“我在乎沉轩,在乎青容,在乎你……所以不会对你们设防。”
“这是我最大的缺点了,从小到大,哥哥千方百计让我改过来。”吟浅声音越来越轻,“可是我改不了。”
“所以被你钳制,害了哥哥。”
说了很多很多话,几乎超过了她的极限。吟浅眼神却越来越平静,没有半分波澜……
几乎让花冠群以为眼前的人,再也没有了生存的迹象。
他微微心慌,忽然间很想伸手抓住一些东西,不让它从身边流走。
“……我也有弱点。”花冠群躺在她的身边,将她的手放到自己怀中,梦呓般低语。
吟浅已经闭上了眼睛,昏睡过去。
花冠群摸上她的额头,入手一阵烧烫。
“谁说我没有弱点?”花冠群将自己的脸贴向她,轻轻摩挲,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君寻的弱点是……她。
而他的弱点,亦是同一个人。
只不过,这一点,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花冠群伸出双手,用力将她揽到怀中,感觉到怀中女子的身体越来越烫,精致的桃花眼中泛上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你发烧了,浅浅。”他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我们一起睡觉,像以前那样,醒了就会没事了。”
他搂着她,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放到嘴中细细嚼碎,渡上了她的唇。
夜幕来临,两人静静拥着,并肩而躺。
月白风霜。
苏连若倚在殿外,看着殿中窗外透出的烛火,眼中悲凉。
少时一心一意等着那个人,离家背井,在所不惜。
从桑国跟随公子来到陌生无比的离国,这么多年的追随,却换了如今淡淡的一句“连若,以后你不必等我了。”
公子对人还是一贯的绝情。
对他没有利用价值的,无论什么,都可以舍弃。
原本以为没有人会是例外,如果当真如此,她也心甘情愿一直就这样等下去。
然而殿中的那个女子,对公子来说,竟是不同的……
这两个多月,宫中再迟钝的人,也都看清了这一件事。
两个月衣不解带的照顾,一贯潇洒恣意的公子何曾有过那般狼狈的样子,胡须遍布,衣裳邋遢,这对他而言,是从未有过的。
登基大典那天,他匆忙从殿中随手批了一件衣服出去,双眼中带着数夜未睡的血丝。
殿中女子刚醒的时候,她正和公子商讨军国大事。
然而一听到她醒来的消息,公子淡然之下的激动,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跟随公子多年的自己。
苏连若想起那时候公子忍住眼中的兴奋,让自己给他剃须的场面,嘴角不自觉弯起。
离国第一名公子,才貌双全的花家嫡子,竟会为了一个人,在意起自己的容装。
前所未有的事啊!
再次将目光移向殿中,隔着门窗,看到床上两人静静相偎的身影,她忽然又生出一种不舍。
多年的心思都放在公子身上,如果忽然有一天离开,反倒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浅浅今日如何?”花冠群坐在书房中,淡淡的问着跪在地上的侍卫。
宫中人都已经习惯了沧国新帝王对皇后的称呼。
“启禀皇上,皇后今日只用了半碗饭,夹了几箸菜。”
“还有呢?”花冠群眯着眼睛,问道。
“没……没有了。”侍卫僵硬着表情,轻声说道。
每天汇报殿中皇后的事,平时面色冷淡的帝王眼中的暴虐,几乎让他以为自己会被斩首。
“她今日还做了一些什么?”
“皇后一个人站在殿门外,一整天没有说过一句话。”侍卫的头低得越来越低,这样就能让自己不对上那双越来越暴戾的眼睛。
“她的病好了吗?”
“回皇上的话,皇后衣衫单薄,在殿外吹冷风,咳得……很厉害。”
花冠群摆手让他下去,眼中的痛苦却越来越深。
“浅浅,你何苦如此?”
空荡的书房中,唯余一声长长的喟叹。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白白*的 字数:4126
“小姐,你多吃一些好不好?”小沐睁大着眼睛,“这几天你瘦了好多。”
他伸手捏捏吟浅的手臂,“小姐,你再不多吃些,以后宫殿里的老鼠都能把你叼走了。”
“我也想多吃一些,”吟浅任命地往嘴巴里塞食物,不到几口,又放下了勺子,道,“可是我吃不下,吃了就会吐。”
“是不是不合口味?”小沐蹙着眉头,“我去厨房找些清淡的小菜,小姐你稍等。”
“不用了。”吟浅拦住他,“我不饿,闻到食物的味道,更想吐了。”
“怎么会吃不下?”小沐咬着嘴。巴,“小姐你本来就瘦,再这样下去,以后连我都能抱得动你了。”
吟浅摇摇头,沉静片刻,道:“我出去。走一走,饿了会回来吃东西的。”
不顾小沐的阻拦,她朝殿门外走去。
转身回着后方金碧辉煌。的宫殿,嘴边浮起一个悲凉的笑容。
现在的自己,与被圈养在金笼子中的金丝雀何异?
衣食无忧,什么也不必担心。
可是心里却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很多知觉。
寒风凛冽。
栏杆边只有她一个人,风刮起长衫,猎猎作响。
“想回家了……”吟浅轻轻自语,看着高高的宫殿,要是能。越过宫墙,就能离开这个地方,那该多好!
只要有朝一日她能出去,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浅浅,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吟。浅眼中希冀的波光瞬间消失。
在这个人眼前,她的手段、计策,皆是无用。
“外面风大。”花冠群随手脱下身上的衣裳,披在她。的身上,白色的貂裘将她紧紧裹住:“这一件衣服是我特意让人给你赶制的,披着会暖和一些。”
寒冬中的温暖。
吟浅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心神微动,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话。
如果她的脸色不是这般苍白就好了,花冠群摸摸她的脸,“浅浅,我带你到皇宫中逛逛,可好?”
成婚后两人一直没有时间游玩闲逛,吟浅唯一的一次出去,也是到兰香楼。只不过后来她遇上了自己受伤,她如何还能有闲逛的心思。
说起来,一直限制着不让她出去,是不想让她被其他人觊觎上。
花冠群轻轻吻上她的长发,道:“浅浅,以前我欠了你许多。”不止是这一点,还有其他很多的很多。
他自说自话,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花冠群看着眼前如琉璃般易碎的女子,心中恍惚,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小时候我没有见过爹爹,大了一点,常常看到母亲对着爹爹的画像掉眼泪;知道离国女皇是我的杀父仇人。”
“这么些年,我的执着跟母亲一样深,我生平所学的全部本事,皆是为了有一天能将君谧从皇位上拉下,为此我可以舍弃所有。”
貂裘下的身躯微微一颤,吟浅将目光移开,呓语般说道:“也包括我?”
“是,”花冠群目中沉痛,嘴角却稍稍勾起,“我一个人说了这么多话,如今你总算开口了。”
这几天侍卫禀报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今日一见,她果真瘦了极多,下巴变尖,双颊仍是苍白无比,再不见以前的粉嫩。
“我带你去见见母亲好不好?”花冠群嘴上问着,却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直接拉着她往另外一个宫殿走去。
花子约住得离吟浅不远,只是平时两人都不太出去,所以相互间几乎没有碰过面。
“母亲,孩儿来看你了。”花冠群轻轻叩门,在听到里面的应声之后,拉着吟浅推门而入。
两月不见,花子约没有什么变化,眉宇间却好像少了一些沉重与严肃。
花家如愿取得皇位,她控制了君谧的性命,为十三年的仇恨划上休止符。
人不可复生,然而她还是为夫君沉易报了仇,从此心上执念淡去。
花子约看到吟浅的出现,双眼微亮,从儿子手中牵过她的手,摸着几可见骨的手腕,眼中带了心疼。
吟浅看到她,不自禁微笑一声。
看到她嘴边的笑容,花冠群不可思议的紧紧盯着,直到吟浅感觉到身炽热的视线,收回了自己脸上的笑意,神情渐转淡然。
“坐下说话。”花子约将两人的不对劲看在眼中,稍一思量,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责怪的看了儿子一眼,“我活了大半辈子,二十多岁时候,遇上私下来冠群的爹爹,我和他不是一见钟情,相处了一段时间,到了谈婚论嫁,我方知道他的身份。”
“接下去我同他不顾双方父母反对,执意成婚,婚后不久,我生下了他。”花子约朝儿子指了一眼,目光却仍旧放在吟浅身上。
“后来的事,对我来说却像噩梦那般,”花子约回忆着,“桑国皇帝不忿我和易儿的婚姻,对我下了追杀令。”
“可笑的是,离国君谧也下了相同的命令,只不过对象换作了易儿。”花子约看了花冠群一眼,“我被桑国刺客盯上,无暇分身,而易儿为了护着我们唯一的儿子,被君谧的人带走。”
“在皇宫中,离国女皇的床榻上,被狠狠羞辱!”
花子约神情激动,手上握得用力,吟浅吃痛,咬住了下唇。
“易儿临死前,让君谧答应,只要花家不起兵,她就永远也不能对花家下手。”花子约说道,“易儿他太傻了,在我心中,没有任何能比得上他的。”
花子约控制住自己的心情,摸摸吟浅的脸:“你们可都是不让人省心的。”她瞥了一眼儿子,“一个任性妄为,做下错事也不见他悔过。”
“另一个啊,整日整日不吃东西,不说话,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吟浅抬起头,尴尬的说:“累母亲担忧了。”
“你们都不小了,跟我一样岁数的,大半早就抱上了孙子孙女,偏偏你们一直闹心,现在也不见半点苗头。”花子约说道。
吟浅眼睛垂地,装作听不到,隔了半晌,胸中泛起熟悉的想吐的感觉,她轻轻出声:“母亲,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花子约笑着点头,将她送到门边,扯住了欲要一同出去的花冠群的手臂,脸色沉重:“你随我来。”
“这两个月,还是你我母子第一次聊天,”花子约盯着他说道,“我今日将你留下,只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件事。”
“什么事?”
“将吟浅放走,让她出宫。”花子约眼神凛凛。
“我做不到。”花冠群想也没想,直觉拒绝,“我在哪里,她便也要在哪里,我不会让她离开我。”
“她瘦了很多。”花子约突然不着边际的说道,“脸色苍白,全身上下,丝毫不见少年人的血气。”
“我知道。”花冠群轻声说,“我跟师父学过医术,她的身体比以往差了很多。”
“你将她扣在宫中,等同囚禁。”花子约狠声道,“这样折磨她,也折磨你自己!这两个月,你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因为事关吟浅的事,不知砍了多少人的脑袋!”
她心痛的说:“我虽知你对人一向无情无义,却也没有到现在的地步,宫中传言,新帝王比当年的君谧还要嗜杀许多。”
花冠群脸色淡然,嘴边的笑容却多了几分邪肆。
“母亲,随意杀人,素来不是我会做的事,”他长长的指尖扣着书桌,“我要处置一个人,那人必有足以致死的理由,否则两个月来,早已被人谋害千次。”
花子约捂眉,看着他,眼中却带着微微的骄傲和心疼:“这些年我将花家所有势力渐渐交到你手上,就连如今的皇位,也一并推了,我得了逍遥自在,终究是苦了你了。”
“母亲心念爹爹,十三年仇恨独自背负,才是真正的辛苦。”花冠群轻轻为她捶背,眼中带着少许温情。
“放吟浅走……”花子约转身,“她多在宫中一日,你们互相多折磨一日。她身体越来越差,想必是早已厌倦了皇宫,不放她走,她迟早会出事。”
花冠群垂肩的手顿住,紧抿着唇。
“我不想我唯一的儿子悔恨终身……”花子约按住自己的眉心,“话已至此,剩下的,你自己决定吧,其实走了之后,未尝没有重逢的机会,你又何死死囚住她,硬生生将她逼到死路。”
花子约起身,看着沉思中的儿子,目中带着无奈,有时候他一执拗起来,任何人也劝不动,能不能放手,只能靠他自己了。
春光明媚,恰似当年。
吟浅舒舒服服的躺在树下的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