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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君爱美人妾爱钱by夜纤雪-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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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的积雪扫尽,堆积在路边,四周银装素裹,树叶被冰雪凝成一片片玲珑剔透的水晶,在冬日的照射下发出炫目的光晕。远远望去颇有一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意境。
    搭帮程瑶的面子,何轻语见到了两个月不曾见面的言丗臣,规规矩矩给公婆请安,在太妃下首处坐下。言丗臣说了几句,要程瑶不要见外,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安心住着之类的话,就径直出门去了书房。年关将近,太妃事多,嘱咐何轻语好生陪着程瑶,就将两人打发了出来。
    “王妃,我不曾来过汾阳王府,很想各处走走看看,你陪我逛逛好不好?”跨出房门,程瑶开口问道。
    程瑶是客,身为主人家的何轻语不便拒绝,点头道:“好,不知郡主想先去哪里?”
    “羲哥哥住在哪里?”程瑶很直接地问道。
    “王爷住在隐铭居。郡主,请随我来。”何轻语微微一笑,领着她往隐铭居而去。
    只可惜言庭羲早朝未归,程瑶没能见到心上人,一脸失望,沉吟片刻,道:“王妃,我可否道你院子里坐坐?”
    “好。”何轻语含笑同意。两人绕过假山,就看到静儿袅袅婷婷地从小径的那一头走了过来,她披着大红绣金牡丹的羽缎斗篷,挽着如意髻,簪着一枚赤金展翅凤钗,凤嘴上衔着三窜流苏,珊瑚坠落在眉间,轻轻摇晃,别有风姿。发髻左右各插着两枚珍珠凤钗,胸前挂上赤金盘螭朝阳五凤璎珞圈,轻盈袅娜,我见犹怜。
    “王妃,她是谁?”程瑶问道。
    “她是静夫人。”何轻语微微皱眉,不知道这个女人出来又要耍什么幺蛾子,上次落水事件,被太妃强压了下去,她才幸免成卫大汉朝第一毒妇。
    “静夫人?”程瑶停步,侧目看了何轻语一眼,“她是羲哥哥的妾?”
    “是的。”
    程瑶惊愕,不信任地再次问道:“她真的是羲哥哥的妾?”
    “静夫人是王爷的爱妾,现住在蒹葭院。”何轻语唇角微勾,淡淡地笑,希望程瑶能看清事实,断了对言庭羲的痴恋,去寻找真正值得她托付终身的男人。
    爱妾!
    蒹葭院!
    这两个名词深深地刺激了程瑶,冷哼一声:“一个贱妾也配住蒹葭院!”
    听锣听声,听话听音,程瑶话中意,何轻语明白,这静儿不配住蒹葭院,她程瑶才配,只是这话不好接,抿紧唇角。
    静儿越走越近,她头上的那枝金凤钗在阳光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刺得程瑶眼睛生疼,扭头狠狠地瞪了何轻语,“你是正室,她是小妾,你赶她出去就是了,难不成你还怕她?”
    何轻语微微皱眉,道:“郡主,静夫人住蒹葭院是王爷的意思。”
    何轻语平静的告知事实,哪知这是火上浇油,程瑶柳眉倒竖,勃然大怒,骂道:“没用地女人我见的多了,最没用地就是你!明明是正室,却被小妾欺负。你瞧瞧她那嚣张的样,穿大红,戴凤钗,真不知道你这个汾阳王妃是怎么做的?难怪羲哥哥不进你的房!”
    何轻语被程瑶骂的一愣一愣的,干脆闭上嘴巴,懒得理她,随便她怎么说。这时,静儿已经快走到了她们面前。程瑶突然就冲了上去,伸手一把就拽下了静儿头上的金凤钗。
    程瑶的动作实在太快,静儿身边的两个婢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冲上去护主。程瑶不愧是将门虎女,左一脚,右一脚,把静儿身边两个婢女踢翻在地,然后就去拉扯静儿身上的斗篷。程瑶的两个婢女冲上去缠住了静儿的两个婢女,四个人扭打起来。
    “啊!”娇滴滴的静儿被程瑶这粗鲁的行为吓得花容失色,高声尖叫。
    何轻语看到眼前混乱的一幕,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使了个颜色给站在一旁看戏的添香和缃儿,假装着急地劝道:“郡主和静夫人,你们快住手,不要打架,有话好好说。”
    添香和缃儿心念神会,上前“劝架”,一人按着静儿的手,一个按着静儿的脚。静儿没了反抗能力,程瑶打得更顺手,扯头发,抓脸,拉衣服,掐肉。
    就在程瑶越打越起劲时,袖手旁观的何轻语看到小径那头出现了一个挺拔的身形,忙道:“郡主,王爷来了!”
    一天言庭羲来了,彪悍的小郡主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摸松散的头发,整了整凌乱的衣襟,笑盈盈地迎上来,娇滴滴喊道:“羲哥哥!”
    “六郎!”躺在地上的静儿哭喊道。桥娇百媚的静儿此时已面目全非,髻散发乱,钗斜粉残。
    何轻语低着头,咬唇偷笑,这个小郡主下手够狠,才这么一会功夫,把鲜花一样的静夫人折磨成了残花败柳。
    言庭羲从程瑶身边走过,疾步走到了静儿身边,看着一脸惨状、泪流满面的静儿,皱紧了双眉,俯身抱起她。
    “羲哥哥!”被忽略掉的程瑶不满地跺脚,“这个贱女人她不懂规矩,居然穿大红,戴凤钗。”
 
    “何轻语,静儿穿大红,戴凤钗是我允许的。你要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别伤害静儿。你给我听清楚,你要再敢动静儿,我会加倍奉还。”言庭羲冷哼一声,抱着静儿转身离去。
    静儿把脸埋在言庭羲的怀里,唇角扬起得意的笑,眸底寒芒一闪,是王妃又能怎样?
    “羲哥哥,你你。。。。。。”程瑶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言庭羲会宠妾灭妻到如此地步。
    一阵风吹过,树枝上的雪水掉在了何轻语的脸上,冰冰凉凉,何轻语抬手去擦。程瑶回头看到,以为她哭了,不耐烦地骂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何轻语低头翻了个白眼,懒得出言解释。程瑶不耐烦看何轻语这不争气的样子,冲那两个婢女吼道:“还不扶我回房!”
    两个婢女诺诺相应,上前扶着她离去。
    “我们也会去吧!”何轻语一甩丝帕,领着添香和缃儿往回走。
    回到隰桑院,添香和缃儿把这事当成笑话说给大家听,秦嬷嬷咬着牙道:“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妈妈,大家过年的衣服送过来吗?”何轻语岔开话题。
    “衣服已经送过来了,大家都试过,很合身。只是店里的生意太好,青稞走不开,说等过了十五,店里歇业,再进府给王妃请安。”秦嬷嬷笑道。
    “多赚些银子是正经,来不来请不请安没关系。”何轻语笑道。
    采薇把装着瓜子瓷碟放到何轻语面前,笑道:“王妃这话说的不对,这银子也要赚,安也要来请。”
    主仆们嗑着瓜子,说着闲话,一天地时间就这么消磨掉,到了晚间关门落锁,各自安寝。
    雪霁天晴,阳光透过银红色的纱窗斜斜地照射,清冷不带一丝温度。程瑶过来时,何轻语正坐在窗边悠然品茗。
    “郡主请坐。”何轻语起身让座,让婢女沏上茶。
    “王妃,你每天给太妃请安回来,就呆在院子里看看书,喝喝茶?”程瑶挑眉道。
    “偶尔也会出去。”何轻语垂眸看着杯中的茶。
    “每天坐在家里多闷啊!王妃,我们出去逛逛吧!”程瑶扯着何轻语的衣袖撒起娇。
    何轻语微愕,她们好像没这么亲密吧?
    “王妃,就快过年了,我想买些东西,你就陪我出去一趟吧!”程瑶继续摇何轻语。
    看程瑶那雀跃摸样,何轻语知道家里留不住她,搁下茶杯,笑道:“我叫人备车,我们出去逛逛。”
    程瑶嘟嘴道:“不要,身后跟着一帮老妈子小丫头,去哪都有人嘀咕,有什么意思?那样多不好玩!王妃,就我们两个悄悄出去,谁也不许跟,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才好玩呢。”
    “你看看着里里外外有多少人守着,我们想悄悄出去,根本不可能。”何轻语端起茶杯,浅啜一口,天太冷,她也不怎么想动,能不出去,还是不出去的好。
    程瑶眼珠一转,“我有法子,跟我来。”
    何轻语毫不反抗之力的被程瑶拖出了门。程瑶抬手道:“大家都过来,我们来玩捉迷藏的游戏。”
    众人都很无聊,积极响应,猜了拳,添香输了,由她捉人,其他的人去寻地方躲藏,趁大家不注意,程瑶顺利地拐走了何轻语。
    何轻语从来都是从正门出府,偷偷出门是第一次,方向分不清,跟着程瑶在府中七拐八拐,最后从一道供下人出入的小门走了出去。
    天气寒冷,但是街上的人很多,川流不息的人群,琳琅满目的货品,大声吆喝的商贩,热气腾腾的小吃摊,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显得十分的热闹。
    程瑶拖着何轻语一路向前走,什么东西都没买,到了南京城夫子庙前。
    “要吃小吃不用到夫子庙来的。”这里离秦淮河太近,何轻语怕遇上言庭羲的红颜知己。
    “不是来吃东西的,我是要进去找个人。”程瑶强行把何轻语拖了进去。
    两人沿着笔直的石砌甬道走到了夫子庙的大成殿,从左侧进到后殿的庭院里。
    “王妃,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出来。”程瑶匆匆离去,何轻语便坐在廊下等她。
    浓郁的香气随风飘过,香味太重,何轻语举袖扇风,香味更浓,突然觉得一阵头昏目眩,接着就浑身无力,人斜斜地倒了下去,在昏迷前,她看到程瑶走了过来,她扭曲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为什么?”何轻语无声地问,双眼一闭,陷入了昏迷。

第四十五章

    浓雾弥漫,看不清身在何处,一直朝前跑,后面仿佛有人在追赶,穷追不舍,于是一直跑,一直跑,耳边似有嗖嗖的风声,脚下路看不清楚,磕磕碰碰,好累好累,可是不敢停,又急又慌,前路茫茫,后无退路,忽一脚踏空,心腾的悬在半空,好像摔入了无底深渊,人蓦然惊醒,猛地坐了起来,入目是淡蓝色绣鱼草纹的帐幔。
    淡蓝色?
    何轻语微微蹙眉,奇(…提供下载…)怪?什么时候帐幔换成淡蓝色?冬季她一向喜(…提供下载)欢用暖色调的帐幔,这样看起来没那么冷,是谁这么大胆没经她同意就换帐幔?生气地撩起帐帘下床,一愣,环顾四周,紫色水晶帘栊,空荡的绣花架,雕花的镜奁,靠墙边的花梨木案几上还摆着一架凤首箜篌,摆设无比的陌生,这才恍然忆起夫子庙内所发生的一切。
    这是什么地方?
    屋内静悄悄的,几缕阳光透过浅绿色纱窗照射进来,投在地上斑驳陆离,空气里有淡淡的安宁香。何轻语披起放在床边的斗篷,移步至门前,轻轻推开了房门,看到屋外廊下栏杆上坐着一个穿雪青色绣银竹叶锦袍的男人,淡淡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薄纱。
    男人听到响声,回头一看,见她出来,微眯起双眼,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道:“你比预计醒来的晚。”
    何轻语怔了怔,怒道:“呼延寒衣,你跟言庭羲不合,绑他女人来出气我可理解,但是你也该打听清楚,谁是他所看重的人,你把我绑来有什么用,根本就威胁不了他。”
    呼延寒衣喝了口酒,问道:“他看重的人是谁?”
    “静儿啰。”何轻语带着遗憾鄙夷地横了呼延寒衣一眼,“只可惜你现在知道也太晚了,你已经打草惊蛇,他一定会把她保护的很好,不会让你有机会抓走她的。”
    呼延寒衣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把酒壶抛到廊下,长身而起,“既然你不能威胁到言庭羲,留下你也没什么用,我好心,送你一程。”
    看着步步逼近的男人,何轻语站在原处没动,不是不想逃,可是以她的能力很明显逃不掉,只能无奈就义,该死的言庭羲!要是她还有机会再见到他,她一定咬死这个混蛋!
    呼延寒衣在离何轻语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身上的酒香随风飘了过来,是梨花白的味道,何轻语抿紧唇角,早知道就不让芷婷卖酒给这个坏蛋了。
    “言狐狸说你胆子很大,现在看来,果然不小,一点都不怕死。”呼延寒衣长笑一声,坐回栏杆边。
    言狐狸。
    这个称呼有点耐人寻味。
    何轻语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你和言庭羲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同朝为官,是同僚。”呼延寒衣幽深的眸底染上一抹笑意。
    呼延寒衣说的是人所共知的关系,自然不能取信何轻语,不过一味追问,这个男人肯定不会实言相告。何轻语想了想,换了个话题,“是你把我从程瑶手中救出来的?”
    “救你的是你身边的两个暗卫。”呼延寒衣不想冒领功劳。
    言庭羲安排六个明卫来保护她,她身边有暗卫跟着,何轻语并不觉得意外,只是为什么他们救了她,却不送她回王府?反而把她送来这里来,眸光微转,“你们要做什么?”
    呼延寒衣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道:“朝堂上的事,女人不要多管。”
    “嘁!”何轻语发出不屑地冷嗤声,要不是被牵涉进来,她才不想管那些龌龊的事。
    “想不想知道程瑶迷昏你的原因?”呼延寒衣怕何轻语继续追问,适时转换话题。
    “我知道她迷昏我的原因。”何轻语淡然地回答。
    “你知道?”呼延寒衣不信。
    “她爱慕言庭羲,想嫁给他,可是言庭羲已娶妻,以她的尊贵的身份,不可能嫁进来当二房,偏偏我又是皇上指给言庭羲的正妃,皇上不能出尔反尔把我贬为侧室。也因为指婚,言庭羲不能休我,我们也不能和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有我死了,她才能嫁进王府,当言庭羲的王妃。”何轻语分析的头头是道。
    “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笨。你既然知道她居心叵测,为什么还上她的当,给她机会来害你?”呼延寒衣用看白痴的眼神打量着何轻语。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是人总会犯点错误的。”何轻语小脸微红,不好意思承认是因为昨天看到程瑶打静儿,把程瑶归到只会蛮干,不会耍奸的那一类去了,才会降低防备之心,这么轻易的被她骗了出来。
    呼延寒衣看出何轻语在嘴硬,嗤笑道:“笨就要承认,装聪明会死得很惨。”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何轻语也适时换了话题。
    “过几天,言狐狸回来接你。”
    “真的吗?”何轻语没办法只凭几句话就相信呼延寒衣,又把问题绕回了道他和言庭羲的关系上去了。
    “你这女人,还真多疑。”呼延寒衣从怀里摸出玉锁,抛给何轻语,“这是言狐狸的东西,你应该认得。”
    何轻语认得那把玉锁,那是上次太妃送给她和言庭羲的,从脖子上扯出属于她的那一个,两个玉锁一扣,严丝合缝。言庭羲把言家的传家之物交给呼延寒衣,用来取信于她,可见这两人关系匪浅。
    “玉锁我已交给你,你收好,要是掉了,我可不负责。”呼延寒衣道。
    何轻语把两个玉锁都挂在脖子上,紧了紧斗篷,“我饿了,有没有东西吃?”
    从早上被迷昏,道现在已是日暮西山,何轻语差不多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有,稍等。”呼延寒衣转身离去。
    何轻语安心的在小院里住了下来,外面却因她的失踪闹得沸沸扬扬。徐母闻讯晕厥了过去,被救醒后,按品大妆进宫面圣,进宫门时遇上了言家一家三口。
    “万岁爷,汾阳王府是老身早逝之女遗留下来的唯一血脉,老身爱若珍宝,而今横遭不幸,被贱人强行掳去,老身是五内俱焚,恨不能以身相替,老身恳请皇上怜悯老身爱孙心切,派兵搜救老身那可怜的外孙女儿。”徐母言辞恳恳,声泪俱下。
    徐瑞跪在老母身边道:“皇上,汾阳王妃是忠毅公之后,微臣恳请皇上救忠良之后于水火。”
    “求皇上派兵救出微臣(妾身)的儿媳(内子)!”言氏一家三口磕头道。
 
     所有人都没提及程瑶之错,只是一味的恳求汉英宗派兵搜救。汉英宗尚未开口,内侍官通报,醇王、酝王、三皇子、程瑶郡主求见。把四人宣了进来,说情的,请罪的,道歉的都来齐了。
    徐母看到程瑶这个罪魁祸首,恨不得掐死她,表面上却半点不露,道:“郡主年幼好玩耍,跟汾阳王妃闹着玩,却不想被贱人趁虚而入。这事不怪郡主,要怪就怪那些贱人太阴险、太恶毒、太无耻、太不要脸,欺负孤女。。。。。。”
    谁都听得出徐母是在骂程瑶,但是都假装没听出来。
    汉英宗经不住众人的苦求,金口一开,准许三皇子、言庭羲以及徐瑞三人各领三队人马,在城内外搜查,救出被贱人掳去的汾阳王妃何轻语。
    言庭羲将计就计把何轻语藏起来,要的就是能名正言顺的搜城。他领兵大张旗鼓地把城内外搜了个遍。五天后,终于抓住了那几个杀手,然后秘密将他们关了起来,交给齐先生和栾华亲自审问,他趁着夜色去小院见何轻语。
    “语儿,醒醒。”言庭羲推醒了熟睡中的何轻语。
    “言庭羲!”何轻语腾的坐了起来,“你来接我回去了?”
    语气里的喜悦让言庭羲感到很开心,微微勾起唇角,露出温柔的笑,在床边坐下,把何轻语放在床边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柔声道:“语儿,一会我送你去净心庵,明天我会引三皇子去净心庵搜查,到时候由他接你回城。”
    “为什么要送我去净心庵?为什么要他接我回去?”何轻语刚睡醒,脑子不灵光,没反应过了。
    言庭羲微眯的墨瞳里流转着淡淡的柔情,道:“语儿,程瑶看到抓你走的是男人,所以回去以后,你就说,你被人掳走的途中,趁贼人不备,逃了出来,慌不择路,掉进了河里,被净心庵的妙盛师太所救,可是受了风寒,一直昏迷不醒,妙盛师太不知道你的身份,没能及时通知我们。”
    “你好会编故事。”
    言庭羲轻笑出声,道:“快起来穿衣,我送你过去。”
    “你先出去啊!”何轻语把言庭羲赶了出去,穿上衣,随意地挽起头,披上斗篷出去了。
    言庭羲站在廊下等着,见她出来,帮她整了整衣襟,带着她出来院门,门外已经准备了一匹马。
    “我,我不会骑马。”何轻语尴尬地道。
    “我会。”言庭羲扬唇一笑,伸手把何轻语扶上了马。坐在马上的何轻语一脸惊慌,马不安份地动了起来,何轻语抓住缰绳,紧张度连话都不会说了。
    “别怕。”言庭羲安抚了何轻语一句,翻身上马来,从后面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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