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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君爱美人妾爱钱by夜纤雪-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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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轻语坐在马车上,撩开窗帘往外看,车外风大雨大,路上行人却不少,打着油纸伞,携妻带子去山上扫墓,随口吟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杏花村没有,桃花村倒是有,那里卖桃花酒,为夫陪娘子去畅饮一番。”言庭羲靠在锦垫上,笑眯眯地道。
    “怎么去呀?这么多人!”何轻语看着跟在后面的一长串的马车,撇嘴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言庭羲挑眉道。
    “算了,等下次有机会再去吧!”言丗臣这一房,人丁稀少,就言庭羲一个男丁,他有时现任的汾阳王,是言氏一族的骄傲,引人注目,两人就算能偷偷溜走,铁定会落下埋怨,何轻语不想没事找事,惹麻烦。
    “真是委屈我家娘子了。”
    “我又不好这杯中之物,有什么好委屈的。”何轻语放下窗帘,“这雨再不停下来,一会山路可就难走了。”
    “你亲我一下,我背你上去。”言庭羲把脸凑到何轻语面前。
    这男人越来越爱撒娇了,何轻语抿唇一笑,屈指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言庭羲眼一眯,道:“看来为夫要好好教教娘子何为为妻之道了!”
    “妾身错了,王爷饶命!”被压在软垫上的何轻语识时务者,连忙求饶。
    “要为夫绕过娘子不难,娘子可知要怎么做才能让为夫原谅?”言庭羲支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狐狸眼里柔情似水。
    何轻语乖乖地樱唇,言庭羲满意地笑纳了这份战利品。马车到山脚下停了,山路崎岖,马车上不去,言氏一族人都下了车马,接下来的路就要步行爬上去了。好在雨总算停了,这一路是缓坡,不算太难走。
    摆好祭品,众人下跪,族长念祭文。祭拜过共同的祖先,言丗臣带太妃、言庭羲和何轻语去祭拜言丗臣的父亲。
    祭祀完毕了,众人往山下走。雨过天晴山色新,空气清新,带着泥土的香气。走到了山下空地,几个年长的老人辛苦了,说要在这里歇歇。
    趁着长辈休息,五六个十一二岁的小子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纸鸢,在空地里放了起来。丫鬟小厮们也带了纸鸢来,嬉笑打闹着把它们放上半空中。
    “我比他们放的好,比他们高。”言庭羲和何轻语并肩而立,仰头看着天上的纸鸢道。
    何轻语好笑地斜了他一眼,“你多大了?还跟小孩子比。”
    “说的是,如果我像善康(言庭羲族兄的字)一样十六岁生子的话,儿子应该也有这么大了。”言庭羲摸着下巴道。
    何轻语笑出声,道:“说的是,都是老头子了就不要再逞强,那些个纸鸢啊!还是留给孩子们放吧!”
    “老头子?”言庭羲挑眉,狐狸眼一闪,“我要是老头子,你就是老婆子。老头子配老婆子,刚刚好。”
    何轻语撇嘴,道:“谁跟你刚刚好?人家才二八年华,青春年少,美貌如花。不想有的人都年近三十了,老皮子老脸,是大叔了!”
    “娘子记错了,为夫今年才满二十六岁。”言庭羲面带忧色地长叹一声,“娘子年纪轻轻的,记忆力就这么差,等老了可怎么办?真是让为夫担忧。”
    何轻语嗤笑一声,正要说话,就见言庭羲的几个族兄弟招手叫他,道:“他们在叫你,快过去吧!”
    “我去去就来。”言庭羲走了过去。
    何轻语就走到太妃身边,陪太妃说话。见言庭羲和那几个族兄弟凑在一起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就分开开始放纸鸢。
    看了一会,何轻语明白他们是在比谁最先放上空,谁放的最高。显然言庭羲没有吹牛,他轻轻松松就顺着风把老鹰纸鸢升上了空中,回头冲何轻语笑,洋洋得意的像个大孩子。
    何轻语讶然失笑,竖起右手大拇指称赞他。
    放了一会,言庭羲的老鹰纸鸢和一只蝴蝶纸鸢靠的太近,两根线在空缠绕在一起。两人努力地想要分开,谁知一只蜈蚣式样的纸鸢缠了上来,三只纸鸢越绕越紧,无奈之下,三人只得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割断了纸鸢线,没了线的牵绊,三只纸鸢在空中坠落。
    言庭羲看落地方太远,就没过去捡,径直走向太妃和何轻语,在何轻语面前弯下腰。何轻语拿起丝帕拭去他额头和鼻尖的汗,笑道:“廉颇尚未老矣!”
    言庭羲直起身子,朗声笑了起来。
    在空地上又逗留了些许时间,吃了些冷食,就上马车往回走。送言丗臣和太妃回了院子,在折回隰桑院。已是黄昏,何轻语进屋就往软榻上倒,显然今天是累着了。
    清明一过,天气渐暖,转眼就到阳春三月,草长莺飞,鸟语花香的季节。三月初三,上巳节,每逢这一天人们都要走出家门道水边洗濯污垢,祭祀祖先,称之为袯褉、修褉。不过洗濯这种行为在大汉朝已经不时信了,却而代之的是踏青赏春、曲水流觞。
    往年上巳节何轻语都是在徐府和众姐妹斗花斗草为乐,可今年她却不能娶徐府,只因为太后颁下懿旨,要在宫中设群芳宴,而各府的女眷必须出席。
    何轻语接到这个旨意,一脸忧虑。
    “你不想去就别去,量她也不敢按什么罪名。”言庭羲语气淡淡的,却满是自信。
    何轻语注视着他,抿唇不语。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言庭羲微皱眉。
    “言庭羲,你胆子还真不小啊,敢藐视太后,不遵懿旨。”何轻语眯着眼,纤手一指,学太后的声音,“你就不怕哀家砍了你的脑袋?”
    言庭羲勾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地道:“娘子的胆子也不小,敢学太后说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呆久了,这胆子变大了。”何轻语眸光微转,“后天,我还久去上林苑赴宴,我倒要看看这个太后她又玩什么把戏。”
    “好,你想去就去,把十七和二十二一起带去。”
    “不是不让婢女跟着吗?”曾有人扮成婢女,跟随外命妇混入宫来意图不轨,为了杜绝再有此事发生,陈友谅就下旨,凡进宫的命妇、世妃不许带婢女同行。
    “我让你带,你就放心带进去,不会有人说话的。”言庭羲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同样的事,他绝不允许发生两次。
    “好,知道了。”何轻语淡然浅笑,心底那一点害怕也消失不见,这个男人一定会护她周全。
    三月初三,清晨,何轻语一早起床,穿了件崭新地月白色绣杏花的宫装,白色的杏花是用红色的丝线绣着花蕊,远远看去,就像是真的,一朵朵,在月白色绸缎上盛开,淡雅清新。
    何轻语让采薇给她挽了个如意髻,髻上插了一枝凤尾金步摇,白玉雕杏花玉簪,前额悬着珍珠抹额,耳边是白玉雕杏花耳坠。
    出府门,上马车,带着护卫、婢女,浩浩荡荡往上林苑去,群芳宴设在上林苑的草坪边。春光明媚,草坪数张黄花梨条桌,桌上摆着红釉花瓶,瓶中插着怒放的鲜花,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花香。
    众多女眷打扮的珠光宝气,站在花中,人比花娇。太后、淑妃和丽妃还没来,何轻语带着绮儿和二十二过去和相熟的女眷闲聊说话。

第十七章

    上巳节有个古老的习俗,“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会之。”
    这是公然赞许男女互赠信物私定终身甚至野合,不过大汉朝弘扬贞节,这种奔为妾的行为是不鼓励的,保留了高禖、祓褉、曲水流觞等活动。
    何轻语跟众女眷闲聊后,才知道太后举办这个群芳会就是为了应这个习俗,当如不是让男女野合,而是来做媒。不仅要给新鲜出炉的科举三甲做媒,还要给朝中尚未订亲的官员选妻。
    何轻语听了,很是无语,她已嫁人,家中既没有待嫁择婿的女儿,有没有适龄娶妻的儿子,这个集体相亲大会,她来做什么?来看帅哥?她家里就有,何须劳师动众到上林苑来看?来看美女?目光一扫,美人倒真不少,千娇百媚、环肥燕瘦、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次进宫赴宴的小姐们,她们父兄最低官级是五品,所以好些人是何轻语第一次见。
    各府的小姐们都知道这次群芳宴的重要性,费尽了心机,打扮得花枝招展,翠柳眉间绿,桃花脸上红,端是人花相映,人比花娇。
    “太后娘娘驾到!”
    “淑妃娘娘驾到!”
    “丽妃娘娘驾到!”
    内侍扯着尖锐的声音道。
    众女眷停下了交谈,等太后和两妃在正位上坐下,才跪下行礼。太后双手一抬,道:“平身!”
    众人端起茶杯,笑盈盈地道:“今日哀家设群芳宴,是想要和诸位王妃内眷们多多亲近亲近,如今我大汉国势如日中天,国泰民安,四海升平。。。。。。”
    太后一连串的成语和颂词,听得人昏昏欲睡。何轻语举帕掩唇,将呵欠强忍下去。说吧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是各府小姐表演的时候,太后要她们在一刻钟的时间里绣出一枝并蒂莲。
    不参与表演的众外命妇,就陪着太后和两妃闲话家常。何轻语优雅地坐着喝茶,低眉敛目,不肯多说一句话。她不想引人注意,可偏有人一直盯着她不放。
    “汾阳王妃。”齐婉凝喊道。
    何轻语抬眸,浅浅一笑,礼貌地回了句,“丽妃娘娘。”
    “本宫听圣上说,王妃那日在公主府中,一曲蝶恋》震惊四座,不知道今日本宫可有幸听王妃弹奏一曲?”齐婉凝目光灼灼地看着何轻语,唇边带笑却不及眼底。
    “妾身自那日后,就起誓,从今往后只为夫君一人抚琴,还请丽妃娘娘见谅。”何轻语直视齐婉凝,拒绝的直截了当。
    “汾阳王和王妃还真是鹣鲽情深啊!”齐婉凝语带嘲讽地道。
    “女儿家所求的不过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汾阳王妃有这样的心愿,是再正常不过的。丽妃娘娘,待皇上也定是如此吧!”博陵王妃插嘴道。
    “张敞为妻画眉,媚态可晒;董氏为夫封发,贞节堪夸。冀郤缺夫妻,相敬如宾;陈仲子夫妇,灌园食力。不弃槽糠,宋弘回光武之语;举案齐眉,梁鸿配孟光之贤;鲍宣之妻,提瓮出汲,雅得顺从之道;齐御之妻,窥御激夫,可称内助之贤。如今汾阳王妃只为汾阳王一人抚琴,都是效仿这些贤妻。丽妃娘娘,常言道:夫义自然妻顺啊!”东瓯王妃出言道。
 
    齐婉凝敢惹何轻语,一是仗着宫妃的地位,而是欺负何轻语年纪比她小,根基浅薄,不敢当面顶撞她。现在博陵王妃和东瓯王妃同时出言相帮,她不好再继续为难何轻语,干笑了两声,扭头去寻和子说话。
    何轻语虽然不惧齐婉凝,但还是很感谢博陵王妃和东瓯王妃为她解围,含笑举杯向两人致谢。两位王妃也笑着举杯与她回应。自从常山王被诛,让三王关系更紧密,她们都很清楚要想保住这权势这富贵这性命,就要辅车相依,共同进退。就算齐婉凝只是无伤大雅的挑衅,她们也要表明态度,别以为三王好欺负。不过是个小小的二品内命妇,就胆敢欺负堂堂一品外命妇,真正是岂有此理。
    一盏茶的功夫,众位小姐们的并蒂莲都绣好,呈上来给太后既两妃看。三人看后,传下来给众命妇看,何轻语虽不爱动针线,但她的女工是下过苦功夫练过的,一刻钟的时间足够绣出一幅并蒂莲。这些小姐因为太过紧张,绣出来的并蒂莲,有的错针,有的漏针,有的断线未藏好,有的连颜色都配错了,轻笑摇头,把它们放回宫女捧着的红漆木雕花盘里。
    女工不尽人意,太后宣布第二项表演:“今日是上巳,流觞赋诗是旧俗,今日就以‘桃花’为题,以三江或三肴为韵,一炷香为限,你们赋诗一首。”
    女官一声令下,点上清香,众府小姐们在条桌前站立,略一沉吟,提笔写诗。一炷香之后,卷子都齐了上了,送到了太后面前。
    闺阁诗不过是小儿女的情致,很快命妇们都看完了。众位小姐因刚才女工没称太后意,在这诗作上就感到非(…提供下载…)常的紧张,大多人俏脸发白,有些人的眼中更是隐隐浮现泪光,只有少数人看上去还算镇定。何轻语同情地叹了口气,这相亲大会的主办方规格太高,压力倍增啊!
  “各位小姐的诗又有特色,我朝闺秀之中,有这么多饱学之士,哀家很是欢喜。”诗作又送到太后面前,太后拿出一张,“‘上林苑桃香随屐,群芳宴容映飞丹。’这韵用得好,哀家喜(…提供下载)欢,傅婧儿小姐不愧是翰林学士之女,家学渊源。快上前来,让哀家看看。”
    傅婧儿含笑带羞,莲步轻移,上前跪在太后面前。
    “起来,让哀家好好看看。”太后拉起傅婧儿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眸光微闪,“是美人儿,不过这容貌哀家瞧着有几分眼熟。婧儿啊,哀家以前可曾见过你?”
    “回太后娘娘的话,小女今日是第一次晋见太后娘娘。”傅婧儿柔顺地回答。
    齐婉凝笑道:“母后,您瞧着她眼熟,是因为她的容貌和汾阳王妃有几分相似。”
    “你这么一说,倒真是如此。”太后笑盈盈地看向何轻语,“汾阳王妃,你也赖瞧瞧,这个婧儿就像是你妹妹。”
    良妾称嫡妻也称姐姐,太后口中这妹妹会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何轻语看了眼那个容貌与她有三分相似的傅婧儿,微微垂睑,眸光微凝,寒光闪过,起身道:“妾身母亲只生妾身一人,妾身福薄,没有这样的姐妹缘。”
    不管太后是不是要把傅婧儿指给言庭羲,何轻语都暗示她绝不会同意让人进府唤她姐姐。众命妇身为嫡妻,没有一个原因要这样的妹妹,感同身受的微微颔首。
    太后神色不改,正要说话,齐婉凝却先开了口:“母后,汾阳王妃是一品外命妇,这傅家小姐的父亲只是个五品官。”
    这话说的直白,挑拨之意太过明显。太后脸色一僵,话到嘴边说不出口。何轻语深知辩解的话不能说,倘若她说没有嫌弃傅婧儿,愿与傅婧儿做姐妹,太后就会顺势将傅婧儿指给言庭羲,到时就称了她们的心,如了她们的意。何轻语冷冷一笑,抿紧双唇,稳稳地坐在位置上,摆出清者自清的姿态。
    傅婧儿低头不敢言语,太后、丽妃、汾阳王府,她一个都得罪不起,何况她也无意给汾阳王当姬妾,放羊王妃的悍妇之名,南京城内人尽皆知,如今还有谁敢进言家门?
    “妾身以为当官只要能为皇上分忧,就都是好臣子,这官大官小也不必那么在意的,只要用心当差,自会晋升。”东瓯王妃笑,“太后娘娘,妾身这么说可对?”
    “东瓯王妃所言有理。”太后盯了齐婉凝一眼,不该插嘴的乱插嘴,这后宫是要好好整顿整顿才行了。
    这时,一个女官走了过来,道:“启禀太后娘娘,皇上和诸位大臣已经到杏园,请太后娘娘移驾。”
    “别让皇上他们久等,我们过去吧!”太后欣然起身,傅婧儿的事就此揭过,再无人提起。
    太后在前,两妃相伴左右,众女眷随后,沿小径逶迤前行,去往杏园。杏园内种有近百株杏花,三月正是杏花花期,满院繁花绽放,花香怡人。在院中人工开凿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杏树依水而栽,清水绕着杏树,岸上花朵,水中花影,各显芳姿。在小溪的两边还依势建有精致的长廊和水榭,更添雅趣。
    天顺帝身穿明黄色龙袍,金冠束发,袖手立于长廊上,见太后率众女眷缓缓来,薄唇微扬,看到了人群之中的何轻语,眼中一亮。见何轻语身穿月白色绣杏花宫装,人清雅如月,俏脸上淡妆匀粉,纤纤细腰不盈一握,风姿绰约,飘逸如仙。
    “母后!”天顺帝笑着迎上前去。
    “劳皇儿久候。”太后笑着把左手伸给了他。天顺帝扶着太后的手,众女眷向他行礼。众男子向太后行礼。
    “平身!”天顺帝道。
    “免礼!”太后抬了抬手。
    在天顺帝身后那群人中看到谢柘,何轻语不觉得意外,谢柘今年已有二十四岁,还未娶妻生子,谢朱氏早就盼着他早日成亲。虽然今日群芳宴,谢朱氏因在外地没能赶来参加,不过谢柘要是能相个娘子回去,谢朱氏肯定乐见其成。
    可在那群人里看到呼延寒衣,何轻语就感到非(…提供下载…)常诧异,他不是要娶蒲莎为妻,为何还在这里出现?难道他要享齐人之福?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天顺帝等人在东杏榭就座,太后领女眷去西杏榭,两榭相距数米,中间由平桥相连。
    今日群芳宴上的十二道菜肴皆以花为名,牡丹汤、桂花鱼、荷叶蒸鸡、桃花鱼肚、玉兰豆腐、饯百合、梨花虾仁、杏花栗米羹。。。。。。造型精致,菜香四溢。觥筹交错,丝竹声声,暖暖的春风一吹,就不醉人人自醉。
    “呕!”菜刚入嘴,齐婉凝掩唇作呕吐状。
    “这是怎么了?”太后不悦,沉声 问道。
    “母后,这菜有股腥膻之气,妾身闻着难受。”齐婉凝难受的皱紧双眉,话刚说完,又“呕”地一声,将先前吃的糕点全吐了出来。
    “妹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着了凉?”和子关心地问道。
    齐婉凝胃里难受,紧紧地抓着衣襟,不住地干呕。宫女上前递帕子。
    “丽妃娘娘许是害喜了。”有人轻声道。
    太后一听这话,道:“快去那边把呼延大人交来。” 
    “妹妹月信来了没有?”和子问道。
    齐婉凝吐得眼泪都出来了,接宫女递来的帕子净面,听她问,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天顺帝和呼延寒衣一起过来了。
    呼延寒衣为齐婉凝诊了一会脉,道:“恭喜太后、恭喜皇上,恭喜丽妃娘娘,是喜脉,丽妃娘娘已有一个月身孕。”
    此语一出,太后喜出望外,笑容满面,天顺帝子嗣艰难,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她烦忧许久,今日总算有喜讯传来,真是老天保佑。
    天顺帝是第一次当父亲,颇有些欣喜,道:“婉凝,你今后就别出来走动,好生在宫里调养身子。”
    “妾身谢谢皇上关心!”齐婉凝面泛红晕,娇羞地微低头,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幸福笑容。
    众女眷上前来恭喜三人。东杏榭的官员们闻讯,也过来恭喜三人。折腾了一番,重新入座。
    “皇儿,丽妃身怀有孕,就不要在这里坐着吹风了,你陪她一起回宫去吧!”太后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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