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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归珠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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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家的院内院外,似乎有一张网在渐渐的织成,这张网越收越紧,眼看就要收到了尽头,俘获一段姻缘。

    转眼已到了夏天,树上的鸣蝉三三两两的兴奋起来,可劲的叫唤。天气却并不炎热,这个小村傍着那个翻动着冷气的山谷,一年到头也难得有几天高温。

    一日清晨,纪采薇和往常一样,又背着竹篓进了山中挖草。方子安在后院中收拾柴禾,他用力的挥动斧头,一下一下狠狠的砸在那些腐朽的木头上,木渣四溅,惊得院中的鸡扑扇的翅膀四下飞散。劈了一会儿,他放了斧头,走进正院从缸中舀出水,喝了几大口,又兜头浇在身上。

    阳光在水缸中映出刺目的光茫,将一条舞动的彩带,映在东边那一排土砖墙上。他扭头看着那条带子,目光随之定在纪采薇的房间上。那个屋门静静的掩着,从窗口处,可以看见墙上挂着的几串干花。随着微风轻轻的摆动。

    方子安的心里涌起了一股难以言状的暖流,他慢慢的走近前去,默默的看着那些颜色各异的花串。突然,他的眼睛被一束光刺了一下。他奇(…提供下载…)怪的向屋内望去,原来是桌上放着的一面小镜子,反射出了窗外投进的阳光。

    看着那面小镜子,方子安的心一下子抽紧了。没错,那正是黎白羽两年前送给采薇的礼物。多少个清晨,子安经过采薇的窗前,总可以看到她捧着这面小镜子,细细的端详,若有所思的眼中,藏着掩不住的欣喜。子安常常在临睡前幻想着,如果那面镜子是自己送她的,那该有多好。

    此时,镜子静静的放在桌上,子安突然起了一股冲动,要走进采薇的屋子去看一看。十几年来,他极少走进过采薇的房间,那扇门的后面,在他的心中是一个神秘的禁地。采薇虽然从来没有表示过拒绝别人进屋,但他可以感觉到她对自己的那一片小天地的呵护。

    然而现在,他却无法再阻止自己的脚步,几乎什么也没有想,推开了屋门。

    屋里一如既往的洁净,每一样东西都散发着采薇的气息。子安缓缓环顾四周,走近几步,将手沿着桌边细细的摩挲,想到采薇俯在这桌边,清爽的体香染于其上,久久不忍释手。

    那面镜子就在桌上放着,他轻轻的拿起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它。镜面擦得很干净,铜制的边框映出暗暗的幽光,镜子下方,有几处比其他的地方更亮,仔细一看,显然是因为那个地方常与手指接触。

    突然,屋门晃了一下,一个身影立在了门前。子安微吃一惊,抬头一看,采薇冷冷的站在面前,目光象刀一样射向他手中的东西。她刚刚卸了草篓,额上冒出一层汗珠,娇喘未定,红晕微散,象一枝带露的梅花。

    子安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嚅嚅的叫了一声:“采薇……”

    采薇走向墙边,低头不看子安,轻声道:“二哥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

    子安却并不挪步,目光又一次移向那面小镜子,沉吟了一会儿,他走上前去,站在采薇的身边,声音低低的说:“采薇,我有话想跟你说。”

    采薇却将脸移向了墙面,她本能的想躲远一些,可是子安壮实的身躯堵去了她的退路。她的脸更红了,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子安贴得很近,在他的记忆中,几乎没有和她这样的贴近过,虽然同在这个院中住在十几年,但对于他来说,这个仙子从来都是那样遥远。

    此时,子安站在采薇的身边,看见她细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唇线清晰柔和,轻扬的发香拂上了他的面颊。他突然想低下头去,吻一吻这张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

    “二哥!”突然,耳边一声低得不能再低的娇唤,将他从愣神中惊醒。

    子安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掩饰的看看屋墙,不一会儿,他的神色隐约透出几分痛苦,幽幽的声音似乎是从远处传来:“采薇,可不可以不叫我二哥?”

    采薇蓦然抬头,目光正迎上子安那期盼的眼神。此时,她才发觉,自己在多年前,就已经在害怕这个时刻的到来,平日的躲避,都是为了不在这堆随时可以燃烧起来的柴中,投进一颗危险的火星。然而,这一刻还是来了,明明白白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采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子,她突然觉得,自己心中的那几丝抗拒是多么难以表达。

    子安见采薇不语,将手轻轻的搭上了她的肩头,不料,采薇突然快走几步,站在了窗前,用进屋以来最大的声音道:“哥!我不想说别的什么,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但你永远都是我哥,不会变的!”

    子安的嘴唇变得煞白,不相信的看着采薇,采薇却将脸转向了窗外。

    突然,他跟上几步,再一次贴近了采薇的身边,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盼着,总以为即使是一块冰,日子久了也会融化,可是……”

    泪水涌上了子安的眼中,他松开了采薇的手,扶住墙壁,将墙上的一个土块掰下,在手心中捏得粉碎。

    屋里陷进了一片沉默,阳光斜照进来,几束淡淡的黄光中,无数颗尘粒在肆意的飞舞。

    突然,那面小镜子又一次跳入了子安的视线,他的心象被电鞭抽了一下,激动的一把板过采薇的身体,痛苦的表情扭曲了那张质朴的脸。采薇连连后退,直到贴在墙边,被动的看着他,眉眼中带着一抹惊慌。

    子安一指那面镜子,恨恨的道:“采薇,是因为他吗?那个黎白羽?”

    采薇听见“黎白羽”三字,脸色大变,却盯着那面镜子更加沉默。

    子安看出了这个名字对采薇的刺激,眼中恨意更甚,他一把拿起镜子,狠狠的向地下摔去,只听得一声脆响,残片四溅。

卷一 第三十五章 出逃

    小镜子摔碎在地上,铜框孤零零的来回转着圈,失去了镜片,仿佛一瞬间失去了灵魂,显得格外的空洞。残片在地上铺开,映着点点的亮光,象荷叶上的水珠,玲珑剔透,却又多了几份惊心的凄楚。

    采薇看着地上摔坏的铜镜,心里象被电击了一下,一股被控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感觉呼吸困难。她不敢抬头迎向方子安,那张扭曲的脸正散发着发狂的气息。

    采薇心中暗暗愁道:“这院子是没法呆了。看子安这个样子,除了嫁与他,否则在这里是一天也住不安生了。老天真是不厚待我,别人穿回去都带着几样添本事的宝贝,我什么也没有,还让我碰到这么个蛮汉。不行,我真的得走了!”

    突然,外面的院门吱呀一响,有人进来了。

    子安一惊,梦游被打断一般,窘迫得手足无措。院外方大桩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象一把锤子,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他的神经。顿了一会儿,子安夺门而出。

    方大桩刚从地里回来,身上沾了好些湿泥。他跺了半天脚,垂着头,将牛牵进了后院,并没有看方子安一眼。

    子安立在院中,一时不知该去哪里,该做什么,甚至也忘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再向采薇的屋子望去,门已经掩实了,沉沉的帘布遮住了木窗,没有留下一丝的缝隙。

    日头渐渐的向西移去,这一天的时间过得特别慢。暮色姗姗来迟,一如既往的朦胧,带着隐约的凉风,院外的杨树茂密的枝叶连成一片,用哗哗的响声抵抗着被山群合围的寂寞。

    采薇的房中没有灯,静得象一间无人的古宅。她吃过晚饭以后,就一直呆在房中没有出来。夜将深了,月亮升得老高,子安呆呆的倚在院外的树桩上,望着那扇熟悉的木门,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希望过它被打开。他不断的想,哪怕是一点老鼠将它撞动一点点,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慰藉。可是,那扇门就是那样令人失望的一动不动,给他的心里堆积起越来越深的惶恐。

    采薇躲在窗后,从帘缝中望了望外面,院外,那个倚在树桩上的男人,被月色涂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可以感觉到,他整个的人,都笼罩在失落当中,伤感是那样的强烈,几乎要感染了周围的篱笆和草木。

    她轻轻的走到桌前坐下,环视着黑暗中屋里的四面,每一件东西,都只是一个黑影,却隐隐约约的透着熟悉的味道。她叹了口气,从桌边拿出一个布包,铺在桌面上,轻轻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几样东西,放在布里细心的包好。虽然没有灯,但她做这些事情很顺利,黑暗没有给她带来一丝的阻碍。

    随后,她移到了床头,从床边的一个小橱柜里,收拾出了几件衣服,也打成了一个包袱。顺着一点朦胧的月光,她看见了柜子里的那只粉色木盒,她轻轻的拿起来,打开一看,翡翠在里面闪着幽幽的绿光,《诗经》还是与刚送来时一样的崭新,不禁微微笑了笑,将它们都收进了包中。

    她掀起窗帘的一角,向院外望去,子安依然倚在大树桩上,看不清他的脸,但可以感觉到他睡意已起,只不知在他的梦乡中,是不是依然沉陷在伤情的深井里?院子的那一边,方大桩夫妇的房间早已没有了灯光,传来隐隐的鼾声。

    采薇转身回到桌边,缓缓的拿起布包,眼中透出了难以言表的复杂。再望望这间住了几年的屋子,她突然觉得,虽然自己从没有对这间屋子有过真正的归属之感,但此时,和外面的世界相比,它却象一个根,给了她安稳的呵护,但这条根已被一种力量掐断,她自己将象一片浮萍,飘向远方,飘向不知方向的未来。

    她背起那个小小的包袱,走出屋外,轻轻的掩上房门,院中的大树、石桌、石凳都和平时一样默默的伫立着,空气中弥漫着她熟悉的泥土的气息,远方的山脉还是看惯的形状,但此时它们都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刺痛。

    采薇最后看了一眼子安,那个疲倦的身影在夜色当中显出了男性粗犷的线条。她在心中对他道:“子安,对不起!”

    她轻手轻脚的绕到后院,从稻草堆中扒拉出了一扇破旧的小门,打开走了出去。月光下,院后的小路迷迷朦朦,伸向了远处的田地。采薇看不清远方,但她知道这条路通向村口需要拐几个弯,她对这里太熟悉了。

    趁着月色,跑吧!

    采薇踏着路上的微光,一刻不停的向村口跑去,路边隐藏在黑暗当中的石头树木,这些平常陪她度过苦闷时光的伙伴,此时都迅速的向后移去。

    是的,该走了!待在方家的这几年,她始终都觉得自己活在半空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遥远的地方吸引着她前往。那股力量原先是离得极远,虽然隐约的存在着,但却令她无法去想,根本没有办法去捕捉到它的方向。而现今,这股力量是这样的清晰起来,与她如此贴近。

    是的,她不能嫁给方子安!嫁给了方子安,就意味着永远都要将真实的自己隐在内心的深处。子安虽然对她一往情深,然而,他不能给她一条心灵的通道,释放她压抑了许多年的困惑和热情。子安的爱对于她,是一张网,网里是可以看到的是痛苦,这种痛苦已经折磨了她十几年,将她磨得十分脆弱。然而,这张网已经在方子平、养父母以及村中人的催促下,越结越近,眼看就要将她网个结实。她必须逃,就是现在!

    走到村口的路出奇的顺利,没有惊动一个邻居,也没有惊起一声犬吠,采薇就这样穿过了草丛和山隙,来到了村外的大路上。四周开阔起来,更显出一片浓黑,虽然月亮铺下了一层朦朦的淡光,却将周围的景物衬出几分冷冷的面目。

    采薇不禁打了几个寒噤,搂搂身上的薄衣,沿着路边孤零零的向前走着。她的脚步几乎没有声音,只有身后一条被月光拉得很长的影子在变换着形状。偶尔,路边的草丛中,传来一阵叽叽的虫鸣,几个看不清楚的小动物勿勿穿过,将长草撞得哗拉作响。

    要去哪里呢?丰城吗?采薇想到丰城两字,脑中浮起那个红门大院的深府。如果她突然出现在黎白羽的面前,可以坦然的面对那些惊讶的目光吗?六妹、姚夫人……,想到这些,采薇眉头微微的皱了,几乎要辩不清脚下的小路。算了算了,不想这些吧,黎府不能去,虽然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有黎白羽在身边,不至于那么惶恐无助。

    不知疲倦的走了许久,天色渐渐的泛白,朝霞初显。路依然向前延伸着,不见尽头,偶尔出现了几个行人,看见采薇一个年轻女子独自走在清晨的路上,都投来了奇(…提供下载…)怪的目光。采薇觉得有些窘迫,只得低了头加快脚步。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泉流的叮咚声,让她感到焦渴难耐。她顺着水声走去,只见一条水流正汩汩的从一个泉眼中冒出,清澈透明。她俯下身子痛快的喝够,将脸上的汗珠洗去,坐在旁边歇息了一会儿。

    阳光已经铺了下来,泉流溅出的水珠映出点点的金色,向前望去,似一条闪着光的彩带,清晨的露珠挥散开来;在空中凝成一个游动着晶粒的水宫。可是采薇此时却无心去欣赏这一美景,此时;有一个实实在在的问题,一下就困在她的眼前:她身上一文钱也没有。

    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起早的货郎挑着担子勿勿行走。采薇坐在石上,望着前方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还要走多久,经过一夜的奔波,一旦歇息下来,倦意就如波涌一样层层的袭来。

    不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了方子安,他现在肯定已经醒了,如果他发现自己已经私自离开了方家,一定会追过来的。想到这里,她一下站起身来,象一只受惊的小鹿,返回了大路上继续向前疾走。

    经过一个岔路口,采薇发现周围的景致似乎是以前见过,再仔细一想,发现如果从岔路走出去,前面正是葫芦镇!说实话,此时她真想去葫芦镇上歇一下,找一处客栈吃饭,可是,葫芦镇如今已是石村人常去的地方,里面还有方子平,她去了,极容易碰上他们,岂不是功亏一篑?何况,她也没有钱!

    她一咬牙,准备继续向大路方向前去,刚迈动脚步,突然,她发现前方迎面走来一个女人,待看清此人的面目,吓得赶紧躲在了路边的大树后面。

    原来,那人正是二桔娘。只见她扭着面盆似的肥臀,带着满脸的腻笑,一摇三晃的向葫芦镇拐去。

    采薇看着二桔娘远去的背影,想起了方子平,也想到了苑真,心中突然涌起一阵难过。她冲着陶家茶馆的方向望了望,暗道:“也不知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子平肯定不会理解我为什么要走,还有苑真,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怪我吧。”

    她忍了泪水,从树后转身出来,向大路走去。这时,一对夫妻满面愁容的从她身边经过,妻子手里紧捏着一个玉镯,犹犹豫豫的走几步又停下,丈夫催道:“快点吧,别磨蹭了!当了这个,还要去买米呢!”

    妻子哭道:“这是我陪嫁的东西,我娘藏了几十年,送给了我,叫我好好珍惜,如今却要去把它当掉,这叫我怎么向我娘交待!”

    丈夫叹了口气,道:“那有什么办法!我家留给我的那些地不也都已经卖了吗?你看看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大松生那一场病,已经把家当都花光了,我自从摔伤了腰,也干不了什么活,不当了这个,哪来钱给娃吃饭呢?难道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大松饿死吗?”

    妻子却又哭道:“家里几口人要吃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当了这个又能顶多少时候呢?家里再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丈夫也红了眼道:“那也只好过一天算一天了,老天要绝了我家,谁也没办法。”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着葫芦镇的南边走去。

    采薇看着他们,想着那个中年女人手中的玉镯,忽然心下一动。她的包袱里,也有几样值些钱的东西,粉盒中的翡翠自不必说,就是苑真送的那两幅绣图,也可以当得几两银子,解了燃眉之急。

    她犹豫了一会儿,跟着那夫妇走了好一会儿,最后走进了一家当铺。不一会儿,那对夫妻已经当掉了镯子,拿着一包碎银抹着泪走了。采薇悄悄的解开了手中的布包,粉盒里面的小梳子和白色丝帕整齐的放着,旁边那条翡翠手链温柔润滑,映着树顶漏下的阳光。她缓缓拿起它,握在手里,良久,手心的汗在染湿了翡翠的串带。

    当铺伙伴见她久立,走上来粗着嗓门道:“姑娘,你有什么东西当的?要是没有别拦着这路,人一会儿多起来了!”

    采薇咬咬牙,收了盒子,将两幅绣图拿出来,当了四两银子,揣进怀间。她回到大路,疾走向北,绕过了丰城,向着迷茫的未来奔去。

卷一 第三十六章 京城印象

    汴梁。

    春色已起,淡雾轻铺,数条宽阔的大路纵横交错着,伸向城中的深处。街面上行人如织,穿梭着各式的布衣与绫罗,遮盖森严的宝马香车缓缓的在青砖上辗过。四周林立着高高低低的楼阁,颜色各异,都翘着雅致的阁角,闪出骄傲的微光。茶坊和酒楼不时传出夹杂着乐曲的喧闹声,引得路人侧目,从那暗红的门墙处,仿佛可以透视到里面群客的醉态。

    翠微路是汴梁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它与另外一条街交错成的路口已经是一个大大的集市。

    此时,从翠微路头的拱形门处,进来了两个骑马的男子,一个身姿修长,面如白月,一袭银色的长衫随风飘动,身下的大马红如一团火,虽步履悠闲,蹄下却仿佛含着一股风,随时准备起飞;另一个身量更高,背圆腰壮,粗旷的男子气中,带着几份沉郁的书卷味,

    没错,这二人便是黎白羽和顾卓成。

    黎白羽一边走着,一边向街面四周望了一番。时近午时,行人甚多,街边停留着一排货郎的担子,有的卖脂粉纱巾,有的卖食油碗盆,还有些小吃摊,热腾腾的烧饼从大锅里出来,顿时空气中挥散出焦香的气味,引得一些小童聚拢了来。

    他们的背后,华楼一座连着一座,看不到的尽头。这些楼敞开宽宽的大门,门前伸出的长杆上,飘着“茶”、“酒”、“客栈”等等字样,小二长长的吆喝声传出很远,迎送各路来客。客人们有的挺着个大肚,满面堆笑,有的神不守舍,唉声连连。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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