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上烟罗-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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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罗见他答得有些勉强,似乎不怎么高兴,不禁偷眼看过去,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三人各怀心事,就那么直愣愣地站着。
“那个……我们去直市瞧瞧吧,好http://。。久没去了。”烟罗讪笑一声,看着眼前的两个冷面神,只能自己做起了和事老。
霍去病一言不发,率先迈开了步子。
烟罗朝李敢吐了吐舌头,正欲迈开步子,却发现裙摆被凳子压到,一用力,人便被拽住,往后倒去。还未待她反应过来,便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烟罗慌张地回头,却对上李敢焦虑的眸子,只觉得李敢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她莞尔一笑,匆匆站直身子:“谢……谢谢。”
烟罗面色讪讪,李敢看着她这副模样,真的想像当初一样没有隔阂,他轻叹一口气:“你没伤着哪里吧?”
烟罗一手拢了拢耳际的头发,一边摇了摇头。
霍去病站在前头,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恨得咬牙切齿,这李敢看烟罗的眼神是什么眼神啊?看得他火气直往上冒。
“烟罗!”霍去病怒吼一声,回身一把抓起烟罗的手就朝前走,留下李敢一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晚风轻轻地吹过,李敢心头一阵失落,他无言感叹,是不是因为自己成了亲就永远地失去了烟罗?看着烟罗和霍去病并肩远去的背影,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愤愤不平,为什么非得让他接受这桩婚姻,若是自己像霍去病一样公然拒婚是不是就不会有如今的局面?
他默默地回转身去,没有跟上烟罗和霍去病,而是径自去了酒楼,这一喝便喝得酩酊大醉。他恨自己的无能,若不是自己父亲李广年事已高,李家一直屈于卫家之下,他又怎么会接受这桩婚姻,而和烟罗擦身而过,连去争取她的机会都没有呢?
他低垂着头,双手紧握着放在桌上,脑子里回转不息的都是烟罗的笑。
公孙姝在房里坐等了他一夜,虽然一开始自己有千万个不愿意嫁给他,可是她知道她已没法选择了,若不是做了那件错事,她又怎么会拿自己的婚姻来息事宁人?
她不是夏灵,没有殷实的家境,没有一个皇上舅舅,所以只能认命地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
如今,独坐在这芙蓉帐内,只有悔恨的泪默默地流着,虽然知道李敢深爱的是烟罗,可是出嫁从夫,纵然自己在家里再怎么骄横高贵,嫁给了他也只能尽为人妻的职责。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李敢才跌跌撞撞地回了府。
公孙姝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将一身酒气的李敢让进房间,人前她极尽温柔贤惠,可是私下无人时她总是将怨气撒到李敢身上,而李敢却从未对她发过火,任由她发泄,久而久之,公孙姝似乎形成了一种习惯,虽然心中恨恨,可是李敢不回来,她仍是觉得不安心。
李敢猛然倒在床榻上,床角挂着的粉色流苏香囊在他的撞击之下激烈地摆动了几下,渐渐趋于平静。李敢一把扯过被褥,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口中却不停地唤着:“烟罗……烟罗……”
公孙姝仔细听了听,心中怒火更盛,一把掀开被褥,用力将李敢拉了起来:“你看清楚,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公孙姝,你不可以再想那个女人,永远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李敢猛然打开公孙姝的手,厉声吼回去,“她永远都是我最爱的人,你管也管不着!”
“李敢!”公孙姝的泪决堤一般涌了出来,“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你们人人都惦记她,都要娶她……”
“你……”李敢微眯着眼睛,缓缓抬起手,指着公孙姝的脸道,“你……你永远都比不上她!”
公孙姝瞧着自己的丈夫,哑然失语,只能任泪水肆意流淌。
烟罗在西市问起李敢和公孙姝的婚事,等了半天都没听到霍去病回答,烟罗不禁抬眼看他,被有些迟疑的霍去病了撞上了目光,不想正手足无措,霍去病却轻笑一声:“他们啊……”霍去病不以为然地抬抬眉,云淡风轻地笑说,“两情相悦。”
百花争艳竟是伤,唯有我香伴君长 134 龙城飞将(1)
烟罗回到长安没多久,匈奴开始蠢蠢欲动。
公元前119年(汉武帝元狩四年),李广被任命为前将军,随大将军卫青再次讨伐匈奴。
出征前,汉武帝曾独招卫青,告诫他李广运气差,年纪也大了,不能让他与单于正面接站,免得误事。加上卫青的私心,他想让自己的救命恩人公孙敖有个机会立功,能重新加官封侯。
于是,大军出塞后,卫青命李广所部与右将军的部队合并,从东边走。东路绕远,李广很是不解,便向卫青请求道:“我是前将军,自然该打前锋,你却让我走东路。我好不容易有了直面单于的机会,我愿意冲在前面!”
卫青谨记汉武帝的话,自然不肯,李广无奈,只得讪讪地回营地。
霍去病带着一队人马已经开始突击,李敢带领着三千骑兵进攻,霍去病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匈奴兵马,微微眯起了眼睛。但他似乎已经没法完全投入到战争中去,因为上次的事,他的心里还记挂着烟罗。
可是战场上容不得一丝闪失,这里不仅是他一人,还有千万兄弟的性命。
霍去病帅部与单于近臣章渠、匈奴小王比车耆部落短兵相接之后,终于在这离侯山附近正面遭遇左大将军队。他冷哼一声,终于提起了精神,这将会是一场大战。
而战场的另一边,卫青看着自己的兵马,再看看前方,似乎是遇到了伊稚斜的兵马。刘彻调拨的兵马只让他来对付左贤王部落,却没想到遇到伊稚斜的兵马。
而此时公孙贺才告诉他李广的兵马尚未与他们联络上。
卫青皱眉看着战局中央一阵大风,黄沙飞扬,己方和敌方的人皆是混战在一起,难分敌我。卫青翻身上马,大手一挥:“来人,随本将冲!”
遮天蔽日的风沙中,两军交战地如火如荼。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而正是这样,让在迷途中的李广悲愤交加。
此一战,霍去病和李敢又是凯旋而归。当李敢怀中夹着盔甲回到府上的时候,公孙姝已经站在了门口,一件李敢回来,突然红了眼眶:“李敢!”
李敢见公孙姝眼眶发红,拧着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刚才回城时,在城门受封,李敢因战功被刘彻加授关内侯,这可是汉王朝最高的军爵。李敢一路意气风发地回来,本想同家人分享一番,却不想见到公孙姝这般模样。
“李敢!”公孙姝见他迈步欲往正厅走去,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李敢愕然地看着怀里的妻子,心中顿感不安,他推开公孙姝,看着她的眼睛问道:“父亲呢?大将军的部队不是早两天就到了吗?”
李敢见公孙姝就知道哭,什么话也说不上来,一甩手朝正厅跑去,刚进了正厅就见满屋子的白绫,心猛然下沉,他神色茫然地四顾,口中喃喃自语:“这是怎么了?”
“三叔!”李敢扭头,看见李陵一身白衣地站在那里。
“出什么事了?”李敢一步跨上前,死死地抓住李陵的双臂。
“三叔,爷爷没有随大军回来,他们只送来了爷爷的衣冠。”李陵哭泣着说道。
李敢身子僵硬,呆呆地看着李陵的脸,神色木然,讷讷地问道:“父亲是在哪里战死的?”
“爷爷是自刎的。”李陵说着,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爷爷因在大漠中迷了路,不甘受文吏责问,愤而自刎……”
李敢盯着李陵一张一翕地唇瓣,他后面说的话一个字也没能听进去。
“迷路……怎么可能?”李敢喃喃自语,“父亲从来都是先锋,这次却被编排进右翼……一定是卫青……”
“父亲的尸体在哪里?”李敢血红着眼睛,抬头问李陵。
“他们说路途遥远,无法运回,只能葬在漠北了。”李陵哭哭凄凄,一身白衣毫无生气地站着。
“我要去把父亲接回来,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漠北!他一生戎马,立下赫赫战功,他应该享受将军的荣葬,却为何这般草草下葬!我倒要去问问卫青,他这般待我父亲,为的是哪般!”李敢转身就要出门,像一头失了心的神兽一般。
“夫君,你不能去!”公孙姝拦腰抱住李敢,生怕他冲动做了什么事。
“放开我!”李敢已经失去了控制,他固执地将矛头指向了卫青。
“夫君,你冷静下来好不好?哪怕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也要三思啊!”公孙姝泣不成声,却仍是死死地拽住李敢的衣角。
“姝儿?”李敢终于停下一切动作,怔怔地望向公孙姝,“你……有了身孕?”
“嗯。”公孙姝重重地点头,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缓缓滑下,“夫君,听我一句劝,我们先料理好父亲的后事再说,别让他老人家九泉下不能安息。”
李敢看着公孙姝清澈的眸子,渐渐冷静下来,他伸出手去,轻轻地将她揽入怀里,一颗心渐渐地安静下来。
烟罗听说此事,和霍去病一同来到李府,见阖府的苍凉心头也很不是滋味,她知道此时的李敢肯定很难过,但见公孙姝扶着他,也不好表现地过分关心,只淡淡地道:“李敢,节哀。”烟罗再撇撇嘴,想说点什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霍去病上前,伸手拍了拍李敢的肩膀:“节哀!”
李敢淡淡回道:“谢侯爷。”
众人一阵沉默,却听得门口一阵喧闹,李敢循声望去,脸色陡然转冷。只见卫青在一干小将的簇拥下迈入了李府,径直朝着李广的牌位走去。
“大将军真是多礼,只怕家父受不起您这一拜!”李敢挣脱公孙姝的手,冷冷地道。府中众人闻言皆脸色大变,大家面面相觑,又不知该如何劝说李敢。
“李敢,不得无礼!”公孙贺见女婿对卫青不敬,赶忙上前呵斥。
“算了!”卫青轻轻摆手,示意公孙贺退下,“郎中令大人,我今日来只想想吊唁一下我这位昔日同僚,我一直敬佩李将军,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的。”
“不想?”李敢冷笑一声,“若是你不想或许我父亲还健在,又怎么会无故迷路自刎呢?”
百花争艳竟是伤,唯有我香伴君长 135 龙城飞将(2)
卫青的部下皆是愤怒地想上前,被卫青伸手一拦。烟罗神色紧张地看着李敢,不禁皱起了眉头,她从没见过李敢这般,心中真是替他担心。
卫青完全不理会李敢的说辞,也不允许自己的部下乱来,卫青又迈了一步,接过李府管家手中的香正欲上香,却不想被人死死地抱住,众人惊呆,一时忘了上前劝开。
“李陵!”公孙姝惊呼出声,只见李陵一下打掉卫青手中的香,死死地将他往外面拽。
“臭小子,反了不成!”公孙敖见李陵如此没规矩,上前猛地去拖拽。
李敢见状,怒火更甚,一下冲了上去,想护住李陵,公孙贺等人见状,也不能干站着,一时间两边的人打成了一团。本来是想劝架的也加入了进去。
“统统住手!”卫青大声呵斥,却终究敌不过这么多人。
忽然“啪”地一声,堂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屏住呼吸,愣眼望过去,只见卫青的脸上一片淤青,人群一下散开,李敢垂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怒视着卫青。
“李敢,你好大的胆子!”霍去病见状,终于忍不住出声,他怒视着李敢,眼中的怒火喷薄而出。
“表哥……”公孙姝上前扯了扯霍去病的衣角,霍去病冷冷地将她的手甩开。
“姝儿。”李敢一把抱住站立不稳的公孙姝,同样怒视着霍去病,“人是我打的,你为难一个女人做什么?”
“霍去病。”烟罗见这局面一时难控制,只能上前挽住霍去病的手臂,让他不要冲动。
“够了。”卫青低喝一声,“此事到此为止,若是谁多嘴传到皇上耳朵里,我定不轻饶!”
卫青说完重新点了三炷香,祭拜了下便转身离去。公孙敖看着李敢冷哼一声,跟着卫青扬长而去。
堂内一下子安静下来,烟罗看看李敢,又瞧瞧霍去病,觉得两人面色都不善,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撇撇嘴,不发一言。
“李敢,今日之事,于公于私我都不会善罢甘休!”霍去病冷哼一声,一甩袖拉起烟罗就往外走。
“霍去病。”烟罗被他拉得脚下不稳,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着,“你慢点。”
霍去病见烟罗有些跟不上,看着她急得有些微红的脸,心下一软,放慢了脚步,却依旧握紧她的手。
“李敢今日是丧父之痛下才如此鲁莽,你不要往心里去。”烟罗看着霍去病的眼睛,柔声说道。
霍去病看着烟罗的眼睛,知道她仍是关心李敢的,不由地火气更甚,良久,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霍去病……”烟罗轻扯着他的袖子,摇了摇。
“李敢是我的部下,他打伤大将军,就算这事我舅舅不追究,但是身为大司马的我不做出点什么,怕是难堵悠悠众口吧!”霍去病想起李敢刚才的放肆行径,着实有点愤怒。
“霍去病你非得把事情闹大吗?”烟罗轻皱眉头,焦虑地看着霍去病。
“你就这么关心他吗?李敢已经成亲了,要求情也是他的夫人来求我,为何要你来求情?”霍去病突然有些恼怒,烟罗越是求情他就越不想放过李敢。
烟罗看着眼前的霍去病,觉得异常陌生,她看着街道,眨了眨眼睛,如鲠在喉。
一连几日烟罗都待在张骞府里不出门,现在倒不比从前,李敢已为人夫,再去找他也不方便了,这霍去病嘛,上次李敢一事,和他闹的是有些不开心,她也不想见到那样的霍去病,索性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霍去病倒也不来找烟罗,许是还在生气,没事的时候就跟着刘彻去狩猎。
这一日正好风清气爽,天气格外的好,刘彻兴起想去甘泉宫狩猎,就叫上了李敢和霍去病。自从上次一事,霍去病一直没给李敢好脸色看,今日也不例外。
刘彻一马当先,张弓引箭,对准着一只急速奔跑的鹿,那只鹿在众人的呼喝声中,惊吓地迷失了方向,胆颤地四下张望,刘彻拉满弓瞄准了它,嗖地一声放箭,正中鹿身,四下一片叫好声,霍去病拍马上前,轻笑着道:“皇上的箭术真是十分了得。”
“哪里,怕是这样也比不上李家的箭术吧。”刘彻朗声说道,朝着李敢瞧了去。
霍去病心中冷哼一声,很是不服气。
刘彻扫了他一眼,见他与李敢二人面和心都不和的模样,隐隐有些担忧,李敢打伤卫青的事已经有人偷偷禀告了他,只是大汉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李敢和霍去病都是年轻将领中的佼佼者,正像他的左膀右臂,如今已经失了一个李广,他希望此事还是化解了好。
“朕累了,去歇息会,给你们年轻人一展身手。”刘彻笑起来,很是随意地挥了挥手。
李敢和霍去病相视一下,谁都没有说话,朝着林中走去。
他们的脚步踩在枯叶上的声响惊起了林中的鸟儿。霍去病冷冷地看着李敢,面无表情,李敢神色坦然,在霍去病面前丝毫不退缩。
“大司马是否有话要说?”李敢轻笑着,握了握手中的弓箭。
“有两件事我要跟你说清楚。”霍去病开门见山,神情冷峻。
“大司马请说。”李敢一脸风轻云淡,他似乎知道今日霍去病定不会放过他。
“其一,你打伤大将军一事,我不会善罢甘休。其二,你对烟罗是不是还有念想?”霍去病说道烟罗时眯了眯眼,眼中有危险的气息。
“大司马。”李敢忽地笑起来,“这其一,我打伤大将军我并不认为我有错,我父亲是间接因他而死。其二,我不想瞒你,只要我活着,我都不可能放弃烟罗。”李敢淡淡地说着,似乎这些话说来都很平常,可是听在霍去病的耳朵里,竟像针刺一般。
“你大胆!”霍去病低吼着,他没想到李敢竟然这般固执。
“当我第一次见到烟罗,她正被人欺凌,我看着她祈求的眼神,心中一痛,那时候我就对自己说,若是这个女子在我身边,我一定以死相护。”李敢说着,转眸望向丛林深处,那里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喜http://。345wx。欢看她笑,她笑起来的样子比阳光都明媚,那是我年少时最纯粹的爱恋……”
百花争艳竟是伤,唯有我香伴君长 136 龙城飞将(3)
“住口!”霍去病勃然大怒,他不想听李敢的痴心表白,他只想让李敢远离她。
李敢微微一笑,并不因为霍去病的发怒而停下来:“大司马,您可能不知道,我和烟罗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韶光。她在我心里最深处,任谁都不能带走!”
“我叫你住口!”霍去病猛然抬起手中的弓箭,对准了李敢的胸膛,面目有些狰狞地看着他,他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着,恨不得要将眼前的人撕裂。
“哈哈……”李敢忽然大笑起来,这一刻他似乎等了很久,憋闷在心里的话从未说出来过,而现在,竟然是对着霍去病说了出来,心中畅快无比,不论结果如何,他也无憾了吧。
霍去病没有想到李敢对烟罗的感情竟然这么深,更让他不平衡的是,他们之间居然经历了那么多事,而自己似乎都被比了下去。
“大司马,若是您想用这支箭逼我离开烟罗,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杀了我!”李敢仰着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眼中竟是对霍去病的蔑视。
“你以为我不敢吗?”霍去病抬手,将弓箭拉满。
“大司马有何不敢,只不过烟罗心属何人,并非你一箭说了算!”李敢冷冷地笑着,笑声渐渐扩大,最终变成了朗笑。
“住口!”霍去病听得他笑,心里一阵烦躁,一支羽箭带着霍去病的愤怒直直地射向了李敢的胸膛。
李敢站在那里竟然没有躲避,就那么硬生生地迎上了这一箭。
他顿觉胸口一阵剧痛,闷哼了一声,意识残存的最后一刻,他喃喃地唤道:“烟罗……”
李敢的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