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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妾心如宅-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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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闹!”太夫人立刻斥道:“她这么多房产、田产、铺子,不找人替她打理了?这一路上天寒地冻的,不要人服侍了?北地人五大三粗心思不细,她用着能习惯?” 

 太夫人一连三问,又将罪名安在竹影头上:“依我看,都是你的错!她想给咱们省人手,你就由着她去胡闹?我谢描丹的儿媳改嫁,陪了这么多东西,还吝啬几个人么?” 

  竹影低头,不敢再解释下去。 

  太夫人叹了一声,再反问道:“若不是我多问一句,此事你还打算瞒着?让别人看笑话?” 

  “不敢。”竹影连忙回道:“夫人她自己说,她会来向您禀报的。” 

  “此事你就不该同意!”太夫人话到此处,忽然怒气上涌,抬手一拍桌子:“眼看还有三五天就该启程了,如今哪里去找这么多人?” 

  迟妈妈见太夫人当真发火了,连忙在一旁劝道:“你消消气,这本是大喜的事情,不值当生气。再说竹影他是头一次管事,有所疏漏在所难免。” 

  太夫人冷哼一声,朝竹影摆手道:“去把知言轩的人扒一遍!身强力壮的、聪慧机敏的,统统给出岫带上!别让人看咱们的笑话!还以为我云府手里没人了!” 




番外6:流年依旧心如初 


  九月初九,是太夫人找人算出的上上吉日,是出岫启程去北地的好日子。 

  千殷万盼,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可临别在即,又是千难万舍。 

  云锦庄日夜赶工制成了一件嫁衣,朱红色牡丹金玉富贵图纹的丝罗长衣,配套着蹙金牡丹云纹罗裙,周身以九百九十九颗瀚海明珠点缀。这本已足够奢华耀眼,但听说太夫人还是不大满意,将云锦庄的管事训斥一顿。 

  其实在出岫看来,能在短短四月之内做成这样的精工嫁衣,已然无可挑剔了。 
  太夫人忽然对她这么好,她倒是有些不大适应,反而开始怀念起从前被太夫人冷语教训的时光。 

  如今想想,在云府的每一日、每一刻,所遇到的每桩事、每个人,竟都已经深入骨髓,永远无法从她的生命中剥离。 
  素手抚上这件嫁衣,出岫只觉得眼前这一切都如梦幻泡影,如此不真实。本以为这一世都要孀居云府了,原来此生,她还有机会名正言顺穿上嫁衣。 

  用云辞给予她的名字,嫁给云辞为她选定的人…… 

  就在昨日,太夫人赐下了一套红珊瑚赤金栖鸾的首饰,簪子、耳坠、手钏,一应俱全,听说是她老人家压箱底的宝贝,由迟妈妈亲自送到知言轩来。 

  尤其是迟妈妈说的一句话,当即便让出岫垂了泪——“太夫人这是嫁女儿了啊!” 
  是呵!从十六岁到二十五岁,她人生里最美好的十年,都在云府度过。个中辛酸甘甜、荣耀屈辱,她与云府休戚相关,也早已和太夫人成为亲人了。 

  这份婆媳之情、母女之情,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夫人,该梳妆更衣,去荣锦堂拜别太夫人了。”玥菀在出岫身后轻声禀道。 

  出岫这才回过神来,郑重地将嫁衣搁在榻上,道:“收拾起来罢。” 

  这件嫁衣她今日还不必穿,要到了北地境内迎亲时再穿。为此,云锦庄又做了几套艳色衣裙,今日她拜别太夫人,特意选了其中一件水红偏朱色蹙金琵琶裙。这颜色比正红浅,比桃红深,有点像朱红漂浅了的胭脂色,出岫在云府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瞧见。 

  可见云锦庄为了研制这一颜色,花费了多少心思。 

  当衣裙上身、对镜妆成时,出岫简直不敢相信,这镜中之人会是她自己。她从未穿过如此艳色的衣裙,素日里更是不施粉黛,而今这一身红艳,恍似另外一人了。 

  玥菀见自家主子一直对镜发怔,立刻娇笑道:“这才是倾城朱颜,夫人你自己都看呆了?” 

  出岫这才回过神来,莞尔笑道:“别贫了,去荣锦堂罢。” 

  “是。”玥菀搀着出岫走出知言轩,款款往荣锦堂而去。一路上丫鬟奴仆皆带喜色,恭贺声连连不绝。整座府邸虽不是张灯结彩,可眼风不经意扫见之处,也都系了红绸缎,彰显着一种低调的喜庆氛围。 

  荣锦堂内,太夫人正襟危坐于主厅之中,云承、庄怡然各坐一侧,等待出岫最后的告别。出岫看得出来,太夫人今日也是刻意梳妆过的,身着一袭银紫色凤尾图案的绛绡服饰,梳得是繁复贵重的盘桓髻,虽没有过多装饰,却显得她整个人富贵庄重。 

  “母亲……”出岫原是准备了千万话语,然临到这一刻,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唤出这一声后,便唯有跪地叩首,以谢恩典。 

  太夫人今日显得分外宽厚温和,很是干脆利落地问:“去过祠堂了吗?” 

  “去过了。”出岫如实回道:“昨夜……已去和侯爷拜别。” 

  是的,她去过了,独自一人。而有些话,唯有她和云辞知晓,无需再让旁人知道。 

  “好!去过就好。”太夫人眯着双眼轻轻点头:“什么都不必对我说了,去跟承儿和怡然告别罢。”

  话音落下,玥菀已扶着出岫款款起身。云承和庄怡然也同时迎上前去,齐齐道:“恭喜母亲。” 

  这四个字,倒是令出岫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得抿唇报以微笑。 
  云承霁月风清、长身而立,诚挚地道:“沈叔叔等了您这么多年,总算等到一个好结果了。” 

  庄怡然亦是附和:“我听侯爷说,沈叔叔为人磊落,心胸开阔,对您也是一往情深。能有这段好姻缘,我们都替您欢喜,百年好合的话就不多说了,反倒显得生分。” 

  两个晚辈越是这么说,出岫越是不知该如何接话。坦然接受他们的祝福,自己于心不安;若是他们不给予祝福,她则会更加难受。仿佛如何回话都是个错。 
  所幸迟妈妈适时解了围,从里间抱出一个装帧精美的包裹出来,递给出岫道:“这是太夫人的一番心意,夫人收下罢。” 

  出岫立刻向太夫人及迟妈妈道谢,顺势将包裹接到手中,转交给玥菀。只这一过手的瞬间,出岫觉得这包裹虽沉,却是软的,里头倒是像件衣裳。 
   

 正思索着,但见太夫人已开了口,道:“北地天寒,你从房州过去又值冬日,这件狐裘给你御寒罢。” 

  太夫人说得轻描淡写,好似是一件极微小的事情。可听在出岫耳中,心头却猛然涌起万千波澜,泪水夺眶而出。 

  她强忍泪意举目望去,只见太夫人、云承、庄怡然、迟妈妈都在看着自己,面上皆是祝福的笑意。而这一幕,太过温情,太过令人不舍…… 

  刹那间,出岫脑海之中划过一个念头,瞬间占据了她的全副心神。 

  “母亲,我不嫁了行吗?”出岫朝着太夫人再次下跪,涟涟泪水再也克制不住,顺着她的双颊滚落,滴滴晶莹一如沧海明珠。 

  这一次,太夫人亲自起身将出岫扶起来,故作肃然地道:“说什么玩笑话?天下人都晓得我谢描丹让儿媳改嫁,你如今悔婚,莫说沈予不乐意,世人岂不也要看我的笑话?” 

  言罢招手对玥菀道:“快给她擦泪,妆都花了。” 

  玥菀手中抱着装有狐裘的包裹,正打算找个地方放下,外头竹影已经唤道:“夫人,吉时已到。” 

  几人听在耳中,都知道这是最后一别了。往后山高水远,再见一面难上加难。尤其是太夫人年事已高,更是见一次、少一次。 

  出岫踌躇着不肯接话,反倒是太夫人蹙眉赶人:“快走快走,误了吉时没得晦气!” 

  庄怡然也上前劝道:“威远王的迎亲使都已到了府门外,母亲快去罢。咱们在北地有人有生意,往后再去看您便是了。” 
  几乎是连劝带推,庄怡然和迟妈妈一道将出岫送出荣锦堂外。 

  知言轩的一众奴仆丫鬟排成一排,侯了一路。炮竹声便在此时骤然响起,噼噼啪啪的声响中,还能听到朱将领高吭的嗓音遥遥传来:“王妃!别误了吉时!” 

  原来这位就是迎亲使。出岫在诚王府与朱将领有过一面之缘,晓得他是沈予在北地结交的好友。只是这人也太过豪迈了些,不过……做迎亲使倒是极为合适,热闹得很。 

  直至走到云府正门前,出岫又瞧见云羡长衫而立,对自己拱手笑道:“恭喜嫂嫂。” 

  她这才想起,云羡是太夫人指定的送亲使,于是便款款行礼回道:“这一路有劳三爷了。” 

  云羡没再多做客套,只颔首对出岫伸手相请:“入轿罢。” 

  出岫低眉看着眼前的门槛,竟是迈不开步子跨出去。恰时,玥菀忽在身后低声唤道:“夫人……” 

  出岫循声回首,才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浅韵。” 

  许久未见,浅韵的装扮已是妇人模样,显得很是稳重。出岫曾听庄怡然提起,自从小世子出生之后,浅韵已自请前去照料,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不嫁了。 

  她也二十八了,真的要在云府守下去?出岫望着浅韵,见对方缓缓迈步走近,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无端哑然。 

  倒是浅韵率先开口,虽然面无笑意,但口气尚佳:“在我看来,你就该为主子守一辈子寡,这世上也没人能比得上他。” 
  出岫喉头一哽,惭愧地回道:“让你失望了。” 

  浅韵摇了摇头:“既然这是主子的遗愿,我也没资格怨你,只能听从他的吩咐。但若是让我祝福你,我做不到。” 

  出岫抿唇,心头黯然之意更重了一分。 
  她本以为浅韵还会重重说道一番,然而没有,浅韵只是朝她轻轻摆了摆手,道:“夫人去罢。我会继续守下去,守着主子的后代,服侍每一任离信侯,直到我死为止。” 

  语毕,浅韵没再给出岫开口的机会,转身而去。 

  望着浅韵毅然决然远去的身影,出岫心潮澎湃,不知是何滋味。 

  “嫂嫂上轿罢,别误了吉时。”云羡适时在其身后出声提醒,门外的朱将领也哈哈大笑起来:“王妃!快一些!” 

  至此,出岫终于退无可退,只能勇敢迈出这一步了。而这一步,是她自己选定好的路。 

  云府的门槛高阑厚重,这一迈出去,就是别家的人了。而她虽然还是出岫,却要彻底与“出岫夫人”四字说告别了。 

 沉沉迈步,只一个门槛,凝结了她所有的勇气与决心。当一只莲足终于跨出去时,她知道,这一生都再无回头路。 

  前方,有沈予在等着她。 

  关于出岫夫人的一切爱恨,从云府起,自云府终。十年光景,缘起缘灭,铸就了她人生里最深刻、最跌宕、最辉煌的一段时光。 

  从今往后,永久凝注在记忆之中。 

  感激与不舍有太多太多,千言万语都难以道尽。再回首,那深冷的门匾和高穆的大门,留下了一道永不可磨灭的辙痕。自今日起,划出她人生的分界线。 

  上轿时,出岫想起了那件狐裘披风,心头忽而觉得有些微妙之感。若单单只是一件披风,太夫人怎会特意交付? 

  “玥菀,将那包裹拿来,方才太夫人给的。”出岫步入轿内,撩开车帘命道。 

  玥菀闻言一笑:“奴婢本打算将披风送去装起来。” 

  “不必了,给我罢。”出岫伸手接过。 
  玥菀手中一轻,耸了耸肩,也顺势上了轿子里。 

  炮竹声再次响起,浩浩荡荡的仪仗与送亲队伍盘踞了整个烟岚城,算是史无前例的婚嫁盛况。 

  玥菀撩开车帘看向那无边无际的人海,笑道:“就这还不是全部嫁妆,有一些贵重物件,竹影已吩咐提前几天送走了,待到北地境内再与咱们会合。” 

  而出岫此时却没听进去玥菀的话,她素手解开这装帧精美的包裹,才发现其中这件狐裘不同一般——火红的狐狸毛皮,毫无杂色,触手温软,绝非凡品。 

  猛然间,出岫想起她听过一则传言:诚王聂沛潇二十岁那年,曾在皇城近郊围猎了两只火狐,毛色之艳之纯难得一见。当时他的父皇聂帝闻之大喜,觉得此乃天赐祥瑞,还曾嘉奖聂沛潇一番。 
  而今这狐裘披风……会是聂沛潇所赠吗?这火红的颜色,是要让自己拜堂时穿吗? 

  出岫顺势将狐裘抖开,但见一截翠色欲滴的玉箫从中滑出来,恰好落在出岫腿上。这玉箫她记得,正是文昌侯府阖府抄斩之时,自己曾“贿赂”给聂沛潇的赠礼,请他保举沈予戴罪入仕。兜兜转转,今日又回到了自己手上。 

  思绪万千之际,婚轿已被缓缓抬起,进而向前移行。出岫手执玉箫默默瞧了一会儿,才将它重新叠入狐裘之内,无言收好。 

  外头的炮竹声喧天鸣响,送亲的仪仗队鼓乐不停。然而不知怎得,出岫仿佛隐隐听到了一段箫声,那吹奏的一曲,正是《朱弦断》。 

  大约是幻听了罢!此时此刻,她已无心去追究那首曲子的来源,便似这段隐隐约约的知音之情,终于还是有了一个不完美的结局。 

  但有时,缺憾之美,才最是动人。 

  

  送亲队伍一路向北,朝着北城门行进。再也不会路过城南的诚王府,也再看不见那四座汉白玉牌坊了。 
  可出岫心中,却是无比的圆满。 
  这一世,与聂沛潇的知音之意,与沈予的相守之情,与云辞的刻骨之爱,已能够让她死而无憾了。 
  时光如沙,浮生若梦。流年依旧,心静如初。 
  云辞,我们相约来世。



 番外7:宫门深重暗惊心 

  大凌天授二年,腊月二十,南北两地皆沉浸在年关的喜庆氛围之中。然就在此时,皇城京州的应元宫里,却接连传来两件大事,令人喜忧参半: 

  其一,皇后庄萧然如期临盆; 

  其二,皇后临盆之际,恰逢淡妃唐心在侧陪伴,她担忧凤驾不慎动了胎气,有早产之危。 

  宫人们口中这寥寥两句话,透露着几分别样的不寻常。皇后临盆,何以淡妃会动了胎气?明明晓得皇后该临盆了,而她自己大着肚子,又为何要去凑这热闹? 

  总之,碍于天授帝的威严和一后一妃的恩宠,宫人们没敢明目张胆说什么。可那流言蜚语却在私底下渐渐冒了出来,五花八门、众说纷纭,令人辨不清真假。 

  但最令人辨不清的,是帝王之心。 

  短短一日之内,一后一妃接连临盆,这本该是天大的喜事。可淡妃未到临产日期便要提前生产,自然也有性命之危。 

  为此,天授帝脸色之阴沉,眉宇之煞气,教所有随侍在侧的宫人们都战战兢兢、不寒而栗,即便岑江也不例外。 

  此时此刻,灵犀宫主殿之内,帝王正负手而立,凤眸睨着一个小太监,冷声呵道:“说!”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回道:“圣上饶命!奴才说的都是真话!皇后娘娘突然说自己腹痛,淡妃娘娘便欲告退,还命人去请太医。可不知怎的……她刚一跨出凤朝宫的宫门,也开始觉得腹痛,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天授帝凝声叱问。 

  “然后,淡妃娘娘裙上就已经沾了血……”说到此处,小太监深深地低下头去,再道:“这期间,淡妃娘娘没在凤朝宫里吃过任何东西,也没近过皇后娘娘的身子,我们都不晓得是什么缘故……” 

  听闻这一番话,天授帝不禁怒由心生,一脚踹在小太监肩头:“淡妃若有任何意外,朕要整座灵犀宫陪葬!” 

  话音甫落,主殿上的奴才宫婢们窸窸窣窣跪了一地,吓得连连请饶:“圣上饶命!” 

  许是为了应和天授帝的这句话,这边厢他的警告之声刚落,主殿里便远远飘进来一阵女子的痛呼,饶是隔得很远,声音隐隐约约,但也足够教帝王心头一痛。 

  是的,如同伤在己身。 

  天授帝心中越发烦躁恼火,想要找出暗害淡心的罪魁祸首。可问了无数的太监宫女侍卫,无论是灵犀宫的,还是凤朝宫的,都没有看见皇后做什么手脚,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天授帝相信,这宫里的人不会全都犯了欺君之罪。但他也不相信,淡心会无缘无故腹痛早产。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瞒天过海的手段,才导致了今日这一局面。 

  千百疑虑涌上心头,更令帝王难以取舍。一边是他敬重信任的发妻,另一边是他真心以待的爱人,无论哪个出了事,都足以令他懊丧伤痛。 

  遑论眼下一后一妃同时临盆,凤朝宫与灵犀宫皆是忙得人仰马翻,情形混乱至极,又隐隐带着诡谲之感。 

  帝王就这般站在灵犀宫的主殿之内,再也不发一言,沉默等待。他周身所散发出的戾气异常骇人,任谁都不敢动弹半分。整座殿里唯他一人站着,而其余的人全都跪着,正在等待帝王恕罪,亦或治罪。 

  “禀圣上,淡妃娘娘生不出来……” 

  “禀圣上,孩子的头卡住了……” 

  “圣上,淡妃娘娘有难产之嫌……” 

  “微臣恳请圣上示下,究竟是……保大还是保小?” 

  淡妃生产的全过程,皆由太医和医女们来来回回的禀报,然而每一次有消息传到天授帝耳朵里,却是一个比一个令人心惊。 

  到了最后,已是要让他选择,保大?还是保小? 

淡妃生产的全过程,皆由太医和医女们来来回回的禀报,然而每一次有消息传到天授帝耳朵里,却是一个比一个令人心惊。 

  到了最后,已是要让他选择,保大?还是保小? 

  “朕两个都要!”天授帝拂袖扫落主殿案几上的芙蓉白玉茶盏,雌雄莫辩的魅惑容颜阴沉冷冽,额上青筋显露。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他一字一句再次重复道:“朕,两个都要!” 

  太医闻言竟不敢起身应承,心内挣扎了片刻,又重重磕了个头,继续问道:“微臣斗胆,再请圣上示下,是保大还是保小?” 

  帝王的凤眸狠狠收紧,眸光化为两柄利剑,刺在那跪地的太医身上。这一次,他终于不假思索地回道:“保大。” 

  无人能够揣摩到天授帝此刻的心境,他的语气低沉,他的神色并不急切哀伤,任谁都猜不到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唯有随侍多年的岑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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