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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辞冰雪为卿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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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一袭烟粉色的水缎旗袍,背影娉婷,只听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她一个旋转,裙摆如同池塘里的碧波旋灿出层层漪涟,少女回身看到婉晴,楞了下随后露齿一笑,手中的檀扇轻抚过她的下颌继续唱道:“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与飞兮,使我沦亡。”

婉晴的脑子里嗡的一声都空白了,怔怔的望着眼前明眸皓齿,风情婉约的女子。仿佛天地间所有的灵气都汇集在她的身上,举手投足都挥洒出眩目的尼采。

“你便是婉晴?”少女和善的问道,她年纪虽小,语气却很老成。此时胤禟已走到少女身后,正色的盯着自己。

婉晴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少女上下扫量了她一番,拍手笑道:“果然是个贞静的人,你的爷倒不曾说错。”

“我何时诓骗过你一句。”胤禟插嘴道,语气中带着丝哀怨。

婉晴诧异的看向胤禟,在自己的印象中,胤禟总是骄傲自信的,父为天子,母是宠妃,终日被一帮卑恭屈膝的臣子奴才们簇拥着,如此天皇贵胄,人生得意之事已占尽八九,何曾有过这般的无奈。

少女白了他一眼,又对自己笑道:“我看你头上这支紫玉簪子漂亮,盘给我可好?”

婉晴面有难色,这紫玉簪是新婚之夜胤禟送于她的,虽不是矜贵之物,自己却极为珍惜。少女漆墨晶亮的眼坚定的望着自己,有着志在必得之势。不自觉的绞着手中的锦帕,欲开口拒绝,转眼看到胤禟盯着自己的眼神冷冽,心中一痛,忙取下簪子道:“姑娘喜欢的话,拿去便是了。”

那女子接过簪子,在手中掂量了下,扑哧一声笑道:“可真是个听话的孩子!”贴过身将紫玉簪仔细的又插回她头上,顺手掸平了她肩上的衣褶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是姐姐你的心爱之物。”

婉晴只觉发间一重,不由得低头看向脚上的绣鞋,不知是在哪里染上了一抹青苔,衬在蜜合色的鞋面上极为突兀。

“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宫吧,不然惠妃娘娘又要念叨了。”胤禟牵着少女的手从她面前走过。

“怕什么,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还想去别处瞅瞅呢!”少女娇嘤道:“你说过京城里的茶馆有人说书,带我去见识见识!”

“那里龙蛇混杂的,你一个女儿家怎去得。你不是爱吃前门杨家的芙蓉糕吗,我们顺道买了带回宮去。”胤禟哄道。

隐隐又听道:“你喜欢那紫玉簪,明儿我送你一支。”“那些个宫里多得是,我要的可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随即飘来胤禟的轻笑声。

后来婉晴再见到这少女时,她已经成了胤禟的嫡福晋,这府邸的女主人。一曲凤求凰》惊艳震撼,一支紫玉簪击碎酣梦。自此那支簪子便被深锁箱底,又后来她冷眼看着府中来来去去的女人们,看着她们勾心斗角的争宠,看着她们笑,她们哭,可是她们不知道,进了这贝子府的女人最终都会有着相同的结局,是的,董鄂氏尘芳——她们命中永远过不了的劫。

“独一无二?”婉晴苦笑道:“也只有那东西才配得上她。”一个镯子就将她几年来的淡泊平静轻易的打破,即便是面对嚣张的郎氏,自己也不曾如此狼狈。是因为还没死心吧?她自问。

“福晋,回房去吧!这天寒露重的,恐受了风寒。”一旁的丫鬟道。

婉晴见她身上穿得单薄,抖缩得立在寒风中,嘴唇已冻得青紫,看得她心里都发酸。便道:“是该回去了,这里太冷了。”

碎倾

尘芳看着大厅里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不禁暗自呻吟,正想转身抹脚就走,婉晴在那已一眼瞄见自己,恭敬的迎身而出,万不得以强打起精神,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

在胤禟众多的妻妾中,她只认得婉晴和另一个庶福晋兆佳氏,婉晴是自己和胤禟指婚前就跟着胤禟的,兆佳氏则是因为当时宜妃娘娘担心胤禟子嗣单薄,在指婚后的第二年赐予胤禟的。说来也怪,自己和胤禟在一起时,这府里竟生小格格,可自从她搬去盛京,胤禟在四年内连得了五子。看来宜妃娘娘真该感谢自己,尘芳不禁自嘲。

走马看花的接受着一个个妾室的磕头问安,尘芳也没记住哪个的名字,倒是昨夜睡晚了,此刻坐久了有些困乏。,忽听得门外一声娇笑,道:“大家都到齐了,怎么没人知会我啊!”却是郎氏走了进来。

其余的侍妾个个都敛声屏气,自动为她让路。郎氏今日的打扮与平日不同,头上戴着金凤朝阳钗,项上挂着一串翡翠漓光珠链,一身缕金叶的大红洋缎旗袍,外罩着件白狐褂子。剑柔和绵凝见她如此隆重,唬得对视了一眼,心中暗笑。

“给福晋请安,只因昨晚妾身伺候贝子爷,故今早起身晚了,这里先给您陪不是,还望福晋大人大量,饶了妾身的怠慢之失。”郎氏嘴上虽说的恭谨,神情却颇为不耐,也不待尘芳吩咐便径自起身。

尘芳看着郎氏,良久向婉晴道:“这位妹妹与众不同,真是个直性子。”

婉晴向郎氏使了个眼色,见她不理睬,只委婉道:“是,郎妹妹入府的时间尚浅,有些规矩还不周全。”

“哦,是吗?”尘芳向郎氏招手道:“妹妹过来,让姐姐我再仔细端量端量。。”

郎氏不悦得挪步走到她面前,尘芳拉着她的手笑道:“生得真俊,难怪爷喜欢的紧。昨儿,我的丫头得罪了妹妹,我已责罚过她。待过两日便将她打发出去,找个小厮配了,妹妹,你看可好?”

她身后的剑柔忙垂首跪下道:“奴婢错了,主子要打要罚都可以,只求别将奴婢赶出去!奴婢自幼便服侍主子,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

郎氏知这是场面话,便也笑道:“算了算了,误会一场,姐姐就别追究了,我全当被路边的野狗咬了口罢了。”

“妹妹真是宽大为怀啊!”尘芳墨黑的眼瞳一紧,“初次见面,没什么好东西,这个还请妹妹收下,全当是化玉帛之礼。”她从手中褪下红麝翡翠翔凤镯,替郎氏戴上。

那边婉晴额头已冒出细汗,兆佳氏更是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郎氏并不识得此镯,却知是件希罕物,也不推辞,还摆弄着展示给众人看。

“好了,我也累了,今日就散了吧。。”尘芳起身掸了掸衣裙道:“剑柔起来吧,回去继续给我跪到门廊上,不许吃晚饭。”

“是,奴婢谢主子的恩典。”剑柔起身,眼盯着光滑如镜的琉璃石板,绵凝看到映在地面上正做着怪象的鬼脸,嘴角抽搐了两下,忍住了笑意。

郎氏见尘芳一行走远,冷哼了声,高昂着头也唤了丫鬟离去。兆佳氏对婉晴道:“这个也太惹人厌,看来离大限不远了。”

婉晴淡淡叹道:“只怕是又要大闹一场,爷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兆佳氏的脸刷的白了,想到四年前那一日的情景,身子竟不自主的颤抖起来。

婉晴安慰地握住她冰冷的手,兆佳氏哽咽道:“我只是不明白,我和你在爷的心里究竟算什么?”

“算什么?”婉晴自怜道:“我们连他的眼都没入进,怎么还进得了他的心呢?”说及此,她倒有些羡慕起郎氏,毕竟她在胤禟的眼里还留下过那一抹依稀的倩影。

是夜,绵凝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听得外屋人声嘈杂,正想出去看看,房门猛的踢开,她闪之不及,被撞到地上,却见是胤禟,不敢造次。后脚追进屋的剑柔见了,忙一把拖起她,退缩到墙角。

尘芳正伏在书案上临帖,见他冲进来,也不惊讶,继续低头临摹。此刻临的是颜鲁公的告身贴》,她自幼便不善书法,每到习字,草草写上两篇就当交了功课。直到一次看到舅母在整理舅父的诗稿时,发现不仅词藻凄美,字迹也雄秀端庄,用笔混厚强劲,饶有筋骨,亦有锋芒。舅母道:“世人都道你舅父天资颖慧,博通经史,工书法,擅丹青,却不知他夜读三更,闻鸡起舞,酷暑寒冬从不曾怠慢一日。他幼时每日要临帖百张,数十年的艰辛都凝集在此章的字里行间。你虽聪慧但爱取巧,不及你舅父刻苦。若你舅父还在世,能督促你一二,他日必成大器。”说到此,舅母的眼眶便红了。她本就将仰慕舅父绝世之才,又怜惜舅母年少守寡,自后便决心认真练字,每日里坚持临上几篇字帖,数年下来也略有小成。

胤禟见她静坐在灯光下一笔一划的临着帖子,蝶翼般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道青灰的阴影,两颗荧白的南珠耳坠在颊边微微摇逸,风清云淡,波澜不惊。一股挫折感夹带着适才的怒火从胸膛中爆发出来,他随手拿起一个南宋花瓶就砸了下去,接着是桌案上的碧玉山石,成窑的五彩陶马,倾时,房中已一片狼籍。

绵凝捂着耳躲到剑柔的怀里,剑柔闭上眼不敢再看。尘芳的笔落在了‘莫’字的最后一划上却再也写不下去,墨汁顺着笔尖滴在了宣纸上,迅速的渲染开来。无力的搁下笔,她抬起头。胤禟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狭长的凤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象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吞噬。他踹倒一张椅子,走到床前将上面的棉帐,帘穗一把揣下来,两三下便撕了个粉碎,又见缎被上绣着‘鸳鸯戏水’,更是眼前一刺,双手一扯而裂,哗啦一下听到撕裂声,心中也如开了个大口子般的痛。

“你闹够了没!”听到那声娇斥,他霍然转过身,喘着大气一步一步的走到尘芳面前,凝视着她平静的脸。那样的眉眼,那样的唇,四年来他在心中不知描绘了多少遍,可当此刻真实的映现在眼前时,才知道数千次的想像也不及这一眼的悸动。

“九哥,你这辈子完了!”数年前,胤礻我喝醉后捶着自己的肩膀道:“你看上了董鄂家的那个丫头,你再也不会是我的九哥了,我的九哥再也回不来了!”当时自己只是笑笑,全当是十弟酒后的胡言乱语,不以为然,后来才知道错的原来是自己。

“没有!”胤禟从怀中掏出那只红麝翡翠翔凤镯,晃了晃,一甩手,镯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落在地上碎裂成数段残片。

尘芳闻风不动的问:“是个好东西吧?”

“那是前朝神宗帝的爱妻孝端皇后的心爱之物,听说戴着的人会有祥瑞护身,能避阴邪。千两黄金也买不到。”胤禟的神情渐渐放松下来,挑高了眉不屑道:“可现在我的眼里它已一文不值。”

尘芳有些惋惜的看着那片碎迹,遗憾道:“若能流传于后世,可是价值连城。暴谴天物的举动实是不智。”

胤禟冷笑道:“你若能可惜,当时为何轻易送给他人?此刻也不必惺惺作态了!”

尘芳委屈道:“我怎知道是如此的宝贝,虽估摸到几分,可你也没和我郑重交代过,怎怨得我!”

“是吗?你心里有数。”胤禟偏过脸不去看她,声音略有些嘶哑。

“今天若不是为了这只镯子,你也不会来我这里,不是吗?”尘芳反问道:“你我之间真的要落到如此田地?”

胤禟缓缓向门外走去,待到门廊前身形一顿,道:“该说的,四年前我都说完了。”尘芳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响。

胤禟不由的捏紧拳头,挺拔的背影隐透出浓郁的孤寂,“董鄂尘芳,别对我说,你不知道自己喝下的那碗是堕胎药!”

寻梅

尘芳将花瓣上的积雪轻轻的收集到白玉瓷罐中,见罐内已满,便用油布覆密,揿上瓷盖,嘱咐剑柔道:“将罐子埋在这梅树下,待明年夏天开封用来泡茶,不仅更轻浮醇香,还有静心安神之用。”

剑柔笑道:“也只有格格有这般的闲雅之情,其他人哪来这般的讲究。”

“只是曾在书上看到,学着附庸风雅罢了。”尘芳轻抚粗燥的树干,仰望着一朵朵吐蕾盛放的梅花,这数十株的红梅如胭脂一般的腥红,映衬着今晨的一场大雪,分外的精神烁翌。

剑柔则看着尘芳立在红梅下,不知是花衬人艳,还是人比花娇,一时竟分了神。

“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尘芳有感而发。“好!”一声喝彩,主仆两人回身,见一青衣男子挽着一少妇正站在不远处含笑看着她们。

“十三弟!”尘芳眼中一热,胤祥走上前来,右腿猛的一沉,少妇忙搀扶住他,胤祥摇头对她示意无碍,回头对尘芳笑道:“九嫂,我大婚的时候您没来,前日听说您回来了,我特意带着琴儿来见您。”

一旁的少妇向尘芳行礼道:“嫂子好,一直听十三爷提起您,只苦于无缘一见,今日见嫂子立在那雪景里竟比画上的人还好看,才知十三爷所言非虚。”

尘芳见她圆圆的脸蛋,皮肤白皙,淡眉杏目,虽不算是个美人,却温婉细致,暖若春风。扶起她问道:“你便是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氏?”“是,闺名筱琴。”

尘芳向胤祥笑道:“是个有福的孩子,你不可亏待了她。”胤祥颔首称是。

筱琴忙道:“十三爷对妾身很好,不曾亏待!”尘芳笑意更浓:“到底是夫妻同心,我这外人看来是不能多嘴的。”见筱琴羞红了脸,怜爱的拉着她:“走,到东厢阁去,那儿暖和。”

沿回廊走了两步,胤祥对筱琴道:“我的腿站久了,似受了寒气,秦太医给开的药我拉在了马车里,你辛苦一趟可好?”

筱琴面带焦虑道:“这可怎好,要不咱们这就回去。”“无大碍的,吃一丸药便好。”

尘芳会意的向剑柔道:“你给福晋领路,我和十三爷就在此处等着,顺道吩咐厨房准备两碗姜汤过来。”剑柔便放下瓷罐带着兆佳氏离去。

胤祥坐在回廊上,将右腿搁起,远眺着那片梅林。尘芳见他身形消瘦,今年虽才二十六岁,却如历尽了人间沧桑,眉宇间总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忧郁疲倦,再细看浓密的发丝中竟还夹杂了几缕白发,哪还有半分当年神形丰俊,豪迈直爽的英姿。

“九嫂,刚才你那句诗正映了我现在的心境。”胤祥感慨道。

“我知道。”尘芳悄悄抹了下眼角:“这几年辛苦你了!”

胤祥指着右腿道:“太医说这是湿毒积结的缘故,时不时的就会生疮,破溃流脓,治了几年也没见好。现在我连马都跨不上去了。”说到此,他忍不住将头埋进膝间。

“十三,记得小时候你身体瘦弱,与兄弟们比赛布库回回落败。每当被其他阿哥嘲笑时,你总是跑到敏妃娘娘那里哭一场。当时我问你,如果没有皇额娘的庇护,你又该怎办?你道从不曾想过。后来敏妃娘娘殁了,你和十四弟打架,落了遍体磷伤,跑到敏妃娘娘灵位前嚎啕大哭,还记得当时我说的话吗?”尘芳问道。

胤祥缓缓抬起脸,哽咽道:“男子汉大丈夫,可以被打倒,决不能被打败!”

“那夜你自己将伤口包扎好,回到布库房苦练了一宿。第二天你便向十四弟挑战,还是输了,于是第三天,第四天。你四哥心痛你,不准十四弟再与你比试,你道:“大丈夫焉有退缩之理!”十四弟终被你打败了。自后,每逢骑射狩猎,你总是能先拔头筹。”

“其实最后是十四弟故意让我的,四哥告诉了德妃娘娘,德妃娘娘将他训斥了一顿,他才不得不退让的。”胤祥喃喃道。

尘芳盯着他道:“那么,我且问你,现在没有了皇上的庇护,没有了引以自豪的武功,你又该如何?”

胤祥茫然的摇摇头,“我每日里都在问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惹得皇阿玛这般厌恶我,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

“你何曾做错了,错只错不该生于帝王家。十三,你不仅是皇上的阿哥,四哥的十三弟,你还是胤祥啊!那个会躲到额娘怀里撒娇的胤祥,会驰骋于草原的胤祥,那个千杯不醉的胤祥,吟诗作对的胤祥,引亢高歌的胤祥。好好活着吧,对于你们这些皇子来说,能活下去已是万幸。”尘芳望着阴暗的天空,“梅花香自苦寒来,有了今天的磨难方能成就日后的抱负。你已经比很多人都幸运了。”

胤祥见尘芳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痛苦,似有无限哀怨。心中一酸,忙道:“九哥呢,进府时管家说他昨夜就没回来?”

尘芳苦笑摇头,胤祥一顿又道:“想是去巡视他那些个商号了,这几年九哥的生意越做越大,在山西、湖南、浙江都开了分号,真是个大财主了。他若能将这份精明才干用在朝政上可有多好啊。”

尘芳叹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他纵使赚到了金山银山也买不到紫禁城的半片砖瓦。”

“你适才还劝我想开些,你自己又何曾想通了。看你似比前些年清瘦了许多,莫不是九哥欺负你,你告诉我,我虽已是半个废人,也要为你出了这口怨气。对了,把十四弟也叫上,他生平最见不得有人欺负你!”胤祥脸上虽堆着笑,眼神却十分认真。

尘芳幽声道:“他待我很好。在盛京的时候,每年他都拨一大笔银子整修我住的别苑,吃穿用度不曾有半分怠慢,凡是宫里赏赐的御用之物皆送过来由我先选用,即使是这片梅林,他也派人精心打理着。”

“我一直以为你和九哥会是我们这些个皇子福晋里最和睦的一对,却不料是如此的下场,是九哥变了吗?”胤祥愤愤不平道:“几年来这府里的女人都快赶上皇阿玛的后宫了,听说最近他还迷上了个男伶。早知如此,当年还不如——”

“十三!”尘芳呵止着,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道:“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胤禟的业,我的障,我俩的业障是命中注定的。”

胤祥还欲开口,忽听到背后急促的脚步声,起身一看。原来是兆佳氏拿着药兴匆匆的赶来,见他并无大碍,揪起的心一松,脸上洋溢着温煦的笑容。

尘芳见她的裙角已被雪水打湿,发髻松散,鼻尖沁出了细汗,知定是抄近路跑过来的,不禁感叹:“看她这模样,也应了个诗景。‘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胤祥迎了上去,扶住她的身子,略有不悦道:“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么莽撞,若是滑倒了怎办?”

筱琴喘了口气道:“哪有那么娇弱,快吃药吧!”

轻轻抚去她发髻边的残雪,胤祥叹道:“下次可不准了。”

在东厢阁闲聊了会,婉晴也过来应酬了两句,胤祥夫妇便告辞回府,尘芳故意拉住筱琴轻声耳语了两句。见筱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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