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婆娑醉颜酡-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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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遍又一遍的擦去眼中不断滑落的泪水,只为能把娘亲看的清晰一些……
那是多么温婉、柔美的浅笑,如化春风、如沐春雨,可以想出,她是一个多么柔情万千、风情万种的绝代佳人。
她的画像怎么会在这?
“芳菲……当初你宁愿死也不愿意同我在一起,我要杀你却成全了他,而你,为了这个丑丫头,竟然丢了命,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心痛……”他在一边喃喃自语。
我猛然惊醒,回头瞪着他,一字一字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娘的人……”他闭上眼,表情十分痛苦。
“胡说,你要爱她,为什么要杀她,还要杀我?”我很愤怒。
“杀她是因为我得不到的东西不想别人得到。杀你——是因为你的出生。如果不是你,即便她不爱我,至少也能冲我笑,与我讲话……”他又气愤又悲伤。
怪不得他一定要我死。
“刚才看你落泪,像极了她,我更加知道,不能留你在这世上。”他的话中透露着恨意。
这是什么逻辑啊。
“可你答应我可以选择‘老死’的!”我理直气壮的提醒他。
“是啊,芳菲,这丫头实在是机灵,既然如此,我就答应她,让她在这里陪你一辈子可好?”他又突然变成温柔如水的摸样,对着我娘的画像说。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四个大字:
无——期——徒——刑!
一根两根三根四根……第十次数完娘亲的睫毛,我从椅子上爬下来,百无聊赖。
原来监禁,比死亡还要可怕。我当初为什么不选择“高兴死”或者“感动死”这类有点技术含量的方法呢?
我的目光落在了画儿的最下角的落款上,摇了摇头——非常豪放的名字——烈。
烈应该就是那位帅蜀黍了吧,竟然把我娘亲画的如此传神,估计对我娘也真是用情极深。只可惜我娘没有爱上他,他爱之深恨之切就要杀了我娘,后来,估计是我娘被追杀之时让我爹爹英雄救美了,于是才有了我……
这段往事,倒是越来越清晰了。
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我无时无刻不担忧外面的局势。再说我失踪一周了,不知道多少人担心死。
可每天除了冰红茶姐姐送饭,根本见不到别人。而这个冰冷空旷的宫殿不是什么寝宫,而是我娘的纪念堂,连个窗户都没有,我是插翅难飞。暗暗后悔,没有看完越狱》第三季真是遗憾啊,要是看了说不定有什么办法能逃出去呢。
第四天……
第五天……
烈没有出现,我依旧被软禁。
难道我要在这里待一辈子?
孤单、寂寞、空虚、害怕、担忧……种种情感在你独处的时候,会被无限放大,吞噬你的心。
绝望之前,我决定开始绝食。
我要是饿死,也就不能算是“老死”,烈,你不会失信于我的吧。
每天的食物都让冰红茶姐姐原封不动端回去,我只偷喝少量的水……到了第三天,我已经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起不来了。
冰红茶又把食盒端来,我看也不看,挥手让她端走。她却把食盒放在我的床头,用手拍了拍,然后走了。
有玄机?
我疑惑的立刻坐了起来,掀开食盒盖子——
白花花的米饭上面,红色的果酱写出几个字母:
Wait
我惊喜交加,这世上除我之外会英语的,只有一个人!
我马上狼吞虎咽的把饭菜全部吃掉,我要养精蓄锐,他来救我了……
眼泪掉在米饭里,我已经吃不出味道,可我感觉好幸福。
冰红茶再来看我时,拿走了空空的食盒,她依旧什么也没有说。
我极为灿烂的冲她一笑,感谢她,相信他。
她身形一滞,扭头匆匆走了。
我好吃好喝好睡,每天围着房间跑步、做操、练拳、强身健体。我要恢复好好的,等他带我走。
而烈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没有出现。我还有很多话想要质问他的。
一天下午,我午睡刚醒,冰红茶匆匆而来。
“快随我走!”她焦急地说。
我二话不说,麻利的穿戴好,又使劲看了娘亲的画像一眼,要把娘的样子印在心底,跟着听荷走出门。
多少天了,我终于重见天日。阳光刺得我的眼睛有点生疼,但我还是紧紧跟着冰红茶……
对于救命恩人,不该知道名字吗?
“我该怎么称呼你?”我轻声说。
她的脚步并未减慢。“听荷。”
“好美的名字。谢谢你,听荷!”我由衷地说。
我俩到了莲花池附近,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大声说话。
“末荷你怎么才来,尊主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当然都备好了,等晚上尊主来了会亲自查收的,不用你担心。”
“那就好,你也知道咱们尊主最近火气大,要是发起怒来……”
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我心想不好,竟是朝我们方向而来。四周看看,竟没有地方可躲。我向听荷指了指那一池白莲,纵身就跳了进去。从没见过这么深的莲花池,水很快淹没了我的头顶,而我特意闭气沉入水底,上面莲花莲叶枝枝蔓蔓,一定看不到我。
“听荷,你怎么在这啊,那个姑娘不是关在忘忧宫里吗?”
“是啊,我是来这里取东西的,这就走。”
“艾先别走,你给我们讲讲那个姑娘吧,尊主费那么大力气弄过来,又生的那么好看,究竟是什么人啊?那忘忧宫只有你进去过,里面什么样子啊?”
拜托,想聊我的八卦不要在这好不好,我可快憋不住了。
“我还有事,需要先走,改日再聊吧。”听荷的声音。对对,做得好,你们倒是快走开。
“别急啊,你也知道我们二人常年在外面,对咱们暗翼门尊主最喜欢待的地方可是好奇了,你就说说吧……”
暗翼门?
我的脑海中猛然一亮,想起那几张巨额银票的事情,当时掌柜也提到了暗翼门。原来烈竟是暗翼门尊主?
可是,胸口好闷,大脑也开始缺氧了,不行了……可我要是现在出去,一定会连累听荷的,死也不能出去,再坚持一会……
我在水里硬憋着,只觉得渐渐四肢没有力气,耳朵也嗡嗡的什么也听不到了,意识开始涣散……
淹死?会很难看吧……我模模糊糊的想。
朦胧中,感觉到水的波动,一个有力的臂膀突然从身后揽住了我,我的脸被抬起,接着,一个温暖柔软的唇贴紧了我的唇……
一口带着荷香的空气传进我的口中,渗入我的心肺,我那缺氧的身体在氧气的滋润下感觉是如此畅快,不禁又贪婪的索取……
心跳的如此剧烈,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那缠绵撩人的气息……
我被有力的臂膀拖向水面,迫不及待的睁开双眼,大口的喘着气,定定的看着对方。
未央,头顶着荷叶,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嘴角上扬,笑得如同一朵清晨盛开的沾满露珠的白莲。
琉城再别
未央笑嘻嘻的看着我,扬起修长的手指拨去我脸上的湿发,却被我粗暴的打在了一边。
“你怎么才来啊……”我的声音有些哽咽,的确,我感觉已经等了他一千年那么久了。如今看他天神一样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真是又高兴又恼怒。
“现在,是不是应该先考虑一下我们怎么出去?”未央依旧是那样没心没肺的笑。
“快点带路,笨小子!”我拧了他胳膊一把。对付不会武功的人就是舒坦。
我俩爬上了岸边,把衣服拧了拧,两人都是浑身湿透,狼狈之极,我的一身白色纱裙更是紧紧贴在身上。不过眼前顾不得那么多了。未央警惕的四处听听,然后一招手,我紧随他而走。
穿小门、过长廊,一边走,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未央对这里如此熟悉,难道他是暗翼门的人?
是了,他也用过暗翼门的银票的。
死小子,敢骗我!
终于翻墙出来,我没有回头看那个极其庞大宏伟的白色建筑群一眼。走过一片原始茂密的树林,看到飞燕静静的在等着我们。我俩共骑一马,在山路里狂奔,直到夕阳西下。
我感到手指有点滑腻,抬手一看,满手竟是鲜红的血。
“你受伤了?”我惊呼,拉住了缰绳,翻身下马。
未央也随我下马。我焦急的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把未央查了个遍,心里好难过,他什么时候受的伤,我竟不知!
未央定定的看着我对他上下其手,而我终于发现他哪里都是完好的,奇怪的看着他,他这才笑了出来。
“这么关心我,真好!”他冲我眨眨眼。
“切……那这血是怎么回事!”我扬起手掌。
“这是飞燕的汗珠啊。”他的眼神又开始嘲笑我的无知了。“汗血宝马,你不知道吗?”
我(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这匹漂亮的大红马就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啊,我还真是眼拙……
“这马非常名贵,皇宫里才只有两匹,你怎么会有的?”我恶狠狠的问他。“对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暗翼门的人?!”
未央的睫毛颤了颤。“皇宫里有几匹马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竟然跟我对峙。
一时间,我俩眯着眼睛对视,仿佛两人身上各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未央!”我严厉的呼喊他的名字。
“美妙!”他的声音倒是非常温柔。
啊?
我的火焰范围瞬间变小,熄灭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心虚地说。
未央得意的一笑。我仿佛听到苍穹里响起一个声音:“K。O。你败了……”
未央牵着飞燕,我俩在林间小路慢慢的前行。我心事重重,听未央讲:
“我的确是暗翼门的人,不过,因为犯了错误,被废去功夫,现在也还是在戴罪立功阶段。”未央平静地说。
就是嘛,我早觉得未央体格匀称骨骼清奇,非常适合习武,不会功夫才是奇怪呢,原来是犯错被废了功夫……这烈可真狠,练这么多年功夫容易吗,不知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大的累呢,如今说没就全没了。我有些同情这个臭小子了。
“你们暗翼门是什么样的帮派啊?”我问。
“暗杀啊,窃听机密情报啊、杀人放火越货之类的吧。只是规模比较大而已。”未央满不在乎的说。
“怎么个大法?”我追问。
“每个国家每个城市都有分部。你刚才被关的是总部菡萏宫。”
我明白了,暗翼门,原来是个跨国的黑社会性质地下党组织。
那么烈,就是黑社会头头了。
“你们的头叫烈是吧?他好像很厉害。”
“九年的英雄大会冠军了。”未央淡淡的说。
九年……我无语。
既然暗翼门是这样的隐秘机构,各地一定有很多密探,那么未央知道我的名字、烈找到我的下落,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只怕林亨去京城寻我,也是暗翼门爆的料透的风,目的是引开林亨好对我下手吧。只是不知道,未央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那你最初接近我,是不是也是有目的的?”我突然觉得很失望、很失落。
未央回头,深深的看着我。“我去过忘忧宫,见过那幅画。后来偶然遇到你,就对你很好奇……”
所以接近我?所以陪我赶路?
不进城不走官道专走小路,是怕城中人多认出他而暴露身份吧?
果然是这样吗?
我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夜深了。我俩找到一个背风的土坡,未央找来干柴升起篝火。火苗很旺,噼里啪啦的冒着火星,我抱膝而坐,闷闷不乐。
“你现在想去哪里?”未央在我身边坐着,火光映着他那轮廓分明的脸,阴晴不定。
“我要回琉城,找金子他们。”我用肯定的语气说,不去看未央那有些失落的表情。
“……好吧,我送你回去。”许久,未央说。
我有些于心不忍,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觉醒来,发现我又在未央的怀里,我恼火的推开他。那段赶路的时光,又浮现在眼前。只是……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们策马继续前进。
原来菡萏宫是建在琉城东边未开发的山区里。那奇异的温度,我估计是因为附近有温泉所致。我担忧甚多,加上对未央不满,话不多说只是赶路。
后来回想起来,我总是会为自己当时的小任性小自私而后悔。早知道后来会那样发展,我应该跟当时的未央多说几句多待一会。
“过了前面那座山,就到琉城了。”未央在我耳边说。什么时候起,他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成熟起来了,带些诱人的磁性。“等到了琉城,我就要离开你了。”
我心头一动。要离开吗?就像上次那样?
我想说些什么,可一张口却是:“……我们不会连累听荷吧?”
未央撩起额前碎发的手顿了顿,然后说:“放心她没事,我会负全责。”
那个烈,会不会难为未央?只是因为犯了错误就废去武功,那放了我,还不得掉脑袋啊。
我有些担心:“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啊,我会功夫,可以保护你的。”
“呵……”身后传来未央的笑声。他从后面抱住了我,不再说话。
飞燕走的慢了下来。我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
还没等我理清头绪,眼前一片耀白,在阳光下分外刺眼。我仔细一看,一个白衣女子策马横在我们的道路上。
还是追上来了吗?
那女子凌厉的眼神看看我,看看未央,来回扫了几下,眉头似乎皱成了一疙瘩。
“姐姐,经常这么皱眉,会长皱纹的!”我好心的提醒她,心里却在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这女子的功夫肯定在我之上,不过我尽全力的话,受点伤也要让她吃点苦头的,就算我逃不掉,未央能逃掉也好,他要是被捉回去就惨了。心里下定决心,我暗暗的运起真气。
身后未央拉起我的手,握了握,好像在安抚我。只听他镇定的说:“画荷,你放了她吧,我跟你回去。”
听了这话,我和对面的画荷都是一惊。我刚想说不,就听得画荷严厉的说:“未央,你知道你这么做的下场吗?”
听了这话,我突然有点惊喜,至少他真的叫做未央,没有骗我。
又听得画荷说:“尊主有令,要把你们两个都带回去!未央,你难道就不能体谅一下尊主的爱子之心?为什么一定要做让他伤心的事情?”
爱子之心?我心中茫然,不禁问道:“你说的尊主,可是……”
“未烈!我的父亲。”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
我大惊,没想到未央竟然是暗翼门尊主未烈的儿子,还被未烈废了武功。
又听得画荷说:“未央,我知道你现在没有武功,你们逃不了的,还是跟我回去吧。”
“不行!”我大声说,跳下马,挡在了未央的前面。未央,不管你是谁,我都不愿意你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画荷冷冷的看着我,哼了一声,翻身下马,提剑站在我的眼前。
“别伤她!”未央的声音中带着愤怒。未央,你不是一向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吗?别为我担心。
画荷更气愤了,长剑带着怒气向我刺来,我灵巧的躲闪着,她的剑法精湛,我的躲猫猫功夫了得,一时间她也未能占得上风。
只是未央……我余光看到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有些担心。
画荷看出了我的心思,突然手腕一转,竟朝不会功夫的未央刺去。我明知她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找出我的破绽,可还是身不由己的去挡那刺向未央的剑。未央惊呼一声,就要把我推开去,可那长剑更快,只是一瞬间银光一闪……
我感到一道寒气划过脖子后颈,有些扎扎的刺痛……难道……头掉下来碗大的疤……
摸摸脑袋,还在,舒了口气。摸摸脑后,一道血痕,空荡荡的,再看未央,傻了眼呆在那,怎么了?
低下头,一地青丝。
我的头发……
刚才画荷的剑气,竟然将我束在脑后的长发给齐齐削断了。
画荷也惊得说不出话,因为未央的反应……
未央脸色煞白,漆黑的眸子深深的望着我,嘴角颤抖着,一步一步走近我,抬起白玉一样的修长手指,炫……書∧網撩起我的碎发……他的眼眸划过许多情绪,竟然闪烁着泪光,如同星空一般的晶莹耀眼。
“我没事。”我生平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未央说话。不就是头发没了嘛,又不是脑袋,你这么伤心干什么。
未央闭上了眼,又睁开时,眼神中多了份坚定,竟像是下定了决心。
未央朝我微微一笑,就像是和平时一样。他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放在我的手心,转身向画荷走去,那身影毅然决然。
“我跟你回去,练菡萏决。你放她走。”
画荷的表情甚是惊喜,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未央骑上飞燕到她身边,忙点点头,也飞身上马。
两人都没有回头看我,扬长而去。
我低下头看,手心里是一支金步摇,上好的纯金玲珑雕刻成展翅的凤凰,口中衔着长长的玛瑙珠串——正是上次买回墨霓玉佩时未央要的那一支。
未央临走时的话又回响在耳边:
“我一直想亲手把它给你戴上,只可惜……”
枉却罡风
事实上,越是厉害的武林绝学,越是副作用后遗症厉害,比如男变女啊、性情大变啊、失忆啊、狂暴啊……
未央会怎么样?练那个“菡萏决”?
“小姐,前面就是名剑山庄了。”金子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独自回到琉城的分部,大家对我的归来都表示出难以控制的欢欣喜悦,可以想象的出,这段时间他们多么担忧我的安危;对我的新发型都表示出难以掩饰的哀伤心痛,好像我成了残疾人一般。我对长发没有古代人那么执着,没了就没了,长几年就好了。对于现在正好至肩的头发,我干脆剪成了波波头(参见Hebe的发型),倒也利索。
休息了几日,名剑山庄来使,说林亨已经回来了,邀请我前去。我的原则是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所以欣然前往。不过这次,金子说什么也要跟着,乔安允也饶有兴趣的提出同往,我只得答应。
我们三人一下车,就见几人已等候在山庄门口,为首一人气宇轩昂、长须飘飘,定是名剑山庄的庄主林亨,我的“舅舅”。
“美妙拜见舅舅!”我急走几步上前施礼,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托起。他仔仔细细的端详我的脸,许久,舒展皱纹笑了起来,眼角却已湿润:“好……好……乖侄女……”
想到他是抚养我娘亲长大的人,我心中也充满了脉脉的温情。他拉起我的手,一同走进山庄。
“舅舅,我爹……你没有难为他吧?”我问。
“放心,舅舅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更何况暗翼门的消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