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算什么东西(彼时花开)-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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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脚下厚厚的积雪逐渐消融,从山顶上流淌下来的雪水年复一年的滋润着这片干涸枯败的大陆。
战火纷飞中仓皇逃离的百姓纵使流离失所,奔走他乡但仍会在硝烟弥漫的土地上驻足观望,枯萎的树木开始在人们还未发觉的时候悄悄冒出新芽,而那几不可见的绿色却点亮了这些青白的面容和浅灰的瞳眸。
毕竟,春天的脚步近了——
几天前那一场惊天动地的雪崩在很多人震惊回望的姿态中戛然而止,但带来的波及却是在短时间内无法停止的。
初云折损了近四万精兵和两名营级以上的队长,而武将中有名望和地位的主将穆格与副将赫南,一个包围皇城同封锁其中的由齐洛带领的翌楚大部分兵力分庭相抗,另一个由于屡犯军纪被派去驻守翔国,扶持傀儡皇子坐稳皇位,风声鹤唳动荡不安间初云朝中可以委以重任的武将却寂寥无人。
而这样缺失人才的弊端在势力持续膨胀的统一道路中,愈发明显——
“耶骨带来的人到了么?”案几前的少女头也不抬,只听得熟悉的脚步声便迫不及待询问,眉眼间笼罩的一层淡淡的疲倦。
静默了半晌没有预料之中的回话,她诧异的抬头赫然看见一脸俊美非凡的脸停留在距离不到一米处,楚凌轩正直直看向自己漆黑如墨的眼眸深不见底。
“哈!你、你醒啦?”林顾影干笑着牵牵嘴角,不动声色的后退半步后背抵住冰凉的墙壁,被这样的目光凝视她总有种瞬间透明的感觉,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面前的人不会怪罪她用迷药强制他睡觉的事情。
“那个……你肯定渴了吧,要不要喝茶?”退无可退,她急中生智的端起桌上尚还冒着热气的茶杯,谄媚的献上:“这是我刚刚泡好的……”
然而,话音未落身体猛地悬空,整个人已经被打横抱起,她拍拍胸脯压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
“去休息!”楚凌轩目光冷然,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命令:“从现在开始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啊?这怎么行?!”她急急张口嚷道,挣扎着就要往下跳。奈何锁住她的臂膀钢铁般岿然不动,扑腾了半晌却只能干着急:“初云佚一天后就要发兵了,我们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把防御部署……时间根本就不够用我怎么可能去休息?!放我下去!”
男子抱着她目不斜视的朝内室走去,沉声道:“这些尔虞我诈带兵打仗的不是你应该操心的。”
“可是、可是我想要帮你!”她不依,扭着身子大叫:“我答应过要帮你守住你的国家你的梦想的!”
“没有可是!”楚凌轩断然开口,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决,他垂目深深凝望她,神色中突然涌现出浓浓的叹息与怜意:“不要忘了,你只是个女人。”
少女一怔,这句原本充满大男子主义的话听起来却没有让她厌恶,反而有股说不出的依赖与安心。
除却骨子里的倔强不服输的性格,她也不过是个还未毕业的学生——也会害怕也会孤单,甚至更会有愚蠢无知狼狈不堪的时候,无意交错的时空将她带到这里,她几乎忘记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应该有的样子,被爱恨情仇牵绊被硝烟战火困扰。
何曾有人对她说,你也只是个女人。
也会有人张开羽翼将她牢牢护在身后,避风挡雨……
她抿抿唇当真不在说话,乖恬的将脑袋靠上他温暖宽厚的胸膛,心里蔓延着酸涩而又甜蜜的感觉,但却让她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好好睡觉。”楚凌轩小心的把她放上床榻,将厚实的锦被严严实实掖好,这才站起身湿湿热热的吻落在额际:“等到天亮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等到天亮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耳边回荡着这句久久不散的低语,脑袋一空她便沉沉睡去。
床边上的人站了很久这才转身出去,伸手合上木门的霎那外头等候多时的武将心急火燎的跟上来,呈上火漆密封的信函。
“齐总管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还请皇上定夺!”一鼓作气说完,仓竭垂着眼睛瞅了瞅不远处头戴斗笠面覆轻纱的身影,簇起的眉心拧着一股不安。
“仓竭,你跟了我几年了?”谁知楚凌轩却是看也不看,只是仿佛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呃?”仓竭愕然抬首,只看见跟随数十年的主子笼罩在光线中邪气逼人的侧影,竟带着淡淡的悲凉,他连忙俯身跪下沉声道:“属下比齐总管晚三年入京……至今也已经十一年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血薇
“仓竭,你跟了我几年了?”谁知楚凌轩却是看也不看,只是仿佛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呃?”仓竭愕然抬首,只看见跟随数十年的主子笼罩在光线中邪气逼人的侧影,竟带着淡淡的悲凉,他连忙俯身跪下沉声道:“属下比齐总管晚三年入京……至今也已经十一年了!”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一面说着年轻的帝王突然流露出追忆的神色,轻轻拍拍属下的肩膀:“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有打算了!”
“属下、属下……”驰骋沙场半生的武将眼眶渐渐发红,抖着声音语不成调,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地抬起头拉住他的衣襟下摆,哽咽道:“出了营帐外面就是烽火连天……主子、主子不能离开空域关啊!”
“不必多说!”男子摆摆手轻揉眉间。
“可是……可是一旦离开空域关的庇护,初云佚安插在各处的暗哨定会倾巢出动……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冒险……”
“正是要放风出去让他们知道。”然而,话未说完就被帝王冷冷打断,楚凌轩转过头目光凛冽周身充盈着王者的霸气:“只有这样才能给围困在皇城的军队创造反扑的机会——朕在赌!赢了,困境逆转……输了,一败涂地!
“皇上……”武将双目通红依然心有不甘的企图劝阻。
“翌楚都尉仓荇之子仓竭!”
“微臣在!”
“速速接旨,不得有误!”
“是……”终于知道局势已不可逆转,仓竭垂下头半晌才咬牙道:“属下领命!”
沉重的军靴声渐行渐远,不远处头戴斗笠的人轻移脚步缓缓走来,每一步都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原本不过数米的距离竟宛若相隔千年。
“雨韵,你来了。”没有丝毫意外,男子缓缓转身面容沉寂如水。
然而,仅仅这简单的五个字却让那人浑身剧烈颤抖,浓密的眼睫蝶翼般轻轻煽动,晶莹如水的泪水含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太多的相思,太多的期盼终于在这一句久违的“你来了”中喷涌而出——要有多么深沉的爱恋,才会在仅仅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背影就足以心甘情愿的让自己卑微到尘埃里。
头上的斗笠砰的落下,露出一张清丽绝世的容颜,如云般的秀发乌黑光亮更衬得肌肤嫩白如雪。
“血薇护驾来迟,罪该万死!”女子轻移莲步上前几步,猛地单膝跪地。
“起来。”楚凌轩伸出手将埋首跪地的人拉起,冰冷邪肆的脸竟然出乎意料的带着一抹云破日出的暖意,淡淡的微笑。
夏雨韵徒然一震抬起脸,那张半隐在光线中的人影变得无比清晰而真实,心里溢满酸涩与甘甜,她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站起身紧紧环住他的腰,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六十八天,整整六十八天的思念……”年轻的帝王微微一愣,原本想要挣脱的动作最终停下,有灼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渗透进来:“我不是那个冰冷血薇,我只想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夏雨韵……一个在后宫日日期盼你归来的妃嫔。”
“雨韵……”楚凌轩长长叹出一口气,垂下眼静静凝视女子乌黑的发顶。
十四年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一直默默为自己肃清障碍铲除异己的女人,也会软弱也会孤单,他也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站在身后的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等等,只要一下就好……”瘦小的肩膀有些微微的颤抖,她小心环住他的腰耳边是沉重有力的心跳,女子嘴角轻扬沉溺在这一刻的满足中:“让我再做一次夏雨韵。”
“好!”抬起手放在女的肩上,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怜惜。
…………
良久的寂静后,女子踮起脚尖轻吻他有些干涩的唇角,脸上已经恢复了淡然的微笑:“暗格的所有人员调度我已经安排好了……还有齐总管会拼尽全力守住皇城。”
“谢谢你。”男子抬眼,漆黑如墨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突然启音。
“……”笑容不伦不类的僵在唇边,在泪水流下之前慌忙侧过脸:“这么多年来,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出这三个字。”
“是她么?”她用力咬咬唇,想要维持表面的镇静,然而起伏不定的胸口和深陷入掌心的指甲却时刻提醒着她此时此刻的伪装:“是她改变了那个冷漠孤独的皇帝么?”
预料之中的沉默,夏雨韵抬起头惨淡一笑,目光不卑不亢的望着面前的人:“前有血残部后有暗格,皇上为了她甚至不顾生死,雨韵只想问一句……皇上、皇上是真的深爱至斯么?”
楚凌轩轻蹙眉心,他看见女子浓密的眼睫有了细小的波动,纵使心里划过不忍但他仍是毫不迟疑的点点头。
“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的,只不过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眼底的光芒渐渐晦暗,女子深吸口气转过身,精致的面容上泪雨滂沱,她看向窗外隐隐绰绰的山脉,轻轻开口:“我从来没有这样嫉妒过一个女人,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恨她……只因为,她是你爱着的人!”
楚凌轩,你不知道的是,我给你的爱不会比任何人的少——那一年,你从无数暴民的利刃下向我伸出手,绝世孤傲仿佛站在云端的苍鹰,只一眼从此以后我便没有了心,明明知道你是盛开的罂粟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沉沦,这种爱渗透到每一滴血液已经和呼吸一般习惯。
她是你爱的女人就注定了我无法去恨。
只是,你一定要记住——我曾经那么热烈的爱过你,并且不改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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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域关外驻扎的初云军队几乎一天之内全军覆没,虽然暂时赢得了休整的时间,但是初云整体的实力却没有动摇,三月初,数十万大军挥军南下势如破竹!
而此时,封山的积雪已经渐渐融化。
“皇上,耶骨带来的三万精英全部整合完毕,分散在各个营部随时待命!”风尘仆仆的仓竭刚刚从安排部署归来,黝黑粗犷的面颊蒙着一层汗水,然而一双眼睛却在漆黑的夜空中熠熠发亮。
“恩。”夜色中,楚凌轩淡淡颔首,望向远处的目光中多了浓重的阴鹜,洋溢着邪肆如撒旦的气息:“记住要礼遇这些高羌勇士,不要犯别人犯过的错误。”
仓竭微微一怔,仿佛记忆中消失了很久的冰冷嗜血的帝王又回来了,他迟钝了下才慌忙反映上来连声道:“是!属下明白……只是,属下担心敌军未必会今晚大规模进犯……”
第一百七十七章 破釜沉舟
仓竭微微一怔,仿佛记忆中消失了很久的冰冷嗜血的帝王又回来了,他迟钝了下才慌忙反映上来连声道:“是!属下明白……只是,属下担心敌军未必会今晚大规模进犯……”
“他们一定会来的。”男子笃定的扬起唇角,散落在胸前的乌发有中魅惑到极致的俊美:“初云不会比我们好受!树大根深总会有疏忽的时候。”
“皇上的意思是?”武将蹙眉,显然很是不解。
“没人愿意永远被别人控制,包括——”幽深的眼眸闪过一抹精光,楚凌轩转身拍拍属下的肩膀,笑意更深:“翔四皇子!”
“翔四皇子?”仓竭喃喃,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苍白消瘦的面孔,总是带着懦弱而惧怕的表情,的确是初云费尽心思扶上皇位的傀儡人选,思及此不由瘪瘪嘴。
“永远不要小看这个人,毒蛇还没有露出利齿很多时候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没有等到时机。”男子挑挑眉尖,意味深长的看着跟随自己数十年的下属:“如果换做我,现在两虎相争正是拜托控制的最好时机——更何况,那是他的国家。”
仓竭恍然了悟,点头道:“难怪初云佚会如此仓促的挥兵南下,想必翔四皇子已经有所异动,初云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把局面控制在可以掌握的范围内,那么,极有可能就会内忧外乱双面夹击……”
“不错,所以此时此刻他们会比我们更加心急。”
话音刚落,似乎是为了印证男子的预料,相隔数百米处急促的号角声骤然响起,回荡在辽阔的苍山脚下仿佛一首苍凉悲壮的哀歌。
有前线传令兵的吼声霎时响起:“全军戒备!初云士兵开始渡江准备发兵!”
所有人面色突变,暗暗做好最佳的防御措施。
仓竭浑身一震,猛地深深伏倒:“皇上圣明!”
“起来吧。”年轻的帝王摆摆手,好像可以透过层层的阻隔看到雪化冰融后翻涌而来的樊江,他猛地转过身单手挥下对着武将命令道:“仓竭,你带人守住江口!一切按计划进行!”
“是!”
而仅隔数百米的樊江上,被急招归国的赫南甚至连不及洗掉满身的风霜,就在最快的时间内以主帅的身份亲自率领数十万军队赶往前线。
穆格带兵封锁翌楚皇城一时无法脱身,而空域关之战不仅损失大批精英和两名队长,最为严重的是,这让从开战之初便捷报连连的初云兵将遭受了不少的打击,谁也没有料到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软弱无能的傀儡皇子居然起了异心,私下笼络了大批翔国的旧部,并且逐渐将部分政权收回手里。
很明显,在他全天派人监控的这段时间里,一个势力薄弱的皇子做不出这样大的动作,必定会有人替他暗中部署。
而这个人,栖盟大陆上除了唯一能与自己主子抗衡的翌楚皇帝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人选了——当初楚凌轩被迫退兵的同时却埋下了一颗足以致命的毒瘤,而在初云走向统一实力膨胀的过程中,这颗毒瘤的破坏力只会更加强大。
这个人谋略之深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如果不能一举铲除的话将会是无穷无尽的祸患!
赫南紧皱眉头,心里的忧虑更甚,鬓角两侧的头发已经斑白,驰骋沙场正当壮年的将军过早的被多年的忧国思家染上了岁月的风霜。
“赫都统,起风了,先回船舱吧!”夜里风大,身旁的小兵极有眼色的将手上的披风裹上他的肩头,恭恭敬敬的道:“总共二百八十六条船,全部下江,一个只有数万人的空域关如何与我们十万大军抗衡,听暗哨汇报说这次是翌楚皇帝亲自领兵,赫都统放心此次定能活捉了他!”
“活捉么?”赫南苦笑一声望着翻腾的江面发愣:“以前我也曾这么笃定,可是现在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翌楚会在数百年的时间屹立不倒……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种人就算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有可能在最后关头扭转乾坤!”
这场持续了将近一年的战争,虽然在主子的步步为营的设计下初云的实力在数百年来达到了巅峰,然而从开始到现在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斗争,锐不可当的初云并没有占到上风,反而多数时候损失颇大,这不得不让他对翌楚另眼相待。
“不过是些残军而已,拿下他们根本易如反掌!”
赫南默然不语,不忍打破被胜利的情景冲昏了头脑的士兵,他静默了半晌缓缓道:“留下一部分人守在原地,另外樊江风浪大,我们不了解这里的地形,让舵手好好掌舵千万不能翻船!”
那小兵甚有些不以为意,但碍着主帅的命令还是毕恭毕敬的领命下去。
十万大军蓄势待发,赫南独自站在空荡的甲板上,船舱装满兵器吃水很深,纵使水面并不平静但是站在上面却并没有很明显的晃动。
江水对面,除了刚开始的叫号声外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赫南暗暗握紧手掌,越是这样反而越让人觉得心里没底,惶恐不安。
那次赤木林一战无数同伴惨死的情景仍历历在目,让他寝食难安,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翌楚的军队为死去的士兵陪葬。
宽阔的江面行至三分之二未见丝毫异动,都统高高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船上盖着防火的湿布,就算他们放火一时半会也绝对烧不起来。赫南轻笑着摇摇头不由暗暗失笑,也许是那一战对他的打击太大以至于现在总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他轻吁口气,裹紧肩上的披风转身朝船舱走去,然而,还未走出几步脚下一颠,船身开始剧烈晃动,赫南心里一沉下意识抓住甲板上的桅杆,上面的昏黄的风灯被摇的晃晃悠悠,照she出一片波涛暗涌的江面。
“怎么回事?!”好不容易稳住身子,赫南紧皱眉头冲着舵手的方向吼道。
“赫、赫都统……”不远处有守在船舱外的小兵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甚至还不及行礼只急匆匆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对他回道:“回都统,舵手说……说是船底的转轮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杀戮
“赫、赫都统……”不远处有守在船舱外的小兵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甚至还不及行礼只急匆匆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对他回道:“回都统,舵手说……说是船底的转轮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卡住了?”赫南眯眼重复,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派人下去看了么?!”
“已、已经下去了!”那小兵见都统面容严肃,腿脚发软忙不迭回道。
赫南不耐的摆摆手正准备让他下去,前方打头的船只突然传来几声惨叫,紧接着是扑通扑通的落水声,在黝黑的水面上荡开去,愈发让人心惊。
赫南猛然一惊,心里浓重的不安越演越烈,果真船舱里休顿的士兵尽数出动,隔着数米风灯渐暗,看不清打头船只上的情景,只听得喧闹声大了起来,间或有招呼救人的喊叫声。
呼吸蓦地加重,右眼皮剧烈跳动,很多士兵潮水般向他涌来簇拥着他回船舱,然而却见自己的主将赤红着双目,一把抓住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