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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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是一无是处，可还是让你感到害怕了，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除去我！”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我杀你自有我的原因！说到害怕嘛，是你在害怕才对，所以才会说这么多话来拖延死亡的时间。”
她一下子爆发了狂怒，“你杀吧！如果你不杀了我，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找你寻仇报复！到时候必定将你碎尸万段！”
“哼！真可惜！你永远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去地下找阎王诉苦吧！”
拒绝再和她继续言语上的纠缠，我的时间不能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地方！
“办完了事赶紧出来！”
“臣遵旨！”
……
天牢外，树木萧瑟，只有一只乌鸦偶尔凄凉喑哑的低鸣。
“如何了？”
“她已经死了……”
……
“好，天淙以后太平了！”她为数不多的死忠也没了盼头，此后不必担心会出什么大乱子了。从碧有一点说对了，我杀她的确是因为害怕。但却不是怕她，就凭她，根本撼动不了我分毫。我只是怕，怕她万一又卷起什么惊涛骇浪，会威胁到朝堂的安稳和百姓的平静。一个国家再强大，也经不起内乱反复的发生。
……
残阳如血……
然而新的生活仍在上演……
［正文：第六十三章 故人沦落风尘］
马车在墨羽轩门口停下。
门口的人见我来了便急忙出来迎接。
“漓在吗？”我太迫切地想见到他了！
“您来的不巧，主人外出了，要过个几天才能回来！”
……
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出宫了却没有见到面……
既然都出来了，就不能白白跑一趟，正好可以趁机游一游天淙的都城。
“把车驾起来，咱们在城里好好游玩一番！”
……
马车轻快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心情也随之轻快了起来。
“这街上有什么好玩的吗？”我问驾车的侍从。
“奴才不知，奴才已多年未出过宫了！”
“那咱们就沿街逛着，瞧着哪个地方最热闹，咱们就进去！”
晚上，街道上就格外热闹喧哗。所有的店铺酒楼的门都大开着，为了吸引客人进门，不少男男女女都站在自家店门口招呼着，吆喝着。其中有一间酒楼模样的店，进去的人最多，就是这一家了！
“停车，进这家！”
“陛下进去吧，奴才在外头伺候着！”
……
满是好奇地进了这家店，店门口的女老板颇为热情地凑了过来。
“您这身打扮，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是头一回来我们这儿吧？”
“呃……是！”女老板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身浓艳的装扮。
“来我们这儿，保证让您难忘今宵！”女老板暧昧地说着。
“你们这店是做什么的？”看着她浓艳的装扮和暧昧的语调，怎么看都像是青楼的感觉。可这店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么回事啊！我也是瞅着人多才想进来瞧瞧的。
“哟！您还真是第一回来！要不您先上二楼听听曲儿？”
“那好吧！”既然都进来了，也只好如此了。
随着下人辗转上了二楼，才到拐角处，便听见一阵寒蝉凄切的曲调。
这曲调虽表面听来轻快流畅，实则情感哀婉凄凉，与这卖笑场所实在是不相称。听着听着，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这曲子是何人所弹？”
“客观好耳力！今儿个是泪痕居的头牌献艺的日子，恰巧被您这头一回来的人给赶上了！”
果然啊，听他这么一说，我更确定此处乃风月场所了。可是看这里的布置装潢，不像是墨漓开的。小二将我领到一个视野开阔处就坐，正好倚靠窗边，方便我瞧瞧来往的人群，体察一下民风。
“客观您请喝茶，有什么需要就叫小的！”
然后他便退下去忙别的事了。
当我从上面俯瞰下面街道上的情景，终于静下来想一心听曲儿的时候，却发现那扣人心弦的音律不知何时已戛然而止了。唉！内心不停地慨叹，可惜啊可惜！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快叫泪痕出来！爷们给钱是来看他摆架子的吗？”一个面目蛮横的男人叫嚷道。
一旁候着的小二赶紧凑上前，一脸的讨好表情，试图息事宁人。
“这位爷，您是常客了！怎么会不知道泪痕的规矩呢？三天献艺一回，一次只献一曲。”
“哼！白白的花了爷们这么多钱，就听他弹了这么一首破曲子！”那男人一脸的愤懑和不满，却又实在无可奈何。
“瞧您说的，今儿个没听够，您可三日后再来，小的们定当备着上好的美酒佳肴候着您！”
看着那男人一脸不甘心却又毫无办法的表情，十足地勾起了我潜伏已久的好奇心，真想看看这泪痕长的什么模样，竟能弹出这般旷世奇音！想必也是个风姿绝伦，貌美无双的绝代佳人！
“姐姐，泪痕今晚真的不再出场了吗？”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问身边一个中年女人，看她们的衣着，也是富家之人。
“你也知道泪痕的性格，向来如此……”女人的话中透露着失落。
“可我真想再看看他，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啊！”少女的眼神中和话语中满是期待的神情。
我暗自纳闷，这泪痕究竟何许人也？不光迷的男人神魂颠倒，肯为他一掷千金，就连女人也为他抛弃了矜持和娇羞！环顾这二楼的所有人，既有男人也有女人，分不出谁多谁少。此刻都显得万分颓丧，只因不能多见泪痕几眼，场面是出人意料的静寂。
“妈的！老子出五千两！叫泪痕今晚在床上等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咆哮着说到，看来他激烈的情绪已经压抑许久。
“我出八千两！”另一个男人高叫着！
“一万两！”
“一万二千两！泪痕非我莫属！”
“一万五千两！”
一时间，争吵竞价的声音此起彼伏，场面难以控制。
……
“三万两！”一个满身贵气的少妇嚷道，脸上的表情坚决！
少妇喊完，见大家全都静了下来，脸上立刻显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情。
仿佛泪痕已是她的囊中之物，她志在必得！
整个二楼一下子安静了。
小二走到她跟前，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看来是没有料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的模样。客人已经出价如此之高，再推三阻四怕是会引发强烈的不满。若不推拒，泪痕的规矩是决不会更改的。小二的脸上满是着急犯难！
“快看，快看！泪痕出来了！”一个尖细的女声高叫着，她所说的内容引起了全部人的注意！
泪痕真的出来了，旁边还跟着刚才进门时看见的那个女老板。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眼睛都直直地盯着泪痕。我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不惜散尽钱财也要见他一面。这个姿容胜似最美貌的女人，气质空灵飘逸的宛若仙人一般的男子啊……一出现便不动生色地抢走了所有人爱慕的注视，他微微一笑，便能令人窒息。他微微一皱眉，便让人心痛的想要落泪……
而我无论如何都未曾料到，这艳冠古今的泪痕居头牌竟是一个色艺双绝的男子！不仅引的女人为他失魂落魄尖声大叫，就是男子都忍不住要为他癫狂！大家都一动不动的望着他，拒绝做一切观察他美貌以外的任何事情。
“诸位都收回自个儿的银子吧，泪痕除了按时献艺，其他的一概不做！”女老板略为严肃而不容反驳地陈述着。
场面一下子骚动了起来，众人皆是不愿意。大家都没想到泪痕今晚会第二次出场，许多刚才没有参与竞价的人此刻都有些后悔。女老板皱皱眉，看着眼前杂乱的情景无所适从。
此时，一个天籁般动听的磁性嗓音飘荡在耳际。
“泪痕今晚只见一人，就看诸位谁的出价最高了……”他懒洋洋地宣布。众人听见他的宣布，激动的不得了，纷纷要求重新竞价。而始作俑者却在一旁冷冷地瞧着这场闹剧，漠然的仿佛与这一切都不相干。
我甚至怀疑，刚才说那句话的真的是他吗？
众人都在楼层一角聚成一团争相竞价，吵闹非凡，大有不得到泪痕誓不罢休之意。二这恰恰腾出了空间，面前再没有拥挤的人群，我反而能更加清晰地观察他了。
毫无瑕疵的俊美容颜，白皙的肌肤红润富有光泽，搭配着精雕细刻般的完美五官，帅气的不像是凡间之人。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清澈灵动的墨蓝色瞳孔，犹如黎明破晓时的天空那般深沉迷人……
啊……是他……竟然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怎么会是他！
犹记街头别离时，那一双醉人心脾的墨蓝色眼睛让人久久难忘……
想不到再见面时，已是沧海桑田……
那墨蓝色的瞳孔也许是感受到了异样眼光的存在，向我这边看来……
在四目相对的刹那，他的惊讶并不亚于我。我知道他一定认出了我，而我认出他却要花一点时间。他的变化太大了，除了那一双让我记忆深刻的墨蓝色双眸……
……
那边竞价的最后结果也出来了，一个女子出价五万两。
“五万两！泪痕今晚是我的！”女子激动的欢呼！
泪痕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女老板自是看见了，可也无可奈何！
我站起身，缓缓地走向泪痕，在他面前站定。
“包你一晚要多少钱？”问这个问题是假，我只是想确定他是否愿意今晚见我。
我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可他只是久久地凝视我。
“你不愿意我当然不会勉强。”强扭的瓜怎么会甜……
他的眼神更加深沉，仿佛要看透我，睫毛不自主地颤抖。
“十万两，今晚你是我的！”
……
［正文：第六十四章 别扭的欧阳泪］
“客官您稍候片刻，泪痕待会儿就来！”
百无聊赖地轻啜杯中的茶水，依我的经验，不是什么名贵茶叶泡制而成，但却偏偏有着一缕奇香。喝下一小口，口感醇厚绵软，香气久久萦绕舌端。一边轻啜，一边观察着这间厢房。总体来说也并无什么奇特之处，可是布置虽然简约但能满足客人的一切需求。就像此刻，若是口渴了就会有香茶在一旁等候，若是疲惫了就会有一张柔软舒适的床榻让人休憩。
门被轻轻推开……
是他来了……
“客官听曲吗？”他径自走到古琴旁坐下。
“好！”
婉转轻扬的音律从他那修长纤巧的指尖上倾泻而出……
我原本不擅音律，但桑明和梦泽都对此很有研究和造诣，我时常与他们在一起便也耳濡目染了不少。此刻所听的曲调一如我刚上二楼时听到的一般，情感甚是苍凉，让人不忍心再听下去。
“如果你执意要谈这些表里不一的曲子，就请停下吧！”
原本流畅的琴音“铿”地一声停了。
琴弦断了……
“泪痕还是陪客官小酌吧……”他面上带着淡淡敷衍的笑容。
不由地，我心里极是不爽！
“够了！你我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何苦如此生疏？”
“客官花了十万两，难道不要泪痕为客官做些什么？”他魔魅的俊颜上挂着一丝讥诮的笑容。
“你能为我做什么？”
“全随您的心意……”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为所欲为？”
“今晚，这间厢房，客官请随意！”他始终带着点淡淡的客套却又疏离的笑容，让人看不透。
……
“你的琴很特别，怕是上古时代传下来的吧……”
“正是！”
我用眼角瞥了瞥那古琴，色泽古朴，琴身已经枯旧，但那些斑驳的痕迹恰恰证明了它沧桑的（炫）经（书）历（网），真是一把好琴！不知曾在多少琴师手中流淌出绝妙的曲调……起身而立，忍不住抚摸那琴身，将它端起再狠狠摔在地上！顿时，琴身中央便被一分为二，只剩一些稀疏的碎片在中间粘连……受到激荡的琴弦还残存着余音，恍若哀婉的低鸣……
“以后，情不由衷的音律不要再弹了……”
他的笑容渐渐隐去，他轻蹙俊眉，脸上浮现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砸了你的琴？生气了？”我忽然有点愉悦。
他别过头去，对我的话不理不睬，看来真的生气了。
“有必要么？一把破琴……”
他立刻气的身体僵直，愤然而立，对我怒目相向。
“你！”
“我什么？”
“你简直不可理喻！”
……
“是你说的我可以为所欲为！”
“我怎知你意图破坏！”
“呵，我这人做事向来率性而为！”
他气结，眼睁睁地望着我，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告诉我，你怎会在这种地方？”不想再兜圈子，索性直接问他。
“我倒想知道，你又怎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我嘛，今夜无聊四处闲逛，便挑了这最热闹的地方进来。难道泪痕公子也有这般相同的兴致？”
“泪痕自是与客官不同，于此处献艺只图生存。哪里像您这般出手阔绰，一掷万金啊！”他讥诮的微笑中满是嘲讽。
这没来由的指责却是实实在在的激怒了我！瞧他那话，仿佛我就是常常混迹于青楼妓馆的浪荡之人！
“若不是我的一掷万金，你此刻说不定已经在被迫与那女子行苟且之事呢！”盛怒之下的我口不择言，满心是被冤枉的委屈和不忿。
他蓦地停住了，像是震惊于我方才的话，久久凝视着我却不说话。
“你这么做是为了救我？”他不确定的开口问。
“不是！”
他一挑眉，表示不信，“那是为何？”步步紧逼，决心追问。
“因为……”糟糕！我竟想不出一个理由……
“你舍不得我……”他语带调笑地说。
“才没有！”
“真的没有？”他的身子逼近我，俊脸凑到我眼前冲击我的视线。
“没……有……”
他皱眉，很是不悦，“到底是什么？”
一横心，好吧！“有！”
他一下子就舒展了眉毛，露出今晚最美最迷人的笑靥。我突然发现，其实承认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也不错。
“泪痕，我……”
他伸出拇指轻柔地摩挲着我的唇，柔软的痒痒的触感让人忍不住颤抖。他用眼神细细地描绘着我，我从那墨蓝色的漂亮瞳孔中看到了自己。
“叫我泪，我的真名叫欧阳泪……”
“泪……”
……
“你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我不能让他被别的女人看去了，就算是男人也不行！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些男人女人在争夺他时那种恶狼扑虎的神情！
“那我要去哪里？”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孤苦无依。
“跟我回宫！”
“回宫？你是……”他惊愕地望着我。
“正如你所想！”
“我真的无法相信……”
“你必须相信！从今以后，你就以妃子的身份伴我左右。”
他的眼里闪烁着犹疑，更多的是惊喜。
……
［正文：第六十四章 终究是别离］
我拉着他的手一路直奔门口，我的马车就在那里等着。
“等等！他们不会放我走的……”泪忽然停住脚步，眼底被一阵迷茫掩盖。，
“须知整个天淙都是我的，若想阻拦你我的去路，那么他们也就别想再好过了！”
“可是我不想因此而产生什么争端……”他说到争端这个字眼的时候不经意地皱起眉。
不希望再瞻前顾后左顾右盼，索性拉了他的手继续朝楼下去。
“站住！”一道狠厉的声音喝道！
我不想回头，因为我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泪痕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岂是你说要带走便带走的？”
“哼！你们不过是贪图他能给你们带来便宜罢了。”
“客官既已心知肚明，又何必与我们为难？”
我真是看不惯她这副丑恶嘴脸，今天就算拼尽一切，我都要带泪离开这里！而且必须是马上，立刻！
“要多少钱才肯放他走？”我忍住内心的不悦沉声问到。
“钱？呵，凭你给多少，也决不会让泪痕跟你走！”
我怒视那女人嚣张到不可一世的脸，真想痛痛快快地揍上两拳！我管她的啊，今天非带泪走不可！看着渐渐靠近的打手模样的人，我并不是害怕他们，而是千真万确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何没有多带些人来！
“兰儿，算了吧……你先走，我会等你来救我！”他俯首在我耳边低语。
我知道目前的情境对我们很不利，硬碰硬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是我的念头自始至终都没变过，不惜一切代价带走泪。两方对峙期间，大门外一个人影正焦急地在徘徊，是我的随从。从他的神色中我当然了解他的担忧，可是眼下我不能只顾自己脱身。假若我走了，谁知道他们会怎么对泪？
匆忙间，我对随从使了个眼色，他立即心领神会，不愧跟在我身边多时。接下来，就是尽量拖延时间了。
“既然要谈判，何不大大方方坐下来好好谈？”女老板将信将疑地盯了我一会儿，神色稍稍和缓。
“泪痕居总不致连壶茶都舍不得拿出来招待客人吧？”
她一招手，立刻有人拎着茶壶出来，恭恭敬敬地倒茶。静静地凝望小二的动作，察觉了我今晚刚到这里时没有察觉的事情。初到之时，满心是玩乐的性质，又听到泪不同凡响的琴音，一时之间忽略了周围不一般的状况。这小二个个看似瘦弱，低眉顺眼，但做起活来却毫不马虎。就像刚才那闻声而至的小二，脚底轻快，步履生风，分明是练过武功之人！小小一个端茶倒水的都会武功，可见这家店决不简单！
“这家店的老板是谁？”
经我这么一问，那女人端茶的手忽然不可见地顿了一下。
“这还用我问么？自然是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