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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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手在男子的后背轻轻滑动,那修长的手指间,寒光一闪,突然没入男人后背。
男子正沉迷其中,在亲吻着女子的娇柔,心口一阵剧痛袭来,看着刚刚还一脸娇笑的女子,此时那双眸子之内早以阴森嗜血。
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此时正不紧不慢从他身体中抽出,伴着痉挛的疼痛,掏出一颗鲜活着还在跳动的心。
那殷红的鲜血顺着心脏的脉络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血腥气息瞬间蔓延至周围的空气中。
男子双眼怒瞪,至死都不能相信,他堂堂帝都首富之子,就这样死在一个青楼女人手里。
抓着鲜血淋淋的心脏送到嘴边,未及下咽,心口骤疼,手一松,心脏不小心落入水中,染红一片清池。
“该死!”女子低咒一声。
此时,帐外一男子单腿跪地,“皇后娘娘……”
女子衣袖轻扫,一袭水柱飞快击向帐外的男子,溅起大片水花。
男子虽然没受什么伤,却十分狼狈,水滴滴答答从他身上流下,腥气十足。
“说了多少次,在外面不准叫娘娘,你们都聋了吗!”
女子怒意十足的声音飘出帐外,令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急忙双膝跪地,讷头便拜,“属下该死!”
“算了!”女子面色稍有缓和,声音却依旧冰冷,“说,什么事!”
“皇……北冥烈风在飞雪楼晕倒了,已经被送回宫中,御医说很快就会醒,主子要回去吗?”
“本宫自有分寸,先下去吧!”
“是!”男子低应,转身便消失无踪。
“皇后娘娘何必如此动怒,要知道男人的心思瞬息万变,把怒火发泄在下人身上,也于事无补……”
一个戏谑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白色的长袍衣袂纷飞,扬起的白发下,露出布满皱纹的脸,一双勾魂的眸子透着三分邪气。
“我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可能,包括他的心!”
她从水中站起,后背线条妖娆性感引人遐想,细密的水珠顺着墨黑的长发滑落,透着一股别样的妩媚。
“可是他心疼了,代表他动摇了,娘娘真的不怕吗?”来人全然不为眼前的春光所动,淡淡盯着她,眉梢眼角里透露出慢慢的笑意。
她转身而视身后的人,却不为他的话恼怒,“计神医,你来找我,不会是为了取笑吧?”
计无施笑眯起了眼睛,“想请娘娘帮一个忙!”
他走到蓝莹的身边,伸出两指,探在她心脉上,徐徐道,“还好,北冥烈风只是想到以前的事有些不忍心,并没有变心,娘娘不必在意!”
“我的心我知道!”蓝莹推开他的手,“说吧,有什么事!”
计无施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消减,“算起来,天朝也该去秦峦攻城了,你正好趁此机会把北冥烈风支走,我需要十天以上的时间!”
蓝莹冷笑一声,“且不说我管不了他的事,就算能管,我为什么给你制造机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我劝你趁早省省歪心思,夜湛依我要定了,你保不住她!”
他的舌尖轻舔唇角,不怒不恼,“娘娘以为我真的会那么傻,明知您过河拆桥的本事高明之至,却不为自己留下后路?”
她妖异的眼瞳灼灼,从齿缝字字蹦出,“计无施,你够卑鄙!”
“与娘娘相比,小巫见大巫而已!”他低低嘲笑,眼波流转,“你只要把北冥烈风支开十天就好,这十天内你不能取夜湛依性命,待事情办妥后我会离开,到时候夜湛依随你处置!”
她虽然没点头,但眸中的不甘与懊恼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他对蓝莹挥挥手,潇洒自如的退下。
“来人!”
蓝莹一声惊起在屋顶上待命的黑衣人,“娘娘有何吩咐!”
“明日送几个嬷嬷去清风阁,好好教教里面的人规矩,告诉她们手可以重,但要留活口!”
他只说不准取夜湛依性命,可没说不准伤害她,北冥烈风不在,这种大好机会,她怎能放过。
“还有,把梦玲也带过去,好吃好喝供着,告诉她她今晚表现的很好,我十天后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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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答应大家年后万更的,可是正月里总有串不完的亲戚,过完十五妆就上班了,刚上班前几天会很忙,更新妆会尽量保持在四千,要是太忙也可能是两千,一周的时间吧,一号开始恢复保底六千字日更,不定时加更。
V153
南苑中,孙嬷嬷正指着被绑着的红叶,愤怒地命人狠狠鞭打。'~'
红叶打的那婢女叫玲儿,是她乡下表亲,自打进宫后,受了她不少照顾。
三个嬷嬷中以孙嬷嬷为首,最得蓝莹宠信,玲儿自然也是狗仗人势,在宫里欺负人欺负惯了,被欺负还是头一回。
如今红叶打了玲儿,就等于打了孙嬷嬷的脸,若是不好好管教管教,她日后威信何存?
再者,她正愁找不到理由向夜湛依发难,这丫头就不知死活自己送上门来,活该她倒霉!
就在这时,一声清亮的声音,急急的传来,“住手!”
夜湛依急冲冲地闯入南苑,就见眼前惨烈的景象。
红叶被绑在木架子上,一名凶神恶煞的嬷嬷,手里拿着一条黑亮的皮鞭,狠狠地抽打着红叶,长鞭抽得她衣裳破烂不堪,一条条血痕,清晰地浮现,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红叶的脸色苍白如雪,疼得浑身抽搐,脑袋无力的低垂着,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夜湛依心中剧痛,飞奔了过去,一把推开行刑的赵嬷嬷,凄厉的喊道:“红叶……”
赵嬷嬷猝不及防,被她推倒在地,肥硕的身体受到撞击,痛得她惨叫连连。'~'
夜湛依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双手不知该放在哪儿,只能轻轻的握着红叶的手,焦急的唤道:“红叶,红叶,你怎么样了?应我一声……”
见状,玲儿快步上前,一把拉起夜湛依,狗仗人势地叫嚷道:“凭你也敢管闲事?赶快滚,不然连你一起打!”
玲儿并未见过夜湛依,仅当她是哪个婢女看不下眼出来阻止。
夜湛依护在红叶身前,冷冷地望着孙嬷嬷,以及眼前的玲儿,厉声喝道:“红叶是我陪嫁,你们也不过是下人而已,有什么资格打她!”
孙嬷嬷露出鄙夷之色,丝毫不把夜湛依放在眼里,嚣张地道:“这个臭丫头,竟然我打身边的人,简直不知死活,今天我要好好地教训她一顿!”
夜湛依冷冷一笑,厉声质问道:“是红叶打了你的人吗?被打的人呢,伤在何处?为什么,我看见的是她,被你们打得伤痕累累!”
孙嬷嬷面色如土,气极败坏的拔高的音量,大叫道:“赵嬷嬷,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继续打!”
赵嬷嬷一听,目露凶光,抓起长鞭,又要挥下。'~'
夜湛依挡在红叶身前,一把拽着她的手腕,眸中迸出寒澈的杀气,“滚!”
说罢,一把甩开她的手,赵嬷嬷脚步踉跄,被夜湛依三番四次地搅局,丑态毕露,恶狠狠地挥动长鞭,叫嚷道:“滚开!再不走,我连你一起打!”
夜湛依眼看着阻止不及,一把推开挡着她的玲儿,扑到红叶身上,那一鞭,狠狠地抽在她的背上。
赵嬷嬷没想到,夜湛依会真的扑上来,愣了一下,目光询问地朝孙嬷嬷看去。
孙嬷嬷冷冷一哼,眸中流露出极为不屑的光芒,冷笑道:“赵嬷嬷放心,出了事有皇后娘娘顶着,既然她找打,那就给我打,狠狠地打!”
赵嬷嬷得意的点头,苍老的脸上,露出狠毒的凶光,刚刚被夜湛依推了两下,心中已有积怨,下手更是毫不留情,用尽全力。
一鞭,两鞭、三鞭,一道道的鞭响,划破空气,无情地落在娇柔的背脊上。
夜湛依单薄的衣裳被抽破,几道血痕印上背脊,才六鞭,她就有些吃不消了,鞭子却像利刃一般,划破她娇嫩的肌肤,旧伤未愈又添新痕,让她有种快要裂开的错觉。
她紧紧的咬住下唇,不让惨叫呻吟从口中逸出,而全身,仿佛处在火焰之中,炽热的感觉,几乎快要将她焚化……
就在这时,红叶从恍惚中醒了过来,看到夜湛依挡在她身前,又惊又急,因为手脚都被捆绑着,她怎么也挣脱不开,听见长鞭破空的无情之声,听见夜湛依的咬牙的闷哼声,她急得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娘娘,求求你,不要管我了,娘娘……”
鞭子继续无情的落下,夜湛依额头上,沁出豆大的冷汗,抱着遍体鳞伤的红叶,声音低哑的几近呜咽,“红叶……我即让你跟来……必定要护你周全……”
当初同意红叶来,是想留个关心自己的人在身边,那种感觉很温暖。
没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受过,还要连累别人。
早知是这个结果,何苦让她跟着受罪……
夜湛依恍惚的想着,整个背部像是处在寒冰之上,仿佛有无数把冰刀刺入,从骨髓里透出的噬痛,渐渐的腐蚀她的神经,先前的剧痛,已经升华到了麻木……
下人们都在看戏,鲜少有几个胆小的婢女,也只是把眼睛闭上。
一阵阵灼热的剧痛,渐渐侵蚀了所有的感官,可是,夜湛依没有哀求一声,也没有惨叫,只是默默咬牙承受着剧痛,坚定的保护着红叶,不让别人伤她一分一毫。
孙嬷嬷得意地笑了起来,眼看教训得差不多了,刚想开口,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冷酷的厉喝,“你们聚在这里在做什么?”
孙嬷嬷寻声望去,得意的眸中闪过一抹惊诧,皇后娘娘不是说皇上御驾亲征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北冥烈风目光冷冷的一扫,就看见院子里,有两个女子在受刑,眉心一皱,冷声喝道:“孙嬷嬷,怎么回事?谁让你来清风阁的?”
孙嬷嬷眼中划过狡黠的光芒,故作委屈道:“皇上,老奴教训的是两个下人,她们不知礼数,把皇后娘娘最宠信的婢女狠狠地打了一顿,老奴为了皇家威严,才命人教训她们的!”
她这几句话说的恰到好处,故左右而言其他,适时把蓝莹抬出来,将过错全都推在她身上,这无疑是告诉北冥烈风,有事,找皇后娘娘去说,她们,不过是一帮为主子卖命的奴才。
V154
北冥烈风冷魅的眼眸,扫了眼遍体鳞伤的红叶,看着孙嬷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缓缓勾起薄唇,似笑非笑的冷哼一声。'~'
“朕出城前吩咐过,清风阁不许外人进入,违者,杀无赦!这件事,皇后也是知道的!”
此话一出,孙嬷嬷的面容,霎时惨白如雪,他口中浓重的警告意味,带着冷森的杀气,扑面而来,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北冥烈风眸中一片冰冷,鄙夷的勾起唇角,泛起了阴冷的煞气,“把人放了!”
孙嬷嬷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不甘不愿地应道:“是,老奴遵命!”
红叶一得到自由,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扶着陷入半昏迷的夜湛依,泪如雨下,哭得泣不成声,沙哑的嘶喊道:“娘娘……娘娘,你怎么样了?娘娘,你别吓红叶啊……”
北冥烈风侧过身,打算离开,却听到红叶凄厉的喊声,身躯微微一愣,倏地转过身来,步履沉稳的走到了两人身前,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浑身是血的女子。
她只知其中一人是红叶,却没想到另外一个人是夜湛依。
此刻,夜湛依紧闭着眼眸,面容像是冬日的残雪,薄唇被咬得布满血渍,一脸冷汗,湿了乌黑的长发,纠结在双颊的鬓边,背上的鞭痕交错,血迹斑斑,衣服被抽得残破不全。
鲜血,染红她整个背部,看上去,已是命悬一线。
北冥烈风冷厉的脸庞紧绷着,心中升起一股难以抑止的怒气,一把夺过赵嬷嬷手中的长鞭,勾起唇角,笑得十分诡异。
扬手,狠狠地甩了赵嬷嬷一鞭,她疼得在地上打滚,哀嚎,惨叫,求饶。
皮鞭升起又落下,不消片刻,赵嬷嬷身上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样子,比起夜湛依还要惨上三分。
红叶浑身颤抖个不停,泪珠大颗大颗地落下,立刻挪着跪倒在地,凄声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娘娘!”
北冥烈风犀利的眸中毫无温度,“救她?凭什么要救她?”
红叶眸中闪过惊慌与恐惧,她好傻,一时心急竟来求这个恶魔,他只会想方设法折磨夜湛依,怎会救她呢?
只需一眼,他就能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眯着眼眸,北冥烈风冷冷的出声:“她要替你受罚,自愿挨打,是死是活,与人无尤!”
说罢,毫不留情的下令:“来人,把玲儿和赵嬷嬷拖下去,仗毙!”
闻言,孙嬷嬷不禁大惊失色,趴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惊叫道:“皇上,您怎能……”
北冥烈风冷冷的转眸,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神情竟有一丝淡漠的柔和,沉声开口:“你的命,留到回宫再收拾!”
仅仅是一句话,就成功的将孙嬷嬷吓得噤若寒蝉,身子僵住,脊背已被冷汗沁得透凉。
北冥烈风凌厉的眉峰微挑,一声令下:“把红叶关进柴房,三天不准给水和食物!”
红叶面白如纸,已然无力反抗。
随行的两名侍卫硬拖着赵嬷嬷和玲儿,不顾她们撕心裂肺的嘶吼,无情地拖出南苑,周围的婢女都吓得魂飞魄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个时候,夜湛依从恍惚中醒了过来,浑身瘫软趴在地上,喃喃的哀求:“放了红叶……”
北冥烈风缓缓蹲下身子,眸中闪过冷蛰的寒芒,手狠狠地钳住她的下颌,冷声笑道:“自身都难保,还想替别人求情?”
夜湛依下意识的闭上眼,在眼眸快合上的瞬间,冷冷的讽刺声,从头顶蓦然响起,“既然你这么想找死,我会成全你!”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她们都以为北冥烈风是在维护夜湛依,谁曾想竟会从他口中听到这句话,一时间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北冥烈风冷冷的收回视线,深邃的眼眸,环顾四周的下人,陡然沉下面容,“把孙嬷嬷押回宫中,其余人即刻处死!”
一声令下,婢女嬷嬷们骇然变色,倾刻间跪了一地,纷纷求饶。
北冥烈风看都懒得看,绝决的转身离去。
夜湛依就这样,被扔在这里,三个时辰过去,仍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儿,周身浸在雪地里,冻的有些麻木。
疼痛一阵一阵的涌来,慢慢侵蚀她的四肢百骸。
夜湛依忍不住发出抽气似的嘤咛,因为强忍着疼痛,不让自己惨叫出声,连嘴唇都被咬破了,她舔了舔唇上的血渍,像是铁锈的味道。
口中有如割喉般,好像被人用利器切割开一样疼,头痛欲裂的她,已经分不清,这折磨人的感觉,到底是来至于何处?
她稍稍挪动身体,不慎牵动背部,夜湛依咬紧着下唇,忍受着疼痛的煎熬,手,不由自主的揪紧,额际又冒出一层冷汗。
趴在地上的姿势,一直挤压着胸口,难受又吃力,身体已经和身下的雪地冻在一起,无力挪动分毫。
没过多久,夜湛依感觉胃部,一阵翻江倒海,一整天米粒未进,胃中没有任何东西,供它闹腾,只是一阵阵火燎般的抽痛,似乎是恶心到了极致。
她不禁干呕起来,吐了半天,吐的都是酸水,吐到最后,连胆汁都吐出了,口中的味道,苦涩伴酸,极为难受。
她的眼眶,因呕吐潮红,身体经过狂吐后,变得很虚软不堪……
夜里,下起了鹅毛大雪,棉絮一样的雪片,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夜空,就像要崩塌下来。
夜湛依微闭上迷离的水眸,就在她的意识,慢慢散去的时候,房檐上的积雪袭卷而下,狂肆的落在她身上,她浑身一颤,打了个激灵,意识也随之清醒,一股无法抵挡的寒冷,直达她的四肢百骸。
有了身体的温暖,雪花慢慢融化,背部已经干涸的血渍,在雪水的沁润下,慢慢掺杂混合,汇积成一条粉红的小溪,蜿蜒而下……
夜湛依无意识的低喃着,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牙齿在颤抖中碰撞,好冷!
潮湿的黑发,破烂不堪的衣裳,让她优美的曲线必露,纤瘦的身躯,看起来,不胜孱弱。
恍惚间,眼前浮现了噩梦般的幻影,那个人,那张冰冷无情的脸庞,唇角噙着冷笑,像魔鬼的爪子,掐住了她的咽喉,让她感到窒息……
夜湛依虚弱的大口吸吸着,眸缝由睫羽覆盖,像一道经过剪裁的阴影,微湿的黑发垂落,远远望去,像一块幕布覆在身上。
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夜湛依只觉眼前一片黑暗,后颈使不上力,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头轻叩地面,软软的晕了过去。
计无施静静的站在南苑之外,看着夜湛依与天地间化为一体,她倔强的身影在他眼前消失的那一刻,他的心猛然一颤。
周围很静,脚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计无施缓步停在她身前。
她就着跪趴的姿势晕过去的,残破的衣衫已经和周围的冰雪冻在一起,半边脸颊贴在雪上,接近僵白的颜色。
他与她见面两次,每次都是在她意识不清,奄奄一息的情况下。
计无施无奈的笑了笑,轻轻握住她一只手,夹杂着夜湛依仅存的一点点温度,一刹那,仅仅是一刹那,他很想抱住这个看起来总是待人有些冷意却无比倔强的女子。
撕裂夜湛依背上的衣服,将她背上的伤全部展露眼中,绕是见惯了生死打杀的计无施,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暗叹,这个女人简直坚强到不可思议。
后背都已经腐烂到这种程度了,居然还没有在感染下引起败血症,还能撑着跪了这么久,简直媲美生命力旺盛的蟑螂。
这样的伤口,根本不是撒药粉就能解决的事情,必须把上面的腐肉都刮掉,否则的话,上再多的药也没有用。
计无施从怀中掏出雪丸,掰开夜湛依的下颌,塞入她口中。
此时的夜湛依处于深度昏迷,药在嘴里却不知下咽,无奈中,计无施只好含了一口雪,将自己的嘴唇重合在她的嘴唇上,将口中的雪水,缓缓送入她的口中。
两唇相抵,冰冷的唇片带着幽兰的清香,充斥在计无施鼻翼间。
虽然心里不停告诫自己,保住她的命是为了药引,却还是渐渐沉醉在她绵软的香泽中。
柔软的唇突然变得炽热,计无施惊愣的推开她。
勉强稳定心神,扶她坐直身体,狠狠的抬手用竹片,把腐肉一片一片的刮了下来。
鲜血涌出来之前,把药粉撒上去,如此反复,待夜湛依身上的伤口都勉强处理好,天已经蒙蒙微亮。
他是不能见阳光的人,赶在太阳出来之前把红叶从柴房放出来,告诫他今日之事不准对外人说,好生照顾夜湛依。
红叶头点得波浪鼓一般,千恩万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