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女冠-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拾院中杂乱。王英负手而立,远远看到豆卢 氏,已回身深施一礼。
豆卢氏淡淡点了点头,也未说话,缓步而出。却没有往“萱堂”去,而是一路绕到 了“涤心阁”中。
因是今日受罚的有四五个都是“涤心阁”的人,此刻“涤心阁”便显得有些不平静 。
叫住慌忙跑过的侍女,豆卢氏才知李元姐妹并不在房中而是在后面耳房。垂下眉, 豆卢氏想了想后并没有令人去唤她二人,反是自己往后面耳房寻去。
人还未走近,便听得房中传出压不下的呻吟与呼痛之声。一个小婢女端着水盆自房 中走出,一面挑帘一面还回头望着房里。若不是素琴一声低咳惊醒了她,险些便撞在豆 卢氏身上。
低头看看她手中早已染红的半盆血水,豆卢氏抬手逐退婢女。迈近一步,正好听到 里面飞雨哽咽着道:“奴婢是什么身份,怎么能用上这‘雪肌膏’呢!贵主还是收起来 吧!奴婢只用那些普通膏药就成了。”
“怎么?你是想留疤吗?”李元扬起眉,睨着缩着身子的飞雨道:“你们既然发誓 效忠于我,那此后我便视你们作心腹,既是心腹,一盒‘雪肌膏’又算得了什么?”声 音微微一顿,她的目光中透出些许温情:“你们也知我的性子。谁人对我好,我便对谁 好。别说一盒御药,就是价值连城的珍宝,我也绝不会吝啬。”
隔着一道竹帘,豆卢氏静静望着李元的脸,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一抹笑意。虽然尚显 稚嫩,可……到底是姓李的。
一声低咳,她缓缓走进房中。原本一直沉默地坐在一张胡床上的李仪便立刻迎了过 来。趴在匡床上的飞雨和紫烟也更显不安起来。反倒是李元,仍是温言道:“不用那么 多礼了,你们好生歇着便是,早占养好了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又回过身挽着豆卢氏笑 道:“阿母纡尊降贵,只会吓到她们,不如我们回去说话吧!”
豆卢氏一笑,却不曾移步。反倒沉声道:“元元,既然你要去三郎那里小住,何不 现在便动身呢?就连这两个婢女也一并带去便是……”
李元目光一闪,试探着问道:“阿母,你是怕……”
“怕什么?”豆卢氏抬手抚着她的头,柔声道:“你是大王的女儿,堂堂县主,这 相王府中,谁敢欺你?虽说是阿母,就是你阿爷也不会答应。阿母不怕,只是不愿你为 这些纠葛影响了心情。反正,你也喜欢去五王宅作耍,便去多住几日好了。”
虽然满心欢喜,可李元到底有些不舍。听了豆卢氏之言,她又如何不知慈母心意呢 ?豆卢氏二十余载都少与人争斗,可今后却大概要为她这个女儿破诫了。
“阿母,我留下来陪你。”李仪低喃着,伸手揽住豆卢氏。豆卢氏闻言浅笑,却还 是推开了她,“阿母不用你陪,你同元元一起出去散心便是。乖了,去收拾东西……元 元,”冲着李元使了个眼色,她也不同二人一起出去,只笑道:“我同这两个丫头有些 话说,你们先去收拾吧!”
趴在床上的两个少女,眼看着豆卢氏含笑送出了李氏姐妹,又回过头来望着她们, 不禁大感不安。不说飞雨变了脸色,就是紫烟也有些忐忑。
虽然豆卢氏从不为难下人,又总是显得和蔼温善,可那种自骨子里透出的贵气却仍 让她们不敢放肆,甚至远比在自己主人面前更觉拘谨。
没有近前,豆卢氏只是坐在李仪刚才坐过的那张胡床上,静静地望着两个婢女。直 到飞雨终于耐不住,囁嚅着低语“夫人……”时才移开目光。
温然一笑,豆卢氏的声音仍是温柔:“今日之事,究竟是谁闹出来的我也不问、不 追究,甚至保证就是以后也没人就这事来找你们的麻烦……”
她这样漫声一说,二女却都是大喜。虽然这会逃出生天,可两人也心知肚明冯孺人 绝不会就这样放过她们。这会儿突然听到豆卢氏的保证,却觉好似突然得了护身符一般 惊喜交加。
看着二女挣扎着要磕头谢恩,豆卢氏也不阻止,只是平声道:“你们莫觉得我的保 证便是你们的护身符,若这样想不只是枉费我来与你们说这一番话,更是负了崇昌县主 的救护之恩。”
因豆卢氏郑重提及李元的封号,二女便也不由得肃穆以对。紫烟更是垂下眉似乎若 有所思。豆卢氏看着她们,便点了点头,沉声道:“你们记好了!不只是今日,以后, 也只有崇昌县主才是你们唯一的倚仗。若还想在王府立足,就切莫忘了今日对县主所立 的誓言,否则……”没有继续说下去,豆卢氏只是冷然一笑。目光扫过二女后便无声离 去。
看着豆卢氏的背影消失在竹帘外,飞雨再也撑不住,直接趴在床上,脸紧紧地贴着 身下柔软的褥子。喘了一口粗气,才扭头去看另一头的紫烟。
抿了抿唇,她低声道:“还好你今天没再逞强,要不然……”吸着鼻子,她的声音 又带出哭腔:“我恨死你了……”
紫烟看着她,眼圈一红,也有些哽咽:“我知道,其实这院子里的人个个都厌烦我 。只有你,在宫里时便……待我好……前些日子,是我不好……”
“当然是你不好啦!”飞雨抹着眼睛,咬牙道:“那天你扯掉了我足足一大把头发 你知道不?”虽然是在嗔怨,可是在狠狠瞪过紫烟一眼后却是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算了,谁叫认了你做姐妹呢?一世人,做了姐妹,也不容易。当年一起被没入宫中的 ,也没剩几人……”低喃着,她垂下眼帘,掩不去突然的低落。
紫烟咬着嘴唇,也是半天没有说话。想当年,她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只可惜一朝 祸至,父兄获罪问斩,她也成了官奴婢没入掖庭。所以比起旁人更是加倍小心,生怕行 差踏错半步便惹来祸事。可没想到,她就是再小心,今日也是……
曾经以为,她或许也可以同上官女官一样于尘埃中再绽放出美丽花朵。可是,这么 多年了,她仍不过是个小小的奴婢……
低声叹息,叹过后却是仿佛突然之间便放下了一直压在心头的重石。或许,她的梦 早就该醒了。没有足以匹配的能力,还妄想什么一步登天成为有品级的女官?哼……
撑起身,紫烟一声闷哼,却仍下了床,抓起桌上的玉盒便要给飞雨上药。飞雨略一 迟疑,“紫烟,真要用贵主的药吗?这药可是大王赐的,听说就是宫里也没几盒,平日 连贵主都很少用。”
“正是因为贵重,所以才要用。”紫烟垂下眼帘,淡淡道:“我既然发了誓,以后 便只对贵主一人忠心。这盒药,也是用得起的……”有一句话,她没有说。既然贵主拿 了这药出来笼络她们,不用反倒是她们不识抬举了。
飞雨睨着紫烟的脸色,忍不住小声道:“崔娘子那边……啊,你莫恼,是我不好, 不该提她。可是,紫烟,你说今日这事是不是透着些古怪?”
“什么古怪?你莫说你还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紫烟冷笑:“今日之苦 ,还要多谢你的好姐妹……”
飞雨一噎,垂下头去涩声道:“我知道你恼了绿云,怪她竟然都没有出面为你我求 情。可那样情形下,或许她也是自身难保才……”到底是说不下去,飞雨抹了下眼睛, 咬着嘴唇,过了半天才哑着嗓子道:“其实,我也知道的,我也想了的,可是却不愿意 相信……那是绿云啊!和我们一起相处了四年的姐妹……紫烟,是我连累了你。不该拉 着你去,还一心想让你们重修旧好……是我太笨了!”
瞥着她,紫烟一声低叹。拍了拍飞雨的背,低声道:“不要去想了。到底身体不同 了,她虽然现在还是侍女身份,可谁知什么时候就会成了孺人或是夫人呢?咱们只做好 了本份也就是了,或许,以后会被指个好人……”
飞雨沉默无语,只觉一股压不下的悲伤从心底泛上:“指个好人?咱们这些官奴婢 能指望的也就只有这个了吧!还能指望什么?便是日后生了孩子不也还是奴婢,年年岁 岁,世世代代……说再多,也不过是个奴婢嘛……”
掩面低泣,她趴在床上,心口揪痛,竟一时连臀上的伤处都觉不出来。
紫烟却是捏紧了手中的玉盒,转目望向房外院中绰约的人影。涩声低喃:“或许… …若是……”贵主啊,我许以忠诚,你能否报我以自由呢?
PS:折腾了半天简介,还没最后定怎么改。求毒舌,找不足,凡是言之所物者皆加 精给积分。
重点:闷不闷?有拖文的感觉吗?女主性格如何?不吸引人的地方是啥?
典妾
第三十三章鸿门宴
翻了个身,李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眉毛不自觉地皱了下,口齿微动,含糊不清地 低喃了一句“笨蛋……”合上眼,却在两息后猛地睁开眼来。眸光转为清冷,她静静地 看着坐在面前看着她,嘴角笑容未敛却已经掀起眉毛的少年。
慢慢坐起身来,她混不在意少年的目光,一双白生生的脚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往前一 搭,恰恰就搁在薛崇简的膝盖上。薛崇简一怔,脸上一红,旋即大怒:“元元,你当我 是你的奴婢不成?”
李元眼皮一掀,睨着他淡淡道:“我只当这房中除了我的奴婢再无旁人呢?真是, 侯爷您可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被她冷言一问,薛崇简倒不好再发脾气,讪讪地陪了个笑。伸手去搬李元的脚,只 是不知为什么,掌心一捏,指下那滑腻微凉的触感让少年的心微微一荡。虽然脸上发热 ,却还是掩饰般嗔道:“都几月了?还非要穿木屐,看你病了是谁受苦!”
李元瞥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反倒是薛崇简扬声大叫:“都死去哪儿了?还不快过 来侍候贵主换衣服!该死!个个都只知道偷懒……”
心知必是他进来的时候就没见着人,李元也不着急,只是平声问道:“你怎么来得 这么早?这才刚过晌午。”
“自然是来……”薛崇简顿了下,笑道:“若不和你们商量下,我怎么知道今晚上 的晚宴到底是纯吃酒还是鸿门宴呢?”
李元垂下眼帘,想起昨日收到的请柬也是心存疑惑。虽然堂姐仙蕙待她们姐妹一向 亲厚,可她原本便那样温婉的性情,也并不见得与他们兄妹就比其他堂兄弟姐妹更为亲 近。所以这突然的宴请究竟所为何来,倒也是颇让人费心思量。
偏了头,她笑睨着薛崇简问道:“若真是鸿门宴你待如何?”
“鸿门宴?”薛崇简挑眉一笑,“就算它真是鸿门宴又如何?难道我还怕了不成! 元元放心,便是龙潭虎穴,表哥也能带你闯出来!”
李元扑哧一笑,只是笑盈盈地睨着薛崇简。虽然仍有疑问,可她从接到请柬便没打 算错过。她同姐姐搬来也有数日,过得自是逍遥,可到底心底还是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 。出了五王宅应该是更有趣才是。
还未入暮,一行人已经齐聚永泰郡主府。入得府来,但见华灯高照,锦绣如云…… 虽然同样是富丽堂皇的大宅,可郡主府中另有一番别致风情。
还未拾阶,李仙蕙已迎出大堂,笑盈盈地拉了李仪姐妹,又含笑对着李隆基与薛崇 简招呼。这头还未招呼完,大堂里便又走出一个生得俊秀斯文的少年,还未开口,已先 温然而笑。
李元仰头看着那看似温和的少年,目光一闪,还未曾招呼,李隆基和薛崇简已经拱 手笑道:“不知兄长也在,却是失礼了。”
“何来失礼之说?都是自家兄弟,哪来那么多虚礼?”少年温然笑着,垂下眼帘却 是看着李元一笑:“这便是元元?真是厉害,居然能把裹儿气到……”
李元抿唇一笑,只作羞怯之态。却是李仪甜笑着唤了一声:“重润哥哥,你怎地从 东宫出来作耍?”
“啊,难道只许你们作耍,便不许重润哥哥也出来玩吗?”李重润故意嗔怪着,可 脸上却仍是笑得温和。这位皇太孙却是和李仙蕙一样,性子在几个兄弟姐妹中是极好的 。
几人在堂前说笑寒喧,在堂中仍端坐的人却是等得不耐,忍不住一声低哼。李元听 见,便探头看去。这才知今日晚宴来的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李裹儿夫妇。看这情形,竟象 是李仙蕙特意设了酒来做和事佬的。
想是因为李重润在场,李裹儿虽然仍然面有不豫之色,却也没有再发作。待众人坐 定后,也是笑盈盈地好似全无前嫌。
李裹儿既已做出这般情态,李隆基等人自然也是满面笑容,绝口不提之前的事情。 交杯把盏,和乐融融,丝竹舞乐里,高谈阔论,倒真是令人倍觉温馨的家宴。
看在眼中,李重润也是开怀:“这才好!咱们都骨血至亲,怎可因些许小事便伤了 和气,生分了呢?”又转向李隆基笑道:“三郎,我好歹也是比你虚长了一岁,你莫觉 为兄哆嗦。斗鸡跑狗之事,小戏尔,若是偶尔玩乐也便罢了。可你乃是我李氏的千里驹 ,岂可因这等小戏而误了大业?以后还是收收心吧!咱们大——大周可是不能缺了你这 根栋梁柱啊!”
李隆基目光微闪,却是低头作汗颜状:“兄长如此夸奖,三郎愧不敢当。”
李重润一笑,还待说话,薛崇简已经笑着举杯道:“兄长好不偏心,难道我这个表 弟便不是千里驹了吗?”
被薛崇简一逼,李重润忙笑道:“谁说二郎不是千里驹呢?我看二郎英武不凡,将 来必成大器,要不然姑母怎么那么疼爱二郎呢?”
他这样一说,薛崇简便大笑起来。举杯相劝:“那二郎便信了兄长的话。来来来, 喝了二郎这杯谢酒。”
李重润无法,被薛崇简劝着,只得连喝了三杯。脸上便现出一抹红晕。
李仙蕙于旁看着,虽然脸上仍是笑着,可双目却是不时望向兄长。武延基伸手一握 爱妻指尖,人已站起来举杯迎上薛崇简:“二郎莫要相欺,看我与你相拼!”
薛崇简被他一拦,来了兴致,“拼便拼,哪个怕你不成?别说只是你一个,就是再 拉上几个我也不怕!”他原不过是顺嘴说的,可这话一说出口,武崇训就笑着跳了过来 :“既然二郎这般英武,那为兄也来敬你。”竟是武氏两兄弟大战一个薛崇简。
李隆基脸上笑着,眉毛却是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刚刚握住手边的酒杯,李重润却 已笑道:“如此正好,这样和乐融融,才是咱们武、李二氏的福气……”目光一闪,李 隆基原本握着酒杯的手便悄然松开。
虽然武氏与李氏这些年已经渐显和平相处,但早年的恶斗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忘记 的。只是,有些时候,有些心思却还是要藏起来的好。
坐在对面的李裹儿抬起头来看着正闹作一团的三人,皱了皱眉,也不知是看哪个不 顺眼。低低哼了一声,却是扭头看向李仙蕙,似乎是想问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而这个时候,李重润却是把身子微微前倾,竟是拉着李隆基感慨道:“三郎,你我 兄弟乃是血亲,自可无话不言。不是我这作兄长的多虑,实是现在这种情形,咱们李氏 再不联合了武氏,只怕随时都要重演血洗之痛!”
听他说得骇人,李隆基不禁凝目相视。
李重润拍着案几,恨声道:“可恨!观现今朝野,已是谁家天下?!不过一群下作 的小人,依附裙带,也敢作此狂态……”
大概是有了几分醉意,李重润言词间已是毫无顾忌。可李隆基却还是清醒,听他一 说,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人。虽然也是赞成,心里却仍是一惊。口齿微动,却并没有说 话,反倒是猛地扭头,瞥向就坐在他旁边的两个妹妹。
虽有李仙蕙与旁相陪,可李仪两姐妹到底年幼,这样的场合难免被疏忽。李仪此刻 却是一直笑盈盈地看着场中舞乐。反是李元,倒是时不时侧耳倾听,此刻,见得李隆基 抬眼看来,目中似有急切之色。李元不禁心头一慌,眨了下眼,她还在心中疑惑,便听 到李重润又道:“小人当道,奸佞于君侧,长久下去……”
电光石火间,她心头一凛,已然明白李隆基的心意。眉毛一掀,正在寻思要如何做 时,李仙蕙正好举杯相劝:“阿仪、元元,这来自波斯的葡萄酒其味甚美,你们也多喝 一些吧!”
目光一闪,李元笑应了一声,可伸出的手一错,竟是把案上的琉璃杯不小心碰到地 上,一声微响,那琉璃杯已碎作数片。
李仙蕙府中所用的琉璃杯自然是上品,晶莹剔透,壁薄如纸,酒中醇红,映着烛光 直如眩目的宝石。更难得的是这琉璃杯是一整套配齐的。此刻见到李元错手将一只琉璃 杯打碎,李仙蕙虽嘴上说着“不要紧”,可心里却到底是有此专疼。
似乎是看出她的心疼,李元讪讪笑着,竟起身去拾。这头李仙蕙还待阻止,李元却 已经伸出手去,一不小心,却是划破了手掌……
李元一声尖呼,眼泪便掉了下来。却也不起身,只是可怜兮兮地哀声唤道:“三郎 哥哥!”
李隆基早就在旁注意着李元的行动,听到她的哭声,便立刻跳起身来。直接抱起李 元,捏着她的手一看,却是吃了一惊:“怎么这么不小心?竟割得这么深!”
李元扁着嘴,也不说话,只是委屈地哭个不停。哭得李仪也慌了神,把着李隆基便 要看他怀里的李元。而一旁正斗酒斗得欢的薛崇简也闻声回过头来。
“快、快去请医师过来!”被三兄妹的情态闹得不知李元究竟伤得有多重。李仙蕙 一面叫,一面人就往前奔。
偏偏李元却是揽着李隆基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大哭:“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
典妾
第三十四章不宁静的夜
被她这么一哭,李隆基似乎也没了主心骨。只得抱着她,匆匆告辞:“失礼了,兄 长。改日隆基设酒赔罪。”说罢,已急急抱着李元往外走,又回头叫道:“二郎!”
被他一叫,薛崇简才回了神,丢下酒杯,大步追了出去……
“三郎——”没料到李隆基竟是说走就走,李重润跳起身,只来得及唤了一声,李 氏兄妹早已下了台阶直往府外冲去。“这……”有些失措地低喃了一句,他摇头苦笑道 :“不过一小儿便乱了他的心,这还能做什么大事啊……”
李重润还在感慨,李裹儿却已“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恨声道:“我看李隆基分明 就是借故而去!不过是伤到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