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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大唐女冠-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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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光过意不去,眼中虽有歉然之意,可却仍是拦在他身前。大声喝着:“国公都说 贵主不会见客了,你还是回去吧”
  “不见?见不见,不是你来同我说的”他冷笑,大喝:“元元,你若是不见我,索 性叫他们将我一剑刺死在这门前,倒可如愿的”
  他自然是负气,可是说这样诛心的话时却也觉心痛欲裂,鼻酸得几欲落泪。说是英 雄男儿,可在这一刻,却只觉自己原是脆弱似一只薄胎瓷盅,只要一用力,便会被人捏 碎……
  依稀,听得一声低叹。院里终于传来李持盈的声音:“表哥,你这是何苦呢?”一 声低叹,哀怨似那夜琵琶声声,拨动薛崇简心中那丝悲愤。
  也不去理阿勒与朝光,他大步而入。满腔怨气,已先想吼出来。可是进得院来,他 一眼先看到的却是那抹立在梧桐树下的孤单身影。
  一袭杏黄袍,头上松松挽就一个道髻。眼前的分明就是元元,可是这穿着道袍的元 元面色平静,目如枯井为哪里还是昨夜与他缠绵,热情似火的那个女子。
  他心中大骇,又是惶恐又是惊讶,以至于怕得连手都轻轻颤抖。一步步走近,他只 觉得双脚重似灌铅。走至李持盈面前,他连手都在颤抖,指尖轻触,他抚摩着李持盈的 面颊,柔声问道:“元元,你是恼了我吗?”
  李持盈默然半晌,这才抬头望着他:“贫道玉真,善人以后便唤我作玉真吧”
  凝望着她不显半分情绪的眼眸,薛崇简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喘着粗气,他突然猛 地抓着她的手,大叫道:“元元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第二十八章 女冠
  梧桐叶茂,阴阴成片,遮住头顶太阳,使得李持盈的面容在树荫下也显得阴晴不定 ,连脸上的笑容也有几分诡秘之意。
  “表哥,”仍是旧日的称呼,可不知为什么,他却越发心凉。
  “元元,你不要这样……”低声呢喃,他将李持盈拥入怀中,却只听得她一声轻笑 :“我度作女冠,从此再不为红尘俗世的法度所牵绊,自在逍遥,想怎样便怎样,何等 快活?表哥难道竟不为我开心吗?”
  李持盈的话轻柔无比,微笑着的脸似乎真是开怀无比。可落在薛崇简眼中,却是刺 得他的心都在揪痛。
  扳着她的肩膀,他大力摇晃:“我不信你怎么可能这样对我?”
  “表哥,我自度作女冠,是为着我自己……与你有什么相干”她的眼神有些游移,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半分也不柔软,仍是尖刻得让人心颤。
  薛崇简好似被人重重打在脸上,面如土色地后退一步。扭过头去,目光茫然不知落 在何处。却又突然猛地回身,抓住李持盈的衣襟,猛地一扯……
  “不与我相干?你昨夜与我那样,还说不与我相干?”
  没有料到薛崇简会突然发狂,闪避不及,身上的道袍已被他揪住,猛地撕开,但觉 身上一凉,已露出大片肌肤。
  在旁看得分明,阿勒慌忙扭过头去。朝光却已怒喝一声扑向薛崇简。
  “朝光”厉声喝止朝光,李持盈任由薛崇简狂乱地撕扯着身上的道袍,哪怕是已被 拉扯得衣不遮体也不曾尖叫半声。
  “你以为穿上道袍便算事情完了?什么与红尘俗世无关?什么与我无关?元元,你 是我的人,一生一世都是……别以为穿了道袍来能哄我……元元,不要同我说笑”凄厉 的声音到最后却是低入尘埃的哀求。他无措地解开外衣披裹在她身上,软语相求:“我 回去就叫阿母来求亲,元元,你莫要恼我……”
  李持盈低下头去,双手紧紧揪着他披上身的衣裳,可到最后却是一声轻笑,松开手 ,任他的衣服滑落在地。
  抬起手,赤祼的手臂莹白似玉,反着幽幽的光。她理着发髻,俯近身,轻笑:“表 哥,你何必这样心急呢?我虽入了道,可却没说要修苦道。男女相悦,男女双修,也不 过是时间的问题……难道你不比别的男人强上百倍?”
  如遭电击,薛崇简惶然,连退数步,瞠目相望,只觉得眼前这个媚笑如丝的女子竟 是如此陌生。
  捂住胸口,他终于流下泪来。却惶然若失,连去擦拭都不记得。“元元,你何苦如 此?何苦?便是要离我远去,也不要这样自苦……你羞辱自己,比用刀子戳我,更让我 心痛。”
  目光微瞬,李持盈只觉喉头也似被什么东西堵住,干涩得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可面上微笑却是不减分毫,只是淡淡笑着:“表哥,如果你再无吩咐,我便要进去准备 了。入道大典在即,我还请了史师来请教呢”
  定定地望着她,薛崇简茫然转身,低着头一步一步移出去。颓然之态仿佛垂垂老者 ,竟找不出半分刚才勇闯公主府的英武之态。
  望着他的背影,李持盈再也撑不住,脚一软已跌在地上。朝光和秋眉忙上前扶她。 朝光一面遮挡着她的身体,一面愤愤道:“国公太过份了怎么可以这样对贵主……”
  “不、不怪他,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了……”再也无法装作风轻云淡,李持盈痛哭 失声,在秋眉拥住她时,她立时扑进她怀里。不一会儿,眼泪就打湿了秋眉的肩头:“ 我不好,不该只想着要为自己留下最后的回忆,却全不顾表哥的感受……”
  她哭得哽咽不止,甚至孩子一样开始打嗝。朝光看得嘟起唇,想嘀咕什么可被秋眉 一瞪,却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并没有出声相劝,秋眉只是那样抱着李持盈,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脊。仿佛只要 这样,就会让李持盈忘却悲伤。
  站得远远的阿勒,握紧了拳头,慢慢转过身去,走出门去。朝光转头间瞥见,眼睛 一眨,却没有出声招呼。
  阿勒风一样跑出去,不过片刻就追上行尸走肉一般的薛崇简。一声大喝,二话不说 就挥拳打去。他原是记不过想要与薛崇简撕打,却不想他一拳击下,薛崇简竟是根本连 避都不曾避让,竟就这样生生受了他一拳。
  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可看薛崇简却仍是目光呆滞,竟似浑不觉得肩头疼痛般,阿 勒也不禁呆住。再看看薛崇简面上那一道浅浅的伤痕,想了想,便住了手。
  他自觉脑子笨,无法理解李持盈与薛崇简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为什么现在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可是,薛崇简让贵主哭,却是他亲眼看到的。
  于是,阿勒冲着薛崇简大叫:“你让贵主哭不是个好人……”
  “元元……”抬头望他,薛崇简的眼中渐渐有了几分亮光:“元元在哭?”转过身 ,他想要往回走,却被阿勒当胸一推。
  “贵主不想见你她一定是早就知道你会让她哭才不见你……”
  脚步踉跄,人虽差点跌倒在地,可薛崇简的神智却渐渐回复清明。就就知道?目光 忽闪,他突然探手揪住阿勒的衣襟,喝道:“你说,门口那些侍卫是什么时候来的?”
  被他一吼,阿勒也乱了分寸,只能喃喃道:“一早、一早就过来了……”
  “果然是……”丢开阿勒,薛崇简冲出公主府去。瞧见神色紧张的侍卫们,一声冷 哼,跃到马前,直接抽了马鞭当头抽下。直抽得那些侍卫抱头鼠窜,他才冷笑着跳上马 背,狂奔而去。
  这一走,却是直接闯入东宫。浑不顾东宫中侍卫相阻,直接冲东宫长生殿。对着正 伏于案前,不知正在写些什么的李隆基大叫道:“好你个李三郎既然在背后暗箭伤人… …”
  抬起头来,李隆基挥手喝退如临大敌的侍卫。望着薛崇简,神情如常,只问:“二 郎从何而来?怎么竟这样一身狼狈?”
  确实狼狈,不提脸上的伤痕,这样穿着一件中衣便直闯禁宫的人,大概也只有薛崇 简这一个了。
  瞪着李隆基,薛崇简恨声道:“我自何处来,你李三郎难道不知吗?李隆基,我来 问你,你为何要挑拔我与元元,竟要她度作女冠,一生孤苦?”
  “一生孤苦?谁说元元会一生孤苦?就是做了女冠,她是我李隆基之妹,想要什么 我都会给她,怎么会一生孤苦?”被薛崇简踩到了痛脚,李隆基也也些怒意。
  “便是你给她金山银山又如何?一个女子,没有个好归宿又怎么会幸福?”薛崇简 逼近,半分不让。
  “女子的幸福会是要嫁人?未必……不过是男人,便是她不嫁,想要多少一直有多 少……”李隆基冷笑着,一句话就噎得薛崇简说不出话来。
  时人风气开放,且不说别人,便是他们身边的女子又有哪个不是风流成性呢?
  看薛崇简只喘着粗气瞪他,李隆基又笑道:“元元若想嫁人,随时都可以还俗。只 是,她要嫁,却不会是嫁你”
  闻言,目眦欲裂,薛崇简红着眼睛直接扑上。暴怒之下,全忘了招法,只是胡乱扭 打撕扯,竟象个气极的孩童。
  李隆基也不避让,揪着薛崇简直接一拳轰了出去。两个表兄弟大打出手,惊得殿外 侍从手足无措,欲要进来相劝,却被李隆基一声大喝惊了出去。
  拳打脚踢,撕扭拉扯,两个人你来我往,根本就没有什么招法,完全是两个孩童一 般打斗。你一拳我一脚,却是使足了全身力气。到最后,两个人没了力气,就仰倒在地 大口喘着粗气……
  被侍从急忙找来的太子妃王慧君站在门前,扶着门边望着,却并没有走进去惊扰到 殿中两人,反而退出数步,低声吩咐侍卫们退下,就那样自己一人守在殿前。
  “表哥,”薛崇简的声音有些哽咽,透出一丝惹人心疼的脆弱:“为什么会这样? 我对元元怎样,你是最清楚的。可为什么她还是要度作女冠呢?”
  沉默了片刻,李隆基才低声道:“元元心里是怎么想的,其实你心里已经明白…… 二郎,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忘了元元吧”
  “什么是长痛什么是短痛?”薛崇简冷笑着:“表哥,你们那些事我才不管,什么 权力什么政治什么大局,与我何干?我不过是想与元元快快活活地在一起,难道这都不 成吗?还是,你真是要同我阿母斗得两败俱伤或是……再一次血溅长安?”
  这一句话问得声音凄厉,李隆基身体轻轻一颤,静默片刻后才望着他苦笑道:“二 郎,姑母一直是我最敬佩的长辈,我敬她如母,怎么可能会起不敬之心呢?只是……姑 母身边小人太多,我只怕姑母会被小人蒙蔽,与我为难……”
  薛崇简默然,望他半晌,才一声低叹,转身出了殿门。
  王慧君望着他的背影,一声轻叹。跨进门里,扶起李隆基,细细擦拭着他嘴角的血 迹。柔声道:“三郎,二郎回去与姑母……”
  “不会,便是他恼我,也不会与姑母多说什么的。”李隆基沉声说着,垂下眼眸, 却到底一声长叹……
  第二十九章 道
  夜色深沉,乌云遮住了月亮,天上连半颗星子都看不到,沉若铅色,低沉仿佛垂至 屋宇,象是随时都要压下来一般……
  薛崇简踉跄着脚步,挥开过来扶着他的下人,仰头望着天空,哈哈大笑:“你要倒 下来?好啊压下来,压下来吧……我就在这儿就在这儿等着……”
  “国公,要下雨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低声相劝,圆脸的婢女上前拉着薛崇 简的手臂,眼睛有意无意地往黑沉沉,没有亮灯的房中望去。
  “不要你们管都滚开……”暴喝一声,薛崇简张开双臂,微合双目,可是这样站了 半晌,却仍是静静地没有什么声息。他“嗤”地一声笑出,指着天嘲弄地大声嚷:“真 是没种都叫你压过来了,怎么不压过来?你要是一下子压死我倒好了……”
  摇晃着脑袋,他推开身边的人,踉跄着走进房中。
  一众下人面面相觑,有人想要跟进去,却被那圆脸婢女一声轻斥:“你作死吗?不 知道……”咽了下口水,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心地退到一边,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 静……
  脚步踉跄,薛崇简跌跌绊绊的摸着黑进了屋,径直倒在罗汉床上。只是人才躺下不 到一柱香时间,他就猛地跃起,警觉地歪着脑袋,似乎是在听着什么。
  “还以为你已经醉到人事不知,就是被人悄悄杀了都不知道痛呢”隐含怒意的柔媚 女声冷嘲着,毫不掩饰厌恶的情绪。可薛崇简一听,却反倒放松了精神,竟那样四肢大 张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嚓”的一声轻响,原本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房中突然亮起烛光。昏暗的光中,太 平脸上的怒意压也压不下,瞪着如同死尸一般倒在罗汉床上的薛崇简,眼中直似要喷出 火来。
  “去,”指着薛崇简的手指有些颤抖,她恨声道:“把这混帐东西给我叫醒还愣着 做什么?不管什么法子……用水,用水给我把他泼醒”
  太平育有四子二子,可最疼的却还是薛崇简,以至于在公主府中薛崇简甚至比被封 作亲王的武悠嗣还有权势。
  可这会太平震怒,一众奴婢俱不敢声张。随在她身后的婢女婉容出去不过盏茶功夫 ,便带了数人冲进来。几盆冷水当头泼下,薛崇简打了个冷战,却仍是懒洋洋地赖在床 上。瞥见太平怒色难抑,他便大声笑起来。
  太平又气又怒,眼看几个婢女束手而立,便怒喝一声:“再泼什么时候他醒了才能 停手……”
  骇了一跳,几个婢女匆匆担了水来。可一连几盆泼过去,薛崇简却仍是大笑不止。
  “阿母,我又不是小时候了,难道你还要帮我沐浴不成?”他笑着歪了脑袋,仿佛 是没有看到太平脸上的怒气般,笑得天真却又带着说不清的嘲讽。
  太平气得发抖,推开婢女,揪起薛崇简。大喝道:“你要这样糟蹋自己到什么时候 ?难怪元元不肯嫁你,象你这样一点小事就自暴自弃,软成一滩烂泥的男人,不要说元 元,就是寻常的小家碧玉也要嫌你不象个男人了”
  “元元?”低喃一声,薛崇简“哈”地一声扭过头去,虽然极力掩饰,可那刹那红 了的眼圈却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太平压下怒气,恨声道:“明日元元便正式入道,我会却参加,至于你……就要看 你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样了?”
  “我要怎样?阿母你应该问你想要怎么样吧?”薛崇简转过头来,看着太平,忽然 间就流下泪来。“阿母,你不要再同表哥争了好不好?难道你现在还不够尊荣不够富贵 吗?”
  “你——说什么?我与三郎争了什么?谁告诉你的?”
  “还要人来告诉我吗?阿母,我的眼睛在看着呢”薛崇简笑着,在太平怒极推开他 时便立刻颓然倒回罗汉床。“你们要怎样都随你们,其实,与我什么相干呢?”
  冷眼看他,太平合了下眼,突然转身就走。婉容忙快步跟上,忍了又忍却还是小声 道:“要不,奴婢去请崇昌公主来看看……”
  她一句话还未说完,太平已回眸冷眼相看。“你难道不知崇昌现在已经被改封玉真 公主吗?就在明日,她就将与金仙公主一起在上清宫入道为冠。这个时候,你以为她还 会来见国公吗?”
  深吸了一口气,她突然一声低叹:“没想到元元竟也这般决绝……”
  她从没想过,二郎与元元竟也有这样一天。可就因为这样的决绝,她才能清醒地认 识到原来她与自家侄儿的争斗竟已到了这样无可挽回的地步。
  “不管怎样,明日的入道仪式,总还是要去的。婉容,我叫你准备的礼物可都准备 好了?”
  婉容低应一声,望着太平阴晴不定的面容,忙低下头去不敢言语……
  上清宫,位于太极宫中,临近凌烟阁。在皇宫中建有道教殿宇,供奉上清神君神像 ,由唐而始。只因推崇老子信奉他为李家祖先,所以在大唐,道教始终兴盛不衰。
  而今天,更是大唐皇室重要的一日。距高宗朝太平公主入道为女冠后,时隔数十载 ,这还是第一次再有公主入道为女冠。而且,还是当今圣人最爱的两位公主。自然,仪 式更加隆重奢华。
  换了杏黄袍,束了道髻,李持盈打坐于静室之中,望着面前那面菱花镜中形容清减 ,神情漠然的面容,不禁苦笑。这样熟悉而又陌生,却原来人真的有连她自己都没有辨 认出来的时候。
  “元元……不,是玉真师妹。”李仪温然浅笑,轻风拂过,身上宽松的杏色道袍微 微摇动,更显出柔美的腰肢。在这一袭代表着清修的道袍下,掩不住的是妖娆体态和那 妩媚入骨的娇美。
  看清李持盈未施胭脂的脸,李仪便笑着嗔道:“这么大的日子怎么能这样素着一张 脸呢?叫人看着没有半分喜色……”
  望定李仪脸上艳丽的妆容,李持盈垂眉浅笑,摇头相拒。如果寻常人见了阿姐,谁 会猜得出她是个女冠呢?似她们这样的皇家女冠,到底是与那些寻常苦修女冠不同的。
  虽然史崇玄总是说修仙成道,可她们这些人何曾要真地成仙?人间富贵尚且享用不 尽,何需上天求那虚无飘渺的仙福呢?
  站起身来,她静心敛气,垂眉肃目,盈盈拾阶而上。走入上清宫中,目光不自觉地 游移,众多熟悉的面容中,却不曾发现她心中所想之人。
  是啊,他怎么可能还会来呢?怕是这一世,他连见都不想见她了吧?
  垂下眼帘,她迈开脚步。可只走了不到两步,头顶突然一暗,她怔了下,望着眼前 那一截艳似流火的石榴裙。缓缓抬头,望着立在面前的太平姑母,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
  今天的姑母,仍是穿着艳丽,可偏偏头上却是戴了一顶玉冠。那玉冠,是由整块碧 玉雕琢。片片玉叶通透可人,真仿佛是春日新叶迎着阳光一般。
  李持盈知道,这顶玉叶冠乃是姑母当年入道时得的宝物。就是不说做工,光是这样 大的碧玉已是极难得。曾有人言说此冠可值千万贯,只是再多钱,太平姑母又怎么会卖 呢?
  有些摸不准为什么姑母竟会戴着这顶玉叶冠而来,李持盈一时无语,只能先盈盈一 拜,只是礼才行了一半,立刻警醒,忙竖起手掌,行了个道礼。淡笑道:“这位道友有 礼了。”
  虽然是戴了道冠,可太平听了李持盈的话只是冷笑。“元元,你真地想好了?虽然 说入道为冠亦可还俗,可你今日入道,大概就真的要与二郎缘尽他日还俗也迟了……”
  李持盈合目,睁开眼,目光游移处瞥见不远处三郎哥哥木然的面容。心头突然一痛 ,她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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