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女冠-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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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交加,可不知为什么,却又有淡淡的怅然。说不清,心底那翻涌的到底是什么 样的情感。可,隔了十年,他依约而来,那人是否还记得他呢?
呆怔许久,他才茫然若失地回过神。在熙熙人流中穿过,就在几乎随着人流走出城 外之时,他突然猛地回头,寻了个闲汉,在前引路,一直奔往玉真观。
远远的,便望见那壮美的道观。待近了前,更觉这样华美的道观,竟可与宫殿相比 。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一声,他丢了赏钱与那闲汉后,才整(www。87book。com)理衣物,步上台阶。
玉真观的门,一直是大开的。虽然此刻未近黄昏,门前并无什么人,却也有不少文 人模样的人在四周徘徊。
瞧见李白,便有人往前凑:“这位兄台,可是得了名刺的?”
李白冷眼扫过,只是冷哼一声,径直上前。对着守在门前着道袍却更似宦官的男子 淡淡点头,递上那张描金名刺。
那道人接了名刺,细细看过,便尖着嗓子道:“这位郎君,酒宴要在每日黄昏才举 行的,您不如再等等吧”
李白皱眉:“某并非来参加酒宴,还请你通传公主,就说蜀北故人来访。”
皱起眉,守门的道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李白,才回首使人进去传话。
负手而立,李白压下心中激荡,面上只作淡然之色。过了足有一刻钟时间,门里才 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哪位是从蜀北而来?”一个女声轻问,却不是之前听到的。
原本正待转身的李白顿了下,这才慢慢转过身去。抬眼望去,却见门里站着一个面 容清秀的妇人。依稀有些面熟,他便笑着上前拱手为礼:“正是敝人。不知夫人是…… ”
“不敢,这位先生唤一声秋眉便是。”秋眉打量着李白,迟疑道:“可是紫烟家人 ?”
李白立刻皱起眉来,“某并非胡县令家人,更不是受县令娘子所托而来。”
秋眉“咦”了一声,想了半晌,忽然惊道:“难道竟是那骑牛的……”
李白面上一热,却还是颌首认了。秋眉不禁笑起来:“果真是故人。只是先生来得 不巧,我家贵主却不是观中,而是往终南山去了……”
李白一怔,还未说话,秋眉已经平声道:“不过无妨,观中的酒宴还是照常举行, 先生黄昏时尽管来便是。一样会让先生如意的。”
默然无语,李白迟疑着,抬起头来便撞上秋眉看似平和却隐隐有丝嘲弄之意的眼眸 。刹那间,他有些赫然,又觉愤然。便是有心借此机会扬名,可他凭的仍是真才实学, 这秋眉一介奴婢,凭什么嘲笑他?
虽然有些怒意,他却是不显,只是抱拳笑道:“如此,且容某思量。”
转身而去,李白越想越觉恼火。可除此之外,却又有深深的失落。怎么竟会这样错 过呢?
垂眉思忖,他突然便笑了出来。便是玉真公主她去了终南山又如何?这时候,他追 去还不是一样能见到?
既然想见,便要相见,他李白几时也这样婆妈起来?
主意一定,他便立刻回了客栈取了马,毫不犹豫地出了长安城,直奔终南山。一路 急驶,寻着那辆轻车的遗迹直上终南山。
山峰奇峻,自山上往下望去,便能看到长安城。遥遥城郭,整座方城便如千陌纵横 ,又如一盘宏大的棋盘。座座府宅,便如盘上棋子,点缀出一派繁华气象。而皇城中那 魏巍的宫殿,即便是从终南山上看,也是那样威严,有如九宵之上的宝殿一般,令人向 往……
“总有一天,我会站在那座宫殿中……”他低语着,仰起头来,突然发出一声长笑 。笑声中充满了无比的自信与傲气……。
第十八章相思红豆
终南山别院中,灯光通明,笙歌悦耳。可在宅院深处的一处小院中,却是灯光黯淡 ,静寂无声。
抬起手腕,用玉钗拔亮灯芯,李持盈隔着案几,对着空空如也的对面温柔地浅笑, 柔声道:“这些菜,都是元元亲手做的,虽然味道可能不是很好,但总是我的一番心意 ,你们莫要嫌弃……”
一面说,一面夹起一块鱼肉,细细剔了才放进对面的空碗里,温言道:“表哥爱吃 鱼,却总是嫌鱼刺太多,我帮你剔掉就是。”
话下筷子,又转过脸去斟上酒:“姑母也是,酒还是要少吃……”话说完,她便顿 住。放下酒壶,垂下头去,忽然淡淡一笑。
若此刻有人见了她,只怕要当她是魔障了吧?幽幽笑着,她回眸望着立在一起的朝 光,笑道:“朝光,你可觉得我是疯了?”
朝光眼中一黯,却只是笑着摇头。李持盈垂下眼帘,想想,便苦笑道:“这一晃, 连表哥也去了六年了……”
那一年的冬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捱过来的。先是嫂嫂王慧君病死在冷宫中, 她还未哭完,便得到消息,说表哥薛崇简死在袁州任上。
乍闻恶耗,她一口鲜血吐在那使者身上,一口气没缓过来,便晕死过去。待她醒来 ,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
那个她曾那样深爱过的男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男人竟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 甚至,她要在他死后月余才接到消息……
一晃眼,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少女。人都说她是金枝玉叶,可随心所**。 可谁知道她的一生,都在与人离别。生离,死别,她身边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她 ,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都没有办法留住……
“下一个,又会是谁?”她低声呢喃,苦笑着望着对面,仿佛是真地看到对她含笑 相望的姑母与表哥。
因为碍着三郎哥哥的忌讳,她不敢明目张胆地祭拜。也只有这样私下地以酒祭,依 稀中,仿佛他们仍与她相聚,面容仍一如当年最后一面,带着让她怀念、难忘的温善。
这座终南别业,便是当年姑母逃入的那座山寺。自从表哥去后,她就求了来重建了 这座别业,虽然外表奢华,可这悄悄圈起来的小小院落,却仍然是当年她与姑母相见的 那个模样。也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又仿佛回到从前。
“姑母,你看到了,我也老了呢只是,我象你那般年纪时,想来不会有你那样的雍 容华贵……”忽然低声细语,李持盈忽然笑了起来。那时候,她便与姑母说过类似的话 ,每当她这样说时,姑母总是发笑,捏着她的脸夸她嘴甜的。
摇了摇头,李持盈静静地笑着。目光只温柔地凝望着对面。
朝光默默地望着,眼神越发的怜惜。正待上前,却突然竖起眉来,闪到门前,沉声 喝问道:“什么人?”
“朝光姑姑,是我……”一个身形瘦小的小女孩低声应着,迟疑着道:“京里来了 一位客人想要求见贵主。”
朝光皱眉,冷笑道:“可又是那些什么狗屁才子?那起子人随便打发了就是,你还 巴巴地……我知道了,又是那些小蹄子欺你是吧?真是,不过是宫里出来的伎者罢了, 就仗着这些来欺负人,看我不教训她们……”朝光冷笑着,又喝斥道:“十二娘,你也 恁地胆小,怎样也是被贵主捡回来的,怎么就被人欺负成这样?”
被唤作十二娘的女孩怯怯地扯了扯朝光的衣角,“姑姑,您莫要生气。其实,也不 算是欺负,我喜欢那些姑姑,她们的舞真是美……好象仙女……”
朝光哼了一声,不屑道:“你还不曾见到什么是真的美,就她们,也似仙女?我告 诉你,咱们大唐梨园中,技艺最高的舞伎可不是这些人,而是一个叫公孙大娘的女子。 你若见了她的剑舞,才知道什么叫舞……”
转过头来,李持盈淡淡笑道:“好了,朝光,你就不要逗她了。公孙大娘的剑舞虽 妙,可十二娘又怎么能见到,更何况是偷师了”
听到偷师二字,十二娘的脸色立刻就红了。可想想,她又忍不住涩声道:“贵主, 十二娘可不可以也进梨园?若是能同公孙大娘习舞,十二娘死也甘愿。”
李持盈一愕,望着女孩晶亮的眸子,一时竟无法拒绝。想想,便不由得笑出来:“ 这事,你却要求朝光了,她与公孙却是有些交情,看她如何应你吧”
十二娘大喜,忙转向朝光。朝光却是板起脸,只哼道:“还不先说来求见贵主的是 哪个?难道你竟忘了自己的职责。”
惴惴不安地望了李持盈一眼,见她只是微笑,十二娘才道:“贵主,一个叫李太白 还是李白的大叔来见你。”
“李太白?李白?”李持盈微怔,旋即明白过来她是把人家的名与字一并说了。想 想,她突然眼睛一亮,“这李白?朝光,难道竟是当年那个骑牛的少年?”
朝光皱起眉,“可是那个吟什么酸诗,还狂言自己是什么栋梁的那个小酒鬼?”
李持盈不禁失笑:“你记得倒清,不过我记得这少年倒的确是个人才。只不知他现 在是个什么样子……也可一见”点头而笑,她转过身笑笑,“元元便先去了……”
十二娘打了个哆嗦,怯怯地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忙迈着短腿追出去。难道这屋子里 真的有鬼?怪不得别业中的那些姑姑谁也不肯来……不对,贵主是仙子,这屋里便是有 什么……也该是仙人才是。
她在心里嘀咕着,可脸上却不好看。朝光瞧了,也不说话,只是冲着这丫头阴阴一 笑,让她心中更觉忐忑。
李持盈却未曾留意到朝光居然在吓唬小孩子,只是徐徐向前。想起当年初见那少年 时的情形,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微笑。因着这一抹愉悦,倒一扫连日来的沉闷。
虽然很是好奇,可见到李白的那一刹那,她还是略有些吃惊。十年光阴,当年那个 俊朗的少年已经长成一个成熟的男人。也蓄了胡须,看起来稳重许多。可是,哪怕如此 ,整个人仍如一把出鞘的剑,带着锋芒,让人觉出他的骄傲与自得。
“李白?十年未见,原来真的已经……”她的话还未说完,随着她走进来的朝光已 经冷哼一声:“我说是谁,原来你就是那个李白怪不得了,白日里竟是那般狂妄无礼, 还真是十年未变……”
李持盈一怔,目光在李白身上一转,便笑了起来:“却原来,白日里在路上的那个 竟是你……果然还是当年那个不平则鸣的少年”上下打量着李白,李持盈暗在心中思忖 。仍是这样锋芒毕露,是这人幸运未曾受过挫折还是……
她这边厢打量着李白,李白却也在望着她。自初见的一礼后,他便大胆地望定这当 年的故人。虽然如今已经知道她乃是御妹之尊,可狂妄如他,在三分敬重之中,却仍带 着七分的傲气。
十年未凶,眼前的女子仍仿佛是当年那个在溪边与他共饮的样子。他知道她应该年 纪已经不清了,甚至眼角也带了淡淡的笑纹。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气质仍然清逸如初 ,并未让那日重的雍容之气淹没。奇妙而矛盾的美丽,如同牡丹与水仙同时盛开。
“见过贵主,白来践十年之约。”他淡淡笑着,带着强大的自信。
他入长安城,已有数日。甚至得到多年前便已仰慕的一位大家的称赞。那位自号“ 四明狂客”的工部侍郎贺知章贺侍郎,是何等傲气之人,却也对他这小友赞赏有加。便 是没有玉真公主的推荐,他也觉此行必不会落空。
他这一番心思,李持盈却是不知。分宾主落座后,闲话数语,她便笑着问道:“十 二郎,你可是仍未改当年宏志?若如此,何不参与明年春试,借此一展抱负”
李白先是皱眉,续而冷笑道:“芸芸众生,皆为利来我又不图那些功名利禄,只想 为国尽忠罢了。岂会与那等只知死读书的酸人为了功名去抢破头呢?”
正微笑的李持盈目光一凝,嘴角的笑容也有些敛去:“难道十二郎竟是要留在民间 为国尽忠吗?”她淡淡问着,却难免有些分不太清的愠意。
偏李白是个性子疏狂之人,又怎会去留意他人脸色。竟只笑道:“我知圣人英明, 绝不会令明珠蒙尘的。”言下之意,他这样的明珠总会被皇帝发现他的才华的。
李持盈眯起眼,几乎要冷笑出声。这李白还是当年一般。虽有大志,却到底狂妄… …
正在心中暗自思忖。目光转处,却见朝光转身自一个自后而入的宫人手中接过一张 信笺。她心中微动,便咽下要说出来的话,转目望向朝光。
朝光转过来,神情颇有怪异,递上信笺时低声道:“是秋眉姐姐特意着人送来的。 ”
“可是有什么事?”她淡淡问着,信手打开,只看了一眼,便觉这信笺并不是她府 中常用的纸张。而这字迹……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她低声念着,因这熟悉的字迹而有些微轻颤。
“这诗?可是他……他不是一直住在嵩山吗?怎么会突然……”
她原本并不没想得到答案。却不想朝光静默片刻,竟答:“奴婢听说,去年秋时, 刘氏便没了……”
“你说什么?刘氏她……”她突地一跳,李持盈猛然跳起身,竟是提起衣摆大步向 外奔去。
李白一怔,站起身来:“公主……”望着李持盈的背影,他怅然若失,一时间,竟 是说不清心里泛上的那丝苦味究竟是因为什么:“红豆生南国……这究竟是何人所做? ”。
第十九章阿姐
在茂密而阴暗的竹林间踉跄向前,奔向前方那朦胧的灯光。
可是,明明之前那样急切,却在迈上台阶前的瞬间顿住脚步。抬起手抚摸着脸颊, 李持盈缓缓退下一步,扶着身边的粉墙,忍不住一声低叹。
七年未见,那人还曾认出她的模样吗?或许,他便如李白一样,已如翩翩少年长成 成熟的男子,可她,却已经老去……
合上眼,她苦笑了下。才再举步向里走去。这曾是他在玉真观的旧居。七年来,虽 有她偶尔前来小坐,可想来也早已满是尘埃。只不知他重回故地之时,是怎样的心情… …
还没有走进室内,便听到里面传出说话声。她顿住脚步,听出那说话的女子正是秋 眉。
“王公子,我已经派人把那首诗送往别业,想来贵主也快回来了……”说这话的时 候,秋眉的眼角有意无意地向外瞥了一眼。“闻听尊夫人之事,奴婢也是万般悲切。只 不知,王公子您……”声音一顿,秋眉忽然低笑道:“若是她知道您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知要多么伤心了。”
李持盈心中一动,原本雀跃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而房内的王维却是一声低叹:“姑娘何苦如此呢?我知道姑娘当年便厌恶王某。只 是,今日前来,某并无他求,只不过是想见一见公主罢了……阿刘去时,曾经说过她当 年竟连向公主致谢,都没有过……盼我为她向公主说一声‘谢’……”
虽然语气平和,可到底带着一丝忐忑。此番前来,他也是沉吟许久才做出决定的。 娘子临终前的嘱咐,他听在耳中,记在心里。其实,那些话,字字句句,原本就是娘子 揣摩着他的心意才说出来的吧?可是,正因为知道娘子所说都是为了他,他才更觉惭愧 。
已不是七年前那个一身傲气,被人夸赞少年才子的狂妄男子。今日的他,忐忑不安 ,满怀谦卑……或许,即便是过了七载,公主仍没有原谅他吧?若不然,三年前他迁居 嵩山后,也常走动长安城中。可整整三年,却不曾得到过与她同处一地的机会。那,是 她在故意避开他吧?
忍不住一声轻叹,却是数着念珠,低念道:“南无阿弥陀佛……”
李持盈在外听得一愣,想象着屋里王维是怎样的情貌,不觉苦笑。之前便听说王维 信了佛,甚是虔诚。没想到竟然真是如此……
平复下心绪,她缓步而入。人还没有进门,便已笑道:“是王郎来了吗?真是大幸 ……”抬眼望去,她心中仍是禁不住一跳。
匆促跳起身来的男子,一袭蓝衣,蓄着胡须,面容清瘦,虽然不再是当年那个翩翩 白衣少年,却仍是文质彬彬的雅士。令人见之便觉不俗。
“何必多礼呢”李持盈淡然笑着,做足好客之态:“王郎,终究是相识一场,你不 用客气的。”
王维默然,目光落在李持盈脸上,脉脉无言。许久后,才哑着嗓子道:“那首诗, 你可见到?”
缩在袖中的手紧了紧,把那张纸抓得发皱。可李持盈脸上却仍是带着淡淡的笑。“ 王郎之诗,一如当年,清丽雅致。”
“不只是诗,”王维**俯近身,可瞥了一眼在旁笑吟吟望着他们的秋眉,便又坐直 。“公主,你当知,诗为心声……”
诗为心声她何尝不知?可是,有些怕了呢美目微合,她只作没有听懂他的话,笑问 :“不知王郎今后有何打算?”
有些失望,王维望着李持盈,**言又止。终究还是淡淡道:“我正请人为我物色宅 院,今后想留在长安。只可惜,寻了数日,现下还没有合意的……”
李持盈目光微闪,迟疑了下,才温言道:“既然如此,王郎便留在观中住上一阵吧 我看秋眉早知公子所需,若不然,又岂会引王郎来此故地呢?”
说话的时候,她抬眼瞥向秋眉。可秋眉却只是笑盈盈的,全不显半分紧张之色。反 是李持盈反倒有些赧色。秋眉猜得却是准,她果然还是留了王维。可,虽然留了他,心 中却还是乱如一团麻般,如果他真是一如当年,那她……
心思复杂,她乱得没有个章法,甚至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便只胡乱说了些闲话, 便告辞而出。
走出精舍,她按着砰砰乱跳的心房,恍惚又回到当年那个让她迷醉的夜晚……许多 年,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贵主,”秋眉低声轻唤,忽尔低笑出声:“贵主,如今精舍再有主人,怎么贵主 竟不顺势留下呢?*宵一刻值千金啊”
“呸,”回眸啐了一声,李持盈快步跑开,可不过片刻,便又慢了下来。幽幽叹道 :“秋眉,你说他是否真的……还是,不过是同那些上门来的文人骚客一般,不过是想 搭上通天梯罢了。”声音一顿,她忽然冷笑出声:“若是如此,他怕要失望了。如今宫 中谁人不知,走武氏的关系比走我的关系更快捷呢?不曾见,那李林甫如今已是位高权 重吗?”
想起那位已经成为右相的李林甫,秋眉也不禁默然。若说,人人都说那曾是小吏出 身的李林甫没有本事。可那么没本事的人却偏偏能投武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