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女冠-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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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位已经成为右相的李林甫,秋眉也不禁默然。若说,人人都说那曾是小吏出 身的李林甫没有本事。可那么没本事的人却偏偏能投武氏所爱,成了现在名震长安的右 相。
见李持盈面色深沉,她想了想便安慰道:“贵主何苦妄自菲薄?且不说您的身份是 何等尊贵,就是您的样貌,性情,哪一样不是千里挑一,便是王公子对您一片痴心,念 念不忘,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李持盈闻言,不禁失笑出声:“只有你们,才觉得我是无一不好。这样的赞美,到 底是只出自亲切之人。觉得我是完人的,只有你们还有……我阿姐了”突然回过头去, 她沉声问道:“近来可收到阿姐的信?怎么这么久竟没消息呢?她上次说要往青城山寻 仙,也不知这仙到底是寻得什么样了……”
忽然低头一笑,想到大概姐姐最后寻到的不知是哪家美少年养在身边,脸上便生出 一抹红晕。
因挂念着阿姐李仪,李持盈便**派人前往华山探视。
此时,天已蒙蒙亮。虽是一夜未眠,她却了无睡意。打发了人出去后索性拉着秋眉 和朝光闲话家常。不知怎么的,今天格外想念阿姐,说的便都是些小时候的事。
朝光到王府时,李持盈已经八岁,再往前的事,她却知道得不多。可秋眉却是知道 得一清二楚。一直微笑着聆听,偶尔插上几句,补充些李持盈已经有些忘却的事。
“那时候贵主小小的,总是爱哭鼻子。东宫里天天都能听到贵主的哭声。那时候, 大王总是远远地看着……”
因秋眉的话,李持盈怔忡无语,过了许久,才幽幽一叹。“秋眉,如果不是为了阿 爷,你大概不会这样留在我身边吧?”
秋眉垂眉一笑,只温言道:“贵主待奴婢一直这么好,奴婢怎么舍得离开呢?”
李持盈便也不再说话,只是浅笑。就在这时,突听得院外一阵喧哗之声。
“砰”地一声,推得太急,大门撞在墙上又弹回,险些打在冲进来的人身上。那人 却什么都顾不得,只是连滚带滚地冲了进来。在他身后,又跟着几个行色匆匆,面容憔 悴的男人。
李持盈吃了一惊,认得那前面一脸惊惶之色的正是她刚刚派出前往华山的人。怎么 人才走了不过半个时辰,竟转了回来……
霍然起身,她厉声喝道:“你怎么回来了?”
那宦官一吓,忙急忙道:“奴婢才到城门,便撞上从华山来的人,他们也是刚刚才 进的城……”
听他这样一讲,李持盈更加心惊,瞪着那几个人,面色大变。只恐听到恶耗。又忍 不住在心中抱怨:“早叫阿姐莫要吃那么多金丹了,偏偏不听我的……”
“到底、到底是怎么回声?”声音有些发抖,尤其是看到上前回话的人面带忧色时 ,她更加惶惑。
“公主,真人她的身子近来不大好……”那人忧色重重,李持盈却是松了口气,竟 是再也站不稳,直接跌坐在罗汉床上。
只听那人又道:“小的们原是劝真人回长安休养的,可是真人只说她此生再不入长 安半步。所以,现在,留在洛阳。小的们是特地来请公主往洛阳一行的……”他顿了下 ,才道:“公主,怕是真人就要飞升了。”
听得这两个字,李持盈再也忍不住眼泪。“现在还说什么飞升?若这世上真有仙界 天宫,倒也是好了……”虽然同样是修道,可是她与姐姐,到底不同。若是姐姐听她说 这样的话,怕又要喝斥她了。
顾不得其他,甚至等不及入宫面圣。李持盈直接便带了人直出长安,奔往洛阳。只 叮嘱前来报信的人面圣之时,能把阿姐的病说得有多重就有多重。
虽然阿姐根本不想三郎哥哥知道她的事,甚至这么多年都一直记恨在心,就是连死 都不想迈近长安一步。可到底,他们仍是骨肉至亲的兄妹,如果此刻不再见上一面,怕 是此生便再无机会了……。
第二十章惜取眼前人
开元二十年(公元732年),洛阳。开元观后观。
秋雨蒙蒙,透着浸骨的寒意。湿透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让她的身边也在微微发颤 。可李持盈却仍然跪在李仪的坟前,不肯离去。
整整两年,她留在洛阳陪伴着阿姐度过了生命中最后一段时光。虽然总有抹不去的 凄伤,可这段日子,却是十几年来,她最平静的时光。
就在阿姐在弥留之际,她缍放下了所有的心结,不再怨恨不再纠结,甚至能微笑着 面对怨恨了近二十载的兄长。虽然不过匆匆一聚,李隆基便又返回长安。可兄妹携手相 望,恩恩怨怨,尽于一笑间泯灭。
“怨了太久,连自己都觉得累了……元元,你不要为阿姐伤心,阿姐现在很开心… …真的,马上,就可以见到袁师了……你听到那乐声了吗?”
李持盈先是愕然,因李仪发直的眼神,不由得回头望去。身后,自然是空无一人。
“阿姐……”她哽咽出声,哪怕阿姐去得平和,朝廷更对外宣称金仙公主飞升成仙 。而她仍是抑不住满怀悲痛之情。
“公主……”身后传来低唤声,然后是一具温暖的怀抱将她紧紧拥住怀中。
半侧过脸去,李持盈揪着身后抱着她的王维的衣襟,将脸埋在他的胸前,任泪水滴 落在他本来就已经被打湿的衣襟上。
两年前,她匆匆赶来洛阳。甚至不曾向重逢的王维打过半声招呼。却没想到,王维 竟会在她之后追到洛阳来。那时候,她仍犹疑不绝,无法定下心来。还是阿姐拉着她的 手温然道:“真是个傻妮子,难得身边有个人,该珍惜才是。怎么还这样犹豫呢?人生 苦短,该及时行乐才是……元元,你要好好把握啊”
因为阿姐的劝慰,她才终于又和王维走在一起,在洛阳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每 日里,除了陪伴阿姐外,便琴瑟相和,诗酒为乐,虽然平淡,少了在玉真观时的喧闹, 却是从心底里感到快活。
“从前,我很是不喜欢洛阳……那时候,真觉得这里是一座大大的牢房。把我困在 这里,动弹不得。可是现在,真希望能长留在此,再也不回长安……”
她倚在王维的怀中,在月下低语。听着他低低回应“好”时,不禁笑生双颊。
“真是个傻郎君,难道你真肯陪我在此一世吗?我是年纪大了,可你……”回过头 去,她轻抚着王维的脸,柔声道:“正当壮年,怎么甘心就这样深居简出,隐于山野呢 ?”
王维目光微闪,沉默片刻后握住她的手,笑道:“若是五年前,我或许还会觉得不 甘,可是现在……公主,只要能同你一起,便是长居山野,又有何妨?只要,你莫要与 我争辩佛道谁孰谁非……”
李持盈失笑,虽然甜在心头,却没有把王维的话真正听入耳中。到底,还是在第二 年的春天返回了长安。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象从前那样堂而皇之地直接向皇帝举荐。而是转而向时任中 书令,也就是左相的张九龄推荐了王维。就在第二年春天,王维终于又入朝为官。虽然 仍不过是八品小官。却不再是太乐丞之类的乐官,而是右拾遗。虽然官小却言不轻,这 小小的言官,可直接向圣人进谏,算得上是朝中一个重要的职位。
冬去春来,四时更迭,时光就这样地如水流逝。他们的生活平平淡淡,却也让她觉 得舒服至极。
整日里,读读道经,写写大字,听着王郎的琵琶,诵着他的新诗。看小说就到偶尔 ,也会从外面得到些新诗。
李持盈最赞那李太白的奇雄绚丽,总觉他的诗直如鬼神之作,可惊天地。便叹数年 前因她匆忙赶往洛阳竟至错过了,实在可惜。听说,李白也曾留连长安一载,却最终无 功而回。这样的事,让她既觉意外又觉是意料之中。那不肯弯腰低头的男子,想必这回 是吃足了苦头。只不知,现在的他,会不会也象王维一样,因曾经的挫折而洗去一身傲 骨……
每每想到此,她隐隐有些惭愧之情。虽然已经过了那么久,可当年王维被贬出长安 到底是因为她。
不知她的心思,王维拈着李白的诗,虽然也是称赞,却是淡淡笑道:“此人令我嫉 ……贵主,我听秋眉说,你与李白曾有十年之约。只不知那十年之约过后,贵主心中可 还有他?”
李持盈大乐,虽然不知秋眉究竟说了什么,可是她爱看王维故作吃醋的眉眼。便笑 吟吟地挽着他的手臂,把头枕在他的肩头,笑而不语。
其实,王维并不如他所说那般真的嫉妒李白。虽然李白的诗风多变,才华横溢,可 王维最喜的却是孟浩然的诗。
孟浩然,比李持盈还要大上几岁,性情沉稳淡泊。诗中流露出的那份情怀,令王维 引为知己。
虽然未曾深交,可李持盈也深觉这风神清俊的中年男人是个翩翩君子。原本还有意 向皇帝举荐,却不想在这之前却出了岔子。
那一日,李持盈外出赴宴。却不想李隆基竟然微服出游来到玉真观中。
正在观中做客的孟浩然在王维举荐下面见圣人,却偏偏在心惶意乱下做了一首令李 隆基勃然大怒的诗。
一句“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让孟浩然彻底断绝了通天之路。李持盈回到玉 真观后,将那首诗反复沉吟,也不由得一声叹息。
她不是为孟浩然而叹,却是为了她那三郎哥哥叹息:“若是在二十年前,三郎哥哥 断不会如此反应的……王郎,你做言官,虽然有职责所在之时,可也千万要谨慎行事。 哪怕是有些事……切莫强出头啊”
做皇帝久了,便再不象当年一般清明。古往今来,三郎哥哥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 最后一个。可是,不管怎样,却只有他一个,是她的嫡亲兄长。
李持盈也曾隐晦地进言,可三郎哥哥却只是笑而不语。宫中欢歌舞乐,仍是日日如 旧。有唐以来,后宫粉黛,胭脂水粉钱,用得最多的便是这几年。在骊山上,旧的温汤 宫也已修茸一新。年年冬日,备携后宫佳丽、文武百官往骊山洗沐。而在长安城中,斗 鸡儿、梨园伎比之官员还要张狂……
举目而望,长安城繁华似锦,比之过往,更昌盛数倍。可暗地里,却暗潮汹涌,令 人惶惑……
开元二十三年,武氏所出的寿王李帽年方十八岁。虽然自小养在宪王府中,可李帽 所受宠爱,却远盛其他兄弟。就连现在的太子李瑛也不及他得宠。
为了给独子选妃,武惠妃竟如同宫中大选一般,嘱各郡报上当地出名的淑女美人。 最终,才为李帽选定了杨氏玉环为妃。这杨玉环,年方十七,原是当年武氏之女咸宜公 主出嫁时的宾客,与咸宜驸马杨洄有些亲戚关系。此时,亲上加亲,更是一大喜事。
婚礼当日,李持盈欣然赴宴,才第一次见到这个让武氏与三郎哥哥同时称赞有加的 侄媳妇。
这杨氏,生得的确美艳,眉眼间竟有几分当年安乐公主的模样。可让三郎哥哥大赞 的却不是杨玉环的美丽,而是她一身的舞技以及出众的琵琶。
“元元,可觉你这侄媳的技艺并不亚于你?”李隆基笑着转目相问,忽又道:“可 惜,你怎样也不肯再弹琵琶。”
李持盈淡淡一笑,目光望向那杨玉环。虽然也觉此女美艳多艺,却到底仍是偏心: “不如亨儿媳妇韦氏。”
李亨虽然早在王皇后死去的第二个春天,就搬出了宫中,与几兄弟一起居于李隆基 特设的“十王宅”中。可是这些年来,却仍一直与李持盈来往密切,甚至比宫中的生母 杨氏还要亲密。也正因为这样,李持盈才处处毫不掩饰她与李亨的亲近,常常当着李隆 基的面赞上几句。
左右,人人都知道她最喜欢这个侄儿,她若藏着掖着,反倒惹人疑心了。
李隆基闻言,只是笑。武贞儿却是直接冷哼出声。李持盈听见,却越发笑得灿烂。 虽然武贞儿现在一人独大,可总也有不怕她的人。而且,她可不是后宫中人,便是武贞 儿想耍什么手段,她又有何惧。
可是等到了第二年,李持盈便不得不改变了看法。虽然长居后宫,可武贞儿的影响 力却的的确确早已伸延至宫外。而且,不仅仅是借着裙带关系提拔几个心腹那么简单。
说什么,李持盈也不相信左相张九龄被罢相,与武贞儿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真没 关系,绝不可能在数日后就由李林甫接任了左相之位。
心中惊悸,却也在暗中醒觉。左相之重,足以搅乱朝政。李持盈不相信,这突然而 至的权力更替竟没有半分阴谋。
可是,开元二十四年,虽然局势不甚稳定。武氏之婿杨洄,更是频频向皇帝密告, 言说当今太子李瑛常与人密议武氏之非,对圣人不满云云。可到底,这些事情还是被压 了下去。
开元二十四年,就在这样隐隐的暗潮汹涌中静静度过,直到二十五年那个震惊长安 乃至整个大唐的惨剧来临……。
第二十一章日杀三子
哪怕是自幼长于宫廷,一生中见多了生死,听多了因权利而生的倾轧故事,可这场 震动大唐的巨案还是让李持盈惊震难安。
帝王之家,亲情本就淡薄。且不说一向被人说蛇蝎心肠的则天女帝,曾经贬斥赐死 亲子嫡孙。就是人人歌颂的开国明君太宗皇帝也一样双手染满兄弟的鲜血。可李持盈一 直以为,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今朝。
虽然,三郎哥哥权利之心重,也对兄弟心存忌惮。可这许多年来,在君臣齐心之下 ,还是兄友弟恭,和乐融融地创下了一段佳话。人都说当今圣人之家可为天下仁爱楷模 ,可谁知竟会突然发生这样的惨剧呢?
当她听到赐死太子与二王的诏令时,真的难以相信这竟是真事。那,是三郎哥哥的 亲骨肉啊怎么可能竟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从的朝光的转述中整(www。87book。com)理出事情经过,李持盈仍不敢相信。
据说,数日前,太子李瑛与光王琚、鄂王瑶于深夜闯入南内。且身着甲衣,手执利 刃,**行不轨之事。
武惠妃惊惶失色,在御前哭诉三王**杀她,更扬言要效当年麟德殿旧事。当年,睿 宗曾于麟德殿中言说禅位之事。**演旧事,用心何为,便不言而喻。李隆基听闻大怒, 使宫人视之。果然发现三皇子确如武惠妃所言着甲衣,执利刃,不禁暴怒。
震怒之中,他根本不听三个皇子的解释,直接就将他们打入天牢,更不顾众人劝谏 ,直接下了诏令,将三子废为庶人。就连三人生母,原本在武惠妃之前得宠的赵丽妃、 皇甫德仪、刘才人三人也被降罪问责。而且,不过一日,三皇子刚刚被逐出长安,就又 追加诏令,赐死三子。
“我听说,当时三王入宫,是有传出圣人口谕,言说宫中进了贼人,请三王入宫勤 王的。所以,三王才深夜披甲入宫的。”王维把听来的消息说与李持盈听:“连审问都 不曾就直接定下如此大逆之罪,未免不公。若三位皇子真是为人构陷,那这背后主谋所 要谋划之事就必是惊人之事。”他叹了一声,又道:“身为臣子,岂能见圣人行此有违 人伦之事,而不加以直谏呢?”
李持盈黯然,呆怔了许久,突然站起身来,猛地抽起王维案上压在镇纸下写了一半 的奏章,直接撕个粉碎。
“公主,”王维惊叫,霍然起身,又惊又急:“公主,直谏君王,是我为人臣的职 责。这封奏章……”
“不能写”李持盈沉声喝道,顺手把他手中的狼毫笔拔出。肃容道:“非但这奏章 你不能写,就是这些话,也不能对人乱说。王郎,你不要糊涂,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意 气用事。你看,如今满朝文武,又有哪个敢出头?”
“那是奸相当道”王维皱眉,“公主,那三个都是你的亲侄儿啊”
“更是陛下的亲骨肉,是他的臣子……”目光瞬了下,李持盈幽幽道:“王郎,就 算你此刻直谏,也救不下他们了。不过是为自己徒惹怨恨。”
王维低叹,缓缓坐下身去:“我久习佛法,虽然淡泊,可这样的大事大非,却岂能 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呢?公主,你素来聪慧,与此事必早有成算。那背后谋算之人,你 当真不知吗?还是为了保全自己就真的什么都不顾了吗?”
李持盈默然,许久后才一声低叹:“你莫要管这些事,就是我,也不会管。王郎, 我一生中所见宫廷争斗,胜你百倍。从前,比我聪明百倍,权势胜我十倍之人,大有人 在。可今日,他们何在?纵有声名流传于世,又有何用?坟前青草早已过膝……”合上 双目,眼前仿佛又见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容。记忆中那些人与事啊
“我之所以荣耀半生,在众公主中独享尊贵恩宠,不仅仅只是因为我是圣人的亲妹 ,更因为我从不曾刻意去插手朝中政事。虽然三郎哥哥是我嫡亲的兄长,可是,也是大 唐的帝王……”
“他可以容忍我的任性,原谅我对深宫后院的家事指手画脚,纵容我的荒唐胡闹甚 至是一些小恶。却绝不会允许我干预朝政。”苦笑了一声,她平声道:“王郎,我不否 认自己自私懦弱,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安然活到现在……”
王维黯然,不再说话,只是轻轻拥住李持盈。埋首在他的胸前,李持盈默然无语, 可眼中却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虽然不打算插手政事,可是若真叫武氏那贱人阴谋得逞,如了她的愿,她却也不甘 ……
四月中,三位皇子分别于流放途中被赐死,一应丧仪皆按庶人。冷清凄凉之状,见 者感怀,闻者心伤。
就在此时,时任左相的李林甫却向皇帝进奏,言说寿王李瑁聪敏**,仁厚慈和,可 为国之储君。
此时武氏集六宫宠爱于一身,寿王李瑁更是独享帝宠。在大多数大臣眼中,立寿王 为储,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自然乐得跟在李林甫身后联名上奏,以此讨好未来的皇储。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这份数十大臣联合进奏的奏章,却被李隆基留中不 发,就这样不言不语地压了下去,且不知将要拖到何时。
虽然没有问过,可武贞儿心中却暗暗心慌。心中烦乱,她不在帝前,已难掩戾气, 暴躁不安之状,令她身边的宫人、女官人人自危,更加小心翼翼,生恐惹怒了遭责罚。
武贞儿耗了十数载光阴,费尽必备,所为的无非就是爱子能成为太子,将来为一国 之君,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