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女冠-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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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环原本想不予理踩,可不想虢国夫人顿了片刻后又道:“娘娘难道不曾见那句 ‘可怜飞燕倚新妆’吗?这分明就是在讽刺娘娘,而且,还隐约刺着我等姐妹……”
脸色突变,杨玉环怔怔望着虢国夫人,久久不能成言。虽然现在看来虢国夫人与李 隆基已毫无纠葛,可之前所见,却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若这李白真是以诗暗讽……
“此人可恶”恨声喝叱,杨玉环拂袖而去。在李隆基面前,情伤难抑。自然的,李 白的可恶之处,便呈于君前。
有月余的时间,李白都没有再接到传唤。不知是气苦,还是觉得不必入宫侍奉是件 乐事,李白这一整月,都流连酒肆,与京中酒友,畅饮无度。
诗酒人生,畅快无比,无数名句便在酒肆之中挥洒而出。长安城中数间酒楼白壁上 都留下李白的墨宝,甚至有几家酒楼,干脆都改了名字叫“太白居”。
就这样过了月余,忽有来自东北渤海国来使。这渤海国,早年并未与大唐朝贡,上 书所云尽是无人能解之文。几位翰林聚在一起研究数日却无一人能解。偏生,这日便是 那渤海国使节上殿面圣之日。再无人解文,便要失了大唐的声威。无奈之下,只能回奏 谢罪。
李隆基听闻震怒非常。可巧李持盈也在场,便笑言:“我听说李白博学多才,识得 西域文字,只不知这渤海国的文字,他是否认得。”
李隆基大喜,忙令小黄门传召。可小黄门去了两个时辰,才回奏。言说李白醉得不 醒人事,根本无法上殿。
李隆基又气又急,偏含元殿中,那蛮使已侯多时。无奈之下,他只得匆匆上殿,临 去时,叮嘱李持盈:“元元,你与寻李太白有旧,又一力举荐他,此刻倒要劳烦你了。 ”
虽然没有把握,可此时,李持盈也不好拒绝。别了李隆基,她便直奔李白饮酒的酒 肆。
李白醉倒的却是一间胡姬所开的酒肆。李持盈一进门,便闻到熏人的酒气,忍不住 便问那偷笑的胡姬:“李太白到底喝了多少?”
那金发碧眼的胡姬却说得一口流利唐话。闻言便笑道:“小店这一月,都要无酒可 卖了,这位娘子,你说他喝了多少呢?”虽然见李持盈身前身后奴婢成群,可这胡姬却 是不怕。“这位娘子,你可要替他付酒钱?他醉倒时说过总会有人替他付钱的。”
李持盈又气又笑,可酒钱却付得爽快。那胡姬大乐:“这酒鬼倒没说假话,若是我 收不着钱,看我以后可还卖他一滴酒。”
“酒鬼?”李持盈不禁笑起来:“人都说他是酒仙,酒醉成诗,乃是天上被谪下凡 间的神仙。怕只有你这小娘子才说他是个酒鬼。”
“能做诗又怎么了?还不一样是酒鬼?难道他会做诗,喝了酒就不臭,吐出来的秽 物就便成黄金了不成?”那胡姬冷笑,看李持盈过去低声轻唤,便大笑:“你这样怎么 叫得动酒鬼呢?倒不如一盆冷水下去,你看他起不起来”。
第三十二章 唐史中不可揭过的一页(中)
抬起头来,愕然相望,李持盈再回心细想,不禁发笑。
或许,大唐中,任何一个老妪都知道李太白的大名。偶尔还会在儿孙辈吟唱时,点 头微笑。可对于这个异域而来,只关心收益的酒娘而言,眼前这醉得一塌糊涂的男人, 只不过是一个烂酒鬼罢了。
欣赏你才华的人,赞你是谪仙人;不欣赏你才华的人眼中,你也不过是个普通酒鬼 。李太白啊,你可知,这世上哪怕是识文断字的人,也不尽是欣赏你的。似你这样张狂 ,全不知收敛,便是今日不被冷落,他日也会一样……
低声一叹,李持盈忽然站起身来,笑道:“朝光,泼醒他”
朝光明显一愕,可立刻就兴奋起来。李持盈一向对这些文人颇为尊敬,鲜少严词厉 色之时。象这样竟要用水泼醒对方的时候,怕是这一辈子,只能赶上这一回了。
心中大乐,朝光招呼着众人打水,自己拎起一桶井水,哪管水是温是凉,直接当头 浇下。
一桶浇下,甚至不去看李白究竟是个什么情形,就已经又拎起一桶。
还好,李持盈在旁看着,眼见李白一个机灵,手脚震动,忙出声喝止朝光。可就是 这样,那一桶水还是当头浇下。
李白受此刺激,就是再醉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哈欠”一声,就睁开眼来。 抹着脸上的水珠,他迷迷糊糊地嘀咕:“下雨了……”
朝光扑哧一声笑出,叉着腰大叫:“是啊,下雨了雨了,你再不醒说不定还能下酒 呢?”
“如此,浮一大白。”李白低笑着,也不起身,而是又倒在地上,翻了个身,竟不 曾去细看面前的到底是什么人。
朝光大怒,蹲下身用力拍打着李白,“李太白,你快起来我家公主等着你回话呢… …”
“什么公主,太白梦会神女,无瑕见什么公主……”李白嘀咕着,连眼睛都没有睁 。李持盈垂眉浅笑,挥手退去发怒的朝光。笑着俯下身去低语:“李十二,你那平四海 、定天下的宏愿可还在?”
声音虽低,可李白却在刹那间僵直了身体。不再是醉后恍惚的放松,而是整个人都 绷紧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睁开眼,眼神虽然仍然带着酒醉的红丝,却有些微的清醒。
“玉真公主?”他忽地冷笑出声:“似白现在这般模样,满腹诗书沦为宫廷玩物, 还能定天下?”
李持盈抿唇浅笑:“十二郎若不自己轻践自己,别人就是再多闲言碎语又有何妨? 十二郎,你若仍有雄心宏志,那现在就是你一展抱负之时。你可知那渤海国使节上的国 书,此刻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可辩?若此刻你上殿可辩那蛮文,便不只是扬名士林,更为 我大唐扬威,便是蕃邦小国,也要闻你才名而色变了。”
原来还朦胧的眼神渐渐现出一抹精光,李白静默片刻后突然又问:“既是如此,公 主怎不请那王摩诘出手?白听说他也是才华横溢之才,又何惧区区蛮文?”
李持盈皱眉,却仍坦然道:“摩诘他并不识得那蛮文……更或者,十二郎你也不识 ?”
虽然已经年过不惑,可李白乍闻此言仍是立刻掀眉而起。“公主也不必激将,我李 太白今日便去辩那蛮书”
李持盈闻言浅笑,也不说话,直接便命人备车,又叫小黄门上前搀扶李白,却被李 白挥手推开。
“去为李翰林准备新裳。”她吩咐朝光,李白却冷哼道:“不必公主莫非嫌白腌臜 ?”说着话,也不待李持盈答话,人已跳上马车,舒舒服服地靠在李持盈一惯坐的软垫 上。
朝光看得脸都快绿了,待要出言喝斥,却被李持盈笑着拦住。笑着走上车,李持盈 似乎全不在意,甚至眼角都没瞄过一眼被一身水淋淋的李白弄脏的隐囊。
因为她自若的神态,李白原本还有些挑衅的眼神便有些收敛。年过四十,虽然仍然 放任不羁,可比起年少时到底还是不同。
没有看他,李持盈只是淡淡道:“不觉得冷吗?虽是春暮,可这样一身湿小心生病 。”
李白一愕,沉默着没有说话,看了李持盈半晌,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又什么都 没有说。
直入大明宫,李持盈并没有象往常一样让李白步行入内,而是唤他一起换了车驾。
站在含元殿的玉阶下,李持盈仰望着那魏巍的殿宇,在心中低声叹息。虽然曾经走 过这龙道,也曾进过含元殿,可在朝会时登上这龙道,却还是第一次。
她这一生,都在谨守“女子不干政”的戒律。虽然活得不似长辈般肆意,可却也算 逍遥。至少,她是大唐中活得最长寿的公主。富贵而不长寿者太多。像豆卢阿母,前年 以80高龄逝世者,已是罕见。或许,她也可如豆卢阿母一样,活得长寿吧?可是,为什 么,隐隐在心中又觉有些不甘之意?真地就这样了吗?
忽听得一声清叱,她抬起头来,便看到一个捧着玉板的年轻青衣官员,指着李白大 声喝斥衣着不整,有失体统。
知道这是八品的御史大夫,虽官位低微,却可在殿前直奏。李持盈虽不觉有异,可 见李白的脸色发青,便笑道:“非常时刻,执非常之事,这位大夫莫要太过迂腐了。”
那年轻的御史大夫施了一礼,虽不再说话,可看向李白的目光仍带有不屑。
李白却似乎根本没有留意到他,目光仍是发直地望着前方。李持盈一想,便笑了起 来。李白任翰林供奉待诏,便是奉诏平时也是往南内去的,却是与她一般,第一次参加 朝会了。
把那一抹笑意隐去,李持盈望着李白越来越亮的眼睛,笑着垂下眼帘。
昂首入殿,李白躬身施礼,虽礼数周全,可那身湿衣和一身酒气,却让满殿中人都 皱眉。
“陛下,李翰林如此君前失仪,实在不妥。”李林甫冷眼望着李白,没有半分温色 。
早年李白入京行卷,京中许多权贵都得了李白的诗文,可偏偏李林甫却从未收到。 所以两人虽是同姓,又都往昭王血脉上攀扯,却一直都是死对头。
挥了挥手,李隆基只淡笑道:“无妨,李卿可上前来。朕今日收到渤海国国书,还 未细看,可巧李卿来了,便为朕看上一看,朕也就不用再传唤翰林们上殿了。”
声音温善,可望向李白的目光却是冰冷。李白见了,自知这封蛮文,他若辩不出来 ,那他的前途就要毁于这含元殿中了。
虽然心中警醒,可他的神情却更显高昂。一声应诺,便缓步上前,不过十数米之距 ,却是悠哉游哉,仿如漫步闲庭。且神采飞扬,带着极强的自信。
李持盈望着他的背影,不禁抿唇浅笑。缓步向前。她是一品之爵,又因身份特殊, 是代皇家侍奉先祖而入道的女冠。虽然从前没有出现过朝会之上,可此刻却自然是要位 列前面的。
李隆基目光一扫,只是淡淡点头,却转头与高力士低语数句,高力士便亲自捧了一 张胡床,放在玉阶下的第二层台基上,请李持盈坐了。
这样的举动,便立刻引起那昴首立于阶下的渤海国使者的注意。只是那满脸络腮胡 的男人冷眼看了李持盈两眼后,便又转过头去,被正审视着那封写在羊皮卷上的国书的 李白。
“那唐人,真能认得我国国书?”在使者旁边的通译沉声问着,神情间也是傲慢无 比。
李白挑眉,冷笑道:“小小一封蛮文,有何不认?”说着话,突然转过头去,大声 道:“陛下,求准臣代陛下回此国书”
李隆基目光一闪,虽不知李白是否真的能认得这蛮文,却立刻便笑道:“准奏,赐 座”
倾刻间,便有宫人宦官捧案上前,文房四宝也摆放整齐。可李白立于案前,却是不 动。
殿中众人正奇怪之时,他突然又沉声道:“臣代陛下回小邦国书,便是代表我大唐 国威,故不敢以这一身脏衣提笔,还请陛下恩准臣下去更衣。”
李隆基一笑,淡淡道:“应该,李卿既是代朕之笔,便赐卿为崇贤馆大学士之衔, 佩金龟袋……”
李白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崇贤馆大学士多年来一直由宰相代领,这样的官职不可谓不高了。
过得半刻,便有宦官捧衣上殿。那朱红的官服,耀眼至极。
李白深吸了一口气,在那小宦官上前服侍他更衣时,他突然沉声道:“陛下,臣请 乞高力士为臣更衣……”
他这一句话出口,殿中便立刻静了下去。
高力士虽为宦官,可顶着大将军的头衔,又有龙潜之时的恩宠。如今朝野上下,哪 个敢对他大声。便是权相李林甫都要笑称为兄。别人更是恭称大将军。
可如今,李白直唤其名,更是叫高力士来为他更衣。这样的事,便是李隆基,高力 士也久未服侍了。
这样的话,不只是高力士铁青了一张脸,就是李隆基也不禁沉吟起来。
就在一片沉默声里,偏偏李白又昂首道:“臣请高力士为臣更衣……”。
第三十三章 唐史中不可揭过的一页(下)
李持盈皱了下眉,瞥了眼仍垂着头一动不动的李白,口齿微动,却到底没有说话。
李隆基定定望着阶下垂首躬身的李白,眸光深沉,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就在这时, 立在一旁的高力士突然近前一步,低首道:“陛下,臣乞为李大学士更衣。”
李隆基目光微闪,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点了点头。高力士便应声而下,走至李白 身前,笑道:“大学士,容某为你更衣。”
李白抬头望着高力士,仰起头来,忽然大笑出声。高力士垂下眼帘,小心掩起所有 的情绪,低声下气地服侍李白换去那身湿衣。
此时此刻,含元殿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大概,再没有 象现在这样,亲眼看到高力士如此对人低声下气的机会了。或是惊讶或是庆幸或是木然 或是幸灾乐祸,文武百官,神情各异,却不知他们的表情已一一落入旁人眼中。
就是身为使节的渤海国蛮人,也因这样的变故而被闹得发愣。盯着李白,他悄声问 身边的通译:“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大的威风?那个人,不是侍候大唐皇帝的 吗?”
那通译虽通得唐语,却并非唐人,而是一个胡人。对大唐的国情一知半解,便含糊 不清地道:“那人是大学士,大唐皇帝刚才亲自封的大学士……嗯,这大学士,就是宰 相,对,就是和宰相一样的官”
“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渤海国使者大惊,望着李白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对李白能解本国文字的说法更信了几分。
换去湿衣,李白坐在胡床上,持起笔来在墨砚中轻轻一粘,忽然皱眉:“这墨,果 然还是要绝世佳人来磨才浓而弥香……”说着话,目光在那侍候在旁的宫人脸上一转, 忽然就摇了摇头。那意思,大有:彼非佳人,浪费了这上好的墨石之意。
李隆基望着装模作样的李白,忽然间就笑了起来,脸上竟然没有半分怒意,反倒和 声问道:“李卿可是要太真娘子来为你研墨?”
李白眉心一跳,竟真地拱手道:“敢不从命”
高力士似乎是气急,忍不住怒道:“李太白,你不要太过分……”话才说了半句, 李白突然一抬脚,那还粘了些泥水的旧靴险些就这样踹在高力士的胸前。
“高大将军,本大学士的靴子还没有脱呢”
高力士气道:“你、你……李太白,你真要某为你脱靴?”
“正是难道你不曾听到陛下刚才说过让你为我更衣吗?难道这套官服中不包括靴子 ?”说完话,他也不看脸色铁青的高力士,而是拱手面向玉阶之上:“陛下,敢请太真 娘子……”
李隆基淡淡笑着,竟真的挥手吩咐:“去请太真娘子上殿。”
此言一出,满殿中人都不由得低下头去,竟不敢去看龙椅上皇帝的神情。只有李白 ,仍是昂首相视。
李持盈见此,暗在心中叹息。她原是希望李白可借此扬名天下的,却不曾想这执拗 的人竟然做出这等事……倒真是扬名天下了可这样的扬名,是福还是祸?他心中就不明 白吗?
端坐于胡床之上,李白微合双目,似乎是正在沉吟,又似乎是在假眛。直到那细碎 的脚步声停在他面前,他才笑着睁开眼来。
“太真娘子……”轻声唤了一声,李白仿佛没有看出杨玉环脸罩寒霜,目带怨怒, 竟仿佛是面对久别重逢的友人一般,招呼道:“要有劳娘子了……”
狠狠瞪了他一眼,杨玉环转头望着坐在龙椅上的李隆基,凄声唤道“陛下……”
见李隆基神情未变,她才委委屈屈地回过头,矮了身,执起墨条。目光一扫,同一 脸为她抱不屈的高力士,她一时间颇有同病相怜之感。神情间便越发凄婉,娇媚之态, 让那渤海国使者看得眼睛发直。
“这、这样的美人竟来为大学士磨墨……太……唐人不是最那个什么怜香什么玉的 吗?”嘀咕着,他看向李白的眼神越发不安。
“高大将军——”冷幽幽的一声低唤,让高力士愤愤蹲下身去。
这些年,他不比年轻时候,身体也有些发福,年纪大了手脚也不是那么利落,这样 的蹲在地上,还什么也没做,脸就已经先涨红了。李白却是连看都不看,直接脚一横, 大大方方地搁在高力士的腿上。高力士心中委屈,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抓着李白脚上 的旧靴用力拉扯。
也不知是李白故意蜷起了脚趾还是怎的,这只靴子脱起来竟是分外吃力。高力士使 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靴子脱了下来。把靴子丢在一旁,高力士狠狠瞪了李白一眼,又 去脱另一只。因为有了刚才的教训,这一次,他就更使了十二分力气。可是,不想,他 才一拽,就觉手上一松,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向后仰了过去。跌在地上,他才反应 过来是怎么回事。这李太白分明就是在耍他嘛
恨恨瞪着笑容满面的李白,虽然恨得牙痒,却也只能先这样忍了。丢开手中的靴子 ,他唤过拿着盘子,连看都不敢看他的小宦官,取了那双厚底官靴,笑着托了:“大学 士,请您穿靴子吧”
李白一乐,这次倒没有为难他。把靴子穿上,瞥了眼神情有所松懈的高力士,他出 声笑道:“大将军,还劳烦把我的旧靴收一收。那靴子也是我花了百文钱买的好靴子, 还真舍不得丢掉……大将军,劳烦你了……”
他突然拨高嗓门,高力士便只得挥手逐退帮他捡靴子的小宦官。亲自俯身捡起那两 只靴子,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学士,你这双靴子可真是值钱啊”
李白仰头一笑,竟是却之不恭:“可不是,被大将军的贵手一粘,我这靴子可就真 值钱了。”
高力士大气,恨得直想把手中的脏靴子丢出殿外,可却仍是笑着捧了靴子轻轻放在 托盘里:“好生看管,可别把大学士这值钱的靴子弄丢了……”
李白一笑,竟是不理他,也不去看仍委屈不已的杨玉环。而是突然间长身而起,在 案上放上两张张,竟以双手执笔,俯首而书,笔走龙蛇,龙飞凤舞,竟是半分不曾停顿 ,一路酣畅淋漓。、
虽然殿中众人看不太清他写的是什么,可光看他这样的姿态,便已先为之折服。
便有好书法者按捺不住,走将过去。虽然被正在气头上的杨玉环抬头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