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雨歇-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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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盖弥彰的事情其实人人都清楚,但摆在桌面上来说,还真不好明说。李渊能利用太原城上上下下的民心造势,也能在自家威信最高的时候来造反,自然想的比别人多,尤其比那些“草寇”们多。
宣布造反很简单,鼓动百姓一起造反也简单,但造反能成功却并不容易。怎样做对自己最有利是要考虑仔细的事情。李渊和心腹经过了几天的讨论后,战略上达成一致,那就是尽快兵进长安,先把这个大隋的心脏占领了再说其它。
在隋末乱成一锅粥的历史时期,李渊能够成功,与他把握住了最好的时机,选择了最佳的攻击目标长安有很大的关系。
河北窦建德闹得鸡飞狗跳,那边的隋军忙着围剿窦建德,顾不上南下;江南的造反大军杜伏威刚刚把皇帝亲信打得抱头鼠窜,江南地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而中原腹地,东都洛阳正被李密带领的瓦岗军闹得人人自危,皇帝下旨将长江北岸的大部分隋军调往洛阳对付李密。
窦建德、杜伏威、李密,加上刘武周,还有大大小小称王当寇的义军流民,将大隋的军队死死地拖在各自的地盘上疲于奔命,仔细算一下,作为大隋都城的长安,其守备力量反而最薄弱,正好给了李渊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会利用这样的机会,李渊也就不会造反了。
有了战略目标,就要制定战略计划。制定计划的时候,麻烦事来了。首当其冲的就是突厥进犯的问题。
突厥骑兵是离开太原了,“勾结突厥”来犯的高君雅和王威也顺理成章地被公开处斩了,但后遗症也出来了。李渊带大军离开太原南下长安后,太原这个基地将面临刘武周和突厥人的威胁,特别是突厥人。可不能那边还没打下江山,这边已经把老家给丢了。
怎样做才能稳住突厥人不要来进犯太原?怎样才能阻止刘武周打太原的主意?问题一提出来,李渊的智囊团就明白这是一个难题,很大的难题。在沉默了很久以后,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刘文静。他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主张——对突厥人采取怀惠政策,给突厥人写信,降低身份去取得突厥人的支持。
李渊听了刘文静的话没有说话,静静地思考了好一会儿后才道:“依肇仁看来,我们该如何放低身份和突厥人结好?”
“简单,只需要唐公您亲笔书信一封,外加金银珠宝和使臣一名。只是,唐公在信函中的用语需要斟酌一二。”
“如何斟酌?”李渊眼睛紧紧地盯这刘文静,他预感到刘文静要说什么了。
果然,刘文静毫不犹豫地说出了那两个字:“臣服,唐公在信函中需要表示出臣服之意。”
瓦岗三年 第四十九章 称臣
刘文静此话一出,堂上一片沉寂,每个人都低头不语了。许多人都在心里骂,刘文静呀刘文静,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李渊与刘武周不同呀。刘武周不过是小吏出身,杀主卖身于突厥,他向突厥讨好,世人不过骂声“无耻”而已。
李渊呢?他最能炫耀的本事就是挡住并能威胁突厥人。大业十年,李渊带领儿子李世民率千骑将突厥骑兵打的屁滚尿流,就在几天前,又将突厥人吓跑了,这是何等的声望。他还出身皇亲豪族,是堂堂的唐国公,是驻守晋阳抵御突厥的大将,这样的名望要反过来向突厥称臣,简直是奇耻大辱。
李渊本来还不错的脸色在这一瞬间也变得阴沉起来,他在刘文静提出建议的时候就想到刘文静会这样说了。与突厥人打交道数年了,交手也不止一次,李渊和刘文静一样了解突厥人,了解始毕可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让他向突厥示弱说好话都是逼不得已的事,居然还让他在回函中写上一个臣字,极尽肉麻地去讨好突厥人,他如何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李渊不说话,脸色也很难看,但刘文静不怕,他对说服李渊胸有成竹,因为他坚信,真正有野心想做成大事的人,绝对不会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荣辱。
“唐公想什么,臣很清楚。突厥,小人尔,向其卑膝确实说不过去。但,要南下,首先要解决后顾之忧。我们的后顾之忧是什么?突厥随时可以侵犯晋阳占领太原;窦建德占据河北大部,随时可能来进犯太原;刘武周,仗着突厥骑兵的支持,妄图占据中原,打太原那是他进军中原的第一步;薛义,势力发展最快,对太原虎视眈眈已久,是眼下最大的威胁。在诸多威胁中,突厥与我们的利害关系最小,突厥人也更易于被收买,他们最可能与我为敌,也最可能成为暂时的盟友,帮我们抵挡其他势力的进犯。”
李渊微微点头,他很明白这样的处境,更明白突厥人的秉性就是唯利是图。
刘文静见李渊点头,他继续说:“突厥人要的不是天下土地,他们要的是金银财宝,要的是女人钱粮,我们不缺这些东西。我们要的是后方的稳定,要的是突厥人和窦建德、薛义等人的反目,要的是刘武周和突厥人的不和,都与突厥有关。我们获取最大的利益,需要付出的仅仅是一些东西和两句话而已。唐公,两相比较,我们有赚不赔呀!”
李渊再次点头:“可,连结突厥人,这……”
“唐公,韩信甘受胯下之辱就不用说了,昔日汉高祖刘邦在与楚霸王项羽的争斗中,有一次,项羽抓住了刘邦的父亲和妻子,要刘邦俯首称臣,否则就烹制其父、奸污其妻。唐公,您应该知道,刘邦是怎么回答的吧?”
个人荣辱与家国大业……矛与盾的交锋并没有持续太久,羞辱一时,大业一世。刘文静说的对,汉高祖刘邦为了当皇帝,都能说出吃自己老爹的肉这样的话,为了当皇帝,老婆也可以送给项羽玩弄,心不黑,脸皮不厚,如何成就一番事业?再者说,没有实力,没有立足之地,就算保留了气节,又有何用?不过是嘴巴上向突厥说两句恶心话,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能忍者方能上位。
在政治和军事斗争中,没有永远的朋友,也不存在永久的敌人,何况是这种乱世称雄的时代,只要最后能取得成功,一时的屈辱……韩信的胯下之辱就是一个典型的榜样,加上刘邦的例子,李渊作为一个睿智的老狐狸,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刘文静,你说话能否委婉点?
想是那样想,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李渊的脸色还阴沉不定,目光却渐渐坚定起来:“刘文静,这封信由你起草,我亲自书写。然后,你去见始毕可汗,代我表达一下诚意。能达成一些协议就更好了。”
要当厚脸皮就当到底,反正也豁出去了。东西可以送,话也可以说,如果能捞回一点好处,吃亏就暂时吃一点好了。
李渊做出了决定,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每个人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自在,面子上也都有些尴尬。其实,每个人心里很清楚,李渊的决定是对的,从理智上来说,他们也赞成这一决定,但真说起来,毕竟太过丢脸。好在这种丢脸的事是提出建议者刘文静去做,他们还算勉强保留住了脸面,自然也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说话为妙。
李世民也没说话,整个讨论的过程中,他一言不发。虽然他的牙齿将下嘴唇都咬出了血痕,虽然他看到了父亲脸上的屈辱表情,但他忍住了,死死地忍住了。羞辱是暂时的,也是必须要承受下来的,这是昨天晚上刘文静劝他的话。
刘文静分析的对,突厥人与以往的鲜卑人、匈奴人不一样,他们内部不和,头领都是胸无大志之人,突厥人要的就是金银财宝,要的就是美女粮食。现在给出去,早晚有一天,要让他们加倍地吐出来。今天的屈辱,明天我要你们加倍偿还,李世民在心里暗暗发誓。
刘文静虽然提出了臣服突厥的建议,但具体实施的时候,他还是没有真的在信函中写上那个“臣”字,只是在信函的封面上用了流行的敬语,以很明显的恭谦态度,把自己摆在比对方身份底的位置。突厥人看得懂这样的恭谦。
李渊没有想到,刘文静也没有想到,突厥的始毕可汗看懂了李渊的恭谦,也看明白了李渊的用心。只是,他比李渊他们想的还精明,大隋朝越乱,突厥人的态度所占据的份量就越重,刘武周表示臣服,李渊也来示好,他不抓住这样的机会多得好处,岂不是傻瓜一个。
因此,始毕可汗笑嘻嘻地对刘文静说,唐公的忠心让我敬佩,两家和好签订同盟协议的提议也很好,只是有个小小的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我不信任杨广这个人。杨广反复无常,不像唐公这么讲信用,不要唐公把杨广接回长安了,一转身却被杨广给杀了,咱们的协议也就作废了。这样吧,我提个建议,唐公直接当皇帝好了,既然要签订同盟友好协议,我愿意跟唐公签约,这样我才放心。
瓦岗三年 第五十章 绸缪
刘文静没想到始毕可汗居然狡猾到这种地步。要求李渊公开当皇帝,这是逼李渊举起造反大旗呀。这样的话,李渊的造反和刘武周的造反又有什么区别呢?当然,本质上原本没有区别,可表面上的区别就大了去了,毕竟,李渊现在可还没有打出造反的旗号。
将始毕可汗的话带回来后,刘文静不仅自己没了主意,带累了李渊也是愁眉不展了。为什么?因为李渊现在还不能打出造反旗号,不能现在就宣布自己当皇帝。
如果正儿八经地打出造反大旗,李渊相信,不出两个月,太原周围和长安地区的所有朝廷军队都会集结起来向他扑过来。这些军队人数也不算太多,也就是二三十万,比他的兵马多十几倍,这些军队的将领也不算厉害,跟他李渊差不太多——大隋朝其实不缺能干的大将。
不到五万的人马抵御三十万人马,还要打败他们,对手还是比自己差不了多少的战将,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是痴人说梦,就是疯狂到了不知道姓啥。
李渊不痴也不疯,他很清醒,他的心腹们也很清醒。虽然手中有几万人马,但仅靠太原这一块地方来对抗朝廷的大部队还是捉襟见肘,所以,怎样树立造反大旗是非常讲究的事情。造反可以,但不能说自己要造反,不仅不造反,李渊他们给出的口号还是“尊隋”。全国造反的贼人太多了,他李渊要把大隋扶起来,他要把皇帝从不安全的江南接回都城长安。
李渊的借口很小儿科,却也很管用,毕竟太原周围的隋军不好向他动手了,难道这些人敢说,不许你李渊去接皇帝回来?于是,李渊就为进军长安争取到了时间和时机。
可是,突厥人不吃这一套,杨广是你们大隋的皇帝,我们看不起这个皇帝,不想跟他玩。不能称帝,又用什么法子才能达到突厥人的条件?这真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父亲,我们不妨效法伊尹放逐太甲、霍光废昌邑的做法,废炀帝,立代王。”
就在众人都在为这个问题而头疼的时候,李世民胸有成竹地站出来说话了:咱们不造反,而是另外立一个贤明的皇帝来替代昏君。
百姓不是说皇帝残暴弄的民不聊生吗?官吏们不是说皇帝朝令夕改把国家整治的一团糟吗?那我们就把这个昏君给废除了,重新为国家选一个皇帝出来。突厥人不是说不信任杨广这个皇帝吗?那我们换一个人来当皇帝,这样,始毕可汗就无话可说了。
百姓心满意足,突厥人给的难题也迎刃而解,还给了一个堂而皇之的起兵借口,这可真是一个绝妙的好主意。一语惊醒梦中人,喜得李渊当场一拍案几,站了起来:“李家有子如此,孤之幸也。”
这是李世民在重大事情上拿出的第一份重量级的建议,他政治上的才华在这一个建议中得到充分的展示。
借口拿出来了,那么下一步就需要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来代表口号。毕竟口号仅仅是口头上的话,可算数也可不算数,要给别人一点诚意,还是应该拿出实际的东西,而义军的大旗就是这种诚意的表示。
用什么样的旗帜既能代表口号,又能耀眼,使其在战斗中具有指挥功能?这个问题也由李世民解决了,他早就在思考这些事情,并在最恰当的时候把自己的政治天赋向李渊,也向这些谋臣们表现了出来。
“父亲,我建议,我们的军队用红白条纹相间的旗帜。红色代表尊隋,白色代表向突厥示好。旗帜的颜色醒目,也让我方将士在战场上看的一目了然。”
李世民的建议正中李渊下怀,李渊哈哈一笑,自嘲这虽是掩耳盗铃,却是时势所迫。拍板同意了李世民的建议后,李渊马上命手下以废杨广立代王为兴义兵的口号,传檄郡县,正式向天下打出了李家义军的旗帜。
李渊造反的准备工作做好了,李世民的表现也让他很满意。从这天起,李渊每做出一件决定,都会征询李世民的意见,并在以后的日子里形成了习惯。父子齐心,大业有成,估计李渊这个时候是这样思考的。李渊没有想到的是,这种习惯却在未来给他带来了无穷的悲伤。
刘文静带着“废杨广、立代王”的口号和新做好的旗帜再次踏上了北上的路途,而唐俭也带着李渊的信函踏上了南下之路,他的使命是去和李密搞好关系。
与突厥人搞好关系的人出发了,稳住李密的使者也上路了,确立了战略目标,打出了起兵的旗帜,喊出了为天下的口号,拉拢了陇东的财团势力,李渊雄心勃勃,终于甩开膀子大干了。而他心中唯一的担忧也解除了——他的长子李建成终于带着所有家眷赶回了晋阳。
“父亲……”远远看见李渊,李建成跳下马,疾跑到李渊身前,扑通就跪了下去,张嘴就哭:“父亲,儿子,儿子带大家赶过来了。”
“好,好,好。”李渊赶紧上前扶起长子,脸上写满了疼爱:“你们来得很及时。你来了,为父就安心了。”
李建成泪流满面:“父亲,儿子无能,未能把大家都带来。五弟,五弟,五弟他……”
“小五?他怎么啦?可是病了?”
看看这一群逃难的亲人,李渊的心砰砰直跳。李渊的五子李智云是他的小妾所生,此时还未满十五岁,而且还有轻微的痴傻。想着从河东到晋阳,路途遥远,加上要躲避地方缉拿,一定走得十分艰难,怕是孩子小,经不住折腾。
“路上逃得急,五弟与我们失散了。派出去寻找的人前几天赶上我们,说……”李建成懊悔得要命,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说什么?”李渊预感到不妙了,赶紧追问。
“五弟被地方擒住送到长安请功,在长安,被下令斩首……”
回答李渊的不是李建成,而是李元吉。相对别人来说,李元吉对李家上上下下的人感情最弱,他心里只有两个人,父亲李渊和大哥李建成。其他人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角色。所以,述说五弟的死因,李元吉口气很平淡,仿佛在说别人家的事一样。
李元吉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打在李渊头上,他身子猛地一晃,身边的李建成赶紧扶住他:“父亲,都是建成的错,是建成无能……”
瓦岗三年 第五十一章 家和
听到李智云的噩耗,兴高采烈出来迎接李建成的李世民也懵了,他恍惚地看看泪流满面的大哥,再看看神情悲怆的父亲,目光在看到李元吉时,终于聚焦在了一起。他腾地一个箭步跨到了李元吉跟前,伸手就抓住了李元吉的衣襟,怒道:“四弟,你再说一遍。谁抓的五弟?谁?告诉我,我要杀了他……”
李元吉冷淡的口气,冷漠的神情,激起了李世民的怒火,心疼幼弟的死,他将满心的愤恨发泄在了李元吉身上,语气十分不好,简直是怒叱了。
李元吉冷哼一声,肩膀一沉,却没能脱开李世民的手,他站稳了冷笑:“我怎么知道是谁?你要杀人,自己去找,有本事把杨广杀了……”
“元吉住口。世民,你给我放开元吉。”李渊神志有片刻恍惚后,马上清醒了过来,看到李世民和李元吉之间剑拔弩张的样子,他忙将两人吼住。
李世民也知道李智云的死怪不到李元吉身上,只是对李元吉如此冷漠的态度感到愤怒,听到父亲的怒吼,他忙松手后退几步,垂手立在李渊身前,不说话了。李元吉抖抖肩膀,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
李渊叹口气,冲李建成挥挥手:“大郎,智云之死与你们无关,你不要过分自责了。二郎,你先安排大家休息,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大郎,你跟我来。二郎,把他们安置好了,你也到议事厅来。”
“是,父亲。”李建成和李世民同声应道。
望着李建成恭恭敬敬地跟在了李渊身后向议事房走去,李世民强忍住内心的悲痛带着家人向内走去,得到消息的长孙无垢已经指挥仆人们准备好了一切。等把家人安排好了,长孙无垢也忧心忡忡地跟着李世民回到自己的住处。
“怎么啦?出事了?”轻轻抚mo上丈夫的眼帘,李世民发红的眼睛让长孙无垢一直就在担心。
“五弟……死了。”李世民闷闷地回答。大业刚刚起步,先损失了一个同胞手足,加上担心远在长安的姐姐,李世民的心情恶劣到极点:“姐夫到了,但,姐姐却没有消息。”
“什么?五弟死了?姐姐没一起来?我听下人说,大哥他们到了,五弟不是跟大哥他们在一起吗?”轻柔的小手停在了李世民的大手中,长孙无垢惊呆了。
李世民叹气:“路上跑散了。大哥他们找了一天没找到五弟,只能继续赶路。派出去的人查到五弟的下落,他被地方缉拿住,送去长安后,就被杀了。”
“啊?”长孙无垢眼中流露出悲伤:“五弟还那么小……”
李世民的虎目中泪光又现:“虽然我们打出的旗号是废杨广、立代王,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造反的借口而已。长安那边早下令缉拿李家所有人等,被拿住,只有死路一条。只是,姐夫他们已经到太原十来天了,还没姐姐的消息,父亲已经派人火速潜入长安打探消息了。唉,姐姐也不知道逃出长安没有?”
“姐姐为什么没跟姐夫一起过来?”长孙无垢疑惑地问,柴绍可是已经到了两天了。
“是姐姐让姐夫不要管她的。姐姐让姐夫带着精壮火速赶来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