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雨歇-第9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瑛苦笑:“哥,你想的太多了。”
单雄信摇头:“不多。唐瑛,不管到长安后,不管李渊杀不杀我,你都不要再来看我了,你以后就当徐世勣的亲妹子吧,只要你过的好,我也放心了。”
唐瑛沉默了一会儿,又为单雄信斟满酒,才问道:“哥,如果,如果你这次捡回了性命,还会不会反唐?如果有人还拉着你反唐,你干不干?”
“这……唐瑛,你有啥话都说了。”
单雄信没有马上表态,唐瑛心里也明亮了:“你会。你忍不下这口气,所以,如果有人拉着你起兵反唐,你还会参加。”
单雄信闷闷地一口喝了酒,恨道:“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凭什么是李渊?凭什么呀!”
“命中注定的事情,你改不了,就应该学会去接受。”
“唉,就是这口气……憋的难受。”
唐瑛笑笑,又为单雄信倒满酒,才幽幽道:“是人活着就为了一口气吗?哥,这口气也要看缘由吧。我知道你的家仇,可,那是战场上的你死我活,不是私下里的斗殴陷害,这种仇,说白了,没法报。再说,哥,你战场上杀的人还少了?他们的家人后代是不是也要找你报仇仇呢?找我们报仇呢?”
“这……这些我都明白,可一想起要为李渊……我实在是……”单雄信重重地叹口气。
唐瑛微笑而劝:“哥,我可没说让你为李渊活着。哥,嫂子,孩子,还有我,你真能说放下就放下?你就真的一点不挂念?”
单雄信默然了一会儿,叹气:“我……自然放不下你们。”
唐瑛点点头:“那你就应该为我们好好活着。这次,妹子已经费尽心力了,若你还是执迷不悟,妹子也实在没法子了。”
单雄信苦笑:“徐世勣都告诉我了。唐瑛,只怕你们还是白费心思。不过,唐童肯为你而舍弃功劳,这小子不错,你跟他,我也放心。”
唐瑛没有接嘴,过了一会儿笑道:“既然大哥放心我跟着秦王,那么,我可真要跟在他身边了。只是,哥要想明白,从此以后,妹子就是秦王身边的心腹了,若是你还反唐,与你刀兵相见的人中,可就有妹子了。而且,真到那个时候,咱们之间怕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唐瑛虽是笑着在说,单雄信听在耳朵里,却只有一个字能形容他的感受,那就是冷。单雄信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别说唐瑛是他亲手抱到马背上带回家的妹子,就算是徐世勣这样同甘共苦过的兄弟,他也无法下手伤害。听了唐瑛的话,一想到以后可能的战场厮杀,他浑身都在发冷。
唐瑛见单雄信不回话,她继续淡淡地笑着加码:“哥,别怪妹子以后狠心。妹子这条命你给了一次,徐大哥和秦琼将军他们,还有秦王又给了我一次,我只能还你一次,剩下的,我要还他们。哥应该清楚,放你后,秦王,徐大哥,秦、程两位将军,甚至还有秦王的心腹属下,都会担上什么样的责任。唐瑛一人一命,说到底也不算什么,但徐大哥还收养了嫂子和孩子,你忍心让他也受到伤害?你忍心,我不忍心。所以,为了不连累他们,妹子只能做这样的选择。”
单雄信一听,顿时黑了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唐瑛说的对,他若是这次获得了性命再有反唐行为,那么,眼下保他的这些人都会承担一定的干系,这些人中,唐瑛和徐世勣就不说了,就算秦琼和程咬金,他也不能害了人家。可是,让他就这样当大唐的顺民,他不甘心呀!
唐瑛就知道单雄信的内心一定斗争的很激烈,父仇和亲情之间的斗争。她暗中叹口气。如果她现在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单雄信,那么,单雄信要做出永远隐匿起来的决定很容易,也很简单,但是,越是容易做出的决定,越容易反悔,她不得不让单雄信有一番内心的挣扎,不得不逼单雄信把亲情放在仇恨之上,因为,她很清楚,单雄信的仇恨永远没有得报的那一天。
挣扎了很久很久,久到李世勣在外面已经等不及跑回来了,单雄信才最终说服了自己。
“唐瑛,你是我妹子,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懋公说的对,我不能辜负你,辜负你们的一番心血。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如果李渊真不杀我,我就回乡下去,种一辈子的地,不反唐了。”
唐瑛轻舒了一口气:“哥,你能这样想,我也放心了。哥也请放心,秦王给了我承诺,会有让我们团聚的那一天。”
唐瑛把话说的很简单,她知道,眼下的单雄信心中还存在复仇之火,所以,他只是保证,却没有承诺。但,等单成将一切安排告诉单雄信后,单雄信就会完全明白她这些话的含义,到那个时候,单雄信才会彻底放弃反唐之心,因为,她把自己的命交给了单雄信。
李世勣进来听到单雄信的话就是一阵高兴,而听到唐瑛的话,他张张嘴,又闭上了。他内心对李渊能否放了单雄信并无把握,因此,看到唐瑛说话满满的样子,很想提醒唐瑛不要太乐观了。但,想到眼前两人都抱有的希望,他只能选择闭嘴,只能选择尽力。
唐瑛暗中隐藏的话锋单雄信听不出来,他理解的却是另一层含义,那就是李世民对唐瑛的好,作为大唐的秦王,一个胜利者,能这样对待唐瑛,他是打心眼里为唐瑛高兴:“唐瑛,好妹子,秦王对你不错,你就放心吧,哥不会让你为难的。”
唐瑛明白单雄信误会了,却只是笑笑,没有解释,让单雄信放下一切牵挂安心隐匿起来,才是她目前最需要做的事,就让单雄信认为她过的很好很富贵吧,这些古人不都是这么希望的嘛!
该说的话她说完了,该交代的事情也算交代了,根据她与李世民的计划,从今往后,她就得与单雄信分开一段时间,再次相聚就不知道哪年哪月了,至少,也要等到李世民当皇帝以后吧?
长叹一声,唐瑛举盅敬单雄信和徐世勣:“哥,徐兄,唐瑛敬你们。瓦岗几年,没有你们,唐瑛早就尸骨无存了。今日,唐瑛迫于形势,不得不和兄长暂时分离,希望哥心中能永远有妹子存在,希望哥不要忘记了,无论你走到什么地方,徐兄家里有嫂子和孩子想着你,妹子也会永远挂念你。”
瓦岗三年 第二百章 诈死
第二百章 诈死
回到洛阳宫的唐瑛再没有了在狱中时的那种镇定和放松,她心神不宁地整(。3uww。)理着李世民的书函,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知道单成表现的如何,也不知道单雄信到底愿不愿意按照她的安排去做,更担心被人看出破绽,事情败露的后果,她想起来就浑身发冷。
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覆上唐瑛发抖的手,唐瑛一愣,抬头正看见李世民含笑的眼睛,她顿时红了脸,赶紧把视线挪开。
“紧张?”
“嗯,有点。”
“我每次期待两军交锋之前,也很紧张。”李世民笑笑:“这很正常,因为总会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唐瑛低头轻声询问:“难道你现在不紧张?一旦事情败露,你会被我们连累的很惨。”
“是吗?”李世民笑回:“你想错了,现在事情败露,不过是单成所为,与我们都没关系;以后事情败露,我只有失察一责,就是这样的责任,无忌都会分担大部分,何来连累很惨一说?”
唐瑛仔细想想李世民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可,那样话,长孙大人就……”
李世民淡淡地解说:“那时也由不。得他。我们三个里面,唯有他承担责任,才都能平安无事。再说,我信任无忌。”
唐瑛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不信。地看向李世民:“秦王,难道说,你选择长孙大人,一开始就是为了这种可能的出现?”
李世民没有否认:“在我身边,唯有他能承担,会承担,。也承担的下。”
“不只是信任……”唐瑛喃喃道:“可,万一……我岂不是害了长。孙大人?”
李世民叹口气,强迫唐瑛看向他:“唐瑛,你看着我,。你把计划告诉我的时候,仅仅出于信任吗?”
唐瑛抬头看向李世民:“这是一方面。”
“主要是什么?”
唐瑛咬咬牙:“你有能力帮我,助我。”
李世民嘴边溢。出一丝笑容:“我让无忌去办,也是因为我有能力保他。”
“保他……”唐瑛看着李世民挺拔的身躯,突然间就明白了李世民话里的含义。有能力保长孙无忌,有能力保护自己,才有能力帮自己,这就是李世民毫不犹豫答应帮自己的真正原因。
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自信和那种对自身能力的骄傲,顿时让唐瑛看到了以后的千古一帝风范,也明白了李世民的暗示:“秦王,唐瑛明白了,也不紧张了。”
“这样最好。唐瑛,还记得你在夏军营门前的那声大呵吗?大唐秦王在此,尔等不得无礼?”
李世民的提醒让唐瑛愣了一下,又把头低下了:“记得,不过……”
李世民很认真地说了下去:“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这句话,永远有当时的豪情,因为,大唐秦王就在你身边,他会永远在你身边。而他的身边,又有无数甘心效力的豪杰猛士和智谋才子,所以,你根本无须害怕任何事。”
唐瑛猛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很认真地回答李世民:“秦王,唐瑛会记住的。唐瑛也请你相信,唐瑛的身影也会永远存在于你身边的这些人中。”
李世民慢慢摇头:“不,你应该永远站在我的身边,根本不要让我去人群中找你的身影。”
唐瑛定定地看着李世民的眼睛,那里面有信任,有坚定,也有希望,或许……缓缓地点头:“在秦王需要的时候,唐瑛会站在你的身边。”
“我相信。”
“我承诺。”
不同的三个字从两张嘴中说出,那一刻,唐瑛和李世民都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
唐瑛是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热浪涌过她的心头,相信,多么简单的一个词汇,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单雄信相信她,是出于亲情;徐世勣相信她,是出于关心;秦琼、程咬金等人相信她,是出于义气。可是,在她最需要臂膀支撑的时候,这样的词从一个未来帝王嘴中,用最平缓,最真诚话语说出,却让她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支持与关爱,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忘却了。
李世民心中涌上一股自豪,唐瑛的承诺比他任何一个臣子给予的承诺都重,都真,都纯。他的臣属们,承诺的原因多种多样,有敬仰、有敬服、有攀附、有需求,有各种各样的打算。可是,李世民深知,唐瑛没有这样那样的心思,她的承诺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帮助,也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更无所求,她的承诺是信任,是依靠,是认同,他完全相信,唐瑛的承诺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不会有改变,永远不会。他在这一刻,确信他已经让唐瑛从内心接受他了,他的期望绝不会落空。
时间在唐瑛和李世民的等待中慢慢走过,而一直在司狱部整(。3uww。)理各种案件文书的长孙无忌也在等待。长孙无忌与李世民不同,他并不知晓唐瑛的具体计划是什么,只知道有一个叫单成的人在执行唐瑛和秦王一起制定的计划,所以,他也在等,等那个单成的行动,等着执行计划中最重要的环节,等着将自己的一生成败全部绑系在秦王身上……
“大人,大人……”
狱卒连滚带跑地冲进衙门的时候,长孙无忌握笔的手略微抖动了几下,他不停地在心里念叨:镇定,镇定,一定要镇定。慢慢地放下笔,长孙无忌抬起头,故作恼怒地看向地上趴伏的人:“混账,这里是公堂,不是大街,你看你。帽子歪斜,衣襟不整,一脸惊恐,成何体统?”
那狱卒吓的是浑身发抖,语不成调:“大,大,大人,不好,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是犯人暴动?还是有人劫牢?”长孙无忌啪地一拍案几,站了起来。
“大,大,大人,都,都,都不是。”
“嗯?…………”
那狱卒都快哭出声了,钦点的要犯死在自己管辖的大牢中,这干系可不小,轻者丢官,重者……要命呀:“大,大人,那,那单雄信,单雄信他,他……死了。”
“什么?单雄信死了?”虽然早知道是这个消息,长孙无忌还是表现的非常吃惊,大呵了一声,屋外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长孙无忌难得的大嗓门把那狱卒吓的差点昏过去,满堂伺候的公差和衙役,连同路过的人们都吓的一哆嗦,单雄信死了?天哪,这可真是大事。
长孙无忌使劲让自己看起来更惊诧一些,他紧皱起眉头,缓缓地坐下,鼻子里冷哼一声:“说,怎么回事?”
“大人呀,不是小的们不上心,可是,可是谁也想不到他会撞墙呀,等我们把人抬出来,都已经,已经……”
“撞墙自杀?”
“正,正是。”
“可有仵作前往验证?”
“这……已经有人去叫了。小的前来禀报大人,还未等到仵作人来。”
长孙无忌再冷哼一声,站了起来:“速带本官前去查验。”
“是,大人请。”
等长孙无忌赶到大狱里的一块空地上,这里已经是哭声震天,还有许多人围观。
“咳,让他们都散开,围在一起,成何体!”虽然来的人越多越考验自己的演技,但长孙无忌莫名其妙地越发兴奋起来。
围着的众人一见长孙无忌到来,纷纷让开一条路,长孙无忌走近横躺在地的单雄信一看,哟,还真撞墙了不成?只见单雄信额头正中一片腥红的血迹,皮破肉现,很是吓人;而在他左侧头颅挨地之处,一大滩血迹触目惊心,头发上也糊了不少黏血,黑中带红,还有一些白色的浆体表露在头发上,映着黑色更加恐怖。
“天哪……此人怎可如此强硬?”长孙无忌真的被惊住了,心中也开始怀疑这到底是唐瑛设计的诈死之状,还是单雄信真的……
正在长孙无忌两只眼珠不停转动的时候,一个急冲冲的声音传了过来:“单兄,单兄……”
长孙无忌转身一看,李世勣。眼见李世勣神色惊慌,满脸的疑虑和痛苦,他轻叹一声,稍微向旁边挪了几步,让出通路。
李世勣根本没注意到长孙无忌,他得到陪同单成一起来探视的家人禀报,说单雄信自杀了,完全惊呆了,晌午还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自杀?心中是又痛又悔,又疑惑,一路打马冲了过来。到这儿一看……他一下子就扑上前去:“单兄,单雄信,单雄信……”
伏在单雄信身上一直嚎哭不止的单成抬眼一见是他,一下子扑过来,抓住他的衣角就喊:“将军,将军,快救救我家将军,他没死,他不会死……”
李世勣哪有功夫理睬单成,扑通一下跪在单雄信身前,抬手就去试鼻息,这一试,他是身子一歪,趴在地上了,泪水再也止不住,一下子涌出眼眶:“单雄信,你这个混蛋,犟牛,傻蛋……”
长孙无忌放下了一半心事,叹气上前,伸手试试单雄信的鼻息,果然没什么感觉。他心里发愣,脸上不带出来,却是看向前方一仵作打扮的人:“验过了?”
那仵作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长孙无忌再次叹口气,踱到仵作身边:“到底如何?”
仵作躬身回禀:“禀大人,单将军先以枕砖击额部,后以头颅左侧猛撞牢墙……小人验查,鼻息全无,四肢冰冷,胸部无起伏,已经……”
“唉,可惜一员虎将。”
长孙无忌嘴里说着可惜,眼睛却死死盯着单成,单雄信到底是死是活,眼下只有这个单成才是最清楚的。可是,无论长孙无忌怎么看,都没看出单成露出任何破绽,他还在不停地哀嚎,嘴里一个劲地喊着将军不该寻死呀,那眼泪鼻涕把一张脸弄的一塌糊涂不说,双手沾满了血迹,还死死地抱住单雄信的“尸身”不放。那种恸哭的样子,绝对不像装出来的。长孙无忌心中默念,如果单雄信真是诈死,那这个单成的演技就实在太好。怪不得秦王不让自己来走关键的一步,而是派了这个单成。
这边哭天喊地闹腾,那边外面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了。倒不是消息传播的太快,而是那个去叫李世勣的家人实在太过慌乱,这一路上嘴里就没停过,倒真把单雄信的死弄的满城风雨了。
就在长孙无忌不知道如何劝李世勣的时候,这里来了好多人,尉迟敬德巡视到这边,听到消息赶了过来;李元吉和宇文士及听到消息,也跑来看个真假,还有封德彝也听到了家人禀报,也跑了过来。这些大人物一到,可把那些围观的狱卒和小兵惊住了,纷纷躲在一边,看热闹的同时也饱饱眼福。
瓦岗三年 第二百零一章 忽悠
第二百零一章 忽悠
长孙无忌此时拿眼睛细细搜索了一下现场的人,在看到李元吉和宇文士及后,他内心掠过一阵狂喜,哈哈,这两个人在场,今天的事就好办多了,嗯,想个方法,把他们套进去,这样,以后万一……嘿嘿。
几步走到李元吉身边,长孙无忌赶紧行礼:“见过齐王,见过宇文大人。啊,封大人也在,下官见过封大人。”
这三位正伸长脖子看单雄信呢,对长孙无忌一起摆手,示意他不要多礼了。
李元吉好奇心最重,张嘴就问:“真的死透了?”
长孙无忌心里冷哼一声,嘴里却一声叹惜:“是呀,仵作说,他先以砖击面,又猛撞墙面,那牢中的墙上,还存有很重的痕迹,看起来真是惨呀!”
李元吉看到单雄信头上的血迹和污痕,也有些惊心,听了长孙无忌的话,再看一眼呆立在一边的仵作,他点头:“如此也免了一刀,倒算是个汉子。”
封德彝在一边叹惜:“倒是可。惜了一员虎将,也可惜了李世勣将军的这番用心。”
长孙无忌做出一脸苦相:“在下负。责管理狱讼之事,却出现这等情况,真是……唉,这单雄信可是要送往长安交与皇上处置的,这下可怎么交代?”
李元吉轻轻哼了一声:“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某人的人情做不了了。”
李元吉身边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