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一笑醉流景-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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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闭上眼睛各数50棵梨树,如果能在第101棵梨树下相遇,便能缘系三生。
我相信一切美好的传说,对流星许愿的事以往也没少做,今天怎么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一脸期待的看着冰焰:“我们来试试?”
冰焰一伸手,拉下我系在头发上的缎带,眨眨眼:“不许偷看!”
我撇嘴,从怀里掏出丝帕,在冰焰眼前晃晃:“偷看的是小狗!”
一、二……七、八……我摸摸索索的向前走,什么都看不见,心境反而变得澄清。也许是第一次爱的人,总是担心失去,害怕受伤,虔诚的希望能与他走到时空的尽头。没来到这儿以前,身边出现的都是青蛙。等到王子出现的时候,公主却不只是我一人。如果,如果可以选择,我愿意穿越成那位盲眼女子,终其一生,与爱人相知相守在一方天地。
四十……四十五……心跳开始失去规则。稍停片刻,我支起耳朵,却听不到冰焰的脚步声,失望万分。林子不小,几百颗梨树是有的,只凭感觉走,南辕北辙的几率太大了。耐着性子又走了十来步,默数到五十,伸手触摸树干,指尖碰到一片柔软,瞬间被人拉进怀里。
冰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傻丫头,又是我等你!”
没等我说话,一张温软的唇覆上我的,唇齿交接处听见他低声呢喃:“如果能在第101棵梨树下相遇,便能缘系三生。如果能在树下拥吻,便可换来永生永世的相爱。”
蒙眼睛的缎带轻轻滑落,冰焰的眼睛明亮如星:“落儿,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并不代表能够接受幻琦!”警告完毕,如释重负。
洛阳的牡丹节与选美同时落幕。
花魁易主,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然而却没有人胜过幻琦,因为她未曾露面。
我很想知道幻琦去了哪里,尽管已经再明白不过的向冰焰表明了态度,却没有办法让他不要去寻沧渊。幻琦不傻,怎会不知道冰焰接近她的目的。看她的样子不像是逢场作戏,如果不是另有所图,那理由就变得很简单,冰焰想要沧渊,而她,想要这个男人。不管是哪一种原因,幻琦都不会一走了之。
念园把繁华的洛阳隔在高高的围墙外,有如一块世外桃源。冰焰绝口不提其他的事,直到我告诉他我要去长安。
“想去那里玩?”冰焰看我一眼,继续写他的字,一手书法飘逸出尘。本来是在教我写字,写到后来,他自我陶醉。我成了磨墨的。
我摇摇头:“我想见星璇。”
“星璇早随穆子云西征关外了,你去也找不到他。”冰焰没问原因,头也不抬。
“有战事吗?楚王爷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会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冰焰有关玉镯的事情,以此说服他带我去找星璇。天池残雪若是得知玉镯在静王府,天知道会采取什么法子把它夺回来。不管怎样,至少得让他们先有所准备。
“他父亲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冰焰放下手中的笔:“我看也只是历练罢了。听说,他已成穆子云的东床快婿。”
我费力的消化完冰焰最后的那句话,重复道:“已成?”
“他的皇伯父亲自指婚,莫非能再逃一次?我看……”后面半截话在我的杀人目光中自动消音。
玉镯的事早给抛到九霄云外,我一拍桌子,墨汁四溅。“怎么不能逃,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你会帮我的,是吧是吧?”
“我可以把他带到你面前,那然后呢?”见我眼巴巴的看着他,冰焰说:“他不是普通的江湖儿女,而是皇家血脉。凭他的资质,将来君临天下也未尝不可能。”停了停,他紧盯着我的脸:“如果他把一切都放弃,可以换来什么?”
“自由闲适,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在我看来,仗剑走江湖要比当皇帝有意思的多。
“你的确傻得可爱,可惜除了你,大概没第二个人会这么想。”冰焰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开,淡淡的说。
这句话如果放在平时,我听听也就算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听起来分外难受。
“你不帮就算了,干嘛要把每个人都想得和你一样!”
“那你说说我是怎样?”紫眸微微眯起,生气的前兆。而我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忍不住。
“骄傲,自负,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从不为别人着想!”努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真是意外,你对我的了解比对其他人的要深刻得多。”冰焰的功力比我深厚了不止一点,他居然还能笑。
“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最后一丝风度荡然无存。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书房!”
怒火一蹿三丈高,我二话不说就往外冲。迎面撞上一个人,潋晨扶住我,有些讶异的朝里面看了看:“怎么了?”
我推开他的手,狂奔出去。
三十八 问情(上)
跑到梨树林里,收住脚,气鼓鼓的坐在草地上。香风阵阵,头顶上一片盈白,我慢慢躺下,合上眼,临别时星璇脸上的那抹淡笑在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我怎么会不了解星璇,如果他真的要得到冰焰所说的一切,娶我也是一样,凭着上官凌风在武林中一呼百应的地位,又何必要让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裴冰焰这个混球,小肚鸡肠……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寒意渐浓,我睡眼惺忪的醒来,满裙花瓣,附近有人说话。
“潋晨,你把人带回来了么?”是霓裳。
“宫主交待的事,如果没办成,我怎么会出现?”潋晨的声音:“你们谁看到梨落了,宫主在找她。”
我侧过头,看见林中站着几个人,准确的说,四大护法。睡梦中滚到了低凹处,一棵粗壮的树干把我挡了个结实。
红凤说:“她不会是跑出去了吧!天山的人还在洛阳,万一又给人撞上……”
潋晨说:“不会,她如果出去的话,一定有守卫看见。”
我正准备爬起来,霓裳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真会来事。宫主对她好一点,她就无法无天了。不过是和幻琦一样的工具。”
“你不要这么说。我觉得宫主对她不一样。”红凤的语速有点快,显然也被工具两字给刺激到了。
“过几天,他对幻琦也会不一样。”
“霓裳!”魅影的声音低低的响起:“你是怎么了?”
“我这不是很好么?我说的是事实,如果不是为了那一对玉镯。宫主为什么要找她们!”
一时无人说话,我冷得咬紧牙关才没有打颤。
潋晨打破了沉默:“不要说些有的没的,再分头找找吧。”
脚步声四散。
林子里恢复了平静,我坐起身来,靠在树根处。
不大一会,一双鹿皮小靴停在我跟前,我抬起头,露出一个夸张的笑。
红凤蹲下身,轻轻叹了口气:“梨落,霓裳的话不要往心里去。她跟随宫主很多年了……你要谅解。”
我看着她:“玉镯的事,你们早就知道了。潋晨带回来的人是幻琦,对吗?我就问一遍,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红凤别开视线,点点头:“玉镯本就是一对,弄月和幻琦各有一只。把两只都拿到,才能开启镜湖下的密室。”
“老婆,谢谢你。”我继续微笑,希望她能打我一顿,打疼点,我就可以哭出来。可是她没有。
“梨落,宫主绝对不会想伤害你。而且,他曾那样对你……”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的脸涨红,她说:“宫主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我没有力气再维持笑容,轻轻抱住她,在她的发间蹭蹭:“我知道,你不必为我担心,不要为我和霓裳争执。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好。”
“我觉得,你现在和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不大一样了。”红凤推开我,上下打量。
“一样一样。老婆,我做过最满意的一件事,就是帮冷清扬追到了你。”
我在红凤伸出手之前跳了起来,跑出几米外,对她挥挥手:“我去找冰焰。”
第一次见面,他说等我很久了。那句话,对我来说,有如赴约。对他而言,无关风月。
一路走来,他对我多少还是有些喜欢的吧。但也仅仅只是喜欢,不需要更多的责任。
花落如雨,一根银色缎带飘到我脚边。我放慢脚步,前方一根浅褐的树干上磨去了小块树皮,泛着青色,有人用刀在上面刻着两个名字。
我拾起缎带,重新绑在树枝上,系了个死结。
指尖滑过歪歪扭扭的笔画,耳边又响起冰焰的轻笑:“梨落,你的字真难看。”
“这是艺术,抽象派的,你懂么?”
忍不住想笑,笑一笑的,眼睛不再酸涩难当,温热的液体涌出。
料峭春寒里,唯一的温暖。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脚步沉重得随时都想停下。
“你几天没吃饭了,那个把你捧在手心的裴宫主就是这么待客的?”
光听语调就知道是谁,我转身看向说话的人,怔住。
第一次看见幻琦素颜的样子。湿漉漉的长发搭在肩头,似乎还带着浴池花瓣的清香。褪去铅华的小脸明净淡雅,衬着一身浅黄衣裙,甜美如豆蔻年华的少女,也像极了……弄月。
“不要自卑了,我天生丽质,常人都只有羡慕的份。”放在以往,我早一个白眼丢了过去,此刻却觉得有趣,她和弄月,哪像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
“幻琦,你喜欢冰焰吗?”我轻声问道,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心里已经知道答案。再是强干的女子,猝不及防的听见爱人的名字,绝对难以平淡处之。但幻琦马上掩饰过来,她皱皱鼻子:“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别问那么酸的话。”
“各取所需的话,也记得要对等交易,不然的话……”我笑笑,说不下去了。
“那是自然!”幻琦扬起尖尖的小下巴,忽然停在半空:“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弄月最近还好吗?”
她一愣,摸摸自己的脸:“你看出来了?有那么像么?”
“越看越像,不过我习惯了弄月的样子,看你反而不大习惯。”我实话实说。
她瞪我一眼,随即一脸坏笑:“哎,我说,你是看到我就想起弄月了吧。”
“随你怎么说。我只想谢谢你那晚救了我。”
“我不是救你。于公,为天山的长远大计。于私,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天山的长远大计?是什么?”我随口问道,没指望她理我。
“取代玄火宫。”幻琦神态自若,丝毫不避讳。
我愕然:“那你还……”
“起先,我是想杀了他。后来发现,杀他远不如征服他有成就感。最近的目标是,那个男人我势在必得。”幻琦的语气十分高傲。只是,眼中不经意的光华流转早把她的那点秘密泄露得一干二净。
“明明知道他是在利用你,你也心甘情愿吗?”
“别把你的想法用在我身上,最初的目的并不等于结果。”幻琦嫣然一笑,千娇百媚。
心中微酸,却对她恨不起来。总会有人受伤,最好不要是全部。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我勉强维持着笑容,转身。
“等等,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话音未落,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幻琦带着我腾空而起:“我可不是来找你聊天的。”
大门处,两名黑衣男子跃上院墙,拦住我们的去路:“姑娘留步。没有护法大人的手令,谁都不能出去。”
幻琦一言不发,袖口扬起,一把软剑沿着手腕飞出,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弧形的剑光把近前的两人逼退几步。反手拉着我,飞身踢向其中一人的肩膀,接住掉下来的剑,剑柄击向另一个人的胸口,两名男子闷哼着倒下。下一秒钟,我们已经站在了门外。我都没来得及看清那两人的长相,只是他们衣襟上鲜艳如火的焰形标志让我印象深刻。
幻琦撇撇嘴,自言自语:“玄火宫就四大护法还算名副其实,大弟子也不过如此。对天山而言,其他等级的可以忽略不计。”
这是个什么比较法?如果潋晨去天山,在天池残雪之下也不会出现与之抗衡的人。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说,抽回手:“你要带我去哪儿?”
幻琦笑笑,并不回答我的话。
穿过熙攘的洛阳东街,我们停在一扇不起眼的角门前。幻琦推门进去,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跟在她身后,七弯八绕,像走迷宫似的,有些好奇,却并不紧张。也许是对着那张和弄月神似的脸,没来由的安心。
终于有了一点亮光,来自……墙上的烛台。幻琦上前握住烛台,慢慢旋转。身后的石墙缓缓挪开,明亮的光线让我一时睁不开眼。
墙后另有一番天地,清泉淙淙,垂杨飞花,彩色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盘错其间。
幻琦示意我进去,自己跟在后面。
绕过山石堆砌成的假山,视线豁然开朗。
小院中,石桌旁,一名男子把玩着白玉杯,独酌美酒。
梅子留酸,芭蕉分绿。
杏花凋零,花瓣打着旋儿飘落。乍看之下,还道是粉蝶在翩翩起舞。
阳光照临,弄月的长发乌亮,他并未留意这边,神情恬淡。
瞬间的恍惚……与他、与星璇一起走出傲龙堡还似昨天,转眼便已隔千山万水。纵然相对,却再也走不进彼此的世界。抬起的脚收回,后退一步。
“你为什么……”我还没回头,身子一僵。幻琦竟点住了我的穴位,凑近来,小声说:“别跑,不想上前的话就在这里等会。你不用做什么,也不必说话。”我连瞪她的力气都没有,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原来,被人点穴的感觉……这么难受!
幻琦才扶我坐在拐角处的山石上,弄月的声音响起:“你怎么有空到这儿来?”
幻琦转身,走上前去,从他手中拿过酒杯,一口饮尽:“残雪送来的女人都不入你的眼么?还一个人喝闷酒!”
弄月笑笑:“小酌怡情,像你这么牛饮的才叫喝闷酒。”
幻琦放下杯子:“我真怀疑我们是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你既然还想着她,就把她抢回来,不然我帮你,没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弄月打断:“首先,我对谁付出感情是一回事,别人接受不接受是另一回事。其次,帮我抢回她与你去抢裴冰焰也是两回事。你不要搅混了。”停了停,弄月说:“其他时候你都算是聪明人,怎么一遇上情爱,就成了傻子?”
幻琦的笑容僵住,飞速朝我这边看了一眼,俏脸泛红:“我是傻子?是谁明明有机会,却舍不得拿回玉镯?是谁在得知她要嫁给星璇时,练功差点走火入魔?是谁一路上暗中保护她来洛阳……”也许是血浓于水的天性使然,幻琦在弄月面前像个孩子。只是,她赌气之下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扎在了我心里。
“幻琦!”弄月站起身:“你今天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
“我还没说完,至少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也那样去做了。这样有错吗?唯一让你觉得有错的,就是会伤害梨落。”
“恰好相反,我担心受伤的是你。在我看来,你的赌注未免太大。”弄月淡淡的说。
“赌注越大,潜在的收获也越大。”幻琦恢复了常态,尽管未施粉黛,巧笑顾盼中仍带万种风情:“我赢定了。”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如果你今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我见证你的决心,那你也可以走了。”弄月前行几步:“别回头找我哭鼻子。”
他的身影快要没入绿荫中,幻琦慢悠悠的说道:“本来,我今天是给你送了一个人来。”
弄月头也不回:“谢了。残雪送来的女人我都还没地方安置,你自个儿留着吧。”
“也好,正巧我现在也反悔了。”幻琦转过身来,笑得一脸灿烂:“梨落,我哥他不想见你,还是走吧!”
三十九 问情(下)
世上还有比眼前更尴尬的碰面么?
我希望幻琦点中的是我的昏睡穴,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僵硬的直视那双惊愕的眸子。
弄月抬手轻触我的腰间。我低哼出声,浑身紧绷的肌肉猛然放松,酸疼无比。
他很快直起身子,面无表情的看向幻琦:“道歉!”
“向谁道歉?你,不用。她,免谈。”幻琦抱着双臂,目光在我和弄月之间打转。
弄月身形一动,幻琦比他更快的跃起。
远远的传来她的声音:“交给你了。如果你不送她回去,我会很感谢你。”
弄月回头看我,有些尴尬:“别理那个疯丫头。她喜欢胡说八道。”
我捶着发麻的胳膊:“幻琦也就在你跟前是这样,不然怎么能掌管凤翎观呢。”
弄月没说话,拉过我的手:“你这样会越来越疼……”他在手肘处来回捏了几下,缓慢而轻柔,抬头看我:“好点了吗?”
四目相对,他忽然松手:“我忘了……”
“弄月,你说过,再见面,你会把我当成自己的妹妹。”
他看着我,点点头,有些不解的样子。
我笑了;“我喜欢听你叫我落落,你应该像对幻琦那样对我。”伸过另一只手:“还有这边呢。”
弄月也笑了,眸子亮晶晶的:“先到屋子里坐坐吧。”
宽静的书房里,陈设华丽却不张扬,木架上摆放着不少古董。我摸摸看看,弄月站在门边,吩咐下人上茶。
屋角处的八仙桌上放着一架紫檀木做的古筝,我随手拨拨琴弦:“你还会这个?”
没人接话,我回头看向门边,弄月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双手无意识的抚上琴面,琴弦的声音空灵动听,淡淡的檀香味入鼻,一种浓重的熟悉感将我环绕其中,我微闭上眼,只觉琴声如行云流水……
“落落。”弄月的低唤像在梦里。
睁开眼,弄月定定的看着我,神情十分复杂:“你还记得这首曲子?”
“什么曲子?”我茫然道:“我只是瞎弹的。很好听么?”呃,弄月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发现了天才少女?
“嗯……我可能听错了。”弄月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开,递给我一块毛巾。
我接过来,热乎乎的,不免有些奇怪:“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弄月看我一眼:“擦脸。”
见我没反应过来,他接着说:“你每次哭过,都像只花猫。”
我呐呐的把毛巾按在脸上,乱揉一通。
毛巾被弄月拽下,他的眼睛深如潭水:“落落,你不开心。”
“没有……”
“你一定会说没有。”弄月接过我的话,笑笑:“因为你从小就是这样,平日里,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反倒是真正受了委屈的时候,会憋在心里,躲着哭。”
我抢过毛巾,继续在脸上东擦西擦。热气熏得眼睛雾蒙蒙。
“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希望是我多想了,你不要因为幻琦困扰。她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