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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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要晕了。长时间的飞行，一身的疲惫，现在，每一下呼吸都是刺鼻的烟草味道。但是，他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瞬间，我抬头看他，一脸的诧异！
　　“不用那么惊讶。”他点点我的鼻子，眼里的宠溺和柔情似乎和从前的某人很像。“还好，你是我的。我相信，你，也只能是我的。”
　　“邵其寒，以后，能不能别抽烟？”我暂时先不去想他在说什么，因为，我觉得他可能有些不正常。他的动作，他说的话，怎么就那么奇怪？这会是邵其寒的所作所为吗？
　　“难道，这是你的条件吗？”他的手松开了我，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惊喜，“是我疏忽了。我身上，有很大的味道吧。其实，是因为你不在，我才……”
　　我及其不习惯用这种语气说出这种话的邵其寒，所以，我摆手，然后退后一步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不错，这就是我的条件。答应吗？”
　　“我答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不会抽。但是，工作的时候……”他好看的眉微微皱起。
　　“工作的时候，你想抽多少都可以。只是，记得回家的时候把自己洗干净。对了，你的手指也有很大的味道，我建议你想办法解决，否则，别碰我。”我转身，准备去拦计程车。“就这样吧，具体的事宜反正是你爷爷和我爷爷商定。我走了。”
　　他从后面拉住我的手，“这样就走了？”
　　我抬起另外一只手拦下一辆车子，回头对他笑，“莫非，你也有条件？”
　　他讪讪地松了手，“我送你。”
　　“不用。”车停稳，我抬腿上车，摇下车窗：“如果没事，别烦我。可能，婚礼上见吧。”
　　然后，我对司机说：“开车！”
　　看到那张年轻的脸时，我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熟悉。
　　看到他的反应，我知道，这个人，我真的在哪里见过。
　　“您叫晓君是不是？”他熟练地启动车子，年轻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有些腼腆的微笑：“还记得我吗？呵呵，可能早就忘了吧。”
　　“对不起，我是看你很面熟，但是，想不起……”说话的同时，我在脑海里仔细搜索以往的信息。但是，很失败。
　　“我在xx小区做过保安。有一天晚上我值班，您很晚才回来，是我把你送上楼的。”他依然笑着，一点不介意我的健忘。
　　“对，对，是你！”我连连点头，有些不好意思。“你看我这记性，真是的。”
　　“大晚上的，谁能看清谁的样子？”他打着方向盘，嘴角的笑意从未消失，“不怪你记不住，是我们平时基本没有交集。不过，和邓先生倒是打过几次招呼。”
　　“哦。”我的笑容顿时不见，只觉心里一阵失落。
　　“刚才那个男人……”他快速地看了我一眼，“听你刚才的话，要结婚吗？”
　　我点头，“是的。”
　　“那，恭喜。”他似乎是看我情绪不对，也没有再说什么。
　　“怎么开了出租车？”我抛开所有，语气轻松地问。
　　
　　




002　我很开心呢

　　爸爸妈妈都来了北京，应该是为我洗尘吧。看得出，他们都很小心地和我陪着笑脸，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可能，是怕说了什么让我伤心吧。
　　其实，他们不必这样。
　　我很开心。
　　真的很开心。
　　我想通了。如果过去的一切都是骗局的话，我为什么要陷在过往那些心酸的回忆中呢？我还年轻，我的路还有很长，不是吗？
　　所以，我很开心地笑。
　　我回来之前，爷爷特地派人重新布置了我的房间。我想，爷爷对我真的是用心来疼爱吧。房间里所有有关回忆的东西，都已经消失不见。虽然我住这里的时间不多，但是，之前的时候，这个房间每个角落，都有散发着他的气息的物品。
　　我哼着歌泡了个花瓣澡，然后，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大床上，深深地呼吸棉被上属于阳光的味道。
　　“咚咚咚”有敲门声传来。
　　我说请进。
　　然后，妈妈走了进来。
　　“妈。”我没有动，懒懒地叫了一声。
　　她走过来挨着我坐下，带着温暖的手拂过我的发，笑容如春风般漾进我的心底：“小君，下次，可不许那么任性。怎么能不告诉妈妈一声，就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钻进妈妈怀里，汲取着能给我带来安全和温暖的亲情的气息，闷闷地道：“知道了妈，没有下次了。”
　　妈妈轻声叹了一口气，手在我背上一下一下的来回抚摸：“小君，你爸爸都告诉我了。你这孩子，有什么事为什么都自己憋在心里呢？”
　　“大嘴巴！”我此时才有机会骂哥哥。我想，如果他再夸张一点，估计整个北京城都会知道我的感情被人利用了。“妈，我没什么。”
　　“是吗？在妈妈面前还要硬撑着吗？”妈妈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抚摸：“你的性子妈妈还不了解吗？如果真的没什么，你会逃开吗？”
　　我更用力地朝她怀里钻。
　　“君儿，既然如此了，妈妈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在妈妈看来，善意他并……”
　　“我不想听到他！”我粗声粗气地打断妈妈的话。
　　“好，好，不说他，不说他。”她连着在我肩头拍了几下，柔软的手似乎有魔力一般让我渐渐放松下来：“只是，君儿，如果不想那些事，你和其寒的事，也可以放一放。经过这件事，你爷爷和爸爸都达成了共识，他们说，你是他们的心头肉，只要你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心头一阵暖流涌过，我却嘴硬道：“我才不是他们的心头肉。他们只喜欢自己的权利和官位！”
　　“可不许这样说。”妈妈的语气带着点责备的意思。“你都不知道他们知道了你的事以后有多着急。特别是你爷爷，恨不得拿枪去崩了那小子！”
　　“真的？”我抽着鼻子抬起头。
　　妈妈用力地点头。
　　“那为什么没有崩？”我睁大眼睛问。
　　妈妈的眼神很温柔，她看着我，忽然就笑了，“不说这些了。君儿，早些休息吧。这么多天，累了吧？”
　　我翻个身，呈大字状躺下，长出一口气，“确实有点累，不过，想到我崭新的未来，我觉得我的身体里，充满了干劲！”
　　妈妈没有说话。
　　我抬眼看她，往她身边蹭蹭：“妈，今晚，我和你睡好不好？”
　　
　　




003　见到项少伦了1

　　哥哥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机场接项少伦。
　　我说，我不想去。
　　哥哥沉默了一下，才口道：“有些事，你必须要去面对。他明知道你不爱他，却在知道你出事的第一时间赶去找你，只是这一份情谊，就值得你去珍惜。我不是让你去和他玩暧昧，我只是，不想让你以后后悔。他也不小了，有些事，该结束了。”
　　“哥，你是怕他以后纠缠我被邵家知道影响我和其寒的关系吗？”我苦笑着问。
　　“如果你这么认为也可以。”哥在那边轻笑了一下，“只是，从另一个方面说，你是我妹妹，其实我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好了，不说了，你去接他吧。”听他的话，似乎欲言又止。
　　我也没有再问什么。总之，我也想见一下项少伦。所以，我点头，“好，我去。”
　　“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一辆车，司机叫小五。这些天你如果要出去，可以让她带你去。”哥哥的话语里有着关切。
　　我随意地挑了件洋装，走出房间。
　　叫小五的，是个年轻的女子。
　　长得很普通，是放到人群里认不出来的那一种。
　　而且，她不喜欢说话。
　　基本是我问一句，她回一句。
　　这附近基本没有什么车，人也很少。但基本能在这个区域闲逛的人都有一堆吓死人的头衔。我无聊地靠在后座上，眼睛随意地看向车外。
　　突然，心脏似乎被人捶了一下。我竟然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想躲起来。
　　似乎很诧异我的动作，小五抬头在后视镜看了我一眼：“二小姐，怎么了？”
　　“那里，怎么会有人？”我指了指后面。这个区域，居住的都是重要领导，没有人会无聊地站在那里。
　　“那个人吗？每天下午六点到十点，他都会站在那里。已经有五十几天了吧，风雨无阻。”
　　这次，换我诧异地看着她：“你怎么这么清楚？那你知道他在那里干什么吗？”
　　她摇头，“我想查，老大说没有必要。”
　　我点了点头，哦了一声，皱眉问：“老大？老大是谁？”
　　她又看我一眼，然后，说了一个名字。
　　我瞪大眼睛：“你是他的手下？”
　　她竟然微微地笑了：“不像吗？”
　　我再次看着她娇小的身板和不出众的容貌，勉强点头：“像，像。”
　　然后，车内陷入沉默之中。
　　手抚上心脏的位置，那里，在隐隐作痛。
　　我轻轻地哼了一声。
　　看来，我还是修炼得不够，看到他，竟然还会有感觉。
　　只是，他来这里做什么？
　　找我吗？
　　那么，他认为他和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真的是，可笑之极！
　　我闭上了眼睛，不让自己去想关于那个人的一丝一毫。
　　到了机场，我还有心思赞一个：小五的车，开得真好！
　　播音员甜美而严肃的声音告诉我，项少伦乘坐的班机马上要降落了。
　　我回头去看，却捕捉到小五眼中一闪而过的警戒。
　　“怎么了？”我冲她笑。
　　她摇头，“没什么。”
　　“你从多大跟了他的？”对于她口中的老大，我很了解。但没想到，小五竟是他的手下。
　　“十年了。”她的声音不大，也没有特色。
　　“那你平时都做什么？”虽然大概猜得到她的工作性质，但我还是有些好奇。
　　她微笑着摇头，不语。
　　我了然地点头，“不好意思，我不该问的。你们的工作，都是保密的。不过，这段时间，要帮我开车，可能委屈你了。”
　　“不会。”她又摇头，“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
　　我还想说点什么，但无奈地，发现无话可说。
　　深吸一口气，我的双手交叉在一起。
　　我承认了，我有些紧张。
　　到底，我该如何面对项少伦？
　　他，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找我？
　　“来了。”小五轻声开口。
　　我下意识地回头去看。
　　果然，看到依然帅气的他。
　　他应该也看到我了吧。
　　他站定了，双手揣在裤兜里，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忽然就笑了。
　　看到我笑，他走过来。
　　我上前两步，捶上他的肩膀：“小子，又见面啦！怎么样，美国好玩吗？金发美女够劲吗？只可惜，我在法国的时候你没有去，其实，法国女人才有味一些。”
　　“好啊。下次，会去法国。”他就那么站着，没有做任何动作。
　　我小心眼地看了一眼他的裤兜。那么久没有见面，见到了总要意思一下吧。就算不拥抱，握个手还是可以的吧。但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有这个打算。“走吧，大少爷！”
　　他的眼睛扫过我身后，“这位是……”
　　“她是我的朋友，小五。”他手下的人，我有一种莫名地亲切感。
　　“你好，我只是二小姐的司机。”小五微微点头。
　　两人打过招呼后，项少伦迈开步子：“走吧。”
　　“等等。”我扯一下他的衣服，“你的行李呢？”
　　他耸耸肩，“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我奇怪地看他，“难道，你就不拿换洗的衣物吗？洗漱用品啊之类的……”
　　这次，他伸出手来直接握住我的手臂，“走不走，哪里那么多话！”
　　
　　




0034见到项少伦了2

　　我被他拉着走，抽空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小五，却发现她面无表情，于是，我也不再暗暗挣扎，试图摆脱项少伦的大手。
　　上了车，安静下来，我才感觉，他的手，似乎在发抖。
　　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我诧异：是我的错觉吗？
　　“小五，请带我们去最近的咖啡厅吧。”我又看了一眼他的大手，发现他已经放松了力道，我连忙把手收了回来。
　　小五答应了一声，车子平稳地启动。
　　我看着窗外。
　　猛地就想起高一那一年，他把书包甩到身后问我为什么上天初没有告诉他的情景。
　　那么，现在的他，还会是可以让我勾肩搭背和我称兄道弟的好哥们吗？
　　到了咖啡厅的雅间，从他炙热的眼神里，我想，那种纯纯的友谊，再也不会有了。
　　他盯着我看，眼神似带着火一般。
　　我低下头。
　　气氛忽然就尴尬起来。
　　“我以为，我会再也见不到你。”他开口，声音带着点点的颤抖。“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好怕，好怕你就这样消失。在美国的时候，每走过一条大街，我就安慰自己，别怕，别失望，说不定，她会在下一秒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那个，”我抬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少伦，别说这些，好吗？”
　　他唇角弯起一些，笑容却是苦涩的，“我无法继续欺骗自己的心，也不能再让自己每天在痛苦和挣扎中度过。所以，我告诉自己，再看见你的时候，一定，要把心中真正的想法告诉你，让你知道，我的爱，从来不曾改变。但是，你却连听都不想听吗？”
　　我深吸一口气，提起那个让我始终觉得愧疚的名字：“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冷青的感受？”
　　他愣了一下，脸色黯然，“我承认，我对不起她。但是，晓君，我真的，不爱她，而且，我从来没有向她承诺过什么。”
　　“项少伦！”我大声打断他的话，“你的感情是什么样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我不允许你伤害我的朋友。好，我们都知道，或许放下一段感情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我以为你会慢慢爱上她。如果不爱，你为什么搂她，为什么抱她？现在，你又说这些？而且，谁让你像疯子一样到处找我？你做这些事情之前有没有替她考虑过？”
　　“我为什么要替她考虑！”他似乎也生气了，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曹晓君，为什么你不明白我说的话！我在说我的感情，你为什么要扯到其他人身上？是，我承认，前段时间，我是和她在一起。但是，只是仅限于你看到的抱和吻，我并没有和她上床！”
　　“够了！”我站起身，“你就是一个混蛋！你以为，你的感情是真挚的，是认真的，难道别人的感情就活该是垃圾吗？就活该被你拿来践踏？项少伦，你有没有脑子？如果你不喜欢她，你就应该离她远远的！为什么要这样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还有，你是我什么人，我只不过是到国外旅游散心，你发哪门子神经要去……”
　　眼前骤然多了一张放大了的俊脸，半开的唇也被一双温热的唇贴了个严严实实！
　　我一下愣住，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他，一时不知所措。
　　他的吻，却已经狂风暴雨般地开始肆虐。
　　他强行进入了我的口内，灵活的舌在我口腔里穿梭，霸道地令我的舌和他的纠缠在一起。
　　我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体，是火热的。
　　而他的吻，是那么强烈地宣泄着他的想念，他的爱恋。
　　但是，我只能选择，推开他。
　　不要，不要这样。
　　我在心里呐喊。
　　他紧紧抱着我，让我动不得分毫。
　　我闭上眼睛，有泪顺着眼角滴下。牙齿用力地交错，我咬到了他的舌。
　　顿时，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他顿了一下，吻，仍在继续。
　　我的泪，更肆意地流下。
　　项少伦，难道，你忘了上一次你的所作所为对我的伤害吗？或者，我不该再见你的。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悲哀，他，停了下来。
　　捧着我的脸，他小心地吻去我的泪，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晓君，晓君，对不起，对不起。”
　　“或许，你可以像上次一样再强暴我一次。”我冷笑。
　　他摇头，猛地把我拥入怀里，“不是那样的，晓君，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我只是好想你，好想你。接到你哥哥的电话，我满脑子都是你，想着要见到你，我甚至连酒店都没有回，就那么空手上了飞机！在机场的时候，你知道我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自己的双手不去抱你？牵着你的手的时候，我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你的眉，你的眼，你的唇，天哪，我实在忍不住！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每一秒，我都想抱着你。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真的，不能控制我自己。所以，晓君，别怪我，好吗？”
　　他的话，触动了我心底的一种痛：“真的那么爱我？我有那么好吗？哦，对了，我有一个好爷爷，还有一个好爸爸……”
　　他一下松开我，揽住我的肩，眼睛里有愤怒和伤心：“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懂吗？”我褪下他的手，退后两步，“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之前我还自恋地以为是我的魅力大，才使得那么多如你一般优秀的男人爱我恋我。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你真的只是爱我吗？如果我没有良好的家世，没有强硬的背景，你会爱我吗？比我漂亮比我温柔的女人在你身边多得是，难道是你眼睛瞎了看不到吗？我总算知道了，我比她们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权势。”
　　“住口！”他大吼。
　　“说到你的痛处了吗？”我继续冷笑，却感觉心里的伤疤慢慢地被重新揭开，然后流血不止：“其实很好啊，男人就应该有上进心，为了利益放弃自己的爱情面子和自尊去勉强自己爱一个根本不喜欢的女人，也不是不可以。你们做得对，做得很对。我是什么？我只是一颗被人玩弄的棋子，只是一段可笑的任人攀爬的阶梯！”
　　“不是这样的！”他着急地上前，“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感觉，你明知道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连忙后退。曾经，我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痛了。但是，现在我承认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被人伤了，也需要时间去修复伤口。“只能说，你们的伪装太成功了，你们的演技太棒了！项少伦，我直接告诉你，别再在我眼前演了，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相信。再说，我们也不可能。顺便告诉你，我已经决定和邵其寒结婚了。”
　　他踉跄着退后两步，幽深的眸子泛着受伤的寒意：“你真的，这样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