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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侵色之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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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凶狠地瞪着我,那眼神已经把我劈死在掌下。他冲洞外叫了一声:“抬进来!”立即有两个土匪搬来一个大木桶搁置在洞穴中央。“自己洗还是我帮你?”他威胁道,开始捋袖子。
  “我自己来,你滚出去!”我惊慌地躲到木桶后面。
  二当家的得意地一笑:“知趣点最好,我可没有大当家的好性子。”
  我心里骂开了,瞧他长着一副好人样,骨子里这么坏啊。对我这么凶!不就是陷害了他一下吗?又没陷害成!
  二当家的命令两个还在低声哭泣的女人:“给她洗干净了,别让满身的骚味熏着了大当家的。”
  “辛大小姐,您请进去洗吧,别为难我们行不?”两个女人一边哭一边求我。
  “你们出去,我自己会洗!”我怒道——原来她们认识辛凤娇。
  两个女人摇摇头,不敢听我的。这会儿她们只顾着着她们自己,巴不得早点干完活离去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我哀叹一声,无奈地宽衣解带。两个女人扶我跨入桶内。但是脚刚沾到水,我便惊得缩回去——太凉了!这些土匪全用冷水洗澡的吗?
  “太冷了,想冻死人吗?”我大叫道,抱住自己的身体。
  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是二当家的:“加热水去!”
  不久,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拎来热气腾腾的水倒进木桶内。水顿时暖和起来。
  “你们几个看好那个娘们,若让她逃了,拿你们是问!”二当家的声音又传进来,接着,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
  我浸在木桶内颤抖起来,心想如果今夜就死了也太不值了。我还要等我的真命天子呢,哪能就这么挂了?我得想法子离开这里。可是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局面?那个土匪头子如此强壮,硬拼是没指望的。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要替我搓洗身上。我拿水泼她们,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想着应付策略。
  两个女人开始还躲避着,后来看如此下去对她们不利,于是互相看了一眼,突然扑上来,不管我如何泼溅她们就是不躲闪。其中一个瘦瘦的女人一边哭着,一边说道:“你一个人牺牲总好过牺牲咱们三个。他们老大说了我们若是不配合,就扔给一大群男人享用。求求你行行好吧。你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别再拖累我们两个遭殃啦!我们两个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说罢,跪下地。另一个见她那样,也照样跪下。
  我想想也是啊。哪个女人愿意留在土匪窝里呢?有过这样的(炫)经(书)历(网),恐怕一辈子也抬不起头。
  看着自己洁白的身体,此刻在壁火的照映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一尊玉雕。
  唉,罢了,再心疼也没用!要死就死我一人吧,她们俩也是可怜的女人啊。
  我默默地点点头,眼泪滑落眼眶。
  两个女人也忍不住又哭起来,上来替我擦拭身上。我散开自己的发,顾不得脑后勺的伤口,将整个头浸在水里,包括我的泪水——一起淹死算了。我的心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夜闯匪穴

  洞外有些动静,好像什么东西倒在地上。
  我身旁的两个女人毫无察觉。
  “噗噗”又是两声,又有什么东西连续倒地,声音沉闷。
  我从水里站起身,仔细倾听。
  洞口黑影一闪,一个人已经欺到近前——是尔忠国!竟然是他摸上山来。
  我顿时愣住,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沮丧?
  俩个女人围着木桶刚给我抹香胰子,陡然见到一个男人出现在眼前,长大了嘴巴,正待惊叫,但没等发出声音来便被尔忠国点了穴。我甚至没看到他如何出手、点了她们哪里?
  没被点穴的我却也似被点了穴般呆呆地站在木桶里,忘记了自己还光着。
  尔忠国盯住我约有两秒,我这才骤然想起自己现在的状况,连忙将头发拉到身前遮住身体。
  他不屑地笑了一下,脱下外衫罩住我:“看来我打搅了你的雅兴,我该迟点来才对。”目光里露出鄙夷之色。
  “不,你来得很及时。”我慌乱地说道,心里只记着一件事:他是来救我的。
  初步衡量一下利弊,个人感觉还是尔忠国这边对我有利些。
  特务跟土匪比起来,特务好歹是正规职业,而且起码有点道德底线。
  土匪就没话可说了。
  先让特务救了我吧,至于其它的只能出去后再做理论。
  可问题是他能不能将我救出去?
  土匪不仅人多,而且有武器。他孤身赶来有多少胜算?莫非援手随后就到?
  我裹紧衣服,却见他将我的衣服拾起了,担在桶边,讥讽道:“自己会穿吗?我可没手帮你!”他说完,背转过身去注意洞外情况。
  我急忙爬出桶,来不及擦干身子便先把裤子套上。上衣刚套进一只袖子,就听洞外喊声震天,“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夜闯老子的地盘?”是大当家的声音。
  尔忠国来不及等我穿好衣服,退过来一把将我夹在腋下。我惊呼道:“我的衣服——”我想告诉他我的衣服还没穿好呢。可他已经顾不得听全,几个飞纵,已经携我来到洞外,手里抛出一把石子儿似的东西,周围立即传来“啊!”“啊!”的叫声,倒了一片。但更多的围在我们面前,有的拿着弓弩,有的端着枪,还有的举着砍柴刀,将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未倒地的人也发出“啊”的惊叫声,目光齐刷刷看向我这里。
  我又羞又恼地拉过更多的头发遮住半裸的酥胸。
  “呔!”大当家的一声断喝,“快快放下我的女人!敢说半个不字,只管杀来不管埋!”
  “你们都给我闪开,否则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尔忠国毫不畏惧。
  “你小子能摸到我这地儿看来有点本事。不如入了伙吧。让你当三当家的如何?你先把这个女人放下,小心伤着她。”大当家的盯着尔忠国,口气友好了一些。
  我被尔忠国夹在腋下,腰都酸了。为了支撑平衡,我抱住了他的腰,却发觉他颤了一下。触着他痒痒窝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尔忠国冲土匪头子说道。
  “喂,她是你什么人?”大当家的问尔忠国,大概觉得我抱住他腰的这个举动有些暧昧。
  “废话,看不出来么?”尔忠国回道,“我大半夜跑上山来可不是为了打野鸡。”
  “你就是她那个男人?”大当家的将枪口对准了尔忠国。
  “不假!”尔忠国答道,“现在我要带我女人离开,麻烦你让条道,我可以不计较今天的事。”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位弟兄,就这么把人带走,不觉得太容易了吗?”
  “你想怎样?”尔忠国放下我,随即命令我道:“把衣服穿好!”
  我连忙将穿了一半的的衣服拉上来扣好扣子。大当家没命令手下的土匪开枪,大概不想误伤我,但他也没有放我们离开的意思——下山的路被一排排人墙堵得死死的。
  “到我身后来!”尔忠国继续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眼睛却一直盯着大当家的。
  “小娘们,你男人打你、骂你,不拿你当人,你还愿意跟他回去受罪吗?”大当家的突然问道,语气甚是关切。我心想他是在拉拢我呢。但是我可不愿留在这个鬼地方被他祸害了。相对而言,尔忠国的危险系数低些。
  “我不想留在土匪窝里。”我答道。心想甭想收买人心,我那些话不过是胡编乱造来搪塞你的。我仍想多说些,但唇刚动,便被尔忠国那狠狠瞪过来的一眼给堵了回去。
  又一拨人举着火把急急忙忙赶过来,是二当家的带人增援来了。我想糟糕,这个二当家的更难对付,他也是有功夫的,而且不弱。他不是单手将惊马击倒了吗。若要动起手来,尔忠国未必能着占上风,况且土匪人多势众,又有枪。这可如何是好?
  正担心着,却听尔忠国和那个二当家的几乎同时说:“是你?”
  他们认识?毫无疑问,可认识并不代表就有交情——该动手还是会动手。
  大当家的立即问道:“二当家的,怎么回事?”
  “我认识他,”二当家的走到他跟前说道,“前几日我和十多个弟兄被日本兵追杀,幸亏遇到这位义士出手相救,才得以全身而退。”
  “啊,原来也是道上混的英雄。”大当家的露出钦佩之色。双手一抱拳,朗声道:“敢问这位英雄大名?”
  “尔忠国!”尔忠国也抱拳回礼。
  “尔英雄有恩于我山寨,本不当阻挠你离去。但我山寨有山寨的规矩,这女人是我选定留下当压寨夫人的。你此番硬闯来劫人,还伤了我不少弟兄,就这么走了,我这个大当家的以后如何带弟兄们?所以……”他故意顿住,目光停滞在我身上。
  我又往尔忠国身后缩了缩,嘀咕道:“我不要当什么压寨夫人!死也不当!”
  “大当家的不必担心,我没伤你的弟兄,不过点了他们的穴,二个时辰□位自然解开。”尔忠国说道。
  “这么着吧。”大当家的思忖了一下说道,“你先丢下这女人。你若打败了我们二当家的,就算你本事大。我不再为难你,尽管带这女人离开。你若输了,解开我这帮弟兄的穴道,自行离去,再莫提这女人的事情。你看如何?”
  “一言为定!”尔忠国不假思索地答道。
  “他输了我也不留下!”我朝大当家的喊道。
  “闭嘴!”尔忠国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不会输!”说罢,寒着脸转过头去。
  大当家的哈哈笑起来。二当家的走到尔忠国面前,双拳一抱,“请!”其它土匪纷纷向后退,空出一个大场子来。
  尔忠国单手将我一把抱起来,走到洞口将我丢下。“呆着别动!”依旧是命令的口气。
  两把刀“唰”地插入地下,尔忠国和二当家的各执了一把对峙。火把照亮了四周。
  看着那两把闪着寒光的刀,我的心突突急跳起来。
  两个土匪持刀站到我身后,防止我趁乱偷偷溜掉。
  一黑一白两个晃动的身影很快搏击在一起,拨、挡、刺,砍、挑、削,金星四射。二人瞬间已经施展刀法过招无数。我不敢看下去,闭紧了眼睛。
  土匪们不时发出惊叹声,还有人叫好。
  我祈祷尔忠国能赢得胜利。留下来伺候那个论年纪都能当我爸爸的土匪,如何甘心?
  土匪们为二当家的打气的声音和兵器交接之叮当声不绝于耳。每当他们叫好我这心就下沉一下。若他们鼓掌,我想一定是土匪赢了。
  突然没了兵器相交的声音,同时传来“啊!”的一阵惊呼。
  难道——尔忠国输了?我浑身一激灵。一想到不愿沦为禁脔的我只剩下死亡这一条道路可走时,不禁呜呜哭起来。
  有人靠过来,一只大手上来拎我的胳膊。“走了。”来人轻声说。
  “别碰我,臭土匪!”我叫道。闭着眼睛继续“呜呜”哭泣。
  “走了!”来人冲我大声吼道。我突然听出来这是尔忠国的声音。睁开眼一看果然是他,一双黑瞳正怒气冲冲地看着我,好像救我出去实在情非所愿。
  我“哇”地一声抱住了他。“谢天谢地啊!”我泣道。我的祈祷起了作用,他赢了!我不必当土匪婆也不必寻死了。
  他推开我,但看了一眼我的脚,又抱起我来,走到人群中,冲着二当家的点头说道:“穆兄弟,后会有期!”说罢,向土匪让开的一条通道走去。
  我抹了泪,得意地看向大当家的。没戏了吧,老土匪!我这冰清玉洁的身子若让你糟踏了,天理难容啊。
  就这一瞥,让我看出了名堂,他正暗暗朝一个土匪使眼色。
  为什么使眼色?我心中一凛。
  “当心有诈!”我抓住尔忠国的衣衫提醒他。
  尔忠国根本不理会我的提醒,依旧迈着稳健的步子往前走,突然,整个身子像装上弹簧般拔地而起,跃起足有一人高。
  “啪啪!”两声枪响,前后相距不过两秒。
  土匪里有个人惨叫一声,接着传来身体摔倒在地的声音。
  尔忠国并未坠下,而是踩着土匪们的头和肩膀跃回去。
  没等众土匪反应过来,他已经窜至一个人面前,锁住那人的咽喉,正是大当家的咽喉。
  “尔英雄,这是何意啊?”大当家的假装无辜。
  “这话好像该我问吧?”尔忠国寒着脸说道,“你该问你这弟兄他是何意?”尔忠国下巴朝地上那人一抬,语气冰冷。
  那个土匪显然想偷袭尔忠国,却不知怎的也中了枪。只见他左手捂住中弹的右手哀号着。一把短枪就躺在他手边。
  “误会、误会!”大当家的僵着脖颈,对中弹那个土匪骂道:“混账东西,敢背后打冷枪!幸亏二当家的及时出手阻止,否则我这颜面何存?来人,把他狠揍一顿,撵下山去!”转而又露出笑脸,低了嗓门说道:“尔英雄,是我管教不严,但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等事情。大家都是好兄弟,凡事好商量啊!”
  “穆兄弟,好枪法!尔某欠你一个人情,日后自当回报。”尔忠国松开大当家的喉咙,朝二当家的致谢。
  “二当家的,替我护送这位英雄下山。”大当家揉了揉脖子,向二当家嘱咐道。
  这个大当家的挺阴险,明明是他指使人下黑手,此刻又充当好人了。
  我欲揭发他的劣迹,但只说了一个“他”字,尔忠国便捂住了我的嘴。“没你说话的份儿!”他又朝我瞪起眼睛。
  嘿,什么叫狗咬吕洞宾啊?现成儿的摆着呢。
  二当家的带着五、六个土匪举着火把、骑了马送我们下山。
  尔忠国拉我跟他同骑一匹马,他一手揽着我,一手握着马缰。我挣扎着掰开他的手,回头往山上刚才洗澡的那个山洞看,“我的鞋子和胸……那个衣服还丢在山上呢。”想起我心爱的文胸和旅游鞋——二十一世纪的唯一纪念物——如今落在了土匪窝里,我心疼极了。
  尔忠国根本不理会我说什么,只管下山。
  到了山脚下,只见一匹黑马栓在路边树上。此马体型高大,黑暗里油亮的毛皮泛起的光泽看上去好似一匹幽灵马。
  尔忠国对二当家的说道:“借一步说话。”二当家的随即命令手下土匪留在原地,他则跟随尔忠国走到十米外的地方停下。
  尔忠国俯首低语道:“穆兄弟此次出手相救,必然得罪了大当家的。日后恐难立足,望你早做打算。我曾与你商谈之事不知考虑得如何了?”
  二当家的沉吟片刻,低声回道:“尔大哥是做大事的人,少冲敬佩之至。但大当家的于我有恩,我不能弃之不顾。眼下一帮弟兄好容易扎寨于此,抱团取暖,若再生变故,难免令众弟兄寒心。我相信大当家的不会对我不利。他为了女人这样也不是头一回了,此次不过是心有不甘罢了,过些时日自会忘记此事。请尔大哥不必担心。”
  尔忠国遗憾地说道:“你既无意随我而去,我也不勉强。日本人很快便会西进,此地并非安全无患。望你多保重!”
  “多谢尔大哥!恕不远送!”二当家的抱拳一握,随即返回。
  经过我身边时,这位姓穆的二当家的顿住,露出莫名的笑意,突然朗声道:“尔大哥倒是需要提防枕边人,红颜祸水古已有之啊!”说罢,朝我轻蔑地一笑,从腰间摸了一个东西丢到地上。“给你药!别让脑子进了坏水儿!”丢下这一句咒人的话,翻身上马,带人回山上了。
  我冷冷地看着一行人消失在密林深处,暗暗道:“小心你自己吧,只懂江湖义气的傻帽一个,早晚会被那个大当家的收拾掉!”
  “看什么看?上马!”尔忠国冷冷的声音传过来。
  我站住没动。他骑到马背上,向我递出手来。
  我突然拔腿就跑,往树林里钻,可赤足在山里根本跑不快。
  我很快后悔了——多愚蠢啊。
  尔忠国并不急着追赶,慢悠悠地策马跟在我身后。
  一会儿脚就被扎得走不动了。
  我坐下地,清理粘在脚底板上的碎屑。可怜我细嫩的脚底板遭了殃。
  他不作声地靠近,依旧伸出手来。
  我没触那只手——正在跟自己生闷气。怎么才能摆脱这个狗特务呢?真要被他带往武汉吗?武汉那么大,春树岂不是很难找到我?
  我忍不住又哭起来。好倒霉啊!本不想哭的,但越想越伤心,泪水汹涌澎湃,哭声响彻彻山谷。
  “凤娇妹妹,你打算哭到几时?”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倒无所谓,可以奉陪到底。但是把狼招来就难办了。这山里狼很多,一旦出现一定是一群,你这几两肉恐怕不够它们吃的。”
  我才不信他的话呢。吓唬老百姓是他的拿手本领——特务好像都好这手。
  他骑着的那匹幽灵马像在附和他的话,点点头,前蹄急躁地刨着地面,还拿嘴来拱我。
  “鬼马,走开!”我让开马头。那马仍不死心,又拿长长的马脸在我肩上蹭了蹭,吓得我寒毛立了起来。“死走啦!”我冲黑马吼道。
  听说马也会咬人的,它不会跟它主人一样爱攻击人吧?
  “小黑啊,你小的时候主人喜欢你喜欢得不行,就差跟你一道睡马厩里。如今你长大了反而遭人厌啦。小黑,抬起头,有点尊严!她不愿意认你,你何苦讨好她?你虽是畜牲,却有情有义,可有些人,不如你啊。”尔忠国拍了拍马背,跟这幽灵马说起话来。
  他在骂我连畜牲都不如。我很恼火,但我又想反正不是说我,我何必动怒呢。
  “谁认识这黑不溜秋的丑八怪?”我从地上爬起来说道,“有的人的确不如畜牲,会说人话罢了。”
  尔忠国冷哼一声,突然仰头朝天空“嗷——”长啸一声,跟狼的嚎叫声一般无二,在这静寂的山谷中震荡开来,叫人毛骨悚然。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丢你在这里喂狼。”他的声音阴冷得像冬日里的寒风。
  他什么意思?吓唬我也就罢了,为何学狼嚎叫?当色狼吗?我更加害怕,犹豫着是否向他妥协算了。
  黑马又急躁地刨着地面。不远处,陡然传来狼群的嚎叫声:“嗷——”“嗷——”
  我的妈呀,果然有狼群!我吓坏了,四下里瞧瞧,恐怖啊!那些黑魆魆的晃动的野草后面是否就是狼群在慢慢靠近呢?我想起了动物园里那些闪着绿莹莹目光的狼。
  如果被狼吃了太不妙,而且也太不体面。
  我再也不敢逗留,立即跳到马跟前。不等他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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