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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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快!”尔忠国冷笑道,“可老子既不缺钱,也不缺家伙。”
“哦哦,这。。。。。。”付志坚有点慌神了。
“我妹妹辛凤娇你不会忘了吧?”尔忠国不打算跟他兜圈子。
这汉奸听闻此话不禁一愣,大约感觉不妙,却又讪笑着说道:“那个大美人,当然过目不忘啦。记得咱们之间还因为她闹过些小误会。尔大少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听人说她的失踪跟你有关,你知道她在我心中的份量,我不问别的,请你来就为听到一句实话:她离开镇上后,你有没有打过她的主意?”
付志坚眼珠一转,更是一脸的无辜状。“咳,看您说的,我哪里敢打她的主意?自打知道了她是尔大少爷您未过门的媳妇我哪还敢招惹她呀,那不是提着灯笼进粪坑——照屎(找死)嘛。”
话音刚落,尔忠国一脚踹去,不偏不倚正踹在那汉奸的脸上,立马留下半个鞋印。那张原本肿着的脸更肿了。
“看来你是横竖不想走出这屋了。”尔忠国扼住怒火,慢悠悠地说道,“你的合作态度决定你的生死,付三爷!你不会以为我费半天劲儿弄你来就是为了问你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吧?”他的声调陡然高了起来。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直落。
“这、这怎么说的呢?”付志坚顾不上疼,爬起来仍做无辜状。
尔忠国又一脚踹去。
这一脚委实用了气力——被踹飞出去几米远的付志坚重重地掼在墙上,一口鲜血狂喷出来。
付志坚神色大变,再也笑不出来,挣扎着爬起,挨着墙根靠好了直喘粗气。
窗外的我也能感到尔忠国硬生生克制着的那股杀气。若不是为了挖出真相,他一掌就能将这个混蛋劈死了吧。
“只要尔大少爷,不,尔大爷您答应放我一条生路,我什么都说!”惊恐的付志坚还没忘讨价还价。
“哼!”尔忠国眉头一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阉了你,把你那玩意儿喂野狗吃。”尔忠国说话不紧不慢,双目却似两把锋利的匕首射出森冷的幽光。隔着数米远,我也能听到他拳头握紧发出的咔咔声。
206、凤娇之死(一) 。。。
付志坚先前的镇定全无,浑身发抖,魂也似没了。
“别、别、别动怒,我的爷,我的亲爹呀!我说,我说!”说着话,汗如雨下。“她、她早就死了!”
尔忠国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立稳。“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沉声问道。
“六……不,七年前……对,应该就是七年前的夏天。”付志坚哭丧着一张脸说道。“我因公打桃源路过,可巧在她学校附近碰着了她。大家乡里乡亲的,异地相逢,倍感亲切,便上前打了个招呼,可辛凤娇傲气异常,完全像没看见我这人一般。我知道她瞧不上我,转身要离去,不想一群警察冲进学校抓革命党,更没想到的是辛凤娇竟然也是革命党。这不,她那天便被抓了进去。作为同乡,我不忍见她年纪轻轻便落了难,当时还打通关节进监狱探望过她,劝她迷途知返。然而她就是执迷不悟,誓死不肯在“自白书”上签字认罪。她这样,我也没办法救她。第二天晚上,就听到了她的噩耗——被秘密枪决了。我是真心真意想帮她,可惜没能帮上忙。大爷啊,她人是死了,可跟我毫无干系啊,我冤枉!你知道我很喜欢她,还托人上门求亲来着,我怎么可能对她下毒手呢?那还是人吗?”求生的欲望让付志坚的口舌灵便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抖落那段历史。
尔忠国薄唇紧抿,眼中喷着怒火。“看来我不仅冤枉了你,还得替她谢过你的好意咯?”
“不敢!不敢!”付志坚露出难看的笑容。“尔大爷您请明察,如果我说的话有一句是假,让我不得好死!”他信誓旦旦地说道。
尔忠国没说话,盯住付志坚,双眉紧蹙,似在思索着什么。“你说她真的死在桃源了么?”深幽冷谧的目光似要穿透他的颅内,直达灵魂。
“是……是在那里死的啊。”付志坚被他盯得浑身直打冷颤。
“我再问一遍,她真—的—死—在—桃源了吗?”尔忠国咬着牙又问了一遍,连我都感觉到他话语散出如结冰的湖水般寒彻至极,同时惊讶他为何总盯着这句话穷追不舍,难道辛凤娇的死另有疑义?
作者有话要说:老奸巨猾的大汉奸绕来绕去不愿承认自己做过的恶。
尔将如何出招?
他带十一同行的目的,想必亲们都猜到了吧。
207
207、凤娇之死(二) 。。。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某蓝终于突破100W字大关了!
吼吼吼!
无论平时冒泡勤快的还是死不冒泡的亲们,
请上来顶一下哈!
一起见证这个鸡冻人心的时刻吧!!
付志坚顶着一张厚颜无耻的脸皮嘶哑着嗓子答道:“亲爹诶,我不敢骗你。听到她的死讯后,我还有意花钱想买她一个全尸来着。您应该知道那时候为了震慑乱党,处决后都要割了头颅悬挂在城墙上示众的,我可怜她年纪轻轻就……可那帮警察不是我地界上的,就是不买我的帐,他们不让我收尸啊,还说藏匿尸体也算通共。我花了钱只打听到那批枪决的革命党人男男女女都埋在一个大坑里了。他们执行秘密枪决是为了防止其他革命党人借机鼓动学生闹事或是组织营救。”
“哦?”尔忠国满脸的不信任,“这么说你也没亲眼看到她的尸体了?”
“这个……我……”付志坚揣度着这句问话背后的意思。“没看到!”
“哼哼哼!”尔忠国冷笑了几声,突然一个箭步跨上前,一把揪起跪在地上的付志坚。“我叫你扯谎!我叫你扯谎!”几个大巴掌扇了过去。掌力过后,那人满口鲜血直流,地上掉落几个白粒子,竟是几枚断齿!
我不明白尔忠国为何对于辛凤娇的死始终持怀疑态度。如果气愤这个汉奸如此顽固不化不如直截了当杀了算了,以此祭慰亡灵。可他的做法似乎另有他意。
被扇得晕头转向的付志坚没忘了保命要紧,伏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饶命啊,尔英雄,饶命啊!我该死,我该死!”他顾不得颜面,只管求饶。“我是扯谎了,我该死!求英雄饶命啊!我说实话,说实话!”涕泪横流的他爬过去将脸贴在尔忠国腿上。
“说!”尔忠国厌恶地一脚踹开他,让他说下去。
我皱起眉头鄙夷地看着付志坚,心想为何汉奸、走狗都一个贱样——不管长相如何——着实没有可圈可点之处,只是看着就让人生气。再想,是了,没骨气的人大抵如此,有奶便是娘,面相上自然猥琐得起来。
此刻,我宁愿尔忠国二话不说,立即干掉他,这种祸国殃民的贱骨头越少越好,最好绝种。
“……我不是人,我贪恋辛凤娇的美色,一心想得到她,可是她心里只有你,而且跟你有了婚约,我无论如何是没指望得到她的垂青了。后来,我打听到她在湖南省立中学读书,那里的学生十个里有五个都是赤色分子,我当时正好担任剿匪纵队的副大队长,立即派人打听辛凤娇的情况,从他们中一个投诚的家伙那里得知辛凤娇果然是共。党分子的秘密党员。我那时就想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借此机会除掉她。不久,我联系了当地警察局以扰乱社会秩序罪逮捕了学校里一批跟共。产。党走得近的人,能投诚的就留下作为我们的线人安插。进共。党内部打探消息,不愿为我们所用的当场定罪,执行枪决。辛凤娇宁死也不肯投诚,只能做枪下之鬼。那天,执行枪决的人就是我,是我开枪打死了她。大爷啊,我当时也是一时被情所困才犯了糊涂啊。可是,辛凤娇死有余辜!她闹什么革命?即使我不杀他,国民党迟早也会杀了她,即使国民党不杀她,日本人来了也照样要杀她,她横竖是个死啊。亲爹啊,我全招了,全招了!你就饶了我一条狗命吧!杀了我会脏了您的手啊!”
尔忠国果然不杀他,双手抱胸前,手捻下巴,意味深长地问道:“所以你出于当时的立场,果断地杀了她这个乱党以绝后患?”
“尔英雄果然恩怨分明,在下佩服啊!”付志坚再次磕头如捣蒜。
“放你妈的狗屁!”尔忠国两眼一瞪,飞起一脚踹向他的下裆。付志坚嚎叫着捂住下。体蜷缩在地,像一只不小心被人类的脚碾压过的蚯蚓;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还敢不老实?老子废了你,看你还敢祸害谁?”尔忠国咬牙切齿地吼着,拳头攥得嘎吱响。
很久没看到尔忠国发这么大的脾气,铁锤般的拳握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砸死这个恶贯满盈的汉奸,但是,他颤抖着,硬生生阻止了自己的冲动。
“最后问你一遍,辛凤娇究竟是什么时候、在哪儿死的?我要具体时间,还有,你有没有出于私欲藏起她、欺负她,对她干过那种事?”冷气笼罩的眼波如冰棱射出刺骨的寒光,冷得吓人。那是一股经由强力克制住才不至于爆炸的沉沉怒气。
付志坚挣扎着抬起血肉模糊的面孔,颤着嗓音问道:“具体日期?祖宗诶,那我哪儿记得?这么多年过去,忘了。我的亲爹啊,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怎么敢拿性命开玩笑?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么?”
不仅付志坚不明白,我也不明白尔忠国究竟想弄明白什么?他硬忍着不杀这个恶人,就是为了问这几个看似毫无意义的问题吗?横竖他要为辛凤娇报仇,只剩三个字:杀无赦。他的举动实在令人费解。
“听说你一来镇上就忙得很,闯到我家里干什么去了?”尔忠国突然话锋一转,问到做法事一事上来。
“啊?哦,这个……这个,实不相瞒,我觉得有鬼啊,有鬼!”
“什么鬼?”尔忠国按耐住性子问道。
“我听镇子上的人说去年你办了喜事,就跟辛凤娇。我吓坏了,她明明死了怎么还能跟你成亲?可镇上很多人都亲眼看到她了。我想可能有古怪,就好心替你家做了场法事,把不干净的东西弄走。”
“哼哼!你想不想再见到她呢?”尔忠国冷笑。
付志坚还捂着被尔忠国踹疼的地方,但陡然瞪大眼睛,惊愕不已。
“凤娇!”尔忠国朝空中叫道,“凤娇,你在哪儿?”
我从隐身处闪了出来。“忠国,杀了这个狗汉奸吧。”
铁青着脸的尔忠国看着付志坚,带着森冷的寒意。“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她是谁?”
我的出现,令付志坚惊恐无比,一张脸完全变了颜色。只见他嘴巴张得大大的,跟突然被人掐住脖颈一般——眼珠子快崩出来了。如此憋了一阵子,他陡然破口惊叫:“鬼呀,鬼呀!”踉跄着爬起来,昏昏噩噩地转身要逃,却不往门的方向,而是向屋正中的立柱撞去,口中不停叫着:“鬼呀……”一边叫一边却因撞痛了脑袋声音更加高低起伏。疼了就别撞了呗,可他就是停不下来,坚决地拿脑袋往立柱上猛撞,好像那里才是唯一的逃生口,仿佛撞飞了柱子才能逃出生天去。
柱子上殷红一片,涂满鲜血,那人还是停不下来。
“付志坚,你还不承认造的孽么?”尔忠国大喝一声。
然而,付志坚早已神智不清,听不进他的话,只管一下一下拿脑袋撞柱子,一声声厉鬼般的哀嚎着。
看着发疯的任志坚,我的记忆突然复苏——那晚在舞厅遇到的醉鬼不正是此人么!
具体样貌记不得,但声音错不了——看清我的第一眼便愣住、神色大变叫着“鬼呀!”随即夺路而逃。当时只是觉得尴尬,没想其他的,更没往心里去。而此时此刻,这一声声鬼喊鬼叫的撕裂叫声,重新勾起我对他的记忆。正是他杀了辛凤娇做贼心虚、见到容貌酷似辛凤娇的我以为是鬼魂显灵,立即吓疯了。
任志坚不再撞柱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噗通坠地,脑门上一个血洞,仍在汩汩地冒血,恐怖异常,惊悚异常。
“他。。。。。。果真死了吗?”我小声问道,害怕地上那个血人忽然又爬起来张牙舞爪地吓人。
“死得不能再死了!”尔忠国拿脚踢了踢横陈着的尸体,“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一把拉住尔忠国,让他离那具尸体远一点。我承认是我自己害怕,因为拉过他来立即抱紧了他。
“不要怕。”他拍拍我,目光仍仇恨地盯向尸体的方向。须臾之后,露出不甘的神情,仰天叹了一口气。他的脸上笼了一层淡淡的迷雾,让人看不清那是种什么样的情绪。“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他蹙着眉自言自语,仿佛被什么问题困扰着。
“你是不是怀疑辛凤娇并非被铺后遭到杀害,而是被这个汉奸出于私欲悄悄弄出监狱据为已有了?”我八卦地猜想着。“她当年离开你也许是迫不得已,因为……”我想可能她曾经逃脱过魔掌,赶回家来,见尔忠国和家人最后一面,因为怕牵连家人不得已再次逃走,远离曾经的伤害和过去眷恋的一切。她的背叛也许根本就不存在,但尔忠国看到她留下的信信以为真。
可惜最终,她还是未能逃脱被杀害的厄运。
也许,这才是真相?
尔忠国苦恼地摇头。“落在他这样的人手里一定凶多吉少,只是……”他说到此,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猛然揽紧我。“拾伊,你一定要好好的,决不能有事。”
他温暖而结实的怀抱让我感觉安全而踏实,贴在他的胸膛上有种拔不开的感觉,真希望时间停止下来,一直就这么胶着在一起。因为,这一刻,他心里只在乎我。
“你相信有灵魂吗,忠国?”我问道。
他轻咳了一声,“信,也不信,介于信和不信之间吧。”
“我觉得应该信。”我抬起头看着他俊美无双的脸庞,“我从前不相信,但是现在我愿意相信。记得去年跟军队西进、我受伤的那次,是你在我身旁照顾我的。我昏迷时,不仅能看到抱着我的你,还看到我自己,不过是浮在半空中。”我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你看我时的眼神温柔而怜惜,我知道你不忍心让我就那样死了,所以你拼了命地要救活我是吗?其实那时你心里已经放弃了对她的仇恨吧。”
他轻轻抚弄着我的发丝,眼神触动。“我说不清,时而爱,时而恨,纠缠不清。可能,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向她低头,每次一想到她的背叛,我就发疯似地只想报复。”
“忠国,你不觉得我的到来不是偶然吗?辛凤娇和我同岁,可我们相差了整整70年,你说我们很多地方都很相似,不仅仅是长相。我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种安排,你失去她却得到了我,算是一种补尝吗?我觉得她应该是爱你的,否则我们怎么可能相遇?我甚至在想她也许正在某个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为我们祝福。虽然她人不在了,但魂魄也许始终没离开过呢,直到看到你重新振作,获得幸福她才能安然离去。你不觉得是这样吗?”希望能用这种解释打开他心中那道复杂的结。
“但愿如你所想。”他温柔地看着我,眼中溢满宠溺的星光。“别生气啊,我打算彻底弄清楚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不会怪我吧?”
我习惯性地在他挺拔的鼻尖上轻吻一下。“怎么会怪你呢?如果换做我,同样也想弄清楚啊。”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轻声问道:“愿意跟我去桃源一趟吗?”认真极了,目光充满信赖。
“你想去那里弄清楚真相?”我感觉到他心里那巨大的渴望,心想他真是重情重义之人,即便她真的背叛过他,他还是如此在乎她。
我该泛酸吗?我承认有点,但只是一点点。因为,他现在爱的人是我。
他微微点头:“当年她曾寄宿在小舅舅家,虽然后来断了音讯,但我想总能打听到一些情况。如果她真的死在那里,我希望把她带回家。我不能让她的尸骨留在异乡那么久。”
“好,我陪你去。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我温柔地看着他说道。
掩埋了付志坚的的尸体,我们匆匆返回镇上。
小眉一直没睡,守候在大门内,见到我们平安归来——尤其是穆少冲——神色安定了许多。但碍于我们在场,她没好意思说关切的话,又见我上下抖动着眉毛递眼色逗弄她,立即羞涩地低下头浅笑。
唉,我们的小眉啊,一颗心思算是完全拴在那个男人身上了。穆少侠看她的眼神也颇暧昧,眼波的一撞一闪之间,情意无限。
真替这一对高兴——总算没辜负我这个初出茅庐便一举成功的媒婆。
一天后,尔忠国收拾好行李,将小眉嘱托给穆少冲照看,带上我离开兴福镇前往桃源。
桃源目前在国军控制范围内,二十集团军司令部就驻扎在桃源的青山湾一带。辛凤娇曾经就读的省立桃源女子中学目前驻扎着二十集团军的妇宣队,离司令部不远。
风尘仆仆地赶到当地时,妇宣队一位干练的女队长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尔忠国向她打听桃源一个叫金守礼的教书匠。他正是辛凤娇的小舅舅,原本是个贝勒爷,国民革命后用汉姓“金”隐姓埋名到江南落户并娶妻生子。
没费什么周折便打听到了这位舅舅,却是坏消息。他早在六年前就死了,留下年轻的妻子和一个年幼的女儿。就在三年前,遗孀改嫁当地一个经商的文姓鳏夫,孩子也改随继父的姓。
我们按照女队长提供的地址一路寻过去,来一处洁净的院落前,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跟一只小公鸡说话。“你不乖,就下不了蛋,下不了蛋,我爹就会把你做成菜吃了。你还是老实点回窝里下蛋吧。”
我走过去蹲□来问她:“小姑娘,这是文老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