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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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淼玲上前去劈他的脑袋。“你有完没完?就知道贫嘴,正经事都忘了!”
“得令,老婆大人!”高铭锐一个立正,向邹淼玲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倚在门边的“李一泉”早已看得目瞪口呆——21世纪的人都这么疯疯癫癫、忘乎所以?他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突然意识到下巴粘着的是假胡须,赶紧摁摁紧。
“呃——我的朋友们是比较特殊的那类人。”我连忙向他解释。“有点过了,不过他这人一直就这样,兴奋点特别低。”我的解释看来不能让“李一泉”满意,他蹙着眉努力理解“兴奋点特别低”是什么概念。
我感觉这一刻他已将自己和其他人划在不同的圈内——世纪之圈。
作者有话要说:一帮80后就要参加比赛了。
能否赢?
216
216、智慧大PK(一) 。。。
从出了门直至进入赛场,春树得到的回头率高得惊人——身材这么高挑出众的美人这个年代想必太少见,我和邹淼玲两个人加起在一起也不如他瞩目呢。
“你不该把春树打扮这么浓艳,咱们到底是来参加知识赛还是参加选美啊!”我捏了一下邹淼玲的胳膊。
“不就是怕他露馅儿嘛,妆画浓点才看不出来本来面貌。”邹淼玲边说边看向自己的杰作,只瞥一眼便忍不住笑。“拾伊,我跟你说我接连两天忙着拔干净他的胡须,疼得他眼泪直流啊。可怜的家伙。”
邹淼玲只管拿这事当笑话说,根本不在乎当事人的感受——紧挨我们的高挑美人满脸愠色可又不便发作。只见“她”扭捏中带着窘迫,那模样真是既可爱又风情万种。
凭老狐狸特别颁发的中方参赛选手证,我们五人顺利通过安检口,穿过人头攒动的观众区,来到令人有些紧张的赛区。应邀前来的记者早已站好位置并开拍了,有的还带来了摄像机。大喇叭里交替播放着中日民乐,意图缓和仍在交战中的中日双方给会场带来的不和谐气氛。
这次比赛用的擂台在就设置在一所中学的大操场上,赛场上方临时搭建起一个两百多平方米的大凉棚,遮住火辣的日光,下方的操场上铺了一大块红地毯,中间划了一道白色分割线,那里便是我们即将进入的战场。
小日本派来PK的人都在分割线北面的操场上候着,我们的人则在分割线南边操场候着。东边是评委区,坐着七、八个人,有东方人,也有西方人——估计是外国大使馆的文化参赞。这些人将分别对中日双方选手的答题效果进行仲裁并维护比赛的公正性。
老狐狸穿着白色中式马褂位于评委首席位置,很是显眼。看到我们入场,他仅微微向我点了一下头,表情极为严肃。
不伦不类的,我评价他道。那张蓄着仁丹胡子的脸应该配和服才对,穿什么马褂?靠!
老狐狸的目光在我身旁的高挑美人脸上停留了好几秒,在“她”的胸部也停留了几秒,不过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我松了一口气,回头对高挑美人低声说道:“你一定要放松,即使要擦汗也一定小心按压,不能使劲涂抹。”
这美人眨眨眼,反应有些迟钝:“哦。”邹淼玲回头看美人,又笑,高铭锐捣了她一下,这才收敛了笑容,坐到座位上后,优雅地掏出小镜子,不急不忙地抹口红,描眼线,扑粉,肩头还一耸一耸的。我陡然意识到她还在通过镜子偷看身后坐着的池春树并乐呵着。
朝对面看去,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的五十多人组成的小日本助阵团坐在五个参赛选手后面,形成一个扇形。我们这边“李一泉”带来的人和舞厅的保镖、舞女们组成的啦啦队约三十人也坐在我们后面为我们助威。
“李一泉”带来六个人,没一个是我认识的,不知是他新招来的人手,还是画过妆的旧部下,但见个个胡子拉碴、身板硬朗,跟舞厅的保镖们扎堆一起,看着很有震慑力,关键在气势上就把对面那帮身形矮小的日本人比下去了。
赛前一些冠冕堂皇的过场话结束后,我们被裁判要求来到红地毯白色线旁站好向评委鞠躬致意。对面日本人阵营发出咻咻的口哨声,一双双淫。邪的眼睛肆虐地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
“瞧小鬼子那德行,口水都要滴下来了!”邹淼玲鄙夷地说道。
“肃静,比赛即将开始,请保持肃静。”一个被推选出来的资深老学究许老先生充当这场赛事的主持人,颤颤巍巍地站立于擂台中间的白线处,白色的山羊胡被两侧的电风扇吹的东倒西歪。他身后两侧各有两名现场监督员,一侧是日方工作人员,另一侧是中方工作人员。
我们向右转,按照要求再向对面几米开外五个日本参赛选手鞠躬。这五人是清一色的男人,趾高气昂地一字排开,没按照要求向我们回礼,大概自以为是“专家”,而我们不过是来凑数的普通老百姓,因此个个目光傲慢无礼。其中一个身材像竹竿、脸长如马面的日本专家对主持人一挥手,阻止他说下去,站到队列前面,“在宣布比赛规则之前,我们先要说几句话。”
主持人知道他们强势,只有同意,顺了顺胡须向后退几步。
“我们可是受到天皇褒奖的帝国精英,个个是中国通,中国文学专家。瞧瞧你们?中国的男人难道都死光了吗?五名参赛选手居然女人占了三位,如果再换掉两个男人,简直像出门迎客的妓。女团,笑死人了!”此语一出,在场的日本人立即哄堂大笑。
我愤怒不已,看向评委席,他们没笑,老狐狸也没笑,但漠然地看了我一眼后,目光撇向正在大笑的同胞们。
邹淼玲侧头朝高铭锐坚定地说道:“亲爱的,上!摆平这马脸!”
高铭锐一甩头,酷酷地说了句:“No problems!”迈开大步出列。
潇洒地走着男模的步调,高铭锐站到那马脸专家面前。“马大叔!不是中国男人都死光了,而是中国的爷们太傲气,认为对付你们这样的专家未免有点大炮轰蚊子之嫌。懒得出门吧,又不能不来,怎么办呢,于是随便派几个不怎么出门的娘们让她们长长见识,听闻日本人胳膊长、腿短,她们想看仔细是不是真这样?”
我听出来了,高铭锐转着弯儿骂日本人。称他马大叔是骂此人脸长如马,臂长腿短是猿猴的特征,这是在暗骂日本人未进化好,低级而野蛮。
被称作马大叔的长脸专家没弄明白对面这个支那人为何叫自己“马大叔”,但心下也明白不会是好话,只见他收敛了笑意,沉着脸说道:“嘴上占便宜的没有用。你们会输得大大的惨,等着吧!”说罢,双臂一抱,死鱼眼瞪着高铭锐不说话了。
高铭超一扬下巴,给了一个不甘示弱的表情,随即潇洒地一扭头——归队。
主持人汗涔涔的走上前,清清嗓子宣布道:“位于这一侧的是……呃……”他连忙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纸片看来一眼才读道:“大日本天皇队!位于另一侧的是东亚支那队!”他看向身后板着面孔坐着的一位负责治安的日方军官,小心翼翼问道:“双方参赛人员均已到齐,可以开始了吗?”
那个日本军官嘴角下拉着用力点了一下头,时刻不忘保持“高人一等”的气势。
主持人又拿手帕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转向前方刚张开嘴要宣布,突然一声“慢!”将他的话又堵住。一个日本队的选手又站出列。
此人体型肥短、满身横肉,不用称也知道体重过了200斤,不像什么文化专家,倒很像一个相扑运动员,往那里一站让人顿时觉得空气无法流通,憋闷中,教人只想找把扇子透透气。“你们还没说输了接受什么样的惩罚?”他傲慢地问道。
“怎么没有?我们在约定上早就了我们若输了就让你们几位专家任何时候去吉祥歌舞厅都免费消费,而且吉祥歌舞厅半年营业所得都划入日本军队项下充作军饷,白纸黑字写着呢。我们赢了,你们承担舞厅一年期的广告宣传费和酒水饮料费,并免除歌舞厅所有赋税,细则不是公正过了吗?”高铭锐记忆好,马上回答道。
“那不是太便宜你们了。”“相扑运动员”瞪起猪眼说道,“我们的要求临时改变惩罚内容。”
“什么?”高铭锐惊道。“定下的事情怎么能随意更改?”
“嘿嘿嘿!那又怎么样?”“相扑运动员”满脸的横肉随着说话的节奏不时抖动着。
“让他提要求吧。”邹淼玲轻声说到。“看他们还想怎么着?”
“说吧,怎么改?”高铭锐大声问道。
“相扑运动员”肥短的手指头朝我们几个一指,“你们的输了,就把这三个女人送给我们免费玩一年。”
好个厚颜无耻的死鬼子!我顿时火冒三丈,两眼都要喷出火来,恨不能化身利剑,朝他那肥肚皮插去,让他穿肠破肚,当场毙命。
我咬着唇,将目光投向老狐狸。他居然稳坐泰山,没有一点出面制止的意思。
靠!装死?我暗暗冲他做了个 “凸”的手势。
“不要上他们当,他们挑衅的目的无非想先乱了我们的阵脚,大家务必冷静,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李一泉”冷而沉的声音在我们身旁响起。
“对!狗。日的就是想乱了我们的阵脚。我们就当他们吃撑着了,乱放臭屁!”高铭锐坚定地说道。
我想笑,但没笑出来——心里还是紧张的。
那边,邹淼玲已经撅起嘴,隔空给高铭锐送出一个香吻。“好样儿的,阿锐宝贝!”她赞道。
“李一泉”再次讶然。在他眼里这两个人简直是一对罕见的活宝——胆敢当着这多人的面秀啵啵。我尴尬地朝他笑了笑。“见怪不怪。”
废话说尽,总算切入正题了。主持人请双方参赛队各派出一名代表上台猜硬币正反,猜对的一方得到首答权。
高铭锐站出来跟对方一个瘦小干瘪的日本人一齐争夺首答权。结果小日本猜对了。此人得意洋洋地走回队列中。“小鬼子不知用了什么伎俩,明明看着硬币正面朝上平平地坠下,却在尘埃落定的一刹那翻了个跟头,变成背面朝上了。邪门!”高铭锐回到队列中摇摇头说道,不甘地看着小鬼子得意洋洋地笑着。“我们得十二分小心应付。”他扭头对大家说。
“阿锐宝贝,别担心!他们一定答不出来。记住:后来者居上!”邹淼玲信心十足地说道。
主持人从地上拎起一个瓦罐,当着监督者的面揭开密封口——里面装着我们事先投进去的五十道考题——递到日本队跟前。有个选手伸手进去随便抓了一个纸团递交给主持人,监考的两个日本人一左一右位于主持人身边以防我们这方作弊——出空题之类的。
按比赛规定题目和答案必须揉成一个纸团内,只是在颜色上加以区分,出题纸张必须是白色,答题纸张必须是红色,避免读题时同时透露答案,也避免答案标准不统一、扯皮不清。
主持人展开白色纸团先给两个监考的日本人看了考题,然后面对日本队开始读题:“请听题:呃……”他愣了愣,凑近了看看,又念道:“你的爸爸的妹妹的堂弟的表哥的舅舅与你叔叔的儿子的姨妈是什么关系?计时开始。”
题目一出,几个日本人也都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五个高矮胖瘦模样雷死人不抵命的日本专家的脑袋凑在一块商讨起来。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五个人的头上渗出汗来。
“可能……嗯……是……那个……”五个人中唯一一个模样还算中看的中国通专家——四肢、五官比例尚属正常——被推出来答题,却迟迟说不出答案。
“答题倒计时:10;9;8;7……”
“男女关系!”日本人脱口而出,声音像打雷一样响。
我们几个“哄”地笑了,齐声说道:“错!”
鬼子怎么可能明白我们现代人的智慧所在,一听答案“错”立即灰了脸。
“错了。”主持人也说道,举着手里刚打开的红色纸片,“正确答案应该是‘亲戚关系’。”说完将题目和答案一并交给评审团审核。评审团审核后同意将答题权转至中方。
“满身智慧”的日本五人团队本来以为他们获得首答权后对付我们的问题就跟占领东三省一样容易,眼见着这次没能占到便宜还白白丢了答题权,都懊丧着脸,那位“马大叔”的马脸拉得更长了。
主持人提起地上另一只瓦罐,同样当着监督员的面拆封。高铭锐伸手进去抽了一个纸团递给主持人。
日本队出的题目是在日本哪一个节日人们可以把心愿写在彩纸上,或挂树上,或放江河中祈求愿望得以实现?
我们几个犯了难——不是成心为难我们吗?我们这些80后常常连自己国家的一些节日都记不住的,哪还关心得了他们日本人过什么节?
“请答题”的话音一落,我们五人的脑袋立即也围成个圈,但期待的目光一齐投向高挑美人,他若不知道我们更不知道了。
高挑美人长睫抖了抖,嫣然一笑,粗声粗气说道:“七夕节。”
“没弄错吧,七夕节不是咱们中国人的情人节吗?”邹淼玲语速极快。这时候时间就是生命啊。
“肯定没错!”高挑美人回答得十分干脆。“拾伊,你去答吧,我的嗓子会露馅。”
我立即抬起身,大声答道:“七夕节!”
对面几个日本人的表情很是吃惊,但我知道答对了,立即松了一口气。
主持人打开答案纸,脖子向前一伸,却没宣布答对了还是答错了。
“是胡乱猜对的吧?”马脸”日本专家挑衅地说道,“你必须用我们大日本帝国的语言回答才算答对,你会吗?”
对于“马脸”的无理要求,我是没法答对的——不会日语啊。看来他们有意阻挠我们得分。
之前我们还曾为出脑筋急转弯的题为难对方暗暗鄙视自己,可如今跟那帮歪瓜裂枣的卑劣行径比起来,我们立即显得多么智慧而高尚啊。
主持人没判断答案正确与否估计也是看不懂日文写的“七夕节”几个字。
我又转进圈内,五个脑袋凑在一起。高挑美人小声告诉我:“七夕まつり!”
我跟着念了一遍,美人冲我一竖大拇指,“发音很好!”
我再次抬起身转向那帮不可一世的嘴脸大声念道:“七夕まつり!”
一帮人露出吃惊的表情,
216、智慧大PK(一) 。。。
但事前话已说出,这会儿想反悔也不成了,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我们赢得了宝贵的十分。
当高铭锐第二次将手探进瓦罐内时,他突然停下来,面向评委席问道:“日本队犯规请问各位评委为何没有疑义?”
“怎么犯规了?”一个日方评委严厉地问道。
“比赛规定答题必须用中文,日本队却要求我们用日文回答才算正确,不是犯规是什么?”
那个日本评委顿时不说话了,老狐狸站起来,看向日本队,厉声说道:“都听见了没有?”
那五个“歪瓜裂枣”立即一弯腰:“哈伊!”
老狐狸虽然狡猾,但大庭广众之下多少要顾及“帝国”的颜面。日本人一向很注重面子,尽管做了很多丢脸的事情,形式上还是要竭力保全的。况且老狐狸作为我名义上的“父亲”——豪夺来的——长辈的尊严不可轻易丢却啊。
老狐狸坐下,目光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摊手朝他做了个无辜的表情。
考题再次展开,主持人却不急于念题目,看了又看,才对着我们几个念道:“该题要求为这幅画配上一首合乎意境的词句。诗句不得自创,不得少于五十字,而且必须出自名家名句。给你们三十秒看图画,然后答题。听清楚没有?”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怪题?考我们的记忆力还是考我们对老祖宗文化的崇拜程度、或继承能力?
对面的日本队选手又露出得意的神情,那个“马大叔”侧过脸,朝老狐狸所在的方向微微点头。
这题莫非跟老狐狸有关?我盯着老狐狸看,心想为什么不呢?他自诩是汉学专家里的佼佼者,对中国文化迷恋不已,在他的室内琴棋书画随处可见,这道考题多半出自他的脑中。
主持人在两名监考者的陪伴下,将那幅画展示给我们。
这是一幅中国山水画,有桥,有河,有树,有花,有月,点睛之笔在于孤立于小桥之上的一个侧影,骨骼清瘦,衣衫飘逸,不见风却能感觉风在吹动。身上有一种任风吹满袖的飘逸脱俗感,然而举头望明月的孤傲之情也跃然而生。凝神的古人,随风的无奈感,让画面荡满孤独的压抑感。
整幅画画功不错,诗意盎然。只是,究竟哪些词句适合这幅画呢?
我双臂抱胸,不住地啮咬下唇,脑中急速搜寻着可供选用的词句,却不由记起乔泰曾为投其所好将搜刮来的一些名人画作和他的旧相好林护士送往老狐狸府邸讨好他的事,结果东西留下了,那女人却被老狐狸大骂一通赶了出去。为此,乔泰还骂咧咧地说老狐狸假正经,并迁怒于那个女人把冯延巳的词作念错了,将她扔进了慰安所任人凌。辱导致其疯疯癫癫。明明是乔泰自己念错了,将冯延巳错念成“冯延已”,还误人子弟教那女人也这么念。对汉学极为较真的老狐狸不发怒才怪。
由此可见,老狐狸对冯延巳的词作很感兴趣,否则乔泰不会让那个女人背诵下来以此跟他套近乎。那么能表述这幅画的意境的词句是否也跟冯延巳有关联呢?冯延巳的作品特别多,蝶恋花》,采桑子》, 金错刀》, 抛球乐》,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