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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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我冷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想必他意识到我话里所指,立即变了脸色。站直了身子,他正色道:“拾伊,你要相信我,如果你认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都只是假像,我的心从没变过。”他双手摁在我的肩上,非常严肃。
说的多好听啊!我无奈地摇摇头。可惜,我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没那么容易上当,他的心机有多深,我领教过,也为此吃尽了苦头。我感到好累,累一次也罢了,累积得太多,疲惫不堪——已经无力承受。
他放下手里的礼物,揽我入怀:“拾伊,你听我说——”
“不必跟我解释,我不想听!”我捂住耳朵。他的话我不想听,一个字也不想听。
“你这样子像极了一个吃醋的小媳妇!”他突然笑起来,双唇不客气地拥堵住我的唇。
我感到一阵恶心——他的唇一定也这么吻过那个女人!我挣扎着,躲开他的唇,却被他搂得更紧。
恼羞成怒的我一口咬向他的舌,他狡猾极了,倏地逃出我的攻击。
我以为我可以忍,可以装作不在乎,但我失败了,瞬间便怒不可遏。“你这个混蛋!”我怒吼一声,扬起胳膊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尔忠国愣住,眸里闪动着受伤的流光。
“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早该结束了!”我坚决地告诉他我的决定,看话说出口的同时,心撕裂般地痛。
“你、你什么意思啊?”他的身体好似突然坍塌了一般,声音也没了底气。
“你不是聋子,也不是傻子,听得懂我的话。拿着你的东西,离开这里!永远别再来!”我垂睫不看他,害怕一触及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便会心软,便会动摇信心。
我不可以再软弱。
“你爱我吗?”他问道,“你还爱我吗?”
“不爱!”我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你说谎!为什么不敢看着我说。你看着我的眼睛说出来,我便信了。”
他知道我的弱点,他善于此道。但是,我不会再被他欺骗。
在心里酝酿了一遍又一遍:勇气,我需要勇气!当我攒足了相当的勇气后,抬眸镇定地看着他。
“你听好了,我爱的那个人早就死了。去年初冬的那个晚上、求我最后叫他一声‘国哥哥’的那个人——死了!在他终于肯放下仇恨、坦然奔赴死亡的那一刻,他成就了我的最爱。但他已经永远地走了。等时光流逝,关于他的记忆也会模糊,直到完全消失。”
“拾伊!”尔忠国的脸痛苦地扭曲着,“你错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不打自招了吧!我眉头一挑,憎恶地逼视他的双眸深处,那是灵魂所在,看穿,彻底看穿他的一切谎言!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无论如何不敢相信我深爱的尔忠国跟另一个女人勾肩搭背。可我亲眼见到他跟另一个女人拿了钥匙!亲耳听到他和那女人在客房内干坏事!
“当面撒谎你不怕遭雷劈?”我冷笑一声,心在滴血。
我的眼睛正在控诉他的无耻背叛,我的唇——紧闭——不想说更多的话,因为多说一个字都会污染我的舌头。然而脑海里还是浮现出那个女人替代了我的情形:赤。裸着身体;蛇一般绞缠在他身上——心剧烈地抽搐。
“走!我不想再见到你!”带着鄙夷的目光,我下了逐客令。
他动也不动,像聋了一般。“不可以,拾伊,不可以!”
他还抱什么幻想?脚踏两条船吗?我的愤怒如决堤的洪水泛滥开来。
“尔忠国!”我怒吼道,声音开叉,“别告诉我你从来没进过317房间?”尔忠国颤栗了一下,脸色瞬间变的惨淡。
我心如刀绞,说出这些话比杀了我更难受,但不说我也死了。“还需要我提醒你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吗——你以为男女之间这种事是可以跟别人分享的?”
他终于哑口无言,事实就是事实,非得剥得赤~裸~裸的说出来才可以吗?
如果他还有点廉耻心、还有点理智,应该知趣地离开。
然而,他又变回了那个恶魔般的尔忠国——将我抵到墙根,强行吻上来,眼神狂野而霸道。
这个混蛋!难道他从来只计较别人对他的背叛而忽略他自己对别人的背叛吗?
我冷笑一声,不再挣扎——他真要对我如何,我阻挡不了,也无法反抗。
他炙热的唇落在我冰冷的唇上,掠夺属于我的所有气息,同时炙热起来的还有他的身体,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犯之意。“拾伊,不可以拒绝我!不可以!你必须相信我。我爱你啊。”他喃喃道,用力抵住我的身体,凶猛的力度几乎让我窒息。
麻木地听着他的胡言乱语,我感觉不到昔日的眷念。此刻的我犹如一棵枯树一动不动地任由他侵犯。折腾吧!即使把这副躯壳都拿去、拆得粉碎,都休想占有我的灵魂一分一毫!
他疯狂地吻着无动于衷的我,大手掀开我的旗袍,探进去抚触我的腰肢,顺着臀部揉捏旋转,滑向最敏感的所在。
“干完立刻滚蛋!”我冷冷地提醒他。
他进攻的动作骤然停下,手颤抖得厉害。
我漠然地看着他,像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索然无味了吧!心底升起一股胜利的快感、随即是冰冷的刺痛。
“拾伊!拾伊!”院子里传来邹淼玲的声音,“准备好了没?我们该出发了。”
“等我一下,我这就来!”我高声回道,仰起头傲慢地看着这个发愣的男人。
他紧抿着唇,笨拙地/炫/书/网/整理被他弄乱的我的发丝,又放平被他撩起的我的裙摆。
我一直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看他默默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
在很深的看了我一眼后,他转身离开。
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身体酸软下来,仿佛刚干过一件无比累人的体力活儿。
一瞥眼看到他带来的那个窄窄的礼物盒,我一把抓起来朝窗口使劲扔出去。对于背叛者,唯一可做的便是斩立决——彻底斩断跟他有关的一切!
如果无法获得完整的爱,我宁可不要!
邹淼玲看到我的时候一脸的不快。“那个男人怎么又来缠你了?跟苍蝇一样讨厌,而且还带了些鬼鬼祟祟的人。”
我/炫/书/网/整理了一下纷乱的心绪:“我们走吧,以后他不会来打扰我了。”
“那真是件大好事!你什么时候这么明智?”她没看出我的落魄,拉起我的手爬上等候在院门口的人力车。“拾伊啊,你的手冰冰的,哪里不'炫'舒'书'服'网'吗?”
“哦,可能是刚刚拿过冰块的缘故。”我随口搪塞道。
“哪来的冰块?这么热的天,冰块可是好东西,给我也弄点。”她好奇地看着我。
“我……我说的是冰棒。”只得再编一个谎话。
邹淼玲今天也有点心不在焉,没注意我神色的不同以往。
人力车拐到一条大道上,不是舞厅的方向。我直起身看她,“淼玲,走错路了吧?”
“没错,”她拉起我的手,“你先陪我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我想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我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她的气色不错,不像生病的样子。
她凑过脸来,压低声音说道:“我可能有身孕了,得去证实一下。”但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并不太高兴。
我惊诧地看着她:“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这可是喜事啊,若有个宝贝出来,我一定要当他干妈。”
“就怕不是呢。”她叹了一口气,“不知怎么回事,这么久就是怀不上。我怕这次也是空欢喜一场。”
“一定是有了!你很有规律,哪像我每次都拖拖拉拉的,我才真成问题呢。”我安慰着她,突然想我能成什么问题呢,跟那个人彻底断绝往来,就再也不必担心孩子的问题了。
心里空落落的。一切变化都好快啊。曾经的缠绵就像手心里的纹路,清晰无比地刻在那里,转眼却什么都没了,恰似一场梦——真实到可怕的梦。
半个小时后,邹淼玲神色黯然地从诊室里出来。不必问,检查的结果一定令人大失所望。
我想安慰她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有搂住她的肩膀,用力抱了一下。
她无所谓地笑道:“也好,这样再也不必担心避孕套的问题了,大胆地玩!”
我知道她心里难受。“淼玲,别这么说,慢慢来啊!会有的。”只能这么说了。
“真讨厌啊,医疗水平这么差!”邹淼玲夸张地摇头,却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容,“说不定问题不在我呢。”说完,拉起我往外走,仿佛心情又开朗起来。
季老板这次真的不惜血本,一狠心将二楼的弹子房全部拆掉,改建成能容纳至少一千座位的大舞台,为了首场演出成功,大家卯足了劲。高铭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架钢琴,并推荐给老板一位曾留洋海外的钢琴演奏师。老板很满意,一高兴,又对管弦乐队进行了升级。从舞蹈编排到演员筛选再到出场次序一一作了精心安排。
广告宣传强势出击,大量精美绝伦的海报陆续印制出来,首映消息一度占据大楚报》、武汉报》、江汉晚报》几家报纸的头版头条。随着演出日程的临近,演出服装、演出道具亦到位。
作者有话要说:某蓝痛心地看着某男猪脚:“想说爱乃不容易!”
某男猪脚顿足:”妈都不耐亲儿子了,咋活呐?”
某蓝泪目:“怪乃自己不争气,拍飞~~~~”随即大力拍去。
某男猪脚抱住某蓝嚎啕:“看在偶是男猪滴份上,再给偶一次自信滴机会吧。”
某蓝摇头:“别看乃是妈是亲生的,大义灭亲不含糊。sorry!”
某男猪脚头破血流依旧不松手:”打死偶也不走!亲们耐偶!”
于是某蓝呼叫亲们:“留之or弃之?”
220
220、倾国倾城 。。。
广告宣传强势出击,大量精美绝伦的海报陆续印制出来,首映消息一度占据大楚报》、武汉报》、江汉晚报》几家报纸的头版头条。随着演出日程的临近,演出服装、演出道具亦到位。
感谢上帝,让我还拥有淼玲他们这样的一帮朋友,并让紧张的排练任务占据了我死水般沉寂的日子。我将时间大把大把地花在舞台上,除了排练,舞台场记、剧务等杂活也揽上身来做,每天累到沾床便睡。后来为了方便相互间的配合,我干脆将铺盖一卷,跟舞女们一道挤在舞厅一楼由休息室改造而成的宿舍内。
我的世界仿佛与那个人彻底隔绝开——似乎已经忘了他。
半个月时间匆匆而过,非凡大舞台经过近两个月加班加点的建造,终于展露出她富丽堂皇、非同凡响的容颜。
被邹淼玲荼毒极深的季老板在汉口最著名的缝纫店“白海记”定做了所有演出服,仅是我一人的演出服就多达九套。邹淼玲还当仁不让充当我的化妆师加造型师。为配合池春树最先出场的一曲倾国倾城》,她决定抄袭电视连续剧神雕侠侣》里小龙女的造型打扮我这个伴奏兼伴舞者,从发式到裙衫如出一辙,但后来为配合舞台灯光效果,她在细节上做了改良,将宽大的水袖换成透明的薄纱袖,并自上而下镶进无数根金、银丝线,当舞台灯光打到身上时,熠熠闪亮的服装更增添华美、玄幻效果。
九月十八日,终于迎来了首场演出。定在这个日期,自有我们的道理——纪念“九?一八”九周年。
做完发型,穿上演出服的我站起身向镜中看去,不禁惊诧那镜内的女人果然有着惊世骇俗的美:肌肤胜雪,细腻柔嫩。双瞳剪水,下巴尖削,唇角浮起笑看红尘的冷傲与清朗。女人的身材也近乎完美。
看着,叹着,我不由想起小时候母亲逼迫我苦练芭蕾的情形。没她的监督和鼓励我不可能完成长达八年之久的艰苦训练,也不会有今天这副好身材:有着神仙般美丽的肩颈线和笔直流畅的“一”字锁骨,有着一尺八不到的小蛮腰以及腰臀0。74的完美比例,只是身高太突兀。我们那个时代男同胞的平均身高还没到1。70米,何况这个年代?我思忖着自己若能降低五公分也许堪称完美。
很久没仔细照镜子的我喜悦而忧伤地看着镜中风华绝代的美人——既陌生又熟悉。 这个美人比起21世纪那个红遍大江南北的妙龄女星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吧。自恋之余,不觉哀叹红颜自古多薄命啊,纵然我有出众的外表也未能阻止心上人移情别恋。
世间的男人没一个是专一的么?如果硬要筛选,池春树算是其中一个吧。可我又想谁能够保证今天不变,明天会不会变?明天不变,明天的明天又会如何改变?想我青春正茂之际都不能维系一份长久的情感,待芳华老去之后只会更加不堪吧。
好些日子没允许自己想那个人了,然而此刻,他又冒了出来。沉醉的双眸、傲岸的身姿、闪亮的誓言、温暖的抚触、疯狂的占有……纷纷纠缠胶结在脑海里,最后变成“始乱终弃”定格、深深刺痛我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我,一直小心翼翼的维护着那份情感,可结局竟比我的母亲更惨。
心,已被比黑夜更黑的悲辛侵满,腌渍成卤,沉重地残喘在胸腔内。
我对镜中的美人凄然一笑,她亦还以凄然一笑,我难过地摇摇头,她亦难过地摇摇头,哀婉而凄绝的眼神令人不忍直视。
我不愿相信,或者说不甘心接受这样的现实——他爱过我吗?究竟有没有真心爱过?
为何已经下决心与他一刀两断,不过半月便犹豫了?柳拾伊,你应该属蜡烛——好没血性啊。
尽管无比憎恶自己的优柔寡断,可我还没忘了自欺一下:我是否错怪了他?也许是我错怪了他吧。他和我之间(炫)经(书)历(网)过那么多刻骨铭心的缠绵缱绻岂是一个不明身份的“小三”就能破坏得了的?
然而他的背叛是不争的事实啊。他对我——柳拾伊——究竟是何种情感?辛凤娇的替身?还仅仅是他泄欲、减压的便利工具?
预言中的一切究竟是一个美丽的陷阱还是一场刻意安排的恶作剧?我的大脑再度混乱不堪。
怨恨地看着腕上的手镯,它也没能庇护忠贞的爱情啊,还值得信奉吗?
镜中的美人抿起线条完美的唇,两瓣柔软的唇上依稀残留着他吻过的温润,身上的肌肤还吸附着他令人眷恋的气息。都说真爱过就会在彼此灵魂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我和他之间的爱怎么会似快速消融的雪花无影无踪了呢?
镜中的美人微微点头:相信他一次好不好?
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挽留这段感情的理由好不好?
或许他的背叛另有隐情?毕竟,他的身份太特殊,他不是普通人啊。
我又摇摇头:如果这只是我可怜而卑微的幻想怎么办?如果我的宽容换来的只是更加{炫残{书酷{网 的事实怎么办?我骄傲而脆弱的心是否还能经得起这样的垂直打击?
百转千肠中,丝丝缕缕的痛漫延开来,箍满全身……
一双柔嫩的手摁上我的双肩。“你站在这里快成活道具了。想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淼玲探寻的目光投向镜中的我。
我缓过神来:“哦,没有啊。刚才不过是把节目在脑中再过一遍,酝酿一下情绪。”
“拾伊,说真的,你太美了!我若是男人,也一定不忍心把你让给别人。”她说着,朝春树那间化妆室的方向瞄了一眼,露出遗憾之色。
我僵立着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每每想到春树心便会抽搐。我欠了他太多太多的情债,山一般沉、海一般深的债啊。
“快开演了,你看看,外面观众挤这么满,连外围站票都一张不剩,我真担心秩序能不能维持好。怎么多出来这么多人?”
掀开布帘一角向外看去,果然黑压压的人头攒动,都在等待首场演出。一些人手里拿着随票附送的演出安排表查看着。今晚的观众身份庞杂,洋人、日寇、汉奸,以及他们的家属占了大半。
“我专门安排给你一个帮忙换服装和发型的女孩子,什么演出配什么服饰由她替你想着,省得你心不在焉弄错了。我再到舞女们那里看看准备得是否妥当?你先放松一下吧。”她嘱咐完,迈着小碎步离开。
放下布帘的瞬间,贵宾席的一处引起我的注意,我的手倏地一抖——那里坐着一对惹人瞩目的青年男女,男的异常高大英武,女的异常美艳动人——正是尔忠国和那个跟他一起出入饭店的女人!此刻他们就坐在离舞台很近的贵宾区域。
他们融入满满的观众席原本不容易发现,但他们这一桌十分特别,周围一圈刻意空了好几张位置,再后面端坐着十来个穿一式一样便装的壮汉,想不注意都难。
这两人的出现,让我刚刚平复的心再度搐动、针扎般地刺痛起来。
他什么意思?炫耀来了吗?挑衅来了吗?为了报复那天我对他的拒绝?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今天带着那个女人出现在这里都是个大错误!
“小三”都带到跟前来了,可笑我刚才还幻想他的背叛另有隐情,幻想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如今亲眼看到了最{炫残{书酷{网 的事实,还须留给他机会吗?在我的机会已经被堵得死死的情况下?
他是来耀武扬威的——他尔忠国从来不缺对他意乱情迷的女人。他带她来就是要看我如何乱了阵脚、如何出丑的。
天哪,他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此刻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研究节目单,那个女人小鸟依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