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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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催促着自己,手里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但大脑也如手里的棒针飞速转动着:如果淼玲生不出孩子来怎么办呢?太可怜了。她一定很不快乐。她不快乐,我更不快乐,因为我连累了她。如果我没有戴上那只手镯,就不会将他们卷进这个时空,淼玲就不会被鬼子抓到,更不会惨遭蹂躏。她无法生孩子是不是跟遭受的非人折磨有关呢?都是我的错啊,我是个可恶的罪犯!不可饶恕的罪犯!
我一边飞快地织毛衣,一边诅咒自己,眼泪簌簌地落下。
不知是不是喝得太多了,邹淼玲睡到五点多钟也没有醒转的意思。我焦急地站在屋檐下等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但是等来的却是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大虐大爱。不虐不爱。
嗨,俺说什么捏?
咩~~~~~~~
把俺当做披着狼皮的羊使劲砸花吧。
吧俺当做披着羊皮的狼,使劲留评语骂俺狡诈吧。
咩~~~~~~~
235
235、凌乱的夜晚 。。。
他像鬼一样突然就出现了,根本没看见他如何过来的,也没有其他人跟着。他只身一人前来?
“拾伊!”他慌里慌张地一边看向四周,一边小声叫我。
我的目光冷漠地越过他,看向巷口。为什么高铭锐和池春树还没回来?晚饭还没来得及做,淼玲也没醒来,怎么办呢?脑里想着,手里的棒针戳动得更快。
“今晚的演出不要参加了!”他说。我迟钝地看向他。这人我不认识,我很阿Q地对自己说,屏蔽他的话,我提醒自己。
很好,我很麻木,这样就对了。
“听到没有?”他加重了语气,随即又向四周扫了一圈。
“启开,别挡着我!”我伸长脖子看向他身后。他俩该回来了吧。
“如果敢参加演出,我会杀了你!”他威胁道。
我瞪起眼睛看着他。嚯!我是被吓大的吗?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我发誓就是无视他的存在。
“不仅你,还有你的朋友,一个不留,包括那个混蛋中佐!记住我说过的话!”他说着,啪地甩手朝墙上丢了一个东西。
抬眼看去,竟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深深扎进墙缝里。
愣了愣,我转过头去,刚欲破口大骂,却发现他早已无影无踪了,仿佛根本未出现过。
“汉奸!”我尖声叫道,“狗汉奸!”
心砰砰乱跳,因为气愤,因为激动,因为悔恨。
放下手里已经打了二十公分长的毛衣,我走过去踮起脚跟拔那墙上的匕首,纹丝不动。“可恶!”我恼火地看着那把匕首耀武扬威地戳在墙壁里。“我诅咒你,姓尔的!”我又来了气,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它弄下来。
搬来凳子,又捡来一块砖,我站高了冲着那把匕首一通乱砸,终于,刀把被我砸下来了,刀刃还戳在墙里。“我就不信宰不了你!”发狠地使劲砸墙,一阵通通通之后,连砖带匕首一并敲了下来。我拎着它们将它们埋进土里,使劲踏,直到踏为平地为止。
最后,我对着地面冷笑:“靠!敢威胁老娘!”
火气终于消了,却折腾了我一身的汗。
回屋洗手,发现邹淼玲终于醒了,第一时间上厕所,呕吐了一阵子,好像舒坦多了。
“他俩怎么还没回来?”她问我。我告诉她可能比较忙,耽误了时辰。嘱咐她多喝点水,我开始忙做晚饭。
“晚上的演出我参加不了了。头疼得要命!”她捂住脑袋站在我身旁叫道,“该死,什么酒这么上头?一定是假酒。”她咒道。
我笑了起来,这年头假酒还真不太容易遇到,明明自己喝多了,却责怪酒有问题。随即,我又想起刚才尔忠国威胁我的话。他为什么阻止我参加今晚的演出?还拿其他人的性命相要挟。鬼鬼祟祟地跑过来抛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当暮色完全降临这座城市的时候,池春树和高铭锐回来了,身后跟着龙须川进。
他还是回汉口来了。看到他的一瞬间,我感觉有些遗憾——我的愿望从来实现不了。
“你们收拾东西,今晚就在我那里暂住一晚上。”龙须川进对我说道。
“怎么回事?”我感觉他这么安排事出有因。
“今天晚上会很乱。其它的不必知道。”龙须川进看着我和蔼地说道。我知道他若不想说,我是问不出任何东西来的。
“可是,我们的演出取消了要通知其他人啊。”邹淼玲晃了晃脑袋看着龙须川进。
“放心吧,我已经通知宪兵去你们那里在舞厅大门上贴封条,这样谁也不敢去看演出了,其他工作人员当然也会离开。过了今晚就没会没事,封条明日再揭掉。”
虽然心里有了数,但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池春树和高铭锐已经忙着收拾随身用品。
“万一有人查问你们今晚怎么没在自己屋内住,你们只管说跟拾伊一道前往她爸爸家里住宿了。”龙须川进沉稳地说道,见大家点头,目光移向我,露出一抹调侃之色,“拾伊表妹,欢迎跟表哥一道回家。”我很不习惯这个称谓,微微蹙眉。他笑了起来。“请问,我今晚是否可以在表妹这里吃一顿便饭呢?”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手里的勺子。
我为难地看着他,“没有多余的饭哎,你的饭量好像很大,而且……”我有些说不出口,他们日寇的伙食比我们这些老百姓优质多了,怎么可以在我这里蹭饭呢?
“啊,我懂了。好吧,我不留在这里吃了。”他莞尔一笑。
“川进跟你开玩笑哪,我们都吃过了。”池春树一边将屋檐下的水缸搬进屋里,一边解释道。
我带着怒意看着龙须川进,他怎么总喜欢戏弄我这个王呢?要知道,我还没正式豁免他的职责,这样也太放肆了吧。
他看了看我的脸色,突然笑起来,“不如我请你吃寿司吧,看来你很久没吃过好东西了。”说着,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盒寿司来,整整齐齐地放了两排,共十个。
只觉得眼前一亮,顿时口舌生津。“谢谢了。”我几乎是夺过他手里的食物,接着急忙拉着邹淼玲往屋里走——回头想想形象差了点。
就像抢到美食的小狗躲进安全隐蔽的地方享用一样,我拖着邹淼玲一起吃寿司。我们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将寿司卷消灭进肚子。吃到最后一口时,我突发奇想: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如果消灭日本鬼子也像消灭着这盒寿司卷就好了——速战速决。
邹淼玲推搡了我一下。“喂,你YY什么哪?口水直流!”
“十只寿司卷少了点,你不觉得吗?我一个人吃才刚好够。”我对邹淼玲说。她正在吮手指。“嗯嗯嗯,是不够。”她同意。
我立即向龙须川进下达王的指令:“我命令你以后每隔三天就做一大盒寿司进贡给我,每盒不得少于十六个。”
龙须川进凑近我,低声道:“我的王,您不是撵我回国吗?我还怎么为您服务啊?”
我顿时语塞,一阵发窘过后,我回他话:“你又不是马上就回去。等你离开时,我说不定已经吃腻了,再也不想碰这东西了。”
“但愿我的王只会对寿司腻,而不是对人。”他感慨地说道,看向池春树。
我匆匆地起身收拾随身物品,自觉隔离他说过的话。
晚上九点钟刚过,城内到处响起警报声,乱哄哄的,偶尔还传来零星的枪声和手榴弹爆炸的声音。
我们坐在地板上,心神不宁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龙须川进将我们接进他家里就离开了,说是行政机关下达命令所有军人集中待命,好像马上又要发动一场战争似的。
隐隐的,上空传来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以及机翼划破空气的气流摩擦声。我捂住耳朵又想起傍晚尔忠国突然出现的事情。他是来警告我有危险还是出于报复放出威胁的话呢?
“龙须川进什么时候回武汉的?”我问池春树。
“今天早上。”他回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低头想了一会儿,又问道:“老狐狸什么时候离开家的呢?”
“听川进说是昨天晚上,在他回来前一天。你怎么像福尔摩斯啊?”池春树对我的问话充满好奇。
我爬起来在地板上走来走去,脑子里不断思索着那个困扰着我的问题。
“拾伊,拜托你不要走了,我的头都给你晃晕了。”邹淼玲叫道。
“哦。”我一边应着,一边继续走。
“拾伊,你担心什么?”池春树稳住我的身形,“走来走去不如坐下想啊。”
我就地坐下,盘起腿打坐。脑海中又浮现尔忠国出现时的一幕,他为什么神色匆匆?他为什么偷偷摸摸地出现?以他的身份可以大摇大摆、耀武扬威地出现在我面前啊。他提醒我时好像很担心的样子,为什么他给我的感觉总是神秘莫测?难道他投靠日本人另有隐情?可是,他跟那日本女人劈腿了——太淫。荡!他亲手杀了带来的弟兄——太无耻!他还想把我抓起来送给日本人审——太无情。
一想到这些,我又气血上涌,无法冷静思考。他若有隐情,可以告诉我啊,居然敢拿匕首要挟我。这是一个正人君子所为吗?他扬言不听他的话就杀害我的朋友——只有坏人才会干这种事情!
我差点又自欺欺人了。他不再是我爱的那个人了,我不必为他找借口,因为根本没有。他连杀我的话都能说出来,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喂!喂!拾伊,睁开眼睛!”邹淼玲叫我。我睁开眼睛,看见三个人围着我看。邹淼玲的眉头几乎蹙在一起了。“你哭什么?傻瓜。”
于是感觉到脸上凉凉的,我连忙站起身来。“我去洗脸。”说完,匆匆离开。
老狐狸一直没回来。大家倒可以心安理得地拿这里当自己家。“鬼子霸占我们最好的房子,住得多美啊。大家不必把自己当客人,拿出主人翁的精神来。”邹淼玲叉起腰说道。
“老婆,我同意!”高铭锐竖起大拇指,又对空中说:“大家随意啊。”好像面对的是满屋子的人。他又转向池春树:“春树,你估计会是什么状况?今晚气氛很异常。”
池春树抱着膀子摇了摇头。“自从离开军队所有消息来源都断了,没法弄清。但是估计跟外围的军事行动有关,否则不会搞出这么大动静。”
“这个时期正好是北方八路军发起反扫荡攻势,史称百团大战。武汉周围国民党第五、六、九战区应该也有风吹草动的。他们会不会借助北方八路军的行动,也造势围攻武汉?”我思忖道,同时想起去年跟尔忠国一道在战场的历险日子,心里一片黯然。
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中邪了?洗脑了?可是他看上去很清醒。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个男人总是轻易地就能搅乱我的心绪,让我的智慧急剧脱离清醒和镇定的护佑,只剩下迷惑和悲哀。
“女博士,别研究历史啦,我们没本事改写历史啊。休息了,休息了!今天男女混搭睡,万一有情况可以互相照应!”邹淼玲将池春树推到我面前。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它们好像不愿意,正在尽量往后缩。
“我看还是男的跟男的睡,女的跟女的睡吧!”高铭锐捣了邹淼玲一下,“你就爱瞎指挥。现在又不是在自己屋里,这是在日本人家里,别让人家把我们看扁了。”
“我就要跟你睡一起!”邹淼玲气嘟嘟地看着他,“日本人这方面可不保守,洗澡都不分男女,还管你有没有睡一起。”
“那可不一样。”高铭锐反驳道,“洗澡就是洗澡,跟其它事情无关,可睡觉就意味着……嗨,都是未婚青年,还是不说了,脸红!”
我噗的笑出声来,这个家伙真会伪造清纯。
“看,我一出声拾伊就雨过天晴了。论智慧,我可是无人能及啊。”高铭锐得意地笑。
“我不管,反正我跟你一张床。”邹淼玲说完,拉起高铭锐的手,往外拖,边走边说:“你们俩怎么睡我不管了啊。”
池春树轻咳一声:“川进已经派人帮我们收拾过房间了。铭锐和淼玲住你原来的那间大卧室。我还睡我原来那间。你呢,睡百合子用过的那间吧。被子、枕巾都是你用过的。”
我嗯了一声,急急忙忙挪动脚步往百合子的房间走。
外面的声音稍稍平静了些,但巡逻队整齐的步伐声时不时钻进耳孔。
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呢?带着这样的疑问,我慢慢沉入梦乡。
夜,带着浓重的血色浸润着沦陷区的每一个角落,也浸润进我的梦里。曾经做过无数遍的梦又来探访我。
我浑身是血,被困进一团血雾中。空中下着血雨。我久久地抱着童天龙僵硬的身体,欲哭已无泪。他英俊的脸被血污染成红色,身上的战袍也是红色,分不清是血染红了袍,还是袍原本就是血色的……一路踏着无数的尸体;在已是一片死寂的战场上,我终于找到了他,可他已经死去……
城门已破,敌寇正在城内洗劫。而他,我新婚的丈夫数小时前还跟我洞房花烛,恩爱缠绵,如今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是站着死的,手中紧握着一枚玉坠,他一直随身携带我送给他的这个信物,如今也被血染红。我低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并开始埋怨:“你说好会回来陪我的,可你丢下了我。”我亲吻着他冰冷而僵硬的唇,“没关系,我来陪你也一样,我们永远都不分开!”拔。出他插。进敌人胸膛的长剑,我费了很大力气。他刺向敌人的这一剑使出了多大的力气啊,已经贯穿敌人胸背,扎进泥里。
血雾里,出现一群清理战场的敌寇。他们发现了我,狂笑着踏过尸体,带着嗜血的本性扑过来。我双手抓住剑,平静地看着我的爱人,“天龙,等等我……”呢喃着,我坚决地将长剑贯入自己的身体……
被贯穿的感觉好痛!血肉之躯每一根痛感神经都在发出呼号………童天龙骤然睁开了眼睛,血红的眼睛哀戚地看着我。天哪,他还没死?闭上眼的一瞬间,残存的意识在绝望地呼喊。来不及了,我已经死了……夜陡然降临,铺天盖地的黑暗………
梦,从来都是虚幻的,却如此牵动我敏感的神经。
从梦里醒来时,周围浓重的黑暗提醒我天还没亮。
现实与梦幻虽然同样包裹在暗夜的外衣里,但有了清醒做界限,梦就是梦,不再怜惜我无谓的牺牲和痴恋,冷静地将我隔绝在梦境之外。
我在黑暗里无助地
235、凌乱的夜晚 。。。
哭泣。为何梦中的我和他心意相通,生死不弃,现实中却已劳燕分飞、势不两立了呢?
“为何你总是哭泣,我的王?”黑暗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近在咫尺。
我震住,为何他进了我的卧室?他不是去军团待命了吗?我立即停止哭泣,伸手开灯。
龙须川进穿着宽大的和服跪在我面前。他在黑暗里注视我多久了?我蹙着眉看着他,急忙抹去脸上的眼泪。“你——为什么不去睡觉?”我问他。
他的表情很平静,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就像一尊雕像。
我没问他为何在我的房间?他的心思向来不可琢磨。就像尔忠国,随身携带着神秘的面纱,随时会遮住自己的脸。以为揭开了,看清了,却还有一层,一层又一层……
“我刚回来。”他答道,“你梦到什么了?如此伤感。”
低头看一眼手镯表,已是凌晨三点半。他随着我的视线看向手镯,眼底泻出一抹落寞。他也脱卸不下来这个东西。他试过,但失败了。他在为自己无法脱卸它而感到遗憾吗?
这世间,可以脱下这枚手镯的只有尔忠国。除非我砍断自己的手臂,否则它将追随我一辈子——不离不弃。
多么讽刺的现实啊。物是,人已非。
我自嘲地一笑:“做了一个伤感的梦。好在你在我边上。没想到你这么忠于职守,怕有人暗算我吗?”
他平静地看着我,眸里闪过一丝怜爱的光芒。“我以为春树会在你边上。”
我一怔,对他的话无法不敏感。为什么春树一定要在我边上?他就这么盼望我们在一起吗? “你对王的事比对自己的事还上心啊。”我的语气里透着责备。“我想这事不该你来操心吧。而且,你似乎走错了房间。好了,我还想睡一会儿,晚安。”我说完,不管他反应如何,关了灯。
黑暗里,他叹了一口气,却并不离开。“我的王,”他说,“你很令人头疼知道吗?”
我嗯了一声,没说话。也许,我天生就是令所有人头疼的那一类人吧。
“我想帮你,我的王,”他还有话说,“你心里有一个结,很难打开,而你自己也不愿意去打开,任由那个结堵在你心里,越来越沉。所以,我决定帮你。”
“晚安!”我提高嗓门告诉他。他现在就很令人头疼。
一只大手抚上我的脸,我立即推开它。“对不起,我的王,宽恕我!”他说,接着传来“嗤”的一声轻响,我的脸上被喷了什么东西,凉凉的,接着一阵灼热直灌脑门。
我猛地一惊,坐起来。“你干了什么?”黑暗中,我胡乱抓向他。他抓住了我的手。“原谅我!”他低沉地说着,压住我的身体。
大惊之下,我张口呼叫,但他的唇用力堵住我的嘴,让我发不出任何呼喊。他的手非常灵活地剥去我的衣服。
我感到无比惊恐,他要非礼我?不会错的,他刚对我喷了催情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