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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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姑娘怎么样?”我低声问道,心里一阵紧张。她若在这里,多半难逃劫难。
“她也很好。”常太太露出自豪的神情,“柳姑娘,你放心,我不会透露有关于你的一切,我们只是租客和房东的关系。”她轻声说道,突然一阵急喘,捂住了腰。
“你怎么了?常太太?”我隔着铁栏杆焦急地问道。看她的样子好像很疼。
她摇摇头,“我没丢咱们中国人的脸。我相信你也不会的。”她用温暖的眼神看着我,眼底泻出怜惜之意。看着,看着,眼睛里流出泪来。我相信她的眼泪不是为了她自己。
“出来,把那个女人带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牢门方向传来。
“柳姑娘,你要坚强。一定要坚强。”常太太用干枯的手指抓住我的手。看到她的手,我不寒而栗——她的指甲全没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肉,尚未结痂的裂缝处仍有鲜血渗出。
她(炫)经(书)历(网)了怎样可怕的酷刑啊?我紧紧抓住她的手,泪水无声地流出来。
牢门打开,一个死尸般的男人被摔进地牢里,立即有人上前轻轻将那人翻转过来搂进怀里,轻轻抹擦他脸上的血污。
“那个,就是那边那个女人!”牢门口出现一个伪警察,指着我们的方向。冲过来两个壮汉将常太太拽走。
“你们想干什么?”我惊恐地问道,“她不能再受刑了,不能把她带走。”
两个壮汉根本不理会我说些什么,只管将常太太一路拖了出去。
牢门“哐当”一声关上,像扣在我心里。
我奔到我这边的牢门前,晃动着栏杆大声喊着:“来人,快来人!”
一个伪警察抽着香烟从一个小门里踱出来,“叫什么叫?安静!”一摇三晃地来到我面前,淫邪的目光上下看着我说道:“急什么?很快就轮到你啦。可惜,轮不到我们大刑伺候你。”我心里沉了一下,更猛烈地晃动着牢门。“死东西,别嬉皮笑脸的!我要见你们最高长官!赶紧去通报,我可不是普通人。”
伪警察咧嘴一笑,将口中的烟喷在我脸上。“你当然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哪有资格进这里啊?”说完,放肆地大笑。
该死的烟吸进了我的肺里。我一阵呛咳,又呕吐起来,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
伪警察蹙着眉头看我,好像在揣测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等我感觉好了些,我把脸贴近牢门对他说:“我是井上泓一的女儿,陆军的龙须川进中佐是我哥哥。你知道井上泓一先生是什么身份吗?他是日军第11军司令官园部和一郎的特别顾问,你们关我进来真是瞎了狗眼!叫人来赶紧放了我,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的!”我怒气冲天地说道。
伪警察叼着烟又上下看了我一眼,嘀咕道:“真的假的?你要是日本人谁敢动你?”
“我不是日本人,蠢猪!”我的手臂伸出栏杆去扇他,但是没能够着他的脸。“你赶紧通知你们长官过来见我,否则我出去第一个就灭了你。”我瞪起眼睛威胁道。
伪警察大概被我的气势震住。“等着啊。”他说着,急急忙忙去通报。
很快,一个日本宪兵出现在我面前,看他的肩章是个少尉。“你的,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于是我又告诉他我跟井上泓一的关系。他好像很吃惊,但并未追问什么,转身又走了。
我焦急地等着,心想如果那个老狐狸知道我被关进这种地方会帮我呢,还是趁机惩罚我。但是若他出面,一定不会让这帮特务随意审讯我。另外,我要尽快想办法救出常太太——在她被这帮野兽折磨死之前。
又过了十多分钟,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是他,天啊,为什么是他?我绝望地叹道,心瞬间沉入谷底。什么叫冤家路窄?莫非夏老师真是他出卖的?
尔忠国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看着我,舌头像被猫叼走了。我发现他瘦了,两颊微微凹陷进去。
“很高兴在这种地方又遇见您,我该如何称呼您呢?尔先生还是杨先生?”我带着刻骨的恨意问道。他身旁的伪警察神色闪烁地看了看我,又看向尔忠国。
“你怎么称呼我都不为过。”他开口了,声音低沉。“看来你又惹上麻烦了。”
“不,是麻烦喜欢惹我,无论我多隐忍,麻烦就是爱来惹我,就跟人一样,哦,不,应该是苍蝇,想甩都
249、阎王殿 。。。
甩不掉。”我说着,笑了起来,伸出手递给他,“行行好,我快渴死了。”
“给她弄杯水来。”尔忠国命令身边的伪警察。
“可是,上头有命令审讯之前不让给任何吃的喝的。”
“我认识她,你只管去拿水来,有问题我担着。”他说。那人立即照办,匆匆离开。
“看来你的良心还没完全被狗吞干净。”我轻浮地冲他笑道,“过来,让我摸摸你的脸,骨头是不是更轻了?”我伸长胳膊去摸他的脸,但距离他还差十多公分。他的目光睥睨着我的手,额角青筋凸起。
霎那间,发现自己的真的很想摸到他的脸——太犯。贱——被他害惨成这样还不死心?一秒钟后,我狠狠地鄙视自己,手捏成拳头缩了回去。
尔忠国的目光随即从我的手转移到我的脸上,目光冰冷。这样的眼神久违了,还是我们互相倾轧时他经常使用的眼神。如今就像完成了一个圆的轨迹,他又回到最初那个冷漠无情的原点,而我却因为反应过于迟钝,仍徘徊在路上,尽管看见了原点,却未能赶回最初的状态。
尽管鄙视自己,但我无法欺骗自己——仍对他抱有一丝残存的幻想,尽管这种幻想极其微弱,却并未灭绝,仿佛灰烬里的火星,挣扎般的隐隐闪烁。是因为我们曾经夫妻一场?还是因为我曾全心全意地爱过他?或者,因为那手镯的缘故——是该死的诅咒吗,让我无法彻底、决然地删除他出局?
“你搬出井上泓一或者龙须川进都没用。”他双手背在身后冷冰冰地开口道,“在你的问题没弄清之前,只能留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十一会被用刑吗?
尔能否坐视不管?
请心理承受能力强的亲们等待下集剧情。
250
250、不屈不挠 。。。
我及时恢复了理智,因为紫海棠掩面哭泣的模样跳了出来——现实容不得我再幻想一丝一毫。
“谢谢你的提醒,你这条看门狗真是尽忠啊,怪不得你的名字里也有一个‘忠’字。日本人许诺你什么了?香车,美女,金条,豪宅,应有尽有吧。”我讥讽道,心一阵狂跳,极想撞破牢门扑上去咬他。
“待会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清楚。”他冷冰冰地看着我,完全面瘫的表情。
“怕我阻止你升官发财?”我抽风般的笑起来,“放心吧。我这人虽然脑子不好使,但羞耻感还很强,让人知道你我曾经的关系只会让我感到耻辱,是一辈子都洗刷不掉的耻辱。我一个字也不会提,我更愿意接受被野狗咬过的事实,伤疤还在,怎会忘了疼?”我一边说,一边拿额头撞击栏杆——痛,可以让我保持清醒的头脑。
尔忠国上前将我从铁栏杆旁推开。“别给我装疯卖傻,老实点!”他喝道。
“姓尔的,如果不想我给你惹麻烦,就帮我一个忙。”我向他提出条件。
他沉声道:“说!”
“把我手上这玩意儿卸下来,我的晦气全因为有了它。摘下它,你我两清!”我向他伸出戴手镯的臂膀。
提出这个要求,并非为了验证他是否还爱我,因为事实完全摧毁了预言的真实性——我不再相信——即便他能摘下这手镯,也与预言无关。
尔忠国盯着手镯,有些愣神,可能担心我耍什么诡计、趁机拽过他的手撕咬吧。
我咬着牙冷笑:“我不会咬你的,再说你的胳膊我哪能拉得动?拿掉它啊,畜生!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生死不相干!”我横眉冷对他,将手腕在牢门上撞击。“动手啊!”我怨恨地奋力撞击铁栅栏。
尔忠国倏地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但他没有摘取手镯,而是猛地将我推开。我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恰在这时,清水洋子端着水杯走了过来。她上身穿着一件男式马夹,□是土黄色的制式马裤。猛一看,让我想起了佟鹭娴。
“快喝吧。喝完了,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她面无表情地将水杯从缝隙里递过来。“最近太忙,抽不出空来看望井上小姐,没想到你却跑到总部来找我。”说完,突然放。荡地笑起来,还趁我接过水杯的空当,隔着栏杆拿手指弹一下我的脸颊。
我厌恶地避开,仰起脖子,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
清水洋子命人打开牢门,将我押走。
穿过阴暗的走廊,下了几级台阶,进入更深的地下室,两个日本宪兵持枪把守着一扇门,还没走到近前,便听到一阵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从厚厚的门板后传出。
清水洋子让其他人止步,她独自攥着我的胳膊走进去。
这是一间休息室,烟雾缭绕,又闷又热。刚才的惨叫声是从更里面的刑讯室发出来的。清水洋子停下来跟几个坐在休息室内抽烟的宪兵说话,像是在问他们问题。这几个宪兵都赤着上身,汗如雨滴。他们不时地摇头,个个愁眉苦脸,看那表情好像只有坐牢的人才会有,但出现在一帮操控中国人生死的屠夫身上甚是怪异。
“过会儿你会看到很有意思的场面。”清水洋子挑着眉头对我说道,并朝一个宪兵招招手,那人立即站起身,走过来立正敬礼。清水洋子用日语跟他叽咕了几句,那个宪兵从墙上取下来一副手铐过来给我戴上,随即推着我的肩膀往里面那道门走,但走到门口又停下——清水洋子叫住了他。
清水洋子拿了一团布过来,抓过我的手,将布塞在我手心里。“如果想吐的话,请不要吐在地上。”说完,拍拍我的脸,柳眉一扬,冲押解我的宪兵一努嘴。那个宪兵“嗨伊”一声,攥住我的胳膊,拿肩膀抵开刑讯室的门。
里面有两副刑架,刑架上挂着两个男人浑身是血,无法辨认原来的样貌,而且都已奄奄一息。刑讯室内充满皮肉烧焦的臭味混杂在各种可怕的味道里。两个手持烙铁的鬼子几乎浑身赤。裸地站在劈啪作响的烤炉旁。
我的心拎到了嗓子眼。他们也要用这些可怕的刑具对付我?想起刚刚常太太对我说的话:“柳姑娘,你要坚强,一定要坚强。”我闭上眼睛一会儿,咬紧牙对自己说,我必须坚强!
随着脚步的移动,我又想起清水洋子刚才那番神色,感觉她暂时没打算对我进行刑讯逼供。莫非她又要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她似乎很喜欢血腥恐怖的场面,让我看所谓的“很有意思”的场面,是打算从心理上打垮我吗?做梦!
我挺起胸膛,做好誓死捍卫尊严的准备。
押解我的宪兵并未停下,依旧向里走。原来这里不止一个审讯室,而是一个挨着一个,中间都有门相互贯穿,好似一节节火车车厢。
又穿过一个刑讯室,鬼子宪兵停下,拉我站到角落里,他背着手站在一旁。
耀眼的灯突然亮起在头顶,将阴暗的刑讯室陡然增亮数倍。
惊悚的一幕便在眼前: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被缚在刑架上,因为背对着,无法看到她的脸,但她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晕死过去。更为可怕的是她身上拖着几根电线,四肢被捆成一个“大”字。正对着她的是三个浑身汗淋淋的日本宪兵,都没戴帽子。一个年纪大点,近四十岁,浑身是松垮的肥肉,另外两个不过二十多岁,颇瘦。雪亮的灯照着他俩裸。露的上身,隐约可见肋骨的形状。如果不是制式马裤标明了他俩的身份,光从体型看会误以为他俩是坐牢的囚犯或营养不良的苦力。
其中一个瘦鬼子将一桶水泼向刑架上的女人。她摇晃着脑袋悠悠醒转,微微呻吟着,两腿之间忽的掉下来一个东西,坠下地面发出“啪”的脆响,是个带电线的圆柱体。另一个瘦鬼子过来捡起地上的东西重新塞进那女人两腿之间。
这竟是一根带电极的金属棒!我颤栗起来,仿佛电流打穿了我的身体。
胖鬼子抹了把汗甩出去,在一个看似发报机的仪器上旋转一下,尖叫声猛然响起,是刑架上的女人发出来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听得人毛骨悚然。每当胖鬼子回旋一次,尖叫声便起来,且越来越长,那具受刑的躯体筛子般抖动不已。
我不敢看,也不忍看,我身边的鬼子宪兵也低下头,似乎不忍再看。
“招供吧。你的少受皮肉苦。”胖鬼子的声音在刑讯室响起。“时间的不多了,快快的招供。那些枪支通过什么途径弄到的,又是通过什么的途径运出去的?你的快说!”
没有听到那女人的声音。毫无疑问,她是硬骨头。
“再不招供,加大电流!”胖鬼子威胁道。“你的不说会受罪的更大。快说!”声音里有按捺不住的烦躁。
但那女人像石头一样沉默,除了大口喘气,拒绝跟鬼子说一个字。
“啊!啊呀……呃……啊!”可怖的叫声陡然又起。鬼子又用刑了。刑架上的女人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
我双目紧闭,不敢想象这般狠毒、恐怖、无耻的刑具是用来对付一个女人的。
“感觉很糟糕、很痛苦是不是?难以忍受的疼痛是不是?我会不断加大电压和电流强度,我还没用最大量。你的还是招了吧。再不说会一直电下去,直到你全部说出来为止。看,这么多人为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受罪。大家的都'炫'舒'书'服'网'一点不好吗?只要你说了,我们的马上放你,并给你最好的治疗。”
女人还是没有回答。
我的眼泪流出来。我听到自己脱口骂道:“操。你祖宗八代的!”
“喂!”胖鬼子冲我这里喊。带我进来的那个鬼子宪兵立即用日语回过去,好像在对他解释。
胖鬼子一阵狞笑,快速靠近我,一把箍住我,我的身体随即离开了地面。挣扎着,我被这个浑身散发着汗臭的胖鬼子抱到刑讯室正中间。“好好的看,更清楚的看!”胖鬼子抓住我的头发晃了晃,身上散发出的汗臭味令我想呕吐,我硬忍住,告诉自己要坚强。
胖鬼子笑起来,“嗯,如果是你的在那上面,我的会很好的对你,你的看上去很容易合作。”他用日语喊了几句,跟我进来的那个鬼子立即从身后箍紧我,可能怕我乱动影响审讯。
我满脸是泪地站在那女人面前,看清楚了她的脸——是常太太!
她也认出了我。“我不会给咱们中国人丢脸的。”这是她沉默了很久之后说的话,也许是她进入这间刑讯室的第一句话。“有机会,一定要告诉他们,他们的母亲没给他们丢脸。”尽管她的声音如此虚弱,我还是听得异常清楚。
常太太坚毅的脸庞在雪亮的灯光映照下仿佛一尊玉石雕像。此刻,我才发现常太太长得好美。她的脸是所有中国妇女典型的脸——善良、隐忍、坚强,尽管带着岁月无情的刻痕,却掩饰不住成熟端庄的风韵。尽管她像动物一样裸着身躯,但她的身躯是那样挺拔,坚韧,毫不羞涩地袒露在刑架上。她袒露着的不再她的肉体,而是中国人不屈不饶的灵魂。那对曾经哺育过一双儿女的乳。房尽管插着钢针,却高高地耸立,宣泄着一个女人的骄傲。
“不要流眼泪,千万不要流在这里。”她颤抖着说道,突然身体绷紧,头左右剧烈地摇晃起来,呼吸急促而吃力。
鬼子又对她使用电刑了。
常太太愤怒的目光瞪着鬼子,不带丝毫的惧色。“呀——!”胖鬼子发出挫败的吼叫声,仿佛他才是放在刑架上的人。常太太的坚强就意味着他审讯的失败。尽管他暴怒到发狂,也没能让审讯有丝毫进展,仿佛一个重量拳击手倾尽全力出手打到的只是一个空沙袋。
那一声吼叫是黔驴技穷的无奈和被挫败感包围的暴躁不安。
常太太的身体机械地震颤,浑身肌肉都在抽搐,身上陡然渗出豆大的汗珠然后滚落下去。两腿间的地上落下一摊淡黄色的尿渍夹杂着淡色的血渍。她忍受的痛苦一次比一次巨大,鬼子像摆弄电动玩具一样时而停下,时而操作。常太太时而不动,时而簌簌发抖,身体不断扭曲着,忽而猛挺,忽而猛缩。那一声声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的惨叫声也随着电流的变化时起时落。
我强忍住泪,常太太说过有泪也不能流在这里。
多伟大的母亲啊,这就是我们中国人的母亲!不屈不挠、视死如归的母亲!
一阵焦糊味弥漫在令人窒息的刑讯室里。常太太的身体陡然僵住,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无声无息地瘫软下来。
“八嘎!”鬼子泄气的怒骂声传来。
“卡诺焦挖喜恩达!(她死了)”一个瘦鬼子惊呼道。
我感觉心猛地一沉。常太太,死了?
鬼子从刑架上放下常太太,她的身体软软地倒下来,瘫在地上。
胖鬼子抹了一把汗,疾走几步上前扒开常太太的眼睛看了看,又抵住她的颈动脉探脉搏,泄气地站起身。
我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栗,一股似岩浆的怒火激荡在心口。我大叫着拿脚踩向抱住我的鬼子宪兵,在他松手之际,我扑到常太太身边,抱起她。她的身体还有温度,但她再也感觉不到炎热与寒冷。她,死了。
我紧紧抱住她,一个平凡而伟大的中国母亲。我的心在抽搐,我的泪无声地流……我想起她天寒地冻时为我熬的热汤,想起她忍住伤痛为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