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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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组在衔接方面出了问题,移走的黄金没能及时运到指定码头。鬼子发觉上当后立即全城戒严搜寻这批黄金下落。我们只得启动应急方案,先将这批黄金藏好,待计划周全后再转出汉口。鬼子行动迅速,全面封锁航道,严格筛查过往船只,连日本本国商船也不放过。这差事最终又落到我头上,眼见时间一天天过去,就怕夜长梦多,加上老板逼得紧,我心急如焚啊,想尽了各种突破封锁的办法都觉得太冒险,且成功率极低,没想到你一个破釜沉舟之计就将这难题迎刃而解了。”
“这些黄金可不是给你们国名党那些腐败分子准备的。“我提醒他,“你必须保证参与秘密行动的人都是可靠的弟兄,具体沉没坐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在我看来只要不让鬼子得到这批黄金就算功德圆满。至于你那老板知道后是否会跳脚,我就管不着了,但我想凭你的智慧应该能敷衍过去。”
他深情地看着我,脸不知不觉靠近……再靠近……眸里的沉醉和迷恋叫人惶恐。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我伸出手臂阻拦。“不要拒绝我,不要……我需要你。”半哀求,半执拗,他的唇轻轻触碰上我的唇,细致而小心地地吻着,似乎这样便可以助他重获力量和勇气。
无法想象他这几个月来过的是什么日子,但触着他的唇仿佛触到他的内心——太压抑。
他需要我,我对自己说,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我。
我只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于是任由他将这个吻由浅入深,渐渐疯狂……那双托住我脸颊的大手松开,顺着颈部抚上我的心口……我的大脑迅即做出反应,咬向他的唇。
疼痛令他骤然清醒,燃烧起来的欲望之火也随之熄灭。
我给他一个礼貌的笑容:“别得寸进尺。”
这话对他显然是个打击,他怔住,抿了抿被我咬痛的唇,苦笑道:“咬得好!”眸中闪过无尽的落寞和凄凉。
我无法接触他的目光,于是低下头不看他。脑中一个声音在问:“你这是在帮他吗?你在害他!”
“我不再是你的唯一。”他酸楚地喃喃道。
“从来就不是。”我硬下心低声回道,并勇敢地直视他的目光,“你原本就是第三者。”
他似笑非笑,眸子一片怆然,突然握住我的手,稍稍用力捏了一下又放开。“我要走了,拾伊,照顾好自己。”他拿指腹极轻地摩挲我的面颊,似乎不忍离开。
“走吧,我还想睡一会儿。”
他替我掖好被子,关了灯,我则在黑暗中等待他离去。
“我爱你,拾伊,永远。”临别前,他准确无误地在我的唇上印下他的柔情蜜意。
看着一个矫健的黑影打开窗,四下探望一番,双臂如猿般敏捷地攀上窗梁,一个引体向上便不见了踪影。窗户像安装了电力控制开关,轻轻合上。
“忠国,我也爱你,永远。”闭上眼睛,两道泪泉滑下……
第二天我起床很迟,匆匆赶往餐厅,看到龙须川进已经吃完中餐,坐在那里等我。我没跟他提搬走的事情,他也似得了健忘症,不提挽留我的话。不久,我便知道他为何不提——根本走不了——一大堆医生早已等候在府里,专门来为我做孕期检查。
每个医生都非常尽职尽责,检查可谓非同一般的仔细,让我感觉享受的是皇家待遇。当所有检查完毕已是下午四点钟。
“医生们很满意你的状况。”他说道。
“是你很满意吧。”我对他如此委婉的挽留方式表示轻微的嘲讽。
“难道你不满意?”他笑呵呵地看着我。“你胖了八斤啊,值得恭喜。”
保胎效果显然,我开心地笑起来。
“啊,我的王笑了说明我算是个合格的奴仆。”
“可是,我怎么可能胖这么多斤?”我有些怀疑;“不会是那些医生虚报数字吧。”
“我需要更正一下,不是你胖了许多,而是你的孩子长得快。”龙须川进挺会捡好听的说。
“我想去看望爸爸,他脱离了危险,应该可以会客了吧。”
“是的,早上去看他时他还问起你,他一定很高兴你去看望他。”
“你告诉他我的情况了?”我担心老狐狸知道真实情况后对尔忠国不利。既然石丸能猜到孩子不是龙须川进的,老狐狸也一定能。他可不是省油的灯啊;万一让他知道我怀了尔忠国的孩子,谁知道会惹出什么祸事。
龙须川进知道我担心什么,立即说道:“放心,我没告诉舅舅你有身孕的事,只说你目前正在调养。”
作者有话要说:上菜迟了,请见谅,今日有二更哈~~~
276
276、交心 。。。
一个小时后,我见到了老狐狸,大难不死的他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憔悴许多,也老态龙钟了许多。我用拥抱的方式向他表达了感激之情,并叫他一声爸爸。
老狐狸居然哭了,虽然没哭出声来,但小眼睛迅速被泪水填满。龙须川进用日语跟他说了几句话后,他总算恢复了平静。
“拾伊,你的气色好极了。”老狐狸拍着我的手说道。“伤口恢复得不错,应该不会留下疤痕。”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额头上。
“是川进照顾得好。”我撇了一眼龙须川进,他正微微蹙眉看着窗外,好像心思没在这里。
“春树真是个好孩子啊。”老狐狸的话听上去发自肺腑,“没有他,爸爸就完蛋了。如果你选择他,我不会反对,至于川进……”他将目光投向龙须川进,“他自己已有打算,我想那也不错。”
老狐狸没有细说,因此我无法知道龙须川进已有的不错打算是什么,但我想他跟春树不一样,这方面的出路会比春树宽广得多。
我没有滞留太久,礼节性地询问了老狐狸一些关于健康的问题后,龙须川进将我领出病房。
上车后,龙须川进解释道:“我担心医院的味道会刺激你呕吐,但是你的孕吐反应好像过去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立即意识到自己的确不再呕吐。这孕吐反应真是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怪不得我胃口这么好。”我笑道,想起午餐时吃了两碗米饭。这是从未有过的记录。
龙须川进瞄了我一眼,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我的王,现在是你最美丽的时刻,再过一阵子么……”颇有调侃的味道,却又言及其他:“好在不必担心你吃穷了我。”
我脸上一热,他在嘲讽我不久之后大腹便便,臃肿不堪?“我会让春树付你钱的,小气鬼。”
龙须川进爽朗地大笑起来。司机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在从后视镜里偷偷扫了我几眼。
晚饭后,邹淼玲打来电话问候我并告诉我她决心以后再也不过问我和春树之间的事了,但她又说:“其实那个男人也很不容易,在发生那么多事情后,我表示理解和同情。”
电话里听出淼玲心情的沉重,没等我来得及说些什么,只听她又说道:“无论你最终怎么决定,我还是想替春树说几句,你不必放心上,就当我发牢骚吧。春树……他好无辜啊。拾伊,他爱上你只是一瞬间的事,可忘记你却得花很长很长时间,甚至是一生……你要仔细考虑清楚啊?算了,我又多嘴,Byebye!”她迅速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响的电话,回味着她的话,一阵温暖流淌过我的心头。毕竟,她也寂寞地爱了春树很久。她是否也得用一生的时间忘记这个事实?也许,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便会忘记吧。
我将电话放好,暗暗说道:“淼玲,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我会好好对待春树,不辜负你的期望,也不辜负春树的等待。”
淼玲,祝福我们吧,我也祝福你们——幸福,快乐。
只是突然间又感觉好孤独。尽管有个小生命在陪伴我,我还是真真切切体会到孤独的滋味。它是潜伏在我体内的与生俱来的情感,与自私结伴而来,此刻正忠诚地蛰居在我的思想里,完全属于我一个人,不堪与人共享。
这种孤独,与爱无关吧。
“饭后来点甜点如何?”龙须川进站在门口问道,手里托着一个小蛋糕。不知他站在那里多久了。
我摇摇头,他目光中探寻的眼神让我陡然意识到自己一定神态不佳。
“我的王,怎么接了一个电话就变傻了?”他将托盘放下。
“我一直就傻啊。”我故作轻松,但我的迟钝早就出卖了我。
“为什么这么说自己?”他不满意我的回答,将蛋糕揪下一块塞进嘴里。“你的那位女朋友好像挺能折腾。她一直没来看望你恐怕有什么原因吧。”
“她很忙,重回舞厅上班一个人要顶两个人的活儿,不比从前自由。”
“但愿她是真忙。那个女人让人感觉吃不消,狂野而无所顾忌。你放心,春树不会喜欢她的。”
“你胡说什么?”我大吃一惊。他的嘴真像刀一样犀利呢。
“我阅人无数,不会看错。她暗恋春树恐怕很久了吧。人真是奇怪的生灵,尤其是女人。我从前有个女朋友性格很像她,让男人又怕又爱。”
“我要回房间去。你慢慢吃蛋糕吧,别噎着。”害怕将这个话题延伸下去,我拔腿要走,他拉住我。“该自私的时候千万不要大方,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无奈地看着他,他停止了咀嚼,目光温柔而真诚,让我突然想起尔忠国对他的评价:“一个人的正气不是靠伪装就能伪装得出来的。”
他是真心想帮我。他很理智,很成熟,突然感觉他就像我的——爸爸?
天知道,我对龙须川进的感觉怎么变成这样?也许,是心底一直渴望那份早已残缺的父爱重新来过?
龙须川进咧嘴一笑:“请不要这样看人好不好?会让人想入非非的。”说罢,后退几步,席地而坐。“来吧,我的王,你忧伤的样子简直能杀死人,不妨一吐为快。我保证不泄密。”
我想了想,好像没理由拒绝一个愿意听你倒垃圾的人。我挨着他坐下来。
“真的不想吃?味道很不错哦。”他又将蛋糕递到我面前。我学他那样子揪下一小块来塞进嘴里。
蛋糕的味道很好,松软而甜蜜。
“我觉得你做任何事情都很有把握,思路清晰,总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我时常糊里胡涂的,迟钝得要命,总是在事情不可挽回之后才发现做错了,却不知如何补救才好。很糟糕。”
“那是因为你有 (炫)丰(书)富(网) 的情感却缺乏经验的缘故。”龙须川进点点头,“如果凡事都能做到无怨无悔,及时做正确判断,那还是人吗?是神。你觉得我做事很有把握,其实我一直在逼自己务必及时做出选择。我不想被犹豫纠缠,哪怕选择是错的,后果完全与理想背道而驰也不会放弃选择。这是每一个成熟的人必须面对的事情。”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我,像一个慈祥的长辈耐心开导涉世不深的孩子。
“嗯,我也想像你这样,可是我很笨。我一直想妥善处理好我和春树以及其他朋友之间的事情,但是好像总是不到点子上,害得他们很为难。现在除了愧疚,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更好?怎样才能让大家都没有遗憾。我害怕一不小心反而把事情弄得更糟。”
龙须川进伸出手在我的短发上蹭了蹭,直言道:“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因为你爱他们,在乎他们,才这么为难。如果那个人是我,你会毫不犹豫地一脚踢飞到看不见的角落里,再贴上标签:如果今后胆敢如何如何,就如何如何惩治之类的狠话,让我再也不敢有非份之想。”没等说完他自己便忍不住笑起来。
我不想再跟他争论关于我究竟爱不爱春树的问题,因为每次深究这个问题大脑便不堪重负,仿佛随时都能晕过去,况且我的道德观不允许我涉及这个话题——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爱两个人?
荒谬极了!而且,不道德!
我的爱只能属于一个人,分成两半,还能算是真爱吗?那样的爱不等于成了施舍,成了游戏,成为追逐肉欲刺激的祭品。无论对我,对尔忠国,还是对池春树而言都是极大的人格侮辱。我如何能接受那样的自己?
我那闺蜜——如此洒脱不羁的人——不也无法做到同时向两个男人示爱吗?
“怎么不说话了?”龙须川进问道,“正在想入非非?”
“别逗我了。”我笑道,突然想为难他一下。“如果有两个一样漂亮的女孩子同时追求你,你也同样喜欢她们。请问你会选择其中一个还是两个都要?”
“你故意这么问的吧。”龙须川进狡猾地笑着,“当然看哪一个顺眼或者更投缘啦。我说过一个男人没女人不行。多了也不行。如果并不喜欢的话,干脆一个也不要。”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这么想?你不是说过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或者生孩子与爱不爱她无关吗?看上去很随便呢。”
“我那是故意刺激你一下,看你在不在乎春树。你不是当场就翻脸了吗?害我差点变成残疾人。”他说着,在心口划十字祷告了一句“主啊”。
旧事重提,我的脸一阵阵发烫,对他做的那些事真的很恶毒呢。
“轮到我问你问题了。如果在尔忠国和池春树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人活命,你会选择谁?”他转而向我发难。
“没有这种可能性。”我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是故意为难我。
“凭你的直觉选择吧,你会选择谁?”
“我不知道。”我回答道。这个问题的确令人为难。
“不出我所料难倒你了。哎,这两个男人真可怜,谁也不会放弃你,但谁也没法得到你完全的爱。因为你还是个不成熟的小家伙,不懂得放弃是无法获得新生的。”
听出他话里有话,我的手指在地板上画圈。“我想最可能的结局是他们都会放弃我,因为他们都是高尚的人,却偏偏遇到我这个傻瓜,我有预感上天会为了惩罚我的愚蠢让我孤独一辈子。我生来就是个孤独的人,有可能一直孤独到死。”
“你的手镯就是这样被那个高尚的家伙摘走的?”他问道,将最后一点蛋糕塞进嘴里。
没料到他会联想到这件事情上去。但那枚手镯的确不会再回到我的腕上了。
“不跟你说,你是个狡猾的家伙。”我恼火为何总能让他猜出真相。
“这两个人都是大傻瓜!”看着我黯然的样子他又来蹭蹭我的头,“都这么谦让,这怎么可以?我的王怎么可以被冷落?不如考虑我吧,嗯?”他好像高兴起来。
我眉头一挑,有必要高兴么?明明知道自己毫无希望。
他拍拍手,将蛋糕碎屑拍净,依旧开玩笑。“我的提议多好,这样,我的王就不必左右为难啦。”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故作风流,“选择我吧,让他们两个傻瓜后悔死。”眸里一扫先前的沉静与温和,带了些浪荡与不羁之色,倒也并不让人反感。他似乎很喜欢冷不丁地尤其在我很压抑的情况下戏弄一下我这个王。“怎么样?我的王,万一难以选择,不如跳出圈外考虑第三种可能性。”他挺起胸膛,拍拍自己。
我噗地笑出声来。面对他善意的调笑,我眨眨眼,还之以顽皮的笑容:“我会考虑的,就怕你到时候吃不消、悔不当初啊。我感觉自己像个毁灭者呢。”
“能被我的王毁灭,也算值得。”他忍俊不禁,笑容收敛了时,又认真地对我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哭,或者冲我翻白眼。”
“也许心变硬了,就再也哭不出来了吧。”我自嘲道,“其实是我的宝贝不希望我哭。我一哭,它也会难受。为了它,我必须抛弃爱哭鼻子的坏习惯。”
“是啊,它虽然小,不代表没有感觉。”龙须川进微微叹了一口气,躺到地板上,目光变得遥远。
我感觉他在怀念往事,不想打扰他,于是只是静静地陪在一旁。
“如果我知道她有了身孕,是无论如何不会放她离开英国的。我很不称职,如果早点知道,如果我再坚持一下,她是不是不会回国、也不会死呢?”他喃喃说道,像在自言自语。
虽然我不知他和筱文宁之间的事情,但可以感觉到他深切的哀痛。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都已成为记忆,被他深埋在心底,可偶尔把那些记忆挖掘出来仍是针扎般的刺痛吧。
我突然有种感觉,他不遗余力地保护我,不会只是为了履行对王的义务吧?是为了弥补当初对他妻子落下的遗憾?他处处关心我,避免我受到伤害,难道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祭奠筱文宁的亡魂?
这个男人让人琢磨不透,他怎么可以同时爱两个女人,甚至更多。他是如何做到的?还有邹淼玲,同样令人困惑,她怎么能在爱高铭锐的同时,苦苦暗恋着春树?春树知道吗?高铭锐知道吗?他们难道没有一丝察觉?还是装糊涂?
感情的事情真是好复杂。我很想听龙须川进跟我谈筱文宁,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让他一直铭记于心?但是我知道那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痛,且讳莫如深,绝不会愿意在人前提及他和她的往事。
我想还是离开吧,于是站起来对他说道:“蛋糕味道真不错,我很想吃一块。还有吗?”
“当然。”他将目光转向我,“我让雅子准备好五份蛋糕,你随时可以去吃,就在餐厅里。”
我往餐厅走,这时一个日本人夹着一只公文包匆匆进来,直奔龙须川进而去,看着像有急事。
我跨进餐厅的时候,雅子正准备离开,看我盯着桌上的蛋糕,微微鞠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