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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侵色之城-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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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这么想着,不知不觉盯上他的眼睛,猜哪一只会是阴阳眼。但我这凡胎肉眼怎么也看不出差异来。我在纸上写下“阴阳目”三个字,然后指了指他的左眼睛,“この目?(这只眼睛吗?)”他摇摇头。“啊,この目。”我指向另一只眼睛。他点点头。
  
  “哟唏!”我赞赏地点点头,凑近了仔细看他那只号称可以看见常人无法看见的东西的眼睛。
  
  今村正突然将双目捂住,好像很害怕看我。
  
  “神经!”我骂了一声,朝他翻个白眼。他慢慢挪开手指,从指缝里拿右眼睛看我。“神经病!”我又骂道,突然冲他做了一个鬼脸,还真把他吓得后撤了一下。
  
  不知他拿那只阴阳眼打量了我多久,但总算放弃了研究,只见他活动一下筋骨后又坐下开始打坐,手拈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我弄不明白他这和尚在枪林弹雨里出入,死状可怖的尸体都不怕,怎会害怕看一个女人?我朝自己身上看了一下,朝他嗤之以鼻。
  
  等我去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回来再看,今村正还在打坐,跟圆寂了一般一动不动。我走过去朝他喂了一下,他睁开眼睛,我这才知道他的魂还在,没被什么东西勾走。
  
  我将春树带来的糖塞到他手里。“多左(请)!”邀请他吃,他没拒绝,剥了糖纸塞进嘴里嚼,却又拿了笔在纸上写上“友達”两个字,指了我一下,又指向字念道:“脱猫打七!”再写下“信赖”两个字,指指他自己说道:“星拉一”。
  
  他说的“星拉一”我发音跟“信赖”很接近,我猜意思也跟我们中文的信赖一致。但前一个“脱猫打七”是什么东东还真没法琢磨明白。
  
  我指着“友達”两个字问他:“索来挖囊恩呆死咔(那是什么)?”他想了想,在“友達”两个字下边写下“ともだち”并同时念道:“脱猫打七”然后划了一个“=”符号,符号右边写上“ほうゆう”念了一遍,是“好友”的发音,又指指我和他自己。
  
  “啊,riends!(朋友)”我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我像朋友一样信赖他。
  
  半年前我跟小优菊香和龙须川进学日文时,对五十音图有点印象,发现日语发音跟中文非常近似。跟今村正交流之后发现原来日语这么简单,稍微比划两下就能沟通。
  
  他看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还以微笑,又在纸上写下“筱文寧”这个名字,问我:“ki米挖筱文宁呆死咔?(你是筱文宁吗?)”
  
  我愣了一下,心想他为何这么问?难道他以为筱文宁还附在我体内?我摇摇头,指指筱文宁的遗像然后双手摊开耸耸肩膀,用肢体语言告诉他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今村正摸了摸脑袋,露出不太相信的眼神。
  
  我有些恼火,又骂了他一句:“神经和尚巴嘎!” 
  
  他并不在意,但放弃了跟我继续沟通。
  
  我决心离这个阴阳眼远一点儿,改去老狐狸的书房弹古筝,一边弹一边想池春树和龙须川进一道去找尔忠国不知是否顺利?尔忠国重任在肩,极不轻松,再遇到这件事会不会应付不过来?但眼下能帮上忙的只有尔忠国了。他武功高强,手下还有不少高手,有他援手成功率增加不少。
  
  暮色渐浓,我的心情随着日光的隐去开始变得焦躁。
  
  晚饭时,偌大的餐厅里只有我和今村正用餐。他自斟自饮,默不作声。因为存在语言障碍,我也没打算跟他说话。
  
  今村正吃饱喝足,又去客厅诵起经来。看不出他倒是一个很勤奋的和尚,尽管荤素不戒,对佛祖还是做到了“心中留”。
  
  当我再次进入客厅,发现到处贴满了符咒。
  
  今村正满头是汗,正将一张符咒贴在筱文宁遗像上。
  
  “你在忙什么?”我不解地问道,没想到吓他一跳。他几乎是跳转过身来,口呼“阿弥陀佛!”
  
  我哧了一声,指着满屋的符咒,然后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问号。他拿起笔写下“追难”两个字,我摇摇头表示不明白。他想了想,写了“鬼”和“邪魔”几个字,并分别指着几个字说道:“噢尼,亚妈,”然后将符咒贴到字上面。
  
  “驱邪?”我明白他贴符咒的目的了,心生怒意。他这么搞,我们还怎么招魂?不是反其道而行之吗?
  
  我向他直摆手,从他手里将他画好的符咒拽过来撕掉。“一开纳一(不可以)!”说着,将近身的一个符咒揭下来。
  
  今村正大惊失色,上前攥住我的胳膊不让我动那些符。
  
  “放手!”我叫道。“你的巴嘎!大大的巴嘎!”
  
  他放开手,有些无措,双手合十念阿弥陀佛。
  
  我立即将守在门口的两个仆人叫进来,跟他们说不要让和尚乱画符,并嘱咐他们将所有的符咒都揭下来。
  
  今村正一个劲摇头,不断念阿弥陀佛。
  
  就在我为和尚的擅自做主生气时,池春树回来了,只他一人。我连忙拉他到一边询问情况如何。
  
  池春树告诉我龙须川进和尔忠国已经拟定好营救计划,就等天黑采取行动。他俩不放心我,派春树回来陪我。
  
  “他们俩都是崇尚武力的人,让他们去干吧。你来的正好。这个今村正莫名其妙把这里贴满了驱鬼符,你去问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刚让人把符咒都揭下来,他好像很委屈呢。”我一边告诉春树刚才发生的情况,一边将今村正午后写在纸上的东西给他看,对上面打的叉叉也做了一番解释。
  
  池春树走到正在打坐的今村正身边,用日语跟他交流,谈到后来,两个人居然争执起来,今村正面红耳赤的冲春树叽里哇啦一阵乱喊乱叫。舌战一番后,两人总算休战,却谁也不说话了。
  
  “春树!”总算可以插进嘴的我急忙开口,“你们怎么吵起来了?”
  
  他犹豫了一下,问我身体有没有异样感。我说很好啊,为什么这么问。他放低了声音说今村正认为我的身体可能被鬼魂控制了,他用他已知的驱魔方法将那些可能会对我造成伤害的脏东西一并赶走,并念咒超度过往亡魂。
  
  听完此话,我朝今村正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真是神经过敏!他到底懂不懂啊。如果是想要钱尽管提好了,弄得人心惶惶的什么意思?”
  
  “我跟他吵也是因为这个。哪有鬼魂不怕符咒的,你一点没事说明无碍,他却跟我说因为现在是白天,阳气太旺,鬼魂才无法做任何事情,到了晚上就难说了。”
  
  “就算有鬼魂在我体内又怎么样,那也是筱文宁的魂魄,我相信她不会伤害我。”
  
  池春树摇摇头:“今村正真正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我又朝今村正瞪了一眼,他正蹙眉看我。
  
  “他说今晚是月圆之夜,阴气异常重,如果招魂仪式还进行,他无法保证结束之后,你还是不是你自己。”
  
  “吓唬人吧。”我抱住自己。
  
  “他的师父跟他说过一件亲身(炫)经(书)历(网)过的事情,曾经在招魂过程中发生异常,被鬼魂附体的人结果躯壳被鬼魂占据了去。那是个很厉害的鬼魂,贪恋前尘往事,不愿意再出来,等他师父发现后用最厉害的符咒也驱赶不走,后来这具躯壳真正的主人无所依存,反而被超度走了。”
  
  “妈呀,还有这种事?他说故事吧。”我听得寒毛竖立。
  
  “我希望他是在说故事,但是他很肯定。”
  
  “那、那……”我小心翼翼地看着池春树,“他的阴阳眼看出来没有?我身上有鬼气吗?”
  
  “应该没看出来,不然他也不会坚持用符咒驱魔。” 
  
  我愣愣地看来池春树一会儿,突然笑起来。“春树,你信那个花和尚的话?他就是在故弄玄虚骗你呢。我看他没什么真本事,花拳绣腿,哼!”
  
  “这事还是等其他人回来后再说吧。谨慎点为好。”
  
  我想了想说道:“我相信筱文宁,她在我体内时,我能感觉到她的善良和美好。就算今村正说的完全是真的,我也不相信筱文宁会霸占我的躯壳。她霸占我的躯壳有意义吗?以后生了孩子又不是她的,还是尔忠国的,难道她很想做尔忠国的妻子?”感觉好笑,我忍不住笑起来。
  
  “如果她是为了选择龙须川进才留下呢?”池春树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有想到。春树的话提醒了我。
  
  龙须川进深爱筱文宁,筱文宁也爱他,如果遇到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会错过吗?还舍得离去吗?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筱文宁的遗像,相片上的她笑容可掬,我却打了一个寒战。
  
  “拾伊,你明白今村正的意思了吧。他不想发生那样的事,对他来说是大罪过。”
  
  “可是,这是他们俩唯一的一次机会了。龙须川进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事,我不仅袭击过他,还差点杀死他,我想帮他了结这 
 281、花和尚的担忧 。。。 
 
 
  个心愿,快三年了,筱文宁还未能转世,可能跟他放不开有关吧。这并不是筱文宁希望看到的。她说他们尘缘已尽,贪恋无益。我相信她不会这么做。”
  
  池春树露出理解的神情:“虽然我不了解筱文宁,但我相信龙须川进,他是一定不会趁人之危的。但无论如何,这件事的选择权在你。如果你坚持,我不会反对。”他拉起我的手,柔柔的笑。“我的拾伊是只母老虎,谁惹得起?一切牛鬼蛇神都会绕道走。”
  
  “春树,你绕着弯儿骂我。”我轻戳他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咔咔,如果招魂会出现异样,变成拾伊的躯壳,筱文宁的魂魄,最受益的是谁?
强大YY无所不在哈。。。。。




282

282、补缺 。。。 
 
 
  “春树,你绕着弯儿骂我。”我轻戳他的脑袋。
  
  手指被他攥住,身体也随即被他拉近。他低声道:“知道我刚才想什么吗?突然有了一个非常棒的计划。”
  
  看他眸中慧芒闪烁,我却一点摸不着头脑。他看了一眼今村正的方向,拉起我的手离开客厅。
  
  来到他曾经住过的房间,他合上门立即将我揽入怀中。“我想吻你。”
  
  这就是他那很棒的计划?愕然之中没等我反应过来,唇已被他吻得牢牢的。
  
  他灼热而柔软的唇细致地厮磨着我的唇瓣,独特的花草清香之气瞬间覆满我的领域。
  
  含糊不清的,我抗议:“坏蛋。”
  
  他一边吻我,一边笑:“你一定会赞同我的计划。”
  
  “什么嘛。”我嘟囔道,更加不明白。难道他除了吻我,还有别的花样儿?
  
  他松开我,一脸的愉悦。“商议营救方案时最头疼的就是人救到手后怎么办?这也是最难的一道环节。日本人发现重犯被劫,势必在第一时间开展全城大搜捕。筱文锋身上多半有伤,立即转移很冒险也很仓促,怎么掩藏他的身份就成为头等大事。”
  
  我嗯了一声,同时明白是我想歪了,还以为他猴急的想……囧
  
  “龙须川进多半会给他换上日军制服,然后安排进这里躲避搜捕。”我猜测道。
  
  池春树点头:“当时他就这么想,可我和尔忠国都反对,第一语言上就会泄露,第二宪兵对陌生人的出入非常警惕。所以如果想不引人注意,给筱文锋换性是最好的办法。”他摸着自己的下巴隐晦的笑。
  
  我【炫】恍【书】然【网】大悟:“男扮女装。”瞬间想起文化交流赛上邹淼玲的杰作。
  
  “鬼子一定把注意力放在搜查男性上,作为一个女人,他会更安全。”
  
  “对对对。春树,真有你的。”我为这个计划高兴,同时感觉眼前的春树活力无穷。
  
  “这件事离不开淼铃,她最乐意干这种活儿。”他说完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八点十分,顺利的话,川进他们九点左右会在云樵路的格非堂碰头。”
  
  “格非堂?那不是被日军占用了存放骨灰的地方吗?好像叫什么道场?”
  
  “‘皇民道场’。川进和尔忠国一个负责佯攻引开敌人,另一个负责劫人,他们在那里集合整顿一番后再回来这里。我马上就去找淼玲,你先睡一会儿,免得晚上太迟了没精神做其他事。”
  
  知道他指的是招魂一事,我点头,又嘱咐他路上一定要小心。
  
  没想到池春树很信赖今村正,居然打算带他一道去格非堂。我急咧咧的将他拉到一旁问他不怕这花和尚告密吗?
  
  池春树刮了下我的鼻子:“他是个好人,你又对他戴有色眼镜了。如果他想告密,客厅的电话不就是最好的告密工具吗?可他碰也没碰。他已经陷进来了不会自找麻烦的,再说,龙须川进是什么人,他怎么敢乱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放下心来,其实那个花和尚嘛——人还不错。
  
  池春树领着今村正离去,我则抓紧时间养精蓄锐。
  
  **
  
  十点过后,我被雅子叫醒,听到楼下小书房方向传来说话声,是他们回来了,其中一个熟悉的嗓音让我感到激动。
  
  一边忙着穿衣,一边偷偷掀开窗帘一角向下瞧。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书房内晃动着几双腿,无法辨出谁是谁,但我知道其中一个是他。
  
  现在你不可以再想他了,不可以,你必须学会拿得起,放得下,我轻轻抚摸着腹部,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
  
  几分钟后,我见到了五个人,今村正不在,陌生人倒有两个,一个是医生,一个是“小姐”。容貌清秀的“她”是唯一坐着的人,因此最先吸引我的目光,而我看到的分明是“筱文宁”。
  
  惊诧于长相上的接近,我盯着筱文锋的脸猛看,同时佩服我那闺蜜在以假乱真方面委实有天赋。
  
  “你好,筱先……小姐。”我伸出手递给筱文峰。
  
  他大方地握住我的手,但没有起身, “你就是柳小姐吧,幸会,恕我无礼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他得了‘重病’。”龙须川进解释道。我立即听明白了——筱文锋身上有伤。
  
  尔忠国也易了容,此刻我看见的是个黑脸膛的粗犷汉子,让我瞬间想起去年十月他返程时的造型。
  
  “一切都顺利吧?”我的视线越过他,看向龙须川进,后者点头,随即感慨道:“世界真小。”
  
  “此话怎讲?”
  
  “这位好汉会告诉你,现在我要带病人去治疗,一会儿见。”他朝尔忠国一点头,随即抱起瘫坐在那里的筱文锋。
  
  无法知道龙须川进抱起筱文锋时会是何种感觉,但我想他的内心一定极不平静。
  
  我没有问好汉,而是问春树怎么回事。
  
  得到答案后我也发出和龙须川进一样的感慨:世界真小!
  
  这位被营救出来的筱文峰不是别人,正是尔忠国千方百计在打听下落的特派员同志,而这位特派员是在掌握了日军使用细菌武器的有力罪证后不幸被捕的,几经拷打他一直守口如瓶,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但鬼子最后搬来了刑侦宝典——乔泰——让他在毫不知情的状态下泄了密。鬼子仿佛挖到了宝贝,命令乔泰继续催眠他意图挖出更多跟他有过接触的危险分子,不料乔泰因参与过多次审讯负担太重、口吐鲜血晕死过去,后来又设计逃走了这才没让鬼子阴谋得逞,尔忠国也因此侥幸的逃过一劫。
  
  鬼子知道筱文峰的真实身份后没打算留活口,除了将证据毁掉还灭绝人性地欲将他作为“马鲁大”(受实验的材料)送往南京用于细菌实验。幸亏筱文宁托梦给我这才挽救筱文峰于危急时刻。再晚一点,等筱文峰被押解上路,任何的营救都属枉然。
  
  世界这么大,但又这么小,某个时刻,一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人会在命运的锁链上不期而遇,发生意想不到的交集。
  
  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安排。
  
  我朝黑脸大汉露出欣慰的笑容:“恭喜你。”
  
  尔忠国沉静地点头:“多亏春树和川进。”一旁的池春树也满心欢喜地笑,像对待自己的兄弟一般使劲拍了尔忠国一记,口中说道:“不必谢,没有你,我们非但救不了人,还会搭进性命。”
  接下来,春树把自己从龙须川进那里听到的两人合力营救时惊心动魄的场面叙说一遍,仿佛他当时也在场。
  
  我静静地听春树说话,却听出尔忠国呼吸中的异常。刚才他一直闷声不吭,呼吸有些急促,我以为是他见到我心情激动的缘故,但此刻他的呼吸里夹杂的颤音让我陡然警觉。
  
  “忠国,你是不是受伤了?”我盯着他的眼睛。
  
  “没有。”黑脸大汉很利落地回道,目光依旧沉静如水。
  
  “春树,麻烦你给他检查一下。”我站起身,打算回避。
  
  “不用,一点……皮外伤。”他的声音有些不自在。
  
  池春树二话没说摸向他的身体,尔忠国身体一闪,立即拿手挡。
  
  “尔忠国,站好了别动。”我的担心加剧,如果他没受伤,为何阻止春树检查。
  
  衣服被打开,他的右胸口呈一大片黑紫色。“怎么会这样?”我惊道。
  
  “别大惊小怪的。”他不以为然地说道,“被车擦了一下,贴几片膏药就好。”
  
  “擦了一下?是撞吧。你这是内伤,贴膏药能好得了吗?”我顿时来了火。明明伤的这么重还装英雄。
  
  池春树立即将他拖到椅子上坐下,“拾伊,你看好他,我去一下。”匆匆跑开。
  
  我跪在他面前,想抚摸他的伤口,但又怕弄疼了他,无措而慌乱。
  
  “你,出,卖,我。”尔忠国坐在那里,朝我促狭地笑。
  
  “去死。”我轻声骂道,眼泪轻易便模糊了视线。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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