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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侵色之城-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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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孟婆举着舀汤的大勺子惊慌地冲我们喊。“泉宫主,你想把孟婆我也散了形魄不成?我正在当值,可耽误不起!叫冥王知道会把这笔过失记在她头上,即便去了阳世也少不了(炫)经(书)历(网)一番磨难。”孟婆勺子指向我。
  
  泉溪停下,嘱我道:“你过去,我来跟她谈。”
  
  孟婆看向我,“好吧,姑娘,老身不知道你沾着阳气为何也来了这里,但只要打这桥上过的必须喝下这汤才准转世投胎,不喝汤的只有一条出路。”她端着勺子指了指桥下,“跳进忘川河里,一千年后再上岸。”
  
  忘川河是条血河,不仅如沼气般冒着粘稠的血泡,还散发着浑浊的恶臭。里面浸泡了无数不甘转世的阴魂,在河里困了太久,因此怨念深重,形态大多丑恶无比,看上去比那厉鬼还恐怖三分。
  
  “孟婆,放过她,我替她喝!”泉溪冷静的声音传来。
  
  我愣住,瞬间明白了他先前说的那些话。他是要埋葬自己的所有记忆,如此也就忘了我,没了纠缠,没了追逐。那些受溪泉指使的鬼见没了好处自然不愿再帮他做事,该干嘛干嘛去了。
  
  “泉溪!”我转身朝他走去,“你替我喝下这孟婆汤,失去两千年的记忆,不就等于死了么。”
  
  “姑娘真聪明,他便成了棵活死树,不仅如此,他这修行来的肉身还得跳进忘川河替你受罚,千百年来,转世投胎的这个规矩从来没被谁打破过,你是头一个。”孟婆冷笑,“也没见过这么傻的树精。你忍心看他替你喝汤,替你跳河?”
  
  如被雷打过一般,我惊得紧紧抓住泉溪的手,一个劲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凤娇,只要你能记得我就行,记得有个叫泉溪的绒花树爱慕过你就行。你不爱他,但不会忘了他,这就够了。”泉溪优雅地笑,尽管面容惨白,却丝毫不减他绝美的容颜,更有一种纯净到极致的美艳。
  
  “不!”我猛地丢下他的手,跑到孟婆身边,端起她手里的汤就喝。没喝下两口,被凌空夺了去。只见那碗在空中滴溜溜转,往泉溪那里去了,却没泼洒出一滴汤来。
  
  泉溪接住汤碗,一仰脖子便全部喝下。
  
  孟婆摇头叹息,手中又多出一碗汤,“一共三碗,还有两碗。”
  
  “不要,不可以!”我去夺孟婆手里的碗。孟婆消失不见,却传来她的声音,“姑娘,他既然已为你喝下这汤便与你无关了,你尽管投胎做人去,莫要辜负了他的苦心。”
  
  第二碗孟婆汤又在半空里出现,朝泉溪那里飞去。
  
  突然一团黑雾闪电般飞过来,劫走那汤碗,随即飞出五丈外,显出身形来,又是阿星。
  
  “泉宫主,你不能再喝了,你答应过阿星的事情怎能食言?”
  
  “对啊,对啊,答应过我们的。”远远的,那些老鬼们挤在一起哀鸣道,此刻没了煞气,全是一副可怜样儿。
  
  “我没答应过你们什么,都滚开!”泉洗手臂一挥,阿星手里的碗便稳当当地飞到他的手中,一昂脖子,又喝下一碗。
  
  阿星捶胸顿足,泣声道:“你是没答应过,可你没了,溪宫主也没了啊。我的事情不就黄了么?阿星好冤枉啊!好冤枉啊!替宫主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却……呜哇……”
  
  “呜哇……”远处的老鬼们皆哀号起来,加上待投生的众多男鬼女鬼本就对前世牵肠挂肚,听到这么凄惨的哭声也一并嚎啕起来。
  
  一时哭声震天,如雷轰响,使得地府震颤不已。
  
  “不得了,再这么哭下去,地府要塌了!”远处的差役们个个变了脸色,举起令牌施法,地上突然清清爽爽,不见了排队的男鬼女鬼们,哭声也立即减少很多,只剩下一些皮糙肉厚的,令牌催不动的老鬼在哀号。
  
  就在这当儿,泉溪又喝下第二碗孟婆汤。
  
  我似被焊在了桥上,根本阻止不了他。
  
  “还不快过桥!”孟婆朝我瞪眼道,“别不知好歹,他做的这些为的就是成全你。你再拖拖拉拉,等冥王来打你入十八层地狱么?”
  
  我流着眼泪在桥上扑通跪下。“泉溪,你的恩情我今世还不了,来世还不了,下下世一定来还,就算这忘川河再污浊我也跳下去陪你,哪怕你不再记得我,我陪你。一千年后,无论是劫是缘,我会好好爱你,还你这份 
 302、大逃亡之归心似箭 。。。 
 
 
  情义!”
  
  泉溪淡然一笑:“傻话,我不要你还,你也还不了!你忘了立下的无解咒吗。只要你我同时存在一天,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休要胡思乱想了,我只要你记得我三生三世,将来再回这里便喝下孟婆汤忘了我罢。”说完,长臂一伸,接住飞来的第三碗汤。
  
  “不要啊,宫主!不能再喝了!”阿星跪下地,抱住奈何桥头的石狮子痛哭。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泉溪,看着他修长俊逸的身形变得透明,慢慢上升,如墨的长发随风而动,他深情地看着我,最后说了一句。“一定要幸福!”举起汤碗朝我粲然一笑,如同举杯庆贺,咕咚一下便喝了个干净,潇洒地一甩手,将空碗摔进忘川河内。
  
  下一刻,他身形一震,身体猛地折起来,头朝下栽进忘川河内。
  
  一声巨响,地府再度颤了几颤,血雾飞溅,伴随着点点白色星辉。
  
  却再也看不见泉溪的身影。
  
  我伏在栏杆上看着污浊腥臭、泛着血泡的忘川河,突然身体一轻,眼前白光闪过,随即脑际一片空白……
  
  这一世,我叫柳拾伊。
  
  如闪电划亮穹宇,江底璀璨的光芒瞬间唤醒我灵魂深处的那些记忆,并按时间顺序链接成一条完整的长廊……
  
  只不过,这完整的记忆迟到了二十五年。
  
  ***
  
  我沉在江底柔软的河床上,细细的沙在我身边缓慢地流动,感觉不到窒息,也感觉不到水的冰冷。
  
  但我不能再等待,不能在发现了所有的秘密后却只剩下离开……
  
  我奋力穿破江水,对于一个魂魄来说它根本不存在!
  
  空灵如气,我急切地找寻我的肉身……
  
  让我回去!
  
  告诉国哥哥,
  
  我就是辛凤娇!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十一还能还魂吗?
求花花,求评语,
这章码得俺泪水哗啦啦滴
像小溪流,,,,,




303

303、滚滚红尘 。。。 
 
 
  越过浩瀚的江面,尘世的声音滚滚而来,其中两个人声格外熟悉,亲切,自动将其它杂音屏蔽。
  
  “……这样不行,忠国,让我给她做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不行!”
  
  “迂腐!拾伊会死的!”
  
  “……”
  
  “她没脉搏了!”
  
  “……”
  
  萧瑟的江岸上,围了十几个看热闹的人,正在议论纷纷。忠国和春树的声音就在那些人声中起起落落。
  
  我不受阻碍地穿过他们,钻进圈内……
  
  我的肉身从头到脚湿漉漉的,被同样湿漉漉的忠国抱在怀内,他正在祈祷:“拾伊,睁开眼睛,睁开眼睛,我知道你听得见,我和春树都在,没事了,拾伊,快睁开眼睛啊。”
  
  此刻我那可怜的肉身双目紧闭,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唇几乎和脸一个色,看着几乎就是一个死人了。
  
  湿漉漉的春树把着我的脉搏,焦虑万分。
  
  他俩身下的地上落了一大滩水迹,显得人更加落魄。
  
  忠国见我没有丝毫好转迹象,像是下了决心,朝春树点头说道:“你来救她。”
  
  顾不得周围人的议论,春树立即口对口进行人工呼吸,忠国则一瘸一拐地站起身请求周围的人帮忙找些干衣物来。
  
  春树很专业地实施急救,那架势仿佛不把我救活过来誓不罢休。
  
  一次又一次,我撞向那副躯壳,但它仿佛罩了一层保护膜,阻碍我进去,任我用多大力气都冲不破。或痛,或冷,或麻……什么感觉都没有。
  
  带着对生的迫切渴望,我坚持不懈地冲向我的肉身……一次又一次。
  
  “这姑娘肯定不行啦,掉江里还不淹死?还是让她安心去吧,别再折腾她了。”一个中年男人在一旁劝道。
  
  “是啊,都死了还被你们占便宜。”那人身旁站着的一个大婶帮腔道,蹙眉看着春树固执地对我的嘴吹气。
  
  “她没死!她没死!”忠国大吼道,吓得围观者后退数步。没人再敢多舌,只是摇头叹息。
  
  忠国红着眼睛,唇上咬出血来,他将好心人提供的干衣服裹在我身上,随即手掌对手掌朝我体内渡真气。
  
  我悲哀地守在一旁看他们忙忙碌碌,心想莫非再也回不到我那躯壳里了?知道真相的一刻,竟是我离开人世之际?
  
  不! 
  
  我不甘心地仰天狂啸。“老天爷,你终于愿意收我了!可我不愿意这样被你收走!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老天爷,你是个瞎子!你是个老混蛋!”我指着天开骂。
  
  就在我骂得痛快淋漓时,一道光芒突现,一股奇异的力量自手镯里迸出,瞬间将我吸进躯壳里去。
  
  于是,身体的冰冷,僵硬,涩痛和磨盘般的厚重感一并袭来。
  
  很痛苦。
  
  伴随着一阵猛烈的呛咳,蓄在肺里的水热辣的涌上喉咙,吐出体外。
  
  忠国喜极而泣,一把将我搂在怀里。他的头发,眉毛,睫毛,鼻尖仍滴着水,跟泪水混作一处,落在我的脸上。
  
  我蠕动着嘴角,想叫他一声国哥哥,可冻僵了的我只剩下唇的哆嗦。
  
  “拾伊,拾伊……”忠国拿指尖小心翼翼地掸去我脸上的水滴。
  
  我只能用眼睛传递重生后的复杂心情。
  
  春树紧紧抓住我的手,唇哆嗦着,又哭又笑的样子,竟跟我一样说不出话来。
  
  尽管很虚弱,尽管有严重的不适感,我还是活了回来。
  
  活着,多好。
  
  “国……哥哥……”我用颤抖的指尖抚触忠国的下颌。
  
  他愣怔住,眸子里诧异、震惊、怀疑、担心敏感地交织在一起,最终定格为自我安慰的表情。“拾伊,你是拾伊啊。没事了,休息一下就会好。”一句淡淡的话藏匿起他所有复杂的心绪。
  
  他一定当我溺水伤了神智,他不知道这声呼唤里历经了多少百转千肠和世事沧桑。
  
  77年苦涩而绵长的寻觅,我,终于再次找到了他,找到了我的国哥哥,只不过,我换了一副躯壳,还是一副一模一样的躯壳。
  
  这究竟是幸运还是灾难?
  
  多想告诉他我就是凤娇啊,告诉他我回来找你了,可是目光触及春树的一刹那,我突然恢复了清明。
  
  我不再是辛凤娇,真如溪泉所说,我回不去了,再也做不回辛凤娇了。
  
  如今,我是柳拾伊。
  
  二十五年的人生于阴间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对于阳世的人来说却是一生中最美好、最重要的一段年华,这迟来的记忆让我错过了很多,很多……
  
  发生过的便再也无法挽回。
  
  浑身冰冷的我颤抖着,呛过水的咽部火辣辣地痛,浑身如虚脱了一般使不上劲,随时都有可能再晕过去。
  
  我稍稍闭了一下眼,再次睁开时,挽起嘴角做了个笑的形态。“老天爷……不是混蛋。哦,真他妈的冷,可以再抱紧我一些吗?”
  
  忠国惊愣的目光僵化在我的脸上,大概疑惑这样的我算不算正常?
  
  恍惚了片刻,他反应过来,急忙掀开湿漉漉的外衣,敞开胸膛,拿坚实温暖的胸膛贴着我,小心翼翼的,怕挤坏了一件易碎品般,慢慢加力,搂紧。
  
  这样的季节,湿衣服贴在身上冷得要命,寒冷沁透骨髓,可贴着他肌肤的地方是如此温暖。。
  
  我哆嗦着自言自语,“真好,可以再次听到你的心跳,触到你的温暖,还有……身上的气息;真好闻。”
  
  忠国没说话,但我的脸颊上分明沾到几滴热热的东西——他流泪了。
  
  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又有了不顾一切把真相统统告诉他的冲动。
  
  但是,我不能。
  
  我太累了。
  
  “国哥哥……别抱这么紧,透不过气来。”凝视着他的眼睛,我故作轻松地笑道。
  
  “请问各位附近哪儿有医院?拜托哪位好心人赶紧带我们去,我们可以多出些钱!拜托了!” 春树正在跟围观的百姓交涉。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眼泪热热的流出来。
  
  春树,你就是泉溪么。
  
  除了样貌变了,你还是你。
  
  我知道,只能是你。
  
  终于明白为何一直不爱你,终于明白那句咒语有多么牢不可破。
  
  可是,我的承诺还在,是对春树的,不爱你一样可以好好守着你。
  
  虽然我不清楚你的魂魄如何离开的忘川河,虽然你完全不记得我是谁,可作为春树,你一如既往地疼我,爱我,无怨无悔,除了好好报答你的爱,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可问题是,我们之间还有个溪泉,那个乔泰……
  
  想到那个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头突然裂开般地痛,我不由闭紧眼睛,将脸深埋在忠国的胸膛上。
  
  周围的声音模糊起来,昏沉中,我再次陷入黑暗……
  
  **
  
  病房里特地生了炭火,让我整个身子暖乎乎的,似乎每个毛孔都胀满了热力,躺在整洁柔软的病床上,感觉自己真正活了过来。
  
  医生,护士,忠国和春树都在,不知守着我多久了。
  
  “拾伊,孩子没事。”春树笑吟吟地说道,恢复了一贯的温柔从容之色。
  
  “春树,帮我个忙,我想跟忠国单独说一会儿话,可以吗?”
  
  春树二话不说点点头,将医生和护士请了出去,并帮我们关好房门。
  
  “国哥哥,她说你比七年前瘦了。”我怀着一颗不平静的心,平静地对他撒谎。
  
  忠国再次愣住,目光迷茫而慌乱。“唔……拾伊,你怎么了?”满是老茧的大手握住我的手,温暖而有力, “孩子很好,你放松点儿。”
  
  “我没想到……我以为会失去它……真是奇迹。”
  
  提到孩子,我的心莫名的柔软,看着忠国的目光也贪婪起来。
  
  当我意识到这点时,连忙转移视线。
  
  心爱的国哥哥,你可知眼前的人是谁?
  
  还是不知道的好。
  
  “拾伊,拾伊……”他扳转过我的脸,露出痴痴傻傻的神情来,呼吸也有些紊乱,让我瞬间想起那一夜……少年的他眸里蓄满温情,在橘色的烛光下,轻扬着嘴角,勾起一抹煦暖而羞涩的微笑……
  
  倾国倾城。
  
  ……
  
  唇上一热,他美好的唇极轻极柔地扣在我的唇上,柔声道:“拾伊,幸亏你没事,若你不幸死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去那么阴暗冰冷的地方。”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说话,我的心沉了一沉。
  
  多年之后,当记忆中的景象与眼前的景象重叠交错时,已经无法单纯地串联在一起。
  
  他还是我的那个国哥哥,而我却不再是当年的那个辛凤娇,在我和他之间,又有了个全新的我,还有了另一个人——春树。
  
  因此,这样的重逢变得有些云遮雾罩,迷蒙混沌,这样的吻,美好得令人感觉——残忍。
  
  “你会为我报仇然后再自杀怎么着?”我将手指插在他的唇和我的唇之间,避免自己被他心猿意马了去。“老天爷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你会活很久,长命百岁那种。”
  
  “拾伊,你在骂我么?我差点以为会失去你,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喑哑道,眸子也红了。
  
  “当然不是,”我连忙摇头,“其实这次溺水是好事,我又见到她了,辛凤娇。她让我记起来很多事。梦里她也来过,但醒来后我差不多忘光了。她的苦心你应该最懂。” 
  
  忠国攥住我的手一紧,摇头:“拾伊,你又在说胡话。你不可能见到她。”
  
  “我真的见到了她,掉进江里后。”
  
  “你刚掉进江里春树就挣断绳索跳下去救你。是他先找到了你,你的手镯一直在发光,我后来也是看到那光才找到了你。这中间没多久。”
  
  我继续撒谎:“我知道你不信,你觉得她应该在天上或者早就转世投胎了是吧。但她没有,因为她现在在为冥界做事,虽然跟你尘缘已尽,但还是不放心你,就像筱文宁一直担心龙须川进那样。所以她经常光顾我的梦境,想让我替她爱你。她跟我说起很多你和她之间的事情,几乎是所有的,可惜我醒来后只记得一些零散的片断。”
  
  “你撒这么大一个谎是什么意思?”他一脸迷糊。
  
  “我和她都希望你想开一点,将来还会有合适的女人出现在你生命中,你千万不要错过,一定得接受她,重新开始。我和凤娇都不想你苦着自己,我们都爱你,其他女人也会像我们一样爱你。所以,我要你对我发誓不会死脑筋……”
  
  “这是我的事,”他不悦地打断我的话,“你不必替我操心,你该休息了,我这就走。”
  
  “别走!”我连忙抓住他的手,“我没骗你,我的确知道你跟她之间所有的事情。”
  
  “是么,说一两个来听听。”他满脸挂着我不相信你的表情。
  
  “她说小时候你们俩每年都去捉蝈蝈。那些蝈蝈眼如琥珀,翠身玉腹,鞭须贝翅,獠牙弓腿,样子很惹人喜爱。就在你十岁那年的夏天,为了帮她捕到那只叫‘绿将军’的蝈蝈整个脊背晒得脱了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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