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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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准确无误,搓捻手心感觉到那个粘稠的一小点证明我没失手。
成功地灭了一个吸血鬼,我带着一点小小的满足,继续数数。
天!怎么还没数到五十,又听到耳边有蚊子的声音,这蚊帐到底还管不管用?莫非这里靠江边,蚊蝇比市区更多?
我又竖起耳朵仔细听,有只蚊子哼哼着,声音时而消失,时而出现。这只蚊子似乎更敏捷,不停地变换方位,让我无从下手。
尔忠国的腿动弹了一下,一只脚抬起,在另一条腿上挠痒。
啊,我心头一喜,他被蚊子叮着了。
活该!我心里骂道。如果能唤来上万只蚊子一起叮咬他才好,最好集中叮他的脸,把他的脸叮成一个大肿球,像猪八戒一样。这个恶魔!
念头刚起,便感觉自己未免太可怜,居然寄希望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上。就算奇迹出现,把他整成个猪头,又能怎样?我就获得自由了?我就可以高呼万岁了?
我卑微的自由啊,哪里才是出口?
正当我感慨之际,胳膊痒起来。我也被某蚊子叮了。
在蚊子眼里众生是绝对平等的,哪管你是尊是卑,是美是丑,是凶是善?照叮不误。
嘤嘤嗡嗡声越来越多,岂止三、五只蚊子?
我坐起身,借着微光,将床边的蚊帐打量一番,这才发现罪魁祸首是尔忠国这个混蛋——一只胳膊伸出床沿,蚊帐支开了一道豁口,蚊子会错过这个大好时机?
我很想踹他一脚,但是我不敢。谁知道他醒来之后怎么个暴怒法?
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我悄悄爬起身,钻出蚊帐,找了把蒲扇四下扇起来。
如果蚊子攻击他,算他自找的,谁让他放蚊子进去了?不是我的错。
秋蚊子很厉害,为了保证不在冬季毙命,它们会疯狂地觅食。
过了一会儿,听到蚊帐里不时传来挠痒痒的刮擦声。看来,尔忠国的血液很合蚊子们的胃口。
我在黑暗里冷冷地笑:蚊子们,勇敢地上吧,不限量供应猛男新鲜血液。
灯亮起,尔忠国蹙着眉头坐在蚊帐里开始到处找蚊子。
我悠哉地摇着芭蕉扇,冷眼看帐内的人蚊大战。
在这场人蚊大战中,尔忠国似乎更厉害,出手必见血。只见他左右手掌交替往空中那么一捞,没听见噼啪拍掌声便捉住了蚊子。不像我,还得靠两个巴掌同时使劲。
他捉完蚊子,这才注意到蚊帐内少了一个人,抬眼望出帐外,瞥见我的所在,眉头蹙得更紧。“为何不睡觉?”他的口气像训斥一个小孩。
“我不想喂蚊子。”我漫不经心地回道。
“你的意思是我想喂蚊子啰。”他的脸上陡然升起一股愠色。
我一惊。他不会认为是我故意把蚊帐支开害他在里面喂蚊子吧?以他的狭隘心胸,未必不这么想——那可是糟糕的事情。
“问你自己啊,我没有做过什么。”我说的是事实。
然而他认定我刻意害他被蚊子叮,因为他哼唧道:“此地无银三百两,你给我过来!”
我没动弹。你叫我过去我就得过去吗?
“我叫你过来,听见了没有?”他加重了语气。
“嗳,”我连忙解释,“自己睡觉不老实把蚊帐支开,害得我也被蚊子咬,我睡不着这才下了地。”
“过来!”他压低嗓子,带着威胁的口吻。
我极不情愿地走了过去:“喂,你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我提醒他别想对我动粗。他这些天躲避我,人是躲开了,火气却越躲越大。
为了息事宁人,我伸出胳膊递给他看:“看喏,我被蚊子叮了两个包,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他冷哼了一声:“有蚊香为何不去点来?”
又来了,我又不是他的使唤丫头。再说,大家都睡下了,这么晚让我去吵醒人家要蚊香,我才不干。
“我不知道蚊香搁在哪里,而且我也不好意思惊动小眉他们。”我淡淡地回答他。你把他们当下人使唤,我可没这种观念。我不是剥削阶级,懂得什么叫自食其力。
“不好意思?你倒是很好意思让我喂蚊子?”他促狭地笑了一下,更准确的说是哼了一声。
“只能怪你自己睡觉不老实!”我的语气亦被他传染,变得生冷。
“好,你嘴巴厉害。我不跟你计较。现在没蚊子了,上来睡觉!”他压低嗓门恶狠狠地说道。
我掀开蚊帐爬了上去,仔细将蚊帐掖好。
他瞪着我,手往胳膊上挠着。
他的胳膊上至少被蚊子叮了五、六个包,个个有黄豆粒那么大,我心里一阵暗喜。可惜还是少了点,更遗憾的是脸上一个包也没有。大概蚊子也怕他那副阴冷的面孔。
关了灯,一切又沉浸在夜色中。
我打了个哈欠,合上眼睛……
糟糕,我又在做梦,又做到了那个梦——洞房花烛夜的梦。我是桃儿,而尔忠国又变成那个叫童天龙的人。他依旧轻柔地揽我入怀,温存的耳语令人迷醉。
不要做这个梦!我告诉自己。
然而,梦在继续,由不得我。
这只是个梦,不必害怕,而且不是第一次做,我安慰自己。
可是我不能不害怕,因为后面会出现很恐怖的场景,很血腥,快让我醒过来吧……哎,快停下啊!停下……不要出现那个传令兵过来说“报告将军”什么的,不要!
然而梦境像刻录好的DVD一样按照剧情忠实地往下播放。
“主帅有令请童将军速去帅帐议事!”
“不要去!”我抱住童天龙,“不可以去!”我知道他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然而我说不出来——是桃儿说不出来。
无论我说什么,童天龙都听不见。
他迅速起身,来不及卸下大红喜服便套上盔甲……
“不,不能去,会死的!”我扑上去抱住他,不让他离开。
他还是重复着同样的台词:“桃儿,我马上便回来陪你,我答应你一定回来!先歇息吧。”他微笑着轻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听不到我说话,只听见桃儿的话。无论我怎么说,他还是按部就班地离开这里,接着,按部就班地死去——浑身是血,死不瞑目——在新婚之夜。
“不!”我大叫着,“快醒过来啊!这只不过是一场梦!快醒过来,不要再做这个梦!停下!停下!!”
“……你发什么神经?”童天龙瞪着我。
不,是尔忠国瞪着我。
很好,我非常成功地醒过来——在那可怕的一幕重新上演之前。
每次都知道在做梦,每次却都能惊出一身的冷汗——无数次循环往复——从不因做梦的次数而减弱惊魂效果。
“刚刚还有人说我睡觉不老实,请问抱着别人的脚乱摸、乱亲算老实吗?”尔忠国的声音冷冷地砸过来——预料中的事。
这会儿绝对听不到童天龙温婉柔和的声音。
因为,梦已醒。
灯光照着尔忠国睡意浓重的脸,同时他的目光告诉我他很生气。
“你说什么?我不清楚也没兴趣弄清楚。”我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感激他,因为又是他及时叫醒了我。
“你真是少有的贱知道么?”尔忠国上来就骂人,微红的眼看上去很邪恶。
我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他。
“死死抱住我的脚不放什么意思?我真想踹飞你,但是我答应过不碰你,我忍了。可你似乎很想试探我到底有多少容忍力。”
“我、我抱着你的脚不放?”我瞪大眼睛,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翻腾起来。“你以为你的脚很香吗?我不抱住了它们就睡不着是吗?”我讥讽道,心想怎么可能?但随即想到刚刚做过的那个梦,好像是抱着谁来着?童天龙?心里顿时一紧:难道我做梦时抱了他的脚当作童天龙?
咦……好恶心!
“对不起,如果我当真冒犯了您的尊贵的脚的话,我愿意道歉。”
我不想挑起事端,忍气吞声是我的强项之一。
但是,尔忠国怒气未消,他的脸扭曲着。我听见他握住拳头的手发出“咔哒”的声音。
至于吗?不就是我做梦不小心抱了他的脚嘛。换作另一个人,被一个大美女厚待若此,受宠若惊才是。再说我又没侵犯他哪里,不就是一双臭脚么?有必要气成这样吗? 这个男人的气量未免太小,针尖儿一样小!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的脸色让我不得不惶恐。
“童天龙到底是谁?”他瞪了我半天,终于恶狠狠地发问,“还有,那个泉溪又是谁?”
我顿时发懵。
天!难道我不仅做梦,还说梦话了?
该死的,为什么同样的梦做一遍还不够,可以反复播放吗?
我记起刚刚的确做过有关于那两个人的梦,只不过尔忠国并不知道童天龙就是他自己,名字不同罢了,那个泉溪难道就是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的梦里的那个面孔模糊的少年?他叫泉溪?好像是的。他扮演着英雄救美的角色,我跟他很熟么?不可能,他是古代人,古的可怕的古,但是他的确是个非同寻常的少年。可是梦从来都是荒诞的,若都能解释得通就不是梦了。假如现实中真有可能出现此事,一定让人立即晕倒。
“我在问你话!”尔忠国的脸逼近了,“童天龙和泉溪是谁?是不是你招惹过的两个男人?”他灼热的呼气喷在我的脸上,眸里带着狂怒的火焰——还没到那一步,但只需一点火星就能点着。
“是、是那个……”他逼近的脸孔让我紧张,让我眩晕。我支吾着,往后缩,脑袋抵在蚊帐上,接着是墙。
“是!的确是两个男人!”我吼道,“我做梦爱梦到谁就梦到谁,这也惹着你了吗?”我愤怒了——这个男人禁锢了我的自由不算,连我做梦也得受他限制吗?不过忍耐了一阵子,如今找个理由又对我凶相毕露。
“听着,我不仅梦到两个男人,我还梦到了你!而且,还梦到毒蛇,梦到妖怪,梦到魔鬼,都得向你一一汇报、一一解释吗?”我推开他,打算离开这张床。
尔忠国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拖了回去。
“你犯规了,尔忠国,你答应不碰我的!”我警告他。
“我没碰你。”他并不松手,拎着我的衣领将我拖拽回去。
没错,他的确没碰我,不过碰了我的衣服。
“卑鄙!”我骂道,伸出手去抓他。他的手一松,我摔在床板上。
“卑鄙加无耻的人是你,辛凤娇!我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是看在谁的份上?你不知悔改,梦里还敢跟野男人苟合。放在过去,该将你游街示众、浸猪笼!”
一股血气直朝我脑门上涌。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士可杀,不可辱!
我用指尖顶着尔忠国的胸口戳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血口喷人懂吗?你每侮辱我一次,就给你自己加罪一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对我做过的一切。你这头猪,从小缺钙、长大缺爱的自私鬼!如果我是辛凤娇,一定也不会选择你!你不仅狭隘、猥琐,而且自私、野蛮,任何一个女人跟了你都不会幸福。你若是个男子汉,就该拿出魄力来,凭本事把本该属于你的抢回来。即使她变了心,你也要拿出十二分的勇气重新夺回她的爱,至少证明你没失败,至少证明你是很个有魅力的男人。你原本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模样也对得起大家,拢住辛凤娇的心根本是小菜一碟,可你失败了,为什么?因为你不值得她等待,不值得她为你付出一生的幸福。你这种小气鬼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说得太急,脖子上的伤口突然痛起来,我一阵咳嗽。
一骨脑儿倒出这么多话来中间根本不带停顿让我感觉头晕。
没等我定神,就被扑倒。恼羞成怒的尔忠国重重地压在我身上。
“你答应过不碰我的!”我惊恐地叫道,意识到他刻意伪装的忍让终于被今夜的梦境打破,顿觉大事不妙。
“但是我没答应过你可以得寸进尺!”他猩红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异常狰狞。“我今天就让你后悔说过的这些狗屁胡话。”一只大手忽地扯开我的衣服,野蛮地拽下我的胸衣。
我放声尖叫起来,嘴立即被他的大手死死捂住。“你也知道害怕?骂我的时候胆子可是大得很啊。”他羞愤地说道,胸膛剧烈起伏着。
我胡乱地踢打他。“我不是辛凤娇,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在他的大手下呼号,发出呜呜声。
“你的确不是!真正的辛凤娇早就死了,曾经纯洁、善良、美丽可爱的辛凤娇再也回不来了,你不过是个贱人!”他压低嗓门、愤怒地说道,单手扣住我两只手臂,随即松开捂住我嘴的手,用力剥下我的睡裤,一扬手甩开,又来掰我紧闭着的双腿,活像一头欲将猎物撕得粉碎的野兽。
“救命!”我大叫,“二娘!爹!快来救我啊!”我惊恐地叫喊,期望隔壁的那两位听到呼喊声能赶过来阻止尔忠国,但我的声音又被他的大手盖住,只剩下沉闷而模糊的呜咽。
“他们可不会过来,巴不得我俩闹得天翻地覆呢。你忘了开枝散叶可是件很累人的活!”他阴狠而刻薄地说道。
我拼命地摇头,眼泪哗哗地流出眼眶,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抽搐。
难道,今夜注定是我的噩梦吗?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何必装得这么无辜?”他邪气地嘲笑道,腾出一只手粗暴地摸向我的敏感地带。
我尖声惊叫,双手拼命抓住他的手。为了阻拦他的侵犯,我的指甲带着满腔的羞愤嵌进他的肌肤内。
疼痛令他双眉颤了一下,随即出手点穴。我顿时瘫软无力。
他龇着牙揉了揉被我抓破的肌肤,狠狠地将我的双腿分开。
“求求你,放了我!”我哀求道,“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你答应过我的,你是个大男人,大丈夫,一言九鼎。你答应过我不碰我的!”我一边哭,一边咳嗽,筛子般颤栗。
不知是我的眼泪太多打动了他,还是疼痛使他恢复了理智,他突然停下,怔怔地看着我脖颈里的伤疤。
那双满是怒气的眸里闪过一道悲悯之色。他终于心软了。
他从我身上翻下,抓过床单盖住我的身体,然后解开我的穴道。
谢天谢地,我又逃过一劫。
至于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了我的究竟是我婆娑的眼泪还是他内心残存的旧情——已无暇辨别。
“你真就这么讨厌我吗?”他怏怏地坐到一边。“我哪里配不上你?”一张英俊的脸庞因嫉恨扭曲着。
我的心狂野地跳动,恐惧令我喉咙干涸发痛。
他会不会反悔、再来伤害我?
一想到此,我连滚带爬地下床,捡起被他甩落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娇儿,忠国,你们没事吧!”隔壁传来敲墙板的声音。大概我的尖叫和哭泣声还是惊动了隔壁两位长辈。
“没事,我……我不小心磕着了!”我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这会儿他们可千万别过来,现在这样没脸见人。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为什么?”尔忠国目光呆滞,似乎辨认不出我到底是谁。起伏的胸膛似有怪物在里面几欲挣脱锁链、跳出来狂乱撕咬一番。
“我要告诉你多少遍,我真的不是辛凤娇!”我脆弱而无奈地告诉他,“你为什么不差人四下打探一番?最好尽快找出那个叫辛凤娇的女人。我是清白的,我从未招惹过任何男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掉进这个见鬼的时空,我是来自未来的人,不属于这里。论年龄,我比你至少晚出生七十年。”我一边跟他说,一边将衣服穿上。
尔忠国受伤的眼睛逼视着我片刻,闭上了,一副疲惫的样子,片刻之后,缓缓睁开,露出一丝苦笑。“看来你的确神经错乱了。我宁愿相信你神经错乱而不是无情无义。”
我的心刺痛了一下——无情无义的绝对不是我啊。
从他的神情看他对辛凤娇还是有感情的,否则刚才……
我不想再隐瞒我的来历,现在不说恐怕日后再没机会说了。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柳拾伊——一个出生在1985年的女孩,在图书馆当管理员。我的男朋友叫池春树,他是我唯一的男朋友。在到这个时空之前我并不知道他是中日混血儿,他人很好,我们是大学时认识的,我跟他交往快五年了,来这个时空之前的那晚,我们结伴旅游玩樱岭山,就是你发现我的青龙镇那个地方。那晚,他刚向我求婚来着。第二天遇到一场罕见的大雨,我们躲雨时被一股气流卷入这个时空。来这里的还有另一外一对,你也见过他们,就是新美百货公司门口的那一对年轻人。我们四个人是好朋友,原本都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争、物质 (炫)丰(书)富(网) 、民主自由的和平年代,却突然被卷入时空隧道,来到七十年前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我们虽然知道战争何时结束,却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等到胜利的那一天。我知道很多你无法理解的事情,但都是事实。你必须相信我,我的确不是辛凤娇,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我会就记住你的大恩大德。我没忘记是你救过我的命,不止一次。求你了!”我跪在他面前哀求。
尔忠国见我不像说谎的样子,愣住,然而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我的一番“胡言乱语”。
“你病得不轻,我早该料到你不正常。”他握紧拳头,眸里带着酸楚。
我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一根筋的土包子,跟他说鬼魂尚且困难,何况时空交错这种事情。
我俩没人再说话,但谁也没了睡意。没有一丝风的空气显得异常沉闷。
院内突然有了声响。我以为是辛老爷和二奶奶他们不放心过来探视,但很快否定这一想法——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靠近我们的房门——只有一个人。
我紧张起来,莫非家里进贼了?
刚想着该不该告诉尔忠国,房门外却传来“啪!啪啪啪!”一慢、三快的叩门声,声音十分轻。
尔忠国顿时警觉,立即关了灯。
转眼,他的身影已经闪至门后。
敲门声又起,一声慢,三声快。
尔忠国随手拿起门后的一根木棍,另一只手快速拉开房门。
闪进来一个黑影,喑哑着声音低声唤道:“忠国?”
奔赴前线
我认出那声音,非佟鹭娴莫属。她怎么摸到人家家里来了?
我抬手看了一眼手镯上的时间,接近凌晨二点。
尔忠国立即掩上门。
“出事了。”她更加压低声音,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