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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侵色之城-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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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让我给他半个月时间妥善处理与我之间的事,就是这么处理的?叫我不要轻举妄动,是让我任由他宰割?
  大脑一阵眩晕——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么卑劣?
  “太太,看你连站都站不稳,还是回屋歇着吧。晒太阳也不能晒得太久。”老六上来扶我。
  “不,我就在这里等他。”我推开老六,又坐进藤椅里。
  “等先生?可是……”老六似乎有点为难。
  “让我清净点儿好不好?他跟你说过我若不听话就硬把我关进屋里吗?”我几乎在吼叫。
  院子里几个清点邮包的人朝我看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发脾气吗?”我冲那些人叫道。
  “先生没这么交待,你实在不愿意回屋就不回吧。”老六无奈地说道,“只是,太太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太……”他朝大门看了一眼。“先生回来,你正好堵在大门口,而且还有贵客在边上,这个……不太那个吧。”
  我隐约听出了一线希望:“他跟那个贵客一道来?”又从藤椅里跳起来。
  “是啊。”老六对我的反应很是不解。
  “那你知道那位贵客是什么人?”
  “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是管理汉口邮政的一位特殊人物。”
  “那你为什么说是日本军方的?”
  “先生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妈他个爸子的,又拿谎话吓我!”我气汹汹地骂道,脑海里将那个变态鬼扇了无数记耳光。
  老六诧异地看着我,似乎被我的耍泼吓着了。过了半晌,他问道:“太太还是不打算挪地方?”
  “不挪。”我坚定地坐进藤椅里。
  “不挪就不挪吧,等先生的车一到,我们搬走你得了。”
  我闭上眼睛,努力不让愤怒的情绪控制理智。他为何这么做?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大脑混乱不堪,我狠狠地揪自己的头发。他在行动,一步步有条不紊实施他的计划,而我除了图个鱼死网破,没有更好的招数。
  怎么办?怎么办?我靠——!
  “你,过来!”我冲离我最近的一个男仆勾了勾手指头。
  “我?”他疑惑地向左右看了看,指指自己。
  “对,就是你!”
  “干嘛?”他那副表情好像很害怕被我指点到。
  “靠近点,我不会吃了你!”我不耐烦地对他说。
  “呃,好吧。”他挪近了几步,垂睫看着地上。
  “你知不知道先生今天邀请哪位贵客上门?”
  “噢,这个呀。”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是汉口邮政视察员梅野岭人先生。”
  “日本人?”我默默咀嚼着梅野岭人这四个字,突然明白了一些。刚到汉口时,尔忠国曾对我说过日军指派日籍副邮务长对邮政业务进行监视和控制,还专门指派邮件检查员和日籍邮员控制各类邮件的进出。这位视察员是日本军方的人也不奇怪。
  “他来做什么?”我继续问他。
  “验收这批特殊邮件。”他回道。
  “为何不放到邮局去验收,弄得家里乱七八糟的?”我指着那一堆堆大包裹。
  “自然是有原因的。”他不愿透露更多。
  “我问完了。”我朝他挥挥手。他立即转身走开,仿佛在躲避不祥之物。
  大门外的道路上有汽车开来的声音。我在想要不要回避一下?日本人我可是最讨厌见的。
  我站起来往门旁的小屋走,这是看门人住的一间平房,每晚能住下五、六个人。我打算进去坐会儿,避开日本人,同时不会错过池春树。
  老六像尾巴一样跟在我身后。
  “先生就要到门口了,你去迎他。”我转过身对老六说。
  他眨眨眼,那神情好像我有意支开他。
  嘀嘀嘟嘟!铁门外传来摁喇叭的声响,随即一辆轿车出现在院门外。两个候在门边的仆人立即将院门打开。轿车后面跟着两辆邮车,就停在了铁门外。
  老六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跑出去迎接。
  仆人哈着腰、满脸堆笑地打开车门。轿车里下来一个非常像日本人的日本人。这是大和民族这个年代最具有时代特质的一位日本人,养尊处优,神态倨傲,自我感觉极佳,明明不瘸不拐,却拄着一根文明杖,昂首挺胸、踏步有力地前进。
  尔忠国微微俯首,神态卑躬地跟在他身旁,让我感觉他此刻绝对是“大大的良民”。
  “请您过目。”尔忠国将他引至那堆邮包前,拿过一个仆人手里的清单说道,“一共二百七十六件,净重一万三千六百九十七千克。您是否再核对一下。”
  “不必了,不是已经验收过了吗?”日本人拿拐杖捣了捣其中一个大邮包。“叫人立即搬运上邮车!”
  “好。”尔忠国立即命令人过来搬运邮包。院子外进来一帮体型健壮的男人,开始干活。
  “这边请。”一个男仆过来引路,将日本人和另外两个随从请至楼里休息。尔忠国径直向我这里走来。
  我将目光投向院子外的马路上,隐约听到摩托车的引擎声。春树,是你来了吗?我的心慌乱地跳。
  “好戏就要开场了。”尔忠国站到我面前说道。
  “你后来吐过血吗?”我问他,并不看他。
  “你希望看到我再吐?”他反问。
  “只是想告诉你不必太担心,吐着吐着就习惯了。”我扬起嘴角,轻蔑地笑。
  “嗯嗯,这个建议不错。”他说道,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我没有表现出惊慌,甚至没有任何反应。“表面风平浪静,内里惊涛骇浪啊。”他说罢,丢下我的手,“一分钟一百零九下。悠着点儿,别让自己晕过去。”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继而跟我并肩站在一起,目光投向院门外。
  三点十五分,非常准确的时间,载着日本宪兵的摩托车队出现在大门外,飞快地下车,从敞开的大门冲进院子。
  春树,难道你真打算借日本人之手强行带走我吗?
  我略感失望。但是,在那帮令人厌恶的身影里没看到我熟悉的那个人。他没来?为什么?难道……我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难道尔忠国已经派人杀了他?
  日本宪兵约二、三十个人冲进院子里,命令所有人丢下手里的活儿站在原地不得走动。留几个人控制住出口,其余宪兵开始四处搜查。
  “晚上真不愿意去看电影?”尔忠国开口问道,“听说这部影片在上海上映后,场场爆满。大家都是冲着女明星陈云裳的倾城风姿去的。我看过宣传画,不过如此,但听说她演的还可以,把花木兰智勇双全杀敌卫国的故事演绎得很到位。导演是个聪明人,古为今用,通过电影借古喻今,间接抒发了民众对日本侵华战争的仇恨。真的不想看?”
  “没兴趣。”我冷冷地回道。“我是当不了花木兰的,看了添堵,更想撞墙。”
  “当不成花木兰,但不一定找不到刘元庆。”他的语气透着揶揄,“同行十二年,花木兰最大的收获便是嫁对了人。”
  “你不是刘元庆!”我的声音充满厌恶。他到底有什么阴谋?
  “唉,你一点也沉不住气。”他叹气道,“好吧,实在不想看电影就算了,眼下的戏也不错。”

  计中计,戏中戏

  我向一旁侧跨出去,离他远一点儿,可他又靠了过来,仍然跟我肩并肩站着。“白白浪费了倾城风姿,不会演戏,也不会看戏么。”说罢,将我拽出屋去。
  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令人吃惊的是又一拨日本兵赶到这里,人数不多,仅十来个人,他们中有个瘦高个显得鹤立鸡群,也是唯一一个没穿军装的人。
  我一眼认出他来——池春树。
  这是怎么回事?虽说他迟到了,可三点十五分准点到此的那一批日本兵又是怎么回事?
  后到的这一拨日本兵看那架势打算冲进院里,但看到已有同胞把守在院门口,再看里面也挺热闹,立即放缓脚步、一起聚到池春树身边。他们似在用日语商议着什么。
  尔忠国发出冷哼声:“迟到可不好,瞬息万变哪。”
  “你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等会儿就知道了,急什么。”他攥住我的胳膊往大门方向走了几步,立即被一个日本宪兵拿刺刀拦住。
  “好久不见,宫野先生,不知今日到此有何贵干?”他向池春树朗声问道。
  池春树抬起头看向他,温柔的眼眸立即喷火。“搜查!”他只说这两个字,一打手势,聚拢在他身边的日本兵立即冲进院子里来。
  尔忠国也不阻拦,尽管放人进去搜。
  到处乱哄哄的,堆满邮包的院子本就杂乱,加上疯狂的日本宪兵覆盖了这里的每个角落,让人心神不宁的同时更感觉神经衰弱。
  我以为池春树会过来找我,但他好似没看到我,忙着跟大门口一个先于他们到此的日本宪兵交谈。那个鬼子看样子是个头儿。
  突然,一个日本宪兵冲着一只拆开的邮包叽里啦哇地大叫,将同伴招来不少,一起对准其它邮包乱戳。
  尔忠国面色一沉,松开我疾步走过去。
  现在已经分不清这些日本宪兵谁先到、谁后到,是谁带来的,全混在了一起。
  被勒令原地不动的男仆们紧张地看着日本兵野蛮地拿刺刀挨个捅开邮包,内置物品散落一地。有药品,白报纸,棉布,火柴……几乎每包都是禁运品。
  一个日本宪兵口齿不清地用中文对院子里的中国人问道:“你们的主人是谁?”
  “我。”尔忠国站到他面前。
  “你的良民的不是,这里的人都有问题,人和东西,统统的带走!”他朝周围日本兵一抬下巴,
  立即上来四个鬼子围住尔忠国。其他日本兵也纷纷举枪瞄准男仆和搬运工们。
  气氛顿时异常紧张。
  我想糟糕,一定是尔忠国偷梁换柱的事情露馅了。他之前不慌张可能以为有那个叫梅野岭人的日
  本视察员在场压轴,日本宪兵不会搜查已加封的邮包,没曾想池春树带来的宪兵借口搜查将邮包拆开检查,误打误撞,现在所有的日本兵都发现了违禁邮品。
  这可如何是好?事情闹大了。
  正寻思着如何提醒池春树,却见楼里又冲出来几个日本宪兵,其中一个手里拿着几本书朝大院的地上一扔,拉着脸喊道:“三楼最边上的一间住的是什么人的干活?”这个日本兵朝三楼东向某处一指。
  什么人的干活?有语病的话听着很别扭。我朝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呀,那是我的房间。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从我屋里搜出违禁书刊来了?可我从没买过任何书。
  再朝地上一看,果然全是抗日书籍。栽赃啊!
  好在我发懵之后很快明白过来,这是一计,池春树的计。他有备而来,目的就是以突袭检查违禁
  物品为由抓捕我这个有“抗日倾向”的人,然后堂而皇之地押走。
  日本人的问话没人回答,于是他拿枪对准一个男仆:“你的赶快说,不说死啦死啦的!”
  男仆缩着脖子,颤巍巍地抬起手臂,指向我。
  “你的良民的不是,带走!”那个宪兵朝我一指,两个宪兵扑过来抓住我。
  “慢!”尔忠国叫道,“你们抓我就行,我是这个家的主人。她只是个烧饭丫头;根本不识字,何须藏这些书?”
  “谁说她不识字?”池春树的声音随即响起。“你说他不识字就不识字了?带走!”
  “喂,我的确不识字!”我一边说,一边冲池春树蹙眉咬唇眨眼睛,希望他明白我有话要说。
  “她自己都承认不识字,你们抓错人了。是我把书放在她房间里的。”尔忠国说道。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怎么可能是他?他一定不想让池春树带走我才故意揽下这项指控。
  “你的过来!”池春树假装不认识我,冲我招招手,两个日本宪兵立即将我押到他面前。他一把揪住我将我拖到门卫的小屋内。“拾伊,你做什么?跟我配合一下嘛。”
  “你把事情办砸了!”我焦虑地看着他,“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尔忠国是重庆方面派来的人,他不可以出事,而且事关很多卧底的生死。”
  池春树张着嘴,异常吃惊,但他反应很快,立即说道:“不是我办砸了,先到的那些宪兵不是我带来的人。”他警惕地朝外面看了一眼。“我带来的这些宪兵是花钱买来的日本侨民装扮的。刚才我好不容易搪塞过去,赶紧走吧,再迟就露馅了。”
  “等等等等!”我更觉不对劲,“那批鬼子跟你无关?”
  池春树点点头。
  “可是……他们的确是三点十五分准时到的,而你却迟到了,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址的?”
  “我来时路上遇到点小麻烦耽误了一会儿。至于得知你的下落也是极凑巧的事情。前几日有一批日本宪兵搜查过这里,其中有个家伙脚上长了鸡眼在医疗部治疗时说他看到一个非常美丽的支那女人,并描述了样貌,我感觉就是你,后来跟他套出地址过来查看发现正是尔忠国的住处。现在别管那么多了,他那么坏,算他倒霉。”
  他说完,掏出手铐将我铐起来。“忍着点,就一小会儿。”将我拉出小屋。
  可外面的形势又发生了变化。那个叫梅野岭人的视察员刚才那么大动静都没露面,这会儿出现在众人面前。大门也被关上,暂时出不去。
  “尔忠国,怎么回事?”梅野岭人厉声问道,身边站着刚刚跟池春树说过话的宪兵头头。
  “唉,您也看到了。”尔忠国一脸沮丧,“我自认倒霉,一人做事一人当,请梅野先生跟太君说说不要为难我的仆人们,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并不知情。”
  “你太贪心了!”梅野岭人拿拐杖直捣地面。“挣钱不能不要命!”看他那神态很替尔忠国惋惜。
  尔忠国垂睫不语,满脸的懊悔。“看在我忠心耿耿、尽心尽职的份上,请梅野先生答应我一个请求。”他说完跪下地。
  “只要不是太难办,你说。”梅野岭人爽快地说道。光看着一个高大威猛的支那人跪在自己面前就能让他愉悦很久吧。
  只是我没料到这个日本人这么慷慨,居然愿意帮他,看来尔忠国脱身有望。
  “这个丫头是我亲戚,年纪小不懂事,我希望梅野先生跟太君说说能不能让她跟我关在一起。反正我们都犯了一样的过错,要审理也归同一个部门。”
  梅野岭人立即用日语小声跟身旁的宪兵头目咬耳朵。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你放心,我们大日本帝国对偶尔糊涂、犯了错的支那人还是很宽容的。你先跟他们走,我会想办法保你出来。”
  宪兵头目随即跟池春树带来的伪冒日本宪兵交涉,不想起了冲突,双方虽未动手,但彼此唾沫星子乱飞,估计在为我这个“非良民”的归属权问题争执不下。
  尔府顿时变成超级口水大战场,从一开始的一对一辩论赛,变成二对二、三对三、四对四的群舌乱战。
  我紧张地拿胳膊捣了捣池春树,向他使眼色。他正愤怒地看着尔忠国。
  “春树,不能蛮干。”我悄悄对他说,“快带着你的人撤吧。”
  “我答应这些侨民事成之后给钱,他们不会甘心就这么走。”
  “你傻了呀?事不成也可以给钱,打个折嘛。万一露馅都走不了了。”
  “可是,拾伊,我不放心你,能有一线希望我也不能放弃。”
  “春树,”我狠狠地拿胳膊肘捣了他一下,发现他倔起来也是一根筋的人,“他是不可能放我离开的,我知道他太多的秘密,就算你现在成功地带走我,他也会想方设法再找到我,甚至杀了我灭口。我留在他身边反而不会有事。他跟这个日本人关系不错,应该很快就会被保释出去,我也会没事的。”
  “拾伊!”池春树的眸中闪动着痛苦和不解,“他是恶霸,坏透了,可你为什么总在帮他说话?”
  “如果你真这么想,我只能告诉你虽然他很可恶,但他是爱国的中国人。”我对他说,知道这话会刺激到他。
  果不其然,池春树薄唇紧抿,无奈而抑郁。
  “春树,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好,可是,在你没有脱下那身可鄙的制服之前,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我这人在这方面非常狭隘,没法不计较。我还是那句话,照顾好淼玲,代我向她问好。上次的事情我是迫不得已,很抱歉。这次——也一样。”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拾伊,你等着,我会想办法做回自己,你要等我。”他打开我的手铐,眸里满是温柔却不便过分泄露,于是匆匆垂了睫,握住我的手用力几下又松开。
  “赶紧带那些伪冒品离开吧。我不希望你出事。”我催促他道。
  他挤入吵架的宪兵人群里,对其中一个宪兵耳语一番。那人立即手臂一举,做了个撤的动作。十多个日本宪兵从人群里分离出来,跟随池春树一道离去。
  我看向尔忠国,发现他正在看我,也不知在那里看多久了,此刻眉梢轻扬,嘴角弯起一抹莫名其妙的笑意。
  不就是阴谋得逞了吗?我猜测那抹笑意的由来。
  马上就要坐牢的人了,笑什么笑?我靠!我狠狠地挖他一眼,别过头去。
  院子里的宪兵命令在场的仆人和搬运工将地上散乱的邮包全部搬到邮车上,并将我和尔忠国押上车。
  不幸地,我和他被锁在同一辆车里,更不幸的是被同一副手铐铐住。
  日本人这么节约手铐吗?总喜欢将两个人铐在一副手铐上?我想起初到汉口逃跑的那次也是被日本人拿手铐跟池春树铐在一起。
  “不知不觉已经四点钟了。”尔忠国散漫地说道,居然躺了下来,“我想睡一会儿,记得五点钟叫醒我。”他躺下来不打紧,跟他铐在一起的我不得不往下蹲。
  看着车外那些忙忙碌碌搬货物的人,我突然感觉眼前发生的事情是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尔忠国曾说我不会演戏,也不会看戏么,拖着我看所谓的戏,还说眼下的戏就不错,虽然后来徒生变故,但看他此刻气闲神定地躺下睡觉让我无法不惊觉。莫非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导演的,否则他如何睡得着?
  我拿脚踢他:“起来说话!”
  “我想躺着就没人能叫我起来。”他闭着眼睛说。
  “起来!”我又拿脚踢他,但没敢重重地踢,因为不想让自己的脚倒霉。“我上当了。你别想拿睡觉当理由装呆。”
  “你说错话了。第一,我没必要在你面前装呆,装呆是你的强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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