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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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知道这么说对等于再次打击了他,可我不想欺骗他,“我很抱歉,春树,感情的事情说不清、道不明。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请别再对我抱有希望。”我低下头,没有勇气看他的
122、仁丹胡子 。。。
眼睛。
池春树沉默不语。
我的脚尖轻轻踢着脚下的尘土,心里开始慌乱。他会一气之下离开,以后永远不再理我了吗?我并不想那样。
突然,我的胳膊被他攥住。我惊慌地看向他,却见他清亮的眸里醋意流转,只一瞬间,身体已被他拉过去搂在怀中。他的唇压在我的唇上,带着勃发的妒意。
他疯了吗?这是在马路上,而且是大白天——二十一世纪的马路上这么做也够胆大的。何况他没经过我的同意便再次强行吻了我,从前他没这么霸道过,可最近接连爆发,不断升级,怎么回事?
一向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池春树,如今风度全无,动辄靠蛮力欺负我,是在报复我对他的冷漠和绝情吗?
他的方式很霸道,让我反感,然而只是一瞬间,他便改变了侵略式的强吻,变得温柔而专心致志,似乎倾注了所有的热情。
天生的吗?我问自己,他那独特的、若有若无的花草气息,一旦触及便令人心旷神怡,忘却烦恼——都是天生的吗?既然这么温柔,起初失控般的恼火又为哪般?
怪他恼火吗?他有理由发火——近来我的想法比较低俗,甚至称得上卑鄙。
我卑劣地希望挖掘出他的一些“阴暗面”以证明他也是大俗人一个,也会犯一些低级错误,哪怕偶然的失足也好,从而抵消我移情别恋的负疚感。
如果将我和他各自的条件放置在天平上比较,我没有优势——他无论在哪方面都比我优秀。跟他比起来,我不仅过于平凡而且缺乏情趣。相处的时间越长,这种差距越明显。
他太优秀了——除了出身有点问题——堪称完美。
他说过我是他第一个真心爱上的女孩,也必将是最后一个。
我好希望他是在撒谎,于是某个时候——最好别太久——被我发现我并不是他的唯一。如此,我会感觉心理平衡些,才能卸下心头的负担,任他继续鄙俗下去,直到有一天,他的心思真正“宽广”了,发现并认同“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句至理名言时,我就可以真正得以解脱。
事实上我最近的表现已经和我卑劣的想法不谋而合——不遗余力地制造机会让他接近并接受其他女性——早日实现我卑劣的愿望。
而他,此刻心无旁骛地吻着的人还是我,似乎倾注了旷日持久的思念和爱慕。
我突然觉得很别扭,仿佛有双眼睛正在背后盯着我,盯着我和他之间做的每一件事,我看不到他,他却能看到我。
我猛地推开池春树,怒视着他,但他不理会我的拒绝,再次强行吻了我,这次如狂风骤雨袭来,让我无法呼吸。
“春树,停下!”我叫道,差点忍不住扇他一记耳光。
他愕然,终于松开了我。“我以为你喜欢,而且我感觉你是喜欢的。”受伤的眼神带着不解的困惑。
“够了,春树,你越来越放肆了!”我不满地警告他,心里却清楚我排斥的不是他的吻,而是自己的迷惘——已经移情于他人的心不该再被他羁绊。
“拾伊!我……对不起。我失控了,对不起!”他垂下头,似在认罪。
“失控?是不是跟你那帮野蛮同胞相处得太久,他们的恶性也传染给你了?”我冷冰冰地讥讽道。
“不是!”他矢口否认,“我只是想对你好,好好爱你,保护你。可是你对我越来越冷淡,我受不了,我好歹也是半个中国人,不,我就是中国人啊。”
“不再是了,”看着他焦躁的面孔,我断然否定,“自从你穿上日寇军服的那一天起就不再是了。”这是我唯一能用来狠狠打击他、阻止他幻想下去的话。
“拾伊!”他的脸霎间惨白,“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去年夏天,你被宪佐队抓进去时,我对说过的话你不记得了吗?”他提醒我,对我突然又计较起他的身份来很震惊。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在心里大喊着——每个字、每句话都记得。可早知道他会这样做,我宁可死也不愿意看到现在这样的春树。为了我改变自己应有的立场——大傻瓜一个。
“不记得!”我大声回答他,但是我的眼睛很轻易地出卖了我。泪水涌出眼眶。
他极轻柔地一点一点拂去我的泪水。
“你竟然为我哭了,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他情不自禁,又俯下头来吻我,柔柔的,缓缓的,
我的心一点一点在痛:“为什么那个可以摘下我手镯的人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
“你在说什么,傻丫头?”他喃喃问道,将我拥紧。
我一阵慌乱,不禁问自己是否对真爱手镯的依赖与臣服丧失了最本能、最原始的直觉——我原本也不该爱上尔忠国啊。他爱的人是辛凤娇,他也不是那个能摘下我手镯的人,虽然未经验证,但一定不会是他。他心里装的全是他那个青梅竹马的妹妹辛凤娇,不可能再爱我柳拾伊了吧。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我还是爱上了他。
至于池春树,虽然他没能摘下我的手镯,但反思与他相处的这五年之中,难道真的从未对他动过情吗?如果没有,何以直到现在还沉迷于他的亲吻和关怀、不忍见他受到任何伤害?
我又陷入深深的迷乱——我究竟怎么一回事?难道遗传了父亲的基因,注定见异思迁吗?
不,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是用情专一的何嘉蕊的女儿,对于感情虽然迷茫却不混乱。我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尔忠国。
一想到尔忠国,他的脸庞立即浮现于脑际,霸道而执拗地占据了我整个身心。心底瞬间涌起的刺痛提醒我只有尔忠国才能让我如此狂热,不顾一切地思念他。
这才是真正的爱啊。
如果我爱池春树,为何对他的感情一直升温不起来?为何跟他的交往总是裹足不前?
因为我不爱他。
若说是他的有所隐瞒导致我们之间若即若离的隔阂,可真正知道他的身份也是到这个时空后的事。从前呢?在21世纪我就对他热不起来又该如何解释?
因为我不爱他。
我曾无数次检讨过自己,认定自己是慢热型的女人,总有一天会像邹淼玲爱高铭锐那样狂热地爱上池春树——他是多好的男孩子啊。然而我们之间的交往是如此苍白无力。
因为我不爱他。
想到尔忠国,我的心会不由自主地激动、发颤,而对池春树有过这样的感觉吗?没有。
因为我不爱他。
此刻,他正喃喃地对我说:“我爱你,永远不会改变……”他的话音落在我的唇上,吻亦如细雨落下,带着执着的温度。
我迷乱地承接他浓浓的爱意,发觉卑微与软弱造成的犹豫不决又在误导他的灵魂。
对不起,春树,我不爱你!我也不配得到你的爱,宽恕我吧。
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我躲、闪,避开他的唇,重重地撞开他,然后仓惶地逃走,留下他一人伫立在迷惘和伤感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哇哦,一个日本美眉出现了,
要从拾伊手里夺走纯纯的春树童鞋。
拾伊会借机拉一把,还是推一把
其实是个问题
她自己也迷茫着,,,困惑着,
问题:日本美眉会把春树童鞋抢走吗?
123
123、午夜白马王子 。。。
晚上舞厅散场后,只剩下我,邹淼玲和高铭锐,池春树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舞厅门口。
我想他大概伤心绝顶、决心彻底不理我了。
应该是好事吧?我想,我不该再拖泥带水跟他纠缠不清。
就这样,挺好。
可我心里还是有了失落感。
鄙视自己情感上的优柔寡断。放弃了他的爱就等于放弃他整个人,还指望他跟你继续做好朋友吗?他的自尊心如何承受得起?
我必须放弃对他的依赖感,必须。
邹淼玲建议由他们俩一起送我回去,等把我安全送回住所,她再跟高铭锐回自己的住处。
我拒绝了他俩的好意。如果与池春树的断交成为必然,很多事都需要我独自去面对。
邹淼玲紧紧拉着我的手就是不让我单独走,并一个劲问我是不是又跟春树闹别扭了。我只得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情。
“你是个没脑子的蠢丫头!”邹淼玲狠狠地批评我,“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春树?告诉你,尔忠国的行为完全属于第三者插足。说得更难听点,是霸王硬上弓的歹徒才做的事情!你怎么不说话,别在我面前装可怜。”她拧了我一下。
我沉默不语。
“完了,完了,难道真应了那个和尚的话,春树命该遁入空门?”邹淼玲一脸的沮丧。“全都你害的,你要负责任!”
我一惊,更加无话可说。
“那和尚的话能全信吗?迷信!”高铭锐反驳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春树已经出家当了和尚似的。”
我忐忑不安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虽然我不想嫁给池春树,但是并不希望他走那条路。他这么有才有貌又有品的人怎么可以出家当呆和尚呢?
“如果他想不开削发剃度,我一定不会原谅你!”邹淼玲气哼哼地说道,居然又使劲拧了我两下,“告诉你,柳拾伊,要是为了那个王八羔子把春树逼上那条绝路,我跟你绝交!就现在!立刻、马上!”她挽起高铭锐的手,“气死我了,我们走,别理她!”
随着她的转身,我突然感到好孤独。为何我的爱如此艰难?为了一个尔忠国我要失去所有的友谊吗?邹淼玲宁可失去我的友谊也坚持维护春树的利益,她就这么不看好尔忠国吗?
“喂,你们怎么丢下拾伊一个人跑了?不够意思啊!”远远的走来一个高个头的日本鬼子沉着嗓子嚷道,听声音是……正是池春树。
“哟,你还是来啦!”邹淼玲声音还是那么激动,似乎没能从刚才那番气恼中恢复过来。“我们可没资格护送你那位高贵的公主殿下回宫。她在等白马王子的坐骑呢。”她阴腔阴调地说道。
池春树笑道:“好啦,白马王子已经到了,我今天开车来的,顺便送你们回去,替你们节约点费用。”
“你怎么知道人家心中的白马王子就是你?”邹淼玲酸溜溜地说道,“你这么热情似火有用吗?公主殿下又不领情!”
“淼玲!”高铭锐在一旁阻止她说不中听的话。
池春树不介意地笑笑,“拾伊,走吧。”他过来对我说。我看着他有些发怔。他军装都没来得及
换下,一定是匆忙赶过来的。他知道我讨厌他这副形象,不会贸然穿这身衣服出现在我面前。
不远处的大路口停着一辆日军医用卡车。我们跟随池春树走过去。
卡车上还有几个裹着军大衣、戴红十字袖章的日本鬼子,个个东倒西歪,正在打瞌睡。
我们一并坐进驾驶座内,池春树这才解释因为刚执行完任务怕赶不及接我所以没回去换便装,但他认为有机会让我们搭乘免费车也不错。
“你这叫以公谋私。”邹淼玲嘟着嘴说道,“不怕你的上司惩罚你跟我们这些支那人这么近乎吗?”
“我怕什么?我不是职业军人,没那么多讲究。”池春树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你是无所谓,可有些人计较着呢,看着你这身穿着浑身不得劲儿。”邹淼玲又泛酸挖苦我。
一张脸突然出现在驾驶室后侧的玻璃窗口,大叫着:“花姑娘的?”
池春树伸出一只胳膊将布挡拉上,遮住了那张猥琐的面孔。“别理他,一个弱智!”
“这样的弱智还不少吧。”高铭锐抱着邹淼玲说道。驾驶室狭小,邹淼玲只能坐在他的膝盖上。
池春树笑笑,没说话,继续开车。
车开到我住处的巷口,池春树倒好车,送我下去。
从见到他起,我就一句话也没说,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拾伊,对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原谅我好吗?是我太性急了。”接近小院门口时他局促地说道。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感到羞愧。明明是我不对,他倒向我道歉。他为什么这么好脾性?
“不愿意原谅我吗?”他俯低头,查看着我的神色。
“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低声说道。
“那就是说你原谅我了?”他的声音带着喜悦,“那我就放心了。回屋早点休息吧。我马上送铭锐他们回去。”
我点点头,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小跑着向卡车奔去。
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与他擦身而过,似乎愣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跑动着的背影。待走近了,我认出他来——常震山。
我感到一阵不安。他的母亲就是被日本人弄伤的,如今他发现池春树是日本鬼子,不定心里怎么想呢?会不会恨死他了?而且,对我也一定起疑了。
“柳小姐!你刚回来啊。”常震山没直接进他的院门,向我打招呼。
“你也刚回来啊,常大哥。”
“我没眼花吧,刚才那个人是……”
“我表哥。”我告诉他,心想应该如何跟他解释呢。他知道我暗地里搞暗杀日本人的活动,可又跟日本鬼子有这层关系,思想上产生疑惑是肯定的。
“常大哥,请进来一下好吗?”我打开院门,对他说。
常震山迟疑了一下,还是跨了进来。
我打开里屋的门,邀请他进去。
“请不要误会,”我打算直话直说,消除他的疑虑,“我们都是好人,我表哥也是,他的身份比较特殊但是他这个人一直是善良而正直的。上次给你娘看病的药就是他弄来的。日本人控制消炎药十分严格,他为了带药出来不惜割伤自己的手臂,你说这种事情会是那些丧尽天良的鬼子做得来的吗?”
常震山震惊地看着我,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我明白了,你们都是那方面的人!”他说着,悄悄竖起了四根手指头,“我不会走漏半点风声。请相信我。”
他误会池春树是打入鬼子内部的新四军地下党?我一愣,但随即感觉能这样误会也不错,至少比他误会池春树是该死的日本鬼子强一百倍。
我站起身看着他已经收回的手指:“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会儿已经是大半夜了,赶紧回屋休息吧。”
“我懂,我懂!打扰了。”常镇山带着欣喜的神色起身往屋外走,跨出门坎突然又顿住,回转过身对我坚定地说道:“我十分荣幸能认识柳姑娘这样的人,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说完,大踏步地离开了小院。
那一刻,我感觉他的步伐异样地轻松。
两天后,我工作的地方来了一位稀客——百合子。她穿着合体的洋装,中国话说得也很好。陪同她一道来的还有个日本女孩,几乎不会说中国话。
“你就在这种地方上班?”她不屑地四处看着,“春树哥哥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未婚妻呢?他一定在骗我,随便拉一个长得好看的女人搪塞我。”
她叫。春树为“春树哥哥”,这种叫法让人感觉过分亲昵了,我心头有些不快。但更不快的是她对我的态度,好像她无比尊贵,而我卑微、低贱。
“百合子小姐是不该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这里可是男人们消遣找乐子的场所,不怕遇到坏人吗?百合子小姐这么美丽的女孩子若是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她拿起饮料吸了一大口,挑剔地看着我,“你老实告诉我,你真是春树哥哥的未婚妻吗?”
我摇摇头:“没那么近乎。但也不像你想的那样随便拉来的。他没骗你,我曾经是他的女朋友,”
“算你有自知之明。”百合子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故意拿你做幌子,想看我吃醋的样子。哼,我差点上当了。”
“哦?请问他对你表示过他喜欢你吗?”我对这个率真的小丫头有了兴趣。
“现在没有,但是我想他一定会表示的,时间的问题。”百合子非常自信地说道。
我对这小丫头的自负感到可笑,但同时,说明她对池春树很在意,否则不可能对我“实地考察”来了。
“我是不是可以请你以后不要扮演这种角色?很讨厌的。”她提出了要求。
“不会了,我事先也不知道自己会扮演这样的角色啊。”我轻声笑了起来,想起春树窘迫的模样。
“你还笑?真是没有素质!”她嗔道,站起身来,“以后我不会来这种地方了。你自己好自为知吧。”说完,拉起她的女伴傲气十足地离开了舞厅。
当晚,邹淼玲拉我去她那里跟她睡,说高铭锐晚上不回来住。当她得知百合子找我这一情况,很兴奋。她认为给我弄个竞争对手来未必是件坏事,省得我一副高枕无忧、自我陶醉的样子。“最好多几个这样难缠的主儿,让春树也意乱情迷一阵子,难道就许你思想开小差、不许他也开个小差什么的?”邹淼玲坏坏地说道,目中淫光闪闪,“身体开个小差也不错哦,他一个朝气蓬勃的大小伙子,这么久不近女色,怎么忍受得了的?”
我惊愕地张着嘴看着这个女人,这么色的话她也能说出来?但看她那副表情好像已经把话说得够含蓄了。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