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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侵色之城-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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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打着文明的旗号来到这个土地上,却干尽了野蛮露骨的坏事,丧尽天良、令人发指。事实胜于雄辩,恐怕不是几句文明用语,一个共荣圈的幌子就能掩盖的吧?”我轻蔑地看着他狂妄自大的笑容。
  
  我想象着当我说出这些“反动”言论时,仁丹胡子一定会勃然大怒,就像一些影视作品里看到的那样:恼羞成怒地拔出战刀,嘴里喝着“死啦、死啦”地将我一刀劈死或捅死。
  
  这种死法我是害怕的——身体破碎,死状可怖——尽管我连自杀的事都做过,但那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愿,而非被别人暴力剥夺生命。
  
  从死亡的尊严来说,被人杀死显然比自杀恶劣许多。
  
  我等待着貌似文明其实野蛮轻狂的仁丹胡子冲我发飙。
  
  我感觉自己是渴望死亡的。
  
  然而,他没有,极有涵养,非但没发怒,还宽容地呵呵一笑。“我现在明白春树这个家伙为何放着满屋的大和美女视而不见,唯独对一个支那女子情有独钟了。你——的确与众不同啊,很有见地,很有胆量,我的佩服的大大的。”他居然冲我竖起了大拇指。“你的话虽然很难听,但的确是事实。我本人不崇尚武力,甚至反对武力征服,因为我对中国文化充满敬仰,战争的确会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破坏,令人痛惜。但是,我大日本帝国天赋神力,使命必达。对付不知好歹、冥顽不化的民族,武力的使用很有必要。大日本帝国武士道精神所向披靡,足以令一切反对者闻风丧胆。”说至此,他的脸上露出日本鬼子天生的一幅残忍而刚毅的面色。
  
  一阵难耐的沉默过后,他话锋一转,温和地对我说道:“请喝茶。”
  
  我抬起肿痛的手,大方地端起茶杯,优雅地啜一口茶水。“绝对是好茶。中国茶吧?”
  
  仁丹胡子笑而不答,双目炯炯、颇具深意地看着我。
  
  我带着敌意对上他的眼眸。
  
  “柳小姐,”他的声音依旧谦和,无视我目光中的含义,“如果我再年轻二十年,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抢过来,甚至杀了宫野君。”他说着,眼中忽闪出一道凶光,转瞬即逝。“牢骚话,每个人都有的。你放心,只要你不做侵害帝国利益的事情,我是不会为难你的。柳小姐的古筝如高山流水、沁人心脾,我还没有听够啊。”他狡黠地笑起来。
  
  看着他倨傲的脸,我突然感到身为二十世纪40年代中国人是何等的悲哀啊。
  
  “您侄女百合子很可爱,我觉得她和池春树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我转移了话题。
  
  “我也这么认为,”仁丹胡子恢复了伪国产大叔的和蔼神情,“百合子的母亲是中国人,听说宫野君的母亲也是中国人,他们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
  
  我暗自一惊,这点池春树从没跟我提起过。不过他不提说明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不过我想百合子一定长得像她母亲,所以才那么漂亮,因为看仁丹胡子这副模样,他兄弟不可能美到哪里去。
  
  提到春树,我又想起前一天晚上他来看望我的情形。
  
  “拾伊,你该醒醒了。像他那种人亏你还念着他,他已经死了,你不该停留在过去不出来。”
  
  我无力地看着他:“春树,你信命吗?”
  
  “不信!”他十分坚决。
  
  “可我信!”我告诉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以为我可以逃脱得掉,但是我想……恐怕这辈子都要令你失望了。我……忘不了他。”提到他,心总会绞痛。
  
  “拾伊,你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你不能为那种人沉沦下去啊。就算是把你错当成了另一个人,遭罪的却是你。他若真爱一个人,怎么忍心囚禁她的自由、摧残她的身心呢?我不明白他到底好在哪里,死了居然还让你念念不忘?你该感到高兴才是——你终于自由了。你必须明白真正的感情不会萌发在仇恨、报复之上。”
  
  我的心针扎般的痛。“春树,别说了。”几乎是在哀求他。
  
  他说的没错,我是有很多的不应该,太多的不应该。但是我认了,我就是爱他,如此不可思议,如此不可理喻。
  
  这样的情感究竟是缘分还是劫难都不再有追究的意义。他,死了。而我,依然活着,带着无法湮没的思念,如孤寂的魂魄游荡在人间。
  
  鼻头发酸,我却不能哭,须忍住,因为我不想把眼泪鼻涕抹在他的肩上或胸口。而且,他说过我哭的样子很丑。我已经够丑的了。
  
  “提到他你就这副神情。好,我不说了,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就算你决定放弃我,我也不会放弃你。你就当我不存在吧,我不在乎!只要我心里有你就行。”
  
  他总是一如既往地执着,而我总是一如既往地浇灭他的热情,然而每次浇灭了的却是他更加坚定的情感。
  
  老天爷啊,这究竟是他和我的缘还是劫?
  
  我想对他说关于手镯的神秘预言,但我终究没说出口——他不会相信,连我自己也开始怀疑它是否真实,因为我始终找不到那个我爱他、他也爱我的人——那个可以摘下我手镯的人。难道要我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举办个类似于比武招亲的擂台,让各色男子上台一试身手——逐一摘取我的手腕以确定谁才是满足预言的人吗?
  
  就算池春树相信,可让他放弃我是件很困难的事——他比驴子还倔。况且他是学医的人,最尊重科学,时空逆转他可以接受,但让他接受真爱手镯这种事,他断难接受。
  
  我也不打算为这件事再刺激他。
  
  但那天晚些时候,我从池春树那里探听到一个重大消息,井上鸿一曾担任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外国语培训官,在培养精通中文的侵华好手方面可谓“精英”,但因为其在对华策略上曾竭力主张“先礼后兵”而遭到排挤,故辞职赋闲在家,后受其小学同学、目前已经升任中将的冈村宁次邀请来中国“谋发展”。这是他在汉口备受尊重的主要原因。
  
  冈村宁次是谁,相信有点历史知识的中国人都不陌生,攻占武汉的第十一军第一任司令官便是这位仁兄。井上鸿一想不风光都难。
  
  但井上鸿一能扎根汉口的背景并不基于此,他恰恰与园部和一郎私交甚好。这位园部和一郎便是日本驻武汉第二任十一军的司令官。
  
  “三月份正是园部和一郎走马上任的时间。春树,你攀上高枝了,恭喜你,好好把握时机啊。”最后我还是没能忍住刺激他一下。
  
  我承认,尔忠国的死让我很受伤,很变态,看谁都不顺眼,包括我自己。
  
  池春树离开的时候同样很受伤,我却残忍地笑,目送他消失在街角。
  
  在转瞬即逝的快感过后,我极想毁灭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依然,要花花,要收藏,要评语
不懈地追求着。
本文是HE结局,看文的亲们请不要太投入,
本着娱乐精神,本着提振原则,
跟某蓝将本文进行到底。。。
河蟹万岁啊,
流涕中。。。。。




128

128、舞厅大老板 。。。 
 
 
  仁丹胡子说他新聘用了一个新厨师,对日本料理非常在行,邀请我留下来用午餐。我拒绝了他的
  
  腐蚀拉拢。“我吃不惯外国的饮食。”我对他说,“听说日本人总喜欢吃生的东西,我肠胃不好,接受不来。”
  
  “等会儿百合子和宫野君也会来此用餐,柳小姐如果不愿意留下就早点走吧。”仁丹胡子似乎很替我着想。
  
  什么意思?
  
  我蹙起眉。
  
  “啊,柳小姐今天的妆容非常有个性,但是稳定性很差,下次,我可以介绍几样东京的女士经常用的化妆品。
  
  “不必,我皮肤过敏,您忘了吗?”
  
  “我真是年纪大了,柳小姐的确说过。”他站起身,“下次请不要化妆来吧。柳小姐天生丽质,任何妆容都是画蛇添足。”
  
  我走近他一些,俯视着他,“您确定?”
  
  仁丹胡子眯着眼睛点头,表情有些局促,难道我的身高又对他产生压力感了?很好,捂脸地遁吧,或者,破腹自杀吧,矮冬瓜。
  
  “我怎么闻到一股焦炭味道。”仁丹胡子眉心微蹙。
  
  “是我脸上的。”我冷冷地俯视着他,没打算改变姿势——这种姿势让我感觉扬眉吐气。“抹碳粉是最新流行的美容秘方。您不妨也试试。六十变三十,五十变二十。”
  
  “我派人送你回去吧,柳小姐今天好像……不太方便外出。”仁丹胡子诡异地一笑。
  
  我起身告辞。
  
  刚出书房门,一只彩蝶又飞过来,推开我,狠狠地蹬掉鞋子,用日语冲着仁丹胡子叽哩咕噜一通发泄。
  
  生气了?
  
  哦,被拒绝了。
  
  自找没趣吧。
  
  我不介意被她无礼地推开,“洒油拿拉!”我高声说道,往院门口走去。
  
  “站住!”一个气势汹汹的女声从我身后传来。
  
  “优尼考(百合子)!”仁丹胡子威严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百合子不再吭气,但我听到她呼哧呼哧愤怒的呼吸声。
  
  唉,这就是人生。
  
  人生在世,不得意事十有八九啊。
  
  *******************************************
  
  没到上班时间就被老板的司机接走。我陡然想起老板曾经对我说过找我有事。
  
  在老板的车上,我的心开始七上八下。
  
  他找我干什么?莫非他儿子也看上我了?被邹淼玲拒绝后,又往我这里寻求可能性?
  
  他儿子是不是花痴兔啊,怎么尽找窝边草吃?
  
  我想起老板要我挺起胸膛做人那句话,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他如果瞧不起我,不等于否定他儿子的眼光吗?
  
  可是,他儿子究竟长什么样儿?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反正一定不是舞厅里的人。
  
  如果老板果真是替他儿子出面找我谈这类事,我该如何拒绝?
  
  好讨厌,再画个烟熏妆吗,来不及了,刚刚洗干净,早知道就不洗脸了,可谁知道他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见我呢?
  
  “小丫头,身体好些了?”余老板在棋室内接见了我。他的身后站着几个彪悍的男人,清一色的藏青色中山装,清一色的面瘫脸。
  
  “谢谢老板,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嗓子还有些哑。”他头也不抬,一直盯着棋盘似在思索走哪步棋子。
  
  我站着,他不让我坐我是不能坐下的,哪怕到处都是座椅。
  
  “一点点而已,不会影响唱歌。”我连忙告诉他,心想淼玲替我顶了很多天,一定累坏了。
  
  “撤掉。”余老板似乎没心思再下棋,冲对面的人说道。那人连忙端着棋盘站起来。“你们都退下。”老板又说道。
  
  五秒中内,屋内只剩下我和老板两个人。
  
  我顿时手心冒汗。他一定是提替他儿子说事情来了。天哪,祸不单行啊。
  
  “来我这里有些日子了吧。我记得你是去年圣诞节前后登台的。”老板威严地看着我。
  
  “是。”我垂下头,避免接触他的目光。这个人的气场绝对很强大。
  
  “犬子曾留学海外,对管理非常有经验。”他提到了他儿子。
  
  啊,开始卖狗皮膏药了。我想,后面就会夸他儿子如何一表人才,如何英俊倜傥了吧。
  
  “他建议把吉祥歌舞厅改建成中国一流的歌舞厅,比上海百乐门的还要高档。”老板继续说道。
  
  原来是谈业务啊,心头一松。
  
  “小丫头,你也是留过洋、见过世面的人,不知你觉得如何?”
  
  “您问我?”我有些疑惑,这是当老板的人操心的事情,拉我一个小歌女谈什么,他为何不去问邹淼玲呢。我们统一过口径,我和她都是留洋英国某名牌大学“家里蹲”的杰出人才啊。
  
  “嗯。”他很肯定。
  
  “会不会太招摇?”我斗胆说道,“汉口舞厅屈指可数,眼下这光景,国土沦丧,有必要大张旗鼓搞吗?百乐门只有一个,上海也只有一个……”
  
  “我知道了。”他打断我的话。“你持反对意见。”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连忙否认,万一站错队,饭碗难免不保,就又得看邹淼玲的脸色过活了。
  
  “嗯?”又是声调,不满的威严语气。
  
  我吓得一哆嗦,一句话也不敢说。
  
  老板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小丫头,抬起头,挺起胸膛!为什么像个小瘪三缩着脑袋?”
  
  我拉了拉脖子,但依旧没敢抬起头来。他是什么人?我哪敢在他面前仰首挺胸?
  
  “做我女儿怎么样?”老板突然问道。
  
  我颤抖了一下,意料之外的事。虽然女儿和儿媳都算是家里人,但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老板是什么意思?他的遗产多的用不掉希望多个人来瓜分吗?
  
  “小女……小女高攀不起。”我壮胆回道。
  
  “嗯?”又是声调,“不愿意?”
  
  “不是,不是,我有爹的。我怕我爹不高兴,他也是很……那个的。”我急忙把辛老头拉出来当挡箭牌。
  
  “他?”余老板不屑,“永远那副臭脾气。”
  
  我惊偟地抬头看了一眼老板,发现他嘴角上勾,露出一抹笑意。他认识辛老头?
  
  “他不认你,就让他后悔去。”余老板的声音恢复了威严,“做我的女儿其实很简单,不必孝敬我,不必看我脸色,不必陪我找乐子,平时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他解释道。
  
  “您认识辛——我爹?”
  
  “嗯,你爹当年开过镖局,我跟他打过交道。”
  
  不知道是什么交道?我心里嘀咕了一下,如果是交恶的那种,我岂不是成为老板用来打击辛老头的工具了?这个女儿可不好当。
  
  我很霉气,走到哪里都不得安宁。
  
  “怎么样,做我女儿你不吃亏。”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您。”我犹豫着回绝道。
  
  “嗯?”升调,带着被人否定的怒意。
  
  “我不是不愿意,而是,而是,我已经有父亲了,不能再认一个父亲。”
  
  “小丫头,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强大的气场压下来,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片子碾碎。
  
  我咬了咬唇,不打算妥协。“您刚才还说做您的女儿很简单,不必孝敬您,不必看您脸色,不必陪您找乐子,可是,您刚才就在给我施压力,这样的女儿不做也罢。”
  
  “哼哼。”老板鼻子里出气,但没有发怒。“说的有理啊。我果然没看错你。小丫头,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不会因为怕我就捡好听的说。那么,做我干女儿吧。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帮忙。你可以走了。”他说完,替我打开房门。
  
  我如同得了特赦令急忙往门外走,陡然又顿住。一丝疑惑漫上心头。
  
  “老板,”我转过身看着这个威严的老头。“当干女儿也是没有任何压力的吧?”
  
  “想说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不会变成您的儿媳妇或者变成您的姨太太那种身份吗?”我觉得敞开了说比较好。
  
  “嗯?”老板一愣,随即笑起来。
  
  第一次见老板笑,很不习惯,但感觉他不像看上去那么可怕了。
  
  “小丫头,”他板起脸正色道,“你胡思乱想什么?我儿子已经成家,孙子也有了。我有严重的前列腺病,娶你干什么?”
  
  我感觉脸腾地红起来——好囧啊,但是问清楚了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余老板的司机将我一路送到吉祥歌舞厅。
  
  此刻正是下午场的上班时间,舞女们都看见老板的车载着我来到大门口,个个露出颇为嫉妒的目光,并隐隐传来酸溜溜的说话声。
  
  “人长的漂亮就是好啊,走到哪里都吃香的,喝辣的。”
  
  “是喏,可惜没被包养,还得跟我们一样抛头露面、辛苦熬夜。”
  
  “废话少说,还是花点心思子怎么把你那屁股扭得好看些吧。”紫海棠的声音高八度地响起来。众舞女顿时收声。
  
  不久,邹淼玲驾到,我连忙将她拉进角落,将老板今天找我的事情跟她说了。
  
  “还不是因为春树,”邹淼玲一语道破天机,“老板是干什么的你不是不知道,他拉拢你是因为你背后的那个穿日寇制服的人。傻瓜,你还真以为他喜欢你。”
  
  “是这样哦。”我【炫】恍【书】然【网】大悟,感觉自己的确肤浅。“但是,淼玲,他儿子早就成家了,孩子都有了,怎么还来招惹你?”我觉得不解,按照他们的作风不像没素质的阔佬。
  
  邹淼玲神色尴尬了一下。“我是故意散播谣言,这样,那些露大腿的骚娘们儿们就更加确定老板跟我一条心,谁还敢动咱俩的心思?”
  
  “那老板他儿子是不是长的很惨?”
  
  “没有的事啦,他儿子其实长的挺帅的。”邹淼玲说到这里笑起来。“我嫉妒他老婆还不成吗?”
  
  “淼玲,你越来越狡猾,我都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我嗔道。
  
  “拾伊,无论真假,我都希望你好,傻妞儿!”她拧拧我的脸。
  
  我鼻头一酸便抱住她。“咱们离开这里吧。”
  
  “干嘛去?”
    
  “打鬼子去。”我低声说道。
  
  “你发什么神经?合同没到期,你想我们都列入黑名单被人追杀啊?而且春树走不了,你让他一个人留下吗?”
  
  “他可以逃啊。”
  
  “逃?亏你想得出!”她翻了个白眼给我。“逃避不是办法。勇敢面对吧。你也该长大了。”
  
  我不知道淼玲为何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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