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后-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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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刺进自己的耳膜，轰隆隆响个不停。她心里在为那个名叫张含烟的女子祈祷，虽然那只是个无辜的人，可是谁让她与殿下关系密切呢？
也不知道朱祐樘现在在做什么，虽然离他又近了一步，可感觉还是很遥远，因为她根本不可能走出去，而朱祐樘也不可能过来看她，不然会让有心人起疑的。含烟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是太兴奋还是认床的缘故。
第二日一大早，所有秀女都按时到达集合地点，竟没有一个人迟到，看来昨日李姑姑的那番演讲还是起到了作用。辰时一到，三位姑姑准时出现，然后由何姑姑点名，发现都到齐后向李姑姑点了点头，接下来便开始正式的礼仪教育。
“今日老身首先教你们向主子们请安，记住，请安的时候要面带微笑，眼睛不能乱瞟，把你们那颗脑袋低下，以免冲撞了主子……”李姑姑絮絮叨叨的讲解半天，最后还给大家做了示范，看的出来，她是很认真的在教大家。
众秀女也看的很认真，生怕漏掉一点自己做错被责罚，其中最难过的恐怕要数含烟了，虽然在古代生活了快两年，可是骨子里还是个现代人，现在动不动就要给别人下跪问安实在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
含烟心里郁闷，听的倒是很仔细，本来就不懂，现在就得好好学习笨鸟先飞了，绝不能让人看不起，别人都能学会的东西她自问也能学好。
李姑姑把所有动作都做了几遍之后，就将她们分成了三组，每组一百人，由一个姑姑监督教学，含烟和咏馨都在何姑姑手下，两人相互对着练习。
先是含烟扮主子，由咏馨请安，只见咏馨调整好表情，面带微笑盈盈走了过来，然后低头跪下，念道：“秀女唐咏馨拜见主子，愿主子万福金安。”
含烟严肃的说道：“起来吧。”心里却憋着一股笑意，她在想要是自己真有一天被人这样请安说不定会笑场的。
“张姐姐，我说的怎么样啊？”咏馨起来问道，脸红红的，大概是怕自己做的不好被人嘲笑。
“你说的很好，下面该我了。”含烟照着咏馨刚才的样子也来了一遍，只是跪下的时候有点别扭，再怎么说做出这种奴性的动作还是非（…提供下载…）常难堪的。
“张姐姐也做的很好。”咏馨甜甜的夸赞道。
“我……”含烟刚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踩到我的脚了。”
二人朝声音来源看去，发现是李姑姑手下的一名秀女正对另一名秀女发怒，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别人看起来像个茶壶。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名踩了别人脚秀女唯唯诺诺的道歉。
“对不起就算了，没看到我的新鞋都被你弄脏了吗？”那个秀女柳眉倒竖，含烟看见她的鞋上十分干净，要说有什么估计也是看不见的灰尘，再看她的脸，含烟发现正是那个两次嘲笑自己的怜儿。
“我帮你擦……”说着那个秀女就要蹲下去给别人擦鞋。
“你们两个在吵什么？”李姑姑终于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满脸怒火的走了过来，含烟知道，她们要倒霉了。
“李姑姑。”两个秀女朝来人问安，只是一个嚣张跋扈，另一个将头垂得更低。
“李姑姑，这名秀女故意踩我，把我的新鞋都弄脏了。”沈怜儿瞟了那个秀女一眼，开始告状。
“姑姑，我不是故意踩她的。”顾丛枝分辨道。
“够了！你们两个给我跪到那边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还有，中午不得用膳，谁要是敢偷偷给她们带东西违抗我的命令，到时候有你们受的。”李姑姑这几句话说的相当威严，没一个人敢出声反抗，就是呼吸声都比平时低了很多。
“还在磨磨蹭蹭干什么，跪过去！”
沈怜儿和顾丛枝不敢看她，一前一后跪到了院子的角落里，其他秀女个个噤若寒蝉，再也不敢与别人吵架。
“你们还在看什么，都给老身去练习，谁要是不过关一样过去罚跪。”李姑姑朝众人吼道。
很快，问安声此起彼伏的传来，就连含烟都比刚才认真了些，那只母老虎，还是不要惹为妙，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好累啊，张姐姐。”午膳过后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咏馨倒在床上累直哼哼。
“起来我给你按摩按摩。”含烟觉得还能忍受，估计是前一段时间在军营地练出来的。
“按摩？”咏馨一脸疑惑，但还是坐了起来。
含烟将手放在她肩上拿捏，力度正好合适，咏馨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张姐姐，你这都是在哪儿学的？真是太舒服了。”
“这个是秘密，以后再告诉你。”含烟笑道，等你忘了就不告诉你了，嘿嘿。
“你不累吗？”咏馨又问了一句。
“不累，娘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总得尽到自己责任嘛。”
“那个女孩子真可怜，她已经道歉了，可是还是被罚跪，还不准吃饭。”咏馨突然睁开了眼睛，“那个沈怜儿就是自作自受，谁叫她整天那么目中无人。”
“她只是不懂得宫里的生活方式而已，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她是怎么认识万贵妃的。”估计也是因为这点才自视甚高吧。
“我听别人说她姐姐在万贵妃身边当差，很得宠信，可能是她姐姐带她见过万贵妃吧。”不知咏馨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原来是这样，唉，不管她了，我们只要管好自己不闯祸就好。”含烟十分懂得明哲保身这个道理，即使认为顾丛枝很可怜也不会插手去帮她，一是因为自己与她没交情，第二则是因为不想以身试法。
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两个女孩跪在地上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地面硬邦邦的，硌的膝盖生疼，一股股凉意还直往腿上冒。在这么多人面前跪着很丢脸不说，中午还没有饭吃，真是倒霉到家了。
“哼，今日之辱我沈怜儿记下了，来日定要你加倍奉还。”某女咬牙切齿的想到，原本美丽的面容此时竟有几分扭曲。
休息之后众人接着练习，沈怜儿与顾丛枝也被体罚结束，与大家一起练习，只是两人跪了许久连站立都很困难，又冷又饿又累，此时还要让她们练习，真的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可是李姑姑的命令无人敢违抗，两女也只能认栽。
下午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三位姑姑对大家的成果也表示满意，并吩咐第二日早上同样的时间来训练。
三人走后，院子里一片怨声载道，都在喊累，还有人小声的骂着，再也没个淑女样。
训练了几日后，大家也都习惯了，知道只要听话就不会受罚，因此个个都表现很认真，直到那个人的来临。
第四十九章 贵妃巡查
“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啧啧，馨儿，你真是越来越有气质了。”含烟在一旁看咏馨走路，满意的头都要点掉了。
“你又笑我。”咏馨娇嗔一声，脸上却是甜甜的笑容。
如果说问安什么的让含烟郁闷不已，那扭着屁股走路就是要了她的命，不管她怎么练习都达不到那种境界。可能是她从前大喇喇的习惯了，现在要学另一种方式走路比登天还难，含烟在想这是不是就叫做邯郸学步，学到最后连自己原本怎么走路都忘了。
“张姐姐……”咏馨突然小声叫了一声，含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她怎么来了。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三位姑姑一同行礼，其余的秀女见状也跪倒行礼。
“都起来吧，本宫今日不过无事过来转转而已，看看太子殿下未来的妃子都怎么样。”万贞儿端庄的摆摆手，明明就只是在那里站着，可是却有一股无形的威压传出去，令众人噤若寒蝉。
这个后宫最有权势的女人此刻就站在她们面前，却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她。
“奴婢们正在教习众位秀女走路。”李姑姑答道。
“那就让她们走几步来看看。”万贞儿似乎很感兴趣，秀女们却战战兢兢，生怕走的不好惹她不高兴了。
“是，娘娘。”李姑姑态度恭敬却从容不迫，“你们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排一排的走过来。”
“是。”众秀女领命行事。
含烟总有一种感觉，似乎万贞儿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可是她不敢去看她，只能低下走路。万贞儿的目光令她如坐针毡，走路都差点迈错步子，不是含烟胆子小，实在是万贞儿的气场太强大。
“那名穿杏黄色衣服的秀女，”万贞儿突然开口，众人都停了下来，含烟四处看看，发现大家都盯着她瞅，再低头一看，只有自己穿着杏黄色衣服，于是心里有点发毛了，万贞儿要干什么？
“你过来。”万贞儿对含烟道，含烟不情不远的走过去，问了一声安。
万贞儿挑起含烟下巴，迫使含烟看着她，尖尖的指甲差点滑进含烟的皮肤。
“李姑姑，教了这么久为何这名秀女连走路都不会？”
“奴婢知错，请娘娘责罚。”三位姑姑一同跪下，拼命磕头。
含烟知道自己完蛋了，索性盯着万贞儿，看她究竟要干什么。万贞儿光洁的脸上盈着浅笑，内心却毒辣如蛇蝎，她一句话就可以让含烟有吃不完的苦头。
“你们是有错，连教个小小的秀女走路都教不会，不过，念在你们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本宫就再给你们个机会，明日她要是还学不会，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万贞儿轻言细语的说道，放开了含烟的下巴，然后又扫了一眼其余的秀女，转身离去了。
几位姑姑心里忐忑，看着办，怎么办？滚出宫还是自行了断？都是这个秀女惹的祸，要不是她，她们怎么会被骂被威胁？
看见这幅场景，有的秀女心里暗自爽快，更多的则是对含烟投去同情的目光，竟然被万贵妃抓住，看来她是没有出路了。
咏馨心里焦急不已，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宫里谁都不认识，想请人帮忙都不行。
“你，跟我过来。”李姑姑走到含烟面前，含烟以为她会打自己，结果她只是叫她跟她走。
含烟对咏馨投去一个安慰的目光，然后低头跟着李姑姑走了。
李姑姑将她带到了另一个院子里，这里比较偏僻，没什么人走动。含烟越走越心惊，她该不是要把自己秘密处决的吧，万贞儿不是说明天还要看自己走路吗？应该不会吧。
“你就在这里单独练习吧，老身会一直看着你，不要想偷懒。”李姑姑看着含烟，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罪了贵妃娘娘，但是想要活命就只有自己努力，在这个宫里，进的来出不去的人多得是，就是多了你一个也不会有人在意。”
“谢姑姑教诲。”含烟松了一口气，这个李姑姑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看似严苛不已，实则内里善良。
含烟一直走啊走，午饭只是简单对付了一下又被李姑姑叫走了，然后再在小院子走啊走，走到筋疲力尽也不许停下来。
走啊走的，含烟倒是想明白了一件事，万贞儿显然是认出自己了，而且很显然的把自己归为了太子党，她无法对付朱祐樘就来折磨无权无势的自己，还真是恨屋及乌呢。
朱祐樘啊朱祐樘，我这次就忍下了，记住，这是你欠我的。
“啊……”含烟一个不留神竟然崴了脚，接着就倒了下来，这次没有人来接住她，因此摔得很惨。
含烟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脚踝，发现又红又肿，看来伤的不轻。
李姑姑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抓住她的脚揉了两下，然后突然一使力将骨头还原了，含烟疼的尖叫一声，眼睛里水雾朦胧的，委屈的看向李姑姑。
“脚好了就接着练习，不要想偷懒。”李姑姑还是那句。
含烟心里那个恨哪，原以为她是好人来着，结果她就是一匹狼，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殿下，殿下不好了。”一个小太监飞速跑进仁寿宫，差点撞翻案几。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殿下哪里不好了？在宫里呆了这么久连讲话都不会。”覃吉训斥道。
“奴才小顺子见过覃公公。”那小太监脸上绯红，可能是跑得太急了，边说话边喘着粗气。
“小顺子，是不是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朱祐樘从书桌后抬起头，眼里有几分急迫。小顺子是他派去暗中关注含烟动向的人，此时见他惊慌失措的跑进来，朱祐樘的心都提了起来。
“殿下，今日贵妃娘娘去了一趟寿昌宫，然后，然后……”
“然后怎样啊？”朱祐樘更急了，那个女人去了准没好事。
“然后她让秀女们走路，后来不知为什么就将张姑娘叫了出去，说她走的不好，让李姑姑在明日之前一定要让张姑娘学会走路，后来张姑娘就被李姑姑带走了，李姑姑让她一直走一直走，后来张姑娘摔了一跤，奴才看她脚踝都肿了，李姑姑还让她起来接着走……”
小顺子一口气说完自己的见闻，只是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发生这么多事情，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禀报？”朱祐樘难得的沉下脸，把小太监吓得一抖就跪在了地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殿下息怒，贵妃娘娘这就是做给您看的，您可不能乱了阵脚。”覃吉劝慰道，挥手让小顺子出去。
“本宫明白，是本宫欠考虑了，本就不应该将烟儿弄进来的，她一定吃了不少苦。”
“小不忍则乱大谋，张姑娘一定会坚持过去的，夜里老奴会亲自去看望张姑娘一趟。”覃吉见过含烟，知道她不是那么娇弱的女子。
“这样也好，不行，明日本宫一定要亲自去一趟，不然还不知道那妖妇怎么折磨烟儿呢。”覃吉眉毛一抖，妖妇，这要是给外人听见可不得了了，殿下这么冷静的人遇到感情问题也变得不冷静了。
“殿下还是不去为好，毕竟那里是后宫，而且如果殿下去了，只怕会让事情更糟糕。”
“可是不去一趟我放心不下啊。”
“那就让老奴去吧。”覃吉再次认命的揽下苦活。
朱祐樘想想点头答应了，毕竟覃吉说的有道理，这种时候他越表现出担心，含烟受的苦越多。
“张姐姐，你的脚都磨破了，明天怎么办啊？”咏馨快要哭出来了，含烟的脚底全是水泡，多疼啊。
“没事，我一会儿把它们挑开，上点药就好了。”含烟拿出针，狠下心把水泡一个个挑开，疼的龇牙咧嘴的。
嘴上虽然说没事，心里却难受极了，这份委屈凭什么要她担着啊，明明是朱祐樘与万贞儿的恩怨，为什么要报复到她身上。
爱情，爱情，可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含烟正在跟自己的水泡奋战，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二人警觉的收好一切，然后咏馨去开门。
“老奴覃吉，请问张含烟张姑娘是否住这里。”覃吉虽是这么问，但是很肯定含烟就住在这里，他要是敲错了门那就暴露了。
“覃公公，您怎么来了。”含烟忙着跑出来，脚下又是一阵刺痛。
“我是来给姑娘送药的，各种药都有一点，希望可以帮到姑娘。”覃吉将一个包裹递给含烟，“既然东西送到了，老奴也该回去了。”
“谢谢公公。”含烟怔怔的看着他，一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殿下吧。”覃吉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他相信含烟很快就会明白事情始末。
“张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啊，殿下怎么知道你受伤了，还给你送药来。”咏馨虽是好奇，但含烟听出了里面还有吃醋的味道。
“殿下想要知道一个人在干什么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好歹我也跟了他那么久，这点小意思他还是应该做的，嘿嘿。”含烟拐着弯回答，她还不想将两人的事情宣扬出去。
咏馨对此持怀疑态度，如果她只是殿下的侍女，殿下干嘛这么关心她。
次日，万贞儿果然准时过来复查，只不过她带来的消息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从今日起，本宫就接手教授礼义一事了，再怎么说本宫也算是太子的母亲，自然应该多操心殿下的事情。”万贞儿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下面却几乎没有人笑得出来。
“能蒙贵妃娘娘亲自教授宫廷礼仪是我等莫大的福气啊，大家说对不对？”突然一个娇嗔的声音传出，含烟听出那是沈怜儿的声音。
众秀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一起跪倒谢恩。
“很好，本宫是很公正的，表现得好自然有赏，表现的不好嘛，那自然是要罚的。”
众秀女把头压得更低了，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了，大家开始练习吧，该怎么练还是怎么练。”万贞儿摆完自己的威风后，到没有为难众人，除了……
“昨日那名走路不合格的秀女过来。”
含烟就知道她不会放过自己的。
“李姑姑，她学会了吗？”
“回娘娘，张秀女昨日练了一日，已经学会了。”李姑姑答道。
“那就走来看看吧。”万贞儿看了含烟一眼，似笑非笑的，令含烟很不舒服。
一步、两步、三步……
含烟走了几米后又转身走回来，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步伐不紧不慢，姿态也很优雅，完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就连平常看她不顺眼的沈怜儿都惊讶的张着嘴巴，不相信含烟可以走得那么好看。
含烟幸不辱命的完成了这项艰巨任务，万贞儿脸色很不好看，但是也没法发火。
“嗯，倒也像那么回事，这次就算了，下次要再被我发现可就不是走步子这么简单了，知道吗？”
“秀女张含烟多谢娘娘教诲。”含烟行了个礼，依然很优雅到位。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今日走的有多痛苦，脚踝又肿又疼不说，脚底的水泡也没好，每走一步都像踩着针一样，而且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
这样的日子到底要多久才结束，含烟觉得自己的耐性快被磨光了。
第五十章 宫廷画师
“秀女沈怜儿见过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见万贞儿要离开，沈怜儿赶忙上前行礼，万贞儿果然停下脚步打量她。
“你是……？”万贞儿看着她然后蹙起眉，“怜儿？红袖，这是你妹妹？”
“回娘娘，怜儿确实是奴婢的妹妹，小时候还有缘见过娘娘一面呢，想不到娘娘还记得。”红袖笑着回答，心里则在赞叹妹妹的智慧，知道见机行事。
“想不到怜儿已经长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