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后-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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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儿怎么会在这里？”朱祐杬抱起他，朱厚照在叔叔脸上一边亲了一口，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
“他呀，听说你要来早早的就跑过来等你了。”朱祐樘无奈的说道，还真是被烟儿说中了，这孩子就与他叔叔最亲。
“原来照儿这么想念叔叔啊，看看叔叔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玉萧？”
“照儿真聪明，就是玉萧，要不要叔叔教你吹啊？”两人聊的兴起，倒是把朱祐樘晾在了一边。
“好啊。”朱厚照满心欢喜的答应。纵然朱祐杬已经成亲三年，但是对朱厚照的疼爱还是有增无减，朱厚照也一样，随着年纪长大，他对叔叔越发喜爱起来。
可是这一次的相见却是他们最后的快乐日子，再次相见，已是离别之日。
九月十八日，兴王携王妃到奉天门拜谢，起程前往安陆州，朱祐樘携文武百官送至午门，朱厚照一直跟在朱祐樘身后，目送叔叔离开。
尽管他还不清楚什么叫做离别，但是他知道叔叔要去很远的地方，会离开很久很久。一想到也许再也见不到亲爱的叔叔，他的心就好难过，他很想冲到叔叔面前拉住叔叔的手让他不要走，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父皇不会允许，叔叔不会允许，所有人都不会允许。
朱祐杬的马车渐行渐远，很快就看不见了，朱厚照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叔叔，不要忘记照儿啊。
是不是等我有能力的时候就可以再见到你，叔叔，你会等着照儿吗？
“母后，孩儿不想背这些诗词了。”九岁的朱厚照完全继承了朱祐樘的模样，粉雕玉琢的面孔比瓷器还要精致，只是那一副坏坏的表情让人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不想背就别背了，反正那些只是死板的东西而已，真正有用的东西还是得靠自己实践。”含烟微笑着眨眨眼，古人就是太注重教条，教出来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古板，无趣至及。
“谢母后。”朱厚照立刻眉开眼笑，就知道母后最好说话。
“那你想要学什么呢？”含烟问他。
“孩儿喜（…提供下载）欢骑射，男子汉就应该生活在马背上，母后，我将来要做大明最厉害的将军。”朱厚照一番豪言壮语将所有人都惊到了，除了含烟。
“将军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哦，当将军意味着要面对战争，战争就有流血牺牲，难道照儿希望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要知道，百姓也是人，他们的生命也只有一次，没有谁的命更重要，每个人都有把握自己生命的权利。”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战争这个话题，含烟就有些激动，也许与年轻时甘州之战有关，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战争。
“母后，孩儿明白了。”朱厚照似懂非懂，因为母后说的这些与别人说的都不一样，他想要先记下来，等以后慢慢去验证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母后，听说叔叔的世子薨了，他一定很伤心吧，孩儿好想念叔叔啊。”
含烟摸摸他的头，她知道这是朱祐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才五天就死了，也难怪照儿这么说。他对朱祐杬向来十分在意，这次发生这么不愉快的事情，大家都很难过。
“照儿知道吗？每个人死了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所以小世子只是化作了星星而已，他在天上看着你叔叔他们呢。”
“母后，虽然孩儿知道你是在骗我，但我还是很开心。”朱厚照露出一个不要当我是傻瓜的笑容，含烟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唔……啊……不要了……叔……”
“殿下、殿下，该起床了。”小宫女喜儿按例服侍朱厚照起床，却见朱厚照满头大汗，脸红红的，这一下把她吓坏了，太子爷要是生病了她也就不用干下去了。
喜儿正惊慌失措的想要去叫太医，却被朱厚照一把抓住手臂，“喜儿，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是，殿下。”喜儿惊魂未定，不过主人既然说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朱厚照艰难的闭上眼睛，这是第几次了？梦里全是叔叔的脸，自己竟然还全身裸着与他求欢，真是，不知廉耻之极。
可是真的好想他，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他了吧，不知叔叔还记不记得自己呢？
朱厚照不是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父皇有送过漂亮宫女给他，可是每当他在那些宫女身上云雨时想的都是叔叔的脸，朱厚照觉得他自己快要崩溃了。
叔叔、叔叔……
这种不伦之恋他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最奇特的母后，母后再怎么宠自己也不可能接受这种事情的吧。
喜爱男子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可那个人是自己的叔叔啊。这一辈子就这样偷偷的想着他，远远的看着他，知道他好自己就满足了不是吗？为什么还想要更多呢？
正德二年。
叔叔又添了小世子，听说小世子出生时天空有紫色祥云，想来应该是福厚之人，这样也好，叔叔就不会伤心了。
应该送些什么礼物呢，叔叔最喜（…提供下载）欢经史文学，要不将那些失传的古书找出来送给他好了，还有那把凤尾筝，也派人一并送去。
嗯，今晚该去谁那里呢，宸妃？华妃？还是新来的那个柳妃，也对，柳妃的眼睛与叔叔一模一样，看着她应该会有兴致。
正德八年。
叔叔的小公主薨了，好像亲自去安慰他，可是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他出不出。
正德十三年。
不管了，上次攻打小王子不也是偷跑出去的吗？大不了再跑一次，好几年没见叔叔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认出自己，记得上次见面还是自己登基的时候，一晃又过去了十多年啊。
“叔叔。”当一身贵族公子服侍的朱厚照出现在朱祐杬面前时，朱祐杬觉得自己快疯了，这小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不懂事，竟然私自偷跑出来。
“臣参见……”朱祐杬还没说完就被朱厚照扶了起来。
“叔叔不必多礼，现在是在外面，我们就以叔侄相称。”
“好，照儿你怎么出来了？”
“叔叔，我就想来看看你。”朱厚照握住朱祐杬的手仔细打量起来，叔叔年过不惑，不过还是那么俊雅和善，眼前的人与梦里的脸重合起来了，有一刻朱厚照以为自己在做梦，历经这么多年终于再见到他了。
“叔叔这些年过的好不好？照儿每天都很想见你，不过那些大臣总是不让我出来。”
“照儿，身为皇帝确实有很多不能做的事情，叔叔也不想说什么，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不过我还是不赞同你的做法。”朱祐杬拉着他坐下，这孩子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粘他。
“我知道，叔叔，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而已。”朱厚照又说了一遍。
正德十四年，
叔叔薨了，我觉得这个世上最后一盏明灯也已经熄灭了，没有他的大明还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呢？纵然辍朝三日也不能弥补内心的空白，叔叔，你也会变成一颗星星在天空看着我吗？
我不敢让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有多么在乎你，我自己荒诞就好了，我不想让你也背上骂名，因为我爱你。
正德十六年。
果然，我也追随你来了呢，大家都在焦虑我没有后代，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我爱你，让你的儿子来继承我的位置不是正好吗？
“母后，有一件事我从没有告诉过你。”
“照儿，不要说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母后擦去眼角的泪水，可是更多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母后，你就让我说完吧，母后，我做了一件世俗不容的事情，我，爱上了自己的叔叔。”终于说出来了呢，可是母后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
“我还以为你会将这句话带到墓里去，你能正视自己的感情这比什么都重要，照儿，母后能明白你的感受。”
“你不骂我吗？那是我叔叔啊。”
母后竟然摇头，我就知道，这个世上只有母后能明白我，只是我太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母后，让叔叔的世子继承大统吧。”
“好。”
叔叔，你会在下面等我吗？来世我不要再做你的侄子，我们做夫妻好不好？
番外二 延龄与鹤龄
我叫张延龄，今年十五岁，正是挥霍青春的大好日子啊。别看我年纪不大，我可是生的俊雅无比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人见人爱车见车载那个什么见了打开盖……呃，不好意思，姐姐说过我又忘了。
什么？你问我姐姐是谁？你是不是大明人啊，居然不知道我姐姐是谁，好吧，小爷我就好心告诉你，我姐姐啊就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而且是唯一的皇后张含烟！
“延龄，又再对着女孩子发呆了？”
“哪有发呆？我这叫欣赏、叫观察。”
真是的，看见了吧，这就是我那个哥哥，整天一副禁欲的表情不要惹我的冷酷样子，姐姐说他有做女王受的潜质，虽然我太清楚那是什么意思吧。
不过不要看他整天冷着一张脸，偷偷喜（…提供下载）欢他的姑娘可多了去了，可是人家是一朵花也看不上也不想摘啊。
“你又在嘀嘀咕咕什么呢？”又来了。
“没有没有，喂，哥，不要走啊，等等我啊。”
“爹刚过世，你也封了建昌伯，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了。”哥哥拉着我进了皇宫，今天是去看望姐姐的日子。
“哈哈哈哈，看你又下哪里。”远远就听见皇上姐夫的笑声，没猜错的话他们又是在下五子棋了吧，真是无聊的游戏。
“臣张鹤龄、张延龄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平身吧，朕刚刚还在念叨你们二人什么时候来呢。”皇上姐夫显然是赢了姐姐，心情似乎很好。
“不知皇上有何事吩咐？”哥哥首先发问了。
皇上姐夫手一挥，所有太监宫女都下去了，显然是有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这让我小小兴奋了一把。
“近日许多大臣，特别是外戚，竟然明目张胆的收抢庄田，手段十分残暴血腥，这样下去，百姓的耕地会越来越少，朕很担心啊。”皇上姐夫露出烦恼的样子，还不就是想说让我们帮忙。
果然，哥哥又答话了。
“不知要怎样做才能为陛下分忧？”
“朕实在是没法直接下令将这些田地收回来，不过你们可以用同样的方式从他们手中抢回来，然后再雇佣百姓耕种，这样子那些大臣外戚也不敢再次抢走了。”
“皇上是要我们与他们抢？”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对，就是抢。”皇上姐夫明确的回答，“我大明百姓的田地怎么可以落到他人手上？”
于是，一场华丽的抢夺庄田战开始了。
这一次最主要的对象是周太后的弟弟长宁伯周彧，这家伙也老大不小了，竟然如此为非作歹，抢了人家几百亩地不说还把那些百姓全都赶走了，让人家吃没得吃穿没得穿，连个上诉的地方都没有，难怪皇上姐夫这么生气了，这种人只有两个字送给他：该打。
“哥，我们要怎么才能够抢回来呢？”虽然该打，但他毕竟是周太后的弟弟啊。
“既然是抢，当然要有抢的架势了，你去挑选二十个最强壮的家奴，带上我们张家的旗子，我们这就去将大旗插在那些土地上，看他们谁敢说什么。”哥哥阴险一笑，我直觉这事没那么简单。
果然，那些田地都有周家人看管，我们进不去，于是哥哥让我们先回去商量对策，留下几个人查探动静就好了。
初步观察，那些庄田都是连在一起的，外面用栅栏围了起来，每隔几十米就有一名家丁看守，估计就是为了不让人接近吧。也是，那些百姓肯定不会甘心，还是有想回来拼一拼的吧。
“月黑风高，正是作案的好时机啊，哥，我们是不是要出发了。”
哥哥神秘一笑，大手一挥，后面立刻窜出许多蒙面黑衣人，不过我还是认出了那些都是张家下人，看来哥哥已经做好准备了。
“走吧。”哥哥一下令，所有人都悄无声息的前进，我兴奋的血液都沸腾了，这感觉，真的好刺激。
我们偷偷潜到周家田地旁，哥哥吩咐所有家丁都散开，每人找一个目标下手，只见那些家丁都拿出一个个白色药丸，然后用弹弓向周家家丁打出去，说也神奇，那些药丸一到人脸附近就散开化作一团白烟了，然后周家家丁一个个都倒了下去。
“哥，这是什么东西？”
“美梦丸。”哥哥轻声说道，然后拉着我走进了今晚的目标场所。
我们在所有田地上都插上了张家的旗子，并派人看守在这里，同时吩咐下人找回那些失去田地的百姓，让他们重新回来耕种。
可是第二天就发生了变故，周家集结了几十号人找上门来了。
“好你个张家小子，竟然抢我庄田，不想我告到皇上那里就赶快还回来。”周彧破口大骂，我觉得颇为好笑，明明是他先抢百姓的田地在先，现在居然还敢来找我们要回田地。
“好不要脸的人，明明是你抢了别人的田地，却叫我们还给你。”小爷我最看不惯这种人。
“你个毛头小子胡说八道什么？老夫哪里有抢别人的田地？”
“明明就有。”
“你说你们还是不还？”
“就不还。”
“你……你……”看吧，老头儿老羞成怒了，竟然指挥家丁直接杀了过来，切，怕你啊，小爷我也指挥家丁杀过去。
哥哥脸一黑，刚想阻止，却被周家人打了一棍，顿时痛的捂住了胳膊，小爷我怒了，连我哥哥也敢打，真是不想活了。
我们两家人从东大街打到西大街，砸烂了好多菜摊子，还有好多其他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那些被抢了田地的百姓也加入进来帮我们。
我们从上午打到下午，最终以我方获胜，所以说，百姓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
可是第二天这件事就被好事的大臣告到了皇上姐夫那里，皇上姐夫迫于无奈只得骂了我们几句，不过我敢说他内心还是高兴的，因为后来有几名屯田较多的外戚主动将田让了出来。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局了，虽然挨了骂，但是帮到了皇上姐夫我还是很开心，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没过多久我和哥哥就被人冠上了恶霸的骂名，而且连小孩子见了我们都躲的远远的，似乎我们会揍他们一样，我十分郁闷，可是更郁闷的还在后面。
姐姐告诉我们史官将这件事写成了我们主动与周家抢田地，还聚众闹事，招致地痞无赖为非作歹，我那个怨哪，还无处哭诉，总不能说是皇上姐夫让我们去抢的吧。
可能知道我们背了黑锅，皇上姐夫对我们越发好起来，不过这在众人眼里就成了皇上姐夫任我们骄纵，靠，皇上姐夫也被人黑了。
现在我终于姐姐那句话：历史都是赢家书写的，输家根本没有发言权。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人在做天在看，小爷我相信总有一天历史会还我们一个公道。
番外三 唐伯虎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世人都说我潇洒不羁，可是谁也不知道我内心最深处始终有一把锁，她的名字叫含烟。她是我见过的最奇特最美好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不应该流落在俗世里，她应该自由自在的翱翔于九天之外，可是她偏偏选择留在红尘中，还是最繁华的那个笼子：皇宫。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桃花盛开的小院里，那时的她纯洁美好，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后来她告诉我说我会流芳百世，当时我只是当一句赞美来听，可是现在，我怀疑她有先知的能力。
我的画千金难求，不卖给富豪却偏偏为知音而作，我的名声响彻大江南北，连五岁的孩童都知道。可是没有人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我只是想告诉她我一直安好，她幸福我就不会不好。
那次分别之后，我伤心之余回到了家乡，从此一蹶不振，整天流连于勾栏之中，也是在那里认识了一生的好友祝枝山，后来又结识了文征明，徐祯卿，可笑的是，居然还有人把我们成为江南四大才子。
有了他们的帮助，我渐渐又回到了正轨，整天与他们谈诗论画，画工倒是越来越精湛了。我想或许这样过一辈子也很好，至少我可以不那么想念她。
可是过了不久爹娘就给我找了一门亲事，我自然是不愿意的，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无人夜逃了出来，谁知倒霉的又被几个混混抢去了所有钱财，这下我真是无路可走了。
家不能回，朋友找不到，难道要以卖画为生？其实这么想想也不错，至少还是凭我自己的本事赚钱。
“笔墨俊秀，布局疏朗，真是一幅好画，公子这幅画怎么卖？”我以为今天又要空手而回时，却见一个鹅黄色衣服的女子立在我的摊位前想要买画。
“不贵不贵，姑娘既是懂画之人，随随便便给个五两银子就好了。”
“五两？”那俏丽姑娘一愣，我以为太贵了，便立刻说：“三两好了。”
“三两？”谁知她还是那样。
“二两，不能再少了。”我也不悦了，想我唐伯虎的画怎么可能才值二两，要不是今日还没吃饭我才不卖给她呢。
“呵呵，”谁知她笑了起来，“公子误会了，我见公子的画精美无双，以为会很贵的，谁知才二两。”
“……”我不想讲话了。
“这样吧，我给公子十两银子，如果公子愿意的话，希望公子可以来华府为我家老爷作一幅画，老爷的寿辰快到了，夫人还没想好送什么礼物呢。”
我继续看着她不说话。
“公子放心，价钱绝对公道，如果画的好的话，一百两是少不了的。”
一百两？嗯，可以考虑一下，总比我喝西北风要强。
于是我乐颠颠的跟她去了。
“对了，还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呢。”
“我叫唐……唐安。”不能让她知道我的名字。
“哦，我叫秋香，是夫人取的名字，我们华府的丫鬟家丁都是夫人取得名字。”
“秋香，很好听啊。”我赞美道，很符合这个小丫头，聪明伶俐，意韵悠远。
“呵呵，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可是夫人最得力的丫鬟哦。”小丫头俏皮的笑了笑，可爱的像只兔子，那一刻，我发现她与烟儿很像，都是那么纯真可爱，心地善良。
于是，我对她渐渐亲近起来。
由于不愿意回家，于是我编了一个生世凄惨的故事留在了华府，改名为华安，从此成了华府一名小小的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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