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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半盏春风-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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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来了。
  
  盛羽坐起身,觉得脸上似乎捂着什么东西,她摸了摸,却在双眼处摸到一条滑腻的丝带。
  
  这是什么意思?
  
  她伸手到脑后想去揭掉,却被刚进屋的一人吓了一大跳。
  
  “盛姑娘,你终于醒过来了!”
  
  那声音又脆又响,却甚是陌生,盛羽微微一愣,倒不知说什么才好。
  
  那声音凑近前来,摸了摸她眼上的丝带,见没揭开才放下心来,接着又小麻雀似的又急又快一通解释,盛羽一时都插不上嘴。
  
  原来她竟昏睡了三个月。
  
  当然不是正常的昏睡,是因为举世两大圣手,谭无嗔和陆成泽一直给她用药,而用药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给她换了眼。
  
  “现在谭前辈已经走了,宫里只留下陆先生,我这便请他来帮你看眼,你可千万不要自己揭去丝带。”
  
  小麻雀是个急性子,也不问盛羽可有吩咐,自己说完便要往外冲,还是盛羽拉住她道:“你先等等……”
  
  她顿了顿,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小麻雀奇怪道:“盛姑娘,你想说什么?”
  
  盛羽记起自己晕倒前那一幕,心中黯然,过了半响,方低声问:“聂倾城在哪里?”
  
  小麻雀慌得一把捂住她的嘴,盛羽愕然。
  
  小麻雀道:“盛姑娘,你可再不能直呼圣上的名字了,虽然我们贴身侍候你的宫人都知道陛下待你情深意重,可他现在毕竟是皇上了呀,就算是最得宠的妃子,也不能直呼皇上其名。更何况……”她犹豫了一下,轻轻道:“您现在毕竟名份未定,前朝的官员为您的事,总跟陛下吵闹,陛下也很心烦。”
  
  聂倾城,成了……陛下?
  
  盛羽只觉脑子里轰了一下,小麻雀再说什么,几时走的,她都不知道了。
  
  是了,她终于想起来,那天就曾听到聂倾城身边的一个将军说起皇帝是假皇帝,只有聂倾城才是聂氏皇族唯一的男丁血脉,这么说,他真的成皇帝了?
  
  盛羽扶住床架,身体像被深深地浸入冰水中,一阵阵发冷,由骨头寒到头发尖。
  
  以她的(炫)经(书)历(网),如果聂倾城只是个普通人,她可能还有机会和他在一起,可如果他成了一国之君……
  
  想想自己,媒婆,被册封为代嫁公主,远嫁岑国,封为太子妃,然后被掳到梓国丞相府,又不清不白以丞相夫人的身份囚禁在深宫月余,名节尽毁。
  
  以这样的(炫)经(书)历(网),如何能成为一国新君的良配?
  
  还有那个孩子。
  
  小皇帝是叶朝扉临终所托,她必要保住他。可他既当过皇帝,又身份败露证明是个冒牌货,如何还能在深宫里存活长大?
  
  最重要的是,若要她变成百花园中千万朵嫣红中的一枝,和层出不穷的各种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勾心斗角,面目狰狞,尽管他是爱她的,可时日久了,挑拨,误会,为难,隐忍……
  
  就算他不会变心,自己也会被这牢笼困得面目全非。
  
  到了那时,他再浓情转薄,她再由爱生恨,那她和他一起熬过的这些苦难,他们之间的一心一意,生死与共,又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唠唠叨叨滴说,乃们可表光顾着看,要记得给俺留言哦,三章啊,一万五啊,偶都快从脊椎动物码成软体动物了~~~




104

104、最终回(下) 。。。 
 
 
  
  盛羽站起身,她不能坐困愁城,默默等着这一天最终降临。
  
  等到陆成泽来的时候,盛羽已收尽脸上情绪,神色淡然地坐在那里。
  
  陆成泽命小麻雀放下竹帘,闭了房门,以免强光照进来,一下刺激到盛羽的眼睛。
  
  然后他给她解下遮眼的丝带,声音有点不太稳地说:“阿羽,你慢慢睁开眼睛。”
  
  盛羽的心砰砰乱跳,她呼吸急促,握紧双拳,好半天,终于慢慢睁开双眼。
  
  眼前先是一片刺目的白光,她慌忙闭了闭,再次缓缓睁开。
  
  这一次,眼前逐渐有了影像,先是模糊一片,然后慢慢聚焦,越来越清晰。
  
  盛羽看到陆成泽那张神情紧张的老脸。
  
  “陆师叔。”盛羽有些恍惚,仿佛自己还是刚刚穿来那日,在碧竹山的未云门里,小观在,二师兄在,三师兄在,大师兄也在,陆师叔拿着一大包针满屋子追着扎她。
  
  陆成泽惊喜道:“你看见了,真的看见了么?”
  
  盛羽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是,我看见了,我看见你了,陆师叔。”
  
  当盛羽追问这双眼睛的来历时,陆成泽先是吱吱唔唔不肯说,盛羽心下起疑,越发不肯放过陆成泽,正在逼问时,听到小麻雀在外面禀道:“皇上,陆先生正在给盛姑娘瞧眼睛。”
  
  聂倾城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你说盛姑娘醒了,现在她可好么,眼睛看见了么?”
  
  盛羽听到他熟悉的声音,还是那般没上没下,也不知道遮掩下情绪。
  
  想起他最爱自由,跳脱玩闹,他推了一车栗子站在寒风中扮小贩只为打劫她一坛好酒,他们在天烟楼的屋顶上共醉,他告诉她,他最厌恶官场宫廷的黑暗倾轧,尔虞我诈,平生志向是做个行走江湖的浪荡大侠。
  
  这样一个热爱自由的人,竟然做了最不自由的皇帝。
  
  老天爷,你还真是会开玩笑啊。
  
  盛羽一时无言。
  
  陆成泽见机忙开门见驾,禀报了盛羽的眼睛情况,顺势也轻描淡写地禀报了盛羽追问眼源的情况。
  
  聂倾城让他退下了。
  
  “丫头……”他走过来,轻轻抬起她垂得低低的脸,“不想瞧瞧我么?”
  
  盛羽抬眸,记忆里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终于和这个年轻的帝王渐渐重合,飞扬的浓眉,含笑潋滟的桃花眼,笑起来薄唇的两角会有一边略高,带着那么一种蛮不在乎的劲头,左颊上还有一个浅浅的笑窝,刀削般线条干净的下颌中间,有道浅浅的凹槽。
  
  虽然这张脸她已用双手“看”过无数次,可再一次看清他,盛羽还是低低叹息了一下,“你真好看,漂亮得像块张扬夺目的宝石。”
  
  聂倾城笑眯眯地搂住她,“那就好好看我一辈子吧,气死那个家伙。”
  
  盛羽一怔,“什么?”
  
  聂倾城咳了一声,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你的眼睛,咳咳,是那个人给的。”
  
  盛羽眨了眨眼,忽然明白过来,“聂倾城,你用叶朝扉的眼睛换了我的眼睛??!!”
  
  聂倾城忙拦住像小豹子发飚似的盛羽,满脸无辜地说:“你以为我想啊,是他坚持的,不然就不接受师傅救他的命。他说他要以他眼,换你眼,用他的双眼陪你看遍五湖四海,春华秋实,最重要的是……”聂倾城顿时气恼起来,“他说看不得我得意的样子,所以不想我好过,只有将他的眼睛换到你身上,就能永远隔在我们中间,让我心里不快活。你说,世上怎么有这么恶毒的家伙?!”最后这句话,竟是在发牢骚了。
  
  盛羽怔怔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却听到聂倾城还在那里嘀咕,“他想得美,小爷才没那么笨呢,跟自己过不去。他不是想隔咱们中间么,我就天天打扮得英俊潇洒,俊美无双,我天天冲你笑,你也天天对我笑,咱俩甜甜又蜜蜜,我让他看个够,气死那丫的!”
  
  盛羽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一对活宝,还真是天生的死对头。
  
  不过,这种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手段,这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果然就是神仙屠夫的性格。
  
  叶朝扉,只是你没了双眼,又该怎么办呢?
  
  聂倾城揽住她低声道:“那一日,是师傅赶到救了他,可他受伤太重,又治了近一个月才勉强起身。你不用为他担心,他说,他把自己困了这么久,如今虽没了眼睛,却多了一颗自在的心。他想多去些地方,多体味些人情,师傅与他相交整月,赞他资质绝佳,悟性奇高,比我这俗物通透多了,所以强收了人家做关门弟子,嘿,现在那人竟然是我的同门师弟了。”
  
  盛羽默默听着,想着那人终于可以放下心结,重新过上属于自己的人生,也不由替他欢喜。
  
  “对了,师父带他走那天,来了个奇怪的小孩,是个瘸子来的。叶朝扉人怪,跟着他的人也怪。那孩子说要向他报仇,但是叶朝扉答应过他没学成出师,就得将他带在身边。那孩子以此为借口,死活要跟着叶朝扉,所以,他们三个就一起走了。”
  
  盛羽知道那孩子便是天灯案的遗孤,几年前,她曾在口口香粉丝庄见过他一面,叶朝扉那时便对她说,觉得这孩子的眼神像他自己小时候的眼神。
  
  他表面对那孩子狠,其实心里也是柔软的吧,所以一直将他护在身边,教他,照顾他,不愿意这世上又多出一个像他一样的可怜人。
  
  他对同是弃儿的小皇帝,应该也是一般的心情。
  
  想起他的嘱托,盛羽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聂倾城抱紧她,在她肩上满足地蹭了蹭,“丫头,我们要好好的。”
  
  盛羽靠着他,面孔隐在黑暗里,“是啊,我们一定要好好的。”
  
  过了几天,盛羽终于下了决心,抱着以前的小皇帝,以想看看自己原来的那点基业——柳梢头红线姻缘坊那套房子为借口,悄悄溜出了宫。
  
  百姓思安,风平浪静后,街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虽比不得以前那般繁华,却也商铺林立,热闹非常。
  
  柳梢头那片房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富贵地段,鱼龙混杂,小巷四面横通。盛羽找了几个借口,买这买那,支使宫人跑腿,又胡乱找个地方骗侍卫说要……更衣。
  
  咳咳,人有三急,首急更衣,这个更衣侍卫当然不好跟随,于是,盛羽就溜掉了。
  
  她迅速脱掉华丽的外袍,里面早就穿好了普通平民布衣,接着横穿几条小巷,包了一架马车,马不停蹄出了夙沙城。
  
  从穿越到这个时空,她是第二次离开夙沙城,也许,今生她再也不会踏足这座城市。
  
  看着熟悉夙沙城逐渐在身后隐去,盛羽抱紧呀呀学语的小皇帝,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不是她不懂珍惜,舍弃掉待她那么好的相公。正是因为太舍不得,所以不愿眼睁睁看着那些美好的东西,一日一日在无力抗争中,被命运辗压得面目全非,变得腐烂。
  
  留在那座深宫,那一天便不可避免会到来,与其这样,不如趁最美好的时刻让它嘎然而止,像一首诗,停留在最韵味的一句,一支曲,断在最婉转的一个回音,一朵花,开放在洁白的宣纸上。
  
  马车渐行渐远,盛羽忽然察觉不对,这个方向,不是她要去的地方啊。
  
  莫非……遇到了黑车?
  
  盛羽不由大惊,她把自己收拾得够平民了,还学着一般农妇用块花布包了个头,这车夫不可能看出自己是个挟带私逃的……有钱人吧?
  
  马车停了下来,盛羽抖抖索索从布包里摸紧了防身的匕首。
  
  车帘一撩,那车夫板着脸道:“下来!”
  
  盛羽白着脸,“偏不下来!”
  
  车夫囧,“到了为啥还不下来?”
  
  盛羽愣了,“我说要去周镇,你这把我拉哪儿了?”
  
  车夫怒道:“你相公让我把你拉这儿来的!你说你们小夫妻,还带一孩子,好好的日子不过,做甚要扯皮回娘家啊?你说你这眼泪汪汪抱着孩子回娘家,爹娘看了能不心疼么?叫爹娘心疼,那就是不孝!我家那大闺女和二闺女,也是一个比一个不懂事,屁大点事就吼着回娘家^0&#¥……”
  
  盛羽还在发愣,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已走到车前,伸手便把孩子抱过来,“娘子,快下车吧,为夫接你回家。”
  
  盛羽吓一跳,怎么还有抢孩子认娘子的啊,她怕归怕,可孩子可不能让人抢走。
  
  盛羽嗖地一下就跳下马车来,“喂,站住,你谁啊,我又不认得你,把孩子还给我!”
  
  那大胡子脚下一停,转身冲她邪魅一笑,然后掏出个拨浪鼓对孩子道:“儿子,叫声爹爹。”
  
  小皇帝乖乖地叫道:“爹爹。”
  
  “唔,真乖!比你娘乖多了。”他拿那张大胡子嘴狠狠亲了小皇帝一下,胡子扎得他痒痒的,小皇帝笑得直往他怀里钻。
  
  盛羽看傻了眼。
  
  小皇帝啊小皇帝,虽然你是个假的,可好歹也是坐过两天龙椅,睡过几天龙床的啊,怎么可以一个破拨浪鼓就认贼作父啊,太掉价了。
  
  大胡子挑挑他那杂乱得快看不清楚眼睛的眉毛,笑嘻嘻道:“娘子,快走啊,你瞧,你弟弟也在马车上等你呢。”
  
  这人什么毛病啊,他,他,他……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为了孩子,豁出去了!
  
  盛羽一咬牙,抓着匕首就冲了过去,“你个拆白党,快把孩子还给我!”
  
  那大胡子身手甚是灵巧,手腕一翻已夺去她的匕首,反身再一压,顿时将她抵在树上,那把用来自卫的匕首,现在成了强盗调戏良家妇女的武器。
  
  大胡子用匕首比在她项上,继续邪魅一笑,“小娘子,想大爷我放了你们么?”
  
  盛羽暴怒:“废话!”
  
  大胡子:“那成,答应我一个条件。”
  
  盛羽沉思:“什么条件?”
  
  大胡子:“我今年二十有五,尚未婚配。如果小娘子肯委身嫁给我,再叫我一声亲亲好相公,然后在这里,”他指指自己那张胡子拉渣的嘴,“亲一下,我就放了你们。”
  
  盛羽冷笑:“你靠何为生?可会要娶三妻四妾?家中规矩可多?用不用早晚跪拜,睡个觉还得翻什么破牌子?”
  
  大胡子笑道:“我靠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为生,家藏大把银票,一生只娶一个妻,家中的规矩由娘子定,娘子的规矩就是我的规矩,早晚不用跪拜,我为娘子铺床叠被顺带活筋通血,至于睡觉嘛……”他邪笑着猛啃了她一下,“这个就得听为夫的了。牌子只有一个,天天挂在脖子上,每晚都得翻!”
  
  说着将一枚玉佩提溜到盛羽眼前,正是那枚刻着火焰纹的定情玉佩。
  
  盛羽眼眶一红,狠命捶了他一把,“你个骚包鸟,有皇帝也不做了么?”
  
  伪装成大胡子的聂倾城狠狠搂住她,“那份工,天不亮就得起床,干到深更半夜还不能休息,一年到头操心天时,节气,哪里收成不好了,哪里又涝了,哪里又打仗了,在朝堂上累得打个盹还得被言官戳着鼻子骂,老子才不干呢。”
  
  盛羽问:“那你撂了挑子,谁来干呢?”
  
  “战北极那个倒霉蛋呗。”
  
  盛羽愕然,“你……你就不怕后世史官骂你糊涂卖国么?”
  
  聂倾城大笑,“人骂人的,我做我的,什么是后世名,什么是前生事?再说了,真正对江山社稷负责,便是对百姓负责,这天下江山不姓聂,也不姓战,它姓民。战北极答应我,梓岑两国合为一体,天下百姓俱是一家,通婚商贸,科举做官,他全都一视同仁。比起他,我生性懒散,又不羁狂放,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好皇帝。百姓跟着他,远比跟着我有着落啊。”
  
  盛羽没料到聂倾城竟然洒脱至此,真的能为她舍下这世人追逐不休的权利宝座,一时心潮激涌,泪如雨下。
  
  聂倾城忽然板起脸道:“不过,我有点生气。”
  
  盛羽吸着鼻子,抽抽嗒嗒道:“我知道。”
  
  “哦?那说来听听?”
  
  “我不对,我不该小心眼儿,我不该不相信你,我不该不跟你商量,自作主张,叫你伤心难过……”
  
  “那以后还会不会这样?”
  
  “不会。”
  
  “那好吧,看在你认罪很深刻,态度很诚恳的份上,我就大度地原谅你好了。现在奖励你一样东西。”
  
  盛羽抬起泪汪汪的双眼,“什么?”
  
  “亲你……”
  
  聂倾城一把扯下粘在脸上的大胡子,笑得无比骚包,在春风里深深地吻她。
  
  相邻的马车上,被战北极送往青云山学艺四年的盛观已长成了一个清俊少年,他在姐姐被亲得晕头晕脑时,悄悄从聂倾城手上接过了小皇帝。
  
  小皇帝瞪着他,“要小鼓!”
  
  盛观竖起手指轻嘘,“不能打扰他们亲亲。”
  
  小皇帝扁嘴,“要姆妈!”
  
  盛观扮鬼脸吓唬他,“你姆妈现在没空理你。”
  
  于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直上九宵,惊得树林里落下一摞摞五颜六色的鸟毛。
  
  梓宫中,此时战北极正站在那片烧毁的遥香殿冬暖 
 104、最终回(下) 。。。 
 
 
  阁废墟上,“当日她就是住在此处么?”
  
  侍从恭顺地答道:“是。”
  
  战北极点点头,“请天下最好的工匠重建此处,扩大三倍,赐名丹墨宫。”
  
  “是。”
  
  “皇上,既然您这般惦念丹墨公主,又为何要放她走呢?”
  
  战北极沉默了许久,终于微微一笑,“她帮过朕许多次,这一次,就算还她个人情,朕便帮帮她吧。”
  
  宫墙的天际是如洗的碧蓝,一行长鸣的大雁飞过,路过这片断井颓垣,飘落一片无声的羽毛。
  
  后花园里的花一程赶着一程,争先恐后地全都开了。战北极负手行在姹紫嫣红中,一角明黄飘在风里。
  
  他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行走,沉默地想着:一朵花再好,非要从枝上剪下来,只能有其形,却不能再存其意,既然如此,倒不如放它自在开去,至少换得春色满园。
  
  后史记,景睿四年,摩耶皇后盛氏薨,帝眉间红印随之消褪。帝后感情甚笃,建丹墨宫以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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