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李世民-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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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娘——”我也不和罗成客套,直闯内室。
窦线娘抱着还在哇哇哭叫的孩子坐在床榻上,虽然她面色苍白,但却一脸笑容,两眼有着熠熠的神采,完全沉浸在为人母的喜悦里。
“哇……这孩子生得真漂亮……”我低头看着那裹在锦被里,透着娇软粉色的奶娃儿,“嗯,眼睛像罗大哥,鼻子和嘴唇则生得像线娘呢!”
“我倒希望这孩子生得像线娘这般美丽呢。”罗成边说边含情脉脉地看了窦线娘一眼。
“不要胡说!他是男孩呀,怎能生得像我?”窦线娘被罗成看得脸颊起了红晕, 而他则变本加利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两人互相注视,眼光纠缠在一起。
我微笑着看着他们,他们的脸上只有快乐和满足的微笑,他们无疑是幸福的,因为连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幸福。
窦线娘见我呆立在一旁,大概是觉得冷落了我,便轻柔地把孩子递给我,“明,来,你也抱抱。”
正文 裂痕(3)
窦线娘见我呆立在一旁,大概是觉得冷落了我,便轻柔地把孩子递给我,“明,来,你也抱抱。”
“我,我……”我张大眼睛,屏住呼吸,敬畏而小心地接过孩子。这孩子到了我怀里,竟也不哭了,嗯哼了几声,便吮起了手指头,眨巴着大眼睛看我,我开心地搂着他左右轻轻摇晃着,“哦,哦,小罗通真乖,好乖……”
“罗通?”罗成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为他取名罗通?”
“呃……”糟了,我急中生智,赶忙解释道,“因为我刚才在花园里遇见秦大哥,是他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罗成不疑有他,转头问窦线娘,“你想吃些什么?我吩咐厨子为你去弄。”
“我想吃桂花糖藕。”窦线娘想了会才答道。
“好,我这就吩咐他们去办。”罗成拍了拍我的肩,“明,你在这儿陪着线娘,我去去便回。”
“罗大哥很疼你呢。”我望着罗成离去的背影,回身把孩子交还给窦线娘,还不忘打趣道,“有这样体贴的夫君,你可真是好福气呀。”
“我知道他对我好,可是……”窦线娘的神情有些黯然。
“唐皇已经下令赦免了你们一家的罪,你还担忧什么?”我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指逗着在锦被中的罗通,“莫非你还为你父王的事而耿耿于怀?”
“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是绝不可能因为私情而休战,这些我当然明白。夏军被击败后,罗成为了替我求情,在殿前跪了一天一夜,”窦线娘的声音微弱,略微震颤,“他说他不要封赏、不要功名,只希望能保我平安,他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为了我,居然卑躬屈膝、低声下气地求人……”
“线娘,你知道么?其实我很羡慕你们。一见钟情、情投意和、了解信任、承诺守信……”羡慕啊,真的羡慕他们的感情,那份我永远也无法拥有的完整的感情。我的指尖轻触着罗通红扑扑的小脸,“你们之间是如此的纯粹、干净、没有欺骗、没有谎言……呵,其实我也很佩服你们,佩服你们的勇气、你们的不顾一切……这才是真情流露,是权势与财富是换不来的。”酸得掉牙的陈辞滥调,却总能感动人,尤其是女人。
“罗大哥对你的心意,你不可能不知,”我继续说道,“既然你们已是夫妻,便该想着如何白头到老,而不是自寻烦恼。”我开解得了窦线娘; 却开解不了自己,能医人而不能自医。当局者迷,面对着李世民,我依然迷得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
“自寻烦恼?明,你知道么,罗成很快便要出征了,”窦线娘怅惘地说道,“唐皇已下令,命他为先锋,去征讨刘黑阀。如今的我,已没有气力再与他一同上阵杀敌了,我能做的,只是为他缝制一件新的战袍罢了。”
罗成很快就要出征了?去征讨刘黑阀?我犹如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呆怔了半晌,却说不出话来。眼前蓦地出现罗成马陷泥河,中箭身亡的骇人景象……
“线娘,绝不能让罗大哥出征!”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什么?你说什么?”窦线娘被我吼得一愣,“为何不能让他出征?”
“因为……”我斟酌着,含糊地说道,“因为恐怕此次前去诸多危 3ǔωω。cōm险,凶多吉少……”
“身为武将,总要上阵杀敌,遇见凶险那也是难免的。”窦线娘回过神来解释道, “我虽然也担心罗成的安危,但从不阻止他建功立业。”
“唉……你相信我,此次征战,罗大哥真的有性命之忧!” 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和窦线娘解释,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总之,线娘,我不管你是用骗的还是用蒙的,撒泼耍赖都好,一定要留出罗大哥,绝不能让他出征!”
正文 罗成之死(1)
但世事却总是无法尽如人意,没过多久便传来坏消息,李渊便下旨命令李建成领兵征讨刘黑闼,并令罗成为先锋,而李元吉随同出发,以作协助。
此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李世民能不慌不忙地准备迎娶阿史那燕,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去和李建成争夺讨伐刘黑阀的机会,娶了突厥公主便是和颉利联姻,对他而言,拥有这层关系比打胜刘黑阀要重要许多。而且他此时功高盖世,反心已露,李渊当然不想再让他取得战功,又想削他的兵权,所以必定不会派他出战。
“风公子,罗夫人来找你。”我正站在院中发愣,荣伯领着窦线娘朝我走来。
“线娘,你怎么来了?”我愕然。
而荣伯见我们有要事商谈,马上就退下了。
“明,怎么办?!我还是来不及阻止罗成,今晨他便随大军出发了!”窦线娘着急万分地说道,“现在该怎么办?明,他真的有危 3ǔωω。cōm险么?他,他会有性命之忧么?”
“别担心,别着急。”我握住窦线娘的肩膀安慰她,“你回家去等消息,我立刻动身去追他们。”
“明,我求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他平安地带回来!”窦线娘反抓着我的手,眼角已有泪光,“通儿不能没有父亲,我也不能没有夫君!”
我坚定地说道:“我答应你!即使要陪上我的性命,我也一定会将罗大哥平安地带回来!”我已经眼睁睁地看着王伯当死在我面前,绝不能再对罗成的生死袖手旁观。
送走了窦线娘,我便开始准备行装。
窗外传来喧闹的人声,这些日子秦王府上下忙做一团,李世民昭告天下、大肆铺张地将阿史那燕迎娶入府、立为妃子,还派人千里迢迢地去突厥买来她喜欢的衣服和食物,闹得沸沸扬扬的。
“我要见秦王,”此事还是和李世民商量下比较稳妥,我伸手拉住一个路过的婢女,“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么?”
“殿下正忙着迎娶突厥公主,可没有闲功夫。”那婢女匆匆地回了我一句,飞快地走远了。
闲功夫?是啊,我只是个闲人。我仍不死心,快步跑向前厅,李世民正从里面出来,我赶忙拉住他:“世民!”
“明,我有要事,你若闲了,便去找无垢。”李世民没有停下脚步,甩开我的手,径自往前走去,“听话,晚些我再来找你。”
“世民,等一下,我有要紧事找你!”我还是没有放弃,赶前一步,却连他的袍角也没触到,我落空的双手还来不及收回,就那么僵着。
“世民!”我抬起头望着李世民远去的背影,他没有回头,看都没看我一眼。
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李世民煞费苦心,使了一番力气,终于驯服了我,教我安安份份地留在他身边。唇上仍有余温,怀里还揣着新婚燕尔般的憧憬,现实的残酷却已经接踵而至,而这却是自己早已料到的结局,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样快……美好的情感将会绿树成荫子满枝,这是自然规律,但我的却只是成荫,没有子满枝。没由来的伤痛如利刃般划过心中最隐密的地方,为了那曾有的片刻温存,我必须忍受未来无尽的痛苦与折磨。我没了情,输了心,也赔上了身,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我曲起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一声尖锐的长哨,飒露紫便挣脱了缰绳,从马厩里跑了出来,伸着舌头,亲热地舔着我的脸。
“呵……还是你对我好……如今,也只有你会对我好了……”我用脸颊蹭着飒露紫的鬃毛。就在不久之前,李世民眉飞色舞地将它送给了我,那是多么幸福的惊喜啊,然而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正文 罗成之死(2)
“呵……还是你对我好……如今,也只有你会对我好了……”我用脸颊蹭着飒露紫的鬃毛。就在不久之前,李世民眉飞色舞地将它送给了我,那是多么幸福的惊喜啊,然而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策马来到秦琼的府邸前,却又得到一个坏消息,秦琼、程咬金和徐茂公被派往太原押运粮草,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此刻我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商量事情的人。
我怔怔地跨在马上,有瞬间的茫然,但我随即掉转马头,往城外驰去。
“驾!” 我不(炫)畏(书)惧(网),这次我绝不想退却,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赌一次,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只为能扭转一次乾坤。
时近晌午,已到潼关了,在那雄伟的关墙之下,我终于追上了唐军,我顾不得许多,一催马,立刻冲到队伍的最前头,四处搜巡着罗成的身影。
“明!”罗成回头望见我,顿时愣住了,“你为何在此?”
我气喘吁吁地劈头便问:“罗大哥,倘若我对你说,此战你必死无疑,让你不要去了,立刻回长安,回到线娘身边去,你肯么?”
“不肯。大丈夫宁可被杀,也绝不能被辱,苟且偷生。”罗成肃然道,“我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在此时做一个临阵脱逃的懦夫。”
望着他,我无声叹息,这也是一个骄傲到骨髓的男人。他宁可战死沙场,死得其所,也不愿垂垂老矣,碌碌一生。
罗成这时才想起要问我:“对了,你来做什么?”
“我要随你一同出征。”我策马与他并肩前行。
“你……能听得进劝告的,也就不是明了。”罗成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他还是没说出口,“罢了,我索性也不劝你了。”
“呵……彼此彼此。”我故作轻松,微微一笑。
“明,二哥一向将你如珍如宝地捧在手心里,他怎舍得放你来?”不知何时,李元吉也驱马来到我身边,他不怀好意地笑着,“哦,我差点忘了,二哥正忙着迎娶那突厥公主呢。”
虽然早有准备,但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下,我咬着唇,没有理睬李元吉的挑衅。
“果然是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李元吉却不放过我,仍是嬉皮笑脸道,“听说那突厥公主不仅模样生得美,连身段都是一流的,二哥这次可真是有福了。”
我微微颤抖了下身子,依然面无表情地驾御着马儿前行。
罗成见我沉默以对,便为我出头:“我以为只有长舌妇才喜欢论人是非,原来齐王殿下也有这样的嗜好啊。”
“你!”李元吉立刻被激怒了,“罗成,你只是个小小的先锋官,居然敢对我无礼?!”
“无礼?”罗成一挑眉,“我所说的全是事实,并无不妥之处。”
“你!”李元吉气得差点暴跳如雷,挽起袖子正准备动手,却被从后面赶上来的李建成抓住了手腕,“元吉,休要冲动。”
“可是,大哥,罗成他……”李元吉有些气急败坏。
“够了。”李建成冲李元吉轻轻摇了摇头,李元吉虽然不甘心,但也只得悻悻地住手。
李建成和颜悦色地对我说道:“明,你来了也好,正可以为我出谋划策,如此一来,我们就多添了一份胜算。”
“出谋划策不敢当,若有用得着我风明的地方,请太子吩咐。”我恭敬地答道。
“呵……”李建成虽然笑着,可是目光却很冷,他忽然将身子凑了过来,在我耳边轻声问道,“明,你此番前来,究竟是为了谁呢?”
我一惊,又怕泄露出真实的情绪,只得低下头去不回答他。
李建成没再咄咄相逼,而罗成和李元吉也不开口说话,气氛顿时冷淡下来,说不出的诡异,我们四人就这样不言不语地随着队伍往前行进。
正文 罗成之死(3)
刘黑闼听说李唐太子亲率大军浩浩荡荡前来,便不敢正面与之交锋,传令收缩战线,主动撤离相州等地,退守到洺州。
李建成也非等闲之辈,他趁汉东军后撤之机,令罗成为前锋,一路过关斩将,收复卫州、汲州、黎阳、滑州、相州等数州,而后大军继续向东进军肥乡,列营洺水南岸,逐层进逼刘黑阀。
我眼见战事紧急,仍无法说服罗成返回长安,牵挂着他的安危,整日担惊受怕,却只能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侧、随他出入敌阵;在旁紧盯着他……但不知为什么,这些日子我身体状况很差,加上水土不服,无论吃什么都呕了出来,而后便连发了几日高烧,晕晕沉沉,一病不起。
“明,明……”耳边传来一个男子焦急的叫唤声,我仍是半昏半醒,只觉得口渴难耐,无意识地叫着,“水,水……”
感觉有人轻柔地将我扶起,我的身子轻靠在一个男人的胸膛上,水漾的清凉来到嘴边,而后沿着喉咙而下,我终于清醒了些,勉强睁开眼睛,却看见李建成那张泛着焦虑的脸:“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建成将手中盛水的碗放回桌上,但仍是紧搂着我,没有放开手:“你终于醒来了,你已昏迷了三天三夜,我真担心你就此沉睡不起。”
“三天三夜?”我一惊,挣扎着想起来,“罗大哥呢?他如今人在何处?”
“你两眼一睁就只记得罗成么?”李建成面色一沉,“明,你就全然不顾自己的身子么?你知不知道你已经……”
“我问你,罗大哥呢?!”我立刻打断他的话,“我只想知道,罗大哥如今人在何处!”
李建成轻描淡写道:“刘黑闼急攻洺水城,我命罗成去守城了。”
“洺水城?!”罗成就是死在守卫洺水城这场战啊!我什么也顾不上,一把推开李建成想跳下榻去,可我还没站起身,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便向前倒去。
“你病得如此严重,还想去哪里?”李建成搂住我的腰,将我打横抱起,又放回榻上,“你这样的身子,不宜乱动,必须要静养。”
“太子,我求求你,发兵去增援罗大哥,越快越好!”我拉住李建成的衣领,“求求你!倘若洺水城被攻下,对你也是极其不利的!”
“放心,我已发兵去增援了,你还是安心养病吧。”李建成将我按回榻上,而后递给我一碗汤药,“来,趁热把这碗药喝了。”
我叹了口气,只能无可奈何地把药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药起了作用,没过一会,我便觉得头晕沉沉的,慢慢合眼睡去了。
又过了四日,仍不见罗成回来,我终于急了,拖着病弱的身子去找李建成:“太子,你不是说发兵去增援罗大哥么?为何他到今日还未回来?”
“我发兵前去增援,不料天降大雪,兵士冒雪前进。不料雪越下越大,大军行至一隘口,雪下得更紧,马儿都不肯行进,在原地打着转。”李建成有些无奈地说道,“领兵的将士只能传令退兵。”
“什么?!”如此说来,罗成已经被困洺水城七天了?膝盖忽然发软,我整个人跪坐在地。
李建成伸出手臂,将我拦腰抱起:“这是天意,我也无能为力。”
不!我不要再去管什么天意,什么历史!我要救罗成!我一定要救他!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我奋力推开李建成,发足狂奔。
“拦住她!”李建成在我身后急叫。
我挥剑砍退了围上来的兵士,发疯似的跑出营帐,正巧一个探子骑马来报信,我立即将他拉下马来,抢过马匹,飞奔而去。
我策马飞赶,雪花像利刃般射在我的脸上,点点片片,似乎串连成一条无形之鞭,抽打着我的身、我的心,催促着我快一些,再快一些。
罗大哥,你一定不能死,不能死!
我答应了线娘一定要将你平安地带回去!
你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罗通不能没有你这个父亲,线娘也不能没有你这个丈夫!
你要回去,你一定要回家去!
线娘和罗通都在家里等着你!
我要救你!我一定要救你!
即使要陪上我这条命,我也一定要救你!
正文 罗成之死(4)
我要救你!我一定要救你!
即使要陪上我这条命,我也一定要救你!
马儿仍在急弛,我听到了前方传来像浪冲上了山般、如洪水汹涌的打斗叱喝声和喊杀声。
视线迷蒙之间,前方一队人马杀奔过来,领头的人一身紫袍银甲,正是罗成。想来刘黑阀已经攻破洺水城,否则他们不会如此狼狈地逃离。
“明!你为何来此?!”罗成见是我,大吃一惊。
“我来……”我本想说我来救你,随后一想,我孤身一人、势单力薄,如何能救得了他?
“将军!刘黑阀追过来了!”一旁的兵士急促说道。
我回头一看,刘黑阀的大军果然蜂拥而来,没一会便追上我们,将我们团团围住。
“罗成小儿,快快投降!我可以饶你一命!”刘黑阀遥遥地冲罗成喊话。
“要我投降?白日做梦!”罗成纵声狂啸,提起亮银枪,愤然道,“杀!”霎时便当先杀入敌阵。
唐军其他将士见罗成如此勇猛,再无犹疑,纷纷也挥舞着兵器冲入敌阵。
罗成以雷霆之势一路冲杀入敌阵,人挡杀人,马挡杀马, 宛如死神,数十具尸体自前摔落在他的马下。敌军兵士见他武勇非凡,都是急急退后,眼看着他就要杀到刘黑阀面前了,扑通一声,马儿忽然往下一陷,掉入泥泞之地,再也举不起蹄子来。而他身旁数十名唐军将士,同时也深陷淤泥之中。
“罗成小儿,你也有今日!”刘黑阀狂妄地大笑,“放箭!”
“罗大哥!”我眼见他陷入淤泥河内,心胆惧裂。
罗成大喝一声,从马背上跃起,凄厉的呼啸声立刻从四面八方响起,无数利箭破空而出,疯狂地射向他。
“明!这有我挡着,你快走!”罗成侧头朝我喊道,挥动着手中的长枪,但仍无法完全挡下那如雨点般铺天盖地落下的箭,锐利的箭头戳破了铠甲的保护,穿入他的身体。
“不,罗大哥,我答应了线娘,如果不能将你平安地带离这里,我就陪你一起死!”我冲他大声吼叫。
其余的唐军将士也被射来的利箭击中,无一幸免,个个满身是血,仰天倒地,不时发出垂死的呻吟。 湛蓝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