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福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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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郭佳氏啐了一口,“说的什么胡话。”
金氏悄悄抹了一下脸,尴尬地听着她教训。
“他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能不知道他我看哪,他就是跟我这儿阳奉阴违”
这回金氏也不敢再劝了。
西林觉罗氏一直没开口,在她看来,郭佳氏还真未必就了解博哲。
多年来,她缠绵病榻,府中大小事务,都不理会,伺候雅尔江阿,照顾博哲,都是自己这个侧福晋的功劳,就是女儿安珠贤,常常帮衬自个儿,也比郭佳氏这个所谓的嫡福晋尽心尽力得多。
夏子语那个丫头,她看着可不大好。
安珠贤也跟她说了,当初金哥给那丫头送首饰,面上道谢,背地里却砸了出气,可见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主儿。
如今又是借着一夜风流,成了博哲的屋里人,回头若是再添个一儿半女,立刻母凭子贵,飞上枝头。就算只是个妾室,对她这样的身份来说,也是福分了。
博哲,那是面上看着糙,心里头可有一杠称,精细着呢,谁好谁歹分得一清二楚,要不皇上怎么能那么喜欢他呢。就算跟乌珠闹翻了,也没减少对他的宠爱。
他就是个直肠子,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夏子语肯定是哪里做的不对,落在他手里了,不然依他们往日的情分,不至于做的这么绝,才开脸就撵出了院子。
如今,夏子语可成了简亲王府所有下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在郭佳氏面前,她是得宠,可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清高。
心比天高,身为下溅,说的就是这种人。
郭佳氏气哼哼了半天,见西林觉罗氏只顾低头思索,半个字都没吭的,不由恼怒道:“你怎么不说话?”
西林觉罗氏一惊,回过神来,忙道:“毕竟还是贝勒屋子里的事儿,我哪里能插嘴呢。”
“哼。”
郭佳氏拿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依我看,指不定就是富察家那丫头挑唆了他。我早看出,她不是个省油的灯,这还没进门呢,就开始指手划脚,管起爷们儿来了。这要是进了门,连我都要不放在眼里。”
金氏暗暗咋舌。
西林觉罗氏也觉得哭笑不得,这哪儿跟哪儿呀,夏子语一个屋里人,怎么就扯到没过门的富察凌波身上去了。
郭佳氏却坚定地认为,一定是富察凌波在背后搞鬼。
当初她敢夜探王府跟博哲私会,就证明是个不懂规矩的。后来那富察家又对博哲敞开大门,任他来去,更加方便他们见面。一定是她,教唆着博哲跟她作对,糟践的是夏子语,却是给她这个嫡福晋下脸面。
郭佳氏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对这个即将过门的儿媳妇不满意。她决定,等过了门,一定要好好杀杀那臭丫头的威风。
可现在,首要的是眼前夏子语的问题。
“来人,去把夏子语给我叫来,我倒要问清楚,究竟博哲对她哪一点不满意。”
她随手指了一个丫头,就要她去传话。
“慢着”西林觉罗氏叫了一声。
“福晋,依我看,这事儿先由着博哲吧。”
郭佳氏皱眉。
“你瞧,这毕竟是他屋子里头的事儿。他如今也是大人了,总不好事事都让长辈们来安排。若是为了一个丫头,伤了你们母子的和气,岂不是得不偿失?”
一句母子和气,让郭佳氏打消了念头。
博哲的确也大了,他脾气本来就冲,若是为了夏子语跟他起冲突,反而闹得不好看。
“博哲的脾气随王爷的,是顺毛驴,跟他对着干没用,得慢慢儿地顺着他来。既然现在他跟夏子语别扭,就让他先冷着好了。可他这么个大小伙子,初尝男女之事,还能不食髓知味,慢慢儿的他自然就会念起那丫头的好来了,到时候您再发个话,把人给调回他院子里,不就顺顺当当了。”
郭佳氏听的不住点头。
“还是你说的在理,就这么办,我且先由着他一回。”
西林觉罗氏放下心来,金氏偷偷地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
夏子语搬去了博哲所住院落的隔壁,一墙之隔的小院子里。这院子自然比她原来住的单间宽大得多,而且她还有了可供使唤的两个小丫头,一个叫绿衣,一个叫阿朵。
然而她觉得自己就像被放逐的囚犯,绿衣和阿朵就像是看守她这个囚犯的狱卒,这个小院子就像是她的囚笼。
这个小院儿除了朝南有一个进出的正门,西边还有个小门儿,是直接通向博哲所住的大院子的,不过这个小门已经被锁住了。
夏子语从南边的院门出去,绕到了隔壁的大院子里。
博哲只说让她住外头,可她到底还是他的丫头,总不能不让她伺候吧。
然而她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却真的就被人拦住了。
阿克敦面无表情道:“院子里正大扫除呢,都是粗活计,不敢劳动姑娘,姑娘还是先回吧。”
夏子语道:“我也是这院子的人,理应出力。”
阿克顿道:“这是贝勒爷的吩咐,说是姑娘今日不必伺候,好生歇着就是,若有差事,自有人过来传唤。”
夏子语双手捏住了帕子,她觉得自己成了外人。
博哲不想看见她。
她明白了,眼下不是积极争取的好时机。她必须先韬光养晦,老老实实地,用低调和体贴慢慢扭转博哲对她的印象,然后才能借助郭佳氏的推动,重新赢回博哲对她的信任。
不过,眼下最难的在于,博哲不肯让她近身,甚至还把她撵到了一墙之隔的小院儿里。
她既然已经自荐枕席,也因此为博哲所恶,就更不应该浪费这一场牺牲。
必须得为自己增加一个筹码。
一个极有分量,能够扭转乾坤的筹码。
她出了府,再次回到了柳树胡同。
自从上次她说出自己是简亲王府贝勒的妾室,那些讨债的地痞就真的没有再来闹事。让她安心之余,也更加焦急,她必须趁早把妾室这个身份真正落实,否则那些人知道她撒谎,一定还会再来逼她。
胡同口第一间院子门外,她左顾右盼,确认没有人,才轻轻敲门。
“谁?”里面传出一个警惕的声音。
“奶娘,是我。”
刘氏忙打开门,将她让了进去,然后再次把门户紧闭。
夏子语一把握住刘氏的手,压低声音道:“奶娘,你必须为我做一件事。”
刘氏道:“什么事?”
“为我找一个人。”
“找人?”
“对,找一个男人。”
刘氏变色了。
“小姐,我苦命的小姐……”
她颤抖着手把夏子语抱进怀里,轻轻地一遍一遍抚摸着她的背。夏子语闭上了眼睛,眼角滑下两行清泪。
※※※※※※※※※※※※
“爷,找到了。”
阿克敦手里托着一张沙皮纸,小心地递到博哲面前。
沙皮纸中间,是一小撮粉色的粉末。
博哲用食指拈起一点,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果然是那天晚上的味道。
“拿去外面医馆药店问问,看这是什么东西。”
“是。”
阿克敦将沙皮纸小心翼翼地包好,放进怀里。
博哲嘴唇动了几下,想说什么,但皱着眉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当天晚上,虽然因为药物的影响,他的脑子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但中间的几次清醒,还是让他把大部分情形都给记住了。
在他有意识的部分里,最后好像是有什么硬物重击了他的后颈,当时他就晕过去了。
等他再醒过来,就是第二天的早上,床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昭示着生米煮成了熟饭。
但是,对于这一节,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正文 88、残废的男人
凌波这几天老是满京城地逛,逛什么地方呢?逛蜜饯铺子。
比如现在,她就在恒福记宽敞的店堂里坐着,面前放着一小盘的话梅。
恒福记是京里老字号的点心蜜饯铺子,尤其他们的话梅和玫瑰酥,声名远播。据说就是宫里内制的,也比不上恒福记的味道。既然是老字号,总归是有些秘方的。
恒福记的掌柜也有眼力,看到店外的马车,马车旁的护卫,还有凌波通身的气派,丫鬟们的穿戴,就知道眼前的是一位贵人。若是伺候的好了,不说生意,于名声就是极好的,所以就亲自站在凌波旁边候着。
过完年太后就要去盛京了,路途遥远,车貌劳动,身子疲乏不说,还会影响食欲。太后好歹也疼了她一场,凌波就想着,准备一些蜜饯点心,或是开胃,或是生津,或是充饥,给太后路上带着吃。
绣书说道:“格格,咱们府里头就有专门做点心的,为什么还要到外头来买呢,自家做岂不是更加干净?”
凌波无奈道:“我能不知道自家做更干净更有心意,只是这会儿上哪里去找新鲜的黄梅?”
消遣时光的最佳零嘴,当然是话梅。
她原本是想让府中做点心的师傅做,或者干脆她自己学了做,但是师傅告诉她,做话梅的原材料是芒种后采摘的黄熟梅子,俗称黄梅。
黄梅从树上采下来洗净后,放在大缸里用盐水泡浸月余,取出晒干;晒干后再用清水漂洗,再晒干;然后用糖料泡腌,再晒干——如此反复多次,最后方得话梅。
可是如今已经是冬天了,哪里还买得到新鲜的黄梅。
府里头倒是有一些库存,是专门做给李荣保的妻子福慧吃的。
福慧如今是双身子,爱吃些个酸的小零嘴。凌波原想拿府里头库存的话梅送给太后,但是尝过之后,却发现师傅为了迎合福慧的口味,特意做得酸了些。
太后是老人家的,牙关脆弱,禁不得刺激的食物,若是被这话梅酸倒了牙,那不得了。
所以,凌波只好到外头街面上找好的话梅。
福慧推荐了她几家京城里有名的点心铺子,恒福记就是其中一家。
恒福记的话梅,十蒸九晒,数月一梅,肉厚干脆、甜酸适度,而且贮存得极好,防潮防蛀,可保存数年不变质。
凌波拈起一颗话梅,瞧着外形就是极不错的,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果然满口生津,而且还有一种微微清凉的味道。
她点点头,露出了笑容,对掌柜说道:“的确不错,给我包半斤。”
“啊?是。”
掌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应了,走回柜台去。
才半斤啊……
绣书看着他失望的背影,低声道:“格格既然觉着好吃,怎么不多买一些,不说自家可以吃,就是太后一人,半斤也是不够的。”
凌波道:“虽说第一口吃着不错,但怕多吃几颗便腻。若是如此,太后带着,吃不了几颗就不想吃了,那有什么意思。况且如今离过年还有好些天呢,买早了,咱们也没有专门贮存的器皿,若是变了味道,却是不美。先买一些自己吃着,若是真个好吃不腻,等到临近太后启程了,咱们再来买。”
绣书点点头,这时候掌柜的已经捧了一只木盒子过来,盒子里头用沙皮纸包了半斤话梅。
由此可见这恒福记的匠心,装点心的木盒子也是专门定制的,盒子上还印着恒福记字样的印鉴。
绣书接过盒子,付了钱,凌波起身,正要出店。
这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主二仆三位妙龄姑娘。
绣书眼睛一亮,说道:“格格,是安珠贤格格。”
凌波闻言抬头一看,果然是安珠贤。这时候,安珠贤也看到了她,双方都笑着迎了上去,互相问好见礼。
安珠贤看到绣书手上拿着恒福记的点心盒子,便问道:“买了什么?”
凌波道:“一点话梅,做小零嘴的。”
安珠贤点头,说道:“这家的话梅是不错,其他一些点心也做得极好。我们王府的福晋,就最爱吃这家的酸梅糕。”
凌波闻言,心头一动,再看安珠贤,果然嘴角微微轻扬。
她招手让绣书过来,俯耳说了一句话,绣书便点头,往柜台走去,不多时,又多捧了两个盒子回来。
凌波对安珠贤道:“听说除了酸梅糕,这家的玫瑰酥也是极有名的,你拿一些去尝尝,算是我的一点谢意了。”
安珠贤微笑道:“那就多谢了。”
她示意丫鬟把绣书手里的两个盒子都接了过来,然后携了凌波的手往店外走。
两人都有各家的马车和护卫在店门外等着。
刚出店门,旁边突然冲过来一人,撞在凌波身上。
“哎呀,你这人”
绣书惊叫一声,忙将那人推开,可凌波的裙摆上还是沾了一块污渍。
安珠贤抓着凌波的手道:“没事吧,可有撞到哪里?”
“没事儿。”凌波摇摇头。
众人这才都把视线转移到撞了她的那人身上。
只见一个极为瘦弱的男人,因被绣书推了一把,摔倒在地,头上的辫子散乱,将脸遮住大半,穿着一身汉人书生常穿的长袍,旧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头上、脸上、身上都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污泥,仿佛刚从泥地里爬出来似的,显得十分腌臜。
凌波看的比较细,发现他双腿弯曲的程度有点异样,看他不停挣扎却始终爬不起来的样子,只怕两条腿都有伤或者有残疾。而且她还注意到,男人原本拄了两根简陋的拐杖,在撞到她的时候,拐杖飞了一根,被绣书推倒后,另一根也飞了出去。
绣书恼怒地皱着眉,对那人喝道:“你这人怎么走路不长眼睛”
那男人只是低着头,以手撑地,想要爬起来。
这时候旁边传来喧哗声,似乎有好几个人呼喝着往这边跑来。
男人听到声音,立时显得慌乱起来。
“在这里在这里”
三个短打扮的汉子一路跑来,看见了那男人,立时吆喝着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他,骂道:“你个死残废,住店竟敢不给钱,给我往死里打”
三人立时对他拳脚相加,砰砰啪啪,那男人整个身子都缩在地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
凌波和安珠贤都退回店门口,两家的护院都围上来将她们护住。
三个汉子围殴一个毫无抵抗力的男人,引得街面上的人都围观过来。
安珠贤皱起了眉,对凌波道:“这人虽然住店不给钱,可也用不着这样打吧,不怕出人命。”
凌波也觉得不妥,对绣书耳语了几句。
绣书走出人群,大叫道:“住手不许再打了”
那三个汉子兀自不理会,仍然在殴打那男人,甚至还用捡回来的两根拐杖,不停地抽打他。
绣书十分不悦,急的跺脚,旁边两个富察家的护卫便冲出去,三拳两脚把那三个汉子拨在一边。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多管闲事”
其中一个汉子叫嚣着。
绣书冷冷道:“这人不就是欠了你们店钱么,用得着往死里打?”
“这个死残废,在我们店里住了十来天,还让我们掌柜的帮着请大夫看病,结果不仅汤药费出不起,连店钱都一分没付,今天早上,他还敢偷跑,这种人没脸没皮,打死又怎么的?”
绣书怒道:“就算他作奸犯科,也自有官府做主,哪里由得你们草菅人命”
那汉子向那男人吐了一口道:“那他欠我们的店钱怎么算?”
绣书冷哼道:“他欠你们多少钱,我们替他还。”
“你们?”那汉子朝她看了一眼,又朝她身后的凌波安珠贤等人看了一眼,意识到对方都是身份高贵的千金小姐,立时便心虚了,只说道,“不多不少,刚好十两银子。”
绣书不屑道:“我道有多少,不过十两罢了。”
她是富察家的丫鬟,平时见到的非富即贵,然而十两银子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那男人也不知看了什么大夫,用了什么药,竟然欠了这许多银钱。
绣书也没说什么,掏出两个五两重的银元宝,扔给那汉子。
那汉子看果然是十两,便没再说什么,召唤了两个同伴,拎着那两根拐杖,骂骂咧咧挤出人群去了。
围观群众见无热闹可瞧,哄然一声都散了。
绣书走到那男人面前,将两锭银子放在他面前的地上。
那男人瘫坐在地上,一直低着头,见到银子,诧异地抬头看了绣书一眼。
绣书说道:“我们家小姐看你可怜,所以才帮你还了债,这是十两银子,你拿着过活吧,可别再欠人家钱了。”
男人听了她的话,又朝护卫身后的凌波看去。
凌波和安珠贤站在台阶上,地势高,他得抬起头看,一时散乱的头发往脸两边滑去,露出了大半张脸。(炫…书…网)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啊,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两颊的颧骨高高突出,显得尖利单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还有几条干裂的血河,眼睛中更是不满血丝。这张脸,一定承受了许多人生的痛苦沧桑,否则不会憔悴到这种地步。
看到他的脸,尤其是眼睛,凌波和安珠贤都莫名其妙地心头一动。
这人,似乎有点面善。
正文 89、凌波知道了
男人看到凌波,尚无反应,看到安珠贤的时候,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神采,但马上又黯淡下去,快的让人几乎难以察觉。
他把脸深深地埋了下去,瓮声瓮气道:“多谢两位小姐,多谢姑娘。”
他浑身上下都污秽不堪,还散发出一阵类似于腐烂的臭味,绣书用帕子稍微捂了一下,退后一步,摇了摇头,走回凌波身边。
凌波见她已经办好了事情,便没有再看那男人。
安珠贤道:“难得遇见,咱们去茶楼坐一坐吧。”
凌波点头同意,两人携手上了安珠贤的马车,富察家的马车就在后面跟着。
车轮滚动,不知怎么的,凌波眼前又浮现那男人突现神采又瞬间暗淡的眼神,她忍不住掀开窗帘往后看去。
那满身污秽的男人,正在挣扎着站起,恒福记的伙计站在门口不耐烦地催他,但又似乎因嫌弃他腌臜而不愿动手去扶。
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向他伸出援手,他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就像凌波推测的那样,他的两条腿都有不正常的弯折,就像两根面条,失去了拐杖,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像正常人那样站起来。
最终,他放弃了站立,竟然用手抓着地面,一点一点地爬行起来。他的头深深地低着,仿佛脖子上压着最深沉的苦难。
凌波突然觉得眼窝有点发热。
没有一个人帮助他,他像一条狗一样在热闹的大街上爬行,有的人甚至连看他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当马车转过拐角,男人即将消失在视线范围外的时候,凌波注意到,他已经爬到了一个小巷的巷口。
也许他想爬到巷口里面,才能躲开别人厌恶和嫌弃的目光吧。
当男人成功爬行进入小巷的时候,凌波已经看不见了。
他靠在墙上,身下是青苔斑驳的排水沟。
手里的两锭银子被捏得发烫,他微微张开手指,看着银子,回想起在店门口看到的两位姑娘。
那个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