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福晋-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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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向雍亲王请示,尝试营救你的家小,但是你该知道,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需要一些时间。”博哲沉声道。
徐钊竖起两根手指:“两天,我只给你两天。”
博哲眉头一挑。
“不要以为这很苛刻”徐钊抢在他开口前说话,“你们有简亲王府,有富察府,有雍亲王府,还有九门提督,甚至还有禁卫军,我却只有一个人,孰强孰弱?”
“好,两天就两天,你必须保证,你不会伤害她。”
徐钊点头:“我保证。”
其实这些都是废话,徐钊既然要拿凌波交换他的家小,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伤害凌波。
当然,博哲也不会任由他再将凌波带走,回春堂被征用了,外面依旧有官兵包围,徐钊和凌波的一切吃用,都将通过官兵传递进去,确保干净和安全。
而博哲,在答应了徐钊的条件之后,需要立刻去雍亲王府找四阿哥商量。
马武便留守了下来,当然他也派了人回富察家去通知,尽管还没把凌波救出来,但至少已经确保她的安全,早一刻让老头子米思翰知道,早一刻让他们放心。
而博哲,除了也派人回简亲王府通知之外,直接快马飞奔去了雍亲王府。
四阿哥胤禛正在府里,接到下人的禀报,直接让博哲去了他的书房。
听了徐钊提出的两个条件,胤禛只是略一沉吟,便说道:“他既然提出这两个条件,这事情就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全权掌控的了,必须立刻禀报皇上。”
博哲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
“徐钊的家人,真的在八爷手上?”胤禛蹙起了眉,这个消息可不怎么好。
博哲道:“我相信徐钊不会空口无凭。如果不是已经查明他家人的下落,他又怎么敢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富察家,寻找幕后主使。”
胤禛呼出一口长气:“我们不能无缘无故地动八爷,既然徐钊要见皇上,这件事儿也瞒不了。”
八阿哥擅自抓捕百姓,并非法囚禁,胤禛和博哲如果想讨人,只靠自己的力量,无疑会十分艰难。一来这事儿没有铁证,八阿哥完全可以矢口否认'。。';二来如果徐钊的家小在八阿哥手上,他一定更加不肯交出,否则岂不是坐实了他跟四川贪污案的关系。
以博哲对胤禛的了解,当然还能猜出他更深的一层用意。
四川贪污案查到现在,已经是可以确定,八爷就是那个掩藏在错综复杂表象之下的幕后主使,庞大的受贿行贿数目,是为了八爷党这个巨鳄服务。
如果四阿哥等到案件全部查清楚之后再上报,以他跟八爷的敏感关系,难免会有人怀疑他利用职权栽赃陷害排除异己。而如果是通过徐钊的口,让皇上知道八爷做下的种种行径,不仅可以让皇上最直接地认识到八爷在这个重大贪污案中所扮演的角色,更能撇清四爷党为削弱八爷党而故意罗织罪名的嫌疑。
简亲王府既然已经把牌押到了四阿哥的身上,自然希望局面向着对四阿哥有利、对八阿哥有害的方向发展。
于是,博哲和四阿哥胤禛,在仔细地商量之后,一起进宫去面见康熙…
正文 169、北风紧
天色昏黄,即将入夜,北风已经吹起。
回春堂的大门开着,但大街上纵然有病患路过,却并没有选择进去。
因为大家都知道,回春堂现在没法治病,大夫、伙计都被打发回家,暂时歇业了。如今那大堂里头,坐的站的都是提督衙门的官兵。
徐钊和凌波已经换了地方,不在回春堂的那个小诊室里,而是到了后院一间空闲的病房里。
这房间原来是给一些接受治疗后暂时无法移动的重伤患者使用的,一应家居用品都很齐全。
回春堂是京城里最大最有名的医馆之一,自然少不了接受重症患者,这样的病房后院有三间。
既然给了两天的时间,徐钊也不可能在那个逼仄的小诊室里干等,他跟凌波两个人都要吃喝拉撒,换个地方就方便多了。
只是于凌波来说,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从前堂走到后院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
明明满院子都是官兵,投鼠忌器,却没有一个人能救得了她。
有过十年军旅历练的徐钊,沉静的时候就像一头豹子,有超乎常人的耐心,长时间蛰伏不动,只会等待猎物出现那一刻。
饭菜刚刚被送进房间,徐钊和凌波分前后用餐。房间里烧着火盆,外面北风呼啸,屋里却还比较温暖。
三菜一汤,考虑到凌波这位身份高贵的孕妇,晚饭是从出名的酒楼订过来的,味道相当不错,汤还是鸡汤,显然是为了给孕妇补充营养。
徐钊并不担心他们会在饭菜上动手脚,因为每顿饭,他都会让凌波先吃,如果有下药,也是她先中招。
他相信无论是博哲、马武还是提督衙门,都不会这么愚蠢或狠毒,拿凌波给他陪葬。
在徐钊用饭的时候,凌波仍然被捆着手腕和脚腕,大夫给她用过针灸,白天的时候外面的人也煎了药送来给她服用过了,她并没有大碍。这个时候,他们还是挟持犯和人质的关系,徐钊就是再精明能干,也不会托大,不可能让她拥有自由活动的权限。
看着这个男人狼吞虎咽地扫荡桌上的饭菜,他的下颚和唇边已经长出了新胡茬,为他坚毅的面容增加了一丝沧桑感。
想起之前在回春堂小诊室里的那番谈话,他的家人都被八爷抓起来了,不知是生是死。
尽管自己还是他的囚犯,但并不妨碍她对徐钊一家人生出同情之心。
饭后,自有人把碗盘收走。
外面天已经黑了,屋里也点了灯,徐钊在灯下用一块棉布,擦拭他的剑,很慢很仔细,就像在抚摸自己的情人一样。
“徐钊,你是不是很担心你的家人?”
凌波终于开了口。
她不习惯这种沉默的气氛,反正徐钊要看着她,肯定不会睡觉,倒不如找点话题来说一说。
徐钊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只是淡淡说道:“就像博哲贝勒会担心你,我当然也担心我的家人。”
凌波点点头:“你的家人,比我的处境更危险。”
徐钊没接话,他的剑擦完了,也不收起,就放在桌面上,任由剑身反射烛光,发出夺目的光辉。
“你能说说你的家人吗?像你这样的男人,想必你的妻子一定是温柔持家的女人。”
凌波有点不好意思,她知道徐钊并不想跟她说太多话,但是她想,也许交谈可以同时舒缓他们两人的神经,让彼此都不必紧绷着造成疲惫。
当然,她也做好徐钊不理她的心理准备。
不过,徐钊竟然回答了。
“你错了,她一点也不温柔,常常跟我吵架,有时候甚至还会跟我动手。”
凌波挑眉,微微吃惊道:“你的妻子,也会武功?”
“是,我在军中认识的她,她是我上官的女儿。【叶*子】【悠*悠】当时,她就像一支浑身扎满刺的野玫瑰,每天手里都提一把剑,到处找人打架,因为她父亲不希望她像个男人一样舞刀弄枪,嘲讽她是三脚猫功夫,所以她想通过跟军中兵士的比武来证明自己。”
尽管徐钊只是平淡地,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但凌波依然能够感觉到,说起他的妻子,他的语气已经不自觉地放柔,连嘴角都有一丝软化。
“我猜,她一定是找你做了比武对象,结果输给你了是不是?”凌波小心地引导这个话题继续。
事实跟她猜想的差不多,当时的场面可能比较有趣,以至于徐钊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笑意。
“你猜得没错,我出于男人的自尊心,不可能输给她。但是赢了她之后,却反而给自己惹来更大的麻烦。”
凌波已经可以想象到小野猫一般的女子在输给徐钊这个钢铁一般的男人之后,是如何地芳心暗许。
“她一定很敬佩你,很喜欢你,你赢了她的人,也赢了她的心,你们很快就两情相许了对不对?”她微笑着问。
徐钊瞥了她一眼,淡淡一哂道:“看来我们的故事太过俗气,以至于你随便一猜,就说了个**不离十。”
凌波摇头道:“不是俗气,英雄美人的故事,本来就是最让人心动的。”
徐钊只是抿了一下嘴,似乎还在回味那种儿女情长的缱绻温情。
“然后呢,她嫁给了你,你们一定很恩爱,很快就有了孩子是不是?”
这次徐钊却摇头了。
“刚开始,我们的确很恩爱,但很快就发现生活变得一点都不美好。”
凌波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她从小在军中长大,除了会舞刀弄枪,女人会做的事情,她一样也不会。她既不会做饭,也不会洗衣,更不会女红。那段时间,我们家里的米饭总是焦的,菜总是忘了放盐,如果她鼓起勇气做了肉菜,往往还半生不熟,在厨艺上,她实在笨手笨脚,连炒鸡蛋都炒不好。”
他是这样说,可是凌波一点也没有觉得,这些事情有什么不好。因为徐钊脸上并没有那种恼怒或烦躁的神情,她想,在发现妻子炒不好菜做不好饭的时候,他这样的男人,一定只是无奈地笑笑,然后把那些味道不好的饭菜统统吃光。
有情饮水饱嘛。
徐钊果然也是这样做的。
“她洗坏过衣裳,给我缝补衣服,却反而扯了更大的洞,家里的碗盘也经常会碎掉,但她总是不服气,请了军中其他的家眷来教她,很快她就能够做出像模像样的饭菜了,家务活也做得越来越好。
“只不过这中间的过程,实在辛酸,有时候她遭受了挫折,心情不好,难免就要发泄一番。”徐钊有点苦恼地摸了一下鼻子。
凌波笑道:“她发泄的方式,一定就是找你打架了。”
徐钊点头。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她现在一定什么都会了对不对,一定是个标准的妻子了吧?”
徐钊眨了眨眼,叹气道:“马马虎虎吧,起码现在炒鸡蛋里已经不会有碎壳了。”
凌波忍俊不禁,轻笑起来。
她这时候才发现,徐钊身上原来还有幽默细胞。
这个男人虽然贪污受贿,还挟持了她,犯了好几项罪,但至少对自己的家人,他是个温柔的负责人的好男人。
“你们现在有几个孩子了?”
徐钊竖起两根手指:“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大一点,八岁了,大名则成;女儿五岁,还没起大名,小名春儿。”
“徐则成,徐春儿,都是好名字。”凌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再过几个月,她也将分娩做母亲,却还没有给孩子想好名字呢。
“是儿子比较调皮,还是女儿比较调皮?”她接着问。
说到这个问题,徐钊似乎有点哭笑不得,他蹙了一下眉,道:“儿子像我,女儿像她娘。”
凌波了然了,笑道:“女儿调皮一些。”
“只怕将来不好嫁。”徐钊叹口气。
凌波笑道:“怕什么呢,你能娶到你妻子,你女儿将来肯定也有匹配她的好儿郎。”
徐钊微微笑了一下。
谈话进行到这里,他们两个似乎已经成了好朋友似的,如果不是一个还捆着手脚,一个面前还放着一把锋利的剑,画面一定会更加和谐。
夜色越来越浓,今晚的云层很厚,不见一点月光,屋外的墙根下,都是一片黑黢黢。
腊月的北京,冷风从巷子里呼啸而过,带来的除了寒冷,还有干燥。
大街上已经很少看见行人,这种时候,人们更喜欢躲在温暖的屋子里,或者温暖的被窝里,吃着热茶,跟家人温柔地谈话。
只有巡逻的官兵,偶尔脚步整齐地走过。
更夫敲着梆子,拖长了声音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但城里的人们对于这个声音已经太过熟悉,以至于听到了也会自动忽略,从来没有人会将这忠告放在心上。
回春堂的大门已经关闭,但里面依旧灯火通明,只不过安静得似乎有点过分。
外面巷子的黑影里,有轻微的响动,像是好几只野猫野狗,在墙根下窜过,沿着回春堂跑了一圈。
但没有人对这些动静起了怀疑,呼啸的北风掩盖了一切痕迹。
这时候,宫墙重重的紫禁城里,康熙爷正在接见雍亲王胤禛和博哲。
徐钊提出的条件,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吃惊,但是这两个条件背后代表的含义,却让他脸色凝重了起来。
胤禛和博哲肃立在一旁,书房里头烧着地龙,温暖如春,但他们却能感觉到,康熙爷此时的心情,就好像外面呼啸而过,刮得门板荜拨响的北风一样,冰冷刺骨…
正文 170、火起
四川贪污案的最高参与者和最大包庇者。对徐钊发布杀人灭口指令。
绑架徐钊家人,以威胁他交出账册。
康熙从来没有想到,那个面上一团和善,人人都称之为贤王的儿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狠毒的手段。
尽管胤禛和博哲只是转述了徐钊的话,并没有提供证据,但是将这些事情串联到一起,却缜密得无懈可击。
康熙背对着门,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抚在博古架的一只细口春瓶上。
胤禛和博哲微微弓着身子,低着头。
屋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三人的呼吸声,还有门外呼啸而过的北风。
“八爷党,真是好庞大的能量。”
沉重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康熙那薄唇之间蹦出,砸在地上,清晰得犹如一颗颗落地的石子儿。
“咱们大清王朝的这位八爷,手伸得很长啊,居然整个四川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胤禛和博哲凛然。
康熙的声音越是平静,越衬得他心中怒火滔天。
事实上,四川贪污案中,最直接的关系人并不是八阿哥,而是九阿哥和十阿哥。然而他们俩素来就跟八爷走得近,他们的立场和实力,自然就代表着八爷党的势力。他们在四川贪污案中所扮演的角色,绝对是经过八阿哥授权的。
“那个徐钊,就只提了这两个条件?”
康熙转过身,手从春瓶上滑了下来,胤禛不自觉地微微松了口气,他本来以为那只春瓶已经逃不过粉身碎骨的下场。
然而,五十多年的帝王生涯,让他这位至高无上的父亲,已经练就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度和沉稳。
博哲恭声回答道:“是的,他只提了两个条件,一是确保家小平安,二是要面见皇上。臣推测,他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除了皇上,他信不过任何人,那本账册,他只能呈交给皇上。”
胤禛眼角收缩,微微一瞥,视线在他脸上一扫而过。“答应他。”
康熙冷冷说出三个字。
博哲抬头道:“皇上要亲自接见?”
“是,朕要亲自接见他,要亲眼看看,那本账册上到底记载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以至于让朕的儿子恐惧到要杀人灭口的地步”
康熙的话掷地有声。
胤禛和博哲对视一眼,知道他已经动了真火。
“但是徐钊只肯在见到他家小平安以后才肯交出账册,否则他宁肯玉石俱焚。”
博哲有些为难,徐钊只给他两天时间,但就算知道他的家人落在八爷党手上,以博哲的能量,也未必能够这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人找到。
康熙面色发冷:“既然知道他的家小被谁抓走,带朕的口谕,直接上门要人朕倒要看看,哪位爷的胆子能够大到连圣旨都敢违抗。”
博哲大喜过望,康熙显然赋予了他一个极大的权利。
“是,臣遵旨,这就去办,一定不辜负皇上的信任。”
康熙只是哼了一声。
胤禛也躬身道:“皇阿玛,儿臣也立刻就去办差,争褥将案子调差清楚,以便皇阿玛提审徐钊。”
康熙恩了一声,摆手道:“你们只管放手去做。”
“是。”胤禛和博哲同时拱手告退。
李德全亲自送他们俩出门,心里暗暗佩服这位四爷。只不过几句话,就让皇上对八爷起了前所未有的忌惮之心,他跟了皇上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震怒过。
这件案子一过,京里的形势,只怕就要风清月明了吧。
腾达做好事,式微做好人。李德全深谙此中之道。
亲自送雍亲王和博哲贝勒出了书房,他用不轻不重、很生活化的语气说道:“四爷为皇上和朝廷鞠躬尽瘁,可也得注意着身子,今晚这天可不是一般的冷。”
胤禛侧目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以表谢意。
随即,他跟博哲便径直从神武门出了宫。
“今儿这风还真不是一般的冷。”
从神武门走出来的时候,博哲忍不住紧了一下领口,抖擞一下身子。
胤禛也眯起了眼睛,望着阴沉的夜空,舔了舔有点干裂起皮的嘴唇,说道:“入冬以来就没下过雨,这些天北京城里愈发地干燥,今儿风这么大,只怕容易起火灾。”
他话音刚落,门外早在冷风中等候的阿克敦,一见到他们俩人出来,就急急忙忙地冲了上来,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惊惶。
“四爷,爷,回春堂着火了”
博哲的瞳孔蓦然放大。
胤禛眼睛再度眯起。
“混蛋”博哲是个聪明人,一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蹊跷。
有人想烧死徐钊和那本账册,甚至不惜用凌波和她未出世的孩子做陪葬。
他出离地愤怒了
“阿克敦跟老子走”
他大喝一声,飞身上马,阿克敦自然紧跟着也跳上自己的马背。
“四爷咱们分头行事,我去救火,其他的就拜托您了”
胤禛点头,给予他一个信任的眼神。
博哲牙关收紧,一拨马头。
“老子要劈了这群王八蛋”
他狠狠地在马屁股蛋上抽了一鞭子,伴随着马儿的悲嘶,两人两骑绝尘而去。
胤禛望了望东方,阴沉的夜色下,北京城的居民群就好似一头庞然蛰伏的怪兽,而在远方的某一处,天空被映出一丝隐约的红光。
火势看来不小。
没想到那位爷竟然这样地沉不住气。
或者徐钊和账册真的有这么大的能量,让他们甘愿冒着这样大的风险,也要孤注一掷。
胤禛微微摇头,这实在是一个不明智的举动。
他没有按原计划出宫,而是回转身,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御书房的门口,李德全刚刚吩咐小太监烧了热汤面来,康熙的心情实在不好,晚饭都没吃过,估摸着四爷他们走了,皇上也该饿了。
他正要进门,却听见脚步声来,回头一看,竟是胤禛去而复返,脑中先是一愣,继而微微眯眼笑道:“四爷怎么回来了,奴才正好叫人送了热汤面,四爷陪着皇上一块儿用点吧。”
胤禛瞄了一眼他手中的托盘,嘴角微微一扬。
……
温暖如春的上房里,八福晋郭络罗氏刚把小女娃哄得睡着了。
当初从百顺胡同带回来的女娃,如今已经长得粉嫩可爱,郭络罗氏当然不可能亲自喂养她,所以为她精挑细选了一个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