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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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仍然由宋时分派人手,果然如吴忧所料,打退响马进攻之后,救灭庄中余火,庄园主人和几个儿子摆酒宴请参加剿匪的官兵,主人和几个小头目在北上房单摆了一桌,众庄丁士兵在花园摆了数十席,灯球火把照耀直如白日,众人猛吃海喝,这时候都有了八九分醉意。值更守夜的庄丁也都偷着喝酒去了,竟是毫无防备。
众贼依照分派,遣人跳过墙在里边开了院门,照旧鼓噪放火冲了进去,见人就杀,众官兵庄客措手不及,转眼就死伤大半。众贼堵住北上房门窗,就地放起火来,将土豪和他的几个儿子还有几个带兵官长尽数烧死在屋内。这时候庄园内有组织的抵抗完全瓦解,后院响起了妇女孩子的尖叫怒骂,有贼人摸进了后院。
吴忧等三人却没有参与血洗庄园的行动,他们三人蹲在南墙上观察动静,只等着那神秘高手出现。
莫言愁听得有妇女儿童的呼救声,按捺不住对吴忧道:“这群杀千刀的,真是烂泥糊不上墙!欺负妇孺算哪门子好汉?”
吴忧这时候却冷静得很,他沉声道:“斩草要除根,绿林好汉做事向来便是这个规矩。既然这土豪敢勾结官府和绿林做对,就该料到会有今天。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妇女和孩子又怎样呢?生在这乱世之中,生命本来就没有保障,在他们享福的时候,多少穷人饥寒交迫朝不保夕,他们穿金戴银这么久,今天就当还债了吧。而且,这个高手除非真是狼心狗肺,也该出来了吧。”
莫言愁万没想到吴忧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禁听得愣住。她银牙狠狠地咬着下嘴唇,闷闷地不再说话。
“来了!”哈迷失低喝一声。三人凝神看去,果然见一条黑影蹿上了房,这阵众贼都进庄杀人,房上都没了人,所以这个人一上房就显得格外清楚,火光下众贼都没注意,吴忧等三人却瞧得十分清楚,果然像锅底子宋时所说,黑衣长发、细腰削肩,面孔瞧不清,分不出男女。
吴忧兴奋地道:“到底逼你现身!按计划行动。”当先潜行向前。莫言愁绕向那人背后,堵住他退路,哈迷失将弹弓取在手中,皮带扣上石子悬在腕上。
黑衣人显然不是久惯做贼的,江湖经验欠缺,他只顾观察下面情况,却没注意吴忧等三人正等着算计他呢。他观察了一会儿,开始伸手揭瓦,显然是准备用作暗器了,吴忧这时候已经摸到了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看他动作不禁暗叫一声侥幸,显然这人没有随身携带暗器的习惯,要不然众贼怕又要有不少伤亡了。
吴忧向哈迷失打个暗号,哈迷失会意,忽然现身喊道:“好贼子!招镖!”
黑衣人一惊,转脸往哈迷失这边一瞅,哈迷失猛打着了一团极亮的火花,这种东西不少走江湖的都带着,混名“晃眼子”,可以在瞬间让人眼花缭乱,用于防身制敌最为得力,只是算计不到老江湖。黑衣人立刻便着了道儿,听话音还道是来帮忙的,没想到就中了暗算,只觉得眼前一闪双眼就瞧不见东西了,正道不好,吴忧已经从极近处一跃而起,把自己的大氅当软鞭使,将黑衣人双手牢牢缠在身上。没等黑衣人一声惊呼喊出口,莫言愁早猱身从他背后扑上,左手食中二指扣目,右手成抓扣住他咽喉,低声喝道:“出声就杀了你!”那人身子不自然地扭了几下才不动了,能感觉到还在颤抖。
哈迷失手里拿着绳子过来,笑道:“没成想这么容易得手!”
吴忧仔细观察四周,确信没有旁人潜伏之后才松口气道:“好了,少讲两句,你们带着他先走,我处理一下善后的事情。先前定的路线你们也知道,咱们在前面集镇会合。”莫言愁和哈迷失应诺。
不料那黑衣人一听吴忧说话,立刻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莫言愁道:“哟!这是怎么的?你再动姑奶奶就下狠手了啊。”哈迷失来到近前要捆人,却不防那黑衣人脚下连环踢出,吓得他往后一跳道:“这是怎么的?”
莫言愁恨他乱动,出手点了他穴道,顿时让他半边身子软麻动弹不得。那人忽然开口说话道:“等一等!我跟你们走就是了,不许让臭男人碰我!”
莫言愁失笑道:“我打量怎么的呢,原来是个雌儿!怪不得身上这般软和,眼睛也这般迷人。且让我瞧瞧是谁?”便伸手揭那女子蒙面巾。
那女子急道:“你别动手!我可是个法师,不是你们这点手段能束缚的。刚才你们没有直接杀我可错过了机会了,你信不信现在我有办法让大家同归于尽?你最好让先前说话的那位公子过来,我……有话问他。”
莫言愁颇为诧异,反而不敢相信她,对于法师还是多留个心眼的好,她怕这女人是要把吴忧骗过来搞什么小花样,她对吴忧道:“主公你站远点,这人有点奇怪。”说着便想下杀手。不过却来不及了,那黑衣女子低吟一声“遁!”一下子就逃脱了莫言愁的掌握,凭空消失了。
“哟!要坏事!这女子真是个该死的法师。”莫言愁暗叫不好,龙凤双匕滑入手中,警惕地观察周围。吴忧和哈迷失也不敢松懈,都站在原地不动。
这时候天色微明,金乌东升,已经是早晨了,天光也一点点亮起来。忽然莫言愁注意到吴忧身前空气似乎不自然地波动了一下,立刻轻叱一声“着镖!”就是一镖打去,不料还是放空,吴忧一伸手将镖抄住。但是紧接着他就呆住了,因为半空中慢慢浮现出一张脸来,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幽怨地盯着他,偏偏这双眼睛是那么熟悉亲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狠狠地扎了一下,吴忧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莫言愁和哈迷失却什么也看不到,两人还在四下逡巡,希望能找到那女子的踪迹。
“相公哦——相公呵——多少个夜晚你轻吻着这双眸,对我说出无数火热的话语,难道你已经忘记了?你说——最爱我的双眸,你说——咱们的女儿就起名叫念君吧……你都忘记了么?什么海誓山盟,什么海枯石烂,难道你都忘记了么?呵!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你怎么对得起我们孤儿寡母,你这个抛家弃子的负心汉呵——”
如同清风细雨般的喃呢在吴忧的脑子里回荡,吴忧双目失神,忽然大吼一声跳了起来,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如痴如狂。莫言愁和哈迷失大惊失色,什么也顾不得,赶紧一个抱头一个抱腰,不让吴忧伤着自己。吴忧这阵力气奇大,两人竟然按捺不住。
这阵子锅底子宋时已经率众贼将戚家庄院屠戮洗劫一番,得意洋洋正要找吴忧报功,却见吴忧等三人在地上滚作一团。众贼议论道:“这是怎么的?”都立在一边不敢插手。还是宋时机灵些,挑了几个外功练得有几分火候的响马贼上前,将三人一起压住,然后才将他们分开。
莫言愁和哈迷失都是出了一身汗,巴不得有人替换一下,看到吴忧暂时没事,这才和宋时众贼答话。
哈迷失急急说道:“我们老大身患恶疾,不想这当口发作了,需要赶紧找大夫治疗。”
宋时看吴忧确实目光散乱,面色枯黄,只是乱踢乱打,也没什么主张,便道:“哎呀,可惜大爷一身好本事居然有这恶疾,真是……咳咳咳……要不这样吧,你们先去咱们寨子住几天,咱们也找个大夫给瞧瞧。”见莫言愁和哈迷失都有犹豫的神色,他忙补充道:“二位不必多心,绿林的好朋友做事向来讲究个义气,当着这么多弟兄的面儿,俺锅底子宋时也得给大爷个交代。放心,答应分给你们的财物一样也不会少。”
莫言愁见他这样说了,想想也没法就这样带着吴忧上路,只好对宋时施礼谢道:“如此劳烦宋头领了。”宋时是个实心人,见莫言愁答应,就安排手下弟兄好好照看三人,不一会儿众响马收拾了财物,一把火烧了庄园,带着三人一起上路。那黑衣女子也没有再出来捣乱。只有莫言愁心里深恨自己怎么开始没有下杀手,以至于让吴忧遭了害,一看吴忧昏昏沉沉的样子,她就几乎要忍不住伤心落泪,只是众贼跟前不好让人笑话,一直强撑着,精神一直恹恹的,快到响马寨子的时候竟而病倒了。好在众贼知道她是吴忧的女人,这次能血洗戚家庄院多亏了吴忧,所以虽然不少贼子垂涎于她的美色,居然也没人敢来招惹她。宋时甚至还专门掳了一个仆妇照顾她。
哈迷失也忙碌得很,他估摸着戚家庄院血案之后,官兵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就和宋时商量着变更路线,昼伏夜行,宋时听从,果然路上躲过了数起报复的官兵大队。三日后众贼平安到了山中草寨,宋时已经是对哈迷失完全信服言听计从。
宋时立刻派人到临近市镇去“请”医生,反正不管是重金引诱、拐骗还是绑架,下山的响马们各显神通,一共弄来了十几个大夫,无奈这些大夫用尽各种办法就是不能治好吴忧的怪病,宋时恼恨,吩咐下去道再治不好把他们统统宰了,众大夫恐惧,没等治好吴忧,竟然就病倒了几位。
这天一个黑衣道姑前来拜山,声称能治百病,宋时这阵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命令好生请上山来。那道姑看上去四十多岁,身材臃肿,容颜奇丑,佝瘘眼,大暴牙,满脸黄色大疮流脓水,浑身散发一股恶臭,众贼没人敢走近她身边三米以内的,宋时打老远看了一眼就恶心地差点儿把隔夜饭吐出来,派个鼻子不好使的小喽罗给那道姑带路诊治吴忧,自己和其他喽罗一样远远躲开了。
即便鼻子不好使,那喽罗兵也差点儿被熏得背过气儿去,从此之后鼻子不通的毛病倒是给治好了。
那道姑进了房间就关闭了门窗,这还不算,又要来棉被牢牢封上门窗,只留一个小口,拉铃就是要递送饭食,又吩咐下来,没有她的招呼,谁也不许进去。其实就冲她那一身恶臭也没人敢再接近那屋子了。
说也奇怪,自从道姑进了那屋子,半天不散的恶臭很快就消散了,屋子里一天都没什么动静。从第二天开始,屋子里透出淡淡的清香来,闻之醒脑提神,众贼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到了第三天,清香越来越浓郁,浓香氤氲,隐隐看得到屋子上方有云气聚集。有那无知贼人就朝着那屋子焚香叩拜。三日傍晚,有五彩霞云汇聚,有奇鸟于屋顶上方环飞三匝离去,俄而,狂风乍起,大雨如注,有贼人称看到仙人下凡云云,草寨内众贼都向那屋子跪拜,锅底子宋时也不例外。
却说莫言愁这几天病得昏昏沉沉,只有一个粗笨仆妇照看,用得也不顺心。哈迷失考虑得周到,让宋时给她在后山专辟一个小院,人参鹿茸尽着她吃,又吩咐下去谁也不准踏进院子半步,否则哪只脚进去就剁了哪只脚。只有哈迷失可以每天来看望,顺便说些外间的事情给她解闷,无非是驾鹰走狗、围猎歌舞之类的事情,又应允着等她身子好了,教她用皮带投石。这两天整个草寨都在议论那“仙姑”的事情,哈迷失瞧不准那道姑的来头,怕莫言愁病中再操心,也就不和莫言愁说。因此莫言愁竟是毫不知情。
这天傍晚,氤氲的香气飘到了后山,莫言愁闻了之后觉得脑子清醒多了。多日缠绵病榻,感觉步子有些虚,但还是想出去走走。招呼那仆妇,却早就跑去前山看热闹去了。莫言愁没法,只得自己拄了支竹杖,慢慢向前山走来。她奇怪的是整个山上都静悄悄的,完全不像是刚来时处处大呼小叫的景象。一路上竟然一个响马贼都没遇到。
莫言愁走到前山的时候正赶上看到天空出现各种异像,众贼都在那里叩拜,她吃了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有妖人作怪,虽然看情形还没造成什么大破坏。不过当她得知这一切的中心都是吴忧所居住养病的那所房子的时候,她可真的急了,当下就将龙凤双匕持在手中,就要硬闯那房子。宋时慌忙拦住道:“小姐使不得,仙姑正在给大爷治病哩,她说了谁都不敢打扰,否则……否则……”
莫言愁厉声喝道:“滚一边去!大……大哥出了什么差错,我踏平你这小寨!”一转眼看到哈迷失,对哈迷失道:“你也相信这个!?”
哈迷失犹豫道:“我想主公老这么病着也不是办法,不如让她瞧瞧。”
莫言愁怒道:“糊涂!”径自摔了竹杖,踉踉跄跄走到屋子跟前,起脚就将门给踹开了,屋子里黑咕隆冬,一时间什么都看不清楚,莫言愁颤声道:“大哥……大哥……你在么?”
忽然只听一声娇笑,“啪”地一声有人晃亮了火褶子,莫言愁“啊”地一声惊叫,转身就走,龙凤双匕“当啷”一声落地,双手掩住眼睛,心儿怦怦狂跳不止。
原来火光一亮,她就看到一副相当*的景象,吴忧和一个绝色女子裸裎相拥,肢体交缠,吴忧神情略带尴尬,那女子神情却无比妖媚,一双眼睛似乎能拧出水来,她一手搂着吴忧脖颈,一手里拿着火褶子,朝着莫言愁灿然一笑,雪肤皓齿,竟让莫言愁心中也猛跳一下。火光一闪而灭,吴忧喊了一声:“阿愁!”莫言愁就止住了脚步。
“这是莫言愁,是我的……最得力的助手。这是阮君,我的……结发妻子。”吴忧想尽量平静地给两个女人做个介绍,不过不知怎么的,话一出口就感觉非常别扭。
莫言愁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拣起了失落在地上的匕首。
“恭喜主公主母重逢。”莫言愁沉默了一会儿,干巴巴地说道。
“大哥,这小妮子对你很忠心啊,那时候我真以为她会要我的命哩。”阮君腻腻的声音听在莫言愁耳朵里格外刺耳,她还故意将“大哥”两字说地颇重,好像在向莫言愁示威:这“大哥”也是你叫得?
“阿愁,小君为了找我也吃了很多苦。而且……她帮了我很大的忙……”吴忧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显得很遥远。“她也是病了,举目无亲,也没个依靠,只能暂住在戚家庄,不想那庄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偶然见到小君的容貌之后就起了歹心,小君只是顾念他当初收留之恩才没有翻脸,还替他挡了几次土匪,不料这庄主勾结官兵之后就开始骄横起来,小君本打算不告而别的,却正好碰上了咱们……”
莫言愁现在哪儿有心思听这些,现在眼前不停晃动的就是那一对纠缠在一起的身体,阮君的肢体是那么白,那么耀眼,而且那一句一个“小君”,吴忧说得那么亲密自然,却好像一直在戳她的心窝子一样,不知怎的,平时很喜欢听吴忧说话的声音,现在只觉得絮絮叨叨,跟没事闲磕牙的老太婆似的。她忽然觉得这样和两个没有穿衣服的人对话很荒谬,立刻就说道:“请主公主母安歇,我……我先回去了。”也不等吴忧回话,急匆匆走了。
第三节 绿林
莫言愁本意既然吴忧的病好了,就赶紧启程,离开这贼窝是非之地。不过她的身子却不争气,病势竟然缠绵起来,怎么也不像短时间内能好的样子。吴忧不忍弃她自己上路,就在宋时的小寨子里边住了下来,好在寨子不缺金银,吴忧请宋时多方延请名医,打定主意等着莫言愁病好了再走。莫言愁劝了几次,吴忧执意不听。阮君对此倒是没有说什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除了陪着吴忧的时间,其他时间都用来专心给莫言愁调制汤药,比吴忧都上心。只是莫言愁越发见不得阮君,她心中戚苦,经常偷偷将阮君辛苦熬制的汤药倒掉,吴忧略有耳闻,便责备莫言愁,莫言愁却只是沉默以对,阮君反倒不以为意,仍然热心地忙前忙后,可是莫言愁的病势却眼看着日甚一日地沉重起来。吴忧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这一日,宋时兴冲冲来找吴忧说道:“公子,好事好事!”这几天看到吴忧身上发生的各种奇事,他早就不敢将吴忧当作普通的凡人看待。特别是阮君由一个奇丑无比的道姑变成一个天仙丽人更是超出了他的可怜的认知范围。他对吴忧更是曲意奉承,称呼也换成了“公子”表示恭谨。要不是吴忧懒得理会这小小的草寨的事务,他早就退位让贤,奉吴忧为主了。
吴忧心情正不是太好,见宋时慌慌张张地跑来,便道:“什么事?”
宋时笑得脸上就像长了花,道:“云、吉、徽三州绿林盟主镇八方秦古剑秦老爷子广发绿林帖传绿林箭,邀集人手做一桩大案子,咱们寨子也得到了一份邀请哩。”
吴忧有了点儿兴趣道:“这又怎么样呢?”
宋时居然有点骄傲的神色道:“据说秦老爷子一共就发了十八张帖子,没有点实力身份的寨子根本没机会受到邀请哩。江湖朋友还传说秦老爷子要借这次机会重组十八连营寨对抗官家,咱们绿林出头的日子就快到了。据传帖的金眼雕金明远大侠说道,原本是没有咱们寨子一号的,但是咱们寨子最近做了血洗戚家庄院这桩大案子,有勇有谋干得漂亮,名头响亮得很,都盖过了几个多年的大寨子,而且秦老爷子也有心提拔咱们晚辈,所以竟是破格邀了咱们,你看这是多大面子?啧啧!啧啧!”边说边咂巴着嘴,好似真有天大的面子似的。
吴忧听了十八连营寨脸色就有些波动,听到后来则是嗤的一声冷笑,宋时才回过神来,忙道:“当然这都是公子的面子,咱们这些大老粗自然是不敢居功的。公子天……天人之资,气……气宇轩昂,又有仙姑相助,乃是……乃是……人中……这个人中……”
“人中龙凤是不是?”吴忧含笑问道。
“哎呀就是就是那个什么人中龙凤的!哈迷失兄弟就是这么说的。”宋时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呆在那里。
吴忧笑道:“他是不是还说我肯定爱听这个,你这么说了以后,请求我一起去找那个什么秦老爷子就更有把握了?”
宋时讪笑道:“原来公子什么都知道。”
吴忧道:“谅你也说不出这样文绉绉的话来。这几天我在这山里也确实呆得闷了,也想出去透透气。你没有把我的事情和那个金眼雕金明远讲吧?”
宋时一听吴忧说愿意去,当下就咧开大嘴傻笑起来,连声道:“当然没有,哈迷失兄弟特意嘱咐过的。而且金大侠来去匆匆也没来得及问。”
吴忧暗忖,这哈迷失当真心思缜密,是个做大事的人才。
宋时离去之后,阮君悄悄出现在吴忧背后,伸出双手想掩吴忧眼睛,不料却被吴忧先发制人,一把将她揽到身前,狠狠地在她小嘴上蹂躏了一通才放她起来。阮君眼睛水汪汪地无比撩人,吴忧却视而不见似的不为所动。阮君恨声道:“冤家!”
吴忧道:“今天没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