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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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的身体怎么了?”
“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吴忧的衣襟上沾上了触目惊心的鲜血,“没事,没事,一点小伤,死不了。”
“你真的和那个董不语去比试了?”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慢慢和你说。郡主什么时候动身回家?”
“还叫人家郡主!”张颖嗔怪地望了吴忧一眼,“总得等到省三的时候吧。”
“哈哈!多谢娘子,夫人,费心,费心!”吴忧高兴地语无伦次了。
“夫君,该安歇了,妾身伺候夫君宽衣。”张颖低头道,吴忧的手还紧紧抓着她的手。
“不,不急。”吴忧仿佛没看到张颖的似水柔情,又道:“苏平智谋过人,唐公一刻都离不了他,怎么可能借给我呢?”
“唉,”张颖微微叹了口气,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父亲大人因为晋位唐公之事和苏先生有了不小的芥蒂,并不那么事事依赖苏先生了,苏先生自号安乐君也是不参予朝政的意思。不过父亲对他的忠诚丝毫没有怀疑的。这人弃置不用实在可惜,不如咱们要过来便宜。”
吴忧思索一下又道:“那个索清风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唐公如此器重于他。”
张颖面露神往道:“这人说起来是个奇人。你一定读过周国的史书,靖文年间开科取士,圣武历200年的状元就是他。还有《大周地域志》这本书也是他写的。虽然已经偌大年纪,却凭着卓越的记忆力补全了《士说》、《大周历法》、《富论》、《大周地域志》、《大周医药典》、《大周学制》、《山海经》等多部经典,实在是不世出的奇才。他药到病除解除了困扰父亲多年的顽疾。这次设立崇文阁,用布衣卿相的计谋来招徕人才也是他的主意,效果你也看到了。这只是大周复兴计划的第一步,下面父亲将向朝廷提出一系列的革新措施,首要的就是恢复科举取士。每年圣京不都有一次比武大会么,今年就要从这里下手,先恢复武举制度。父亲得了这样的大贤,真是喜出望外,当然十二分地重用。正因为如此,我才想或许有机会将苏先生借出来。我想过了,夫君现在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我去请求父亲将今科选拔出来的年轻俊才给你几个,省得你到处抓瞎。”
吴忧道:“那么这个索清风是自己来的还是和人一起来的,他可有同伴?”
张颖道:“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有个年轻女子一直跟在索老身边,而有个叫杨影的受到索老举荐,父亲正打算任命他做将军。”
吴忧道:“有没有个叫东方玉的?红头发,骑一匹火红的战马的?”
张颖摇头道:“我没有见到这样一个人。也许父亲是私下召见他的罢。”
吴忧听了皱起眉头,似乎有颇为棘手的问题难以解决。
“夫君?”张颖盈盈道。
吴忧这才回过神来,对张颖歉意地一笑道:“委屈郡主了,在下受伤太重,需要疗养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都不能劳动过甚的……”
张颖轻轻掩住他嘴道:“妾身明白,夫君尽管在此安歇,妾身伺候就行。明天让下人抓几付滋补的汤剂给夫君补补身子。夫君身体孱弱如此还整日为国家大事操劳,不是养生之道。这几天夫君就安心静养,外面的事情交给妾身操持吧。”说着,伺候吴忧洗脚净面,更衣安寝,事事亲自动手,细心周到,一如婢妾。
吴忧感动地握着张颖玉手道:“得贤妻如此,吴忧幸甚!”
第二十节 潜逃
正月十五上元节刚过完,帝下诏崇文阁组织立学政,复科举。首期武举考试于次日举行,文举乡试则放在夏七月。
吴忧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仗着郡马的金字招牌,各种珍贵药材源源不断送到吴忧在圣京的宅邸。这些日子以来,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看书,还有就是偶尔和张颖聊聊天。这段时间张颖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很少在府中呆着。吴忧惊讶于这个女孩所爆发出来的政治才华,居然自己都插不上手,他的手下们除了狄稷以外,都已经习惯于听从这位少夫人的差遣。
当然吴忧派给张颖的护卫还是会每天将夫人的行程说话一丝不差地向吴忧汇报。这让吴忧可以间接了解自己这位夫人在做什么。其实一般只要知道夫人去拜访了谁家夫人或者哪位闺中密友就差不多可以猜到她的目的了。当然能劳动蕊华郡主亲自去拜访的人很少,一般只要召见几个头面人物,一些事情自然而然就会解决。张颖大多数时候还是往张静斋府上跑,通过各种手段给吴忧多捞点好处。
吴忧发现这种“夫人攻势”远比各种强硬手段来得有效,通过张颖的努力,给吴忧的云西都护府的食盐配给增加了两成;张静斋还同意提供一批铁制农具;开放部分关市;允许吴忧招募更多的工匠带去云州;提供一支五十人的工兵部队;允许吴忧从几百名新选拔出来的武举人中挑选五人担任副将;最重要的是,张静斋终于松口,同意让苏平以长史的身份协助吴忧整顿云西都护四城。
“苏兄别来无恙,风采更胜往昔!在下现在可不如你了。”吴忧已经能下床走动,只是脸色仍然奇差,看起来总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哟,将军怎么落到这般田地?”苏平显然没想到吴忧身体这么差劲。
“唉,没办法,男人有些时候就是不能退让啊。我本来挺有信心的,结果还是低估了对手,就搞成这个样子。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了。”吴忧无奈地摇头叹息道。
“要不要给你推荐个大夫?索阁老可是精擅医术,我的咳痰之症乃是胎里带来的,都治得差不多了。据索阁老说,注意调养的话,虽不能断根,却也可多苟延残喘几年了。”苏平的喜悦之情发自心底,他的脸色不再是那种病态的红润,而是恢复了正常人的健康血色。“我向喀丝丽求婚了,她也答应我了。”苏平笑吟吟地,沉浸在幸福里。
“恭喜恭喜,苏兄与喀丝丽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何时举办婚礼?我让颖儿打点一份厚礼。”吴忧笑道。
“同喜才是,”苏平笑道:“将军娶到如花美眷,不知羡煞京城多少少年子弟呢。”
两人相视一笑,前嫌冰释。
“将军,我有件事必须得告诉你。”苏平有些为难地道:“是关于阿瑶姑娘的。”
“阿瑶怎么了?”吴忧语气变得十分急促。
“阿瑶姑娘被人带走了。”苏平道。
“是谁?你怎么可以这样!”吴忧着急地有点语无伦次了,他探起身来,做了个动作,似乎要抓住苏平的领子,然而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儿跌倒。
“将军且莫着急,听我慢慢讲。”苏平被吓了一跳,忙道:“我还没说完呢。阿瑶姑娘有病在身你该知道吧?这病我曾经请遍了圣京所有的名医诊治都没办法。就是她的师傅,那位山中隐士也束手无策,她好像命中注定活不过三十岁,而且她的生命就像琉璃一样脆弱易碎。所以只要我看到有一丝医治的希望,都恨不得立刻抓住。索阁老不能治这病,但是他说东方玉或许会有办法……”
“你说东方玉?东方玉把她带走了?”吴忧眼睛里光彩瞬间熄灭了。“妖孽,妖孽!”他咬牙切齿道,“阿瑶被他带走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宁可阿瑶在我身边活不过三十岁,也不愿意将她的命运交托给别人。苏兄你这件事却是做错了。”
苏平愕然,吴忧对这件事反应这么激烈是他没有想到的。
“你认得东方玉?”苏平问道。
“算不上认识吧,一面之缘,感觉是天生的对头。”
“就是这样而已?”苏平被他气乐了。
“唉,一时很难和你说清楚。”吴忧叹口气道。“他带她去了哪里?”
“我不能说,况且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人我觉得是可以信任的。”
吴忧见问不出什么结果来,随即换了个话题。“算了,既然都这样了。分割云州是你的主意么?什么云西都护,云东都护,唐公估计没有这个心机。”
苏平苦笑道:“这真是自作自受了,我现在和你绑在一起了。早知道给你定下宽松点儿的条件,我这个差使也不用这样辛苦。其实按我的主意是直接将你杀掉,永除后患,不过唐公爱你之才,舍不得而已。张公志在天下,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要用你哩。”
吴忧叹道:“苏兄定计一向滴水不漏,应该早料到唐公不会杀我罢。也许苏兄唯一算漏的就是蕊华郡主这个变数吧。”
苏平也学着吴忧叹气道:“女人心,海底针,当真难测啊。我确实没想到这位郡主殿下有这样大的活动力的。将军轻身涉险,约斗董不语这件事也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后来也就释然,这件事倒是不难想。不过是谋个退路而已。送信的人已经出发了吧?”
吴忧看着苏平忽然笑了,道:“我知道瞒不过你,信使早就出发了。你是不是给我布下了圈套?”
苏平无奈地笑道:“我虽然喜欢挑战,还没有变态到自己给自己下绊子,我会让咱们的旅途尽量舒适的。”
吴忧舒了一口气道:“小子这点伎俩实在上不了台面的,让苏兄见笑了。苏兄吉期是哪天?”
苏平笑道:“将军要离京恐怕筹划了不止一天了吧。放心吧,不会耽误你的。我执掌机要这几年,心腹人还是有几个的。我会让喀丝丽先走,其他家眷也都安排好了,既然要走,就不留下什么牵挂的事情了。倒是将军需要操点心,郡主离京,动静太大了。”
吴忧没有回答,他慢慢低下头去,打量着自己的手指。
“我想我知道你的决定了。”苏平道,“把蕊华郡主留下,这是最省事的办法了吧。不过就是太对不起她了。照你现在应有的身体状态,你还没碰过她吧。”
吴忧道:“我哪儿有这个心思。虽然她待我不错,但是她终究是张公的女儿。张公不可能让她随我去的。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苏平道:“将军,本来这是将军的家事,外人自然管不着。但是请恕在下多一句嘴,张小姐是个单纯的女孩,她是一片真心待你,你最好别辜负她。”
吴忧道:“苏兄费心,这事我心中有数。咱们还是商议一下怎么离开吧。”
圣武历二六八年三月,吴忧请求去云西就任,张静斋以吴忧伤重需调养不允,同日,赐吴忧五十虎贲郎,替换吴忧带入京城的护卫。又赠丫鬟、仆妇百人,锦缎百匹,金银器玩无数。时人称“富贵相公”。
三月十日,第一次武举选拔结束。张静斋以新科状元刘衮为绣衣使者,持节,以胡沛为军司马,特选新科武举中佼佼者金肃、范竺、皮休等三人为校尉,领兵三千,带朝廷旨意往沃城,筹建云西都护府,整顿当地军队。铜川、归宁、云州三城各自派兵向云州方向施加压力。
“唐公主意变得好快!只是这么干未免太绝了吧。”吴忧对困在了自己府中的苏平说道。
“这个结果不也是意料之中的么?谁愿意白白将权力交给他人支配呢?还是自己人可靠些。你要是早走,张公或许还明白不过来,但是你在圣京耽误的时间太长了,肯定有人提醒张公,放虎归山不如囚虎于笼。不过这样也好,费了那么多心机,总算用得上了。”苏平满不在乎地饮下一杯酒。
“唉,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这是自作自受了。不过说实在的,富贵使人忘忧,以前我一直不肯相信呢,现在看来,优渥的生活真是让人脑筋迟钝了。哈哈。”吴忧自嘲道,“但愿我的勇士们还记得回家的路。咱们再不动弹动弹,可真该埋在这里发霉了。”
苏平叹道:“也罢,张公这就动手未免太着急了些,火候未到,授人以柄,可惜可惜。”
吴忧则苦笑道:“苏兄,现在你是不是换一换角度考虑问题?至少在张公将你要回去之前,先替我谋划一下吧?”
苏平难得地不好意思地道:“失礼了。现在是应该需要调动一下将军外边的人手了。”
吴忧道:“应该可以。不过我觉得还可以再等等。张公要是觉得这点手段就能接手我在云州的经营,未免也太小看我吴忧了。”
苏平道:“将军不可大意了,迟恐生变。”
吴忧面色沉静,轻敲着几案道:“我晓得。”
丫鬟禀告,夫人回来了。苏平对吴忧一拱手道:“在下回避了。”
张颖刚从父亲那里回来,兴冲冲对吴忧道:“夫君,我刚从父亲那里回来,你猜我带了什么给你?”话没说完,立刻皱起眉头道:“怎么又喝酒了,大夫不是告诉不能喝酒么?一定是苏平来过了。”
吴忧微笑着拍拍自己身边的座垫,道:“坐过来点罢,只是一点点酒,不碍事的。苏先生听见你回来已经先走了。”
虽然已经是夫妻,但是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过任何亲密的动作,拉拉手已经是极限,张颖听吴忧这么一说倒先羞红了脸。不过她还是乖乖跪坐在吴忧身旁,丫鬟收拾了几案上的残酒。
“夫君,父亲今天心情很好呢,我陪他喝了点酒,求他让我们早点去云州,他都答应考虑了。”张颖还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向吴忧邀功似的道,一打开了话匣子,她就开始不停地说下去,直到吴忧开口。
“颖儿,还记得洞房那晚你跟我说的话么?”吴忧打断了张颖的话。
“哪一句?”
“我们的一切都不能指靠别人恩赐,都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取得,哪怕是偷是抢呢。你不觉得,现在我们太依赖你父亲了么?”
“可是——他是我父亲啊,对我们也很好,我的请求他从没拒绝过呢。”张颖一时还不能接受站到父亲对立的方向上考虑问题。
“如果……我说如果,我和你父亲,哦,我的泰山大人,起了什么冲突的话,你会站在哪一边?”吴忧尽量将口气放得和缓。
“你不会是想……?”张颖反应相当敏捷。
“一个假设而已。”吴忧忙道。
“你骗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张颖紧盯着吴忧道。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忍不住做其他事情的。”吴忧的眼神忽然变得色色的,声音也变了调子。
“你……你这人……怎么……怎么……”张颖大羞,立刻低下了头,也忘了自己刚才的问题。
圣武历二六八年三月底,燕州、云州流寇再起,遮断官道,燕云道路隔断,官军首次征讨失利。吴忧请命讨贼,不允。四月初,清明,祭扫。官军小胜。驿路稍通,得云州六百里加急快报,库狐大举入境,云州诸郡告急,朝野震动。吴忧再次表奏,请回云西,仍不准。
“仁至义尽了!”吴忧愤恨地挥剑将眼前的几案一斩两段,“我受够了!唐公防我,甚于防贼!”
“夫君……”张颖怯怯地站在一边,吴忧的愤怒把她吓住了。
“还是那个问题,你站在哪一边?”吴忧恶狠狠地盯着张颖,好像把她当成了仇人。
“我……”张颖道:“我可以再去请求一下父亲。或许……”
“你还相信他会给我什么恩赐?那位索老瞧着我可碍眼得很呢。”吴忧冷笑道。
“夫君,请你不要逼迫我。”张颖饮泣道。
“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吴忧冷冷道。“看看外面那些仆人吧,还有那些侍卫,哪一个不是监视我的耳目?”
张颖委屈道:“我对你并没有二心。自从嫁给你,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要自己设法逃走了,”吴忧道:“你可以去禀告你的父亲大人,或者只要向这里的任何一个下人提一句就行。我就可以永远留在圣京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张颖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吴忧忽然站起身来,还剑入鞘,大步走了出去。狄稷来了。
狄稷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微微示意。
一个管家殷勤地跟上来道:“郡马要出门么?去哪里?要不要叫人套车?”
“备马就行,我去唐公府,叫四个侍卫跟着我吧。”吴忧随意地道。
“等等!”张颖眼圈红红地忽然出现在门口,这让吴忧有点措手不及。
“套车吧,我和郡马一起去。”张颖道。
管家答应一声,吩咐小厮套车去了。
吴忧望着张颖,张颖跟他对视了一下就低下了眼帘,脚尖不安地倒来倒去。
狄稷有些紧张地望着吴忧,吴忧道:“一起走罢。”
吴忧和狄稷骑马护在豪华的马车旁边,张颖和一个丫鬟、一个婆子坐在车中,车后是两名管家,四名带刀侍卫。
管家张福隐隐觉得今天事情有点不大对劲,却又说不上来,郡马不时伏下身子,隔着轿帘和郡主亲密地谈什么,显得从来没有过的亲密。阳光明媚,天气晴朗,春天已经到来,这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哟,是郡马啊!少见,少见。”苏平骑着马离着老远就打招呼。
“苏先生,正想找你喝酒。”吴忧笑着道。
“怎么郡主也……?”苏平眼珠一转,随即道:“在下在城北有片产业,遍植桃树,如今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正要相请郡主郡马,赏脸去赏一下桃花。”
“妙啊!苏兄真是风雅人。”吴忧一听就来了劲头,伏下身子对着车中的人说了两句什么,然后招手叫过张福道:“我们改日再去唐公家,今天天气这么好,正好去郊外踏青,松活一下筋骨。”
张福道:“可是郡马,已经先派人通知唐公去了,唐公恐怕会等得焦急。”
吴忧笑道:“那就麻烦你,再通知他我们不去了。”
说着便命令驾车和苏平一起走。那车夫望望张福,狄稷近前一步,道:“谁是主子你不明白么?”那车夫激灵灵打个寒战,赶紧挥鞭赶车。
张福见没法阻拦,也顾不得京城大街不得纵马的禁令,打马狂奔回去报信。
这边吴忧等人已经到了北门,守门军官认得苏平,虽不认得吴忧,却认得郡主的车驾,凑上来问好道:“苏先生出城么?这位一定是郡马了,怎么今天好雅兴?”
苏平笑道:“是张头,今天你轮值啊?”
那军官见苏平居然还认得自己,自是喜出望外,喜孜孜道:“您还记得小人 ?'…'上次多亏您说句话,我那不成器的兄弟才能在城卫军里混口饭吃。小人一直没机会报答您呢。”
苏平道:“谈不上什么报答不报答,郡主车驾出城,您给方便一下罢。”
那军官道:“当然没问题。”就吩咐士兵放行。忽然另一个白脸军官上前,对苏平行礼道:“苏先生请了。”
苏平瞧这军官却面生得很,只好朝这人点点头。
“小人奉了唐公密令,没有唐公钧旨,郡马不准出城。”那军官客客气气地道,语气却十分坚决。
那姓张